【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975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7 23:17
第五一九章 筋疲力盡

    風沙一點點將亂糟糟的打鬥現場給掩蓋,木匠和石匠相視一眼,雙雙吐出一口氣來,都有些難以置信。

    「我在客棧試探過他的修為,這小子的修行進度的確驚人,百來年的時間便從白蓮一品晉級到了青蓮五品,這份修煉進度在修行界怕是不多,如今竟然又以青蓮五品的修為獨力斬殺兩個紅蓮修士,拼起來可謂不怕死,竟然迎頭硬幹,這小子有夠猛的啊!」木匠驚歎一聲。

    石匠反問:「難道第一次見他不猛嗎?區區白蓮一品的修為自身難保,還想救我們,獨戰那鬼修和一群僵屍。不過這小子的槍法好霸道,剛才那一擊雖然多倚仗法寶的威力,可那一擊必殺似乎已經遠遠超越了他修為的極限。」

    神情淡淡的老闆娘出聲道:「當年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的槍法不俗,曾猜測這小子的師傅究竟是什麼人。如今發現這小子的槍法更超往昔,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玄妙的境界,這種東西是教不出來的,已經突破了自身修為能駕馭的極限,哪怕手把手教都沒用,只能靠自己領悟。」

    木匠唏噓道:「青蓮五品便斬殺紅蓮修士,而且還是兩個,雖然多少倚仗了法寶的威力,可依舊是罕見吶!」

    石匠突然奇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帶走那小子的兩人,是當年在客棧被請出去的那兩個妖修吧?不可能是仙國官方的人。發生這種事情還不及時逃走,也不覬覦那小子的法寶,看來這兩個妖修和那小子關係不錯啊!那小子官方的一個府主,竟然和妖修交上了朋友。人緣不錯啊!」

    此話一出,木匠連忙瞪了他一眼。石匠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曾經有位交友甚廣人緣不錯的人可謂改變了老闆娘一生的命運,不由心虛地偷偷瞥了老闆娘一眼。

    老闆娘卻恍如置若罔聞。扔下一句話,閃身飛天而去:「不要在這濫發感慨了,剛才那小子不是說要回客棧嗎?回去看看吧。」

    憑他們的修為,如果有心施法竊聽,苗毅那麼大聲音瞞不過他們……

    三人回到客棧後,老闆娘罕見地沒有回房間修煉。占了儒生的位置,在那查帳。儒生、廚子則和兩位圍了張桌子暗中嘀嘀咕咕。

    然而等到天黑了,也不見苗毅回來,幾人不免懷疑那廝是不是在聲東擊西,知道有人在偷聽故意放出話來混淆視聽,其實壓根就不會回來了。

    一串紅燈籠。一串白燈籠,代表著風雲客棧不分正邪的態度,掛在門外左右的杆子上。

    老闆娘等得估計苗毅不會再回來了,從櫃檯走了出來,正要回房間,廳內幾人卻是突然回頭看向了外面。

    土牆外面,一隻手從沙堆裡伸了出來。一條人影似乎被一股大力推了出來,摔在院子裡「哎喲」一聲。

    推了人出來的兩人在沙洞中一閃而沒,沒有露面。

    苗毅艱難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晃到門口扶著門框喘了口氣,臉色慘白掛著血跡,神情虛弱,顯得很狼狽,朝屋內幾人擺手道:「我回來了,買賣主動送上門來了,誰過來扶一把!」

    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實在被搞怕了,為了安全起見,是皮君子一路打洞送過來的,龍駒跑了那麼遠的路,讓皮君子一路打洞回來。還要盡力避開別人的查探,把個皮君子也累得夠嗆。

    老闆娘回頭上下看他一眼,見他活著回來了,當即像什麼也沒看見一樣,頭一回,擺著那性感婀娜的身段回了後院。

    儒生等人相視一眼,也視若無睹,回頭各忙各的去了,想過來扶的夥計也被攔了回去。

    媽的!對客人就這態度,還那麼貴,黑店!苗毅心裡暗罵,見沒人搭理,只能牙一咬,踉踉蹌蹌到了櫃檯前,兩腿一軟,半趴在了櫃檯上,有氣無力地敲著檯面,「掌櫃的,住店!」

    儒生也趴在了檯面上,和他面對面,笑眯眯道:「喲!不是不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早上都忘了追回你的房號牌,帶著我們客棧的東西就這樣跑了?」

    苗毅兩腿發軟,身子一個勁地往下塌,嘿嘿笑道:「一時忘記了,你們也不提醒一下。那個,別耍我了,你看我都這樣了,再廢話下去我就要趴下了。」

    儒生繼續笑眯眯道:「客官要住幾天?」

    「再來十天!」苗毅實在沒精力清點那麼多金晶了,咬牙直接拍了一百粒下品願力珠在檯面上。

    他是想儘快離開流雲沙海的,可是他這個狀態一時半兒不能走,上次在星宿海就好多天都無法再和人動手。他心裡有數,這次最少也得要個五天。

    儒生卻在那笑嘻嘻一粒一粒地點著,見苗毅氣得沒了力氣罵人,剩下個下巴努力掛在台邊上不掉下去,方一收願力珠,大方道:「那間房還空著,就繼續住你原來那間吧。」

    「你大爺!」苗毅奮力罵了聲,整個人咣當坍塌在了地上,真沒力氣了,最後咬牙硬撐的力都被對方給耗盡了,這下就算是想爬也爬不回去了。

    幸好有個好心人走了過來,廚子背個手繞他轉了圈,一把揪起苗毅的衣領,直接在地上拖去了後院。

    苗毅翻了個白眼,相當懷疑這廚子會不會把自己拖廚房去跟殺豬一樣把自己給剁了。

    還好擔心的事情沒出現,被直接拖到了裡院樓上,進屋後給直接扔到了床上,門一關,廚子消失了。

    「破店!黑店!」苗毅罵了聲,奮力抓了把願力珠拍進嘴裡,也沒精神去數多少,也沒力氣盤膝坐起,就那樣躺在了床上恢復,結果嘴裡含著願力珠睡著了,那一槍十殺太耗精力了……

    仙國商會分會,三樓的單間內,郭少海盤膝而坐,那白髮老頭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稟報道:「苗毅那隊人馬遇到了麻煩,逃回來的散修說,他們一出這塊區域便遇見了麻煩,遭到了兩名紅蓮修士的攻擊,有人認識攻擊的人是‘牡丹’的殺手流雲和流沙,那些散修說,他們逃離時看情形,對方似乎是針對苗毅下殺手。」

    郭少海那一雙淡淡閉合的丹鳳眼霍然睜開,目閃精光,沉聲道:「又是針對苗毅去的?」

    白髮老頭微微躬身道:「那些散修逃離前,見到苗毅等人正在和那兩個殺手惡戰,至於後面的情況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又收到消息,苗毅已經回來了,回了風雲客棧,似乎受了重傷,其他隨行人馬暫時還沒消息。」

    目光閃爍中正在思索什麼的郭少海聞言一怔,詫異道:「苗毅回來了?他從兩個紅蓮修士的手下活著回來了?」

    「是的!能確認他受了傷,至於傷得多重就不得而知了。」

    郭少海沉吟道:「上次是‘一窩蜂’,這次又是‘牡丹’的殺手給苗毅撞上了,其他組都沒事,怎麼他老是出事?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

    白髮老頭恭敬回道:「不清楚,也許是苗毅惹上了什麼仇家,那些散修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兩名殺手看樣子就是沖苗毅去的。」

    「我倒是希望是仇家沖他去的,可如果上次‘一窩蜂’也是沖他去的呢?這兩個組織似乎都能接受雇傭吧?」郭少海冷冷質問一聲。

    白髮老頭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不由一驚,愕然道:「這不可能吧?」

    郭少海冷哼道:「如果也是沖他去的,那問題就大了,他們來的路線和時間安排的很隱秘,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一踏足沙漠就有人針對他下手,那說明什麼?說明我們這邊有人洩露了消息!」

    接著斜眼冷冷問了句,「這事是太保一手操辦的吧?」

    白髮老頭立刻回道:「呼延大人不可能洩密,試想如果真要洩密,也犯不著針對一個小小苗毅。」

    郭少海目光變得沉冷,徐徐吐聲道:「希望如此!安排人和苗毅聯繫,問清楚情況!」

    「是!」白髮老頭應聲告退。

    當晚,一個面無表情的白衣人進入了客棧,在櫃檯交了錢,由店小二領進了後院入住。

    沒多久,夜空一隻靈鷲掠來,苗毅的門窗緊閉,靈鷲無法進去,只好落在了苗毅門口的走廊欄杆上「咕咕」兩聲,也不見裡面的苗毅出來。

    不過剛才入住的那名白衣人倒是很快出來了,悄悄到了苗毅的房間門口,給那靈鷲喂塊肉食,又將其給放飛了。

    他似乎借由此準確找到了苗毅所在的房間,否則還真不好一間間敲門找。

    走到苗毅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結果門沒有反鎖,一敲就開了,白衣人微微皺眉,推門而入,身影消失在門內。

    而此時客棧最頂層的小屋內,老闆娘正站在窗後,從窗戶縫隙裡將剛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眉頭輕蹙……

    白衣人一入屋內,便發現了輕輕打著呼嚕酣睡的苗毅,盯著苗毅的面容進行確認後,在苗毅肩膀上拍了拍,結果不見苗毅醒來,這很蹊蹺,一個修士不可能睡這麼死。

    白衣人迅速把住苗毅的脈搏查探,旋即明白了原因,單掌摁在了苗毅的身上施法。

    苗毅昏昏沉沉中睜開了雙眼,突然看到黑暗中有個陌生人,嚇了一跳,一陣咳嗽,噴出了幾十粒願力珠,這偷襲太突然了,噴了對方一臉。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8 06:10
第五一九章 筋疲力盡

    風沙一點點將亂糟糟的打鬥現場給掩蓋,木匠和石匠相視一眼,雙雙吐出一口氣來,都有些難以置信。

    「我在客棧試探過他的修為,這小子的修行進度的確驚人,百來年的時間便從白蓮一品晉級到了青蓮五品,這份修煉進度在修行界怕是不多,如今竟然又以青蓮五品的修為獨力斬殺兩個紅蓮修士,拼起來可謂不怕死,竟然迎頭硬幹,這小子有夠猛的啊!」木匠驚歎一聲。

    石匠反問:「難道第一次見他不猛嗎?區區白蓮一品的修為自身難保,還想救我們,獨戰那鬼修和一群僵屍。不過這小子的槍法好霸道,剛才那一擊雖然多倚仗法寶的威力,可那一擊必殺似乎已經遠遠超越了他修為的極限。」

    神情淡淡的老闆娘出聲道:「當年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的槍法不俗,曾猜測這小子的師傅究竟是什麼人。如今發現這小子的槍法更超往昔,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玄妙的境界,這種東西是教不出來的,已經突破了自身修為能駕馭的極限,哪怕手把手教都沒用,只能靠自己領悟。」

    木匠唏噓道:「青蓮五品便斬殺紅蓮修士,而且還是兩個,雖然多少倚仗了法寶的威力,可依舊是罕見吶!」

    石匠突然奇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帶走那小子的兩人,是當年在客棧被請出去的那兩個妖修吧?不可能是仙國官方的人。發生這種事情還不及時逃走,也不覬覦那小子的法寶,看來這兩個妖修和那小子關係不錯啊!那小子官方的一個府主,竟然和妖修交上了朋友。人緣不錯啊!」

    此話一出,木匠連忙瞪了他一眼。石匠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曾經有位交友甚廣人緣不錯的人可謂改變了老闆娘一生的命運,不由心虛地偷偷瞥了老闆娘一眼。

