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神話版三國 作者：墳土荒草 (連載中)

番外 古史

　　光陰似箭，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恍恍惚如墜夢中，不知歲月。

　　「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陳曦暈乎乎的看著那森然的黑暗，以及遠處光怪陸離的奇景。

　　「這裡尚且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尚未返本歸元之前，來此皆無無意義。」一高冠旒疏的威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陳曦的身後，說不清是尊重，還是煩躁。

　　「這裡是哪裡？」陳曦不由自主的問詢道。

　　「世界的另一邊，萬物之理與萬物終末的局限，也是你最開始和最終末的地方。」雖說有些煩躁，但對方還是回答的很是完整。

　　「我的開始和終末？」陳曦這個時候略有些迷糊，不由自主的回望身後，能看到那高冠旒疏的影像，卻有一種感覺，對方並不在這裡，望之虛虛實實，卻能感到幾分皇者的威嚴。

　　「我為泰皇。」可能也是看到了陳曦的猶豫，對方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這一次尚且還沒有結束，你不應該來到這裡。」

　　「我不應該？」陳曦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有著無盡的光輝，甚至能看到時光流淌。

　　「現在過去未定，你將未來倒轉，重定乾坤，但久遠的過去，尚未確定，我等需要重新錨定過去，再次編織歷史。」泰皇俯首之間帶著無盡的威嚴，「只是這一次怕是不易。」

　　「過去發生了什麼？」陳曦好奇的詢問道，他們現在已經考證到了顓頊帝粉碎天闕，重訂地水火風，封鎮天地精氣，斷了兩千年的道路，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幹。

　　「你現在應該是顓頊歷的那個時間線吧。」泰皇看著陳曦身上紛亂的時光，還有多次活過天地重開的垂暮之氣，隨口問詢道。

　　「是的，顓頊帝絕地天通，封鎮整個世界，然後碎洪荒為諸天寰宇，斷了兩千年的道路。」陳曦點了點頭說道。

　　「已經推動到了顓頊帝絕地天通了啊，算了，解釋不通，帶你去過去看看就行了。」泰皇非常大氣的朝著陳曦一招手，而後逆著時間開始回轉，很快就跨越了陳曦誕生的那個時間點，而後陳曦整個化成了被時間長河包裹的光輝。

　　「這是……」陳曦不解的感受著自己的狀態。

　　「沒有辦法錨定自身的話，是不可能跨過時間的，過去有我，未來由我，那誰才是我，更何況逆時而上，至無我之時，誰又是我？」泰皇輕笑著說道，「不過這都不是問題，至少對於你而言都不是問題，你本身就不為時光所束縛，更何況我們斬了燭龍，打通時光長河。」

　　「這是要去哪裡？」陳曦似懂非懂，看著泰皇帶著自己逆時而上，在公元前兩百年的某個點也化作了光，而後兩者快速的穿越了古史，穿越了顓頊封鎮天地精氣的時間點，來到了真正的古史。

　　「這是什麼鬼？」陳曦在穿過古史真正進入上古之後，直接愣住了，這些時而存在，時而不存，時而強大，時而弱小，時而是人，時而非人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這是上古。」泰皇看著眼前突然崩潰，再一次變成太初狀態的宇宙默然無語。

　　「這不合理，顓頊帝絕地天通之前，要是這樣子，人類怎麼生活？」陳曦難以置信的說道，「哪怕三皇五帝都是傳說，可必然會有一個原本的形象，以此形象為基礎進行演化。」

　　「我是太古三皇的泰皇，放你們神話之中也就是人皇九頭氏，據你們歷史，如果按照時間而言，差不多有七十萬年吧。」泰皇抱臂看著無形無質的太初陡然進入了洪荒狀態，而且人類再一次誕生，而後近乎瞬息之間擁有了文明，瞬息之間成仙作祖，不由得冷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曦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那一幕，在之前還是什麼都沒有，但是在突然之間就像是掉幀一樣，出現了這一幕，沒頭沒尾，就突然擁有了人類。

　　「你且看著，看那泰皇怎麼誕生！」泰皇抱臂看著陡然出現的人類文明，看著那文明演化到先秦，出現諸子，看著那有著天地精氣的時代，諸子各個如神如魔，再到始皇誕生，橫推整個大地，將神魔全部納入麾下，邁出了那最後一步。

　　「這種感覺是……」在始皇登臨泰山，壓服萬萬億神魔的那一刻，陳曦的耳邊就像是聽到了世界的讚歌，而後始皇就像是發覺了什麼一樣，玩命的壓搾國力，花費了兩千多年，終於將整個世界懟成了庇護所，然後開戰了。

　　「這是平行世界的嗎？」陳曦不解的看著泰皇詢問道，但是他卻有一種感覺，並非如此。

　　「這是始皇紀的歷史，看，輸了！」泰皇指著戰到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秦始皇一人的古史歎了口氣說道。

　　「沒吧，我怎麼看他殺出來了。」陳曦看著始皇提著太阿神劍殺出了古史，和虛幻之中的泰皇合二為一了。

　　「那次輸了。」泰皇看著陳曦無比鄭重的說道，陳曦頭皮發麻，這一刻他終於想到哪裡有不對了，「你是誰？」

　　「始皇紀始皇，第二紀之後所有的泰皇和始皇。」泰皇抱臂冷笑著說道，「朕這輩子就那一次輸了，所以朕掀了棋盤，捲土重來，重開地水火風，再造乾坤，朕一個人打不過，那就將人類史往後無盡的延續，遲早撈出足夠的幫手將那群傢伙打死！」

　　「……」陳曦撓了撓頭，說實話，他這沒有看到始皇紀的對手是什麼玩意兒。

　　「沒看到對手是嗎？」泰皇瞟了一眼陳曦就明白他在想什麼。

　　「是的，全程沒見到一個對手。」陳曦一挑眉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顓頊歷之前是這副樣子嗎？」泰皇看著再一次開始的殺伐冷淡的詢問道。

　　「為什麼？」陳曦很乖巧的做了一個捧哏。

　　「顓頊歷之前，因果不定，很難說清楚過去還是未來，這段時間最大的敵人是自然。」泰皇看著古史崩盤，再次展開之後，瞇著眼睛帶著冷光說道。

　　到現在泰皇也很難確定自己跳出古史的那一次是不是第一紀元，畢竟本質上，他也是被撈出來對抗那些東西的，更重要的是某一紀他親眼見到身邊這位化作太陽太陰操縱時光在最後一刻伸手將自己從始皇紀必敗的局勢之中拉了出來。

　　所以誰在先，誰在後，在這個年代根本沒有意義。

　　「自然？」陳曦不解。

　　「是自然規律，在我們重訂世界之後，世界的規律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隨意，時光也常態往前流逝，而在重制世界之前，這些東西都是混亂的，這些規律本身就是活的。」泰皇雙眼泛著寒光說道。

　　「活的？」陳曦一愣。

　　「對，就是活的，先說自然現象，某些自然現象是活的，比方說看到了就會死，比方說聽到了就會衰老，再比方說理解了就會瘋，這些都可以歸為自然現象之中，沒有什麼原因，也不需要解釋，就跟生老病死一樣，直接就是現象。」泰皇簡單的解釋道。

　　「這不就是後世所說的外神嗎？」陳曦想了想說道。

　　「外神，哦，沒錯，這些雜魚就屬於外神了。」泰皇類比了一下外神和自己描述，確定確實是如此，便點了點頭，「這些都可以歸為自然現象之中，可以總結出來，而且也不大會出現太大的變更，因而很好對付，甚至都不需要知道他們是什麼，只需要按照規則就可以對付，這些只需要總結就可以了。」

　　陳曦想了想跑團，貌似確實是，只要按照規則外神也就那麼一回事了，畢竟那些玩意兒的定義和規則是不會變化的。

　　「麻煩的在於另一種。」泰皇長歎了一口氣，「妖神！」

　　「妖神？」陳曦一挑眉，得了，我差不多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劇情了，大概又是可歌可泣的人族懟妖族的劇情了。

　　「你以為是那些山山水水成精的妖？」泰皇斜視了一眼陳曦。

　　「不是這種是什麼？」陳曦隨口問詢道。

　　「那種算妖？」泰皇不屑的說道，「真正能被成為妖神的，都是那種物理學規律成精的東西，比方說能量守恆定律，比方說熱力學第一定律這種玩意兒成精的東西。」

　　陳曦這個時候只想說你大爺，這種東西成精了人類還能活？

　　「人類還真能活，雖說那些玩意兒成精了，但是偶爾剛好交叉在某個範圍之內，而後人類就誕生了，這才是始皇紀的原因，而橫壓諸子百聖，集合三千年的智慧奮而伐天，也是為了將這些妖神打死。」泰皇盯著新的紀元說道。

　　「這種東西真的是能打死的嗎？」陳曦面皮抽搐的說道。

　　「能，你們那條時間線顓頊歷之前，就是在打這些傢伙，很明顯獲得了勝利，兩千年的封鎮就是為了讓那些玩意兒避免死灰復燃。」泰皇自信不已的說道，「這是我們無數次反轉時間得出來的結論，不管是科技，還是個體，發展到極限，都可以。」

　　「科技到什麼水平？」陳曦好奇的詢問道。

　　「修改宇宙基礎常數的水平就可以了。」泰皇歎息不已的說道，「可惜這麼多次反轉時間沒有一個文明達到那個水平，反倒是個體可以達到光陰倒轉，吾等不變的程度，不過也對，科技和個體的不同在於，科技要是達到了，那真就是人均那個水平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其實還沒有解決這些問題？」陳曦頭大不已的說道，他原本以為自己幹的不錯，現在突然發現，他們要對抗的是這種見鬼的東西，修改物理常數的水平，這科技得到什麼程度？

　　「並沒有解決，你們現在的未來也是基於某種可能性，而過去的可能性還沒有消除，我們還需要不斷的從未來的可能性之中撈出足以對抗這些的人類。」泰皇平淡地說道。

　　「入這個戰場得什麼水平？」陳曦再問。

　　「宇宙為妖神所變，而我等不變。」泰皇的聲音遙遙的傳遞了過來，而後為時光所撲滅。

第三千一百八十九章 越來越值錢

　　「……」陳曦按了按太陽穴，周圍一圈人也都如此，圍起來頗有些邪教儀式的感覺，「你確定是說服了？」

　　魯肅默然無語，這個真的很難說清啊，反正肯定是不聽魯肅的話，而聽姬湘的話，洗腦的話倒不至於，但是靠著其他方式讓這倆人變成自己人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唉，以後我自己看著吧。」魯肅歎了口氣說道，自家老婆什麼情況，是個高層都知道，不看著真不行。

　　「還是別談這個了，話說子敬你不是怕冷嗎？」賈詡少有的露出了好奇之色，追問魯肅老婆的情況對大家都不好，還是問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比方說之前他就想問了，魯肅你不是怕冷嗎？

　　以前魯肅在冬天就差用被子將自己包成一個包子，然後自己當包子餡，甚至這次陳曦都以為魯肅不回來過年了，然而這次魯肅不僅回來，而且看起來也不那麼怕冷了。

　　「被我妻治好了。」魯肅眼角抽搐了兩下之後說道，魯肅的怕冷其實並不是真冷，而是心理疾病，現在勉強算是治好了，雖說更多是因為身上穿了四層毛衣，熱的出汗，所以才不冷了，不過總體是好的。

　　「這就很厲害了。」曲奇讚歎道，他以前也見過魯肅大冬天包成一團，只露個腦袋，然後再批閱公文，知道的人明白魯肅是怕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魯肅在耍怪，「大姨子這一手還是非常厲害的。」

　　「確實是很厲害。」劉備也見過魯肅以前的情況，於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姬湘還是很有一手的，居然將魯肅調教的相當不錯了。

