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窺陰陽 作者:三水淼(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9-18 16:31: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2 22464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6:47
第10章 開陰陽(二)


    說來也奇怪,那道閃電過後,這大雨說去就去了,星星又重新掛滿了天空,彷彿從來沒有下過雨一般,只是空氣中瀰漫的草木香氣卻將這小秘密暴露無遺。

    鄒易靜靜的躺在地上,那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停止,沒人發現的是,這會兒在他身體周圍卻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原本應該潮濕泥濘的地面正在變得乾燥整潔,那些原本已經準備一歲一枯榮的小草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全都長高了一寸。

    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原本應該吵雜的林子,在這個夜晚也變得特別寂靜,直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才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哎喲”

    原本躺在地上快要失去生命氣息的鄒易,在一縷朝陽的照射下發出一聲痛哼。

    忽然記起昨晚那生死存亡的一幕,鄒易似乎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兩手一撐直接從地上爬起,只是還沒站穩直接又倒了下去。

    “媽呀,疼死我了”倒下那一刻,鄒易又忍不住喊道。

    “難道真的死了?怎麼我什麼都看不到”心裡卻忍不住想著。

    也不怪鄒易會這麼想,因為從醒來那一刻開始,他的雙眼始終沒有睜開過,眼前自然是一片漆黑。

    “不對啊,死了應該感覺不到疼的吧”鄒易小聲嘀咕道,說著還忍不住抬手朝身上摸去。

    過了片刻,鄒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雙手顫抖著朝眼睛摸去,他還記得那道閃電可是直接朝著眼睛劈下來的,還在,鄒易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不對啊,眼睛怎麼還沒睜開,只是沒等心頭大石落下卻又懸上了,因為他發現,無論他如何控制,眼睛始終無法睜開,這可把他嚇壞了,就這樣和瞎了也沒啥區別。

    眼睛睜不開,看不見路,鄒易也沒法上山,只能坐在地上乾著急,只是過得片刻,他卻靜下心來,想起師父這幾年的教誨,遇到這麼點事情就亂了分寸,想當初八國聯軍進BJ那會,師父正好在京城里為一位老友後人看病,卻不想一幫紅毛鬼突然就衝進府裡,當時府裡一片大亂,紅毛鬼為了震懾場面,連放了十幾搶,其中一顆子彈直接就打中了師父的脾臟,那血流的滿地都是,就這樣師父他老人家依舊鎮定自如,先是用手上的銀針把血止住了,等紅毛鬼搶掠完離開後一個人躲進了廚房用刀子將那顆子彈給取了出來,這份鎮定和冷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想起這些事,鄒易反倒冷靜下來,索性盤膝而坐,開始了每天必修的早課,只是這一呼一吸間鄒易又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原本他修煉的時候只會有拇指粗細的靈氣被吸進體內,可現在那股靈氣的龐大程度都快趕上師父了,而且隨著這股靈氣的聚攏也是出現了一幕特殊的場景,這些靈氣在鄒易身前盤旋而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捲風,上粗下細,可就那細的地方都有嬰兒臂那麼粗,這聲勢頗為嚇人。

    再有一點令他吃驚的是,這會兒他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卻能清晰的看到那盤旋在身前的靈氣龍捲風,雖然不知道這股龍捲風是如何形成的,但他卻沒有停下修煉,因為他感覺到,自從這這股龐大的靈力流進體內,眼睛傳來了陣陣酥麻,連身體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呲。。。。。。”

    鄒易這一次修煉的時間比平時長了許多,隨著一聲濁氣排出,身上的那些疼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終,有的只是永遠也使不完的力氣。

    “咦,有反應了”站起身後,鄒易嘗試著睜開眼睛,隨後便感覺到了眼皮的顫抖,這不僅令他生出了一絲希望。

    幾次嘗試後,鄒易終於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卻又馬上閉了起來,對那漏進去的一絲光亮還有些不適應。

    過了半個多小時,在反复幾次睜眼閉眼後,眼睛對外界的光亮算是適應了,長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將眼睛睜開,看著周圍那熟悉的場景,鄒易忍不住傻笑起來,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奇怪,這些白色黑色的東西是什麼”等到鄒易從激動中走出,才發現周圍的空氣中交錯夾雜著黑白兩種顏色的氣體,顏色都很淡,尤其是白色,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都很難發現。

    心裡想著,鄒易伸出手在眼前的空氣中撥弄了兩下,再看那黑白兩種顏色的氣體,在他撥弄空氣的同時也在向四處流動,這麼一來倒是讓鄒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若說就眼前這一塊地方出現這種情況,那還可以用空氣質量差來解釋,可只要是鄒易兩眼能看到的地方,這兩種顏色的氣體都充斥其中。

    “難道是眼睛的問題?”鄒易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說實話他還真不放心,雖然這會兒眼睛是能看到了,可畢竟被雷劈過,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是有可能的。

    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水坑,鄒易靠了過去,低下頭,這一看之下,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原來他的那雙眼睛此刻居然顯出了詭異的一幕,兩顆眼珠,一黑一白,黑的深邃,白的透亮,眼珠上的瞳孔完全的消失了,變成了純粹的黑與白。

    這種變故別說是八歲的孩子了,就是大人遇到了,怕也要嚇出一身病來。

    過了片刻,鄒易才算是回過神,想來想去還是不敢相信眼睛會變成那種模樣,於是壯著膽,又朝水坑中看去。

    “咦,沒了?”

    鄒易心裡禁不住一喜,原來這次再看時,他的那雙眼睛又恢復了正常,黑白分明的眼珠,並沒有出現方才嚇人的一幕。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又是趴在水坑邊,扒拉著眼睛仔細的檢查起來。

    “媽的,見鬼了”

    驚叫聲響起,卻見鄒易從地上一竄而起,仔細看去,原來他的那雙眼睛這一會功夫就又變成了那一黑一白的詭異狀態,而且這一次,鄒易是親眼目睹了眼睛由正常狀態轉變成一黑一白的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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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的變故雖然讓鄒易吃了一驚,不過靜下心來,倒也沒害怕,隨後經過反複數次的試驗,總算是找到了這兩種狀態轉變的關鍵--精神力的集中。

    只要鄒易高度的集中精神力去做某一件事情,這兩顆眼珠子就會轉變成一黑一白的詭異狀態,一旦精神力放鬆,就又會恢復到正常狀態。

    對於眼睛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異變,鄒易思來想去,也沒得出個明確的解釋,最後索性也不去管它了,再加上他若是不集中精力的話,眼睛還是和以前一眼;只有在集中精力的時候眼睛才會發生異變,那空氣中一黑一白的兩種氣流,也只有在眼睛發生變異的時候才能看到,既然不妨礙正常生活,這種變化也就懶得去管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0
第11章 塵封的歷史


    因為先前的一系列變故,鄒易趕到老道住處的時候早就過了午飯點了。

    看著鄒易從塑料袋中一件件掏出的東西,這位久經人事的老人也免不了一番感動,宣紙硯台就不用說了,這東西也不是老道自個兒一個人用,再看到擺在眼前的兩身道袍兩雙鞋子還有一個收音機,說起來這衣服的尺寸和鞋子的尺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位徒弟卻能了然於胸,可見這份關心並不是突發奇想而是發自內心的。

    這一晚老道破天荒的喝醉了,端著酒杯頤指氣使的將清朝皇帝連著那老妖婆前前後後全都罵了個遍,老道今晚的酒確實多了,原本一直藏在心裡的話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在滿清未入關前,老道這一脈便已經執掌明朝太醫院,那時的賈家可謂風光無限,即便是闖王進了BJ,這一切都未有過改變,要說到闖王,那也是仁義之君,十分重視軍紀,懲罰分明,加上本身的出生地位,所以凡是闖王所到之處很少會出現燒殺搶虐的情況,至於後來史書中所記載那些所謂荒淫無度、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李自成,不過是清朝皇帝為了抹黑篡改歷史罷了。

    要說黑暗,福臨也就是順治的到來這才給BJ帶來了真正的災難,雖說順治進BJ那會明朝已經滅亡了,可那些個前朝遺妃還是捨不得離開,這也出促成了那段不為史書所記載的黑暗歷史。

    順治為人黑暗,從小就暴虐成性,極度維護滿人的利益,對漢人的生死從不過問,繼位以後更是以玩弄漢族女子為樂,令人四處收買漢女進宮供其玩樂,順治的遷都實際上也是聽聞了“京城女子多為貴女”,所以才毅然決定遷都BJ。

    順治進京前令人先一步到達BJ城,燒殺搶虐無所不為,但凡得來的財富他一概不問,只是將那些樣貌出眾的女子全都收入了皇宮,等待順治到來後一一挑選,實際上按加在闖王頭上的那一段不光彩的歷史,順治才是整件事情的原型。

