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龍神訣 作者:流浪的蛤蟆(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9-22 17:01:2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4 881460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1-30 02:36
二、半步虛相

 寧越在白洛洛的收藏中,翻找了一陣子,尋出來兩把稍長的德國菜刀,也不知道是切麵包的還是什麽,佩戴身邊,這才跟白洛洛說了一聲,悄沒聲息的潛出了次元戰場,出現在白家宅院附近。

 寧越的武功,比上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日千里。

 那時候,他不過是普通武者,連一團命魂也沒有開辟,但現在卻借助夢境中的經歷,連續開辟的九團命魂,更凝練了月光之龍虛相,等閑之輩,已經再不是他的對手。

 寧越借助命魂“幻月”的異能,化為一道淡淡的,肉眼幾不可見的銀色光暈,此時正是月上中天,正是月光之龍的異能發揮到極致的天氣,故而他溜出去半里多地,都沒有被人覺察。

 就在寧越以為,這一次闖關必然是成功了,一聲冷哼忽然從頭頂上傳來,一道刀光照徹月光,狠狠的劈了下來。

 寧越左右雙手,各持一把菜刀,雙刀一橫,就封了上去。

 他在夢境之中,劍術高強,橫掃睥睨,但現在卻頗忐忑,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在現實裡還能剩下幾成。

 就在出手的敵人刀光跟菜刀微微接觸的一剎那,寧越手腕輕顫,雙刀瞬息間斬切了十六次,輕輕化去敵人長刀上附著的真氣,然後拋下了菜刀,探手一抓,就把敵人的長刀奪在手內,再順手一刀,把這名偷襲者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一招得手,輕鬆的超乎想像,就連寧越自己也驚訝了一下。

 “看來我修煉的武功,雖然帶不到現實裡,但劍術招法,武學智慧,對敵經驗,卻保留下來不少。”

 寧越擊殺了一名大敵之後,精神陡然一振,長刀在手,以刀使劍招,跟聞風趕來的另外三名羽林軍都伯交上了手。

 燕乘風的武學經驗和智慧,雖然極其不凡,但他的世界,武學境界超凡,更重精神修養,招數變化講究上體天道,究極自然,玄而又玄。

 寧越雖然得了燕乘風的武學經驗和智慧,但卻並不知道,該怎麽在實戰中,把這些武學心法和精髓體現出來。

 反倒是在笑傲江湖的夢境之中,武俠境界極低,大家都更講究招數變化,在寧越這個層次的戰鬥中,更容易發揮的出來。

 寧越只是一招,就破去了三名羽林軍都伯的聯手,反手一刀就敲暈了一個,探手一掌拍的另外一人吐血,然後在一刀斬下了最後一個敵人的半邊身子,夾手奪了一口長劍過來。

 寧越之前的幾十次闖關,從未有過取得這種戰績,此時登時有些得意。

 他好在還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連忙左刀右劍,把清羽乘風訣展開到了極致,一口氣連續穿過了七八股攔截他的人馬,敗在他手裡的不乏命魂級強者。

 這種戰鬥,堪稱酣暢淋漓,若非是寧越只想趕緊逃走,每一次戰鬥,都是一沾即走,這些兵馬寺的宿衛,沒有一個能在他手裡活下來。

 晃眼間,寧越已經闖出了白家老宅的範圍,但是被他引動了兵馬寺四大宿衛高手,也蜂擁而來。

 一名身穿百人將服色的虎賁軍武將,遠遠的就一聲清喝,身上隱約浮現一個巨大的蛇頭。

 這條巨蛇上半身飄渺如煙,下半身根本沒有,只有蛇頭看起來凝實無比,宛如真正的兇獸。

 顯然這名百人將已經把所有的命魂都開辟出來,踏入了半步虛相。

 就算此人還差了半步,沒有把虛相完全凝實,但這等凝練了武道虛相之輩,實力也必然可怖之極。

 以這名百人將的實力,足有鎮守一方,領兵作戰。

 寧越不由得微微一滯,他此時信心已經十足,如論武功,也不怕任何人,但九霄天界的真氣煉魂,所開辟的命魂,擁有的異能千奇百怪,運用來戰鬥,也是花樣叠出,他憑了月光之龍的虛相,足以碾壓一切命魂級強者,但遇上同為虛相級的武者,他就有些擔憂了,畢竟寧越並不熟悉如何運使命魂來戰鬥,更奢論更上一層的虛相之運用!