　　「什麼不怕冷。」陳曦翻了翻白眼，「開玩笑呢？子敬不知道是穿了多少層的毛衣，冷才怪了。」

　　說著陳曦扯了扯魯肅的袍子，摸到了好厚一層毛衣，又看了看魯肅的額頭，「你就不怕中暑了啊！」

　　「我寧可中暑，也不要受凍！」魯肅倔強的說道。

　　「得了，沒救了，拖走吧。」陳曦翻了翻白眼，來了一個三連。

　　「這就有點可怕了，居然穿了這麼多層毛衣。」劉備也連連搖頭，毛衣自從前年開始算是真正流行起來了，算是流通中原的御寒裝備，加之現在人口多在北方，所以很是流行，而劉備自己也穿，自然知道魯肅這一身有多恐怖，或者說這叫治好了？這是沒救了吧。

　　「毛衣啊，說起來前年文和管理國營牧場的時候，毛線好像是兩百錢二斤吧，到子川手上好像成了一百二十錢二斤了，以至於流行了很多。」劉備看了看宮門和時間隨口扯了兩句。

　　大前年統一了漢室，陳曦就將真正將毛紡做了起來，相比於以前聯合北方世家做點羊毛生意什麼的，從大前年那真就成了國營的大廠了，只是之前一直讓賈詡代管，然而賈詡管的讓陳曦很頭疼，於是去年陳曦將賈詡給下了，自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

　　因為這個時候毛線都是用來做毛衣的，賈詡為了省事都是二斤一捆，二斤一捆的裝好，賣的時候好賣，也省的商店缺斤少兩，陳曦尋思著這辦法不錯，也就一直沿用，到現在依舊是二斤的包裝。

　　不過價格已經掉到了一百二十錢二斤了，要說這個價格對於一個月做工只有九百錢的百姓來說有些高，但總體而言還是能接受的，畢竟皮草價格更高啊，而在沒有毛衣之前要麼是麻衣，要麼是皮草，前者御寒極差，後者倒是能御寒，但是貴的要命。

　　等到棉布和毛線上來之後，從麻布到棉布，到毛線，再到絲綢皮草，剛剛好什麼檔次都有，也算是填補了空缺，加之這種屬於衣食住行的行業，自然是大賺特賺。

　　去年剪了兩千萬千克的羊毛，然後生產了略少一些的毛線，全部賣光，實際上要說的話，北疆大牧場的羊差不多有一千萬隻，然而羊毛的產量讓陳曦頭大無比，到現在陳曦基本算是確定了，自家養的羊貌似不是專業產毛的羊。

　　不過這個問題也就只能這樣應付了，羊毛的質量不如真正的綿羊這個陳曦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陳曦找不到綿羊，中原百姓以前也沒穿過綿羊羊毛做的毛衣，沒什麼區別了，等以後找了綿羊再說，現在先這麼糊弄著，貌似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沒辦法，產量上不去，產量上去了，價格還能再低一些。」陳曦撇了撇嘴說道，整個羊毛生產加工，和羊肉生產加工的產業，陳曦壓根就沒打算賺錢，就靠這個來給士卒和軍屬安排工作。

　　只要不虧本就行了，賺錢什麼的，陳曦根本沒報任何的想法，畢竟相比於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上為國殺敵，為國開疆的士卒，後方給與他們的家人予以可見的補貼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相比於讓那些士卒各個忠貞不渝，陳曦尋思著自己還是現實點，在思想教育的同時，配合上可見的利益比較好，陳曦不求各個是聖人，我利益給到位，愛國教育也到位，你還不聽話，那真就不怪我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種大型國營廠子，可以讓廠子配套設施啊，雖說這種未來肯定會出現廠子弟的問題，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這也是瓦解宗族的一種手段啊。

　　反正陳曦不準備正面和宗族世家對上，但是挖挖牆角什麼的可就不怪陳曦了，畢竟國朝發展歷來如此啊。

　　「價格再低一些的話，怕是就要傷害那些養羊的百姓了。」劉備搖了搖頭說道，賈詡給他計算過這個東西，從原材料到中間品，再到成品，中間每一步都需要成本，也都需要讓其賺到錢，賺不到錢，百姓幹這個的意義何在？

　　「哈，他們是工人啊，養的羊都是國家的羊，我給他們付月薪的，羊成本什麼都不都是我攤了嗎？」陳曦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只要能養得起那些工人，能兜得住成本不就完了嗎？」

　　鐵礦石的購入價格加上運價都快有成品鐵的三分之一了，然而就這樣照樣有賺頭，說白了不就是技術平攤了成本嗎，實際上毛紡同樣是這個道理，而毛紡最核心的成本，直接是陳曦搞的國營畜牧業的副產品啊，這麼一來成本最主要的也就是給百姓的薪水。

　　這個要說多的話，其實並不多，一年萬錢的水平，一億錢差不多能養一萬人，然而實際上帳並不是這麼算的，國營產業在過去有非常大的一部分效益不是錢，而是物資。

　　逢年過節各種發物資，而且這些物資對外的價格還特別的高，可實際上掌握了生產單元的話，批量生產就能攤薄這種成本，最好能做成閉合性質的產業鏈，實際價值就更低了，雖說這種方式的弊端很明顯，但確實是能從生管到死，而且是一條龍服務。

　　就拿黃豆糕來說，外售的正常價格在百錢左右，這裡面有很大的一個問題在於甜食的問題，實際上在八十年代以前，糖都屬於奢侈品，更何況是一千八百年前。

　　之後便是製作豆糕的製作，也就是工時費的問題，再算上配套的那些烘製的設施，開模的設備，以及大廚研究的費用，想要在一萬份以內撈回成本，買一百錢怕是都有虧損。

　　然而一口氣生產一千萬份的話，只要能賣出去，那真就只用算物料的成本，而不用算設備的成本了，因為設備和雕刻開模，甚至大廚研究的費用平攤下來一份連一文錢怕是都不到了。

　　畢竟一個糕點房雇十個頂級糕點師研究糕點製作，做十種口味，每一種都要非常好吃的話，雇一個月怕是得二三十萬錢，而一個糕點房有十種拿得出手的糕點也才勉強夠用，之後開店要賺錢，肯定要賺回來，這些肯定會平攤到每份蛋糕之中。

　　一百錢賣一萬份，也才一百萬錢，算上雞蛋，蜂蜜，白糖，葡萄乾這些輔料，以及主料的黃豆，搞不好一萬份回不了本。

　　換成陳曦這種，從上游吃到下游，糕點師都是自家準備的，最後當然能將價格壓到十幾文錢，這就是產業化和個體戶的差別，更糟心的是前者由於在口感方面可以進行更大的投入，比後者還好吃。

　　順帶為了過年的時候回本，七百萬份分發的都是那種每一塊味道都不一樣的，逼著沒吃全口味的小孩去吃全口味，就靠剩下的三百萬份回本，心黑嗎？完全不黑，信不信，吃了之後，還會有人問，賣這麼便宜你不會虧本嗎？

　　比方說絕大多數的大臣到時候都會趁著陳曦開始廉價處置這些東西的時候，多買點，占陳曦的便宜，反正陳曦不缺。

　　正因為這種思維，陳曦一直覺得發物資比發錢要靠譜，當然最主要的是現在錢不僅沒有因為陳曦年年超發而貶值，還因為國泰民安，百姓不斷產出價值，而升值，錢越來越值錢了！

第三千一百九十章 新年

　　劉備完全不懂這些，實際上劉備也很少和陳曦討論這些，反正老夫不懂，你陳子川隨便造，隨便作，只要國朝有事要錢的時候，能拿出來錢就好了，其他的，關我劉備什麼事。

　　總之這種心態很好，很穩，正因為這種心態，劉備完全不知道國庫裡面完全沒有錢，漢長安錢莊裡面現在除了元鳳四年鑄幣需要的銅和陳曦刷大額的特殊紙張，別的什麼都沒有。

　　不過別說劉備沒有看到，就算是劉備看到了，也不覺得是沒錢了，沒看到鑄幣的銅還有那麼多，現在直等於硬通貨的大額貨幣還有那麼多，怎麼會沒錢，這只是新的一年才開始，還沒造啊！

　　吉時到，入朝，和其他時候可以放到下午的朝會不同，開年的第一次大朝議，代表著國朝的氣數，所以劉桐還要點顏面，沒敢開口說是移到下午，還是天濛濛亮的時候就開始。

　　不過一年也就一次，為了來年富足安康，劉桐還是忍了。

　　百官覲見之後，劉桐和絲娘一起出來，經過五道檢驗的程序，諸如身份檢查，光影術法檢查，替身檢查等等，確定是長公主和絲娘，百官見禮，劉桐入座。

　　沒辦法，自從那次將曹司空氣的差點開顱之後，劉桐上朝都要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避免來個假貨或者替身什麼的，而開年的大朝會，有外邦朝貢，諸侯獻禮，這要是來個假的，那真的換個人攝政了。

　　不過還好，可能也是劉桐和絲娘知道開年第一次朝會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過，而且為了皇家顏面考慮，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因而確實是本人親來，自然五道核查一應通過，百官對此表示滿意。

　　實際上到現在三公九卿中央諸臣對於劉桐的要求很低，別亂來就行了，畢竟現在國家有錢，誰坐上面都能幹的不錯，堯舜之政，說白了不就是萬民皆安嗎，而要安民說白了不就是錢糧到位嗎，現在錢糧到位了，吏治搞的好一點，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自然三公九卿還有中央諸臣對於劉桐就沒有太多的要求了，除了要求劉桐提升道德素養，多多讀書，不要添亂，最多加一個和貴妃一起治學，其他的還真沒有太多的要求。

　　這就跟陳曦估計的一樣，上面要坐一個皇帝，那一群人沒事找事，甚至會有御史拿著雞毛當令箭，對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進行直諫。

　　換現在上面坐一個公主，那沒辦法了，你說多了，劉桐肯定是神色懨懨的表示我只能做到這個水平，你別拿皇帝那套要求我，真要幹活你給我找一個專業人士，我來看看能做到什麼水平。

　　加之劉桐不知道從哪個清流名臣那邊學到了一套挑刺的手段，也就是陳曦當年所說的，我雖說不知道怎麼改正這些問題，但是我能找到問題啊，真惹急了，劉桐就開始就事論事，一點點的挑毛病。

　　俗話說得好啊，學好一輩子，學壞三天，劉桐又不蠢，還佔著大義，能頂住劉桐就一件事不斷挑毛病的那些大臣，戰鬥力都高到不會在這些細節上特意招惹劉桐的層次，自然時間久了，劉桐就混的好了。

　　劉桐笑盈盈的看著下面的諸卿大臣，今天沒別的事，就是朝貢送禮什麼的，這些都不會收歸國庫，說實話，劉桐到現在還沒見過國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收到的全都是自己的，管他是外邦的進貢，還是列侯諸卿的獻禮，都是自己的。

　　陳曦瞟了一眼笑的很開心的劉桐，沒說什麼，當初說好了，朝貢的你全部都拿走，回禮和賜送什麼的都由禮部從陳曦這邊支出，也就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劉桐收錢收的最開心的時候。

　　哪怕劉桐的支出是由陳曦這報銷的，外加陳曦手鬆，以及一貫都是給物資不給錢，話說回來，貌似劉桐也用不到錢，但相比於從陳曦這邊領錢，還是各國給進貢的時候更讓人開心。

　　「諸卿有事早報。」劉桐朗聲說道，也不說那句無視退朝了，今個就是來收禮物的，沒拿到禮物，退什麼朝。

　　實際新年第一天的朝會並沒有什麼要匯報的，因為年底最後一次朝會已經說的差不多，如果要說不同的話，其他朝代年底會說點歌舞昇平的事情，而秦漢會說一些，咱們今年砍了誰，明年打算砍死，做好規劃，到時候併肩子上。

　　而年前那次朝會已經差不多說清了，元鳳四年漢室的頭號目標就是貴霜，守住恆河中下游，種田，積蓄糧草，建城，等待時機，然後將貴霜打死，就這麼簡單粗暴。

　　至於其他的歌舞昇平的事情到沒有討論，也沒有奏報說是哪裡動亂什麼的，基本上核心都在怎麼貴霜，不管是哪家哪戶的出身，也不管是跟哪個老師學的儒法，總之年底朝會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一點仁義的想法，全都盯著該如何盤貴霜進行討論。