    也是順治的到來,老道這一脈才逐漸衰敗,都說“賈家有女賽貂蟬”,也正因為這句話,順治進京後第一批搶虐的名單裡就有賈家,幸運的是賈家女也確實美如天仙,雖然是被搶去的,但在順治看到她後卻驚為天人,反倒沒有施以淫$虐的手段,而是給了個蟬妃的封號,甚得恩寵。

    話說既然賈家女能夠獲得蟬妃的封號,賈家應該能夠立足京城了,可不巧的是沒過幾年,民間突然冒出了一個叫“天地會”的反清復明的組織,清朝剛剛大統一,政局還沒得到穩固,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這會兒突然冒出這麼個反動的組織,順治甚為惱火,下令嚴懲,全國上下漢人人人自危。

    這股風波甚至蔓延到了清宮廷之內,雖然蟬妃深得順治的寵愛,可在皇家基業面前,小小的一名漢人女子又如何能夠倖免,一夜之間宮廷內再無漢女存在。

    蟬妃的生死道消,讓賈家也看清了官場的凶險,也因此退出了京城,只留了一位族人在宮中擔任太醫一職。

    賈家離開京城後來到了TJ,因為天$津緊挨著京​​城,加上水運發達,倒也是一片繁華之地,靠著過人的醫術,短短三年時間就在TJ積累了一片基業,也算是落地生根了。

    可就在賈家一片安寧祥和的時候,宮裡那位做太醫的族人卻傳來了一個驚天秘聞,蟬妃沒死,原來外人不知的是,在當年的清漢女行動中蟬妃卻沒有被處死,而是被打入了冷宮,這也是順治實在太喜歡這位漢人女子了,雖未得到祖傳的醫術,那時的傳承都是傳子不傳女的,可即便如此蟬妃的養生之術卻得自家傳,這也是順治不殺她的原因之一。

    這個消息傳來後,賈家一時間全都亂套了,蟬妃是現任賈家族長的親孫女,不得不說,這個身份在賈家還是很有分量的,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賈家族會內傳來了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個是主張再入京城,既然蟬妃沒死,那賈家依然可以靠著蟬妃的順治心目中的影響力繼續在天子腳下混得順風順水;而另外一個聲音卻恰恰相反,這也是蟬妃的爺爺,也就是賈家族長的看法,他認為,既然已經來到了天$津,而且也創下了不小的基業,再去京城發展重頭再來,有些得不償失,再者經過蟬妃身死一事,雖然只是假死,卻也看清了官場的黑暗和爾虞我詐,在那種環境下行醫有違醫道救民於世的精神。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後,起初還有族長壓制著,可沒過半年,那位在宮中擔任太醫一職的賈家族人來了一趟天$津,至此以後再入京城的聲音逐漸蓋過了族長的威嚴,這時老族長也算看清了現實,賈家實則已經名存實亡了,無奈之下,族長宣布了分家,願意跟著他繼續留守TJ的成了一派,而那些想去京城再次振興賈家的以那位太醫為首成了另外一派,就這樣原本香火鼎盛,人頭攢動的賈家逐漸沉靜下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老族長的努力下,分家並沒有給賈家帶來太多的傷害,實際上離去的那些人多是沉迷官場的族人,能夠留下來的反倒都是一心追求醫道的家族精英,可以說這次賈家分家非但沒有動搖賈家的根基,反倒促成了賈家在醫道上的更進一步。

    原本以為經過這許多以後,這事也該了結了,其間蟬妃也令人帶回過家書,都是一些安慰的話,老族長在回信中並沒有因為分家而打壓那些離開的族人,反倒讓蟬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稍微幫襯一下,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可好景不長,在一次出診中,那位沒病求醫的貴人拋出了一句話,說是能夠幫助賈家將蟬妃從皇宮中救出來,當然這是有條件的,必須幫助他們推翻清廷,這一來老族長可為難了,兒子媳婦雖然沒說,可是能看出來,他們對女兒那是日思夜想,雖然賈家不缺乏後輩,可蟬妃也是最得老族長喜歡的一個,因為礙於“傳子不傳女”的祖訓,若蟬妃是個男兒身,這家族族長的位置肯定是落在她頭上的,現在有機會將蟬妃解救出苦海,有這麼一個餌,不得不讓他心動,最後家族秘密召開長老會,一致通過了解救蟬妃的方案。

    就這樣,賈家這個原本的醫道世家秘密的加入了天地會,出於對賈家的尊重,天地會另外開設一堂,名為行醫堂,老族長作為第一任堂主。

    營救蟬妃可不是小事,整個天地會整整策劃了兩年之久才拿出了一套可行方案,當然其間蟬妃也通過家信得到了這個消息,在這兩年中幫天地會在宮中安插了不少親信,等到營救的那一刻,賈家突兀的從TJ消失的無影無踪,蟬妃這麼個大活人也從宮中消失,只是在半年後傳出了順治出家為僧的消息。

    救出蟬妃後,賈家也從世人眼中消失,世上卻多出了一個賀氏家族,雖然也是行醫之家,卻非常低調,落戶於常$州府,也就是如今的常$州市。

    蟬妃被救回家族後,老族長卻發現自己的孫女已經身懷六甲,這肚中的孩子不必說肯定是順治的了,這一來可把他急壞了,關鍵是他現在還掛在天地會中,儼然是一堂之主,他可是知道天地會這幫人的​​行事作風的,若是讓他們知道蟬妃懷了順治的孩子,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老族長和兒子媳婦還有蟬妃商量後,原本是想把這孩子流掉的,不過蟬妃不同意,不管這孩子是誰的,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無奈之下老族長急忙為她安排了一門親事,招了個上門女婿,好在當時蟬妃懷孕還不足三個月,倒是不虞被人發現,加上老族長招孫女婿的時候也是動了些小心思,那招進來的傢伙不僅性無能,而且本身有頑疾,進門後沒過半年就死了,就這樣蟬妃順利的把孩子生了出來,還是個大胖小子,因為那便宜丈夫已死,加上對方家裡也得到了一大筆錢,這孩子索性就隨了母姓,依舊姓賈,名忘順。

    這孩子正是老道賈淞堂的太爺爺,因為繼承了其母的聰慧,其父順治的才略,從開始學醫就嶄露頭角,其在醫術上的悟性不比鄒易差多少,不僅將祖傳的醫術全部掌握,而且還自創了一套針術,命名為“回春針”,功可延緩衰老,被當時醫道中人稱為“賀回春”。

    賈家的傳承自然是傳給了賈忘順,而後一代代傳到賈淞堂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不知道誰從哪得知了賈忘順是順治私生子的這個秘密,這下賈家可又鬧翻了,當時賈忘順已經歸天,這實際上就​​是一樁無頭公案,在賈淞堂父親的威壓下原本已經漸漸平息,可不知道天地會如何得知了消息,也參與了進來,當時賈家受天地會的約束,賈淞堂的父親依舊坐鎮行醫堂堂主的職位,天地會的介入令賈淞堂這一脈陷入了困境,為了保住血脈傳承,在賈父的幫助下,賈淞堂逃離了賈家,獨自一人行走於江湖之中。

    多年之後賈淞堂得知賈父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一來因為當時的清廷本就混亂不堪,坐在上面的那位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努$爾哈赤的血脈了,二來是他們也怕賈父狗急跳牆,因為要和清廷作對,天地會中死的傷的不計其數,在那時行醫堂的作用越發體現了出來,行醫堂在天地會各堂之中的地位是水漲船高,平衡利弊之下,天地會終究沒有對賈父下手。

    在得知賈父無恙之後,賈淞堂雖然也想回歸家族,可等他匿名回去看了一趟後,卻打消了這種想法,當時的賈家基本上已經淪為了天地會奪取朝綱的工具,​​哪裡還有半分醫道世家的氛圍,至此,除了還保持著和賈父的聯繫外,賈家基本上已經和賈淞堂沒有任何交集。

    等到賈父賈母歸天之後,看慣了那些世家子孫後輩的爭權奪利,賈淞堂毅然斷了娶妻生子繁衍後代的想法,尋到了齊云山這片竹林,過起了世外隱居的日子,偶爾也會出去走走,更多的是懸壺濟世,對於那一代代國主的邀請,全部都給回絕了。

    這些便是老道的一生,原本準備讓它變成一缽黃土消散在世間之中,卻在醉酒之後全都倒了出來,塵封了這麼久的一段真實歷史也得以重見天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2
第12章 綁匪(一)


     山中無日月,從上次老道醉酒到現在這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一日鄒易帶著柳成志在山中玩耍,這還是柳成志央求了大半個月鄒易才答應的,不是鄒易不想帶他進山,關鍵是這山裡處處透著危險,即便他自個兒一個人都要時刻保持警惕,更別說還帶了個拖油瓶。

