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帝霸 作者:厭筆蕭生 (連載中)

   
roicq 2014-8-13 13:35: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43 25653297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18 02:00
第3531章葬佛高原的變故

    隨著繼續的深處,佛光更加的濃郁,當走到一定縱深之後,這裡的佛光已經是披在了大地之上了,大地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佛光一樣。

    大地上的佛光,這就好像是盛裝著佛光的寶瓶突然破裂,佛光如漿一般迸射而出,在地面上厚厚地潑上了一層佛光,如同是金漿一般,看起來十分的神奇。

    而且,隨著越是深處,佛力的召喚就越是強大,似乎就像是一尊無上的聖佛站在你面前,撫頂授道,傳受你無上的佛法,讓你有一股皈依我佛的衝動。

    越是往裡面,能見到的屍體越少,而且,從這些屍體的神態衣著來看,在越深之處坐化的人,生前是越強大。

    隨著繼續深處,開始能看到一些僧人的屍體,這些僧人坐化於此,神態十分的虔誠,讓人一看便知道是高僧坐化,而且這些坐化在這裡的高僧,衣飾奇古,讓人一看便知道是經歷了無數的歲月,那怕是千百萬年過去,無窮的時光在它們身上流淌,但是依然未能磨滅它們的肉身。

    從這些高僧身上的衣飾看來,他們不屬於這個紀元,只怕他們在八荒之前便已經是坐化於此地,他們手捏法印,似乎在他們生命最後一刻,都在禪唱著無上佛經,似乎他們以最強大的佛力把自己的信仰通達於天。

    從種種的跡象來看,這些坐化於此的高僧他們與外面其他坐化於此的人並不一樣,外面坐化的強者,他們是從外面進來的,他們受到強大無比的佛力所縛束,最後坐化於此。

    而這些坐化於此的高僧,只怕他們是生於斯長於斯,他們乃是生於此地的得道高僧,他們在生命最後一刻,把自己最強大的佛力、最至高無上的信仰,都貢獻給了這片天地了。

    “葬佛高原——”看著這些坐化的高僧,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當年的十二葬地,又去了一個。”

    沒錯,眼前這裡的廢土,八荒世人口中的廢土,就是九界紀元的葬佛高原。

    在當年,在那九界紀元的時代,葬佛高原乃是十二葬地之一,但是,它又偏偏是一片無垠的佛土,也是不少人心目中的淨土。

    然而,在大災難之時,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葬佛高原發生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葬佛高原崩滅,不知道有多少高僧坐化,最終,整個葬佛高原消失,成為了廢土。

    要知道,葬佛高原,在九界紀元,它屹立了千百萬年之久,聚集了千百萬世的億萬生靈的信仰,凝煉了億萬世的佛力,毫不誇張地說,這一片大地的每一寸泥土都充滿了佛性,甚至連一草一木都充滿著佛性。

    所以,那怕葬佛高原發生了異變,整個葬佛高原崩滅了,那怕海量的佛力隨之消失,但,這片大地的佛性依然是久久不散,千百萬年過去了,這片土地依然是瀰漫著佛性。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千百萬年之後,這片廢土的佛性凝集了強大無比的佛力,任何修士強者進入了廢土之後,都會受到佛性的感染,都會受到佛性的召喚,在這里呆得時間越久,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最後,這些修士強者,最終成為了強大無比佛性的獵物,他們都被束縛在了這裡,在這裡坐化,皈依於這片土地,最後成為了這片土地佛性的一部分,為這片大地的佛性而添磚加瓦。

    當然,在這樣的佛性的感染召喚之下,李七夜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依然是神態自若地前行。

    李七夜的道心是何等之強,當年葬佛高原還在的時候,當年的帝釋還在之時,都撼動不了他的道心,更何況這區區廢土的這點佛性,這當然是無法撼動他絲毫了。

    隨著繼續深處這片廢土,慢慢地,大地出現了裂縫,廣袤無比的大地好像是被什麼撕裂一樣,一條條粗大無比的裂縫縱橫交錯,一道道口子,看起來是觸目驚心。

    再抬頭的時候,就會發現,不僅僅是大地被撕裂,連天穹都被撕裂,在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破洞,黑洞如同一個又一個大口,好像要吞噬著什麼一樣。

    在天穹最深處,一顆顆星辰被拖拽下來,一個個大星被打殘,有巨大的星辰被劈成了兩半,也有堅硬無比的星辰被洞穿了一個巨洞,也有的冰霜巨星被碾成了一塊塊的碎冰……

    在天空之上,連太陽都傾斜,在大地上的某一角,傾斜的太陽乃是太陽精火傾瀉而下,焚燒著大地,猶如世界末日一樣。

    在天空之上,依然沉浮著一座座的古老廟宇,這一座座的古老廟宇都是崩碎,有的廟宇已經僅存一角了,但是,它依然是懸浮於天空之上。

    儘管這些廟宇已經崩碎,但,它們依然是散發出了佛光,有些廟宇依然有古老的高僧盤坐在那裡,只不過他們都已經坐化,屍體已經乾枯。

    星辰崩碎,廟宇崩塌,大地碎裂,眼前這一片天地,好像是經歷了世界末日一樣,整個天地都被撕裂了。

    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讓人好像重回了當年,那天地崩滅之時,那是多麼可怕的場景,只怕不知道有多少的飛禽走獸奔逃,不知道有多少的生靈在哀嚎。

    如在有九界紀元中的修士強者看到眼前這一幕,只怕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在九界紀元之時,葬佛高原,那是怎麼樣的存在?十二葬地之一,它簡直就是世間最強大的領域,連仙帝都無法撼動的領域,這樣的領域,可以說那怕是億萬年過去,都會屹立不倒。

    然而,又讓人怎麼能相信,曾經最強大的領域,最終竟然是支離破碎,整個葬佛高原都崩滅的,當年的盛況不復存在,曾經無上的佛主,曾經萬古的佛道,都消失得無影無踪。

    眼前這樣的一幕,只怕沒有任何人能解釋得了,只怕沒有任何人能搞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帝釋呀,帝釋,這究竟是怎麼了?”李七夜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不由喃喃地說道。

    舉世之間,沒有幾人能比他更清楚葬佛高原的底蘊了,葬佛高原,可以說是屹立了無數歲月,它不僅僅是凝煉了無窮的佛力,聚集了億萬世的信仰,更是有帝釋這樣的存在坐鎮,更何況,在葬佛高原之下,乃是萬念壺,這可是九大天寶之一。

    李七夜繼續前行,大地被撕裂,天空崩碎,目光所及,都是觸目驚心,那崩滅的大地,撕毀的天穹,讓人看得都不由為之震撼,這猶如是滅世一樣,讓任何人看得都毛骨悚然。

    強大如葬佛高原,為何會發生如此可怕的變故呢,這只怕是沒有任何人能解釋得清楚,只怕沒有任何人能給出答案。

    李七夜緩緩而行,觀天地,凝八方,他沒有多說什麼。

    在九界紀元之時,對於帝釋所為,李七夜在心裡面並不認同,在他看來,這一條道路只怕是走不通的,但是,帝釋的所作所為,又何償不上一種嘗試呢,畢竟,萬古以來,那些無上巨頭都作過種種的嘗試,誰又敢說最後的結果呢。

    但是,最終還未成行,葬佛高原卻發生瞭如此可怕的變故,這實在是讓人為之震撼,這也的確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在這剎那之間,千百萬過念頭從李七夜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李七夜都沒有作出定論。

    最終,李七夜終於站在了這片廢地的最深處了,這裡也曾是葬佛高原最核心之地,這裡曾蘊藏有葬佛高原所有的佛力與信仰,乃是佛道的無上海洋。

    但是,此時此刻,這裡已經支離破碎,佛光洩地,猶如金漿一般鍍在了破碎的大地之上,在淺窪之中,佛光甚至猶如金漿一樣積凝在一起,若是在這金漿之中生出金蓮,那可謂是佛家聖地了。

    目光所及,一片支離破碎,不僅僅是大地崩碎,天空也一樣崩碎。

    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坑,整個巨坑被撕裂,向四面八方伸展,天空上也是無數的裂縫,在這一條條的大裂縫之中,不論是天空上還是大地上,都噴湧出了金漿一樣的佛光。

    李七夜仔細觀摩,似乎,當年這裡發生什麼驚天駭地的變故,或者是一場萬古無雙的大戰,又或許是一場可怕的搶奪戰,這裡存在的一切,被拔地而起,被可怕的力量拽了起來,撕裂了天空。

    但是,整個過程,那一定是十分的激裂,那絕對是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這樣的力量之下,任何強者,只怕都猶如蟻螻一般。

    李七夜伸手壓著大地,感受著這片支離破碎的天地,搜尋著這片天地的一切。

    “萬念壺——”李七夜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萬念壺不在這裡,它消失了。

    不僅僅是當年的葬佛高原崩滅消失了,就是當年藏於葬佛高原之下的萬念壺也消失不見了。

    萬念壺,乃是九大天寶之一,葬佛高原擁有萬念壺,那就是意味著無敵,但是,現在它卻消失了。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19 03:16
第3532章吠陀金剛

    萬念壺,九大天寶之一,至高無上的神壺,卻消失不見了,它不知道是被人奪走了,還是被葬佛高原帶走了,這一切都成了謎。

    “帝釋——”李七夜目光不由跳動了一下,目光深邃,猶如跨越了時光一般,穿透了亙古,似乎目光所及,乃是億萬年之前。

    “這是要幹什麼——”千百萬年猶如一逝,李七夜凝目而立,徐徐地說道。

    萬念壺不見了,葬佛高原也崩滅了,或許,不能說是崩滅,畢竟葬佛高原很大很大,崩滅的那隻不過是葬佛高原的一部分而已,其他的就不好說了,比如說葬佛高原的核心領域,或者它依然是屹立不倒。

    所以,在真正的意義來說,或許葬佛高原依然還在,畢竟,帝釋、佛主、老無寺、爛陀寺……這些都未留下來。

    “帝釋呀,帝釋,這是放手一搏嗎?”李七夜輕輕地說道。

    一時之間,讓李七夜凝立在那裡,十二葬地,乃是九界紀元絕無僅有的存在,獨一無二,但是,枯石院消失了,現在葬佛高原也崩滅了,十二葬地,已去其二,這實在是十分詭異的事情。

    但是,枯石院的消失與葬佛高原的崩滅,又完全是兩回事,不一樣的情況。

    枯石院瞬間被拽拖而去,可以說是猝然不防,來得太快了,沒有絲毫的徵兆可言。

    但是,葬佛高原不一樣,帝釋出手了,那是崩天滅地,駭人無比,更可怕的是,葬佛高原擁有著萬念壺,這絕對是可怕到極點的戰鬥力。

    從種種來看,葬佛高原所發生的一切,與枯石院不一樣,葬佛高原只怕發生了大戰,葬佛高原是否覆滅,這還很難說,或者還有其他的情況,但是,枯石院卻是徹底的消失了。

    李七夜凝望著這片天地,好一會兒之後,他目光一閃,身形影動,來到了一個缺口,在這裡,天空被撕開,一道裂口千百萬年都不會消失,如天痕一樣高掛在那裡。

    天地崩滅,在這裡,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因為在這片崩滅的天地,天空不知道有多少的裂縫。

    但是,這一道裂縫卻不一樣,其他的裂縫是傾瀉了佛光,好像是聖佛寶瓶被打破,佛光傾瀉而下,但是,眼前這一道裂縫,卻是傾瀉出了死氣。

    灰白的死氣,這死氣不屬於這個世界,似乎它是來自於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死亡的世界,當伸手去觸摸這樣的死氣之時,能聽到“滋、滋、滋”的聲音,能瞬間朽化血肉之軀,十分的恐怖,就算是再強大的存在,都擋不住這樣死氣的朽化,都會眨眼之間成為枯骨。

    李七夜輕輕地掬了一下從裂縫之中傾瀉而出的死氣,死氣的朽化,對於沒有多少的影響,但是,讓他不由目光跳動了一下。

    “這是——”這死氣,李七夜能感受得到那種熟悉的氣息,這是一種亙古都不會消散的死氣。

    李七夜目光一寒,凝視裂縫,這一道裂縫似乎是通往另一個死亡的世界,可怕的死氣就是從這麼一個死亡的世界傾瀉而下一般。

    李七夜的目光搜索了很久,最終收了回來。

    “好一個手段。”李七夜不由露出了冷笑,笑了笑,說道:”狐狸,終究是露出尾巴的,等著看吧。天道好好不走,這是要和我過不去,自尋死路!”