 虎賁軍的百人將,按照大夏王朝的品級來說,已經是從九品的武官,有資格算是官僚階層了。

 此人氣勢倒也頗足,只是探手一抓,就有一團黑光在寧越頭頂上出現,這團黑光登時生出吸攝之力,要把寧越吞吸上去。

 寧越身子一晃,險些離開地面,急忙催動了萬寶靈鑒,這才生出了一股力量,對沖掉了頭頂上黑光的吸攝之力。

 “這傢伙的異能究竟是什麽?凝練的又是什麽虛相?”

 寧越對九霄天界的見識,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見多識廣”的反義詞,用井底之蛙來形容,都稍嫌有些侮辱了蛤蟆。

 他心知此時,不能等敵人把能力一一用出來,不然自己絕對鬥不過,匆忙一揮手,一道銀光在手臂上冒出,騰起三尺,就化為了一口近乎透明的長劍,向著那名虎賁軍的百人將飛射了過去。

 這口月龍劍在寧越的操縱下,勢如流星,須臾間就飛了過來。

 虎賁軍的這名百人將不由得心底微微一驚,他還未有遇到過這種異能,只以為寧越開辟了某一團不常見的命魂,並沒有想到寧越這是凝練的月光之龍的虛相。

 他也算是身經百戰,故而雖然心驚,卻不慌亂,只是雙手一揮,頭頂上的蛇頭也噴出了一口黑氣,想要攝住這口近乎透明的長劍,但只聽得噗嗤一聲,這口近乎透明的長劍,就已經穿透了黑氣。

 虎賁軍的這名百人將,這個時候才大吃一驚,匆忙拔出了腰間的長刀,但連劈數記,都給寧越操縱月龍劍讓開,他的劍術本來就超勝對手十倍,此時隔空駕馭長劍,雖然不甚純熟,但卻靈活多變,長劍連變三次,已經在這名虎賁軍的百人將頭頸之間輕盈一繞,將這名敵人的大好頭顱給砍了下來。

 一劍殺了這名大敵,寧越登時鬆了半口氣,準備一鼓作氣衝過去,好能逃出生天。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2-1 10:58
三、再做突破

 三股強橫力量洶湧而來,寧越就在這三股力量的最中心,根本避無可避,下一個瞬間,他就被三股強橫無匹的力量“碾壓”,化為了“泡影”。

 三名來自神策軍的牙門將,都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白家滿門抄斬,卻沒找到那個東西,大家伙都把希望都放在了兩個孩子身上,我們剛才殺了這個小傢伙,會不會被大總管怪罪?”

 另外一個牙門將,對同僚說道:“據說這件事發生了不止一次。我懷疑那件東西,有什麽特別異能,可以隱藏起來,只是卻無法移動太遠,這個孩子未必是死了。不如我們在這裡嚴加看守,說不定還守株待兔。”

 三人一起點頭,立刻招呼手下,把這里團團圍住。

 寧越長長吐了一口氣,這一次,他一口氣闖入了五六里,都可以看到大夏都城麒麟城的城墻了,雖然距離還遠,但希望卻甚多。

 “我的武功還是不成,遇上虛相級的好手就鬥不過,還是再苦苦修煉幾日,再出去闖關。”