    老闆娘卻恍如置若罔聞。扔下一句話,閃身飛天而去:「不要在這濫發感慨了,剛才那小子不是說要回客棧嗎?回去看看吧。」

    憑他們的修為,如果有心施法竊聽,苗毅那麼大聲音瞞不過他們……

    三人回到客棧後,老闆娘罕見地沒有回房間修煉。占了儒生的位置,在那查帳。儒生、廚子則和兩位圍了張桌子暗中嘀嘀咕咕。

    然而等到天黑了,也不見苗毅回來,幾人不免懷疑那廝是不是在聲東擊西,知道有人在偷聽故意放出話來混淆視聽,其實壓根就不會回來了。

    一串紅燈籠。一串白燈籠,代表著風雲客棧不分正邪的態度,掛在門外左右的杆子上。

    老闆娘等得估計苗毅不會再回來了,從櫃檯走了出來,正要回房間,廳內幾人卻是突然回頭看向了外面。

    土牆外面,一隻手從沙堆裡伸了出來。一條人影似乎被一股大力推了出來,摔在院子裡「哎喲」一聲。

    推了人出來的兩人在沙洞中一閃而沒,沒有露面。

    苗毅艱難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晃到門口扶著門框喘了口氣,臉色慘白掛著血跡,神情虛弱,顯得很狼狽,朝屋內幾人擺手道:「我回來了,買賣主動送上門來了,誰過來扶一把!」

    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實在被搞怕了,為了安全起見,是皮君子一路打洞送過來的,龍駒跑了那麼遠的路,讓皮君子一路打洞回來。還要盡力避開別人的查探,把個皮君子也累得夠嗆。

    老闆娘回頭上下看他一眼,見他活著回來了,當即像什麼也沒看見一樣,頭一回,擺著那性感婀娜的身段回了後院。

    儒生等人相視一眼,也視若無睹,回頭各忙各的去了,想過來扶的夥計也被攔了回去。

    媽的!對客人就這態度,還那麼貴,黑店!苗毅心裡暗罵,見沒人搭理,只能牙一咬,踉踉蹌蹌到了櫃檯前,兩腿一軟,半趴在了櫃檯上,有氣無力地敲著檯面,「掌櫃的,住店!」

    儒生也趴在了檯面上,和他面對面,笑眯眯道:「喲!不是不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早上都忘了追回你的房號牌,帶著我們客棧的東西就這樣跑了?」

    苗毅兩腿發軟,身子一個勁地往下塌,嘿嘿笑道:「一時忘記了,你們也不提醒一下。那個,別耍我了,你看我都這樣了,再廢話下去我就要趴下了。」

    儒生繼續笑眯眯道:「客官要住幾天?」

    「再來十天!」苗毅實在沒精力清點那麼多金晶了,咬牙直接拍了一百粒下品願力珠在檯面上。

    他是想儘快離開流雲沙海的,可是他這個狀態一時半兒不能走,上次在星宿海就好多天都無法再和人動手。他心裡有數,這次最少也得要個五天。

    儒生卻在那笑嘻嘻一粒一粒地點著,見苗毅氣得沒了力氣罵人,剩下個下巴努力掛在台邊上不掉下去,方一收願力珠,大方道:「那間房還空著,就繼續住你原來那間吧。」

    「你大爺!」苗毅奮力罵了聲,整個人咣當坍塌在了地上,真沒力氣了,最後咬牙硬撐的力都被對方給耗盡了,這下就算是想爬也爬不回去了。

    幸好有個好心人走了過來,廚子背個手繞他轉了圈,一把揪起苗毅的衣領,直接在地上拖去了後院。

    苗毅翻了個白眼,相當懷疑這廚子會不會把自己拖廚房去跟殺豬一樣把自己給剁了。

    還好擔心的事情沒出現,被直接拖到了裡院樓上,進屋後給直接扔到了床上,門一關,廚子消失了。

    「破店!黑店!」苗毅罵了聲,奮力抓了把願力珠拍進嘴裡,也沒精神去數多少,也沒力氣盤膝坐起,就那樣躺在了床上恢復,結果嘴裡含著願力珠睡著了,那一槍十殺太耗精力了……

    仙國商會分會,三樓的單間內,郭少海盤膝而坐,那白髮老頭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稟報道:「苗毅那隊人馬遇到了麻煩,逃回來的散修說,他們一出這塊區域便遇見了麻煩,遭到了兩名紅蓮修士的攻擊,有人認識攻擊的人是‘牡丹’的殺手流雲和流沙,那些散修說,他們逃離時看情形,對方似乎是針對苗毅下殺手。」

    郭少海那一雙淡淡閉合的丹鳳眼霍然睜開,目閃精光,沉聲道:「又是針對苗毅去的?」

    白髮老頭微微躬身道:「那些散修逃離前,見到苗毅等人正在和那兩個殺手惡戰,至於後面的情況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又收到消息,苗毅已經回來了,回了風雲客棧,似乎受了重傷,其他隨行人馬暫時還沒消息。」

    目光閃爍中正在思索什麼的郭少海聞言一怔,詫異道:「苗毅回來了?他從兩個紅蓮修士的手下活著回來了?」

    「是的!能確認他受了傷,至於傷得多重就不得而知了。」

    郭少海沉吟道:「上次是‘一窩蜂’,這次又是‘牡丹’的殺手給苗毅撞上了,其他組都沒事,怎麼他老是出事?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

    白髮老頭恭敬回道:「不清楚,也許是苗毅惹上了什麼仇家,那些散修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兩名殺手看樣子就是沖苗毅去的。」

    「我倒是希望是仇家沖他去的,可如果上次‘一窩蜂’也是沖他去的呢?這兩個組織似乎都能接受雇傭吧?」郭少海冷冷質問一聲。

    白髮老頭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不由一驚,愕然道:「這不可能吧?」

    郭少海冷哼道:「如果也是沖他去的,那問題就大了,他們來的路線和時間安排的很隱秘,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一踏足沙漠就有人針對他下手,那說明什麼?說明我們這邊有人洩露了消息!」

    接著斜眼冷冷問了句,「這事是太保一手操辦的吧?」

    白髮老頭立刻回道:「呼延大人不可能洩密,試想如果真要洩密,也犯不著針對一個小小苗毅。」

    郭少海目光變得沉冷,徐徐吐聲道:「希望如此!安排人和苗毅聯繫,問清楚情況!」

    「是!」白髮老頭應聲告退。

    當晚,一個面無表情的白衣人進入了客棧,在櫃檯交了錢,由店小二領進了後院入住。

    沒多久,夜空一隻靈鷲掠來,苗毅的門窗緊閉,靈鷲無法進去,只好落在了苗毅門口的走廊欄杆上「咕咕」兩聲,也不見裡面的苗毅出來。

    不過剛才入住的那名白衣人倒是很快出來了,悄悄到了苗毅的房間門口,給那靈鷲喂塊肉食,又將其給放飛了。

    他似乎借由此準確找到了苗毅所在的房間,否則還真不好一間間敲門找。

    走到苗毅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結果門沒有反鎖,一敲就開了,白衣人微微皺眉,推門而入,身影消失在門內。

    而此時客棧最頂層的小屋內,老闆娘正站在窗後,從窗戶縫隙裡將剛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眉頭輕蹙……

    白衣人一入屋內,便發現了輕輕打著呼嚕酣睡的苗毅,盯著苗毅的面容進行確認後,在苗毅肩膀上拍了拍,結果不見苗毅醒來,這很蹊蹺,一個修士不可能睡這麼死。

    白衣人迅速把住苗毅的脈搏查探,旋即明白了原因,單掌摁在了苗毅的身上施法。

    苗毅昏昏沉沉中睜開了雙眼,突然看到黑暗中有個陌生人,嚇了一跳,一陣咳嗽,噴出了幾十粒願力珠,這偷襲太突然了,噴了對方一臉。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8 12:12
第五二零章 差點成了親戚

    突然開了一臉花,白衣人抬手從臉上摸下一粒帶著唾沫粘住的願力珠,有點無語,還有嘴裡含著願力珠睡覺的人?

    已經檢查過苗毅的身體,確認苗毅現在已經失去了任何威脅到他人的能力,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你…」苗毅剛掙扎出聲,白衣人便制止住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迅速遞了一塊玉牒給他。

    在對方幫助下勉強看完的苗毅確認了對方的來歷,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白衣人傳音問道:「為什麼突然折返?」

    苗毅一聽就來火,「你說為什麼折返?我都這樣了,不折返還能幹什麼?我倒想問問這次的任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保密的行動,一踏足沙漠就有人雇傭‘一窩蜂’來殺我,將我們的動向掌握的一清二楚,這次一出去又有‘牡丹’的殺手來殺我,這算什麼狗屁秘密任務?」

    白衣人一驚,顧不上他的語氣,問道:「上次‘一窩蜂’的事情是有人雇來殺你的?」

    「你以為人家是來找我玩的?我抓了‘一窩蜂’的六當家,撬開了她的嘴巴,有人出一千萬金晶買我的腦袋!」苗毅毫不掩飾話語裡的火氣,也懶得管對方什麼身份,誰叫對方神神秘秘,你不證明你的地位比我高,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

    白衣人沉聲道:「那你上次為什麼不上報?」

    苗毅兩眼一瞪:「我敢嗎?這麼秘密的任務,能洩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老子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不敢吭聲,裝作不知,怕揭穿了這事惹來不惜一切的滅口。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誰知人家不領情啊,這次竟然又雇傭了兩個紅蓮高手來殺我,既然非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你回去告訴郭少海。這事你們不查出內奸來,打死老子也不玩了!」

    白衣人眼中的神色相當凝重。又問:「其他人馬呢?」

    「死光了!」苗毅沒好氣,說到這事他自己都鬱悶,自己這首領當得不稱職啊,手下屢屢死光光。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都這樣了。你說我怎麼回來的?」

    「你能從那兩個紅蓮高手的手下逃脫?」

    「逃脫個屁,老子拼了命把他們兩個給宰了。」

    白衣人一驚,「你能殺掉兩個紅蓮高手?」

    這事苗毅還是想隱瞞下,「頭一天商會那邊給了我一件三品法寶防身,我不惜把自己弄成這樣施展了一次,才僥倖幹掉了他們兩個。」

    原來是這樣!白衣人稍作沉默,旋即又確認了一些細節。最後起身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此事我儘快上報!」

    「查出了內奸是誰,記得跟我說一聲。」苗毅牙癢癢一聲。

    對方沒有回應,悄然離去……

    黎明的曙光綻放在天際。商會三樓的房間內,白髮老頭又站在了郭少海的面前稟報。

    「連一夥沙匪都能提前知道,秘密行動?真是天大的笑話,本尊對外還有何秘密可言?」負手站在窗前背對的郭少海靜靜問道。

    白髮老頭卻能感受平靜背後的震怒,有點毛骨悚然,小心回道:「此事仍有很大的疑點,如果真要洩密,早就驚動了其他五國,不至於只針對一個小小苗毅。」

    「不管針對誰,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那幫沙匪是怎麼提前知道的。」郭少海面無表情平平靜靜道:「你去告訴呼延太保,給我一個交代!」

    「是!」

    「再另外安排一批可靠的人,查!」

    白髮老頭心中一驚,這是不相信呼延太保了?恭聲領命,「是!」

    「九天!」

    客棧前臺,苗毅抖摟出了九萬金晶,再加九天的住宿時間。

    之所以再增加住宿時間,首先是十天過去了身體狀態還未徹底恢復,法力倒是利用願力珠一兩天就徹底恢復了,可是受損的精神狀態卻難那麼快復原,不過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其次是接到水行宮那邊的傳信後又回復了消息,提及了再次遭到截殺的事情,這次是態度堅決地要求回去,這任務他實在是沒辦法再完成下去了,等水行宮的回信。

    如今怎麼比較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舒服,千兒、雪兒將他伺候的妥妥的,佳人伺候,美人纏綿,麾下聽其號令,享盡榮華富貴,在這裡有什麼?