    李七夜雖然是露出了笑容,但是,笑容很冷很冷,他的笑容似乎是冰封了萬古時光,諸天神魔看到他這樣可怕的笑容,都會哆嗦著跪在地上。

    最終,李七夜收回了笑容,神態自若,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心裡面想什麼。

    李七夜緩緩而行,縱覽這片支離破碎天地的一溝一壑,每一道裂縫都看得一清二楚。

    當他來到一個深坑的時候,止住了腳步,這個深坑乃是噴湧著佛光,就好像大地岩漿一樣,佛光依然在深坑之中翻滾著。

    但是,這個深坑太深了,那怕你打開天眼,都無法看到盡頭,似乎這個深坑可以直通地府一樣。

    此時此刻,李七夜的目光是落在深坑旁的一具屍體之上,這具屍體彎著腰,肩上馱著巨大無比的神金鐵鍊,努力前行,身軀都要折彎了。

    神金鐵鍊的另一端,直垂入深坑之中,李七夜天眼一看,能看得到神金鐵鍊另一端是繫著一座巨大無比的廟宇。

    毫無疑問,這個人生前要把這座墜入深坑之中的廟宇拖上來,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了,但最終那怕他臨死最後一刻,都依然未能成功把這座廟宇拖上來。

    這個人穿著一身鍍金袈裟,乃是一尊金剛。就是這樣的一尊金剛,他扛著粗大無比的神金鐵鍊,從深坑中拖拽著巨大無比的廟宇。

    那怕他已經死了千百萬年了,他依然是保持著這個姿態,他的屍體沒有倒下,似乎那怕他已經死了,都絕對不會放棄,都要把墜入深坑之中的廟宇拖拽上來。

    更為奇妙的是,在這尊金剛身前,擺有花環,那怕千百萬年過去,這花環依然是沒有朽化枯死,似乎猶如昨日擺上去的一般,毫無疑問,在漫長的歲月中,曾經有人前來拜祭過這尊金剛,甚至有可能,不止只有一個人前來拜祭過他。

    “吠陀——”看著眼前這一尊金剛,李七夜挑了一下眉尖,淡淡地說道。

    眼前這尊馱著巨廟的金剛,與李七夜而言,可謂是老熟人了,他就是歸於佛門的吠陀魔王,他曾經殺人魔王,惡事做盡,在那個歲月,李七夜也曾屠他全族,唯有吠陀魔王倖免。

    但是,後來逃過一劫的吠陀魔王竟然皈依佛門,在葬佛高原成為了一尊金剛。

    沒有想到,千百萬年過去了,依然還能見到吠陀金剛,只不過,今天的吠陀金剛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了。

    看著吠陀金剛臨死之前也都拼命地馱著墜入深坑的廟宇,李七夜也不由感慨地嘆息一聲。

    “雖然,惡行依然是惡行,你的向善,並不能抵消你的所惡。”李七夜看著吠陀金剛的屍體,淡淡地說道:“但,你也算是說得到做得到,的確是成為佛門虔誠徒子,有向善之心。”

    李七夜大手輕輕地一揮,聽到“嗡”的一聲響起,一道光芒灑落在了吠陀金剛的身上。

    在這剎那之間,聽到“嗡”的金芒之聲顫去了空間,在這剎那之間,只見吠陀金剛的屍體一下子爆發出了可怕無比的佛光。

    就在這剎那之間,呔陀金剛的屍體一下子變得高大無比,在這剎那之間,呔陀金剛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聽到“鐺、鐺、鐺”的聲音響起,吠陀金剛雙手握緊了神金鐵鍊,邁開了步伐,一步一步前行。

    聽到“砰——砰——砰——”十分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吠陀金剛每走一步,都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他馱著巨廟,一步步前行。

    聽到“嘩啦、嘩啦、嘩啦”的拖拽之聲不絕於耳,隨著吠陀金剛一步步前行,神金鐵鍊把巨大無比的廟宇一寸一寸地拖拽上來。

    吠陀金剛使盡了所有的力氣,全身的筋絡賁起,似乎粗大的神金鐵鍊壓在他的肩膀上,都能把他的身體壓斷,但是,他依然是那麼的執著,依然是寸步不讓,拼命地拖拽著廟宇前行。

    最終,聽到“砰”的一聲響起,巨大無比的廟宇被吠陀金剛拖拽上來。

    在巨大的廟宇被拖拽上來之後,吠陀金陀那高大無比的身體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阿彌陀佛——”在這個時候,吠陀金剛雙目噴湧出了佛光,他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合什,盤坐入禪,然後垂下了眼簾。

    在這個時候,聽到“嗡”的一聲響起,只見吠陀金剛全身化作了佛光,隨著一陣微風吹來,佛光消散而去,飄灑在天地之間,就這樣,吠陀金剛的屍體隨著執念消散,從而也灑落於天地之間。

    如果不是深坑旁擺放著的那座巨大廟宇,這還讓人以為剛才一切那隻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已。

    事實上,在剛才那是李七夜賜於了吠陀金剛執念力量,雖然吠陀金剛已經死了,但是,他要拖拽起廟宇的執念依然還在。

    當李七夜賜於力量之時,它的執念又甦醒了,甦醒過來的執念擁有了李七夜賜於的強大力量,所以它拖拽起了巨大廟宇。

    當廟宇被拖拽起來之後,執念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隨之消散而去,而吠陀金剛的屍體也消散於天地之間。

    當吠陀金剛的屍體也化作佛光消散於天地之間後,在這世間,再也沒有吠陀金剛,這個曾經惡貫滿盈的魔王,最後又皈依佛門的金剛,似乎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人世間一樣。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隨風散去吧。”李七夜輕輕地說道。

    再縱覽天地,支離破碎,這裡不再是當年那個佛家淨土,也不是讓人談之色變的十二葬地之一,當年的葬佛高原,那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土。

    後世之人,只怕再也沒有人記得葬佛高原的故事。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0 02:02
第3533章一個小販

    廢土凶險,進入廢土的人,很少還能活著出來的,橫跨整個廢土,那就是更加的困難了。

    對於多少修士強者來說,進入廢土乃是險途,更別談橫跨整個廢土了。

    而且,千百萬年以來,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廢土究竟有多大,所以,也沒有幾個人能知道跨越整個廢土是需要多少的時間。

    這一切對於李七夜來說,這都不是難事,當然,他橫跨廢土,他並非是去尋找什麼寶物,也不是什麼探險,他是想解心中的疑惑而已。

    但是,進入廢土,從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李七夜對於當年葬佛高原所發生的事情,心裡面有了個大概,雖然不能盡解他心中的疑惑,但,也讓他在心裡面也了底。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一個答案,這才使得李七夜跨越整個廢土,往南而行。

    西皇,被廢土融分為南北,如果真的有人能橫跨廢土,那就能從廢土直通南西皇,抵達南疆,抵達邊陲。

    當然,千百萬年以來,除了道君之外,也就只有寥寥無幾的無上老祖才能做得到了。

    廢土的外面,黃沙滿天,氣候十分的炙熱,走在這黃沙滾滾的大地上,讓人感到腳下的黃沙十分的燙腳,讓人口乾舌燥,忍不住去舔了舔嘴唇,去濕潤一下乾燥無比的嘴唇。

    在黃沙之中,有一個人出現了,他行走在黃沙之中,神態自若,那怕黃沙已經髒了他的衣裳,那怕狂風亂了他的頭髮,行走在黃沙大地之中,依然是如閑庭信步一樣。

    他就是李七夜,他已經橫穿了整個廢土,行走到了廢土的外圍,只不過,這已經是西皇的另一端,不再是屬於北西皇管轄,而是屬於南西皇。

    廢土凶險,但是,對於李七夜而言,那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當然,如果李七夜願意,他完全是可以一步跨越而去,但是,李七夜卻沒有,而是一步步前行,他是在對整個廢土進行了一次全面的勘探,也是對於整個西皇大荒的一次勘探。

    頭頂上的太陽十分的毒辣,那萬里的碧空,連一絲毫風都沒有,也沒有什麼雄鷹兇隼飛過,在這麼炙熱的陽光之下,所有的飛禽走獸都不願意走出來了,都紛紛躲在陰涼處躲避高溫,就算是在這黃沙之中能偶見一二片綠葉,那也是耷著腦袋,有氣無力,都快要幹萎一般。

    行走在燙腳的黃沙之上,李七夜依然神態自若,猶如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樣。

    當李七夜登上了一座高大無比的沙丘的時候,響起風帆之聲,張目望去,只見高大的沙丘背,有一堵殘牆,這麼一堵殘牆竟然搭起了帆布帳蓬。

    在帆布賬蓬之下,竟然有販攤,有一個小販竟然把自己的商品一一擺好,準備開攤吆喝做買賣。

    這樣的一幕,讓任何人看得都覺得不可思議,在這廢土之中,不要說是千里內外,就算是萬里內外,那都是毫無人煙。

    在廢土這樣的凶險之地,就算是一千年,也見不到幾個活人,就算真的有修士強者進入廢土了,只怕也是高來高往,騰空而去。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有人擺出這麼樣的一個小販攤,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樣凶險的地方做小買賣,先別說有生命危險,就算能平安活下來,在這麼凶險之地,還有什麼客人來買他的東西嗎?