 寧越把扔在地上的七八口兵刃一起抱了起來,之前他每次闖關都沒有兵刃,只能尋菜刀鏟子什麽的湊數,這次好容易奪了幾口兵刃,當然捨不得扔掉,都送回了次元戰場。

 寧越抱著這些兵刃,登上上了一座城樓,把這些刀劍一一安置好,這才跟焦急等著他的白洛洛打了一個招呼。

 白洛洛鬆了口氣,雙手捧上了剛泡好的方便麵,還準備好了火腿腸和榨菜。

 寧越吃的稀里呼嚕,吃掉了五包方便麵,這才算是補充了剛才戰鬥消耗的體力。

 他在次元戰場裡收拾出來了一個房間,平時就住在這裡,也從白洛洛那邊的次元戰場,弄了些被褥枕頭,還擺放了許多吃的飲料,看起來似模似樣,很有些流浪漢之家的味道。

 白洛洛的次元戰場,到處都是焦土,沒有辦法居住,也搬過來跟他一起。

 白洛洛眼巴巴的望著他,卻不敢追問,直到寧越吃飽了,這才小聲問道:“哥哥這次遇到了什麽危險沒有?”

 寧越呵呵一笑,說道:“沒遇到太多危險,我已經跑出了五六里遠,比之前的十多次加起來都逃的遠一些,還擊敗了很多敵人,不像上幾次,遇到個都伯都要被揍的抱頭鼠竄。這一次我還殺了一個百人將,只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三個牙門將一起圍攻,才不得已逃了回來。”

 白洛洛有些驚訝的叫道:“百人將,牙門將?本朝非得虛相級以上武者,才能授予武將品階,這已經是入品的武將,豈不是都凝練了虛相?哥哥你如何能跟這種人動手?你可是連命魂也未開辟啊!”

 寧越咳嗽了一聲,他在夢境之中練武十多年,回來後越過了命魂層次,一朝突破虛相,實在沒法跟白洛洛說起來,所以就沒跟白洛洛說起真相,也沒說自己已經凝練虛相的事情。

 此時他只好尷尬的一笑,說道:“哥哥會再修煉幾日,想來也就不怕他們了。”

 白洛洛對寧越十分有信心,連聲叫好,兩兄妹閑談了一會兒,寧越也恢復了大半精力,這才從住的城樓上一躍而下,找了一塊平地,開始琢磨如何提升武功。

 “我劍術已經不差,修為短時間內沒法提升,唯一可以提升的,也就是輕功了。這段時間,加緊修煉清羽乘風訣,待得把這套輕功精簡為三十六式,就再出去試一試。”

 寧越試著展開輕功,把已經凝練至七十二式的清羽乘風訣反覆練習,他原本修煉至這個境界,就覺得這套身法,已經完美無缺,根本沒有辦法再做精簡,但此時聯繫起來,卻忽然有了些別樣的感悟。

 三個多時辰之後,寧越居然把清羽乘風訣精簡了八式,進步之大,超乎想像。

 寧越在接下來的七八天之中,埋頭苦練,清羽乘風訣進步極大,同時他也嘗試把劍術和月龍劍合一,遙遙操縱,反覆擊刺,比手裡運用更多幾分自由,但也更加難以操縱。

 這一日,寧越在平地上修煉武功,一道宛如透明的長劍,在他周身翻飛,宛如一條極細的銀龍,靈動宛如,身法亦復千變萬化,忽瞻在前,忽瞻在後,奧妙無窮。

 白洛洛在一旁不斷的拍手,叫道;“哥哥好厲害!加油努力!”

 雖然這種場面,看起來很溫馨,但寧越總感覺哪裡不夠和諧。

 寧越漸漸摒棄了雜亂念頭,心神跟月龍劍合一,不知不覺,身法驟然一淡,化為了一道淡淡月光,滿場遊走,速度提升了幾乎三倍。

 如果是在高速公路上有測速的機器,肯定會檢測到寧越現在已經超速了,在限速一百多公里的路段,以逼近三百公里的時速在飛奔。

 寧越越奔越快,心頭那一股真氣,也猛然一沖,打通了一個關隘,清羽乘風訣最後幾式變化也自精簡,化為了三十六式變化。

 與此同時,寧越凝練的虛相月光之龍,也跟本身真氣魂魄合一,登時生出了如臂使指,得心應手之感,再無之前的隔閡,好像在駕馭一個死物,而是一個活生生,通靈變化活物,就猶如身體的一部分,心動相轉,再無半分滯礙。