    “老大,這山裡頭可真好玩,難怪你成天呆在這裡”柳成志搖搖晃晃的跟在鄒易身後,這看看,那摸摸的很是興奮。

    “等你著新鮮勁一過,你就不樂意呆了”鄒易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要不再去弄隻兔子,在這山裡烤了吃?”柳成志一臉嚮往的說道。

    鄒易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你給我悠著點,有你在,在這山里我可不敢生火,萬一燒著了林子,你爺爺都保不住你。”

    鄒易這話倒是不假,這幾年國家對環境保護越來越重視,凡是發現偷伐林木的,只要抓到都是重罪,前幾年大興安嶺那場大火可是死了不少人,連林業局長都被撤職了,就柳老爺子村長那芝麻點大的官,還真擔不起這責任。

    “不就是幾棵樹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柳成志小聲嘀咕著,卻是沒敢反駁。

    走了半天,快有幾十里路了,在一棵大樹下鄒易停了下來,用手中的樹枝在地上撥弄了兩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生火的痕跡,這一片林子可從來沒人來過。”

    柳成志可管不了那麼多,一屁股坐在樹下,從背包裡摸出個不知名的水果,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就咬了下去,嘴裡含含糊糊的說道:“老大,你可真不夠意思,這山裡頭有這麼多好吃的水果,也沒見你給我帶點。”

    背包是鄒易的,進山那會,柳成志搶過來背在了身上,就這份殷勤勁,怕是連柳老爺子都沒享受過,不過這會,這小背包卻成他的水果囊了。

    “別說話”鄒易小聲告誡道。

    就在剛才,鄒易不僅發現了生火的痕跡,而且還發現了一枚完好的子彈,這玩意兒師父和他說過,冷兵器時代早就已經過去,從明朝開始洋槍洋砲就逐漸取代了以前的刀劍廝殺,清王朝的覆滅有一部分還​​要歸功於這東西,若不是當時外來侵略者在這上面的技術遠超國內,清政府也不會一直委曲求全,簽訂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最後引來了八國聯軍,師父也曾告誡過,若是遇到這玩意,千萬要當心,別看鄒易現在內家功夫算是有了一定基礎,可比起當年的老道又如何,就連他都差點死在洋槍之下,可見一斑了。

    “怎麼了,老大”柳成志輕手輕腳的來到鄒易身邊小聲說道。

    也不解釋,鄒易看著柳成志嚴肅的說道:“小胖,要不你先回去吧,這事有點麻煩。”

    他也是無奈,若不是這片林子裡還有幾株藥是師父急於尋找的,這會兒怕是早就帶著柳成志回頭了,他能冒這個險,可柳成志不行啊,這小子可是柳家的獨苗,若是有什麼閃失,鄒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柳老爺子解釋。

    “不行啊,老大,我這不是不認識路嘛”柳成志不情不願的說著。這好不容易上次山,還沒玩夠呢,他哪能這麼快就下山。

    鄒易一巴掌打在了柳成志的手臂上,罵道:“再給我裝,就你那點小動作我還能不知道?”

    要說這柳成志平時看上去懶懶散散一副紈絝的形象,可要真對什麼事情上起心來,還是有點小聰明的。這不,這一路上每到一處,他都用隨身帶的鑰匙在樹上做下了記號,這事做的雖然隱蔽,卻瞞不過鄒易的雙眼。

    “嘿嘿,老大,這都被你發現啦,不愧是我柳成志的老大,這智慧那是槓槓的。”柳成志尷尬的笑了笑,接著卻是拍起了馬屁。

    “行了,別盡說好聽的,要當我是你老大就趕緊回頭,千萬別回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偷跑回來,下次你就自個兒進山吧。”鄒易顯然不吃柳成志那一套,語帶威脅的說道。

    “回去,我回去還不行嘛,不過,老大你下次可還得帶我來山上玩哈”柳成志依依不捨的說道。

    “行了,趕快走,回頭我給你帶點好東西”​​鄒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一聽這話,柳成志頓時來了精神,興奮道:“老大,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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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柳成志那搖晃著的身子從眼前消失,鄒易握緊了雙手,狠狠心還是朝著林子深處走去。

    前幾日,鄒易在這片林子裡發現了幾種藥草,正是師父和他提過的幾種比較少見卻作用很大的草藥,有幾味丹藥正是缺少了這種草藥所以一直無法煉製,不過他倒沒有魯莽的去採摘,每種草藥都有它獨特的採摘方法,若是不小心破壞了藥性,那草藥也就等於廢了,等回去向師父詳細的詢問過採摘方法後,原本想著今天進山把那幾​​種草藥給采了的,卻沒想碰到了這種事。

    鄒易這也是不放心,這進山的一夥人如果是巡山隊,又或者是偷獵者,那都和他沒關係,關鍵是這幾種草藥也算得上是珍品了,生長在這深山老林中這麼多年沒人採摘,都已經上了年份,藥性自然不差,若碰上個識貨的,可就沒他什麼事了。

    一路往裡走,偶爾能見到有人到過的痕跡,這可把鄒易急壞了,這夥人進山的方向和那幾株草藥生長的地方正好吻合,腳上不禁又加快了幾步。

    “大哥,咱都走這麼多路了,不要再進去了吧”

    深入林中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前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好在鄒易修煉的是內家功夫,這耳目比起一般人要靈敏許多。

    “不行,還要再進去點,這一票做的不干淨,最後還讓那娘們撓了一把,真他娘的晦氣”說話的是個黑臉大漢,說著還忍不住摸了摸臉上那五條爪印。

    “怕什麼,那女的怕是早就被魚吃光了,條子再能耐也查不出是誰幹的”其中一個身材精瘦,剃了把小平頭的男人不屑的說道。

    “讓你們一個個多看看電視,多看看書,一個個就知道玩女人,現在是九十年代了,破案的技術不知道比以前高明多少,你們以為現在的警察還在利用指紋破案呢?我告訴你們,即便咱們沒有留下指紋,他們也能從你留在現場的一根頭髮,一根衣服纖維找到你。”黑臉大漢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是是,大哥說的對,等這次出去我肯定去看書”最先說話的那個白面小子巴結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3
第13章 綁匪(二)


    在三人說話的時候,鄒易悄悄潛行到了離他們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找了個窪地趴在了地上,這個位置正好能夠將三人盡收眼底。

    這一路行來都沒被發現,鄒易的膽子倒是大了幾分,抬起頭朝三人望去,這一看卻是看出了些異樣,自從眼睛異變後,他也嘗試著想弄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只是這一個月下來卻毫無頭緒,不過還是得出了一些經驗,像是一般人身體裡面都會有那種白色能量的存在,只是有多有少,小孩身體裡的白色能量最多,隨著年齡變大,白色能量的數量也越少,再看柳老爺子,在他身體裡就不僅僅只有白色能量了,還有黑色的能量,只是白色能量的數量要多過黑色能量。

    然而眼前這三個人,身體內除了有白色能量外,還有充斥一股紅色能量,這種顏色的能量鄒易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奇之下,他不禁集中了精神朝那股紅色能量看去,一看之下,頓時心驚膽戰,一個個血紅色的骷髏頭呈現在眼前,一道道惡鬼索命的嚎叫充斥腦海,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鄒易一咬舌尖強行將眼神收回,雖然只是一會會功夫,可也已經是滿頭大汗。

    “這是什麼鬼東西”鄒易心裡忍不住咒罵道。

    剛才的情景也確實驚險萬分,若不是他及時收手,只怕這會已經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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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平頭從包裡掏出個蘋果,削完皮扔給了黑臉大漢,笑著說道:“大哥,拿了這三百萬咱們準備上哪快活去?”

    狠狠咬了一口,黑臉大漢想了想說道:“這北邊是肯定不能去的,這會兒通緝令肯定已經傳遍了,而且那邊道上的幾個王八蛋早就已經是條子的內線,再往南走倒是可以,不過就咱們這三百萬過去也用不了幾天,我看還是往西邊去吧,那一片的交通還不發達,消息傳遞起來也沒那麼快,能快活些日子。”

    “西邊?”

    小平頭皺起眉頭說道:“大哥,西邊有啥好快活的。”

    “都說讓你們倆多看點書,西邊也是有好地方的,西$安就不錯,那地兒可不比這邊的大城市差,而且現在國家還沒精力管到這一片,在那,就你們倆小子經常光顧的那些場所可是比這邊還要多”黑臉大漢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聽黑臉漢子這麼一說,小平頭也是有些心動,點頭道:“那敢情好,既然大哥都說了,那就去西邊吧。”

    和小平頭不同,那白面小子顯然要精明許多,從身上摸出了一張折疊的四四方方的地圖,打開攤在了地上,仔細看了一會,小聲試探道:“大哥,這一路上也不太平吧?”