    “喲,客人,這麼早就來了,來,來,來,進來歇歇。”在李七夜走近的時候,小販一張目,就露出笑容,向李七夜招手,吆喝著,招呼李七夜進來。

    反常必妖,在廢土這麼凶險的地方,在這黃沙萬里的不毛之地,竟然有這麼一個小販攤,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心裡面都會提起警惕,都會有所提防。

    但是,李七夜卻毫不在意,他一點提防都沒有,神態自然,十分的隨意,走進了小販攤裡面,大馬金刀地在販攤裡的橫木凳板上坐了下來。

    在帆布帳篷之下,毒辣的陽光被遮擋住了,讓人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清涼。

    小販招呼李七夜坐進來之後,聽到“嘩啦”的一聲響起,他從旁邊的大水涼裡舀來了滿滿的一瓢清水,遞給了李七夜,笑呵呵地說道:“這樣的鬼天氣,實在是熱得讓人受不了,客人喝口水解解渴。”

    在這不毛之地,千里黃沙,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一個小販攤,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敢去喝小販攤舀來的清水,因為任何人都怕這清水之中動了手腳。

    但是,李七夜毫不在乎,隨手接過,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三五下就喝得精光。

    “涼快——”李七夜大笑一聲,把瓜瓢遞還給了小販。

    “涼快就再來一舀。”小販也是個痛快之人,立馬又再給李七夜舀滿了一瓢。

    李七夜也毫無顧忌,咕嘟咕嘟地三五下就喝得精光了,然後這才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神態自若。

    兩舀清水下肚,那的確是讓人十分的舒服,趕走了這裡的熾熱,讓人特別的舒服,李七夜都不由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客人要不要再來一舀。”小販十分的熱情。

    要知道,在這千里黃沙的干渴之地,什麼最值錢?當然是滿滿一舀的清水了,但是,他的清水似乎不需要錢一樣,十分熱情地招待著李七夜。

    “飽了。”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隨意,在這個時候才打量了一下小販。

    這個小販身材很魁梧,甚至毫不誇張地說,這個小販不論怎麼看起來,那都是顯得凶神惡煞,這個小販可謂是滿臉橫肉,他袒胸露懷,只見身上的橫肉隨著他的笑容一抖一抖的,他一件皂衣披在身上,十分的隨意,下巴還長著像刺猬一樣的胡絡,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模樣。

    這麼一個小販,不論怎麼樣看,都不像是走街竄巷的小販,反而像是殺豬的屠夫,給人一種十分魯莽油膩的感覺。

    “客人從哪裡來呢?”在這個時候,小販帶著笑容,對李七夜打招呼。

    當這個小販臉上帶著笑容的時候,總讓人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是皮笑容不笑的感覺,這就好像是屠夫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讓人看得都不由毛骨悚然。

    但是,李七夜卻絲毫不在意,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從該來的地方而來。”

    “那客人又往哪裡去呢?”小販似乎是十分的熱忱,滿臉笑容,但是,他臉上的笑容,總是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讓人看得有點害怕。

    “去該去的地方。”李七夜悠閒地說道。

    在這樣千里黃沙之地,人煙全無,如果說,換作是其他人,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麼一個小販攤,而且小販還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只怕任何人心裡面都會毛骨悚然,在心裡面都會有所提防。

    然而,李七夜卻絲毫不在意,好像完全沒有看出來這個小販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唉,這裡的鬼天氣,走起來,那是十分的不容易,客人能在這樣的地方徒步,那已經是十分了不起了。”這個小販似乎千百萬年沒有遇到過一個活人一樣。

    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急著向李七夜兜售自己的東西,也沒有招呼李七夜看看他的商品,反而是與李七夜閒聊起來。

    對於這個小販來說,就好像千百萬年沒有和一個活人聊過天了,現在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活人,就好像是忍不住打開話夾子一樣。

    “還好。”李七夜輕描淡寫,說道:“難走的,不是黃沙兇途,而是心裡面的漫漫大道。”

    “妙,妙,妙,說得妙。”小販不由擊掌稱讚,大笑地說道:“客人乃是一個雅人,我這個大老粗,說不出這麼文雅的話來。”

    “是嗎?”李七夜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說道:“這麼一個大老粗,跑到這麼鳥不生蛋的地方來,那混口飯吃,那豈不是十分不容易。”

    “唉,何止不容易呀,那簡直就是要餓死人。”小販大向李七夜吐口水,說道:“常年遇不到一個客人,想吃口熱的,那都吃不上。”

    “那就吃生的唄。”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小販合什一下,搖頭,說道:“客人說笑了,我這個人不好生,更不好殺生,罪過,罪過。”

    這麼一個小販,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一看,就認為他不是什麼好人,不是什麼善類。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偏偏合什,口宣佛號,聽起來好像是得道高僧一樣。

    然而,他這個模樣,配上他這樣的神態,反而有點像是張開血盤大嘴的妖僧,讓人看得都不由直打冷顫。

    當然,李七夜沒有絲毫感覺,僅僅是笑了一下而已。

    “唉,城市難混呀,到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那些人,盤踞在那裡,稍稍不小心,就能把我這一身肥肉吞進肚子裡,還不如這荒山野嶺,雖然吃得不好,至少,還能保住小命呢。”小販向李七夜訴苦的模樣。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0:19
第2534章古怪的小販

    這樣的一幕,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一個滿臉橫肉、看起來像是凶神惡煞的屠夫,不,是小販,竟然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在那裡訴苦。

    對於小販的訴苦,李七夜也僅僅是笑了一下而已,看著外面的黃沙,淡淡地笑著說道:「這裡的風景格外好。」

    這樣的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更何況,這裡乃是滿天黃沙,毒辣的太陽讓人抓狂,哪裡稱得是上風景格外好呢。

    然而,小販卻十分贊同李七夜的話,點頭如小雞琢米,說道:「是的,是的,清靜,呆著也是心裡面舒暢。」

    聽到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為這裡是什麼清靜之地,十分凶險的凶地,到了他們的口中卻是風景獨好的雅處,這實在是讓人無法想像,若是有外人在,說不定以為他們兩個人都瘋了呢。

    「裡面的風景更好。」李七夜輕飄飄地來了這麼一句話,他這一句話,好像是從天邊飄來一樣。

    「那是,那是,佛漿噴湧,那如佛家天國呀。」小販抓了抓自己稀稀疏疏的頭髮,有點嚮往,說道:「可惜生不蓬時,說不定能見那佛國的盛況,妙哉,妙哉,那必是能讓人心生嚮往。」

    「的確,你剃個光頭,袈裟往身上一披,那就是高僧了,得道高僧。」李七夜笑笑,說道:「你可登台講法,弘揚佛法,普渡眾生。」

    「罪過,罪過。」小販合什,一副和尚的模樣,說道:「客人這話,那就是埋汰我了,就算我剃個光頭,點個戒疤,那也只不過是酒肉和尚而已,怎麼能當得了得道高僧呢,善哉,善哉。」

    「酒肉和尚,又有何罪也。」李七夜看著遠處,輕描淡寫,淡淡地笑著說道:「就算是惡貫滿盈的魔頭都能成為金剛,何況是酒肉和尚。」

    「善哉,善哉。」小販竟然如和尚,合什,低首,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惜,我不信這一套。」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該殺之人,殺無赦。那怕是悔過向善,也抵不了所犯過的罪惡。」

    「客人認為,何為該殺之人呢?」小販看著李七夜,神態有幾分的莊重,似乎在這一刻讓人忘了他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人。

    「我說該殺,就是該殺的人。」李七夜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

    「這,這未免是太過於武斷了吧。」小販沉吟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或許,上天才能判人有罪,非我等閒人也。」

    「上天是上天。」李七夜漫不經心,淡淡地說道:「我是我,我認為該殺,必殺之,就算是上天,也是如此。」

    這樣的話,讓小販不由怔了一下,能聽得懂這話的人,一定會在心裡面為之一震。

    聽得懂這話的人,或許會認為這話是大不敬,此話乃是瀆褻上天,實為是大不敬也。

    當然,李七夜沒有放在心上,而小販也在細細去品味李七夜這話而已,沒有去反駁李七夜這樣的說法。

    「我這一個粗人,不能領悟也。」最後小販輕輕搖頭,無奈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粗人我倒不知道,但是嘛,你必定是有備之人,你說是吧。」

    「呵,呵,呵……」小販笑呵呵地說道:「哪裡,哪裡,客人這話說笑了,我這點小買賣,哪裡有什麼防備,也值不了幾個錢。」

    李七夜也僅僅是笑了一下而已,沒有多說什麼。

    而小販也沒有去搭訕,似乎口渴了,咕嘟咕嘟地喝著清水。

    「往南而行,你覺得有鬼嗎?」在小販咕嘟咕嘟地喝著清水的時候,李七夜突然冒出了這麼樣的一句話。

    李七夜這麼輕描淡寫的話,頓時讓小販的動作僵了一下,緊接著,他還是咕嘟咕嘟地喝著清水,當喝飽之後,他是大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說道:「鬼是怎麼樣的,我倒是沒有見過,但是,南方那些地方,總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有地方總會有莫名其妙的東西爬出來。」

    「這麼說來,你是有所鑽研了?」李七夜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敢,不敢。」小販忙是搖手,謙虛地說道:「哪裡有什麼鑽研,只是謀求活命而已,能保住一條小命,那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但,佛陀聖地的先賢,可不是這樣想的。」李七夜無頭無腦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這讓小販神態不由為之一僵,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地說道:「前人是怎麼樣想的,後人又怎麼能知道呢,又怎麼能猜測出來呢,就算有後人猜測,也只不過是妄想而已。」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沒有追問。

    「客人往南而行嗎?」小販很認真地問道。

    「是的,往南而行。」李七夜抬起頭來,往南而望去,似乎在這剎那之間,他的目光已經抵達了南端。

    「南端呀。」小販也順著李七夜的目光望去,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卻知道一個大概。

    「南行,也不易也。」小販說道:「客人南行,為了哪一般呢。」

    「了結一下。」李七夜漫不經心,只是十分隨意地說道。

    小販也沒有追問,似乎一切都那麼自然,似乎,有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言語,因為有些東西本就是隱藏在這舉止之下。

    「那你呢?」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李七夜看了小販一眼,淡淡地說道。

    小販抓了抓自己稀稀落落的頭髮,說道:「討口飯吃而已,這年頭,要養活自己都很難,更別說是苦他的了,做點小買賣,日出晚歸,在路上還怕遇到豺狼毒蛇,還怕遇到壞人,一不小心,那就是血本無歸了。」

    對於小販這樣的話,李七夜也不由笑了一下而已,輕描淡寫,說道:「小買賣有很多種,對於上天而言,九天十地,那也只不過是櫃檯上的一件小物件而已。

    「這話太深奧了,我一個粗人,領悟不了。」小販乾笑地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然後隨意地說道:「好了,既然你都是在這裡擺攤的,那就拿出點東西來看看,看有沒有我想要的。」