 寧越身子一凝,幻象消失,一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是從未有動過半根手指。

 白洛洛看的呆掉了,過了片刻,才大叫道:“哥哥好厲害,遲早有一天,我們兄妹可以替父母報仇。”

 寧越心情舒暢,也不去想一些不夠痛快的事情了,給父母報仇的事情,他從未有想過,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把白家當作自己的親人,也知道憑自己能力,絕對沒有辦法抗衡大夏王朝的皇帝。

 自古以來,皇帝殺人無數,但真的找皇帝報仇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伍子胥。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很有信心的說道:“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逃出麒麟城,只要能夠離開麒麟城,擺脫兵馬寺的追殺,我們兄妹就能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5:00
四、逃出麒麟城


    徐寧特意換了一套比較利落的衣服,帶了兩口長劍,飽餐了一頓,這才衝出了次元戰場。

    他上次消失的地方,早就被人嚴加看守,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晃七八天都沒動靜,故而被留下來看守這裏的人,也稍微有些鬆懈。

    寧越挑的還是月光朗照的夜晚,整個人化為了一道幾若不可見的月光,在地面緩緩遊動,轉瞬繞過了幾條街道,這才在一個角落裏,散去了光華,現出少年的身影來。

    寧越駕馭月光之龍的能力尚顯稚嫩,不能一直都隱遁起來,但光是現在的成績,也足以讓他興奮不已。

    “居然溜出來這麼遠,看來我凝練的月光之龍虛相,尚有許多妙用沒能發掘,應該多加琢磨。”

    寧越其實並不習慣運使命魂異能,也還沒有把虛相之力的真正用途發掘出來,他三世夢境的記憶,都偏於武功,而對種種異能,就隱隱有一層,連他自己也沒覺察到的排斥。

    寧越稍稍調息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化為月光悄悄遊走。

    這一次他遊走的更遠,直到接近城門,才重新現身出來,調息消耗過甚的真氣。

    他接近的是大夏朝國都麒麟城的八座城門之一火麟門,在火麟門的上方,有一座銅鑄的火麒麟雕像,這座雕像據說封印了一頭十階的火麒麟虛相,若是遇到能夠威脅都城的大敵,就可以讓數千名將士把功力輸入其中,激活這頭上古凶獸。

    寧越遠遠的眺望那頭栩栩如生的火麒麟雕像,不由得微微心虛,盡管他也知道,就憑自己這點小角色,根本就沒有可能讓這頭鎮國神物“垂青”,他雖然也凝練了月光之龍的虛相,但才只是一階而已。

    武道虛相從低到高,分作了十階,每一階的威力都是天翻地覆版提升,凝練虛相所需要開闢的命魂數目,也會不斷增長。

    “火麟門據說也是一件寶具,可以檢測到圖謀不軌的奸細,我若是以幻月之力闖關,百分之一百是逃不出去的,只有冒一冒險,偽裝成了普通人,試著混出去。”

    火麟門除了鎮國神物火麒麟雕像之外,本身亦是極為了不起的寶具,具有諸多妙用,寧越思忖了一會兒,只能想出來一個相對靠譜的辦法。

    寧越在隱蔽處調息了片刻,這才翻入了附近的一家宅院。

    這家宅院恰好是做買賣的人家,他在房間裏搜尋了一會兒,偷了幾套衣衫,弄了一個擔子,隨便尋了些零碎的貨物,把自己裝扮成下鄉賣貨的貨郎,這才悄悄又躲入了次元戰場,等待天色放亮。

    寧越自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穿了一身小販的衣衫,挑著擔子,從次元戰場裏施施然走出來,徑直奔城門而去。

    麒麟城為大夏都城,八方來朝,無數人物彙聚,城門禁查並不甚嚴,寧越這等小人物,更是沒什麼人關注,任由他輕輕易易的闖出了城門。

    寧越走出了麒麟城,這才回頭望去,不由得心底捏了一把汗,暗暗忖道:“也不知道我第二任親生父親白河愁究竟犯了什麼事兒,居然被滿門抄斬,這個秘密若不能弄清楚,只怕日後還會有許多危險。”