　　看得出來，諸卿大臣每一個都希望貴霜快點上路，印象中上一個讓漢室這麼團結的傢伙叫做匈奴，跟漢室剛了三百年，終於在四年前駕鶴西去了。

　　要說的話，匈奴那是走的一點都不安詳，在北疆到時候還是被四大諸侯鎖脖子的鎖脖子，擒拿胳膊的擒拿胳膊，花費了大半的功夫才釘上了棺材板，一把火燒掉，還差點詐屍了。

　　不過也算是解決了，漢朝得以少了一個大敵，對此漢室還有些唏噓，不過看看自家整編的各色騎兵，心下也就不那麼難受了，匈奴雖說死了，但是他們的絕學漢室好歹繼承了，成為了漢朝重要的一支力量，這就跟墨家死了，遺產分分鐘被其他人分了一樣。

　　痛苦嗎？一點也不，相反拿到遺產的都很快樂，至於升天的那位，都駕鶴西去了，還痛苦啥啊！

　　而現在貴霜也是這麼一個情況，諸卿皆是等著吸收貴霜的營養，巴不得明天貴霜就去死，因而盡顯團結一致，對此陳曦深表滿意，就要這種心態，這種覺悟，以至於年末的大朝會，差點變成論如何炮製貴霜，整體顯得毫無廉恥。

　　後期可能也是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過分，於是就拿周禮和說文來掩飾了一下，簡單而言就是仁義禮智信乃是對人而言，蠻夷非人也，南方蠻閩從蟲，北方狄從犬，東方貉從豸，西方羌從羊，講什麼仁義？

　　最後貴霜硬生生被這群禮官加史籍考證者給定性了——貴霜乃大月氏遺種，大月氏為羌狄混種，得了，實錘不是人了。

　　總之陳曦對於這群老頭非常佩服，順帶那群老頭居然還真的想辦法考證出來了一些商湯時期的玩意兒，而且順帶還挖出來一些支持性的器物，確定了商人確實有過遷徙。

　　到了這一步劉虞等人可謂是信心大增，剩下的就是考證這群人是不是遷到歐洲去了，雖說陳曦對於這種推測報以扯淡態度，但是架不住羅馬也有人對這個感興趣。

　　畢竟離得這麼遠的兩個國家長得近似也挺詭異的，要說黑髮黑眸本身就比較稀少，就連中原旁邊的那一圈都不完全是這樣，而歐洲那邊更糟心了，遠望四方，全都是花花綠綠眼睛的蠻子。

　　因而漢室這邊考證了之後，羅馬那邊沒事幹的也跟著進行考證了，現在羅馬元老院基本已經實錘他們祖上應該是小亞細亞遷徙過去的，也就是他們祖上在歐亞交界位置。

　　雙方對了資料之後，信心大增，雖說陳曦總覺得羅馬還往亞洲地區考證源頭是在找死，但帝國不作死那簡直就不合理，更何況有人找死，你也攔不住啊，於是陳曦就隨那群老頭去了。

　　說實話，陳曦估摸著以這些老頭的節操，真到了某些時候，搞不好真會幹出來偽造重要證據的可能，畢竟學儒的對於教化和文化都有某種敏感性，至於此事後續影響什麼的，都到了這個歲數了，能將另一個帝國拉下馬，他們還真不介意。

　　至於清名什麼的，清名有兒孫吃的飽，吃得好重要？

　　因而陳曦對於這群人的考證可謂是睜隻眼閉只眼，成也罷，不成也罷，反正虧得肯定不是我們漢室，羅馬人自己都往亞洲考證了，漢室不把你搞成自古以來才是腦子有問題。

　　努力的將這些事情從腦袋裡面甩出去，元鳳一朝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陳曦算是勉強將各州郡，各郡縣的道路網絡搭建起來了，更重要的是陳曦終於將各郡縣的財權收歸了中央。

　　相比於曾經那種各地自成一國的情況，現在也算是完成了經濟一體化，雖說只是架空的上層經濟一體化，但靠著資源整合也確實是完成了，因而現在也勉強能談一下錢。

　　以前各地匯報上來的稅收陳曦也就是掃兩眼，直接丟到一旁，不說貪不貪的問題，很多都會因為重複性的需求而被消耗在本地，而且不成規模的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是為了保持產業結構而貼錢！

第三千一百九十章 歲入

　　實際上漢朝從西漢就處於一個詭異的狀態，那就是國家不是沒有錢，而是國家用不出來錢。

　　錢都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了，桓譚的《新論》記載了相對詳盡的漢室稅收和歲入——漢宣以來，百姓賦斂，一歲為四十餘萬萬，吏俸用其半，余二十萬萬，藏於都內，為禁錢。少府所領園池作務之八十三萬萬，以給宮室供養諸賞賜。

　　發現了問題沒有，稅收只有四十億錢，而少府自己搞事，搞產業一年能搞到看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可實際上漢室有兩個非常有名的稅賦，叫做一個叫算賦，一個叫口錢，至於剩下的田租，從景帝年間，大手一揮，可能也是怕別人改，直接釘死了，三十稅一，也就是產糧交3.33%就行了。

　　可以說田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而西漢真正的問題在於，土地兼併之後，百姓種的是各地豪強地主的地，實際上從武帝年間就出現了這個問題，董仲舒有言「或耕豪民之田，見稅十五」，也就是說種豪強的土地，要給豪強交一半。

　　不過交一半這個倒也不是活不下去，問題在於越往後交的越多，而且分的額度越大，到東漢末年十稅其七這種玩意兒都出來了，而且不管你災年荒年，都是這個比率，最後老百姓沒辦法於是就揭竿而起了，這也是為什麼民屯收一半，百姓還稱賢的原因就在這裡。

　　除了田租這種國家夢遊一般的玩意兒，漢室稅賦的大頭其實在就是算賦和口錢，其中算賦指的是成年人一年一百二十錢，商人和奴婢加倍，後者算是扼制豪強地主的，不過完全沒有鬼用。

　　口錢，則是小孩子，一人一年二十錢。

　　這倆才是真正的大頭，漢室在昭宣年間人口已經恢復到了五千多萬，光這倆加起來就應該有六七十億錢，然而算上大大小小的其他稅收，最後只有四十億錢的收入。

　　其他的錢跑哪去了？貪了？開什麼玩笑，昭宣這種皇帝又不是真傻，更何況這種簡單的數學問題，要都看不出來，那也別坐那個位置，裝死算了，實際上那一部分被非常合理的截留了。

　　不管是建設，還是產業什麼的，都需要錢，而各地沒有辦法貫通的情況下，也就只能重複性的建設，甚至是重複性的浪費，最後硬生生將其中一部分吃掉了。

　　至於少府，走的路線雖說有些歪，但其實減少了很多的損耗，以至於一年到手最後比國庫的稅收還要高一倍。

　　這是陳曦最想吐槽的地方，只是想想少府的地位，放後世那可是實打實的部級，這樣一個玩意兒來搞產業，背後還有國家支撐，才搞到這種程度，貌似可以吐槽的地方也特別多。

　　「臣有本要奏。」陳曦歎了口氣，還是決定匯報一下元鳳三年的成果，否則沒有對比，哪來的傷害啊，你看看這些朝臣，各個允文允武的，可搞不到錢，根本沒有意義。

　　「准奏。」劉桐瞟了一眼陳曦，沒好氣地說道。

　　「關於去歲的收支，我覺得還是要匯報一下。」陳曦歎了口氣說道，其他人聞言皆是傳音交流，對於元鳳三年的收支他們都有猜測，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准數，只是認為遠遠超出曾經的水平。

　　「去歲收七百四十億錢，支出七百二十八億錢，其中軍費四百二十二億，各項產業兩百零六億，皇室內外支出一百億，結餘十二億錢。」陳曦將自己編好的數據讀了一遍。

　　實際上軍費真沒有那麼多，皇室內外支出真正從陳曦這邊過錢的也就兩三億錢，只不過陳曦不能說自己佈置產業花了六百五十多億錢，剩下的基本全都是軍費，那樣基本就暴露了很多東西。

　　再說搞產業投入那麼多，肯定會有疑慮的，可化成軍費投入了四百多億的話，看在恆河中下游，以及全民兵役，七代艦這些玩意兒的面子上，諸卿雖說會震驚，但也不會對於這個產生懷疑。

　　有了軍事投入，再說產業投入，那就不那麼扎眼了，最後在給丟一個皇室內外之處一百億，純粹是給劉桐扣鍋，不過劉桐肯定算不出來哪裡有問題，畢竟修園子的錢啊，修宮殿的錢啊，真心不少。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念完朝中就炸了，大家可以理解軍費開支四百億錢，畢竟陳曦那一批次又一批次的重甲也不是說笑的，那可是幾十萬的鎧甲，這可就上百億了，再算算給兵役準備的甲冑，以及軍民的撫恤，薪酬這些，四百億大家都心裡有數。

　　產業佈局的兩百多億也能理解，畢竟那麼多的牛羊馬，那麼多的紡織產業，那麼多的礦山，那麼多的國營經濟作物農場，兩百億砸下去能產出這麼多也不虧，再說就算是今年虧了，明年也會賺回來。

　　實際上讓中朝炸了的原因是皇室支出的數額，這真心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皇室支出百億，現在皇室有幾個人？當年劉姓皇室上千的時候，支出都不可能有十分之一。

　　再一想劉虞，劉艾皆是節儉之輩，劉備，劉璋，劉曄都是花自己的錢，感情百億的支出全都是上面那位的鍋？

　　想到這一點，凡是歷經四朝以上吃過苦的那些老臣，眼睛都綠了，靈帝有長公主十分之一花錢的能力？完全沒有，悄無聲息花掉上百億，還得讓人計算之後才能發覺，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本宮花了那麼多？」劉桐一愣，隨後想了想，瞬間想起來自己年初做糕點，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餅，以及外邊正在建設，到現在都沒見停的兩座宮殿，頓時臉色一紅，好像有些按不住啊。

　　「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不要討論這個了，這不還有結餘嗎？」劉桐輕咳了兩下，將鍋甩飛，反正沒有花超，再說這都是通過三公九卿審核，尚書僕射批了款子的，我要是有鍋，你們人人都有。

　　「是，殿下！」陳曦抱拳一禮，丟了一個深水炸彈炸一下，開始念歲入的物資，「目前戰馬十三萬匹，駑馬四十一萬匹，牛八十二萬頭，羊一千一百萬隻，豚四百二十萬，絲絹七十萬匹，棉布三百二十萬匹，毛紡六百萬斤，兵戈……」

　　陳曦念了一大堆的東西，除了絲絹比去年少了，其他的都屬於需要建倉儲備的規模，實際上絲絹的七十萬匹，還是因為這七十萬沒送往中亞和羅馬接洽，羅馬現在是真的是有多少絲絹收多少絲絹。

　　「結餘了這麼多？」劉備面上大喜，傳音給陳曦說道。

　　陳曦翻了翻白眼，什麼叫做結餘了這麼多，這些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用，物資用起來，那快得很，文景幾十年的儲備，被武帝在很短的時間內打完了，戰爭談謀略是一方面，搶糧物資才是另一方面。

　　「卿之奏報樸實無華，但卻又泱泱大國之氣度。」劉桐深表滿意，她是真的能聽懂這些東西，雖說沒好好學，但對於錢糧物資，只要是坐在上面的人都有一種敏感。

　　至於諸卿大臣這個時候都有些眩暈，正因為經歷光和年間和中平年間才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什麼叫做恐怖，陳曦那真的是拿物資硬生生砸出來一條道路。

　　「臣奏報完畢。」陳曦合了奏報，神色恭謹的說道，實際上心下冷笑，就現在這個水平別說和宋朝巔峰期的稅收比了，連唐朝都沒到呢，五年追巨唐，十年稅收超越宋朝，不玩虛的，直接就是稅收總額！