    櫃檯後的儒生好奇道:「幹嘛住只住九天?」

    苗毅淡然道:「再多一天就是第二個月了,等著房錢翻倍挨宰嗎?你如果原價,我不介意一直住下去,還幫你再帶幾個客人來。」

    儒生一怔,旋即呵呵笑了,看來這傢伙出去一趟已經知道了這裡的行情,搖頭道:「這個沒辦法,規矩不能廢,不然給了你面子不給別人面子就說不過去了。九天,記下了。九天后要走嗎?」

    苗毅不理,轉身而去,這幾天被這幾個傢伙輪流騷擾得夠嗆,不然說不定自己身體早就恢復了。

    回到後院剛上二樓,耳畔響起傳音,「上來!」

    回頭看去,只見老闆娘站在屋頂上招了招手。

    苗毅只好爬上了屋頂,到了小屋外。

    老闆娘順手拋了一壇酒給他,轉身一捋臀後裙子,坐在了地上的一根大圓木上,半坐半踩,屈膝抱了條腿,抓了邊上的一隻酒罈子,昂頭咕咕灌了一口,方回頭微笑道:「請你喝酒。」

    夕陽西下,大漠金黃,籠罩在上空的流雲已經淡淡消失,一望無垠令人心情開闊。

    苗毅掃了四周一眼,拍了封泥,也抬頭灌了一口,也不客氣,就坐在了老闆娘的邊上,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問道:「我見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坐在這裡喝酒,有什麼用意嗎?」

    老闆娘銀牙貝齒半露,夕陽渲染得金黃的嫵媚面容上露出微微笑意,「習慣!」

    「習慣?」苗毅又抱著酒罈子灌了口,抬袖擦把嘴邊,放下酒罈後,沉吟道:「上次出去聽說了你的事。」

    老闆娘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不是什麼秘密,和殺害父母的仇人家相愛了,你覺得是對還是錯?」

    「你問我也是白問,我這人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凡事對我來說只有做和不做的區別,只要做了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苗毅挪了挪身子,也抬了條腿踩著,抱了膝蓋,「雲飛揚認不認識?」

    「那是我十九叔的兒子,我比我十九叔還年長一千多歲,怎麼?你認識飛揚?」

    「星宿海戡亂會上認識的,我們關係貌似不錯。」苗毅突然呵呵道:「老闆娘,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差點成了親戚。」

    老闆娘一怔,好奇道:「怎講?」

    「雲飛揚那廝非要我做他姐夫,死活要把他姐姐介紹給我,幸好雙方陣營不對頭,不然搞不好和你還真要成為親戚。」

    「還有這樣的事?回頭見到他,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老闆娘忍俊不禁咯咯笑起,搖頭問道:「不知他要介紹我哪個妹子給你?」

    苗毅唉聲歎氣道:「我也想知道,可他死活不說,他越不說我越不敢答應啊!雲飛揚那傢伙有點不靠譜,萬一介紹個醜八怪給我怎麼辦?」

    老闆娘聞言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抬頭拍了拍苗毅的膝蓋,「你說對了,在我印象中,那傢伙是有點不靠譜。不過有一點你想錯了,我們家的條件擺在那,女的挑俊的嫁,男的挑美的取,一代代下來,你大可放心,雲家生出的女兒再不濟,也不會長的醜。」

    「自家人當然是幫自家人說好話,還是眼見為實的好。」苗毅上下看她一眼,調侃道:「如果那廝介紹的姐姐是你,那我也就從了。」

    老闆娘斜他一眼,「怎麼?真看上我了?」

    「長這麼漂亮,看不上才怪了,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苗毅提起酒罈歎氣,「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吶!」抬頭咕嘟灌了一口,「若是真能把老闆娘你給娶了,那就發了,風雲客棧的老闆娘,多有錢吶!」

    「感情不是看上了我的人,而是看上了我的錢。」老闆娘歎道:「那你還是別打我主意了,其實不像外人看起來的那麼有錢。」

    苗毅翻了個白眼道:「你沒錢,你這客棧一年下來賺不少吧?」

    「是賺不少,首先每年要送一半給我那個被關著的男人,剩下的一半又要分出一半去打點各方關係,餘下的才是客棧幾個人的。當然,要看和什麼人比較,比你肯定有錢。」

    「憑你的背景還要去打點關係?」

    老闆娘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不提這事了,提起酒罈子又是咕嘟幾口。

    「老闆娘,我有一個疑惑,說了你別生氣。」

    「我犯得著和你生氣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男人一直被囚禁著,你就準備一直這樣等下去?」

    老闆娘面對夕陽,神情略顯恍惚,「走到這一步,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為什麼沒有其他選擇?憑你的條件,能有的選擇太多了。」

    「牛二,有些事情放棄是需要理由的,是要給你傷害過的所有人一個交代的,不能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理由太多了,你再重新找個男人不就完了。恕我直言,何必這樣幹耗著?」

    老闆娘偏頭看來,問道:「我如果找你,你敢跟我嗎?」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8 21:10
第五二一章 留一只備用

苗毅知道她只是打個比方,也知道她這樣說的意思,在指她背后的幾方勢力,令其他男人卻步,哈哈一笑道:“應該反過來說,如果我找你,你敢跟我嗎?”

老板娘奇怪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那說明是在我喜歡你的前提下。”苗毅提起酒壇子,拍了拍酒壇子的肚子,一副有多大量辦多大事的味道,“如果當初換了是我跟你,換了我是你男人當初的情況,如果我是真心喜歡你,而你又願意跟我,那麼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老板娘搖頭一笑,一副你太天真的樣子,“好大的口氣,當時我們的背景和狀況擺在那,換了你,你會怎麼處置吧?讓我聽聽你的高見。”

苗毅提起酒壇子灌了口酒,又直接將酒壇子架在了膝蓋上,笑道:“我沒什麼高見,我剛剛說過,我這人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凡事對我來說只有做和不做的區別,既然要做,再大的事情我也會去面對,面對就是要解決問題。我至少不會和你男人那樣,在雙方家里都不同意明知道有麻煩的情況下還硬拉你私奔,這是對你也是對你們雙方不負責任,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只為一己私欲而不顧一切,這不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該干的事情。既然雙方互相喜歡,為什麼不多點耐心解決問題?換了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先擺平雙方的家庭,擺不平就等著。直到能擺平為止,如果實在擺不平,至少還能給你留條后路。而不是如同現在一樣,讓你一個女人在外面扛著一切。”

一番話令老板娘神情怔怔,精神恍惚,發呆!

苗毅回頭看向她,“有多少人能有機會活幾萬年?等一個人等幾萬年啊!老板娘,你后悔嗎?”

老板娘回過神來,拒而不答。笑道:“說得一套一套的,能做到的能有幾個?”

苗毅笑笑:“我可不是說說而已,我這人一向做的比說的到位。我不管干什麼都會盡量為自己身邊人留好后路,可不會像你們這樣干,可能是我沒有你們那樣的背景,搞出那麼大的麻煩還能有個風云客棧財源滾滾。”

老板娘戲謔道:“聽你這麼一說。當初如果是跟了你就好了。”

苗毅嘿嘿調戲道:“現在也不晚。跟我還來得及。”

“是麼?”老板娘明眸眨了眨,朝前方努了努嘴,“你現在若是敢大聲喊一句,要跟我在一起,讓所有人聽到,我也就豁出去了,剩下的半輩子就跟你了,瘋狂的事情我又不是沒干過。破罐子破摔,不在乎多干一次。喊吧!”

“這個…”苗毅巨汗,心想我活得不耐煩了還差不多,你是有夫之婦好不好,到時候不用你魔國和無量國的人動手,仙國就先把我給處理了,咱們之間的交情還沒達到為你送命的地步吧?我和那兩個殺手拼命的時候也沒見你來救一把。

咳嗽一聲,干笑道:“聊天開玩笑而已,怎麼能當真,來,喝酒喝酒,不提不高興的事情。”

老板娘裙子下面突然飛出一腳,順著座下的圓木正中苗毅側面屁股。

紫蓮修士出手,區區青蓮修士哪能擋住,苗毅“哎喲”一聲,當場被踹飛在地,酒壇子也摔碎了,酒水灑了一身。

“就知道你小子嘴上說的漂亮,沒那賊膽,還敢調戲老娘,真當老娘豆腐是誰都能吃的?”老板娘鄙夷一聲。

“喝一次酒,挨一次揍,下次別找我了。”苗毅爬了起來拍拍濕漉漉的身上,調頭就走。

誰知這時身后突然傳音幽幽一聲,“當初我雖心動,但也知道那樣是不對的,也知道后果,而他…當初他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不顧一切喊出來了,于是我便決定不顧一切跟他走。也許他不如你說的,但是在這一點上,他比你強!”

停步的苗毅回頭看去,只見她面對夕陽抱著酒壇子抬頭猛灌,那姿態依然風情萬種撩人心弦,卻讓人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如果不是有夫之婦,你當我不敢喊出來?我只是不干拆散人家的事而已!”苗毅不屑扔下一句話,趕緊走人。

同時下定決心,再也不陪這女人喝酒了,喝一次被打一次,偏偏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鬼才會再來……

當晚,白衣人又溜進了苗毅的房間,“恢復得怎麼樣了?”

“還行!”苗毅敷衍一句之后,又警醒道:“你又跑來干嘛?我已經傳訊給我們宮主,我馬上就要回水行宮了。”

“這事你們宮主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我也不去了,我丑話說在前面,那個內奸不揪出來之前,左右是死,打死我也不會去執行這狗屁任務了。”

“這次來找你,就是和揪住內奸有關。”

苗毅一怔,這個他有興趣,當即問道:“怎講?”

白衣人道:“給你補充的人馬已經到位了,明天你繼續帶隊執行任務。”

苗毅直接擺手道:“開什麼玩笑,要殺我的人出動的級別一次比一次高,我走出客棧就是一個死。我不去,你有本事就在客棧殺了我。”

白衣人解釋道:“這次不一樣,給你配備了兩名貼身侍衛,都是紫蓮級的修士。”

“……”苗毅一臉難以置信,“真的假的?兩名紫蓮修士貼身保護我?”心里嘀咕,這待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白衣人不跟他廢話,“你要做的就是繼續執行任務,把要殺你的人給引誘出來。”

“這是不是有點危險?”苗毅試著問道:“不是已經知道一窩蜂和牡丹與此有牽連嗎?你們直接找上門去不就完了?”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首先這里畢竟不是仙國的勢力范圍,做事總要講點證據,一窩蜂和牡丹大可以矢口否認。其次是那兩伙人一失手,背后的主謀很有可能會切斷和那兩伙人的聯系,這次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將幕后之人給揪出來,你要做的就是把兇手引出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感情把老子當魚餌啊!你們確認會保障魚餌的安全?

“不去行不行?”苗毅問了句。

白衣人反問:“你確定要讓我這樣回復上面?”

“……”苗毅嘆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可你們也要給我點自保的能力吧?萬一保護我的人追兇手去了,人家還安排了后招怎麼辦?能不能幫我從商會弄株療傷的‘星華仙草’,再弄件順手的三品法寶?”

“不是已經給了你一件三品法寶嗎?”

“那件威力太大,我使用過后的后果你也看到了,沒死在殺手手上,差點死在自己手上。”

這理由實在是令白衣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有人嫌法寶的威力太大,“這個我無法答應你,不過你的意思我會轉告。”

“哦!還要匹坐騎,我上次那匹戰死了。”

坐騎是應該的,白衣人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誰知苗毅又補了一句,“最好再加上兩只飛行坐騎,逃命的時候能用得上。”

“你不覺得你要的東西太多了嗎?還要兩只?坐一只,再殺一只來吃?”

“大哥!你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去拼命的人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我是什麼修為?我這修為一出去擺明了就是九死一生,我在為仙聖拋頭顱灑熱血,你們卻連起碼的裝備都不給我配齊,是不是想壞仙聖的大事?”