    「喲,我都差點忘了。」小販一拍自己的腦額,大叫了一聲,說道:「看我這腦袋瓜子,太健忘了,這麼久沒和人說過話了,一嘮嗑起來,什麼都忘記了。」

    說著,小販已經擺開了他的東西了,事實上,他的商品也沒有多少,他只是在地上拉開一條粗布而已,把自己的東西三三五五地擺在了上面,十分的隨意,而且都是一些小物件。

    「客人,看看,這銅爐怎麼樣?」在這個時候,小販拿起一隻小香爐,這只小香爐乃是古銅所鑄,十分精緻,看小銅爐的邊角泛起了青綠,看來這銅爐是有些年代了。

    「我這香爐呀,乃是我自己從佛土之中挖出來的,此爐一出土,乃是地湧金泉,有聖蓮生長,神香裊繞,有梵音不絕於耳……」小販信誓旦旦地說道:「我敢打賭,我這只香爐,乃是佛家無上重寶,不是有傳言說嘛,在廢土之中,留存有遠古時代的無上重寶嗎?我看,我這件香爐,一定就是那個時代的無件重寶。」

    李七夜僅僅地看了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的確是那個時代的東西,也的確是從這佛土中挖出來的,不過嘛,重寶談不上,一個小法器而已。」

    「那再看看這件東西,西天無上佛珠。」小販見未能打動李七夜的心,立即拿起另一件東西,只見這一串佛珠乃是以古木雕琢而成,每一顆佛珠上都雕琢有一尊聖佛,每一尊聖佛神態不一樣,這麼一串佛珠,散發出了一股檀香味,似乎,這一串佛珠曾在古老的寺廟中供奉了千百萬年一樣。

    「這一串西天無上佛珠呀,乃是我在都城的時候收來的,聽說,乃是一個傳家的傳家之寶,它是從天龍寺傳出來的,曾得到高僧千百萬載的加持,這佛珠可以驅邪除惡……」小販吹噓起自己手中這一串佛珠來,乃是天花亂墜,好像真的那麼厲害一樣。

    「假的——」李七夜瞄了一眼,淡淡地說道:「仿品而已。」

    「——呃。」小販呆了一下,說道:「這,這,這真的仿品?」

    片刻之後,他如殺豬一樣,大叫道:「天殺的王八羔子,竟然拿假貨來矇騙老子,吃了老虎心豹子肚了,看老子怎麼扒你皮抽你筋……」

    得知自己寶物是假貨之後,這位小販嚎叫不止,一陣肉痛無比的模樣,看得人都還以為他立馬就要操起殺豬刀去殺人一樣。

    但是,小販並沒有立即操起殺豬刀去殺人,他一串的臭罵之後,他拿起另一件東西,頓時又是笑容滿臉,十分標準的小販式笑容。

    這個時候,小販捧著手中的一件古石,向李七夜大力推薦,說道:「客人看看,此石,乃是天外仙殞,說起我這塊石頭,那可是大有來頭了。在古老的時代,在那大災難來臨的時候,天空突然一黑……」?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2 01:27
第三千五百三十五章破銅戒指

    小販在拚命地向李七夜推薦著自己手中的這塊岩石,吹得天花亂墜,人世間獨一無二,唯有此物,若是不知情的人,都會被他說得怦然心動。

    但是,李七夜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另一件東西之上,這件東西是擺在了小攤上的最角落,和幾件十分破舊的小物件擠在一起。

    “這東西怎麼樣?”李七夜把這件東西拿在手中,看了一番,淡淡地對小販說道。

    李七夜手中所拿的這件東西,那隻不過是一隻戒指而已,是一隻模樣十分簡單的銅戒指,這一隻銅戒指沒有多少花樣,隻是簡簡單單地雕刻了一下,在戒指之上雕琢了一個簡樸無比的“佛”字,這個“佛”字十分的古老,很多人還認不出來。

    就是這麼一隻戒指,它已經沒有了金屬光澤,整隻戒指已經是老舊無比,好像已經千百萬年沒有人抹拭過一樣,看起來還有點兼價。

    毫不誇張地說,這樣的一隻戒指,那怕是扔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都不會引人注意,甚至有可能不會有任何人會彎下腰去撿這麼一隻一文不值的破銅戒指。

    但是,李七夜拿起這麼一隻戒指,小販就不由緊張了,他目光跳動了一下,忙是笑嗬嗬地對李七夜說道:“客人,這麼一隻破戒指,不值啥錢,也襯不上客人,換一件其他的寶物如何?”

    但是,李七夜隨意地往手指上一套,大小剛剛好,這隻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的時候,那是十分的穩妥,那好像是為李七夜量身打造的一般,當它戴在李七夜手指上的時候,再適合不過了,看起來也是十分的順眼,似乎,這一隻戒指就是李七夜的一樣。

    這樣的一幕,小販看在眼裏,目光不由跳動起來,笑容有點僵,幹笑地說道:“換換其他的試試怎麼樣?這麼一隻破戒指,似乎不是很適合客人你。”

    “剛剛好,再適好不過了。”李七夜淡淡地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這隻戒指那是再適合我不過了,就它了,不需要再挑選了。”

    “但是,客人乃是有身份的人。”小販不由苦著臉,幹笑地說道:“這麼一隻破戒指,戴在客人的手指上,似乎有損客人的身份,不如再換一個如何?比如說,這一隻寶鐲,它能吞納天地,能收萬物,此乃是赤陽神石為胚,以空間絕術煉之……”

    在這個時候,小販取出一隻寶光騰起的手鐲,萬丈神光,如同一下子照亮了天穹一樣。

    這樣的一隻手鐲一取出來,

任何再不識貨的人,都知道這是件了不得的寶物,甚至有可能無價,這樣的一隻寶物,絕對是讓人怦然心動。

    毫不誇張地說,和這隻手鐲相比起來,李七夜手中的破戒指那就更加不值得一文錢了,也顯得特別的寒磣,根本就是不同在一個檔次之上。

    “客人,你看這手鐲如何?相識就是緣,我給你一個大大的折扣,賣給你怎麼樣?”小販吹噓著這隻手鐲笑,十分誘惑地說道:“這隻手鐲才襯得上客人的身份,那隻破戒指,就算了,遠遠不如這隻手鐲呢,客人你看如何?”?李七夜僅僅是隨意地看了一眼這隻手鐲,輕描淡寫地說道:“的確是一隻不錯的寶鐲,可騰天地。”

    “那客人就選這隻手鐲了,那隻破戒指不要也罷。”小販立即笑嘻嘻,想換李七夜手中的這隻戒指。

    “不——”但是,李七夜卻一口拒絕了,淡淡地笑著說道:“雖然這隻破戒指的確是不咋的,但是,我看它和我有緣,我就要它了,其他的寶物嘛,沒任何興趣。”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小販頓時不由苦著臉。

    如果在場有外人在的話,見李七夜竟然選擇了這麼一隻破戒指,那一定會認為李七夜是瘋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隻手鐲不知道比那枚破戒指珍貴多了,就算是再傻的人,閉上眼睛,也都知道選擇這隻手鐲,而不是那隻破戒指。

    但是,李七夜偏偏是選擇了這隻戒指,這的確是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

    “這隻破戒指多少錢?”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神態似笑非笑,看著小販。

    “這個,這個,這個……”小販不由著急地搓了搓手,神態有些尷尬,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價為好。

    “怎麼,不想賣嗎?”李七夜那似笑非笑的神態,看得小販都不由心裏麵發毛。

    “賣,賣,賣,客人要,又怎麼不賣呢。”小販隻好硬著頭皮,苦著臉,說道:“這隻戒指,乃是我家傳之物,是我老娘傳給我的,我老娘的意思是說,等我找到媳婦兒了,再把這隻戒指傳給她,但是,我這把年紀,還沒有找到媳婦兒,萬一,這隻戒指又丟了,我老娘會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小販不由叫苦起來,滿臉的苦色,聽起來還真的煞有回事,似乎是真的那樣。

    “開個價吧。”李七夜完全沒有把他的訴苦聽入耳中,淡淡地說道。

    “這個,這戒指,這戒指隻是一隻普通的戒指,隻不過它所蘊含的意義不一般……”小販不知道該怎麼開價好,苦著臉說道。

    “那依我看,一文不值。”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你大老遠跑來這裏做買賣,那也不容易,就給你一文吧。”說著,摸出一文錢,扔給了小販。

    看著手中這樣的一文錢,那還真的讓小販瞠目結舌,這樣的套路,一時之間,他都說不上話來,他都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詞語去形容眼前這一切好,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此時的心情好。

    “好吧,好吧,一文錢也就一文錢了,一文錢也是錢,至少不是血本無歸。”最後,小販無可奈何,隻好認命了,嘟囔著,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這一文錢,似乎這一文錢是一筆巨大無比的財產一樣。

    李七夜也僅僅是笑了一下而已,十分的隨意,完全不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客人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寶物呢,我的寶物,乃是來自於五湖四海,八荒各地,神妙萬分,價格公道,童臾無欺。”在李七夜買下這隻破銅戒指之後,小販還拚命地向李七夜推薦自己的其他的寶物。

    但是,李七夜也就僅僅是掃了一眼而已,興趣缺缺,笑了一下,說道:“不入法眼。”

    小販也無可奈何,隻好苦兮兮地說道:“唉,這年頭,做個小買賣,實在是不容易,這麼大熱天,能買出一二件東西,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想養家糊口,難呀,難呀,難呀……”

    這個小販在訴苦抱怨起來,滿腹的牢騷。

    “做不下去,那就別幹了。”李七夜並沒有安慰他,反而是給他捅了一刀。

    “客人,那我也是想呀。”小販嘀咕地說道:“說得輕巧,但是,上有老,下有小,幾二口人嗷嗷待哺,哪裏能說不幹就不幹呢……”

    小販似乎千百萬年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一樣,特別的想說話,滿腹的牢騷,家裏長家裏短地,向李七夜抱怨過不停。

    聽著這個小販的抱怨,完全以他個人的形象不一樣,他看起來一身橫肉,就像是凶悍的屠夫,但,他抱怨著的時候,卻像是一個小媳婦。

    “那就讓我來吧。”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汝妻子吾養之——”

    這樣的話,十分的不敬,那也是充滿了惡意,換作任何人,都會勃然大怒,甚至翻臉動刀子。

    然而,小販一聽這樣的話,卻一點都不生氣,他雙目一張,然後眉開顏笑,笑嘻嘻地說道:“使得,使得,這主意不錯,實在是使得,以後我這一家子,那就指望客人了,那些破爛攤子,那就要客人來收拾了……”

    這樣的話,聽起來是十分的詭異,也是十分的不可思議,他們兩個人萍水相蓬,甚至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突然之間,小販竟然把自己的家業托付給了李七夜,這樣的做法,那是再離譜不過了。