    “是啊,這一路還要繞好幾個地方,從江西走,過湖南,繞道四川,再進入陝西。”黑臉大漢指著地圖比劃著說道。

    “這樣走倒是穩妥了,這幾年咱們弄出來的幾樁案子得罪了不少人,現在道上也有不少人在打聽咱們的消息,依我看到陝西後還是先找個穩妥的行當幹起來,等過了這陣風頭,咱再繼續。”接過黑臉大漢的話,白面小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黑臉大漢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德子有腦筋,這綁架的活是該歇歇了,道上現在是放不下面子給咱下通緝,可要真犯了眾怒,就咱哥幾個連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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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鄒易也實在是不想听下去了,感情碰到的是一夥綁匪,那黑臉大漢是這三人的帶頭大哥,小平頭在這三人中充當著打手的角色,而那白面小子看似懦弱,實則心思細膩,有遠慮,想來是這三人小組中的師爺了。

    也不知這三人剛從哪裡作案結束,顯然是受到了通緝這才躲到齊云山來的,既然知道了他們的來歷和目的,鄒易倒不擔心了,要是連綁匪都能認識這幾株草藥,那他也不用跟著師父學醫,索性直接改當綁匪算了。

    “咔嚓”

    就在鄒易放棄採摘草藥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把腳下一根枯樹枝給踩斷了,心下暗道不好,卻是把身子放得更低了。

    “誰?”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不是小平頭,而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白面小子“德子”。

    若是放在平時,這點小動靜自然不會引起他們注意,只是這會兒一個個都繃緊著神經,處於草木皆兵的緊張狀態中,樹枝斷裂的聲音聽在他們耳朵裡那可不亞於一聲驚雷。

    “六子,過去看看”黑臉大漢朝鄒易躲藏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小平頭過去查看一下。

    “至於嗎?看把你嚇得,孬種”六子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子,罵罵咧咧的朝鄒易那邊走去。

    眼看著對方正往這邊走來,鄒易可是慌了,這三個傢伙可不是善良之輩,若是落入他們手中,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行踪,鄒易可以肯定,等待他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可是對方畢竟是三個成年人,而鄒易不過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這種力量和數量上的差距有些難以跨越,加上對方身上肯定還帶著槍,實際上這才是鄒易最擔心的。

    話說從三人的位置走到鄒易藏身之處,也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在這幾秒鐘裡,鄒易毅然做出了決定,先發製人。

    小六正漫不經心的查看兩邊的草叢,突然一個小孩的腦袋出現在了他眼前,他本能的想要拔出插在腰帶上的匕首,只是他發現身體居然不能動了,張了張嘴,連話都說不出來,這一驚可不小,偏偏又叫不出來。

    鄒易在出手之時利用了小六的身體將他擋住,連下三針,封閉了小六的行動和語言能力,這三針有些類似於點穴的手法,只是這種截脈之術所能維持的世間比點穴來的更長。

    所謂點穴就是將自身的內力打入別人體內,以起到阻礙穴位通暢的作用,然而這種方法能夠維持的時間和施術者內力的深厚息息相關,然而截脈之術卻不同,利用銀針直接封閉血脈,只要銀針沒有起出,這種狀態就會一直保持著,當然,比起點穴,截脈之術卻要狠毒許多,因為凡是中了截脈之術的人,即使將銀針起出了,可中針之人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半年甚至一年內都不能與人動手,否則會有血脈奔潰的危險,到時候可就變成一個真正的廢人了。

    注:因為起點鎖定了大部分的地域名,所以只能用字母代替,有不明白之處可以在書評區詢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4
第14章 初露鋒芒(一)


    一分鐘後,黑臉大漢見小六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耐煩的罵道:“小六,沒事就回來,傻站那幹嘛。”

    “大哥,好像不對勁啊”德子察覺出了一絲異樣,拉起黑臉大漢退後幾步,緊張的說道。

    “媽的,這小子不是中邪了吧”黑臉大漢罵道,卻是不敢大意,將揣在懷裡的手槍掏了出來。

    白面小子推了推他,小聲說道:“大哥,你看。”

    原來剛才鄒易施針的時候,因為緊張,衣服刮到了落在地上的幾根叉枝,被扯下了一塊布料,這會被眼尖的德子給發現了。

    看到這塊布料,黑臉大漢倒是鬆了口氣,只要是人他就不怕,這麼多年的舔血生涯,殺的人也不少了,就是條子他也乾掉過,再看那塊布料,上面還帶了點卡通圖案。

    黑臉大漢努了努嘴,示意德子從前面繞過去,嘴上卻喊道:“小六,**是不是憋瘋了,要擼管子死遠點,真他媽的晦氣。”

    就在黑臉漢子和德子從兩邊向小六身前包抄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的是鄒易這會早就不在那了,看到衣服被扯破,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乘著黑臉大漢和德子退後那會,手腳並用,那靈活程度不亞於一直猿猴,提前一步繞到了他們身後。

    這會黑臉大漢和德子的舉動鄒易是盡收眼底,他也不是沒想過就此離開,可看到黑臉大漢手上那把槍的時候,果斷的打消了這個想法,若是對方手上沒有這玩意,他相信憑著對這片林子的熟悉和內功底子,從這幾人手裡逃脫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是把它們全都制服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那塊黑疙瘩有些難辦,若是在逃跑中,對方崩這麼一下,別說是他了,就是只山豬也禁不住這麼一下。

    “大哥,沒人”

    找了一圈,別說是人了,連只螞蟻都沒見著。

    黑臉大漢想了想說道:“不對,肯定有人,這塊料子來的時候沒見著,看樣子還是剛洗過的。”

    和小六德子不一樣,和警察周旋了這麼多年,黑臉大漢還真學到了點東西,就他現在的眼力勁,比起一般的偵查人員都絲毫不差。

    “不會遇到高人了吧”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高人?”黑臉大漢說著不禁又緊了緊手上的黑疙瘩。

    要說這些年闖蕩過來,他最怕的不是條子,也不是**上供奉的大佬,反倒是那些個所謂的高人。別看那些個大佬出門都是吆五喝六的,可即便是他們也是有傳承的,像北邊道上的劉三刀,劉三刀本名劉雄,因為拜入胡氏門下,得了些胡氏刀法的傳承(胡氏即胡一刀後人)改名為劉三刀,這才坐穩了大佬的位置。像黑臉大漢這種鬧得滿城風雨,引來條子通緝的頂多只能算是個流寇,當然他也曾想過拜個高人,得些傳承,可轉了幾個地方,愣是沒人肯收他,這才幹起了綁架的勾當。

    當然,那些個高人是不可能屈尊降貴來捉拿他的,只是就連劉三刀也不過是胡氏的外門弟子,鬼知道這胡氏門下還有多麼強大的力量隱藏在背後,就這些個家族,國家機器都奈何不了它。

    “怎麼了,大哥”看到大哥臉上陰晴不定,德子害怕的說道。

    黑臉大漢將布片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煩躁的說道:“沒事,去看看小六死了沒有。”

    “死倒是沒死,不過。。。。。。”德子為難的說道。

    “不過什麼?”黑臉大漢把眼一瞪,怒氣沖衝的說道。

    被他這麼一看,德子禁不止打了個寒顫,顫聲道:“這,小六好像中什麼妖術了,除了眼珠子還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也不能說話。”

    要說狠,德子和小六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可比起眼前這位,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可是親眼見過大哥從一個肉票身上割肉烤著吃的,當時就吐了一地。

    黑臉大漢一巴掌拍了過去,罵道:“什麼妖術,這是點穴,媽的,這次出門沒算命,沒一件順心事。”

    聽德子這麼一說,黑臉大漢也是惱了,怕啥來啥,這點穴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即便是劉三刀得了胡氏傳承也不會這門功夫,那必須是家族核心內門弟子才會傳授,看來今兒個是踢到鐵板了。

    清了清嗓子,黑臉大漢也不管那正滿地找牙的德子,喊道:“哪位英雄好漢到了山頭,若是有得罪之處,我郭彪子定當奉上厚禮,賠禮道歉;若只是誤會,還望英雄能出來一見,彪子也將厚禮奉上,算是一點心意。”

    這郭彪子也是狠人,喊話的時候,已經將那黑疙瘩的保險悄悄打開,在他看來,管你是哪個家族的,既然發現了老子的行踪,就不能讓你活著離開,你點穴手法再厲害,這手上的黑疙瘩也不是吃素的,就來比比是你點穴快,還是這黑疙瘩的子彈快,至於以後的事情,他也懶得管了,大不了出國混,憑著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總不至於餓死吧。

    “嘭。。。。。。”

    喊過話沒多久,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了聲響,郭彪子二話不說,一槍崩了過去。

    “快,去看看,打中沒?”