“你總得給個要兩只的理由吧?否則上面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

“大哥!留一只備用啊!萬一一只遇難,還有一只能拿出手不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吧?萬一我被人宰了,你們又沒有抓到兇手怎麼辦?只要我還活著,就還能再引誘兇手上鉤不是?多給一只坐騎怎麼了?你以為我想要啊,你們如果不讓我執行這次的任務,我倒送東西給你們好不好?我也是為了仙聖的大事著想……”

“不要再說了。”白衣人推手阻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動不動搬出仙聖的帽子來壓人,“還是那句話,我會轉告,上面給不給是上面的事。”

“行!你順便跟上面說一下,都是為仙聖辦事,不要應為一點小東西而誤了大事,東西留著不用是死的…對了,我習慣用槍,這次的三品法寶最好來支槍。”

普通的三品法寶他目前還是能勉強駕馭的,只是當時被逼著出發的時間緊急,妖若仙臨時煉制也來不及,加上火焰麒麟槍的威力比一般的三品寶槍威力還大,也就沒浪費那物力。現在只是順嘴的借口,不要白不要,給就給,不給就拉到,至于兩只飛行坐騎,是準備帶回去給千兒、雪兒當禮物的,自己也能用得上不是。

“知道了。”白衣人干脆應下,不想再跟他啰嗦這個,交代了一些細節后便離去了。

等到后半夜,白衣人又回來了,一只儲物戒和一只獸囊遞給了苗毅,多話沒有,轉頭就走。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9 06:31
第五二二章 坑祖宗的

    「喂!」苗毅喊了聲,對方沒理他,反而閃得更快了,不由嘀咕一聲:「走那麼快幹什麼?我還沒看你東西給齊沒有。」

    換了他要是碰上自己這種人,也會跑得很快,老是要東西!

    白衣人都恨不得一腳踹死他,連自己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這一青蓮小修士還沒完沒了了,偏偏來了重要人物坐鎮,怕誤會他們辦事的力度,確切地說是想讓那位重要人物看到他們辦事的態度,鬧得還不敢不給這廝。

    苗毅迫不及待地看了看獸囊裡的東西,臉色微沉,終於明白人家為什麼跑那麼快了。

    龍駒就不用說了,兩隻體型碩大的『藍羽飛燕』,正在休眠中,從腦部下的針就知道是被人擒獲後下了禁止,有過譚烙送他的靈獸,他多少有了些經驗。眼前這東西是飛行坐騎中最低級的那種,性格溫和,沒什麼搏殺能力,而且壽命不長,長途飛行能力也有限,確切地說連靈獸都算不上,這簡直是送來糊弄人的。

    再看儲物戒裡,一隻巴掌大都沒有的『星華仙草』抓了出來,籠罩星華光暈,小了點,有總比沒有好,收起。

    一隻長槍召出,注入法源讓寶物認主後,握在手裡施法一揚,立刻閃耀紅色寶光。

    查看過後發現只是最簡單的那種三品法寶,直接用晶黑砸了一顆三品妖丹下去煉製的那種。

    這次給的東西明顯都是勉強湊合的,再也沒第一次大方了。

    拿著長槍揮舞了兩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突然抬手一拍額頭,懊惱道:「還差一套三品戰甲。怎麼忘了提?算了,一次開口要太多也不合適,再找機會吧。」

    收了槍,又從儲物戒裡抓出一塊玉牒。裡面寫的是駕馭兩隻『藍羽飛燕』的法門。和當初譚烙教的法門類似,無非就是讓『藍羽飛燕』蘇醒。然後讓其認主之類的。

    明早就要出發了,現在得抓緊調教,說不定真有用得上的時候。

    屋內太小,兩隻飛燕的體型又太大。苗毅當即到了外面的院子裡,將兩隻休眠的飛燕給釋放了出來,迅速拔掉了下在它們腦袋上的針,取了幾塊鮮肉蹲在了面前等候蘇醒……

    仙國辰路都城,商會議事大殿內,不相干人等全部清退,一個頭戴金冠。面容陽剛,錦衣華服玉腰帶,額下短須的魁梧男子四平八穩高坐在上,相貌也算是不俗。可一張臉卻是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仙聖穆凡君的首席大弟子呼延太保,此番可謂悄悄由天外天來到了辰路都城,並未驚動辰路君使。

    下面跪著三人,其一為呼延永平,乃呼延康安之孫,死在都城天牢中的呼延壽之子;其二為曹錄,乃商會的巡檢,其職責為巡查整個仙國境內的商會;其三位為蘇嫣然,正是水行宮鎮癸城的掌櫃。

    前面還低頭站著一短寸頭的滿頭花白頭髮的老邁漢子,名陳元,乃仙國商會三大總執事之一。

    此執事非地方勢力的執事能比,地方的執事是指辦事人員,而商會的執事則是執掌一方面事物的人,何況還是整個仙國商會的三大總執事之一,其在仙國商會的地位可想而知。

    能任此要職,陳元自然是呼延太保手下的心腹親信,平時甚得呼延太保的信任,然而此時卻是連頭都不敢抬起。

    「呼延永平,抬起頭來!」 呼延太保可謂是咬牙切齒地問道:「這事真是你主使的?」

    呼延永平戰戰兢兢地抬了頭,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世家子弟,努力穩住了情緒,面對呼延太保三叩頭之後,泣聲道:「老祖宗,家父在天牢中死得冤屈,任誰都看出家父是死在修士的手中,當初和家父有過節的修士不過就是那幾人,兇手必在其中,奈何至今大仇未報,爺爺臨終前可謂是念念不忘含恨而去!若不能報父仇解爺爺心頭之恨,永平愧為呼延家的子孫,愧對老祖宗威震天下的威名!遂找到了陳老祖幫忙…」

    「孽畜!」呼延太保一聲喝。

    嚇得呼延永平趕緊俯首叩地不起,邊上跪著的兩人亦嚇得戰戰惶惶。

    呼延太保目光驟然盯向了下站之人,指著呼延永平,恨恨道:「陳元,他不懂事,難道你也不知輕重跟著胡鬧,為了殺一個小小苗毅竟敢杜撰出『幽冥龍船』的事,你活得不耐煩了!」

    陳元抱拳道:「大人息怒!陳元追隨大人多年,對大人忠心耿耿,有修士對大人的後人下毒手,無疑是不把大人放在眼裡,陳元眼裡容不得沙子,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恕陳元直言,‘幽冥龍船’的消息一直真真假假難測,借機除一小賊而已,待到查不到『幽冥龍船』的蹤跡,時間一久,此事自然而然就慢慢過去了。」

    「你之前為何不先跟我透個底?」

    「區區小事本不想驚擾大人…」

    「放屁!區區小事?」呼延太保露出恨不得活吞了他的神情,怒聲道:「你這區區小事已經讓聖駕親出,你還敢說是區區小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鬧出了多大的動靜,背後出動了多少人手,花了多大的代價!」

    「聖駕親出?」陳元震驚道:「這怎麼可能?以前類似消息也從未見聖尊大動干戈過!」

    呼延永平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老祖宗的話是什麼意思,旁跪的曹錄和蘇嫣然卻是嚇得臉色發白,在那瑟瑟發抖。

    呼延太保指著陳元鼻子怒聲道:「你千挑萬選了個好時機,幽冥龍船第一次出現和第二次出現剛好時隔五萬年,如今剛好又過五萬年,聖尊推斷大有可能,已然信以為真了!」

    陳元頓時驚呆了,他修為也算不凡,可是額頭卻在一個勁地冒冷汗。他費盡波折把苗毅搞到境外去弄死,就是不想把事情給搞大,結果事情卻大到了捅破天!

    「天吶!」呼延太保指著下麵一個個,面目瘋狂道:「你們這群瘋子究竟幹了些什麼?」

    此次幽冥龍船的事情是他一手暗中操辦的,出現了洩密狀況他要查出真相不難,只需一個個環節捋下去不放過任何可疑人員便可,誰知還不用往下捋,事情一到陳元頭上,陳元便秘密告知了事情的真相,可謂把呼延太保嚇一跳。

    原來數十年前呼延安康就為此事找到了陳元,因為陳元一直順帶兼顧著呼延太保子孫的事情,呼延太保本人哪來那麼多閒心操心這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一時半兒都數不清的子孫,只看顧幾個身在修行中的子嗣便夠了。

    對付區區幾個小卒而已,本是手到擒來就能解決的事情,可陳元不想給呼延太保惹麻煩,在仙國境內弄死一府之主不是小事,萬一查出來,下面的諸侯也不是吃素的,他也算是為呼延太保著想。

    恰好鎮癸殿徐勁松等和苗毅、趙非、司空無畏發生了衝突,於是計畫向准了徐勁松,想利用徐勁松斷臂報仇的心態把苗毅三人弄出境外收拾掉,誰知徐勁松推辭了,後來呼延安康過世,這事也就暫時擱淺了。

    誰想多年後,徐勁松又主動找上門來了,而呼延安康的孫子也一直有替父報仇的意願,總之有嫌疑的人是一個都不想放過,哪怕是一個一個來,殺一個算一個也行,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也能理解,於是擱淺的計畫就又重新開始了。

    陳元算准了陶婆婆每年歲繳之際會去天外天拜見穆凡君,而陶婆婆又頗得穆凡君信任,知道在那個時候讓穆凡君知曉幽冥龍船的消息,陶婆婆肯定要出力,再有下面徐勁松相機推薦,事情就成了。

    這對陳元來說,不是什麼費精力的事情,不過是隨口一句話,順勢而為的事情,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幽冥龍船的消息一直真真假假誰也搞不清楚,他壓根就沒當回事。前因搞定,後果則讓手下的巡檢曹錄暗中連絡人將苗毅做掉就完了,不覺得有什麼難度。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呼延太保壓根不敢相信,親自跑來找相關人詢問。

    現在確認了真相後,呼延太保簡直要抓狂,這事的起因竟然是因為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子孫搞出來的,區區一個凡人隨便攪動了一下,竟然把仙國的至尊至聖都給折騰了!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可卻偏偏是他的子孫,他想撇都撇不清,都無法想像聖尊雷霆怒火降下的後果,見過坑爹坑爺的,沒見過這樣坑祖宗的,真是被坑慘了!

    「要殺四個人,還有三個呢?你們還做過些什麼?現在一五一十給我說出來,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留下太多尾巴想斬都斬不乾淨!」呼延太保緊握雙拳努力控制著情緒問道,他怕自己一下沒忍住火會當場將幾人給斃殺了!