    李七夜也一點都不驚訝,隻是隨意笑了一下而已。

    “天色也晚了,夜裏豺狼多,客人早點上路吧,再喝一舀,免得路上又渴了。”在這個時候,小販看了一下天色,給李七夜舀了滿滿一瓢的清水。

    李七夜咕嘟嘟,仰首三五下喝得精光,二話不多說,轉身就走。

    “客人,一路保重,路上小心豺狼,特別是披著黃袍的豺狼。”在李七夜上路之後,小販還在身後向李七夜大聲吆喝道。

    但是,李七夜沒有回答他,踩著黃沙,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當李七放走遠之後,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回頭一看,就會發現,在那堵斷牆之處,哪裏還有什麼販攤,哪裏還有什麼小販,那裏空空如野,什麼東西都沒有。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回頭一看,那一定會被嚇傻,還以為自己遇到鬼了,或者會以為自己做夢了。

    但是,李七夜手指上的銅戒指依然牢牢地戴在他的手指上。

    而且,從始至終,李七夜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似乎他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3 00:43
第3536章又一個古怪的人

    廢土,分西皇為南北,但,事實上南西皇的疆土之廣,那遠遠超過了北西皇,而且,南西皇的實力,更是在北西皇之上。

    毫不夸張地說,千百萬年以來,南西皇乃是人才輩出,不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那都遠在北西皇之上。

    在南西皇,又不得不提佛陀聖地,它乃是南西皇最強大的傳承,也是整個南西皇佔地最廣的傳承,曾有統計,佛陀聖地佔地至少是整個南西皇的三分之一以上,甚至有可能更多。

    在佛陀聖地最為鼎盛之時,佛陀聖地更是佔據了南西皇三分之二的土地,佔地如此廣袤的傳承,可想而知它是多麼的強大,底蘊是多麼的雄厚了。

    佛陀聖地,乃是一門四道君的傳承,實力十分龐大,強大的地步是讓人難于想象,甚至有統計認為,佛陀聖地,有三千佛國、八千教派,單是從這樣的一個數據來看,就可想而知佛陀聖地的實力是何等之大了。

    所以,在南西皇有著這麼一句話,在南西皇,只要你稍稍不小心,一舉足,就有可能是踏入了佛陀聖地的疆土了,這也是形容佛陀聖地之廣袤。

    一路前行,沒有回頭,如閑庭信步一樣,再干燥再干渴的氣候,也對李七夜構成不了影響,他貫穿了整個廢土,最終從廢土之中走出來。

    當李七夜從廢土之中走出來之後,眼前便是綠綠蔥蔥的一片,前面的山巒起伏,充滿生機的綠色氣息撲面而來,讓人都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在漫長日子的干渴廢土之中,現在一旦遇到如此充滿生機、充滿水分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都忍不住貪婪地狠狠地多呼吸幾口這里綠色的空氣。

    在這里,就已經踏出了廢土,如果再回頭一看,就會發現身後那干渴的廢土就如煉獄一樣,與眼前那綠綠蔥蔥形成了明顯無比的對比。

    當然,邁入了這一片綠綠蔥蔥的森林之後,也便是踏入了佛陀聖地的疆土,從這里開始,就是歸屬于佛陀聖地管轄。

    毫不夸張地說,在南西皇,佛陀聖地的土地乃是貫穿了南北,幅度極為遼廣。

    李七夜看了看前面,認準了方向,往南而行,在他眼中看來,沒有什麼佛陀聖地,也沒有什麼三千佛國,八千教派,在李七夜的眼中,只有腳下的路而已。

    當李七夜走出了這個綠氣蔥蔥的森林之後,一條道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條筆直的官道,似乎可以直通佛陀聖地的都城。

    在這官道旁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不顯華貴,取木普通,整輛馬車是扎實耐用。

    拉車的是一匹老馬,此時此刻,這麼一匹老馬在官道旁啃著嫩草,時有時無地嚼咀著,顯得特別的悠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趕車的位置之上,坐著一個老人,這個老人身上的衣裳雖然不華麗,但是,顯得講究,一看就知道是精細的針線,剪裁也是十分的得體,甚至可以說是恰到好處,這絕對是出于大師之手。

    老人靠著車扉而眠,閉目養神,懷抱著趕馬長鞭,他那安詳的模樣,似乎也是在等著什麼樣的人一樣。

    整個天地一片安靜,除了老馬嚼咀的聲音之外,偶爾也就只有遠處傳來的鳥啼獸吼之聲了,整個場面給人一種枯藤老樹昏鴉的意境,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寧。

    但是,這里雖然有官道直通遠處,這里已經是地處偏僻了,再後乃是森林,再也沒有去路,在這樣的地方,卻停著一輛馬車,似乎又顯得那麼的突兀一般。

    當李七夜走近的時候,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的老人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他不由多看了李七夜一眼。

    這個老人,長相非同一般,一看便知道並非是干粗活的人,神態雖然收斂,但,隱隱依然能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之勢,似乎,他就是長久居于高位,一舉一止之間,都有著渾然天成的威嚴。

    但是,就這麼一個人,此時一身車夫的裝扮,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他的身上,卻又是那麼的自然,並不顯得突兀,似乎,他天生下來就可以干這等粗活的人。

    老人看了李七夜一眼,不甚在意,但,下一刻,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李七夜手指上的那只破銅戒指上了,一看到李七夜手指上的這只破銅戒指,他目光不由跳動了一下。

    「客人,要坐車嗎?」老人立即伸直了腰板,向李七夜打招呼,語氣之間顯得熱切。

    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悠閑地說道︰「坐——」說著,神態似笑非笑。

    老人一听到李七夜這樣的話,立即張羅起來,拉老馬,套馬韁,動作十分的嫻熟,似乎是老手。

    這樣的一幕,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又是那麼的自然,因為這老人不像是一個馬夫,但是,他做起這些粗活來,卻又是那麼的得心應手,似乎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千百萬遍。

    「客人要往哪里——」老人在套著馬韁之時,向李七夜搭話。

    李七夜負手而立,遠眺南方,神態自然,只是淡淡地笑著說道︰「不急,不急,慢慢來,慢慢來。」

    李七夜這樣一說,老人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套馬韁的動作也是慢理斯條,似乎也一點都不著急了,每一個動作,都好像一下子變得十分講究了。

    就這樣,李七夜遠眺南方,而老人套著韁繩,時間好像不會流動一樣,在這剎那之間,又似乎過了千百萬年。

    在這個過程中,李七夜沒有動,一動都不動,而老人動作卻是那麼的輕緩,似乎,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恰到好處,不會發出絲毫的聲音,這好像他怕驚擾到了李七夜一樣。

    這樣奇妙的時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老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老馬,老臉帶笑,對李七夜說道︰「客人,馬已套好,隨時可以出發了。」

    李七夜轉身,笑了一下,登上馬車,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十分的自在,然後老神在在地坐在了馬車之上了。

    在整個過程之中,李七夜也沒有去多看老人一眼,而老人也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馬夫的位置之上,他擺了擺手中的趕馬鞭,拉了拉帽檐,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標準,似乎他就是在這一行干了很久很久的老馬夫。

    「客人,要去哪里?」老人問了一聲,他說話十分有節奏。

    「南行——」李七夜淡淡地說道︰「路到盡頭。」

    這樣的目的地,听起來十分的玄乎,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是,老人竟然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說道︰」好 ,南行。客人,你坐穩了。」說著,吆喝了一聲。

    听到「啪」的一聲響起,馬鞭輕輕抽在了老馬背上。一鞭抽下,不需要多余地動作,老馬低聲嘶叫了一聲,拉著馬車便前行。

    老馬拉車,速度談不上快,但也不慢,整個過程,卻是十分的平穩,沒有絲毫的顛簸,十分的舒服,甚至讓人覺得,這是在騰雲駕霧一般。

    坐在馬車之上,李七夜就這樣睡著了,神態十分的自然,而且一點擔心都沒有。

    反而,在馬車前行之時,趕馬車的老人反而是忍不住回頭多看李七夜幾眼。

    李七夜的的確確是睡著了,而且沒有絲毫的防備,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值得去防備的一樣。

    就是這個模樣,讓老人都不由有些疑惑,眼中升起了一些疑雲。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李七夜依然能睡得如此熟死,十分自在,沒有絲毫的防備。

    這樣的人,要麼是剛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而且還是粗枝大葉的毛頭小伙子,要麼就是真正的了不得之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防備。

    老人雙目中有著疑惑,但,他沒有出聲,最後,不免多看了一眼李七夜手指上戴著的那只破銅戒指。

    再看這只破銅戒指,老人的目光又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這麼一只破銅戒指,若是別人,或許不會多看一眼,甚至會覺得這麼一只破銅戒指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人去注意的。

    然而,這個老人卻偏偏忍不住去看這只破銅戒指,若不是心里面有所顧忌,他都想摘下來好好看一看,他想看一看這只破銅戒指是真是假。

    不過,心里面的理性壓抑住了他心里面這樣的沖動,這也讓他心里面有了更多的疑惑,當然,這些疑惑,他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向李七夜去詢問。

    最終,老人轉過頭去,不再去多想,全神貫住,認真去趕著馬車前行,這才是他的職責,這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馬車中睡著的李七夜這才悠悠地醒了過來,淡淡地說道︰「快到了沒有?」?「回客人的話,還沒有,也差不多了。」老人含笑地回答李七夜的話。

    李七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了笑,說道︰「在出發的時候,還有人跟我說,路上豺狼多,要小心點呢。」

    「豺狼?」老人笑著搖頭,說道︰「這里乃是佛陀聖地,晴空朗朗,哪里來豺狼,總算是有豺狼,只怕也都皈依佛家,念經頌佛了。」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4 01:16
第三千五百三十七章佛陀聖地

    老人的話,讓李七夜頗有興趣,含笑地說道:“還有這樣的說法?”