    寧越雖然很想知道,白家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但是他暫時也沒有辦法可想,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寧越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逃出麒麟城,居然如此輕易。

    他當然不知道,兵馬寺大總管宇文翼,早就下令把白家宅子徹底搜翻了數十遍,根本不信白家最後的兩個孩子還能藏在裏面,所以搜尋的主力都在麒麟城之外,白家宅子附近,只有是一個七品的軍司馬主持。

    要是白家老宅附近,有幾個厲害的人物把守,憑寧越才凝練的一階月光之龍虛相,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來,更不會給他如此多的嚐試機會。

    寧越離開了麒麟城十多里之後,這才把白洛洛放了出來,白洛洛已經快有小半年沒見過天日,一旦出來,頗為興奮,拉著寧越唧唧喳喳,小嘴說個不停。

    寧越看著白洛洛開心,自己也頗開心,等白洛洛興奮的勁頭過後,他才說道:“我們此番逃離麒麟城之後,原本的名字白星源和白洛洛,是絕不能再用了,以後須得隱姓埋名。我今後就叫做燕七,你就叫做燕九好了。”

    白洛洛聞言,興奮之情登時退去,露出幾分悲傷的神色,說道:“這些我都聽哥哥的。”

    寧越隨後又叮囑了幾句,給兩兄妹編了一段身世,讓白洛洛記下來,免得一旦被人問起,會露了馬腳。

    白洛洛跟著寧越一路行去,開始還跟得上,但很快就顯得疲勞,寧越武功略有小成,白洛洛的武功卻仍舊稀鬆,這倒也難免。寧越勸說了幾次,白洛洛都不願意再回去次元戰場,嫌棄裏面太過氣悶。

    寧越微微遲疑,也就不再勸說了,他在次元戰場裏也呆了好久,也有些悶了。

    兩兄妹走了大半日,忽然前頭有一條小溪,看起來溪水頗為清澈,寧越忽然說道:“小九!我們儲藏的礦泉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裏溪水清澈,我要汲取一些溪水,以備不時之需。”

    當初室火豬打劫了好多家超市兒,但兄妹兩個在次元戰場裏生活了這麼久,食物倒也還罷了,礦泉水消耗卻甚多,幾乎已經耗去了兩成的庫存。

    雖然儲備還足夠,但寧越總想著,既然有機會,就先灌些溪水,以免日後真的耗盡的儲存,再被人困住,沒處去尋找水源。

    白洛洛答應了一聲,就在河邊的樹林中藏身,寧越自己一個人到了溪水邊,把所有的礦泉水捅和瓶子,都拿了出來,灌了一個不亦樂乎。

    他還試著把溪水引入次元戰場,但可惜的是,許遜留給他的次元戰場,並無蓄水的水池,只能把地面濕潤了一片,卻沒法形成一個水塘。

    寧越其實是想,弄一個可以洗澡的地方,此時也只能作罷。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12-1 15:03 編輯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2-2 02:10
五、殺透重圍

 寧越雙手一抓,從小溪裡捉了一條活魚出來,他順手弄出了一個塑料盆,舀了些溪水,把魚兒放了進去。

 看著魚兒在盆裡遊來遊去,寧越也覺得好玩,笑道:“看你也還活潑,就多留幾天,等你有氣沒力了,就煮來吃。”

 寧越畢竟還是孩子心性,弄了一條魚還覺得不夠,順手又抓了十多個塑料盆出來,抓了二三十條魚,七八頭魚蝦,這才心滿意足,正要回去找白洛洛,忽然聽得一聲勁響,反手一抓,抓住了一根羽箭。

 寧越扭頭望去,只見到一支巡邏兵丁,迤邐而來,為首的一名都伯,眼睛放亮,大叫道:“這小子樣貌豈不正是白家的小賊?眾兄弟於我努力上前,活捉了這小賊,大家都去宇文大總管面前請功。”