    被大哥推了一把,德子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只是手卻還捂在臉上,顯然剛才那一巴掌拍的不輕。

    “大,大哥,沒人啊”德子轉了一圈喊道。

    郭彪子鄒了鄒眉頭,喊道:“再看看,地上有沒有血。”

    “屁,連人都沒有,哪來的血”德子嘴裡嘀咕著,卻是不敢逆了大哥的意思,只得又查看了一遍。

    卻說剛才那動靜實際上是鄒易用一塊小石子故意弄出來的,郭彪子那話他聽見了,可鄒易雖然年齡小,卻不代表他笨啊,郭彪子開保險的動作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雖然不知道用意何在,不過肯定沒安好心。

    “大哥,沒血,你那子彈打中樹了”德子邊往回走邊說道。

    “怎麼可能沒血”郭彪子下意識的說道,

    “德子,收拾東西趕緊走人”下一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槍都打不中,這他媽還是人嗎?

    “那小六怎麼辦?”德子問了一嘴。

    郭彪子頭也沒抬,說道:“小六栽了,大哥現在沒本事幫他報仇,等將來有機會一定替他了了這心願。”

    既然大哥這麼說了,德子也知道,小六這算是被拋棄了,想著這麼些年一起走過來的日子,心裡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不過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腳下卻加快了幾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5
第15章 初露鋒芒(二)


    這路剛走一半,德子沒看到的是,一個矮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後,隨後他便也步入了小六的後塵,瞪大的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全身上下動彈不得,腦海裡想的卻是這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剛拋棄了小六,自個兒也要被拋棄了。

    “恩?”

    忽然失去了小六的聲音,郭彪子側過腦袋看了一眼,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前一秒還說著話的小六,這會卻如雕像般矗在那了,這下他哪還有心思去管小六那求助的眼神,抄起背包就往山下跑。他可不是自首去的,在他看來,若是出了這林子找到一塊空曠地那就安全了,在林子裡,對方能夠借助花草樹木躲藏身形,可若是到了空曠地,在無處躲藏的情況下,憑著手上的黑疙瘩,就算殺不了對方,保命總是可以的。

    郭彪子這想法是不錯,可這麼一來卻苦了鄒易,也怪他年齡小,猜不出這些槍管子裡討生活人的想法,選擇藏身之處的時候,偏偏就選在了下山的路上,眼瞅著郭彪子橫衝直撞的朝這邊跑來,鄒易卻是動也不敢動,那黑疙瘩可正對著這邊呢。

    奔跑中的郭彪子也沒時間去查看周圍的環境,否則,只要稍微注意觀察,就能看見前面不遠處的草叢裡正貓著個人,只是這人此刻卻緊張的滿臉是汗,手裡緊緊地捏著一根銀針,這會兒,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武器了。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就在郭彪子踏進鄒易一跨步範圍之內的時候,小傢伙卻是不能等了,如獵豹般縱身而起,藉著郭彪子愣神的一瞬間衝了過去,這時他的速度比起那子彈的速度怕是也慢不了多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鄒易縱身而起的時候,郭彪子也發現了他,一來是驚訝對方躲藏的位置​​,二來是驚訝對方的年齡,這他媽還是個孩子,虧得他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孩子怎麼了,小六和德子的結局在那擺著呢,若是被對方來上一下,他也就那樣了。

    回過神,郭彪子想都沒想,抬起黑疙瘩朝著鄒易就是一槍,雖然是臨時發槍,可距離這麼近,即便失了些準頭,那也能打到人身上了。

    這一瞬間,鄒易的精神高度集中,槍響還沒傳來,從異變的眼睛裡卻清楚的看到一顆子彈正朝這邊飛來,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鄒易忽然發現就在子彈朝這邊飛過來的一刻,眼前空氣中的那些黑白二色氣體,大量凝結,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擋在了子彈前面,雖然沒能擋住子彈的前進,卻減慢了一點速度,不敢多想,憑藉著這一擋一減的瞬間,鄒易艱難的調整著身體,躲避著身體的重要部位。

    “噗。。。。。。”

    鄒易可以清晰的聽到子彈入體的聲音,他已經盡力調整身體,可這麼近的距離,子彈還是打中了,雖然只是打中了肩膀,可子彈入體時的疼痛卻叫他咬緊了牙關。

    這一刻對於鄒易來說,時間就是生命,被子彈擊中,身體稍微打了下頓,不過他依然咬緊牙關衝到了郭彪子身前,三根銀針幾乎是同時插在了他身上,待看到對方嗜血的眼神,鄒易忍不住又戳上了一指。

    “額。。。。。。”

    確定對方已經不能動彈,鄒易這才癱坐自地上,手臂上的鮮血還在流著,只是這一刻他卻失神了。

    要說最窩囊的還是郭彪子,也是疏忽,眼看子彈擊中了對方,都已經準備享受勝利果實了,可令他吃驚的是,眼前這小孩,被子彈擊中後只是頓了一下,速度不減繼續往前衝,等他反應過來,別說是開槍了,就連一句“我草,這他媽還是人嗎”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直接不能動彈了。

    雖然不能動,卻不妨礙郭彪子打量鄒易,仔細一看,心裡那個苦啊,看模樣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加上那滿頭大汗,顯然對剛才的事情也是怕極了,郭彪子回頭想想,剛才如果不是心存歹念開了一槍,說不定還真能把這孩子給騙出來,不過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現在只是希望眼前這小孩的點穴手法練的不到位,不過看小六被定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有解開,這希望顯然也是渺茫的很。

    郭彪子不知道的是,鄒易起初的確只是用了截脈之術將他定住,不過在看到郭彪子那嗜血的眼神時,卻鬼使神差的補上了一指,那一指卻是要命的,直接點在了章門上,章門是人體死穴,醫家有句歌訣“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可見這章門穴的厲害之處。

    足足過去了一分多鐘,鄒易才從是失神中走出來,看著滿地的鮮血,這才意識到手臂上還在出血,急忙掏出銀針將手臂上的血脈封住,這才將血給止住,不過那顆子彈卻依然留在裡面,鄒易知道這會是肯定取不出來的,一沒工具,二來他也不敢,平日裡在動物身上動刀那也罷了,可這畢竟是在自己身上動刀,別說是他了,就是換個成年人來也不敢啊,也只有去師父那,請師父幫忙了。

    低頭看了看手臂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想起方才那驚險的一幕,若是沒有那奇怪的圖案削減了子彈的速度,這會自個兒怕是已經死了,想到死亡的恐怖,加上失血過多,鄒易頓時感到一陣陣的虛脫感襲來。

    又是靜坐了一分多鐘,鄒易才從虛脫中緩過勁兒,站起身,看著由遠及近的三個木頭人,倒是有些為難,想起剛才在郭彪子身上補的那一指,鄒易倒是害怕了,那可是殺人啊,雖然不見血,可在心理上還是禁不住有些膽顫。

    再看郭彪子,這會兒正惡狠狠的盯著鄒易,哪還有半點害怕的情緒,他那是欺負鄒易年紀小,肯定不敢殺人,反倒是有持無恐起來,心裡還在想著,等這點穴解開後,上天入地也要把這小孩給找出來,不把這小傢伙大卸八塊難消心頭之恨。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6
第16章 處理傷口


    沒過多久,鄒易心下便是有了計較,走上前從郭彪子的隨身包裡翻出一件棉質T卹扯下一大塊,將手臂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用包裡的礦泉水把手臂和身上的血跡都清洗乾淨,他倒不是怕傷口繼續出血,用針脈之術止血,除非將針起出,否則是不可能再出血的,關鍵這齊云山中也是有猛獸的,這些傢伙對血的氣味特別敏感,他這是怕把它們給招惹來,放在平時,他倒是不怕的,可這會兒正是多事之秋,手受了傷,加上失血過多,這要真來上一群猛獸,可就麻煩了。

    做完這些,鄒易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他這是要趕回老道的住處,肩膀上的那顆子彈急需取出來,留在裡面的時間越長對經脈的破壞也越大,再說眼前這三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能想到的就是把這事告訴師父,讓他老人家想辦法解決。

    在郭彪子興奮的眼神中,鄒易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片老林裡,可還沒等到興奮勁過去,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從肚子里傳遍全身,這是章門被破發作了,方才沒有反應是因為郭彪子的氣血旺,身子骨硬朗,腑臟受到的傷害一時半會沒體現出來,可待看到鄒易離去,心神一鬆下,那疼痛就如被壓制的火山般洶湧的爆發了出來。

    疼是非常疼的,可最關鍵的是郭彪子這會不能動,想減輕疼痛都辦不到,只能硬生生的扛著,只是這章門被破後,臟腑的衰竭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這股疼痛只會越發厲害,看他那汗如瀑布的模樣就能想像的出來。

    當然這不是鄒易希望看到的結果,他雖然知道章門是死穴,可畢竟沒有經歷過,也不知道會這麼厲害,那一指也不過是鬼使神差點下去的,並不是故意​​為之。

    -------------------

    話說鄒易離開那片林子後,一路徑直朝著師傅隱居的那片竹林奔去,來到竹林外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一路的狂奔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跌跌撞撞的拔除了禁制,有一腳沒一腳的往裡直衝。

    老道這會正在菜園子裡除蟲,看到鄒易腳步虛浮的跑進來,其間還摔了一跤,眼尖的他注意到了綁在徒弟手臂上的布條,甚至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行醫多年,人血獸血還是分得清的,這股血腥味明顯出自人血,心想肯定是出事了。

    “又上哪瘋完回來了”

    關心歸關心,老道嘴上卻依然是不依不饒。

    “師,師父。。。。。。”

    鄒易一句話沒說完,便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嘴裡急促的喘著粗氣。

    老道一個跨步,從菜園子裡直接來到他身邊,這一步怕是有十幾米,將他扶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解開了綁在手臂上的布條。

    “中槍了?你小子上哪惹事去了?”