    陳元惶恐道:「趙非和司空無畏晉升殿主後,不便動手,一直沒驚動過。除了這個苗毅,剩下的任玄明也在流雲沙海,也動過兩次手,可是也失手了,因為其一直在雙雄之一龐無忌的手下效命,兩次都被人給救了,現在更是縮著不出來,不好下手。」

    呼延太保頓時冷笑連連,「好啊!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感情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做掉,反而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你們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9 13:33
第五二三章 雙胞胎

    沒人吭聲,都知道這次真的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已經大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呼延太保又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陳元回道:「除了那個水行宮鎮癸殿的徐勁松外,再沒有其他人知曉此事,要不要將他…」

    呼延太保厲聲打斷:「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那個苗毅已經被盯上了,現在任何和他有關聯的人出現狀況都有可能成為指引的方向,決不能輕舉妄動!」

    此話一出,下跪的蘇嫣然和曹錄緊繃的心弦頓時松了下來,事情搞這麼大,兩人最擔心的就是被殺人滅口。

    「是!」陳元應下。

    呼延太保又指向下跪三人,「你們三個給我聽著,此事給我爛在肚子裡,決不能洩露半個字,如若不然,就算我能放過你們也沒用,後果你們知道!」

    「是!」三人戰戰兢兢應下。

    呼延太保咬牙道:「記住了!平常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要和往常一樣,不要露出任何的異常!」

    「是!」三人又唯唯諾諾一聲。

    「都給我滾!」呼延太保大手一揮。

    三人立刻連滾帶爬地退下。

    待三人離去後,陳元走到寶座旁提醒道:「大人,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這些人不能再留了,否則遲早是個隱患。」

    「現在先穩住他們,不動才是最好的應對之法,否則稍有風吹草動都是個麻煩。」呼延太保頗顯無奈道:「聖尊那邊已經派了另一路人馬在查這事。不單單是我們這邊,所以不能提供任何的蛛絲馬跡,只要沒有查證的方向。另一路人馬就很難有突破!」

    能知道另一路人馬暗中查探的消息可見他的消息有多靈通,顯然穆凡君在仙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大徒弟的眼睛。

    陳元暗暗心驚,這豈不是意味著仙聖已經懷疑到了呼延太保的頭上?不由試著問道:「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當然要做,這事繼續一層層往下查,而且要認認真真地查,查不出結果也要查,能不能查出問題來是一回事。盡力了沒有結果也是個交代,無能總比罪大惡極好!」

    「明白了。」

    「這三個人,還有那個徐勁松都不能再留了。否則以後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不過不是現在動手,拖到事情沒有結果後再動手,一個一個隔期解決,千萬不能集中動手。這事由你暗中親自動手。決不能假別人之手,要做得悄無聲息讓人看不出任何不妥,明白嗎?」呼延太保回頭盯來。

    感情他之前說不能幹殺人滅口的事情只是為了讓蘇嫣然三人放心,說到底還是要殺人滅口。

    陳元當即拱手道:「明白了。」

    客棧前堂,苗毅又出來吃早點了。

    款款從後院走出的嫵媚老闆娘目光一閃,又笑吟吟走了過來,手抹了把桌子,順勢坐下。問道:「牛二,昨晚那兩隻大鳥好玩麼?」

    苗毅晚上在後院折騰兩隻『藍羽飛燕』那麼大動靜。想不讓人知道都難。

    邊上兩桌的客人看向這邊,都在猜測這『牛二』是什麼人,貌似跟老闆娘關係不錯啊。白衣人也在角落裡悄悄打量著,目光也顯得有些奇怪。

    「肯定比陪你喝酒好玩,至少不用挨揍。」苗毅吃著東西沒好氣一聲。

    想起昨天一腳將其給踹翻的情形,老闆娘也忍不住掩嘴一笑。還真別說,昨天和苗毅放鬆自若地聊了聊後,整個人的心情都感覺好多了。玉指捋了捋兩鬢垂發,斜眼道:「還來勁了,多少人想陪本老闆娘喝酒都沒那機會,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苗毅嗤了聲:「誰愛陪你找誰去,恕小人無福消受。」

    角落裡的白衣人聽得暗暗驚奇不已,可謂對苗毅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能和風雲客棧的老闆娘廝混在一起喝酒。

    「你小子還真是不識好歹了……」儒生繞了出來,正要訓導一番,誰知苗毅筷子一放,朝他伸手道:「退八天的房錢!」

    儒生一愣,「什麼意思?你不住了?」

    苗毅冷哼道:「才住幾天就挨兩趟打,再住下去連小命都沒有了,還住個屁啊!快點退房錢,說好了多退少補的,你們不會賴帳吧?」

    「你真的假的?」儒生問道。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隆隆蹄聲而來,又是一群人馬的動靜停在了客棧外面。

    老闆娘和儒生相視一眼,看向擦了把嘴起身伸手的苗毅,兩人心中大概明白了,估計接應這小子的人又來了。

    退錢吧!還能怎麼樣?儒生轉身到了櫃檯後面,一堆金晶抖摟了出來。

    苗毅清點無誤,收了起來,不等儒生開口,房號牌已經拍在了櫃檯上,堵了他的口,然後趾高氣昂地背個手走了出去。人家打了自己,自己沒本事打回去,只能採取另一種方式出出氣。

    「德性!」老闆娘站了起來,冷笑道:「別再又被人打得像條死狗一樣跑回來。」

    苗毅頭也不回,背對著擺了擺手再見。

    他估計自己這次是不太可能回來了,有兩個紫蓮高手保護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要麼一直晃蕩在沙漠中,要麼任務結束了自己就回去了,這鬼地方以後還是儘量少來。

    到院子裡放出龍駒翻身而上,磨合一番後縱騎出了院子,院子外面立刻有數十騎相隨而動。

    「老闆娘,他來這裡究竟要幹什麼?看他背後隱藏的能量,顯然不是一個府主能辦到的。」儒生傳音問道。

    「管這小白眼狼作甚,死活又不關我們的事。」老闆娘嗤了聲。提步到了外面院子裡巡視……

    混在數十騎中一路馳騁在沙漠中的苗毅不斷回頭看看左右相隨的兩人,發現這兩人身板都有些嬌小,一個個板著死人臉。偏偏又緊跟他不放,的確有點保護他的意思。

    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就是那個什麼?」

    「來保護你的!」兩人一起回道。

    「是紫蓮境界的前輩?」苗毅又問。

    「是!」兩人又一起回了聲,惜字如金。

    「不知二位前輩貴姓?」

    「吳真,吳明。」

    吳真、吳明?無真名?苗毅神情抽搐,這名字也假得不能再假了吧?比自己『牛二』還誇張百倍,花點心思取個假名字會死啊!

    一行疾馳出流雲沙海人員聚集之地後,一直跑到天黑才停了下來。苗毅的副手開始召集大家劃分搜索區域。

    明面上副手才是這次的領隊,苗毅只是個散修,這次實際上也真沒苗毅什麼事。他這次最重要的是任務是做『魚餌』引誘殺手上鉤,其次的任務才是尋找『幽冥龍船』,再次的任務則是採集『朝月』靈草。

    劃分好了拉網搜查的區域,再約定好下一個碰頭地點。大部分人員開始散去。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官方的人。

    只見這些人迅速掘開沙子,挖到下面的硬層後,聯手「轟」一聲重擊,水花四濺,碎裂的硬殼沉底,露出了下麵的海水。而挖掘到周邊的沙子稀裡嘩啦流向海水之際又迅速凝結成硬殼,正在漸漸將洞開的缺口給封堵。

    領隊大手一揮,率領剩下的人一個個跳入其中。轉眼消失在了下面,開始了對海中的搜索。

    苗毅也想看看這沙漠下的海是怎麼回事。一個魚躍,剛要撲進下面的海水之際,突然一股強大的法力將他扯住,腦袋都快觸及水面了,卻懸停在了空中。

    開什麼玩笑?回頭一看,只見吳真大手一揮,一股吸力又將他倒吸了回來。

    踉蹌落地的苗毅愕然道:「你們幹嘛?」

    吳真沉聲道:「別忘了你此行的任務,你是來引誘兇手出現的,你要是鑽進了海裡,兇手找不到你怎麼辦?」

    苗毅無語,還是頭次幹這種事情,巴不得等人來殺自己。

    回頭看了眼下面被流沙飛快封堵的海面,多少有點惋惜,不知道這下面的海和自己所見過的海有什麼區別。

    算了,只要命還在,不怕沒機會下去見識一下。

    一回頭,卻發現吳真、吳明又翻身上馬了,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而去,跟著翻身上馬的苗毅頓時有些傻眼了,跟哪個走?

    「二位前輩?你們去哪?」苗毅當即大聲喊道。

    只見吳真、吳明又迅速折返,一個個怒眼盯著他,吳明沉聲道:「你大聲喊什麼?生怕兇手不知道有陷阱是不是?」

    「一時失誤,二位前輩大人有大量。」苗毅拱了拱手陪了個不是,「晚輩見兩位前輩分開走,只是不知該跟哪位前輩走好,特詢問一聲。」

    吳真道:「誰都別跟!你一個人走,我們在你身邊怕會令兇手多了小心不敢輕易出現。你放心,我們不會離你很遠,一有動靜立刻會趕到救你。」

    不是吧?殺老子的人修為一次比一次高,萬一這次來個更強的,我一個人走…苗毅臉上肌肉抽了抽,問道:「二位前輩真的是紫蓮境界的修士?能不能證明給我看看?」

    兩人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怕兩人修為不夠,不能及時趕到相救。

    二人相視一眼,突然一起縱騎跳入了剛才挖出的沙坑裡,避開了四周可能會有的耳目,雙雙抬手從臉上揭下了一層恍如人皮的面具。

    月光下,只見一對嬌美容顏綻露,眉心各自浮現出了一朵二品紫蓮光影。

    苗毅愕然,竟然是女的?最不可思議的是,兩個女人還長得一模一樣,雙胞胎……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9 19:44
第五二四章 苦行僧

     苗大府主的目光下意識集中在了兩人的胸部。

    兩位女前輩對此不以為意,似乎已經習慣了,只因這是女扮男裝不可避免的困擾,不管男女一旦發現二人是女扮男裝目光都會很快到二人胸部上去,倒不是二人喜歡扮男人,而是她們的狀況擺在這,太容易被人給認出來。

    證明了自己的修為,二人旋即互相幫忙整理好了面具,再次縱騎沖出,拋棄了苗大府主,各奔東西。

    獨自跨騎在坐騎上的苗毅,看看東邊消失的那個,又看看西邊消失的那個,有些欲言又止,最後看看下面剛挖出的沙坑,又抬頭看看滿天繁星,辨明方向獨自前行,朝這隊人馬下一個集中點而去。

    一路上可謂小心翼翼,真心不希望殺手出現。

    也許是他的真心感動了上蒼,殺手真的沒有再出現,時間一晃就是一年…

    嚶嚶龍吟聲戛然而止,火焰麒麟槍出手,坐龍駒上的苗毅側身出槍一擊,鋒利槍頭狠狠紮進了一隻體型巨大的蠍子體內,一股高溫燜入巨蠍體內,立刻讓巨蠍那烏黑油亮的外殼變了顏色。

    這是流雲沙海的特產凶獸,被稱為『流雲沙蠍』,體型堪比一架馬車的蠍子,大大的鼇鉗,倒勾的毒刺,劇毒,喜好獵殺一切可以獵殺的獵物,只因沙漠中的食物不多,碰到了獵物不管死活都不會錯過。

    流雲沙海下面還特產另一種凶獸『海猴子』,其面貌猙獰,尖牙利爪,力大無窮,尤其是在下麵的海中。特別喜歡偷襲進入下面海中的人。有時候也藏在沙子裡,有人經過時突然彈出爪子將你扯入下面的海水中,然後以在海裡的優勢弄死你。一大群圍攻,其中不乏修煉成精的。

    這隊人馬因為這些怪物已經損失過半,不過消息一傳回去。官方會儘快幫忙補充人馬。

    眼前的這只『流雲沙蠍』不算大的,幾個月前苗毅斬殺了一隻跟只小房子般大的妖蠍,弄了顆一品妖丹。

    據說曾經的流雲沙海五帝中,就有蠍皇和猴王,修為不凡,不過都因為風雲客棧的事栽在了魔聖雲傲天的手上。

    鋒利槍頭拔出。一陣揮斬,倒刺連鉤,一對大鼇鉗飛起,苗毅揮袖將其收了,又繞巨蠍的屍體轉了圈,不斷揮槍砸碎硬殼。砸的部位都是肉多的地方,頓時肉香四溢。

    一大把白花花的鹽巴灑在了巨蠍的背後,坐下龍駒立刻湊上去啃咬,不時舔上一口鹽巴,吃得津津有味。

    兩隻『藍羽飛燕』也放了出來,加入了啄食的行列。

    苗毅又將剛收了的鼇鉗拖了出來,敲碎硬殼。揭開殼蓋,裡面立刻露出肥美的嫩肉,聞著都香,小刀子切上一塊稍沾鹽巴,納入嘴中咀嚼,鮮香味美,滑嫩爽口,那真是人間美味。

    他坐在坐騎的背上吃,坐下龍駒則圍著巨蠍的屍體吃,外加兩隻『藍羽飛燕』。可謂有福同享。

    這龍駒起先看到『流雲沙蠍』就驚慌不已,現在一看到就知道來了美味,就想追,追起來那是不要命,吃上癮了。

    美滋滋享受著的苗毅看看「嘎嘣嘎嘣」連殼一起嚼碎狼吞虎嚥的坐騎。隱隱從它身上看出了黑炭的風範,不由晃著手中的小刀子嘖嘖有聲道:「死胖子,你沒口福啊!」

    沒一會兒,吳真和吳明也因打鬥的動靜騎著坐騎趕來了,苗毅拉出另一隻鼇鉗掰斷扔了出去,「二位美女前輩,這是特意給你們留的。」

    兩人白他一眼,拿了東西,又各自回頭避免走得太近,看那埋頭『嘎嘣』處理的動靜就知道兩人也在敲碎鼇足上的硬殼品嘗,美味誰不喜歡。

    兩人吃過一次後,也愛上了這一口。

    苗毅左右看了看,嘿嘿直笑,他一直想和二位雙胞胎美女前輩交朋友,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是保持距離而行,偶爾隨隊碰碰面,難有機會搭話。