　　陳曦的奏報完畢，多數的朝臣還處於眩暈狀態，劉桐再問之後，確定沒人有奏報，當即打開宮門等待諸國朝貢！

　　很快扶南國的前女王就帶著自家的禮物奉上，象牙十根，夜明珠十顆，還有其他奇珍異寶，不過劉桐看著非常淡定，很明顯現在這些東西已經不怎麼能打動劉桐了。

　　放在前些年的時候，劉桐剛登基，沒見過世面，現在都元鳳四年了，朝貢都見了幾次了，再算上當年羅馬使節來結盟，那更是大開眼界，自然現在這些東西完全觸動不了人心了。

　　再或者說是現在劉桐吃得好，喝的好，人心膨脹，已經有些不好摸到良心了，自然是神色平淡。

　　六十多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大小國家依次朝貢之後，被分封出去，有地盤的那些傢伙也都開始往外掏東西。

　　直到沮鵠入朝，之前一直看戲的劉桐才坐正，等著老袁家的禮物。

　　「這是沮鵠，沮公與的兒子，頗有才華，沒想到袁譚居然會將之派遣過來入朝。」郭嘉遙遙的傳音給陳曦解釋道。

　　「他有什麼問題嗎？」陳曦好奇的問詢道。

　　「沒什麼問題，只是你覺得獻禮這種事情，需要這樣一個人物嗎？我尋思著十有**，老袁家有別的想法。」郭嘉用他智障了的大腦估測了兩下傳音道。

　　「且看著，我也很好奇，老袁家能送點什麼，話說你們有沒有收到老袁家的禮物？」陳曦神色平淡的傳音給所有的人。

第三千一百九十一章 太年輕

　　「仲士鵠見過長公主殿下。」沮鵠躬身施禮，非是稱臣，而是以諸侯之臣見天子之禮，聞言趙岐等人皆是神色一改。

　　這是標準的古禮，諸侯見天子自稱都是侯某或者臣某，而諸侯之臣見天子自稱則是某士，而某值得是諸侯國的國號，士就指的是身份，最後加上名就可以了，簡單來說就是非天子之臣，而是天子之臣的臣子，也就是所謂的陪臣。

　　很明顯沮鵠被袁譚打發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來進獻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來登記造冊，請求長公主給與仲氏賜下文書金印，承認仲氏一脈的正統，也就是所謂的裂土分茅，外加進行胙肉之賜。

　　只有作完這些，老袁家的身份才算是真正得以變更，變成仲氏諸侯，否則做得再好也是無效。

　　這也是為什麼老袁家這次派來了一個重量級人物壓場子的原因，畢竟這件事攸關著老袁家接下來一系列的安排，不上個鐵桿，不上一個骨幹，袁譚都有些提心吊膽。

　　人口問題可以逐步解決，敵人也可以逐步消滅，城池也可以逐步的建造，但得不到漢室的冊封，那永遠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雖說現在這個時候這麼干表現得有些急切，可再拖一拖，就算是老袁家也有些擔心出現反覆，盡可能快的處理好這件事，既能讓他們袁家安心，也能讓諸卿大臣，外出的世家全部安心。

　　「仲士鵠嗎？」劉桐虛敲著几案，她有些不太確定這個時間點該不該冊封，雖說袁家從去年就一直在疏通，而且不管是劉備，還是陳曦，亦或者諸卿大臣基本都算是應下了此事，但都沒有敲定時間。

　　「在！」沮鵠鎮定的說道，劉桐出現了猶豫，那就說明這件事有八成的可能性能過，很明顯諸卿大臣肯定是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敲定時間，不過已經進入了流程那就好，袁家最擔心的是這件事拖著拖著，最後拖的沒下文了，那就糟糕透頂了。

　　「烈烈西風，白雪皚皚，尚無白茅胙肉，待秋覲當可萬事皆備。」劉桐平靜的避開了大坑，沒有直接接下沮鵠背後袁氏的懇請，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卻又表現出來了對於仲氏國號的認同。

　　更重要的是劉桐說的非常有道理老娘倒是想給你們裂土分茅，賜下宗廟胙肉，現在是冬天啊，你們考慮一下時間行不行，現在壓根就沒有白茅，宗廟祭祀也過去了，時間不對，你等等，等到九月秋覲的時候就萬事俱備了。

　　以至於文書金印也不用談了，這個時候給你們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沒有白茅胙肉，有金印文書也得不到承認，只怪你來的時間不對。

　　沮鵠聞言面色平靜，未有絲毫的不滿，對於能不能一口氣通過沮鵠也是持懷疑態度，能得到認同，並且敲定秋覲就已經屬於可接受的範圍了，諸卿大臣沒必要言而無信。

　　「這傢伙看起來寵辱不驚的樣子有些可怕啊。」陳曦傳音給賈詡說道，這等大事沮鵠來辦，在被推辭之後，連眼神都沒有起伏，這就很恐怖了，足可見其心理素質。

　　「那可是沮公與的兒子，要不是被我們一群人聯手坑了，誰知道會是什麼樣。」賈詡看了一眼沮鵠，平靜無比的說道，「而且以我看來，這傢伙距離他父親還有相當的距離，若今日來的是沮公與，此事當已有萬全之策，只等開口。」

　　「還年輕啊。」劉曄陰森的傳音給兩人說道。

　　在陳曦和賈詡幾人私底下交流的時候，數名力士抬著兩個大箱進來，而後沮鵠打開，一箱金珠，一箱珠玉奇珍，很明顯，老袁家現在已經摸透了劉桐的心性，已經不怎麼來虛的了，你喜歡金光閃閃，喜歡灼灼生輝的玩意兒，那麼我就給你按箱整。

　　思召城那個地方別的沒有礦那是到處都有，金礦就有好幾處，相比於陳曦的錢能兌換成物資，老袁家現在已經出現了錢只是錢，換不成物資的問題，簡單來說就是開採的金銀實在是太多，但是產業產出有限，以至於錢夠多，卻換不成物資。

　　以至於老袁家的錢已經成為堆在地窖裡面的磚塊，也就是看著錚亮，實際上沒有什麼鬼用。

　　思召城下錢窖裡面，收攏的金磚大概價值數百億錢，問題是老袁家去年一年生產出來的物資僅僅價值三十億錢，這還是陳曦給了相當支持的結果，要沒有陳曦的支持，恐怕會更慘。

　　這也是為什麼老袁家從去年開始特別大方的原因，換不成物資的錢根本就不是錢啊，哪怕貴金屬保值，可換不成武器裝備，武裝不起來軍民，這些挖出來的東西就等於是給別人準備的。

　　在發覺這一點之後，荀諶只能強令花錢開路，想盡一切辦法將錢轉化為物資和人口，然後再將物資和人口轉化成戰鬥力。

　　然而轉化了一年之後，沒花完去年一年袁氏從斯拉夫人那邊收攏起來的金銀，這就很尷尬了，這也是為什麼今年老袁家變得特別俗氣，年節送禮直接就是封裝的金磚。

　　灼灼生輝的金光閃的諸卿大臣有些心慌，老袁家的方式雖說特別俗氣，可也確實是充滿了金錢的魅力，就像現在劉桐就已經閃的雙眼彎成了月牙，說金銀這種禮物俗氣，主要是沒到位啊，像老袁家這種到位了，就連劉桐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其中的魅力。

　　「另，我主於北方極地發現一條寶石礦脈，不敢專美於前，願獻此寶石礦脈於殿下，還請殿下派人接收。」沮鵠無比平靜的講述道。

　　完全沒有一點心疼的意思，開始還有心疼，可等到後來發現他們產不出足夠這些金銀購入的物資之後，沮鵠就冷靜下來了。

　　「嘶！」不少大臣倒吸了一口涼氣，袁家之前的禮物就已經夠奢華的了，雖說看著夠俗，可是卻充滿了壕的氣魄，然而沒想到這些只是開胃菜，後面居然還有一條寶石礦脈，這就很可怕了。

　　以前中原不流行寶石，然而自從羅馬帶來了那種切割之後灼灼生輝的寶石之後，很多女性都被其俘虜了，沒辦法，這種閃光的玩意兒對於女性的吸引力太強，而女性又靠征服男性來征服世界，消費能力極其可怕，到現在漢庭大臣要說沒被寶石宰過的基本沒有。

　　自然知道寶石到底是怎麼一個見鬼的價格，因而也才能感受到送一條寶石礦脈到底是多麼的豪氣。

　　「話說老袁家還有寶石礦脈？」賈詡嘴角抽搐的問詢道，他被唐妃宰了很多次，到現在也對於寶石有了明確的認知。

　　「有的。」陳曦點了點頭。

　　這點陳曦還是知道的，畢竟俄羅斯版圖上有兩處超級礦，一個是陳曦打發趙雲去搞的鑽石礦，靠著數學計算和切割，國營寶石加工賺錢就跟印鈔一樣便捷，回收了很多的民脂民膏。

　　不過鑽石在世界上屬於非常多的玩意兒，本質上是不值錢，值錢的是切割和數學公式，所以西伯利亞這個鑽石礦其實主要靠切割技術和證書，外加數學公式，營銷來賺錢。

　　至於另一個，則是真真正正的寶石礦，在後世的阿爾漢格爾斯克地區，這個地方靠近北極，產寶石和鑽石，這個產量非常大。

　　實際上除了這兩個超大的以外，老袁家自己佔得地方就產祖母綠，而附近其實還有一些其他的礦場，只是陳曦也不能確定袁家是打算拿哪條礦脈賄賂劉桐。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我怎麼感覺老袁家那邊什麼都產？」賈詡一挑眉詢問道。

　　「那地方本身就是王興之地。」陳曦隨口回答道，賈詡和劉曄聞言皆是一挑眉，王興之地嗎？

　　劉桐自然不會思考這些，她確實是被鎮住了，什麼叫做大氣，這就是大氣了，直接送條寶石礦脈，收，當然要收，反正不用自己回禮。

　　「我主不敢擅動，聞殿下喜歡此物，願將之獻於殿下，還請殿下派遣人手前去登記造冊。」沮鵠看著被鎮住的諸卿朝臣心下無比平靜，鎮不住在場這群人，回頭肯定會被琢磨出來，可只要鎮住了，他們肯定就弄不明白袁家想要幹什麼。

　　「礦脈在何處？」劉桐好奇的詢問。

　　「在思召城西北烏拉爾山脈下。」沮鵠平靜地說道，那是一條非常優質的寶石礦脈，敢拿出來獻給劉桐，那肯定不是水貨。

　　「這距離有點遠啊。」劉桐歎了口氣說道。

　　「殿下儘管派人來，我主自會安置，每年按時往來運輸寶石。」沮鵠低眉順首的說道，這件事成了！

　　「看懂了袁家是什麼操作嗎？」劉曄反問陳曦。

　　「你還能制止這種操作？」陳曦笑著說道，「隨他們去吧，長公主要是動心了，我們也沒必要阻止。」

　　「還是太年輕，前面的大概是許子遠教的，可最後一句是敗筆。」賈詡搖了搖頭說道，原本沮鵠一番話，根本挑不出毛病，諸卿百官皆被袁氏的大手筆鎮住，可惜了！

第三千一百九十一章 套路

　　沮鵠如果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其他人恐怕還沉浸在老袁家的大手筆之中，可沮鵠說了那句話之後，這些在朝堂廝混了十幾載，甚至是幾十載的老傢伙，還能反應不過來。

　　一個二個皆是恍然大悟，對於袁家的心思有了相當的認知，連這種手段都使用了出來，看得出來老袁家到現在為止依舊是非常缺人。

　　「我倒覺得有一些其他的問題。」劉曄目光掃過在場的朝臣，最後輕聲的傳音給賈詡等人說道。

　　「這是一個目的而已，一個故意暴露出來的目的。」陳曦突然發聲道，其他人可能還沒有這一方面的敏感性，但是後世這等手段用的太多，陳曦陡然想起了一個可能。

　　「果然。」魯肅掃了一眼沮鵠說道，「我之前也還奇怪，為何沮鵠如此大意，你們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非常有道理。」