    “的確是如此。”老人忙是說道:“今日的佛陀聖地,乃是昌盛之世,國泰民安,八方來朝,實是一片繁華,堪稱是門不閉戶,路不見宵小,何來豺狼。”

    “真是如此呀。”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

    老人點頭,說道:“今日的佛陀聖地,乃是金杵王朝執政,管轄天下,金杵王朝,經曆千百萬年之久,有著一代又一代的先賢垂治,更曾是有金杵道君治世,在金杵王朝的治理之下,佛陀聖地四海清平,實乃是太平盛世……”

    老人徐徐道來,不急不慢,盡把當今佛陀聖地的概況說給李七夜聽,在話語之中,老人對於金杵王朝的治世,讚譽不止。

    老人所說,除了讚譽之詞,也算是屬於實話。

    佛陀聖地,這是一個十分獨特的存在,它是一個傳承,也是一個傳承千百萬年的勢力,但,又偏偏與傳統的宗門大教不一樣。

    佛陀聖地,往往在在更多時候所指的是一個地域範圍,在這樣的一個地域範圍之內,都是信仰於佛陀聖地,而非是指佛陀聖地的權勢。

    佛陀聖地,占據了南西皇三分之地的疆土,甚至有可能更多,但是,真正屬於佛陀聖地的弟子又是很少。

    如果真正意義上屬於佛陀聖地的傳承道統,那是非聖山莫屬了,然而,聖山莫測,無人知其蹤。

    在佛陀聖地之下,號稱有三千佛國、八千大教,而且,這三千佛國、八千大教都信仰於佛陀聖地,他們的修練功法、他們的先祖都有可能出自於佛陀聖地,所以他們都屬於佛陀聖地的支脈。

    可以說,在佛陀聖地的三千佛國、八千大教,都聽從於佛陀聖地的號令,都必將是歸屬於佛陀聖地之下。

    然而,往往在很多時候,佛陀聖地,那隻是一個概稱而已,隻是一個地域範圍的稱謂罷了。

    同時,作為佛陀聖地的真正傳承正統的聖山,卻往往又不掌世俗之大權,不理世事。

    如此一來,佛陀聖地的三千佛國、八千大教需要一個執牛耳者,以垂治天下。



    千百萬年以來,佛陀聖地都有著一個執牛耳者治理世事,當然,執牛耳者並不幹涉三千佛國、八千大教的私務,但,佛陀聖地的世俗大事,都由執牛耳者代表著佛陀聖地的立場。

    在當世之中,執佛陀聖地世俗大權的,便是老人所說的金杵王朝。

    金杵王朝,在以前並非是叫金杵王朝,它是佛陀聖地治下的一個古老王國,稱之為古陽國,也稱之為古陽王朝。

    隻不過,自從佛陀聖地的金杵道君之後,古陽王朝自己改名為金杵王朝,這也算是沾親帶故了。

    金杵王朝自金杵道君之後,興盛了一個又一個時代,也曾好幾次代表著聖山,垂治佛陀聖地,執世俗大權。

    在這一世,就是金杵王朝執佛陀聖地的世俗大權,管轄三千佛國、八千大教。

    這一世的古陽皇,也是宏才偉略,在他的垂治之下,佛陀聖地的三千佛國、八千大教相安無事,世俗安居樂業,一片太平盛世之象。

    這也難怪老人對於佛陀聖地的當下盛世讚口不絕,讚譽有加。

    “金杵王朝呀。”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據我所知,金杵王朝與金杵道君沒有多少關係吧。”

    “不,不,不……”老人忙是說道:“此言有所偏頗,事實上,金杵道君與金杵王朝有著極為深厚的源淵,金杵道君出身於金杵王朝,乃是金杵王朝的世子,後來才入聖山修行,證得道果,登臨道君的。金杵道君道成之後,也曾入主金杵王朝,留下諸寶……”

    老人把過往的曆史,都詳細地說給李七夜聽。

    老人這話不算有什麼問題,但,也有所偏頗。

    金杵道君年少之時,的確是出身於金杵王朝,但,並非是什麼世子,金杵道君在年少時隻不過是金杵王朝的旁支庶子而已,出身可謂是卑微,在金杵王朝沒有什麼地位,而且,在那個時候,金杵王朝還不叫金杵王朝,是叫古陽王朝。

    但是,金杵道君天賦無雙,後入能入聖山修行,成就大道,證得道果,成為了無敵的金杵道君。

    正是因為成為了道君,古陽王朝當然是抬高他的出身了,追封他為金杵道君的世子身份。

    後來,金杵道君執掌佛陀聖地的大權,他也不是代表著古陽王朝,僅僅是代表著自己掌執佛陀聖地的大權而已。

    然而,正是因為有著這樣沾親帶故的關係,古陽王朝在這個時候改名為金杵王朝,傍上金杵道君,這也使得他們金杵王朝在佛陀聖地的地位乃是水漲船高。

    後來,金杵道君也算是念舊情,曾在金杵王朝講經授道,這使得金杵王朝受益匪淺,這也為金杵王朝為後來的強大而打下了基礎。

    老人滔滔不絕地向李七夜陳述著金杵王朝與金杵道君的關係,在他的口中,金杵王朝與金杵道君是不分彼此的,都是佛陀聖地的正統。

    當然,金杵道君的確是佛陀聖地的道君,他畢竟是從聖山出來的道君,至於金杵王朝,這就有點勉強了。

    對於這些話,李七夜也就笑了笑而已。

    “金杵王朝,執佛陀聖地千萬載,垂治有方,實是佛陀聖地的不二人選呀。”老人讚譽地說道。

    “這話,說得有道理。”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說道,也沒有多少的表態。

    當然,這老人的話,也不算是沒有道理,畢竟,金杵王朝曾幾次執掌佛陀聖地的大權,這一次執掌的時間更長,而且,在金杵王朝的垂治之下,佛陀聖地也的確是一片昌盛。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這是有意無意地瞄了李七夜手中破銅戒指一眼,說道:“客人是從哪裏來呢?”??“廢土。”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客人這話說笑了。”老人搖頭,如拔浪鼓一樣,說道:“廢土,乃是大凶之地,從來不居人,客人又怎麼可能從廢土出來呢。”

    “不信也就罷。”李七夜十分隨意地說道。

    “不,不,不。”老人也忙是打圓場,說道:“我也僅僅是奇怪而已,當然不敢懷疑客人了,抱歉,抱歉。”

    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自若。

    老人還是忍不住多瞄了李七夜手中的破銅戒指一眼,最後,他還是未能沉住氣,說道:“客人這隻戒指與眾不同,是家傳之物嗎?”

    “你說這隻破銅戒指嗎?”李七夜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態,看了老人一眼,意味深長,說道:“這麼一隻破戒指,哪是什麼家傳之物,這隻是一文不值的東西而已,路上撿到的。”

    “客人說笑了,說笑了。”老人幹笑了一聲,應付幾聲,就這樣過去了。

    李七夜也僅僅是笑了一下,不去追究,閉目養神,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是對於老人的來曆、老人的身份,都沒有興趣去過問,也懶得去追究。

    “客人知道聖山嗎?”道路漫長,途中無聊,老人趕著馬車,偶爾之間,閑聊起來,他就問起了李七夜。

    在佛陀聖地,如果說起聖山,那當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佛陀聖地,占地極廣,擁有三千佛國、八千大教,但是,真正決定佛陀聖地命運的,那隻有——聖山。毫不誇張地說,聖山是佛陀聖地的靈魂,也是佛陀聖地的核心。

    當年佛陀道君便是在聖山悟道,創建佛陀聖地,後來的金杵道君、禪佛道君……都是曾在聖山上修行,都算是出身於聖山。

    佛陀聖地,一門四道君,他們都與聖山有著莫大的淵源,所以,佛陀聖地的聖山,就是佛陀聖地的靈魂,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沒有聖山,就沒有佛陀聖地。

    所以,在佛陀聖地,“聖山”這個名字,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怕是世俗中很少能看得到聖山的弟子,但,“聖山”之名,對於佛陀聖地的所有人來說,依然是如雷貫耳。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李七夜淺淺笑了一下。

    “難道客人是外地人不成?”老人驚訝,說道:“在我們佛陀聖地,聖山,乃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或許,隻有外地人才不知道聖山威名。”

    “是嗎?”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是似笑非笑,問老人,說道:“看來,你對聖山十分的了解,這麼說來,你是上過聖山了。”

    聖山,在佛陀聖地,人人都知曉,但是,上過聖山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傳聞說,隻有被選中的人,才有資格上聖山。

    “哪裏,哪裏。”老人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個趕車的老頭,哪裏有資格上聖山呢,我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道聽途說而已。隻是我見客人氣宇不凡,乃是人中龍鳳,所以猜測客人你是從聖山而來。”

    這話說得也不容易,李七夜普普通通的模樣,老人卻說他是氣宇不凡,人中龍鳳,就不知道他有沒有昧著良心說這話了。
本帖最後由 虛幻銀河 於 2019-1-24 02:18 編輯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5 23:59
第3538章很詭異的聊天

    「聖山呀,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李七夜望著外面,最後淡淡地笑了一下。

    老人不作聲,趕著老馬,他的神態也是很奇怪,很奇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你覺得趕車好呢,還是做其他的好呢?」

    「這個嘛……」老人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就只會趕車,其他的都不會,所以,沒辦法回答客人的問題。」

    「趕車,那也是一門技術活。」李七夜露出了笑容,說道︰「道路並非都是平坦無險,在險途之時,總會遇到一些豺狼虎豹,一不小心,會葬身獸腹。」

    「客人這話,也不是沒道理。」老人點頭,說道︰「不過,也幸好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這長鞭還能派得上用場,一般豺狼虎豹,還是難于近身的。我老馬也識途,盡量地避開有豺狼虎豹之地。」

    說著,老人一揚手中的長鞭,听到「啪」的一聲響起,長鞭高高揚起,精準無比地落在了馬背之上,老馬就立即加快了速度,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似乎老人已經與他的老馬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了。

    「看得出來。」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道途在于險,險峰懸崖,還是注意吧。」

    「好勒,客人放心。」老人忙是說道︰「我是趕車一輩子了,對于佛陀聖地的大大小小道路,那可謂是了如指掌,不論是險峰懸峰,我都是一清二楚,我都會小心駕駛,安全避過……」

    「……只要客人你坐上我的馬車,你就可以放一百個心吧,絕對能安安穩穩的,你想去哪里,都能安全送達。」老人說這話的時候,乃是中氣十足,信心滿滿。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也沒有多說什麼。

    「客人南下,去干什麼呢?」在這個時候,老人不失時機,順口問道。

    「砍柴。」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自然。

    「砍柴?」老人都不由呆了一下,都不相信,搖頭,說道︰「客人莫戲弄我,你從北到南,乃是千萬里迢迢,僅為砍柴,這似乎讓人難于相信。」

    這也的確是如此,從佛陀聖地的北端到南端,那是多麼遙遠的距離,如果說,去這樣的地方,僅僅是為了砍柴,任何人听到這話,都不會相信,都以為這是開玩笑。

    「不信也罷。」李七夜也沒有辯說,只是笑了一下而已。

    老人一下子不由為之沉默了,如果真的是如此,那李七夜的確是沒有開玩笑,但,這樣的事情,在老人看來,依然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千萬里迢迢,從北到南,僅僅是為了砍柴,這樣的事情,在任何人看來,那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砍柴的話,李七夜出發的地方,就是一個大森林,處處都有柴木,根本就不需要南下。

    南下砍柴,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了,簡直就像天方夜譚一樣。

    但是,在這個時候,老人也沒有去質疑李七夜的話了,從李七夜的神態來看,似乎李七夜真的是要南下砍柴。

    老人沉默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說道︰「人人都說,工欲先利其器。客人南下砍柴,應該要有一把好的柴刀,這樣才不枉客人你千里迢迢來砍柴。小老這里正好有一把趁手的柴刀,借客人一用也無妨。」

    說著,老人已經取出一把刀,遞入了馬車里面,這把長刀被布匹厚厚地一層層包裹著,似乎平日里老人都很珍惜,沒有拿出來用。

    「好吧。」李七夜也不推辭,順手接過柴刀,收起來,笑著說道︰「有趁手的柴刀,那再好不過了,免得我又浪費功夫去找把好刀。」

    「那是,那是。」老人立即點頭,十分的和善,似乎李七夜能用他的砍柴刀,是一件能讓他很開心的事情一樣。

    馬車馳行,但是,十分安穩,完全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搖晃顛簸。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了,馬車外的老人叫了李七夜一聲,說道︰「客人,這已經是地處南端了,前面道路險止,我這破車只怕不能再去了,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也好。」李七夜也剛剛睡醒,伸了一個懶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前面乃是一片荒莽,雄峰高聳,深壑霧鎖,有猛禽飛翔而去,有凶獸咆哮不止,好一個凶險之地。