    都過去一年的時間了,其實吳真和吳明也懷疑兇手還會不會出現,可是職責所在,也和苗毅一樣沒辦法,只要上面不鬆口,她們也就走不了。

    吃飽喝足的苗毅拍了拍肚子,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飽嗝,這頓美味可謂是他修為突破到青蓮六品的獎賞,就在不久前的幾天,修為終於再次突破。

    每天煉化願力珠的速度也由七顆提升到了八顆,而想由青蓮六品突破到七品的願力珠消耗估計也要將近八萬兩千顆,也就是說差不多要花個二十八年才有可能再次突破,這還是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

    眼前這種狀況顯然不行,本該半年前就能突破到青蓮六品,硬是被搞得推遲了半年。

    一隻靈鷲掠空撲來,苗毅伸臂接了它,取了它腳筒裡的玉牒,是千兒、雪兒傳來的。

    「又被你趕上口福了,去吧!」苗毅胳膊一抖,靈鷲立刻振翅撲到了巨蠍身上,埋頭苦幹。

    而苗毅則在慢慢查看千兒、雪兒例行報平安的信,如今雙方每個月都會例行書信往來一次,算是互報平安吧。

    水行宮就那情況,安全上幾乎無憂,水雲府一切如常,就是司空無畏和趙非追問了幾次苗毅究竟去哪了,兩人意識到了不對,因為兩人下面也有府主消失了,搞得二女很為難。

    信裡就這麼個情況,兩女在最後說想他了,試著問了問她們能不能來看他。

    這顯然不行!苗毅看著玉牒搖了搖頭,稍作琢磨後,還是決定給趙非和司空無畏也回個信,摸出了兩塊玉牒寫下了差不多的內容,讓兩人不要為難千兒和雪兒,說自己沒事,只是現在有難言之隱不便告知,回去後再細說,另外兩人手下的那兩個府主是沒機會再回去了,讓兩人另做安排,不要等了。

    隨後給二女寫了回信,寫了一番讓二女安心的話後,讓兩人把另兩封信轉發給趙非和司空無畏。

    跳下坐騎等到靈鷲吃飽了,方將三封信塞入了腳筒中,再次將靈鷲放飛。

    目睹靈鷲的身影消失在遠空,苗負手長歎一聲,他也想千兒、雪兒了,而這裡有什麼?除了一眼看不到邊的沙漠還是沙漠,不是沙暴來襲,就是妖獸來襲,也沒人陪他溫柔纏綿,左右倒是有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可讓人家侍寢是不現實的事情,敢露出一點那個意思,估計要被人家給打成肉醬,人家那修為實在是太高了。

    「媽的!那狗屁鬼船究竟在哪裡?再這樣折騰下去,老子猴年馬月才能突破到青蓮七品,難不成永遠不出現我就永遠別想安心修煉一直在這裡晃下去?別吃了,找鬼船去!」

    苗毅罵罵咧咧一聲,收了『藍羽飛燕』,翻身上了坐騎,打起了精神東張西望,一路向前尋找。

    廣袤天地,一望無際,上蒼有沒有聽到他的牢騷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肯定聽到了。

    老白那風華絕代的身影出現在了一顆椰子樹下,盯著那烤熟了被吃得一塌糊塗的巨蠍,雙眸徐徐閉上。

    苗毅說的雖然是牢騷話,可是老白也不得不承認苗毅說的有道理,這樣漫無目的的瞎找下去的確對苗毅修行不利,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如果能有其他的益處也就罷了,偏偏只能在沙漠裡亂逛。

    只見老白張開了雙臂擁抱天地,閉上了眼睛徐徐升空,素青披風和白衫下擺翻飛,整個人在空中靜靜旋轉……

    夕陽昏黃,苗毅突然緊急停下了奔跑的坐騎,略帶警惕地看著前方。

    前方沙漠中,一個手持禪杖的素衣老者頭戴斗笠,正步步行來,正對著苗毅所在的方向而來。

    凡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徒步行走到這裡,大半年來已經有所放鬆警惕的苗毅頓時高度警戒起來,不管對方是不是特意來殺他的殺手,也完全有可能趁火打劫。

    唰!戰甲迅速披身,麒麟槍在手,快速跑到了一旁的沙丘上,避免和對方正面碰上。

    不疾不徐慢慢經過的老者抬頭看了下沙丘之上的苗毅,白麵無須,神情和藹,眼神深邃,微微一笑點頭,謙和有禮,和苗毅並無任何多餘交集,手持禪杖繼續一路前行。

    老者安然步行的舉止虔誠,貌似一個苦行僧,人畜無害,可苗毅依然轉身保持著警惕。

    直到對方遠去後,苗毅才松了口氣,繼續向前而行,然而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轟」巨響,苗毅霍然回頭看去,只見沙塵爆起,水柱沖天,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破土而出。

    沖天水花四落,沙塵滾滾中,一隻白色的船頭鑽出,向這邊徐徐而來。

    船!大船!白色的大船?苗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撥轉了坐騎,下意識駕馭坐騎沖了過去,等到察覺到雙方越來越近後,趕緊停了下來。

    的確是一隻白色的大船,高達百丈,寬亦有百丈,正面看去看不清有多長。

    巨船猶如由一塊白色的巨型玉石雕刻而成,在夕陽下顯得巍峨恢弘,船樓美輪美奐又古樸巍巍,不知道船樓裡有什麼,正在浩瀚沙漠中發出沉悶的摩擦之音前行。

    不是船自己在滑行,而是船身上有數不清的鐵鍊子,在船的周圍有數不清的人,鐵鍊拴著那些人,而那些人則拖拽著鐵鍊,拉著那條古老巨船在沙漠上橫行。
awecbbs 發表於 2014-9-19 23:35
第五二五章 幽冥龍船

    夕陽下,拖船的人一個個猶如行屍走肉。

    有披頭散髮者,有身披殘甲者,有缺胳膊少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不乏僧尼之類的光頭出家人,一個個神情麻木地拖拽著粗大的鐵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甚至有人拖著鐵鍊在地上爬,所有人拖著大船向前!

    船頭那昂首向天的巨大龍頭在夕陽下猙獰威武,仿佛要掙脫束縛飛天而去,又仿佛鎮壓著下方密密麻麻數不清的人。那拖拽鐵鍊的人潮就像是一艘巨大的龍舟乘風破浪時所推起的波瀾。

    這一幕!震撼得苗毅忘記了呼吸,看著那漸漸逼近的巨無霸,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幽冥龍船!苗毅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他雖然沒見過,但是一眼便能確認。

    此刻他終於明白此船為什麼會被稱為幽冥龍船,此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無風不起浪。

    龍形船隻,許許多多拖拽龍船的人,正是傳言中所形容的場景,妖若仙不相信的事情,苗毅親眼看到了,而且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起伏不定的沙漠被一路推平,巨船與沙漠摩擦發出巨大的嗡嗡震撼聲。

    如此巨大的動靜,早就驚得吳真和吳明迅速飛來,此時兩人亦半停空中驚得目瞪口呆。

    兩人的任務只是借苗毅抓到兇手,兩人來之前並未接到任何關於『幽冥龍船』的任務。

    可兩人亦知道『幽冥龍船』的傳說,眼前的這只大船還用去猜是怎麼回事嗎?

    傳說中幽冥龍船上藏著數不清的來自大世界的法寶,傳說中六聖能稱霸天下的修行功法都是來自此船!

    兩人激動得有些難以自禁,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眼。如此傳說既然碰上了,焉能錯過!

    兩人互相一點頭,立刻飛向龍船。

    苗毅抬頭一看飛去的兩人,立刻也熱血沸騰了。

    媽的,不能便宜穆凡君那老娘們一個人。老子也去撈兩件好寶貝再說。

    可謂是兩眼冒著綠光,騎著龍駒飛速沖去。

    一旦利益巨大到超過人的自控能力,將會令人瘋狂,失去理智的判斷能力。

    一名披頭散髮低垂著腦袋拖著鐵鍊行走在最前面的壯漢霍然抬頭,露出了那髒兮兮看不清面容的臉,灰白色的雙目盯向了飛來的二人。”chi luo”且遒勁有力的胳膊突然抓住腰腹殘繞的鐵鍊一扯。

    嘩啦啦!只見那猶如行屍走肉的壯漢胳膊一抖,一道瑰麗橙色光暈籠罩的鐵鍊瞬間沖天而起,猶如一道橙色霹靂閃過天際,空氣蕩起有形波瀾,狂抽而出,那抽出的呼嘯之聲猶如山崩地裂。

    吳真和吳明大驚。頃刻間意識到了對方的攻擊不是自己能抵擋的,幸好兩人修為不低,反應也快,迅速閃身回逃。

    最幸運的恐怕是那壯漢身上的鐵鍊長度有限,才讓兩人躲過致命一擊,可那鐵鍊上拖曳的瑰麗橙色光華仍如神龍擺尾般,尾稍閃電似地掃中兩人。

    「噗噗!」兩聲。兩人淩空狂噴出一口鮮血,從苗毅頭頂上飛過。

    苗毅迅速抬頭跟著兩人的飛行軌跡扭頭看去,只見兩人砸落在遠處嘔血不止。

    苗毅的下巴都差驚得掉了下來,尼瑪的,這可是兩個紫蓮二品的高手,竟然扛不住人家隨手一擊?要是這麼多拖船的傢伙一起出手,那還得了!媽的,哪來這麼一大群超級恐怖的怪物?

    我滴個親娘!苗毅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驚得靈魂出竅,可謂是瞬間一頭冷汗。騎著龍駒快速調頭逃竄,這下終於清醒了,終於明白這船上的寶物自己連撿根毛的資格都沒有,連點非分之想的資格都沒有!

    嘩啦啦!那拖船壯漢抖出的鐵鍊隱去了瑰麗橙色光華,重新纏回了自己的腰腹。繼續埋頭拖船。

    調頭跑回的苗毅,直沖踉蹌爬起的吳真和吳明跑去,左右伸手,將兩人飛快拉到了坐騎後面,帶著兩人趕緊避開正道,避開幽冥龍船拖行而來的軌道。

    恢復冷靜後,又有了冷靜的判斷,苗大府主算是看出來了,只要不靠近一定的範圍,對方是不會出手攻擊的。

    坐騎迅速偏向,遠遠跑開到一旁觀看。

    一群人拖著的巨船從前方徐徐經過,苗毅從側面估算出了此船的長度,估計不下兩百丈,通體雪白,瑩潤如玉,船尾雕刻出的是活靈活現的龍尾。

    幽冥龍船啊!可惜無福消受!苗毅那叫一個鬱悶,只能摸出一塊玉牒來,迅速寫明瞭情況,又從獸囊中抓了只靈鷲出來,往腳筒內塞入玉牒,迅速放飛靈鷲。

    「便宜那老娘們了…」苗毅暗自嘀咕一聲,沒辦法,他連靠近幽冥龍船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立個大功撈點湯水喝喝了。

    目送靈鷲安全遠去,苗毅又騎著龍駒在一側遠遠與幽冥龍船並行,跟著!