　　「袁家大概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不是沒錢，而是錢夠，但是買不到物資。」陳曦嘴角上劃，傳音給賈詡等人說道。

　　「買不到物資？」賈詡一挑眉，有錢買不到物資的時候，賈詡還真沒有遇到過，漢室一直以來都是錢不夠用，物資什麼的還是勉強富足的，很多時候絲絹直接可以作為硬通貨。

　　「嗯，畢竟是王興之地啊，礦產資源什麼的並不缺，可那些東西不缺不代表最常用的物資就足夠，老袁家現在的發展很有可能已經年產的物資給鎖死了，加之距離中原頗遠，也沒有辦法購入，有錢沒地方花，所以現在才在塑造這麼一個人傻錢多的造型。」陳曦揶揄的傳音給其他幾人說道。

　　「也就是說錢沒有辦法轉化成糧草，裝備這些是嗎？」魯肅倒是兩下就弄明白了情況，不由得笑了笑。

　　「嗯，就是如此，金銀礦，寶石這些東西都是奢侈品，在人富足的時候會成為人類的追求，可當基礎物資都沒有辦法滿足的話，那些東西也就是笑話了。」陳曦笑了笑說道，「老袁家自己消化不掉那麼多的東西，他們也在想辦法。」

　　實際上這就是經濟手段，老袁家要光種田的話，問題不大，要發財的話問題也不大，可這是裂土分茅，沒點戰鬥力老袁家根本站不穩，別看現在老袁家奮力的武裝起來一部分精銳，但陳曦可以保證老袁家做到這一步基本上是耗空了他們儲備的所有的鋼鐵。

　　和金銀那種冶煉難度極低，只需要挖礦就能解決問題的貴金屬不同，鋼鐵才是國家最基礎的指標之一，從擁有了鐵器之後，鋼鐵產量就基本和國家戰鬥力畫上了等號。

　　老袁家能捏著鼻子接受凱爾特人，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在於凱爾特人是世界上最早的會煉鐵的民族之一，而就袁家現在的情況，別說是十萬鐵匠了，砍掉三分之二，三萬人老袁家都沒有。

　　再加上技術實力不夠，管理學沒到位，土法高爐也沒有點出來，就老袁家那鐵匠，能搞到這個程度也就是極限了。

　　既然物資不夠，那就只剩下買這條路選擇了，他們袁家畢竟背後還有一個漢帝國，相比於他們袁家的情況，漢帝國物資豐富，老袁家的錢能在漢室換回來大量的物資。

　　然而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了，袁家和漢室現在離得太遠了，一來一回的距離，要是運基礎物資的話，太虧了。

　　哪怕老袁家再三表示自己有錢，可商人又不是傻子，我跑那麼遠，路又那麼難走，送基礎物資過去，還不如順路去米迪亞賣絲綢算了。

　　這就很尷尬了，連商人都不給老袁家那邊去，剩下的也就只剩下去羅馬買裝備了，問題是羅馬又不是二貨，寶石，玉石，珍珠，瑪瑙這些奢侈品你隨便購入，可鐵器，出關就給你扣住了。

　　這麼一來袁家最後的選擇就是，我給漢室送一大筆錢，送到中原的商人都認識到我袁家這邊也是生財之道，然後大家為了賺錢，一起出錢出人聯手將路給修起來，好吧，其實這並不是錢的問題，如果中原願意出人修這條路，老袁家自費都沒問題。

　　然而老袁家不敢開這個口啊，怕開口之後將人嚇走，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純粹是人的問題了。

　　荀諶給出的估計是，單憑袁家修這條路，考慮到凍土等一系列的問題，需要五年的時間，而中原各家聯手，將現在在西域那群開各種場子的傢伙也拉上船，基本上只需要兩年。

　　畢竟玉門關以西到西域的道路現在已經修起來，司馬朗主政西域三十六國之後，那真的是一邊溫和的和各國國君交流，一邊用刀子威脅各國大臣組織人手修築國內道路。

　　現在三十六國已經被迫發動了起來，努力的將西域道路修到當初規劃的郡道這個水平，這麼一來，袁家需要做的就是將自家的道路和三十六國北方的道路連接上。

　　只有將這條路修通了，商業往來了，本著商不走空的想法，各大商人才會在思召城那邊採購各種奢侈品的時候，帶上一些對于思召城而言非常緊俏的物資，到了那個時候，老袁家要什麼就能明目張膽的採購了，畢竟是商業往來嘛，都需要理解。

　　甚至老袁家連自家未來的商號都想好了，沒辦法，五大豪商都不是東西，沒有一個投老袁家的，商會內部也沒有老袁家的鐵桿，於是老袁家現在就尋思著，你們這群混蛋不帶我玩，我到時候自建一個商號就是了，專業出售各種頂級奢侈品。

　　沒看到我們老袁家的寶石礦可都是給皇室進貢的那個級別，你們的是什麼玩意兒？看看看，這就是皇家的寶石礦，我家的就在隔壁！

　　至於說這個套路會不會得罪羅馬，袁家已經無所謂了，礦就在旁邊你還能讓我不賣了？支持袁家，就是支持國產，羅馬就是垃圾，許攸甚至連未來的口號都想好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寶石礦這種東西，以前漢室不玩的時候，不覺得值錢，可自從羅馬人將切好的寶石送到中原之後，那灼灼生輝的光澤，極大的吸引了女性的眼球，然後就完蛋了。

　　寶石的價格一躍而上，看的老袁家都覺得不拿這個騙錢都有些對不起，至於因為自家大規模出售寶石讓羅馬人的寶石出口出現問題什麼了，老袁家已經顧不上了，反正都要動手了，管他的。

　　既然注定要打，還不允許我們老袁家噁心你們兩把了。

　　抱著這樣的態度，老袁家先來了一個皇室貢品級別的祖母綠，沒有什麼比貼上皇室更能吸引人的，至於礦，買路錢而已，不要怕，老夫還有十幾個大型礦，幾十個中型礦，用一個來貼牌不虧！

　　「還真沒想到，老袁家居然是這樣的想法。」賈詡嘖嘖稱奇道，說實話，陳曦不解釋的話，恐怕連他都要在不經意間被瞞住。

　　「合則兩利的事情，而且就現在這個情況，每年給羅馬交智商稅我也很心痛的。」陳曦笑了笑說道。

　　說好了漢室供應絲綢，羅馬用金幣結算，結果最後結算的時候用的卻是寶石和玉石，畢竟相比於金幣，羅馬那邊多產寶石，玉石也不缺，而前者屬於硬通貨，後者屬於奢侈品。

　　雖說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兩者沒有任何的區別，可對於陳曦和蓬皮安努斯而言這是有差別的。

　　蓬皮安努斯這邊真要說的話並沒有徹底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差別，但是這並不妨礙蓬皮安努斯認為用寶石和玉石兌換更為划算一些，因而拖到最後漢室和羅馬的結算方式便是寶石玉石絲綢。

　　好在漢室對於玉石的消費能力可謂是爆表，而寶石只要切割的水平夠高，女性的消費能力也同樣爆表，而以羅馬人那見鬼了的數學水平，寶石切割的水平確實是非常恐怖，因而到手的東西，陳曦全部對內轉化成了貨幣，並且注入到了產業之中。

　　可真要說的話，陳曦還是相當不爽的，因為這種交換，相當於雙方互相收了對方的智商稅，雖說不管是蓬皮安努斯，還是陳曦都有大量的賺頭，可不爽還是真不爽的。

　　因而陳曦寧可讓這份智商稅被袁家收走，也好過被羅馬收走，至少前者是妥妥的自己人，後者僅僅是假設中的自己人。

　　「智商稅？」魯肅不解的詢問道。

　　「你沒給給你妻子買寶石？」陳曦隨口詢問道。

　　「怎麼可能沒買，我妻子好不容易對外物感興趣了，我能不買，我買了好多。」魯肅非常得意地說道。

　　姬湘常態處於無善無惡，無我無道，當然那是曾經，現在多少有點人情味了，但本身的需求其實非常低，然而在之前卻極其罕見的被閃光的寶石吸引，魯肅當然是買買買了！

　　好幾十條胳膊的魯肅被剁的就剩下兩條胳膊了，雖說有些心痛，但看在自家老婆少有的有需求的情況下，魯肅買的很亢奮。

第三千一百九十二章 心如明鏡

　　「這就是智商稅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又一個傻子，那東西真的不值那麼多錢，市面上的有證書的，全是溢價幾十倍的玩意兒。

　　「這要是智商稅，老夫交的高興。」魯肅一臉不爽的看著陳曦，這話不虛，對於魯肅來說，能擺平自家老婆的話，這點智商稅，他還是非常願交的，準確的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所以說很多時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陳曦雙手一攤頗為無奈的說道，「此事就此打住，無需多言，畢竟於我們漢室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沒必要將錢花在羅馬身上。」

　　「放任嗎？」劉曄咂吧了一下嘴說道，又看了看坐在皇位上神采飛揚的劉桐，想了想也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袁家進貢之後，其他人的獻禮就頗有些小氣了，哪怕是孫策非常大方的搞了兩斗明珠，一座丈餘的珊瑚送來，可是和袁家這種拿錢不當錢的主比起來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差距。

　　不過饒是如此劉桐照樣收到了大量的奇珍異寶，對於臣子自然是多家讚揚，希冀諸卿大臣依舊為國奮鬥，開創新的時代。

　　就這樣，元鳳四年的第一次朝會就在這等充滿了長公主歡愉的氛圍之中結束了，走的時候，劉桐都有些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這一天對於劉桐而言最為開心不過，收禮什麼的，實在是太快樂了。

　　「走走走，快點回去清點禮物。」劉桐興奮的拉著絲娘往自己私庫的方向跑，至於曾經的內帑什麼的，從一開始劉桐就沒有。

　　陳曦幹掉了少府之後，皇帝的內帑就被併入了國庫，之後劉桐就是靠國家撥錢活著，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比較符合公羊派「天子一爵」的思想，皇帝也需要政府給發俸祿，這完美的契合了「天子一爵」。

　　總之劉桐上位以來就沒有像以前的少府那樣專門給自己管錢的部門，不過就算沒有給自己打理產業的部門，靠著這四年的「省吃儉用」，以及年節收受禮物，劉桐照樣攢了好大一筆的財富。

　　當然這些財富都是一些金銀玉璧之類的奢侈品，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錢，當然劉桐也不需要錢，劉桐喜歡的是這種一點點積累寶物的過程，而現在看到自家庫房滿滿噹噹的一箱箱寶物，以及各種金石古玩，先聖書畫，劉桐就生出一種成就感。

　　「居然這麼快就堆滿了。」劉桐看著滿滿噹噹的庫房有點傻樂的意思，「原本以為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放滿的，我記得以前在洛陽的時候我父也有這樣一個倉庫，可是從來沒堆滿過。」

　　「是啊，好快，好多寶物，尤其是袁家，孫家送的禮物真的是好實誠。」絲娘也是雙眼閃著寶光，只要是女性，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神女也罷，仙女也罷，對於灼灼生輝的玩意兒都會有興趣。

　　就像現在絲娘也是雙眼放光，實在是太耀眼了，雖說這些東西吃不了，用也用不完，但架不住，不管是劉桐，還是絲娘都是雙眼放光。

　　「對了，老袁家還送了一條祖母綠的寶石礦，啊，我要派人去接收。」劉桐興沖沖的說道，「我最近對袁家的好感度加了一百，你呢？」

　　「我也是！」絲娘抓著劉桐的手媚眼如絲，看在這麼多寶物的份上，絲娘也不會在乎那麼一點好感度的。

　　「唔，不過我要分一半送往泰山。」劉桐突然開口說道，開口的時候非常的猶豫，但神色卻頗為堅定。

　　若是不知道劉協還活著的話，劉桐自個過自己個的就行了，可是現在知道自己的弟弟還活著，劉桐就忍不住要將自己現在收到的禮物給劉協也分一部分，雖說這些東西完全不能吃，但放在家裡面鎮運也挺不錯的，更何況劉協在朝那段時間真的沒享受到這些東西。