 寧越倒也識得,這個都伯和這支巡邏兵丁的服色是羽林軍出身,不由得大吃一驚,但隨即就有些躍躍欲試。

 他如今武功略有小成,凝練了虛相,已經不懼尋常好手,就算這支巡邏隊伍人數稍多,他也有信心能將之殺敗,唯一擔憂的就是白洛洛。

 “洛洛不知道怎樣了,我且去跟她匯合,把她送入次元戰場,再跟這些人廝殺一場。”

 寧越擲下了手中的羽箭,直奔樹林中而去,但是當他衝入了樹林中的時候,卻沒有見到白洛洛,不由得心頭一震,在樹林搜尋了一圈,仍舊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寧越耽擱了這一會兒,這支巡邏的禦林軍就包抄了上來,率領這支巡邏隊伍的人,正是羽林軍左路都伯李晉峰。他接到了任務之後,在附近巡邏了快有月餘,本來自覺一無所獲,卻忽然見到了追索甚久的目標,心頭也是狂喜。

 李晉峰心頭暗暗忖道:“這個小子也不知在附近躲藏了多久,想必是餓的受不住了,這才出來尋找吃食,被我當頭瞧見。天見可憐,我做這個左路都伯已經快有七八年,晉升遙遙無期,如今有了這個功勞,上頭若是賜下什麽丹藥和秘法,讓我得以突破,晉升百人將也就不難了。一旦成了有品級的武官,我李晉峰也能被稱作大人了,光宗耀祖,不在話下。”

 李晉峰才帶了人包圍上來,寧越就忍不住心頭焦躁,身子微微一動,就化為淡淡月光,狠狠的撞入了這支巡邏隊伍。頃刻間就有七八名羽林軍將士,被寧越撞翻在地。這些被撞飛的羽林軍軍士,有兩人當場斃命,剩下幾人也是重傷不淺。

 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思,跟這群羽林軍廝殺,撞翻了七八人之後,包圍圈有了缺口,他就施展清羽乘風訣揚長而去。

 寧越衝出了包圍之後,就暗暗思忖,白洛洛究竟去了哪裡,是被人活捉了,還是自己走丟,心頭頗為煩悶。

 李晉峰手持長刀,目瞪口呆,他本來以為,一個小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又曾聽聞,白家的少爺是個天生廢民,修煉了十餘年上乘秘法,還是無法開辟任何一團命魂,他李晉峰雖然沒有上乘秘法,就憑著軍中的粗淺心法,還開辟了兩團命魂,故而十分瞧不起寧越。

 但寧越闖出重圍,身上銀光泛濫,顯然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命魂,硬是撞開了他手下將士,李晉峰自忖,若是自己首當其衝,也必然被撞的骨斷筋摧,沒有第二種下場。

 李晉峰爭奪功勞的念頭消去,登時生出懼意來,暗暗忖道:“若是被上峰知道,這小子在我手裡逃走,只怕不是好路數,趕緊向附近的同僚示警,讓大家都包圍過來罷。”

 李晉峰一聲長嘯,遠遠的傳了出去,按照羽林軍的秘法,嘯聲分作三長兩短,這是遇到強敵來襲的信號,諒必不久之後,就有兵馬寺四大宿衛的將士聞訊趕來。

 李晉峰傳出了信號不久,附近就有其他的長嘯聲催動,並且迅速向他這個方向接近。

 李晉峰這才鬆了一口氣,率領手下,向寧越追了上去。

 寧越聽得這些嘯聲,知道不久之後,就會有無數人趕過來,他自忖也不是衝陣無敵的猛將,這會兒留下來必然是等死,想也不想,就跋涉過了溪水,往東南方向疾奔而去。

 他恍惚記得,那個方向有條大河,名曰白水河。過了白水河就是麒麟城附近最有名的黑森林,那座古堡就在黑森林裡。

 寧越暗暗思忖道:“麒麟城附近都是平地,縱然有些樹林,也是稀疏無比,躲藏不得人。只有逃到了白水河附近,借助河水,才能擺脫這些追兵。”