    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奇觀剛好被自己給撞見了,豈能錯過,自然要跟著瞧一瞧。

    船上怎麼不掉一兩件寶物下來!苗毅心中嘀咕期許著,忽然神情一僵,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胸前,只見一雙帶著血跡的白皙雙手正在自己胸前摸來摸去。

    搞什麼鬼?苗毅扭頭看去,只見吳明一雙明眸含情脈脈,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後面的吳真貌似也在吳明身上動情地亂摸。

    苗毅嚇一跳,趕緊停了坐騎,跳下,也把兩人拉了下來,見兩人又在自己本人的身上到處亂摸,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當即問道:「二位前輩,你們的傷怎麼了?很難受嗎?」

    吳真突然痛苦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那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對苗毅痛苦搖頭道:「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們,快走啊!」

    吳明亦雙手掐住自己的大腿,痛苦道:「你快走!」

    苗毅來了風度,一本正經道:「二位前輩受了傷,晚輩豈能置之不理。」麒麟槍往地上一插,他摸出了從商會搞來的那株小小星華仙草,「二位前輩若是不嫌棄晚輩地位卑微,咱們交個朋友,這區區療傷聖藥就當是送給二位前輩的見面禮。」

    風雲客棧那幾位一直保持中立的,拉上關係也沒用,這兩位的關係可以好好拉拉,如此雪中送炭套交情的機會不能錯過,反正這株仙草也是從商會弄來的,苗毅鐵了心要借花獻佛套交情。

    誰知吳明突然一把搶了他的仙草,信手一扔。

    苗毅的腦袋又跟著飛出去的仙草劃了弧線,媽的,不領情看不起老子就算了,扔掉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愛死不死,老子不管了。

    苗毅臉色微沉,轉身就要去撿回那株仙草,順手要拔插在地上的麒麟槍,卻發現手腕一緊,想走也走不動了。

    苗大府主迅速回頭,只見扔掉仙草的吳明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兩人那含情脈脈的雙眸已經近乎能滴出水來,滿是迷離。

    不待苗毅多想,吳明已經猛地撲了過來,直接將苗毅撲倒在了地上,吳真亦跟著撲來,兩人一雙手在苗毅身上亂扯,看那動作貌似想脫苗毅的衣服。

    幸好苗大府主身上是穿了戰甲的,而且妖若仙煉製的戰甲是那種連體不露衣衫的那種,想脫衣服也沒得可脫,想脫他的戰甲也脫不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苗毅震驚了,掙扎都沒用,兩名紫蓮修士一出手,還不是隨便擺佈他,把他摁得想爬都爬不走。

    連體戰甲實在是脫不下來,可這區區二品戰甲又豈能擋住紫蓮修士一擊,兩人竟然動起了蠻力,那叫一個如狼似虎。

    砰砰幾聲爆響,戰甲崩潰,黑霧彌漫,籠罩了三人。

    「我的戰甲…你們幹什麼…啊!別脫…救命……」黑霧中響起衣服撕裂和苗毅鬼叫的聲音。

    黑霧散去,赤條條被摁在地上的苗毅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二位,只見二人已經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給扯了個精光,當繃住胸口的繃帶也直接扯斷扔掉後,兩對令人血脈噴張的大白兔蹦跳了出來。

    苗毅嘴巴張成了圓圈,終於明白兩人要幹什麼了,眼睜睜看著一具曲線玲瓏的白皙身子騎在了自己身上。

    苗大府主也懶得反抗了,扭頭看向了一旁,順其自然吧,任由折騰,只是偶爾忍不住呲牙咧嘴一下,從未見過這麼瘋狂的,如狼似虎都抬舉了虎狼,簡直如靈獸啊……(掃黃打非,此處省略一萬字!)

    仙國商會分會,一隻靈鷲落入後不久,白髮老頭急衝衝跑到了樓上,將一塊玉牒送到了郭少海面前,激動道:「苗毅發來的消息,東西出現了!」

    盤膝打坐的郭少海霍然睜眼,雙眸中那叫一個精光閃爍,迅速扯了玉牒到手中查看。

    閱讀過玉牒中的內容後,都沒看清他是這麼下地的,郭少海已經站在了地上,握著玉牒激動道:「五萬年一次,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我先一步來此佔領先機是對的,等其他五個傢伙得到消息黃花菜都涼了,哈哈哈哈!苗毅那小子幹得漂亮!」

    嘎嘣!玉牒直接在他手中化作了飛灰吹向窗戶,窗戶崩潰,一陣疾風卷過彌漫的煙塵,屋內的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天際一道金色流光轉瞬消逝,另一道金色流光遠遠落後急追……
awecbbs 發表於 2014-9-20 14:44
第五二六章 終於登船了

    什麼叫欲仙欲死?什麼叫不行也得行?

    苗大府主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被兩位前輩折騰得夠嗆。

    他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隨著揮汗如雨的吳明氣喘吁吁軟趴趴壓在了他的身上,瘋狂終於消停,而吳真那令人血脈噴張的雪白胴體早就倒在了一旁,臉龐壓在沙地上,兩眼微閉。

    至於兩人臉上的面具,早就沒了,被苗毅給扯掉了。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被非禮也就算了,看著兩張男人臉被非禮情何以堪,還是兩張女人臉能給點安慰。

    天高地闊,流雲沙海,夕陽已經下沉,卻掩飾不了這方寸之地的狼藉不堪。

    感受著吳明漸漸平緩下來的呼吸,壓在下面的苗毅嘗試著動了動,見對方不再強行壓制,遂將吳明推到了一旁,趕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髒不髒,趕緊從儲物戒裡扯了套衣服出來穿上,身子骨都差點被折騰散架了。

    屹立在夜幕下猶如放風的麒麟槍收了起來,那株差點被風沙給漸漸掩埋的星華仙草也被苗毅挖了回來。

    兩張毯子抖了出來,覆蓋在了不堪入目的兩具胴體上,苗毅躡手躡腳朝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龍駒摸去。

    「你去哪?」吳真的聲音響起,此時已是女人的聲音,確切地說是在之前瘋狂的時候就掩飾不住了。

    苗毅身形一僵,慢慢轉身,只見裹著毯子的吳真已經站了起來冷冷看著他。仍趴在地上的吳明面頰酡紅,緊咬著嘴唇,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

    吳真剛邁出一步,臉上便閃過一絲痛楚。卻仍硬咬著牙搖晃著虛弱的身子逼了過來。

    苗毅乾咳一聲道:「兩位前輩,那啥,我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仔細想了下,肯定是之前那掃中二位前輩的橙色光華有問題。晚輩不會怪你們!」

    啪!毯子裡面突然伸出一條玉臂,吳真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清脆響亮。

    苗毅捂著臉,有些傻眼,旋即臉上浮現怒色,打人不打臉。可看對方那狼狽樣子,咬了咬牙道:「今天算我倒楣!」說罷扭身就走。

    「姐姐!」吳明突然喊了聲。

    苗毅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只見吳明也咬牙裹著毯子站了起來,嚇他一跳的是,吳真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提了支寶劍冷冷盯著他,若不是吳明及時阻攔。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苗毅迅速麒麟槍在手,怒聲道:「莫非想殺人滅口不成?你們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

    吳明伸手摁住了吳真手上的寶劍,盯著苗毅神情複雜道:「牛二,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姐妹也不會放過你!」

    苗毅怒極反笑道:「這話好像應該由我說才對。」

    「你…」吳真惱羞成怒,奈何被吳明擋住了。

    「你們放心。我牛二也是要臉的人,被兩個女人給強暴了,說出去我也丟不起這個人。在下還有上命在身,恕不奉陪!」苗毅一回頭,翻身上馬後,又提醒了一聲,「我已經向上面發出了消息,過去了這麼久,上面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他說這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提醒對方趕快穿好衣服。二是提醒對方最好別亂來。

    說罷縱騎朝幽冥龍船在沙漠上留下的痕跡快速追去。

    一聽上面馬上要來人了,二女果然有些慌了,有句話叫做賊心虛,畢竟是她們兩個非禮了男人,而不是男人非禮了她們。奉命來保護人家結果姐妹兩個卻聯手非禮了人家,這事傳出去也太荒唐了,趕緊手忙腳亂穿衣服。

    提槍馳騁在沙漠中的苗毅「呸」吐了口唾沫,被吳真那一巴掌給打得『清醒』了過來,開始還以為占了便宜,現在想想,占了屁的便宜,被人家非禮了那麼久不說,事後還挨了人家一巴掌。最讓他肉疼的是那套二品戰甲被那兩個瘋女人給毀了,想當初為了弄出這套二品戰甲那簡直是傾家蕩產,這虧吃大了去了。

    偏偏這虧吃的還沒地方去說理,男人嘛,發生了這種事情都得當做占了便宜似的忍氣吞聲,說出去也得是自己玩了一對雙胞胎倍有面子,否則會被人給笑死,世道就是如此。

    幽冥龍船留下的痕跡很明顯,那是將一路的沙丘推平過去的,加之行進速度緩慢,沒太久便被苗毅給追上了。

    不過苗毅也不敢靠近,遠遠跟著,看著,心中仍免不了一陣陣驚歎,想像那傳說中的大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

    身後傳來的蹄聲令他回頭看去,只見吳真和吳明也騎著龍駒追來了,兩人已經恢復了男兒裝扮,一張看不出表情的死人臉。

    苗毅心中一緊,趕緊驅使龍駒跑到一側,擔心二女想不通又要殺他滅口,還是保持點安全距離的好。

    此舉令二女恨得牙癢癢,躲什麼躲,搞得我們跟淫賊一樣…不過一想到那情難自禁的不堪入目畫面,好像和淫賊也沒什麼區別,估計的確會嚇到人。

    二人其實也不想再來和苗毅碰面,可是沒辦法,首先兩人本來就是奉命來保護苗毅的;其次苗毅說了上面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兩人就更不好撇下苗毅,到時候沒辦法跟上面交差,哪怕是跑來做做樣子。

    就在這時,天際一道金色流光急速追來,霍然頓停在上空。苗毅抬頭看去,多少一怔,發現不是別人,正是郭少海。

    吳真和吳明看清來人後,眼中卻是雙雙露出震驚的神色,似乎沒想到郭少海會出現在這裡,雙雙下馬躬身行禮。

    浮在空中的郭少海卻沒有理會他們,眼中似乎只有下面的幽冥龍船,大袖一甩,單掌托出一頂金色琉璃寶塔。揮一拋,金色琉璃寶塔瞬間閃爍紫色寶光,迎風急漲,很快高達十幾丈。

    觀看的苗毅震驚,四品頂級法寶,而且還是無雜質的高純度頂級金晶所煉製,這麼大一尊得耗費多少金晶?更不用說是如此多的無雜質高純度金晶。

    抬頭仰望的吳真和吳明亦是一臉駭然。

    這時,空中又有一道金色流光閃來,停在了郭少海的身側,目光死死盯著幽冥龍船,閃身著激動神色。

    此人苗毅也認識,正是商會中的那個白髮老者,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是金蓮修士。

    「隨我登船!」郭少海一聲喝。

    白髮老者抱拳領命,空中閃爍紫光的金色琉璃寶塔立刻旋轉落下,直接將兩人一起收入了寶塔內。

    兩人一入塔內,琉璃寶塔浮在空中越轉越快,忽然傾斜,尖頭朝下,閃電般射向下方徐徐前行的幽冥龍船。

    幾乎在此剎那間,下面麻木不仁的拉船人群霍然抬頭,一條條鐵鍊如五彩斑斕的觸手飛出,煞是漂亮,瑰麗的光華呈藍色、赤色、綠色、青色、紫色、黑色、橙色,七色光華一起沖天,氣勢簡直是驚天動地,擊向射來的琉璃寶塔。