    看到傷口,老道也是嚇了一跳,不用想肯定是槍傷,那子彈還留在裡面呢,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國內槍械是受管制的,能配槍的基本上都是警察,在他想來既然惹上警察了,肯定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是,師父,我碰到壞人了,綁架人的那種壞人,咳咳。。。。。。”看到老道臉色陰沉下去,鄒易急忙解釋道,話說的急,被風嗆到,咳了起來。

    他這一咳,老道的心頓時軟了下去,想他這麼一把年紀就快入土為安的人了,才找到這麼個優秀的徒弟,聰明不說,還特孝順,他可還指望著這個徒弟將這一脈的醫術傳承下去,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可就真的死而有憾了,再聽說是被一夥綁匪給打的,那僅剩的一點怒氣也被壓了下去。

    看到他氣血兩虧的樣子,老道那個心疼,急急忙忙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赤黃色的丹藥塞進了他嘴裡。

    下面就是要將手臂裡的子彈給取出來了,好在這子彈沒有傷到骨頭,要不然連老道都要傷腦筋,先是小心的將黏在傷口處的布屑給清理掉,在傷口處撒上了一些黑呼呼的粉末,這是用來消毒的,以免傷口受到感染,這東西的效果比起酒精來要好上許多,只是卻把鄒易疼的咬牙切齒。

    “這點疼都受不了,早點幹嘛去了,才多大點孩子,跑去跟綁匪較什麼勁,嫌命長是吧?”老道手上不停,嘴裡卻依舊是罵罵咧咧的。

    “你要真受不了,把自己弄暈吧,沒出息的東西”

    額,這老道也是夠狠,這都讓他自己下手,鄒易哭著臉說道:“這,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想看著師父取子彈,這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哼,這還有些樣子,受點傷就哭哭啼啼的,沒點氣概”老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說道。

    “是,是,師父說得對,這點傷算什麼,就當是為了實踐醫術作犧牲了。”鄒易視死如歸的說著,只是那心裡別提多苦了。

    這師徒倆的對話要是被外人聽見指不定要驚成什麼樣,還真是狼師出狼徒,對自個兒狠才是真的狠啊。

    ------------------

    這個手術整整做了三個多小時,等到縫針結束,外面的天都已經蒙上了一層黑色,其實這也是中醫的手術才會這麼慢,若是放在西醫手上,這種手術怕是都用不上半個小時,當然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都說西醫強外科,中醫強內科,實際上這種說法犯了嚴重的錯誤,真要比較起來,西醫那就是一無是處,除了見效快,那也是在後遺症大的前提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內科自然不必說,中醫對各種內科疑難雜症的治療那是得到中外醫學界認可的,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再說外科,一說到外科,許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西醫的外科手術,看看那一台台先進的設備,五花八門的手術方法,有冷凍刀、熱療刀、射線刀,就差沒把殺豬刀、宰羊刀給搬出來了,只是這一切都只是手段,有多少人能夠看清結果的。

    西醫開刀,檢查這個檢查那個,無非就是尋找一個可以下刀的地方一刀下去,然而中醫在選擇下道口的時候,考慮的可比西醫複雜得多,這一刀下去會不會傷到經脈,會不會造成氣血流失,手術過後這病情會不會反復等等,這一切都不是西醫會考慮的,他們只想著能夠將病灶去除,至於去除後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該管的了,用句嚴重的話來說,這種手術簡直就是不負責任,更別提仁心醫德了。

    就拿老道為鄒易取彈頭這個手術來說,原本只需要半個小時的手術,卻愣是做了三個多小時,原因就在於,老道不僅把彈頭取了出來,還將彈頭上遺留在鄒易體內的殘餘物質都清理的干乾淨淨,最難的是他還將因為彈頭射入時損傷的經脈都給續接上了,這一點也是西醫無法做到的,當然這也要看心情,若是換個人,老道或許也不會這麼熱心,因為即使不當場續接,以後慢慢也會長起來的,最多就是留下些隱疾,這手以後可就做不了精細活了,遇到刮風下雨疼痛難耐。

    一句話,西醫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得不償失;而中醫就是一勞永逸,永除後患。

    不過要說世人皆可悲,倒是有些冤枉了,怪就怪這中醫的傳承一個個都斷代了,許多秘術方子都隨著朝代的更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就看現在那些個所謂的中醫院,有多少中醫敢下針,敢用針灸看病的,沒有幾個;再說,又有幾個中醫敢摒棄西醫,用中醫外科之術替病人開刀的,可以說幾乎沒有。那是因為真正流傳到現在的針灸之術和中醫外科之術太少了,少到現在的針灸只能用來看看傷風感冒一類的小毛病,至於外科之術已然絕代,就更不用說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7
第17章 平息


    “臭小子,還不快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等一切處理完,老道這才詢問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經他這麼一問,再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鄒易禁不住還是有些後怕,若是再來一次,打死他也不會為了幾株藥草拿生命開玩笑了,隨即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當然眼睛的異變鄒易是沒有告訴老道的,所以那奇怪圖案擋住子彈那一幕也就略過了,畢竟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他是怕老道不相信。

    “這麼說,那幾個人現在還在那片林子裡?”聽完鄒易的敘述,老道接著問道。

    “恩,我用截脈之術將他們的言行都封住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鄒易小聲說道,彷彿做錯了什麼事情。

    這截脈之術其實是有些傷天理的,他這是怕老道責怪。

    “對於這種人,截脈之術倒不是不能用,不過把他們就這麼扔在山里也不是辦法”老道點頭道。

    見他沒有責怪,鄒易膽子倒是大了幾分,試探道:“師傅,要不我下山去報警?”

    看了一眼鄒易手臂上包紮的傷口,老道搖頭道:“這事你就不要問了,還是我去一趟吧,就你這樣還能下山?”

    眼見老道又要發飆,鄒易識趣的沒再說話。

    “臭小子,給我好好呆在這裡,到頭來還要我這麼個老傢伙給你擦屁股,回來再收拾你”

    放下狠話,老道獨自一人離開了竹林。

    ----------------------

    老道這一去就是一夜,等返回竹林的時候正好趕上做早課的時間,鄒易這一晚上也是沒有睡,腦海中始終想著昨天那驚險的一幕。

    “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見到老道,鄒易的第一句話先是問起了那幾個綁匪的生死情況。

    老道在他臉上仔細打量了一會,這才嘆氣道:“都死了,血腥味引來了狼群,臭小子你是不是點破了一個人的章門?”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拿著黑疙瘩,想殺我”鄒易唯唯諾諾的說道。

    只是他卻不知道,就在踏入竹林的前一刻老道心裡也是有些忐忑,昨天去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那場景就連見慣生死的他臉色都有些難看,殘肢斷臂,鮮血灑滿了整片林子,而且他還從遺留的髒腑上看出了是因為章門被破所造成的傷害,這一來,老道對鄒易這個徒弟的心性倒是有了幾分思量,方才進林子,若鄒易先問起的是涉及他個人安危的問題而非幾人的生死,說不得老道就要將他這幾年所學收回,放棄這個滿心喜歡的徒弟了。

    坐回藤椅,老道嘆息道:“這幾人雖非你所殺,不過卻因你而死,小小年紀就已經手染血腥,對於醫道來說可不是好事情啊。”

    “師父。。。。。。”

    沒等鄒易把話說完,老道打斷道:“先別忙著解釋,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行醫之人本的是慈悲之心,醫者,天下仁心之首,與佛家說的普度眾生倒是也有幾分相似,當然,對於大奸大惡之人,我們行醫之人也可以懲治,不過那都是小懲,不可趕盡殺絕,那樣有違天和。原本,為師想著,等你滿了十歲,就帶你出世去走走,積累功德,這也是為師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說到這,老道又是一嘆,接著道:“不過,看來這也等不到十歲了,現在你已經手染血腥,若不及早化解,對你將來的發展影響甚大,也罷,就提前出世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

    “師父,您別這樣,易兒以後再也不殺人了”

    老道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交代遺囑的感覺了,鄒易一聽也是有幾分著急,只當老道不要他這個徒弟了。