　　「好心痛！」絲娘聞言當即捂著自己的左胸說道。

　　「你個沒良心的傢伙。」劉桐伸手戳了一下絲娘的左胸，然後一臉堅定的說道，「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分一半給我弟弟，他以前沒機會見到這些東西，現在隱居於泰山郡，這些不能短了。」

　　「你只是希望我來堅定你的想法而已，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啊！」絲娘一臉懨懨的說道，沒辦法，這麼多奇珍異寶，吧唧一下，少了一半，絲娘也很心痛的，畢竟有她那麼一丁點的份額的。

　　「摸不到啊！」劉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前乾巴巴的，伸手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所以能摸著良心說，現在感受不到，你讓我怎麼摸著良心說，噫，要不摸你的！」

　　劉桐一爪子就過去，然後沒心跳……

　　「你個死丫頭找打！」劉桐怒氣沖沖的從私庫裡面抄起一根一尺長的玉如意就朝著絲娘追了過去。

　　劉桐基本已經確定了絲娘是一個大活人，雖說不知道是被怎麼折騰出來的，但絕對是人，但絲娘有絕大多數仙人都具備的特性，那就是聚散成氣，不過這種方式絲娘好像沒辦法維持太長時間。

　　正常的仙人在這一方面基本沒有時限，散成天地靈氣的時間可以長到近乎永遠的程度，絲娘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不過一段時間也夠了，比方說現在，劉桐一爪子上去，絲娘連心跳都沒有了。

　　被玉如意打爆之後，劉桐終於滿意的回去了，而絲娘則是換了一身衣服又出來了，對此劉桐表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不追究了。

　　「說起來，這些東西要送走也不容易吧。」絲娘看著滿滿噹噹的寶物有些心疼的說道。

　　「是啊，得找一個專業的押運團隊，而且還得非常靠譜，這要是丟了的話，哪怕是能找到，我們也會很丟人的。」劉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動著大腦說道。

　　「我們需要專業的押運團隊嗎？」絲娘突然詢問道，「我們不是有正規軍嗎？」

　　「那樣動靜太大了，很明顯皇叔的意思是冷處理啊，而且將我弟弟暴露出來也不好啊。」劉桐撇了撇嘴說道，她又不是沒有政治頭腦，別看她經常亂來，但所有犯忌的線，一根都沒碰上。

　　至於元鳳朝之後，陳曦退休之後，接任之人的問題，那就不歸劉桐管了，再說當前中原的派系已經非常明顯了，可不管是什麼派系，這元鳳這一朝都是扯淡，要談也得等到下一朝。

　　下一朝是誰接任劉桐可謂是心裡有數，毫無疑問絕對是劉禪，哪怕是劉備能生出其他的兒子，劉禪也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至於劉禪上位之後，那明顯激化的派系矛盾，說句老實話，未央宮之中還有一個大爺呢！

　　雖說這個大爺受限於玉璽進取無力，可守住中央是半點問題沒有，除非真倒霉到有人能頂著大義在國家軍事政治的核心和兵家四聖動手，還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話說真遇到那種情況，那派係爭端也就是笑話了，強到那種程度，還談什麼爭端，怕不是大佬需要吧。

　　總而言之，劉桐坐在最高的位置，到現在天下局勢也已經入眼七分，甚至對未來都有幾分測度，自是清楚如何趨利避害。

　　「元鳳一朝還有十六載，這十六年只要我不故意連踩紅線，這一朝便可如之前三年那般輕易渡過。」劉桐誠摯的看著絲娘。

　　「皇叔不怕任何人造反，所以才有我做到這個位置上，因為其他任何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會追究之前十年發生的事情，包括皇叔自己在內，因為他們都是政治團體，而非個人，只有我不存在背後的政治團體。」劉桐看著內帑的各種奇珍異寶笑著說道。

　　「當時看著還有其他人選，實際上都不可能了，宗正和大鴻臚上位肯定要清算司空和驃騎將軍，徹查長安大火，劉子揚不可能上位，長幼有序，君臣有別，而益州牧，大概需要清算三家了。」劉桐歎了口氣說道，「他們哪怕不願意這麼做，他們背後的勢力也會推著做。」

　　絲娘看著劉桐一頭的霧水，完全沒有聽懂對方說什麼。

　　這是啥，為什麼話題突然轉變成這個，我們不是正在說要將奇珍異寶分一半送走的問題嗎？怎麼突然聽不懂了。

　　「找個專業的押運團隊送走就是了，境內應該有這種團體。」劉桐抬頭回想自己印象中的押運隊伍，好像在這兩年有一個剛剛興起，但是遍佈中原，信譽特別有保證的押運團體。

　　「哦，我讓人查一查。」絲娘點了點頭說道。

　　「順帶這一次有錢了，我自己掏錢給十二歲以下的兒童發蛋糕，哼哼哼，之前幾次都不夠心誠，這次終於能不用陳子川的錢了。」劉桐興沖沖的說道。

　　去年一年的糕點，粽子，月餅都是陳曦收到劉桐的腦洞之後，然後生產好發下去的，劉桐深切的認為這樣不夠心誠，積累不到足夠的福德，這次終於有錢可以自己來作了！

第三千一百九十二章 教化

　　「真好啊，我也跟著做吧。」絲娘聞言點頭附和道，這種事情講究心誠則靈，很明顯之前那種交給陳曦去解決的方式完全沒有靈魂啊，果然還是應該自己動手來做這些事情。

　　「你會做點心嗎?」劉桐好奇的看著絲娘詢問道，她好像沒見過絲娘做東西吃，經常都是窩在哪裡，等飯吃，然而就算是那樣完全不運動，也不見長胖，仙人從某個角度講真的很值得羨慕的。

　　「會啊。」絲娘得意的說道，「我至少會做二十多種點心。」

　　「我也會做一部分，要不我們先做點自己嘗一嘗。」劉桐倒也沒有懷疑絲娘的技術，這個時代只要是女性都會做飯，最多是水平高低的問題，而劉桐屬於水平偏高的那一類。

　　「好啊。」絲娘點了點頭，如果說劉桐的水平屬於偏高的那一類，絲娘就屬於大廚那種了，而且不管是曾經那種無酵母的糕點，還是陳曦點出酵母之後蛋糕絲娘的水平都是很不錯的。

　　未央宮這邊不管怎麼說，該有的都有，而公主和貴妃要下廚，其他人也最多是盯著點，還不至於阻攔，至於各種材料更是早早的備好了，只需要下手處理就是了。

　　因而沒過一個時辰，絲娘和劉桐就搞出來了一堆糕點。

　　「感覺……」絲娘嘗著自家做的點心神色有些古怪，倒不是不好吃，只是因為以前吃的那些水平都太高了，以至於感覺有些不對。

　　「奇怪了，我以前自己做的東西都很好吃的。」劉桐不解的看著咬了一口，上面留下齒痕的點心，看了又看之後詭異的說道。

　　「是啊，我記得我的水平可是非常高的，甚至有段時間我假裝自己是糕點師，還在長安的安陽樓當過一段時間的大廚，奇怪了。」絲娘又咬了一口，「也不至於手生了啊，雖說確實是很久沒做飯了。」

　　「你也覺得不好吃了嗎？」劉桐拿了一塊絲娘蒸出來的米糕有些不解的說道，嘗了兩口覺得比自己做的要好，可還是不如正常水平。

　　「真的是奇怪了。」絲娘也是有些不解，「我去找個廚子來重做一份一樣的嘗嘗。」

　　很快廚娘就重新開火給重制了幾份糕點，這次吃的話，味道就感覺正了很多，然後劉桐和絲娘面面相覷。

　　「我覺得我們還是別心誠了。」劉桐尷尬的說道，拽著絲娘從廚房離開，沒辦法，自家引以為傲的水平根本拿不出手啊。

　　「那種大規模生產的糕點本身就比這種要低一個水平，換成我們的水平，大概生產出來，要對不起小孩子了。」絲娘乾笑著說道，她也發現問題所在了，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尤其是自己的印象被各種美化之後，再做出來有些絕望了。

　　「還是從陳子川那邊購入方子，然後我們來請人生產吧。」劉桐頗有些失落的說道，剛剛還說不是自己的方子沒有靈魂，現在就被迫放棄了，果然這種東西就得專業的來。

　　「我們有那麼多人手嗎？」絲娘望著因為被一群大佬清理的乾乾淨淨的晴空不由自主的詢問道。

　　原本開年的時候大雪紛飛，哪怕是不下雪也是灰濛濛的，然而朝中的大臣認為，開年乃是國家大事，上天豈能是灰濛濛的，於是花費了幾天時間，將長安附近的陰雲全部清理到其他地方去了，現在長安這邊可謂是晴空萬里。

　　總之對於這個說法陳曦屬於那種連槽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吐的類型，還真是人要過年，天都要顯新顏，不過看這藏藍的天空，挺不錯的，至少後世基本看不到了。

　　「我們的人手都被你打發回去過年了，就剩下一部分的護衛和宮女了，做不出來啊。」劉桐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絲娘就已經給出了回答，「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啊，我們就算是造出來，也沒可能送到啊，現在已經是初一了。」

　　「我們可以十五送，元宵節也是好日子啊！」劉桐相當的嘴硬。

　　「你能送到嗎？」絲娘瞟了一眼劉桐說道，「我感覺你最近智商好像不在線，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劉桐氣呼呼的說道，之前她還以指點江山的騎士教育絲娘，結果這才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絲娘那實事教育了。

　　「可我說的是真的啊！」絲娘雙手一攤，一副幽怨的表情。

　　「你行了，別裝了。」劉桐伸手去扎心，結果被絲娘閃開，然後非常不滿意的表示，「我給你說，少跟著大鴻臚那些人學實事治理，學會了就會被拉去幹活，你想幹活嗎？」

　　絲娘聞言連連搖頭，完全不想幹活，只想春困秋乏夏瞌睡，冬天躺在被窩裡，然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年年歲歲的傻樂，幹活？朝中那麼多厲害的人物，為什麼要讓小女子幹活，一邊去！

　　「那就別學那些務實的玩意兒，學點框架，務虛，提高自己的高度，從更高的層面去提建議，落到實處就主要靠別人了。」劉桐拍著絲娘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絲娘似懂非懂，務虛她是真的不行，沒有劉桐那種高度和看待實物的層次，反倒是聽劉虞如何去治理一方，如何去一步步完成教化，絲娘倒是能聽的津津有味。

　　像劉桐這種天生就不干實事，別人教還故意不學，但是卻能看出框架脈絡，把握住政治風向的，也屬於極少數的奇葩了。

　　這種人真要去幹活，那基本上就是干一處，死一處，但瞎扯淡的話，卻能說的頭頭是道，甚至還能一次來團結人心。

　　「看，你再繼續這麼努力下去，朝中諸卿肯定會抓你去幹活，到時候你就沒時間吃點心喝茶了。」劉桐一臉善意的看著絲娘，絲娘似懂非懂，諸卿大臣抓自己幹什麼活，為什麼要抓自己？

　　「你還想不想一頓早茶從早上吃到日上三桿？」劉桐眼見絲娘似懂非懂，於是拿出了殺手鑭。

　　絲娘聞言連連點頭，十幾個小碟的點心，幾十種茶點，慢慢吃，從點，開心不，當然開心了。

　　「還想不想下午茶從午時剛過一直休整到申時？」劉桐再次誘惑道，她現在才發現，自家的貴妃居然已經快要被那群老臣搞的叛變了，你不好好的務虛，享受生活，居然去學如何調理民生，你這是想幹活了吧，要是你都去幹活了，我一個人頂不住那群老臣教育的。