 寧越施展輕功一路疾馳,忽然數十桿長槍從地面下彈起,一起向他戳了過來。

 寧越雙手連拍,把這些長槍拍飛,卻被攔阻了下來。

 這數十桿長槍被拍飛出去,橫空打了幾個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頃刻之後,又復從地下彈射出來,再度向寧越飆射。

 “這是命魂‘地龍槍’,不知是誰,使用這種命魂來偷襲我。”

 寧越身子一晃,化為了一道淡淡月光,在長槍叢林中一晃而過,月龍劍無聲無息的飛出,繞著周圍一轉,就有一聲慘叫,一個穿著虎賁軍服色的軍官從樹梢上跌落下來。

 寧越出手殺了埋伏的敵人之後,絲毫也不敢停留,他衝出了數十丈之後,就看到了一直埋伏好的虎賁軍將士,他們的首領剛才出手偷襲,被寧越擊殺,正有些微微混亂。

 寧越暗讚一聲,這是太好機會,隨手抽出了腰間長劍,就衝了出去,這支虎賁軍將士,除了首領都伯之外,再無一人能開辟命魂,雖然武藝也算精熟,卻如何能夠抵擋寧越這等兇人?

 寧越把三世積累的劍術盡情使出,只是片刻間,就刺殺了十餘人,穿透了重圍,揚長而去。

 在接下來的一刻鐘裡,寧越連番遇敵,他在殺透了六波攔截的將士之後,就宛如夢幻泡影一樣,消失在了空氣裡,隨後聞風趕來的兵馬寺四大宿衛的將士,把附近窮搜了上百遍,也再找不到這個少年的痕跡。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2-3 02:13
六、古堡怪蟲

 一艘五牙大船乘風破浪,不緊不慢的在江面上悠然行駛,但船中的人卻個個都緊張無比。

 就像一座雕塑般,站在船頭良久的錦袍大漢,良久才忽然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白家的兩個小畜生逃的倒是快,但若是能夠給他們翻出某家掌心,我這個御前大總管也不用做了。傳我的命令下去,但凡能捉得那兩個小畜生的人,賜一階虛相,無官職者提拔為七品實職,有品級者提升一級,額外賞錢三萬,京城大宅一座。”

 錦袍大漢號令才下,就有船上的幹練之輩把這個命令通過種種渠道,傳諸大江兩岸數萬名各級官吏,以及無數密探手中,催促其趕緊抓捕目標。

 寧越微微睜眼,從水底浮了上來,稍稍划動手腳,就翻上了水面,他甩了甩頭,抹去了一臉的水珠,這才有暇打量周圍。

 “這裡應該就是白水河了!我在河底躲入了次元戰場,絕對沒人能夠找得到我,如今已經七八天過去,那些人應該散去了罷!”

 寧越花了半個小時,這才遊上了岸邊,他苦笑著從江水裡爬起來,把衣服鞋子脫下,一面擰幹衣服,一面正自揣摩,接下來該怎麽做。

 “洛洛也不知哪裡去了,我是應該去找她,還是仍舊去那座古堡呢?”

 寧越正自思索,忽然聽得岸上的樹林中有人匆匆行走,心中微生警惕,正要藏身起來,就聽得數聲暴喝,連續有十餘人從樹林中一躍而出。

 為首的一人見到了寧越,登時露出大喜之色,獰笑了一聲,陰慘慘的叫道:“小畜生,果然捉到你了,這次看你往哪裡逃。”這人說罷,又左右瞧看了幾眼,不懷好意的問道:“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妹妹呢?”