    李七夜從馬下來之後,也僅僅是隨便看了一眼而已,伸了一個懶腰,隨手扔給了老人一袋錢幣,老人搖晃了一下,忙是說道︰「客人,還有多呢。」

    「有多,就賞你。」李七夜隨意地笑著說道。

    老人立即哈腰點頭,說道︰「多謝客人的打賞,前途漫漫,不好走,請客人你小心點了。」

    「前途的確是不好走。」李七夜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前面那荒莽的山嶺,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山路再不好走,都能走出來,但是,人心就叵測了。」

    「客人說的道理都是深奧玄妙,我腹中墨水不多,無法領悟。」老人憨笑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

    「或許吧。」李七夜也是笑了一下,看了老人一眼,輕描淡寫,說道︰「你現在給我下跪請安,未來可饒你不死。」

    李七夜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老人不由愕了一下,怔怔地看著李七夜。

    但是,李七夜卻未多看他一眼,神態十分自然,好像這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客人,說笑了。」老人干笑一聲,搖了搖頭。

    「可惜,你錯過了。」李七夜未再去理會老人,轉身就走,未再去看他,走入了山嶺之中。

    老人望著李七夜遠去的背目,不由目光一寒,雙目深處有一道十分銳利的寒光一閃而過,他的手掌都不由顫動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出手,他還是緊緊地壓抑住了自己心里面的沖動,依然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雖然說,這表面看起來,老人是十分的平靜,但,在這剎那之間,有著千百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甚至在石火電光之間,他腦海之中不知道翻滾著多少個殺招。

    可以說,在這剎那之間,他腦海中都有著一個個絕殺之術是一閃而過。

    在李七夜背向著他的時候,乃是空門大開,在這石火電光之間,老人自認為自己有千百種方法可能置李七夜于死地,他自認為可以給李七夜致命一擊,一招之下,必取李七夜的性命。

    但是,最終,老人還是忍住了,他雙手顫動了一下,理智使得他牢牢地壓制住了自己出手的沖動。

    正是因為李七夜此時此刻乃是空門大開,一點都不沒有防備,這才使得老人心里面一時之間沒有了底,他也不知道李七夜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事實上,一路走來,他都還沒有摸清楚李七夜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李七夜的種種行為,卻又讓他覺得李七夜並不能構成威脅。

    然而,在直覺上,卻又讓他覺得李七夜是一個危險的人物,這種十分的矛盾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老人站在那里,一直目送著李七夜離開,直到李七夜的身影消失在山嶺之中後,他這才收回目光。

    在這整個過程之中,李七夜徐徐前行,十分的自然,沒有絲毫的防備,似乎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事情,他有可能甚至不知道在剛才的剎那之間,他很有可能在鬼門關走了好幾回了。

    直到李七夜的身影消失在了山嶺之中後,老人收回了目光,說道︰「好,好,好,好大的膽,我倒想知道是這何方神聖。」說著,他目光不由一寒。

    在這個時候,老人心里面都不由千回百轉,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道理,對于他而言,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沒有任何的預兆。

    「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老人不由為之沉吟起來。

    一時之間,他心里面也沒有底,因為這太出于意料了,不僅僅是他,只怕佛陀聖地的任何老祖,任何強大的存在,只怕都想不到吧,這樣的事情出現,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的通告,甚至連一點點消息都沒有。

    在這個時候,老人不由望向了佛陀聖地的另外一個方向,雙目一寒,喃喃地說道︰「這究竟是想干什麼嗎?要變天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老人雙目中露出了可怕無比的殺意。

    但是,老人覺得這似乎又有點不可能,如果真的要變天,這似乎又太過于唐突了,只怕在佛陀聖地是沒有任何人能接受的。

    「一個小輩,能改變什麼呢?」好一會兒,老人回過神來,望著李七夜所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果出現一個絕世無雙的天才,他還能理解,但是,偏偏出了這麼一個平凡的小子,從道行來看,那是淺薄得緊,這就讓人想不透了,這也解釋不通。

    只不過,老人沒有去跟蹤李七夜,他覺得這是十分不明智之舉。

    因為他知道,李七夜道行雖然淺薄,但是,背後還是有人撐腰的。
虛幻銀河 發表於 2019-1-26 00:00
第3539章深山古廟

    崇山峻嶺,深山老林,峰蠻乃是霧鎖雲繞,讓人感覺猶如是要進入了一個神秘的世界一樣。

    在這里,有古樹參天,有寒潭深不見底,更是有深壑幽暗,猶如可以通往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在這樣的險峰奇谷之中,乃是處處可以見到凶猛無比的飛禽走獸,處處能見到強大無比的混沌元獸。

    在深潭之中有水花翻滾,听到「嘩啦、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只見有一條水桶大小的螭龍爬上了水潭,躺在潭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在天空之中,听到「啾」的一聲長鳴,長啼之聲撕裂雲帛,有巨大無比的凶禽飛掠而過,凶禽鐵羽金爪,雙目閃爍著寒光,當它巨翅一拍之時,卷起了狂風,撕枯拉朽,樹木斷裂。

    在深谷之中,響起了「嗚」的一聲哮咆,一頭巨大無比的元獸出現,在巨大的身軀在地上撲下了可怕陰影。

    當這樣巨大無比的元獸緩緩地從山谷之中走出來的時候,百里內外的許多飛禽走獸都紛紛逃遁而去,沒力氣逃遁而去的飛禽走獸,都訇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被它可怕的獸息所威懾住了。

    這是一個巨獸凶禽、混沌元獸所聚集的千萬里森林,在這里,聚集了許多強大無匹的凶獸,甚于是有天階上品的混沌元獸,更可怕的是,在這可怕的森林之中,還出沒有天階上品的皇者。

    那怕這千萬里的森林凶險無比,但是,李七夜都十分隨意地行走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手中的柴刀若有若無地劈斬著周邊的荊棘,神態十分隨意。

    在這路途之中,也響起了有虎嘯龍吟之聲,一般的凶禽飛禽,遠遠看到李七夜都避開了,雖然李七夜十分的隨意,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但是,野獸的本能,讓它們感到了畏懼,似乎李七夜才是真正蟄伏于深淵之中的萬古巨獸。

    當然,也有強大無比的凶禽元獸不張眼楮,長嘯一聲,跳了出來,攔住了李七夜的去路。

    對于這種不張眼楮的凶禽元獸,它們的下場是可想而知了,李七夜是隨手便把它們打發了。

    李七夜一路深處,孤身一人,不管是多麼凶險之地,不管是有多少凶獸猛禽盤踞之所,李七夜都隨意地走過,安步當車,完全不受到影響。

    李七夜翻山越嶺,不知道跨越了多少險峰凶谷,最終,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這座山峰,並不高大,也不雄峻,甚至可以說,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這麼一座不高不峻的山峰,根本就不吸引人,甚至可以說,毫無出奇之處。

    就是這樣的一座山峰,卻讓李七夜駐足了,李七夜劈開荊棘,登上了山峰。

    山峰之上,乃是樹木成蔭,荊棘雜生,在這樹木荊棘之中,隱隱可見飛檐紅牆,原來在這座山峰之上,竟然有一座建築物。

    只不過,這一座建築物已經是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了,有不少地方殘破,也有老牆倒塌,甚至有樹木、荊棘生長在了建築物之中了。

    「就是在這里了。」李七夜看了看,心里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百般滋味一下子涌上心頭,一些熟悉的人在心頭浮現。

    「還好,至少還能住人。」李七夜打量了一下樹木荊棘叢中的建築物,不由感慨,輕輕地說道。

    李七夜揚起了手中的砍柴刀,就干起活來。這把砍柴刀乃是趕馬車的老人所送的,這樣的一把砍柴刀,乃是非凡之物,鋒利無比,砍起樹木,干起活來,那是特別無比的利索。

    李七夜把山峰清理了一遍,把遮蔽了建築物的樹木荊棘都砍掉。

    一番辛苦之後,李七夜終于把山峰清理好了,只見在山峰之上,露出了一座寺廟,紅磚青瓦,十分的大氣。

    從這座寺廟看來,在以前,這座寺廟的規模遠遠不止于此,只怕這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寺廟,但是,現在只留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在這寺廟之中,依然還屹立有佛像,在牆壁之上,還雕刻有佛圖,形形色色皆有,不過,不論是佛像不是佛圖,都有損缺,並不完整。

    畢竟,經歷了千百萬年之後,無數的風吹雨打,再堅固的寺廟也會倒塌。

    李七夜里里外外清理一番之後,終于舒了一口氣,看著這樣的一座寺廟屹立在山峰之上,他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雖然這座寺廟已經不復昔日的榮光,也不復昔日的規模,但是,對于李七夜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李七夜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匾額,這是一塊古匾,上面所書乃是古老無比的文字,只怕在當世之中,能認識這文字的人,那並不多。

    這一塊古匾有所損缺,但是,依然能隱隱可見「老佛」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太過于古老了,一般人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字。

    掃去了古匾上的泥土落葉,看著古匾隱隱可見的「老佛」兩字,李七夜在心里面不由感慨萬千,輕輕地說道︰「老佛寺呀,老佛寺。」

    過了好一會兒,李七夜這收回了目光,把古匾掛了上去。

    最終,李七夜走入了寺廟之中,站在一面畫壁之前,這畫壁損壞得十分嚴重,畫壁之上的內容都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李七夜依然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這畫壁。

    對于李七夜來說,那怕這面畫壁之上的內容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也依然能記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這面畫壁之上所刻畫的是什麼東西。

    過了不知道多久,李七夜這才收回了目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說道︰「一樁緣呀,這一世了結吧。」

    就這樣,李七夜在這深山老廟之中住了下來,就如他跟車夫老人所說的那樣,他住在這深山老廟之中後,他的的確確干起了砍柴的活。

    住在了這深山老廟之中後,李七夜每日起來砍柴燒炭,他把砍來的柴,全部都燒成木炭,而且,這件事情,他自己親力親為。

    讓人難于相信的是,李七夜在這深山老廟之中,過起了如同樵夫一般的日子,白天砍柴,晚上燒炭,日子過得平淡如水。

    而且,在這里,不論是誰見到李七夜,只怕都會認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無比的樵夫而已。

    就在這深山老廟之中,李七夜一住就是好一段時間,而且,他把燒好的木炭全部都一一研磨成粉,沒有人知道他這是要干什麼。

    在這深山老廟當樵夫的日子里,李七夜也隨手養了一頭野豬和一頭野狗,一頭野豬,身上的鬃毛是稀稀落落,它那露出嘴巴的兩顆獠牙其中還有一顆是有損缺,似乎是和其他的野獸打架所傷。

