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真實的輪迴
而且，不僅是她，其他人，包括冰魄和卡夏在內，記憶都有一定幅度的修改，讓他們很自然地接受現在這個角色。
真正保留着完整記憶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不！
也有可能，他們的記憶都沒有出現問題，是他自己出了問題，也許，他腦子裏正在想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也許，掛在腰間的，不是那口擁有着所向無敵力量的至兇魔劍，而是一把普通平凡的鐵劍呢？
“不！不要想！”
葉零使勁地搖搖頭，將這種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一旦連自己都否定懷疑的話，那麼，董香又算什麼？
“我沒有錯，這裏，肯定出了某些問題……”
葉零被董香拉回家裏，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着實嚇壞了她，甚至懷疑醫院的診斷是不是錯了，一場大病將腦子都燒壞了。
“看來，要驗證這個猜想，只能拔劍了嗎。”
葉零雙手捧着至兇魔劍，本來應該感覺不到多少重量的兇物在此時卻顯得無比沉重。
“喂！吃飯啦，還在玩你那把二手市場淘來的寶貝呢？！你之前說什麼……它是能夠一劍洞穿無數個世界的無上兇物？”
董香端着飯菜走過來，在葉零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將劍從他手上拿走。
葉零突然覺得手掌一空，手指微微朝內合攏。想要抓住些什麼。
反應，已經降低到這個程度了嗎。隨着世界一次次地重啓，葉零能夠掌握的力量也越來越小。這次，他已經跟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有區別了，甚至還有弱一些，他感覺自己已經恢復到得到至兇魔劍之前的狀態。
“不要拔劍！”
董香接下來的動作將葉零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她拿起至兇魔劍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最清楚不過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董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輕易地將劍從劍鞘中拔出來。
“幹嘛？這把劍怎麼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爲它能夠讓人墮落吧？”
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董香拋了拋劍柄，眼神掃了光亮的劍身一眼，做出了評價。
“劍是好劍，以二手貨的標準來看，至少，它還是八成新的。”
“怎麼會……”
葉零像是沒有聽到董香的調笑，呆呆地看着董香手裏，那口無比普通的長劍。
“喂？不至於吧？還給你咯。怎麼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
可能是董香也覺得自己稍微有點過火，於是就將劍放回原來手裏。
“這下，滿意了吧。”
“……爲什麼會。”
望着自己手裏毫無反應的“至兇魔劍”，葉零的眼神灰暗一片。
至兇魔劍沒有反應。說明……他腦子裏的那些記憶，都是假的嗎？如果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嗎？但是爲什麼……爲什麼心痛得感覺，會如此逼真呢……”
也許。之前的都是夢吧，一個冒險的夢。
但葉零嘗試着說服自己。自己腦子裏的那些記憶都是虛假的、不存在的、自我意識過剩的產物時，他平靜地度過了這一生。
“也許。真的是我的問題。”
葉零跟董香彼此望着對方老去的容顏，滿足地閉上眼。
……
“我叫葉零，知名大財閥的繼承人，儘管擁有着無數人羨慕的身世，擁有着絕大多數人想要的一切，但從記事起，腦子裏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我要去找到一個女孩，以及一把擁有神祕力量的劍……”
“我是一個普通人，正在苦苦追尋着以爲夢中的女孩，也許她並不存在，耗費一輩子的心血也不可能找到，但我感覺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義……”
世界之外，一雙帶着無盡玄奧與虛幻眸子正在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看着葉零不斷地經歷着各種人生，在演繹的各種身份當中，不斷輪迴，一世又一世，永無止境，唯一不變的，就是他手掌心裏那邊粉紅的花瓣。
原本的記憶被一點一點洗掉，觀念不斷轉變，漸漸顯露出了核心的靈魂。
“就讓輪迴將你所有的鉛華都洗淨吧，作爲回報，獻上靈魂當作輪迴的養料吧。”
——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平凡的考試，平凡的經歷，平凡的人生，直至最後，迎來了平凡的死亡……”
“死亡，就是一切的終點的吧，人死了，就都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冰冷刺骨、猶如深淵一邊的黑暗，這就是死亡……嗎？——真無趣呢。”
“消失吧，湮滅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記得我，沒有人需要我，沒有存在意義的我，就此消逝吧。”
靈魂被一股龐大的黑暗籠罩，自黑暗當中，傳來強烈的引力，瘋狂地吞噬着他的精神意念！
“消失？哼，那樣不會太無聊了嗎？”
就在葉零的靈魂即將被完全吞噬掉的時候，一直伴隨着他的那片花瓣，綻放出一股耀眼的毫光，瞬間驅散所有的黑暗。
“你這傢伙還挺厲害的嘛，利用我的情感，走到這一步。”
葉零掌心的花瓣碎開了裂紋，顏色光澤也變得黯淡，彷彿即將枯萎。
“你……不可能！”
帶着無盡滄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彷彿被某種力量悍然擊中，猛地震退，一道身形從虛無當中被震出。
“你的幻境，還挺厲害的嘛，連我都分辨不清。”
葉零的話音傳開，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量隨之擴散，還身處其中的另外幾個人在他的幫助下，也紛紛睜開了眼睛，帶着七分迷茫與三分不解，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他們的精神境界都沒有達到神話境界，在這種程度的幻境下，很有可能已經迷失了自己，被剝奪掉力量。
不過還好，伴隨着葉零的恢復，所有人都開始擺脫這種影響。
“不愧是你啊。”
那雙帶有無盡滄桑，彷彿經歷了無數人生、無數世界、無盡輪迴的眸子恢復了平靜。
能夠看到的，只有他的眸子，葉零也只能夠隱約模糊地察覺到他身軀的存在，像是由……無數個世界組成的！
“連我的六道輪迴也無可奈何。”
“什麼輪迴？”
一旁恢復的人正在慢慢恢復記憶，葉零跟這個神祕的傢伙不斷交流着。
“那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的，是輪迴，是自然法則的一部分！所有經歷，都爲真實！這……就是輪迴的真意！”
帶着無盡輪迴氣息的眸子傳出平淡的精神波動，似乎也有交談的興趣。
“你擁有的似乎是輪迴的力量呢。”
“六道輪迴？！！”
最先恢復過來的人是冰魄，葉零兩人之間的碳化恰好被他聽到一部分，頓時失聲叫道。
“怎麼？你知道他？”
葉零聞言，看到冰魄的反應，頓時回頭望去。
“他是時空規劃局的最強騎士，六道輪迴是他的源能武器，據傳能夠讓人永生永世承受輪迴的迷失之苦，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衆神，一旦墮入輪迴，也會被漸漸磨滅神性，淪爲凡人！”
“咦？這也算是源能武器？”
“嗯！！”
冰魄肯定地點了點頭，瞬間退開十個五米的距離，對方的厲害他剛纔已經領教過一次了，有生之年，他絕對不會想要再去體驗第二次了。
“所經歷的一切，皆爲真實……”
葉零的語氣漸漸變得詭異起來，拿在手中的至兇魔劍不斷顫動，不可抑止地殺機爆發出來，彷彿隨時都會脫鞘而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