    收回飄渺的眼神,看著鄒易,老道慈祥的說道:“傻孩子,師父沒有怪你,這件事你沒做錯,只是少了幾分心性的磨練,師父帶你出去走一走,讓你見識一下真實的世界,也是必須的。”

    “真的只是出去走走?不是師父不要易兒了?”鄒易還是有些不放心,忐忑的問道。

    “你這孩子,師父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老道笑著說道,心裡卻是越發喜歡這個徒弟了。

    要說老道這一生都是孤獨一人,就連那些個賈家的後輩們,他也從來沒有去過問,這心境早就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可臨老臨老卻收了這麼個徒弟,使得心境起了一絲波瀾,有徒如此,夫復何求啊。

    “臭小子,還不快去做早課,是不是又皮癢了”

    這還沒等鄒易消化掉老道剛才的一番話,這狠師的本色卻又顯露了出來,不過也正因為這麼一句內涵深厚感情的叫罵,將他心裡那一絲絲擔憂一掃而空。

    鄒易這一次傷的還是比較重的,雖說經過了老道的精心照顧,可還是將養了半個月才算恢復的七七八八,這也是沒有傷到骨頭,否則這時間還要更長。

    半個月前,齊云山下的派出所接到了真仙洞的電話,說是在山里發現了死人,這一下可把原本清淨的齊云山派出所給鬧翻了,一時間整個齊云山集結了百八十號警察,幾乎是把縣里的警察都給調了過來。

    在真仙洞小道士的帶領下警察來到了現場,這一看,連那些個法醫都禁不住那血腥的場面,吐了好一會才算適應,臉色異常難看,經過現場取證,證實這三個人都是被狼群咬死的,當然至於為什麼三人在被咬的時候沒有發生掙扎那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在老道第一個來到現場的時候,早就把三人身上的銀針給取走了,連著那些遺留在現場可以證明鄒易身份的東西也全都銷毀。

    再過了三天,修擰縣公安局對外發布消息,猖獗了五六年之久以郭彪子為首的綁票集團成功被抓獲,這可是全國A級通緝犯,這一來修擰縣公安局可是大大出了一次臉,受到了上級領導單位的嘉獎,至於那些解不開的疑團,隨著這一任公安局局長的升遷也就不了了之了。

    注:地名上可能會出現錯別字,這是因為起點的屏蔽故意為之,見諒!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8
第18章 離別


    鄒易離開齊云山的那天,只有小胖柳成志和柳林柳老爺子兩人來送行,這也是柳老爺子第二次見到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第一次是在確定收鄒易為徒的那會兒,畢竟鄒母在離世時將鄒易託付給了柳家,這收徒一事還要跟對方家裡人打聲招呼,而鄒易除了母親外,在這齊云山也沒有其他親戚,所以這事自然就找上了柳林,還記得當時老道只是送出了一顆丹藥,這老傢伙直接就把鄒易給賣了。

    “老大,你真的要走啊?”柳成志一臉不捨的說道。

    “別啊,我又不是秋玲姐,你可別這麼看著我”鄒易開著玩笑說道。

    “老大,我。。。。。。”

    鄒易的玩笑並沒有消去多少離別的愁意,柳成志頓時哭了出來。

    要說朋友,小胖算是鄒易唯一的朋友了,童年的記憶裡也就這倆小子穿插在其中,雖然平時沒給過小胖好臉色,可鄒易卻十分在乎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甚至同穿一條褲子​​的小伙伴,小胖的身材相對來說要壯實些,他穿過的嫌小的衣服鄒易正好能穿,加上鄒母去世後,鄒易也沒了依靠,就這樣,每到過年,柳老爺子總是拾綴出很多小胖穿過的衣服送給鄒易,有些甚至都沒穿過,所以這倆小子的關係好的就跟親兄弟一樣。

    那年頭穿衣服可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一個個傳下去的,這種事情可不丟人,反倒用老人家的話說“穿百家衣,吃百家飯”以後孩子才能走四方,當然現如今是沒有哪個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穿舊衣服的,那樣丟份子。

    “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秋玲姐看到”鄒易笑罵道,只是那笑中自然也帶了幾分苦澀。

    “哭就哭了,有什麼了不起,誰還不准我哭啊,我是捨不得老大,你那烤兔子我再也吃不到了”柳成志倒也不在乎,他這是破罐破摔了。

    一聽這話,鄒易禁不住兩眼一翻,得,感情這傢伙是惦記野味呢,笑罵道:“吃不死你,成天就知道吃,你這樣的小弟不收也罷,該干啥幹啥去吧。”

    柳成志抄起袖管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那眼淚鼻涕的慘不忍睹,腆著笑臉說道:“別啊,老大,都說一日為老大終身為老大,你可不能就這麼把我給拋棄了,我肯定等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繼續跟在你身後上山打野味去。”

    這傢伙說來說去還是惦記著吃,鄒易也懶得和他計較,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小胖,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安分點啊,別再闖禍了,到時候可沒人替你說話了。”

    看了眼站在不遠處巴結著老道的柳老爺子,柳成志小聲說道:“哪能啊,秋玲姐可是和我說了,只要我能考上大學,她就給我做媳婦,嘿嘿,我這段時間可用功了,不信你考我,加減乘除,唐詩三百首我都會。”

    鄒易很是無語,秋玲姐這話他也信,兩人相差不得十幾歲,雖然這時候也有童養媳的說法,可人家秋玲姐現在是大學生,就你個小娃娃,還想讓人家做你的童養媳,做夢呢吧。

    不過鄒易倒是沒有說明,畢竟這也是柳成誌上進的動力,秋玲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

    要說腦瓜子,柳成志也是不差,能把柳老爺子藏得那麼深的幾本道書找出來折洋片,也是不簡單了;偷了張大嬸家的雞,最後從自家雞窩中抓了一隻給補上,這種事也不是一般人的腦袋能幹得出來的,氣的柳老爺子差點沒把鬍子給拔掉,那是捨不得打這祖宗,只能拿自個兒的身體出氣了,這他娘的要想吃雞,家裡雞窩裡多得是,非得捨近求遠的去偷,關鍵是偷完還從自家雞窩裡抓了給補上,這哪是偷,分明就是換雞嘛。

    當然了,柳成志不過就是享受那偷的過程,至於把雞補上,也能看出這孩子心眼不壞,那年代一隻生蛋的雞可是一家老小的營養所在,少一隻雞就意味著,往後這營養沒法跟上了,關鍵是張大嬸家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孫女。

    “考就不用考了,老大對你還是有信心的,等哪天我回來,說不定還要小胖你多關照呢”鄒易打著哈哈說道。

    柳成志拍起胸脯,義氣的說道:“一句話,只要是老大你說的,就是讓我把秋玲姐讓給你,我也肯。”

    這都哪跟哪啊,鄒易的腦袋瓜子都快不夠使了,這傢伙肯定是港台電影看多了,那台詞近乎照搬。

    “小胖,柳爺爺年紀也大了,你少氣氣他,他對你可是好著呢”鄒易岔開話題說道,就剛才那話他實在是沒法接,也不敢接啊。

    說到爺爺,柳成志倒是沒了剛才的渾勁,點頭道:“我知道,要不是爺爺一直護著我,這些年都不知道要挨多少頓打了,而且我家老頭子說,爺爺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要走了,到時候我們柳家也就沒有現在風光了。”

    他這話被遠處的柳老爺子聽到了,那是老淚縱橫啊,沒白疼這兔崽子,心裡是老懷安慰。

    話說鄒易和柳成志在一邊絮絮叨叨的話別,老道和柳老爺子可都聽在耳中呢,柳成志說到和秋玲姐約定的那會兒,這老傢伙的鬍子又少了幾根,要不是旁邊還站著位老神仙,這會只怕又拎回去背三字經了。

    “柳小子,你這個孫子也是不錯啊”老道笑著說了句。

    “那是,那是,不過還是比不上易兒”不說老神仙是在誇獎自己的孫子,就是能當的他老人家叫一聲“柳小子”,柳老爺子心裡那也是樂開了花,不過嘴上卻是謙虛著。

    “恩,我看你也沒幾年了,還是早點給這小傢伙訂門親事吧,心不定,則事難成啊”

    聽老神仙說到生死一事,柳老爺子倒是看得開,不過事關柳成志,他倒是上了心,點頭道:“多謝老神仙提點,這事晚輩記住了。”

    雖說柳老爺子早就從道門中出來了,不過還一直以道門弟子的身份行事,這晚輩的稱呼倒也合適。

    兩老兩小站在這路口將近一個小時,卻也到了真正分別的時候,柳成志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珍藏許久的鐵臂阿童木胸章,哭著說道:“老大,你一定要回來啊,小胖我一直等你。”