　　絲娘聞言再次連連點頭，喝茶多好的，吃著茶點，喝著下午茶，看著最近突然出現的志怪小說，多開心的。

　　「那你就千萬別表現出你已經學會那些玩意兒的態度了。」劉桐無比謹慎的說道，朝中大臣對於劉桐還是抱著點希望的，倒不是說是什麼中興漢室，而是為了自家臉不要那麼疼。

　　畢竟陳曦表現得太狠，劉桐造的比靈帝還過分，還不幹活，這種庸碌之輩，居然國泰民安，為了顏面考慮，還是需要讓劉桐表現出賢明的一面，因而那些三朝元老們都很努力的在培養劉桐。

　　目標不求成為秦皇漢武那種神人，只需要金玉其外就可以了，至少這種已經可以面子上過得去了，然而劉桐根本不學。

　　以至於那些三朝元老們只能曲線救國，比方說現在，他們成功的擺平了絲娘，將絲娘教上道了，用那些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世間無不可教化之人，只有你用錯的辦法，別說是個人，就是張衛生紙，那也是有價值的。

　　像絲娘這種頑石，之前說不動，還帶著劉桐一起學壞，主要是沒有撩到對方的興趣，只要讓對方生出了興趣，那一切就會好轉，而經過一去大臣的研究，終於在蔡琰離職之後的一年半時間內，將絲娘給引到了他們認為的正道上。

　　這期間花費的功夫，用劉虞的話來說，換烏丸人和鮮卑人，我都拉過來幾萬人了，然而就成就感而言，絲娘開始以務實的眼光去看待國家制度，讓劉虞等人頗為振奮，看看看，就算是頑石，我們也能靠著手段給你雕成頂級的石雕。

　　有了這麼一個例子之後，劉虞等人信心大增，先將劉桐的牆角給挖塌了，之後連劉桐一起挖走，朋友的好處不就在於可以相互傳遞嗎？絲娘就上路了，遲早劉桐也會被忽悠著拐上路。

　　實際上從今次的大朝會應對，就能看出來劉桐也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影響，只是沒有察覺而已。

　　畢竟他們這些人也是要臉的，既然漢靈帝已經蓋棺定論，陳曦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想法出現變更，那就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而將劉桐培養的賢明就是他們的目標。

　　我們承認自己和陳曦有差距，也承認靈帝一朝我們幹的不好，但你看看元鳳中興，可不光是朝臣的差距，還有天子的差距呢！

　　然而很不幸，這種險惡的用心已經被劉桐發現了，不不不，我劉桐一點都不賢能，我只會亂花錢，元鳳中興和我每一點關係，全是臣子幹得好，嗯，其他的同理可證。

第三千一百九十三章 會玩

　　反正劉桐算是和朝中的諸卿大臣槓上了，賢能，不不不，我一點都不賢能，我的專業就是花錢，各種亂花錢，其他的就別瞎扯淡了。

　　「絲娘，記住啊，如果你還想過之前那種快樂的日子，就不要去學那些東西了。」劉桐溫和的伸手按在絲娘的肩膀上，無比鄭重的開口說道，「還有，假裝自己蠢一點，頑石是可以被雕刻的，你要裝作自己是朽木不可雕也！」

　　絲娘連連點頭，相比於吃好喝好，玩得好，還是放棄那些大佬的教育比較好，畢竟後者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一點都不好。

　　眼見絲娘將自己的話聽到心中之後，劉桐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說對於自家諸卿大臣的能力劉桐還是很有信心的，那群傢伙如果認真起來做某件事情，基本上都能成，但那種能力完全沒用。

　　學好終歸是很艱難的，學壞永遠是很簡單的，單憑這一條她劉桐就能跟諸卿大臣好好剛一波。

　　「我很滿意，我決定帶你未央宮那邊去喝下午茶。」劉桐甚是得意的拍了拍絲娘的肩膀，和她鬥，挖她牆角，諸卿大臣是想多了吧。

　　絲娘連連點頭，跟著劉桐去喝下午茶去了，學習，哎呀呀，相比於吃喝玩樂，學習還真的有些痛苦。

　　長安，陳曦朝會完回家，發現自家妻子進香尚且還沒有回來，不過也對，大年初一廟裡面的人特別多，而家裡的侍女，陳曦也大手一揮准她們回家探親，護衛則是除了一些無父無母的單身狗，其他的也都回家拜年去了。

　　伴隨著劉備入主長安，陳曦開始主政，整個中原百姓的生活明顯的開始了變化，至少肉類，不管是魚肉，還是鵝肉，亦或者羊肉，豬肉終於是逐漸能在百姓的碗裡面看到了。

　　雖說這個水平要說的話，也就那麼一回事，以陳曦的眼光來看甚至都懶得說，可放在這個時代縱向對比，那真的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盛世，自然元鳳一朝，劉桐多餘的話都沒說，依舊被百姓認為是賢能，朝中大臣也都個頂個的屬於能臣幹吏。

　　總之老百姓對於上面怎麼搞其實沒有什麼興趣，都非常現實的管好自家今天吃啥，明天吃啥，後天吃啥，最好兒女齊全，承歡膝下，再有一些孫子孫女什麼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上層之間的鬥爭，說實話，老百姓真心是當樂子在看的，如果能趕上吃瓜那就更好不過了，

　　因而元鳳朝的評價已經開始向著歷經三朝的那些大臣不太願意的方向去發展了，而且更糟心的是，史官才不管你們這群大臣的感受，秉筆直書，老百姓的感官是好，是仁政，那就是真仁政，你們諸卿大臣什麼感官，自己比對之前幾朝去感受吧。

　　這就讓活了幾朝的那些大臣很難受了，那麼努力的活著不就是為了在史書上留下幾筆賢明嗎，結果元鳳朝這麼玩，他們貌似有點不妙了，可他們又不能堵百姓的嘴，這就很無奈了。

　　「管家，我出去一趟，夫人她們回來，你就說我和郭奉孝去聽曲了。」陳曦左右看了看，確定繁簡她們都沒在之後，果斷開口招呼道。

　　「好的，家主！」老管家目不斜視，雖說很清楚陳曦是打算跑到哪裡去，但還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陳曦出門左右看了看之後，確定無人，快速的換了一架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什麼族徽雲紋的車架，朝著蔡琰那邊飆去。

　　相比於其他女性大年初一有極大可能去進香，蔡琰這種可完全不會去進香的，畢竟從某種程度講，蔡琰可是有很大一部分家主的特性，所以大年初一乖乖的祭祀祖宗就可以了。

　　因而陳曦順牆偷偷溜過來的時候，蔡琰正帶著蔡琛在給蔡家的那些先祖們上香，雖說期間蔡琛哭鬧個不停，但蔡琰對此不僅沒有感覺到不滿，反倒笑盈盈的帶著哭鬧的蔡琛一起上香。

　　「喂喂喂，你兒子在哭呢，你居然不管他。」陳曦進門一把將蔡琛抄起來，抱在懷裡面拍著後背開始安撫。

　　才幾個月大的蔡琛勉強也能認人，面前這個人不算太生，抱起來也就沒鬧，只是滾著烏溜溜的眼睛在陳曦的胸口拱，拱了幾下之後，哇了一聲哭了，比之前鬧的動靜還大，這就很尷尬了。

　　「……」陳曦各種安撫完全沒有效果，反倒越安撫，鬧的聲越大，蔡琰無奈，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也不一個個的進香祈禱了，而是快速的將香一個個的插好，然後一起祈禱了一遍。

　　這種操作看的陳曦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陳曦也見過蔡琰祭祀祖宗，非常的誠懇，而且極其符合禮數，每一個都是上香，三拜，而後再行祈禱，和現在這種情況完全不同。

　　「別這麼看我，我覺得我祭祖的時候我兒子在哭的話，我祖先大概都得讓我去照顧兒子，誰讓我沒兒子重要呢？」蔡琰一把抄過蔡琛，然後抱好，左手輕拍幾下，許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幾下就不鬧了，「看，完全不哭了。」

　　「這也不餓啊。」陳曦詭異的看著蔡琰懷裡的蔡琛，他之前還以為是餓了，可這也沒吃，也沒拉的，怎麼就不哭了呢？

　　「興許是習慣了。」蔡琰笑著說道，然後抱著兒子就從祖祠往出走，什麼女子不能進祖祠的，家裡就剩她一個了，她如果都不能進去，那就只能等祖宗們落灰了。

　　陳曦跟著蔡琰來到側廳那邊，本身就是年節，什麼東西都有備好，因而等過來的時候，一應吃食早已準備好了。

　　只是蔡琰明顯有些疲累，再加上蔡琛死活不願意去乳母那邊，最後只能抱著一起入席，期間眼見父母吃東西，一直咿咿呀呀的伸手，結果什麼都沒得吃，最後哇的一聲就哭了。

　　「不管是見了多少次，都覺得好艱難。」陳曦看著又一次哭了蔡琛哭笑不得說道，而蔡琰則是非常習慣的將蔡琛抱到了後堂。

　　「這是睡了？」再次出來的時候，就剩蔡琰一人了，陳曦看了一眼略有好奇的詢問道。

　　「嗯，睡了。」蔡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有些理解唐妃了，有些東西不經歷一番，真的怎麼學都學不會。」

　　「現在會了。」陳曦笑著說道。

　　蔡琰微微頷首，「除了累了點什麼都好，而且自從有了琛兒，我爹也不來給我托夢了。」

　　陳曦嘴角抽搐了兩下，沒說什麼，純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過這樣也好，本身也不應該由我肩負，等我回頭好好的教育蔡琛，這些都由他繼承就好了。」蔡琰的眉宇間雖說有著明顯的疲倦，但是心情明顯比曾經好的太多。

　　「才那麼小就要肩負那麼多，你這個當娘的太狠了。」陳曦笑著說道，「突然覺得當你兒子應該很累人的。」

　　蔡琰微微一怔，隨後笑了笑，陳曦和她看待這件事的角度不同，不過以後自然會相同，倒不是望子成龍，而是一種很自然的，想要將自己所學所知，自己的一切傳承給自己子嗣的感情。

　　「你下午去進香嗎？」陳曦好奇的詢問道。

　　「不了，到上元節的時候再去吧。」蔡琰微微搖頭。

　　「現在可還習慣？」陳曦試探性的詢問道。

　　蔡琰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的承受力的，以前尚且不理解二妹的做法，現在的話，其實有些事情，做之前可能壓力頗大，做了之後反倒不需要考慮那些有得沒得的東西了。」

　　蔡伯喈也是倒霉，只有兩個女兒也就罷了，兩個女兒最後還都走的不是常人的路線，二小姐都不說了，大小姐基本也就那樣了，一個大儒級別的傢伙，生出這樣的兩個女兒，真得懷疑人生了。

　　蔡琰以前還覺得自家二妹應該有很重的心理壓力，結果等自己也邁過那一步之後，反倒也覺得無所謂了，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也是學壞的代表，不過蔡琰有一子，其實已經繞過了很多的流言蜚語。

　　「那就好。」陳曦端著茶杯沒有多言什麼，畢竟是自己先伸手的，至少要撐起一片天，這要是都做不到，那也就別說自己是陳子川了。

　　兩人相視無言，皆是一笑，蔡琰雖顯疲累，卻也不因無言而尷尬，陳曦也同樣如此，反倒顯得輕鬆自然。

　　陳曦最後還是沒有在蔡琰那邊久留，而是真的前去找郭嘉遊玩，期間也得見了腦疾之後徹底不要臉的郭嘉，直接指使自家的兒子撲上來問陳曦要壓歲錢。

　　對此陳曦很是憤懣，帶著郭嘉出去的時候，深切的表示，等過兩年，他也帶著自己的兒子撲郭嘉，讓郭嘉到時候也準備好。

　　「呦，不錯啊，四輪的馬車又搞定了？」郭嘉跳上馬車之後笑著說道，「這都第二次了吧，你又要推廣這東西了？」

　　這麼多年下來，陳曦推廣了很多便民的玩意兒，多是這個時代本身就有，但是並沒有推廣開來，再或者這個時代有點小毛病，但是改良改良就能很好使用的玩意兒。

　　然而在那麼多推廣的玩意兒中，有一個是失敗品，就是現在陳曦再一次拉出來的四輪馬車。

　　「之前是我的疏忽，現在算是搞定了。」陳曦得意的說道。

　　四輪馬車比兩輪的優勢有太多太多，但四輪有兩個非常大的缺點，一個是路面的要求，一個是轉彎的要求。

　　四輪馬車基本只能直進直出，拐大彎是拐不了的，因而上一次推廣四輪馬車陳曦算是可恥的失敗了，雖說路面已經非常合適了，可轉不了彎這個就很尷尬了，加之當時對於運載量也沒有太大的需求，四輪馬車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經過三年的發展，物料運輸什麼的已經成了非常重要的業務，二輪馬車的運載量，還有平穩程度都有很大的問題，於是四輪馬車又被某些搞這個家族給從歷史裡面挖掘了出來。