    只這頃刻間,就是天塌地陷,地面摧枯拉朽般七零八落翻裂,海水如噴泉般澎湃而出,遠遠觀望的吳真和吳明直接扔下坐騎身化流光急速逃跑,這情形連近觀的資格都沒有。

    苗毅只感覺自己猶如大海中狂風暴雨中的一葉輕舟般隨巨浪翻滾,倉惶中連續招出幾套大小不一的戰甲套身上。

    以幽冥龍船為中心,掀起的狂沙形成巨大的衝擊波狂蕩向四面八方,苗毅看不到這一幕,只感覺四周到處是海水,拼了命地往深海中潛去,以躲避上方驚天動地的狂暴。

    轟隆隆聲中,籠罩在強烈紫色寶光下的琉璃寶塔以高速旋轉的方式抵禦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如此能最大程度地卸去攻擊力道。

    郭少海之所以攜此寶而來,就是因為有過應對幽冥龍船的經驗,知道護船的人雖然實力高強,可是攻擊方式卻有失靈活性。

    儘管如此,籠罩寶塔的強烈紫色寶光還是被轉瞬打得寶光黯淡,轟一聲驚天巨響,琉璃寶塔瞬間崩潰。

    如此重寶竟然轉瞬毀了,可這件東西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只為爭取這麼一瞬間的時間。

    不出所料,果然成功,兩條人影在紛飛的金色粉塵中平安落在了船上,兩人一上船,四周的攻擊立刻平歇。

    海面上澎湃翻滾的巨浪漸漸失去激烈,幽冥龍船已經浮在了海上,周遭已經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籠罩在沙漠下的大海終於重見天日!

    「哈哈……」郭少海張開雙臂仰天狂笑。一旁的白髮老頭亦是激動不已道:「成功了,成功了,終於登船了!」

    誰知一陣狂風襲來,瞬間將彌漫的金粉掃除,眼前的一切明朗。

    美輪美奐、巧奪天工、瓊樓玉宇般的古老船樓,緊閉的玉門正在悄無聲息地緩緩打開,郭少海和白髮老頭的目光投入打開的玉門之內,頓時笑不出來了,神情瞬間僵硬。

    只見敞開的大門後面,是一座極盡奢華的宮殿,一張逍遙龍床高高在上。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肩罩素青披風的男子靜靜側站在龍床前,負手而立,宮門敞開後,緩緩扭頭斜睨向門外的兩人。
awecbbs 發表於 2014-9-20 19:41
第五二七章 巫行者

    那男子扭過頭來後,兩鬢白髮垂胸,那面容正與邪並存,高貴與平凡同在,霸氣與溫和共生,那帥氣的容貌令郭少海和白髮老頭看得一怔,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風華絕代?

    郭少海的目中甚至是閃過驚豔,他懷疑這男人的長相和氣質能滿足任何女人的幻象,能成為任何女人的夢中情人。

    可那斜睨而來的氣勢又恍若九天之上的神,漠然看向兩人如同看兩隻螻蟻一般,令人二人心神一震,這是什麼人?

    若是苗毅見到自然能一眼認出來,除了老白還能是誰,奈何他連上船的資格都沒有。而出現在這裡的老白顯然也沒有讓苗毅登船的意思。

    郭少海和白髮老頭都見過拖拉幽冥龍船的人,那一個個都被煉製成了行屍走肉的僵屍,兩眼已經成了灰白色,失去了人應有的精氣神,所以空有一身的實力施展出的攻擊卻失去了靈活性,可這人顯然不是,最簡單的區別便是此人並未被鐵鍊拴住。

    而那人所站的逍遙龍床下方,八道鐵鍊拴著八個人,有男有女,僧俗具有,整整齊齊左右站了兩排。

    本是面對面成兩排而站的八個人,一起緩緩扭頭看向門外,灰白眼珠盯向了二人。

    郭少海和白髮老頭剛登船的喜悅化作了後脊背發亮,只見站在最末的一人轉身了,拖著嘩啦啦的鐵鍊,一步步向兩人走來,帶給兩人極大的壓力。

    就在那人走出大殿內的瞬間。兩人感受到一股吞噬天地的兇悍氣息正在從那人身上漸漸散發出來。

    兩人頓時意識到了不妙,這幽冥龍船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不過也沒算白來。至少又摸清了一步狀況,為下次創造了機會。郭少海當機立斷,一聲喝:「走!」

    兩人瞬間身化流光飛起,結果剛起飛卻發現自己定格在了空中,一股極為恐怖的拉扯之力正在將兩人給拉回。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那僵屍被鐵鍊拴著無法再上前一步,卻朝兩人伸出了雙臂。探爪虛抓,那股恐怖的拉扯之力就來自這僵屍的掌中,竟然令兩人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拼盡全身修為也無法絲毫減緩倒飛回去的速度。

    兩人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無法想像這僵屍生前的修為高到了什麼地步。

    須知被煉製成僵屍後修為便自動下降了一個境界,不是降一級,而是降一個境界。譬如紅蓮修士被煉製成僵屍後。也只具備有青蓮修士的實力,不可能和生前一樣不受絲毫影響。

    儘管如此,可對方要抓他們卻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那僵屍虛張的雙爪突然握拳,振臂出拳,虛空一擊,無聲無息,卻見力道所到之處,空間瞬間扭曲。情形極為詭異,隔空擊中兩人。

    「噗噗!」兩聲。郭少海和白髮老頭仰天狂噴出一口鮮血,骨骼發出一連串的崩斷脆響。

    兩人被一股無形的恐怖之力打得如流星般飛出,啪啪砸落在了數千米外的海面,直接沉向海底。

    浩瀚星空之下,那艘幽冥龍船亦在緩緩下沉,浪花翻湧,轉瞬沉入海平面。

    一團氣泡裹著的老白已經身在海中,看著腳下的幽冥龍船下沉。

    突然,幽冥龍船急驟膨脹,轉瞬又急驟收縮,中心部位猶如坍塌出了一個黑洞,鐵鍊拴著的一隻只僵屍被拉扯進了黑洞之中,巨大的幽冥龍船轉瞬縮小成了一點,那個點快速蠕動著,由海底升了上來,瞬間變成了一個人,同樣裹在氣泡中,和老白面對面在了一起。

    一個手持禪杖,白麵無須,頭戴斗笠的僧人,豎單掌在胸前向老白行了一禮,正是苗毅之前見過的那位在沙漠中徒步行走的苦行僧。

    「按照你所說的,我等到了帶我出來的人。」老白盯著他說道。

    苦行僧微笑道:「我知道,否則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老白問道:「你確認他是我要找的人?」

    苦行僧歎道:「不能確定,只能預感到變化已經開始,一切無常,至於最後是福是禍誰又知道。」

    老白神情淡淡,沒有再說什麼轉瞬沉入深海之中。

    苦行僧則徐徐浮出了海面,踏波而行。

    遠處,狼狽不堪的郭少海披頭散髮,一手吸食著星華仙草,一手拖著奄奄一息的白髮老者浮出了海面,拖著人快速飛躍海面落在了岸邊。

    將人扔在沙地上後,一株仙草又折成了兩半,一半納入了自己的嘴中吞下,一半塞進了白髮老者的嘴裡,施法助其吞入。

    做完這些郭少海下意識甩了一下淩亂的頭髮,竟然露出幾分女性的嫵媚,看向海面的目光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之情,之前那一幕太恐怖了,那僵屍完全有實力一舉擊殺他們。

    突然,郭少海瞳孔一縮,看到了踏波而來的苦行僧。

    踏上岸的苦行僧對郭少海豎掌行禮道:「居士,傷勢怎樣?」

    郭少海抱拳行禮道:「一別多年,想不到又在這裡見到了行者,行者可是早算到了幽冥龍船會現身?」

    苦行僧淡淡道:「恰好路過遇見罷了。」

    別人碰巧郭少海也許會信,但是這人他卻不信,邀請道:「行者神龍見首不見尾,既然遇見了,可否找個地方小敘。」

    「居士重傷未愈,繼續逗留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是儘早離去吧,如此大的動靜,想必其他人也快來了。」苦行僧善意勸了聲,留給對方一個飽含深意的微笑,行了一禮,慢慢遠去。

    這是拒絕了自己的邀請!郭少海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好強迫,只能盯著對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後面傳來窸窣聲,郭少海回頭看去,只見白髮老頭已經掙扎著坐起,拱手道:「聖尊!」

    郭少海輕輕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回頭又看向了這片新出現的海面,歎了聲:「巫行者不打誑語,既然說留下不會有任何結果…通知我們的人全部回撤吧,已經沒必要逗留了。」

    白髮老頭慢慢站起,捂住胸口問道:「要不要滅口?」

    郭少海冷哼道:「現在已經沒那個必要了,你也看到了,就算其他人找到了,也休想有任何收穫,能讓其他五家折騰一下是好事。」

    說罷身化流光急速消失在夜空,不過比之來之前的飛行速度已經慢了許多,顯然之前受的傷不輕……

    躲在深深海底的苗毅察覺到上面的動靜消失後,又等了會兒,確認上面真的徹底平靜後,方迅速向海面上升而去,周邊盡是些閃爍斑斕光彩的怪魚遊蕩。

    浮出海面後,踩踏在波浪之上,環顧四周,這哪還是沙漠,簡直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這麼大的缺口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封堵上。

    那鬼船哪去了?苗毅好奇,放出了『藍羽飛燕』駕馭著飛上了高空之上瞭望,月色下隱約看到下面的沙漠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哪裡還能看到幽冥龍船的影子。

    突然一隻靈鷲飛來,苗毅接了傳訊一看,迅速駕馭飛燕離去,至於坐騎,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分散到其他地方搜索的人馬也不是他操心的,趕緊走人。

    途中見到好幾波急速飛掠而來的流光,有金色的,有紫色的,最多的還是紅色的,搞得他心驚肉跳,幸好人家似乎都急著趕路,沒人搭理他,苗毅隱隱感覺是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流雲沙海的高手。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商會,也幸好是有先見之明弄了兩隻飛行坐騎,否則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落在商會院子裡的當口,恰逢吳真和吳明從商會裡面走出,兩人看了他一眼,與他擦身而過,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苗毅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念頭便是兩人脫光了在自己身上瘋狂的情形,緊接著肉疼自己那套毀了的二品戰甲。

    跑到商會裡面找到了坐鎮流雲沙海分會的掌櫃,也就是那個白髮老頭,發現人家這次是連臉色也白了不少,正呆在郭少海之前呆的那間房間盤膝打坐,郭少海已經不見了人影。

    苗毅好奇問道:「掌櫃的,咱們得手了沒有?」

    白髮老頭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活著,這次你幹的不錯,前番給你的東西就不收回來了,當做給你的獎賞。」

    那東西當獎勵?苗毅神情一僵,咳嗽一聲提醒道:「掌櫃的,郭前輩說了要賞我一個殿主的。」言下之意是,你不會這樣就把我打發了吧?

    「殿主的事等你回去了以後再說吧,上面許諾了,自然不會食言,你的任務還沒完成,要殺你的人還沒引出來。」

    「那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懶得計較了,派個人護送我安全回去就夠了。」回去做了殿主,一般情況下誰敢動自己,再有趙非和司空無畏幫襯,不比在這裡當魚餌強?

    「你不計較,上面計較,而且還有個新的任務給你。」

    「掌櫃的,在下能力有限,我們宮主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苗毅呵呵一聲拱手道:「告辭了!」

    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只聽命于我們宮主,如今任務完成了,你修為再高也沒用,你商會的人還管不到我頭上。

    老頭也沒攔他,呵呵笑道:「膽子不小!那我們等著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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