    而野狗,身上的皮毛是灰黃灰黃的,身子骨干瘦,好像是很久沒有東西吃的野狗一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這一頭野豬,一頭野狗,李七夜隨便給它們取了一個名字,一頭叫小黑,一頭叫小黃,取得十分隨意。

    小黑在老廟中呆下來之後,總是有事沒事,就把老廟旁的泥土樹根啃了一遍,把四周的泥土都刨得蓬松,李七夜也就順手在這里播下了種子,成為了菜地。

    而小黃就懶得多了,小黃整天病懨懨的模樣,躺在老廟門口,趴在那里,一動不動,連眼楮都懶得睜一下。

    偶爾之間,只有小黑來打擾它的時候,它才會抬起頭來吠上一二聲。

    當然,有時候,李七夜上山砍柴之時,小黃也會跟著一同來,因為它是去獵食,吃點野味什麼的。

    一人一豬一狗,就這樣活在深山老林之中,砍砍柴,燒燒炭,這樣的日子過得好不平淡,好不自在。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菜地里的野菜也是割了一茬又一茬了。

    李七夜依然還留在這里過著砍柴燒炭的日子,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當然,李七夜也不是天天去砍柴,時不時也會休息一下,吹著山風,听著獸吼虎嘯,飲著山泉,那是好不舒服。

    唯一李七夜天天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老廟中的那一牆壁畫,每天早上起來,李七夜都會坐在這壁畫之前,頌上一段的經文。

    就算有人親臨,有人在旁邊傾听,但是,也一樣听不懂李七夜所頌的這一段經文。

    因為這一段經文太過于深奧繁雜了,而且極為古澀,很多詞語,甚至听都沒有听過,听起來特別的拗口。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每天李七夜起來,都會坐在壁畫之前,頌上這麼一段經文,風雨無阻。

    在這樣平淡而又自然的日子里。

    就在這一天的清晨,在這天的深山老廟之中來了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穿著一身不起眼的布衣,背有點彎,臉色臘黃,偶爾之時,還會咳嗽一二聲。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他行走在深山之中,崇山峻嶺,他履如平地。

    在這里的凶禽猛獸,也都不曾敢靠近,似乎有什麼忌憚一樣。

    當走入了山峰下的時候,他駐足觀望,然後忍不住登上了這座山峰。

    看到樹林中的老廟,他也不由為之奇怪,忍不住上前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6 11:00
第3540章老人

    老廟,已有殘破,四周乃是古樹森森,頗有禪味,在老廟門口上,掛著一面古匾,上面刻有兩個古字。

    老人到來,遠遠就看到了廟門上所掛著的古匾,上面兩個古字實在是太過於古老,他是細細辨識,這才識得:「老佛?」他辨認出這兩個字之後,都不是特別的肯定。

    老人快步上前,欲看一看如此的古廟,究竟是居住著何方神聖,究竟是有著怎麼樣的發隱世高人在此定居。

    但是,還沒有走到廟門口,老人嘎然止步,因為他發現在老廟門口正趴著一條老黃狗。

    這條老黃狗骨瘦如柴,病懨懨的模樣趴在門口,閉上了眼睛。如果不走近,都還不容易發現它趴在那裡。

    就算是看到了這一條老黃狗,只怕很多人一看到它的時候,都還以為它是一條死狗呢,因為此時小黃趴在那裡的時候,一動都不動,甚至是沒有了呼吸,看起來還真的像是死了一樣。

    但是,老人卻是嘎然止步,在這剎那之間,他心裡面燃起了警惕,因為這條老黃狗給他一種危機感。

    老人一生行走天下,放眼南西皇,很少有什麼東西能給他這樣的危機感了,所以,在一靠近的時候,他心裡面瞬間泛起了危機感,這讓他不由心裡面為之一凜。

    「這是」老人不由雙目一凝,綻放光芒,不由盯著老黃狗。

    但是,老黃狗依然是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一樣,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老人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旁響起了吭唧之聲,老人目光立即望去。

    只見在古廟外牆的一角,在樹蔭之下,趴著一條老野豬,這頭老野豬身子圓墩墩的,身上的鬃毛稀稀落落,反而顯得有點滑稽,有點可愛。

    這頭老野豬此時此刻,趴在了菜園旁,當然,說是菜園,那也是十分簡陋的菜園。

    在這個時候,老野豬趴在那裡,懶洋洋的模樣,曬著太陽,嘴巴時時不時去刨著泥土,從泥土中拱出菜莖,有沒有地嚼著,好像是百無聊懶一般地打發著時間。

    一看清楚這頭老野豬的時候,老人不由後退了一步,瞬間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遇到一頭老黃狗,那已經讓人吃驚了,又遇到這樣的一頭老野豬,頓時讓老人心裡面為之一凜。

    兩頭傢伙同時出現在這裡,這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吧,這怎麼不讓老人心裡面一驚。

    「旺、旺、旺……」老黃狗似乎對於老人這樣的反應是十分不滿,因為老人此時的姿態,似乎更害怕那頭老野豬一樣。

    事實上,並非是如此,因為同時在一個地方遇到這兩頭傢伙,這的確是把老人嚇了一大跳,並非是說對於老野豬的忌憚大於老黃狗。

    老黃狗突然抬頭叫吠起來,讓老人心裡面為之一凜,心法動轉,蓄氣蘊力,準備一場惡戰。

    而老野豬吧嗒吧嗒著菜莖,吭唧著,對老黃狗揚了揚頭顱,似乎有三分得意的模樣。

    被老野豬這麼一揚威,老黃狗就不滿意了,立即站了起來,沉悶地咆叫了一聲。

    「難道這兩頭傢伙是傳說中的……」老人心裡面一凜,目光一凝。

    就在這個時候,古廟之中傳出了一陣頌經之時,這一陣頌經之聲並不響亮,但是,在清晨之中聽起來是特別的悅耳,特別的心神舒暢。

    聽到這陣頌經聲之後,老黃狗就乖乖地趴下了,閉上了眼睛,一動都不動,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也不再去看老人一眼。

    而老野豬也是懶洋洋地躺在樹蔭之下,可有可無地嚼著菜莖,似乎百無聊懶,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見到這一幕,老人心裡面不由為之一凜,因為他知道這兩頭傢伙,然而,此時一聽到頌經之時,竟然如此的乖巧,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老人目光不由跳動了一下,在石火電光之間,心裡面不由千回百轉,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裳,挺了挺胸膛,收斂神態,往古廟之中走去。

    古廟斑駁,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是有著無數歲月的,在廟中依然還有佛像、壁畫,這佛像、壁畫所蘊含的意義,那怕是學識淵博的老人,很多也說不出來。

    老人進入了古廟之後,沿著頌經聲而去,沒有一會兒,他終於到了殿內。

    在殿內,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那裡,面壁而坐,他閉目頌經,他的模樣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完全不像是認真頌經的模樣,似乎是隨口胡扯一般。

    看到這麼一個年輕人坐在那裡頌經,老人不由為之一怔,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什麼絕世高人,還以為什麼無敵之輩,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而已。

    老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這個年輕人一番,這個年輕人不論是從哪一方面看起來,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他不僅僅是相貌普通無比,而且道行也是無比的普通,那只不過是普通的修士而已,這樣的一個修士,放眼南西皇,實在是多如牛毛。

    這一刻,就不由讓老人心裡面有所懷疑了,他都以為自己是看走眼了。

    這並非是說老人以貌相人,但是,眼前這年輕人,的確是太過於普通了,因為他閱人無數,從來沒有走眼過,難道這一次他要走眼了嗎?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老人不由望向壁畫,這一面壁畫乃是年代太過於久遠,又被破壞,壁畫的內容已經無法看清楚了,在寥寥的線條之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個綽綽的人影,似乎那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究竟是長得美醜,究竟長得何模樣,都看不清楚。

    在隱隱的線條之中,似乎女子飄然登天,又似乎是從九天而降……總之,這樣模糊的筆畫,給人留下了太多的想像。

    老人收回了目光,再看青年,他依然是閉目頌經,似乎完全沒有意識一樣,完全像是一個要打瞌睡的小書僮,隨口胡謅而已。

    老人一開始,並不在意,隨便去聽青年的頌經,但是,一聽之下,瞬間覺得青年所頌之經實在是太過於深奧繁雜,太過於古澀無邊。

    老人擁有一身本事,學識深博,他一聽之下,知道這不是什麼隨口胡謅,這是奧妙無上的真經。

    老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聚精會神,全神貫往,去傾聽真經。

    老人一生閱過無數秘笈,見過無數的功法,道君心法,古帝秘術,遠古奇典……等等,他都翻閱過。

    雖然他不敢說自己是萬古無雙的天才,但是,他可以肯定他的天賦絕對是很高,很多絕世無雙的功法,他細讀一遍就能參悟。

    然而,當這古澀繁奧的真經入耳,十句他都難懂一二,一句真經,勝過世間一部無上寶典,僅僅一句真經入耳,就讓人猶如陷入了浩瀚無邊的大道汪洋之中,能讓人一下子迷失自己。

    老人也是十分了不得,在這真經之中,他抱心守一,在這樣的大道汪洋之中遨遊,這樣的體驗對於老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

    縱觀他一生,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經歷,三五句真經,便能讓他受益無窮,這是何等的無上之術,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經。

    當然,這也必須能參悟才行,否則的話,也是無濟於事。在這大道汪洋之中,當老人能偶爾參悟一二句真經之時,識海如閃電一掠而過,剎那之間照亮了他的大道,拔開了他的迷霧,讓他看到了真途,這樣的體驗,讓老人震撼無比,喜不勝喜,忍不住拍腿稱絕。

    一時之間,老人沉迷在了這真經之中,那怕是僅僅參悟三五句真經,那都是讓他一輩子受傷。

    當青年頌經之聲停下來了,老人都還不自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老人這才慢慢地從大道汪洋之中清醒過來。

    當他一清醒過來的時候,張目一看,只見那個青年已經張開了眼睛了,他並沒有看一眼自己,而是痴痴地看著壁畫,似乎壁畫之中有什麼絕世美女在深深吸引著他一樣。

    老人神態震撼,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青年,不是什麼普通青年了,他這一次絕對不會走眼。

    過了好一會兒,青年這才收回目光,輕描淡寫地看了老人一眼,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那丫頭的領域,又焉是你所能闖的,不自量力。」

    如此邈視的話,舉世之間,罕有人敢與老人如此說。

    老人一聽之下,並沒有發怒,而是在他心裡面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由為之一駭,一雙眼睛不由睜得大大的,他都不敢相信,眼前青年僅是看他一眼,便道出了因果,這未免太過於可怕了吧。

    「不死,是你的大幸,道所缺,還能修復。」在老人發呆的時候,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道。

    老人回過神來,立即伏拜於地上,恭敬地說道:「請仙長教我。」

    這個老人,可不得了,若是有人知道,必定是駭然,但是,此時他是恭恭敬敬地跪拜在李七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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