　　最後這家族搞出來了兩種方案，一種是走秦始皇的軌道馬車，然而這個需要國家支持，必須要國家上馬這個工程才能搞起，否則單憑一家一姓那是真的玩不起。

　　當然這一方案的優勢在於快，運載量也可以提高到相當誇張的水平，缺點就一條，沒錢玩不起。

　　搞出這個家族雖說有錢，但也不是這麼燒的，於是他們就點出了第二種方案——底盤轉向器，雖說東西被造出來的時候，那群人都覺得很簡單，然而在造出來之前，還真沒想過可以這麼玩。

　　進而也就開發出來了一種新式的玩法——戰車也可以裝底盤轉向器，於是現在已經跑出去的那個家族，努力的點了八百戰車，沒錯這個家族姓楊，就是弘農楊氏。

　　因為前三年一直在搞物流業，為了壓低成本，養更多的人員，對於車架的運輸量很有需求，進而引出了四輪馬車，而為了解決四輪馬車的轉向問題，於是搞出來了底盤轉向器，邏輯就是這麼一個邏輯。

　　當然現在老楊家完全沒有暴露自家已經開發出新式戰車的意圖，還是假裝自家其實是步兵，而且是菜雞步兵，但實際上老楊家已經暗搓搓的準備好了和安息人在中亞硬剛的準備。

　　聽說你聖殞騎很強是吧，來來來，正面和三牛二馬的戰車硬剛啊，張頜那能轉彎的超級重騎都能算上頂級禁衛軍，老夫那能轉彎的戰車還不上天了，不過楊家倒是很清楚，自家也就只能玩一次，搞不好第一次暴露之後，那群沒人性的家族就會直接抄自家的傑作。

　　然而對於楊家來說一次也就夠了，相比於崔家蹲在裡海是為了壯大家族，楊家蹲在裡海那是真的為了啃阿爾達希爾，相比於其他成長方式，老楊家尋思著還是冒點險，賭一把，成了那就公侯萬代，敗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過楊家的不幸在於，他們在國內拿四輪馬車搞物流業的時候，陳曦就注意到了這個玩意兒，然後毫無節操的準備抄襲……

第三千一百九十三章 人選

　　好吧，也不算是抄襲，陳曦某次在路上發現這玩意兒之後，就果斷徵用了，楊家的護衛隊雖說都是老兵，各個都非常有節操，保護楊家的資產的時候絕對不會退縮，可這也要看對誰呢？

　　這就跟曲奇走丟了，不僅不會餓死，相反還能吃一路一樣，老兵確定要東西的是陳曦，二話不說就給了。

　　畢竟給楊家打工那是拿錢辦事，沒了這個差事他們還可以去找別的工作，再說就算是不找工作，漢室也會給安排一個不差的出身，什麼衙役啊，捕快啊，地方民兵基層幹部啊，地方國營廠礦的小頭目啊什麼的，總之肯定不會虧待了這些人。

　　而陳曦可是相當於一手包辦了這些事，基本相當於衣食父母，沒了楊家他們照樣能活，可沒了陳曦，十五年前怎麼過的大家都知道，所以根本不需要選擇，別說陳曦還給錢賣了一架四輪馬車，就算是不給錢，這群人也會果斷的將之送給陳曦。

　　順帶當時押送的老兵還很貼心的給陳曦送了兩個修理底盤轉向器的士卒，讓陳曦更為深入的瞭解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情況。

　　雖說陳曦根本不需要瞭解這些，他只要見到東西，然後丟給匠作監的大匠，那群大匠就會給仿製出來，但那群人如此認真的幫忙，陳曦還是非常得意的，於是他也準備搞了一個車馬坊，然後安排這群人進去做隊長，然後將這批楊家的隊伍直接挖解散了。

　　對此楊家也就只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順帶陳曦的動靜也不大，楊家也不知道陳曦打算玩什麼，因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實際上在發現底盤轉向器這個天才的發明之後，陳曦簡直是拍手叫絕，以前很多放棄了的構想現在都能上馬了。

　　比方說軌道馬車這個，有了底盤轉向器其實就不需要了，除非是鄭渾和馬鈞那群人再次將蒸汽機壓縮，然後直接上蒸汽機車，否則的話，在現在道路修通的情況下，四輪馬車的效率已經足夠了。

　　畢竟軌道馬車就速度而言比這種有底盤轉向器的馬車也沒快多少，終歸都是用馬來拉動，極限速度其實差不多，之前不上這玩意兒的主要原因不就是沒辦法轉彎嗎，現在解決了轉彎問題，實際上軌道馬車最大的優勢已經沒有了。

　　再加上北方牧場的駑馬數量，以及現在已經修的七七八八各郡道路，國家正規的物流體系和交通體系也就可以上馬了，反正駑馬就算是再糟，跑得也比人快的太多。

　　這樣的話，又成功延伸出來了兩個產業鏈，近十萬的崗位，順帶還加快了人口的流動，均衡了各地區的物價，簡直完美。

　　因而在徵收到架能轉彎的四輪馬車的時候，陳曦就瞬間往後面補了好幾個配套的設施，並且再一次將產業鏈完整化，估摸著就靠這個明年能增加十個點，簡直嗨到不行。

　　不過就算是如此，陳曦也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想法，開搞這個玩意兒還是需要不少的配套設施，而且掛在那個官職下面也是需要考慮的，畢竟這也是一個肥差，看著沒什麼油水，但實際上搞起來就跟後世的鐵道部一樣，不賺錢，你敢信？

　　「安心吧，這次這玩意兒肯定能搞起來，我之前的設想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技術卡殼了，不過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陳曦笑著說道，「今年就靠這個了，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這玩意兒該掛靠到誰名下也需要深入考慮。」

　　郭嘉聞言收斂了自己的嬉皮笑臉，將郭奕也打發到一邊，看陳曦的神色，郭嘉哪怕是現在處於腦殘狀態，也知道陳曦非是在開玩笑。

　　「這個有很大的利益，還是對民生有著非常大的影響？」郭嘉收斂了嬉笑，皺著眉頭問詢道，最近靠著保守治療，郭嘉已經勉強能動動腦子了，因而直接問詢這件事的波及範圍。

　　「大致相當於公佑修路。」陳曦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下郭嘉秒懂，修路到底有多大的利益，現在是個人都知道，而這件事對於民生有多大的影響，看現在的情況也都該明白了。

　　「你原本打算掛在誰的名下？」郭嘉一挑眉，沒有絲毫避諱的說道，郭嘉不會涉及內政，多是處理軍略，情報，戰略，和內政基本不沾，這一點和賈詡還略有不同，自然可以直接問詢。

　　「原本是應該掛在公佑名下，但我有些擔心啊。」陳曦沒有說出自己擔心的是什麼，但郭嘉心裡清楚的一塌糊塗。

　　孫敏那件事如果說孫乾完全不知道，那基本等同於愚弄所有的人，只是事已至此，沒人願意繼續追究而已，真要說的話，十二元老誰還能真有一個是傻子？

　　「你的意思是讓我舉薦一個人？」郭嘉神色逐漸的嚴肅了起來，一邊上馬車，一邊開口問詢道，原本打算一起帶去的郭奕，也被他提了一腳，趕回家裡去了。

　　陳曦沒有開口，但是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威碩或者憲和吧。」郭嘉上車之後，沉吟片刻之後，給出了回答，「其他人，都不合適。」

　　「也好，誰為副手？」陳曦確定人選，卻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這件事真的不是一個人能做的。

　　「蔣公琰，王叔治或者伊機伯。」郭嘉直接給出了答案。

　　前者不用多說，蔣琬這個人能力極強，而且隨著時日的推進，更是一日強過一日，頗有大器晚成之相，而精神天賦剝繭抽絲，更是能洞察萬物發展之過程。

　　王不管是坐鎮泰山，還是調入中央一直都沉穩有加，加之賞罰分明，作為副手，查漏補缺絕對不會有問題。

　　至於伊籍，之前一直作為一方刺史，最近因公調入中央，資歷足夠，能力也夠強，所欠缺的只是些許的機緣。

　　陳曦聞言默不作聲，很明顯郭嘉直接將一批優秀的人才全部排除了，二張鄭度諸葛瑾，龐統顧雍闞澤，這些人的水平都屬於超過的那種，別說比之王，就算是和蔣琬媲美，甚至都是猶有過之。

　　「他們總歸還是要出國的，那些人不會留下的。」郭嘉像是看穿了陳曦的想法一樣，隨口解釋了一句，陳曦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憲和吧。」陳曦隔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威碩徹底走監管吧。」

　　「隨你，這些不是我考慮的事情，而是你考慮的事情。」郭嘉淡然的開口說道，內政於陳曦可以一言而決，這就是當前明確的情況。

　　「至於副手的話，伊機伯吧。」有了主事人之後，陳曦快速的就確定了副手，相比於其他人的相性，還是伊籍靠譜一些。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蔣公琰。」郭嘉撇了撇嘴說道。

　　「朝中現在的局勢可不能沒有蔣公琰啊，子敬馬上就又要南下了，沒有蔣公琰的話，運轉都會出現問題的。」陳曦撇了撇嘴說道，蔣琬現在哪怕是沒有成就究極體，但也能勉強接魯肅的活，更重要的是蔣琬可是一個優秀的加班狂人啊！

　　「不是還有你這個傢伙嗎？」郭嘉笑罵道，「後來那些傢伙可能還真以為你不擅實操，我可是泰山過來的，真以為我眼瞎？」

　　「活的好好的何必作死？」陳曦沒好氣地說道，「而且今年五六月份，我尋思著周公瑾那邊就應該將內部問題徹底解決，然後將二張鄭度龐統賈逵這些人全部調到南方去了，到時候人員缺口巨大！」

　　「說的好像到有需要了那個時候就運轉不了一樣。」郭嘉翻了翻白眼，別看陳曦說的嚴峻，但真要說轉不動，還真不至於。

　　「會很麻煩，大概需要抽調一部分人員進入中央。」陳曦搖了搖頭說道，實際上這並不是問題，現在框架已經搭起來了，到時候各司其職就能運轉下去，真要說困難有，但並不致命。

　　「不過周公瑾那邊你確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嗎？說實話，三路滅貴霜，我最擔心的就是周公瑾那一路，南貴現在已經站穩了，北貴有曹司空一行，徐徐而圖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唯有海上，當真是沒有把握。」郭嘉歎了口氣，明顯的流露出了些許的擔心。

　　如果是以前郭嘉是巴不得周瑜孫策趕緊去死，但是等帝國之戰開撕之後，郭嘉現在的思維變成了周瑜和孫策還是打死了對面的海軍之後再死吧，畢竟貴霜的戰鬥力實在是有些過高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周公瑾在水戰上都解決不了貴霜的海軍，我們這邊考慮這些問題也沒有什麼意義。」陳曦倒是頗為淡定，「當然我們不是還有殺手鑭嗎？」

　　「七代艦現在連鋪設都沒有完畢，內部的核心設施更是一個都沒有，這殺手鑭還得憋著。」郭嘉歎了口氣說道。

　　七代艦一直在建造，陳曦也一直在撥錢，畢竟周瑜只是一個籃子，陳曦也得準備著其他的方案，不過進程還是太過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