    這鐵臂阿童木胸章,鄒易那會沒少問他要過,小孩子嘛,都喜歡這種玩意,不過柳成志就是不肯給,為這事,鄒易還和他鬧了場彆扭。

    接過胸章,鄒易小心翼翼的收在包裡,也拿出一個柳成志求了他很久的銅錢遞了過去,這玩意是鄒易隨師父到真仙洞玩,那老道士送給他的,說是可以逢凶化吉、趨吉避凶,一直被鄒易拿來當玩具玩了,不過最近眼睛異變後,他也觀察過,這枚銅錢裡面充斥著乳白色的氣體,想來也是好東西,現在送給柳成志,也算是一種庇佑了。

    拍了拍柳成志的肩膀,鄒易老氣橫秋的說道:“等著,老大回來的時候,就是你吃香喝辣的時候。”

    這一句話說得站在一邊的老道和柳老爺子不禁莞爾。

    至此,鄒易走了,離開了這生活了八年的小山村,這裡有太多的回憶令他割捨不下,帶著許多人的思念離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18 17:09
第19章 人去,愁難消


    鄒易這一去整整十五年,隨著老道踏遍了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當年八歲的小娃娃,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陽剛帥氣的小伙,經過這十五年的磨練,稚氣已脫的他,身體裡自然的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息。

    回到齊云山,鄒易先是將老道送回了山上,隨後獨自一人來到柳村,走走看看,除了多出幾幢小樓房外,柳村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回憶起兒時的點點滴滴,臉上洋溢著迷人的笑容。

    在鄒母的墳上,將帶來的祭品一一擺好,磕完頭後,鄒易一屁股坐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媽,不孝兒鄒易來看您了,兒子這一走就是十五年,這些年您受苦了。”

    “媽,兒子去過北京了,我知道您是從那裡出來的,我會讓您光明正大的回去”

    “師父讓我今年考大學,我不會讓您失望,一定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

    。 。 。 。 。 。

    坐在地上,鄒易絮絮叨叨的講了一下午,把這十八年來的經歷都說了一遍,中間連一口水都沒喝,就生怕母親等得心急。

    到傍晚時候,鄒易才又踏進了柳村,朝著柳家宅院行去。

    柳宅這些年也沒有變動過,和那些小樓房相比,這裡更多了幾分古樸的氣息,回想起兒時和小胖戲弄柳老爺子的場景,鄒易會心一笑。

    “有人在嗎?”

    還和十幾年前差不多,這柳村家家戶戶依然沒有關大門的習慣,來到院子裡鄒易習慣性的喊了一嗓子。

    “誰啊”

    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鄒易卻是沒聽過,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看從里屋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手裡拿著鍋蓋,看模樣像是正在做晚飯,看到是個年輕人,而且穿的還不錯,隨即客氣道:“小伙子,是找人嗎?”

    鄒易點點頭,說道:“這裡不是柳宅嗎,柳爺爺在不在?”

    “這裡是柳宅沒錯”

    女人答道,隨後卻是為難道:“你找哪個柳爺爺,我們家都姓柳。”

    “哦,那就沒錯了,我找柳林柳爺爺”鄒易笑著說道。

    “你找我爺爺?”

    女人吃了一驚,問道:“小伙子,你怎麼會認識我爺爺?”

    聽她這麼一問,鄒易倒是有些為難了,組織了下語言,笑著說道:“我叫鄒易,以前也是住在柳村的,我和小胖,就是柳成志是好朋友。”

    “你就是鄒易?”

    女人說著放下了手裡的鍋蓋,跑上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大笑道:“怎麼,小傢伙,不認識大姐了?”

    “你是?”鄒易一臉疑惑。

    “臭小子,以前你和小志還偷看過我洗澡,這麼快就忘記了?”女人笑罵道。

    鄒易一把脫開了她的魔抓,退後一步,興奮道:“啊,你是葉子姐。”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記得姐姐”女人也不害羞,笑著說道。

    女人叫柳葉,是柳林三兒子柳千石的小女兒,因為那會兒柳千石一直在外地工作,所以連帶著子女也很少回柳村,逢年過節的時候鄒易倒是見過,不過都說女大十八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哪還能想得起來。不過要說偷看洗澡那事,還真不是鄒易乾的,那會柳葉陪著柳千石回家探親,真值夏天,晚上肯定是要洗澡的,那時的農村洗澡也就是隔間小屋子,上面加根水管,一盆盆調好溫度的熱水倒進屋頂上的蓄水桶,然後閥門一開,就能洗了。

    也是小胖好奇,說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鼓動著鄒易去偷看柳葉洗澡,鄒易開始還有些心動,不過聽說是偷看柳成志的姐姐洗澡,​​頓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那想法直接就熄滅了,不過柳成志卻依然興致勃勃的,看完還不忘在柳葉面前吹噓,順帶著把鄒易也說進去了,惹得柳葉當時很是哭鬧了一場,就這樣一個黑鍋直接蓋在了他頭上,為這事,鄒易還陪著柳成志背了好幾天的三字經。

    “嘿嘿,那事,真不是我做的”鄒易連忙解釋了一句,不過那話說出來卻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喲,都這麼大了,還不肯承認,姐姐都不怕,你怕什麼”柳葉笑著調侃起來。

    鄒易無奈舉手投降,這事不能再說了,說下去只會越描越黑,隨即岔開話題說道:“柳爺爺在嗎?”

    說到柳林,柳葉也不開玩笑了,苦笑著說道:“小易,你回來晚了,爺爺七年前就走了,本來想找你回來的,只是一直也找不到,不過你放心,你的那三個響頭小志都替你磕了。”

    “走了?七年了?”

    鄒易一時間傻了,話說這世上除了師父也就柳老爺子和他最親近了,原本想著這次回來好好孝順孝順他老人家,卻沒想一來就听聞了噩耗。

    “小易,別傷心,爺爺走的時候還說到你了”柳葉勸慰道。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鄒易急切的問道:“柳爺爺說什麼了。”

    “哎喲,臭小子,你這手勁也太大了”

    被他這麼一抓,柳葉頓時叫了起來,卻不知鄒易也是一時激動,不小心用上了內力,察覺到後,急忙鬆手站到了一邊,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葉子姐,弄疼你了吧。”

    柳葉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你也是緊張爺爺,再說了,我還能和你計較,從小爺爺就是把你當孫子看的,雖然不姓柳,爺爺卻也把你的名字寫進了柳家家譜的。”

    “我知道,柳爺爺疼我”抹了把眼淚,鄒易哭著說道。

    鄒母臨死前把鄒易託付給柳老爺子,柳老爺子這些年也確實非常照顧他,家家戶戶沒有餘糧的時候,他總是讓自家孫子偷偷摸摸的帶些吃的給鄒易,衣服什麼的也是拿著柳成志穿過的直接送過去,那年頭這些衣服都是要存家裡的,等以後還有孩子的時候接著穿,柳老爺子這麼做是真把鄒易當成自家孩子來養了。

    只是鄒易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柳村的第二年,柳老爺子召開了柳家族會,力排眾議,將他的名字寫進了柳家家譜,這也是柳家家譜中的第一位外姓族人,而且柳老爺子還直接把鄒易的名字加到了柳成志一家的戶口上,這樣一來,倒真和柳葉成一家人了。

    “柳爺爺最後說什麼了”畢竟在外闖蕩了十五年,也算是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鄒易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爺爺說,易兒要是回來,告訴他,柳爺爺這幾年想他想得緊,本想看著他回來的,只是活不到那一天了,柳爺爺沒有什麼好送給他的,這一對玉佩是柳家祖傳的,一隻給了成志,這一隻就給你了,以後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氣,回來,回柳村,這裡就是你的家,自有柳家出面替你出氣。”

    柳葉話沒說完,鄒易的眼淚卻又掉了下來,他也不去擦,只是靜靜的聽著,靜靜的流著眼淚。

    “爺爺還說,成志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這都要謝謝你,讓你有機會再帶著他點,成志跟在你後面他才放心。”

    聽完柳葉的敘述,鄒易臉帶淚痕,點頭道:“柳爺爺放心,只要易兒有這個能力,小胖我會幫你照看著的。”

    留在柳家吃了晚飯,和柳成志的父母見面後又是一頓唏噓,柳成志在SH念大學,已經大四了,眼瞅著快到畢業,這會兒正忙著找工作,雖然沒見著卻留下了他的手機號,這會兒已經是零七年,手機基本上都普及了,連鄒易口袋裡都揣著一個。

    吃過飯後,在柳父的主持下,開了祠堂,鄒易進去給柳老爺子上香磕頭,既然寫進了柳家家譜,作為敬意,鄒易自然也給柳家先祖都上了香磕了頭。

    柳父是想留鄒易在柳宅過夜的,不過被他拒絕了,說是要上山陪師父。

    走出柳宅,沒有了來時的興奮,卻多了許多離愁傷感,柳老爺子的音容笑貌一一深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是這一刻這些都成了回憶,再也尋不回那時的光陰,一聲嘆息,柳村還是那個柳村,只是,人去,愁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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