 寧越微微一愣,還不及回答,就有一人從背後躍出,大喝道:“先捉下這小畜生,不怕那個女娃能逃去哪裡。”此人出手如風,宛如飛天猿猴隔空下擊,雙掌拍開,勁道籠罩了四面八方,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好手。

 寧越並不跟這人硬拼,腳下微微一錯,施展開一套步法。

 他的清羽乘風訣修至小成,這套步法若是全數展開,自是翩若飛鴻,矯如驚龍,飄逸如風,趨退如電,無可捉摸,便是千軍萬馬,也能閑庭信步,奧妙異常。

 雖然寧越只用了三分妙用,仍舊有鬼神莫測之資,只是一步就退出了忽施偷襲這人的雙掌籠罩。

 偷襲這人微微驚訝,但卻並不遲疑,厲嘯一聲,身外忽然出現了半個兇獸頭顱,發出無聲嘶吼,方圓十步之內,忽然重如山壓,寧越再也邁不出第二步去。

 眼瞧著此人雙掌落下,就要把寧越打的腦漿迸裂。

 在如此危機萬分的一剎那,寧越輕飄飄一掌拍出,正中此人胸膛,登時把這人打的胸腔都塌陷了進去。

 這人說什麽也想不到,寧越的武功,居然強橫的超乎想像,死屍噗通落地,死前發出的掌力,也只把地面擊打的塵土飛揚,沒能擦到寧越半根毫毛。

 沖出來的十餘人,幾乎每個人都露出驚駭之色。

 為首那人反應極快,驚駭過後,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那件東西必然在這個小畜生身上,大家快鼓勇上前,把這小畜生生擒。”

 寧越剛才擊殺了一人,為首那人也不敢掉以輕心,把手一擺,十餘名手下一起圍了上來。

 寧越半月以來,一直都在跟追兵廝殺,知道附近必然非是這一股追兵,自己雖然不懼這十餘人,但若是被圍住,等其他兵馬寺宿衛過來,再想要逃走可就難了。

 他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重新跳入了江水之中,閉氣下潛,須臾就遊出了十餘丈之外。

 那些人裡也有諳熟水性之人,也紛紛跳入江水,但是江水滔滔,他們搜遍附近水域,寧越卻早就不知所蹤。

 為首那人未曾下水,但是臉色卻鐵青,他沉默半晌,這才狠狠說道:“袁業擅自出手,放脫了那個小畜生,此事須得報告大總管。”

 誰人都知道,其實並非是那麽一回事兒,但人人也都知道,放走了這個孩子,大家都要倒楣,把責任推到死人身上,免得自己被責罰,誰人又會開口阻止了?

 為首那人雖然找了替罪的倒楣鬼,但心頭卻殊無半分輕鬆之意。

 為首之人知道這件事兒有多重要,就算再找十個八個倒楣鬼來替罪,就算他有多少理由,可白家的兩個孩子終究是在他眼前逃脫,大總管根本不會聽他辯解。

 想到煩惱處,為首那人斷喝一聲,叫道“搜尋不到那小畜生,誰人也不許上岸,你們就給我死在水裡吧。”

 下水之人聽得,人人心中叫苦,卻又誰人敢抱怨半聲?只能盡力往遠處搜尋,希望能找到“白家的少年”。

 寧越奮力鑽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不由得輕笑一聲。

 他一直都以為白洛洛已經落入追兵手裡,此時從這些人嘴裡,知道了白洛洛尚未被人活捉,不由得心情略佳,如果白洛洛已經被人捉住,他們肯定不會追問他,白洛洛現在哪裡。

 此時寧越已經橫渡江水,到了江岸的另外一邊,他左右瞧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危險,這才雙手用力,把一個被打暈了的人也拖出了江水。

 寧越雖然不是惡人,卻也知道什麽時候,應該心狠手辣,他也不先把這人弄醒,而是雙手用力,先把此人的雙手雙腳一起打脫了關節,又狠狠一拳轟中小腹,破去了此人氣門,他不懂得封印命魂的手段,就只能用這種極其粗暴的手法來代替。

 被寧越活捉這人登時疼的醒了過來,才要大聲叫喚,就被寧越一抬手把下巴也卸脫了。

 寧越瞧著這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你是誰?”

 這人本來全身劇痛,忍不住想要大聲疾呼,但被寧越的眼睛一瞧,登時心下迷惑,期期艾艾的說道:“我是李晉峰,羽林軍左路都伯,歸兵馬寺大總管宇文翼管轄。”

 寧越定睛去瞧,不由得微微歡喜,這個羽林軍都伯居然長的有幾分眼熟,正是他跟白洛洛失散時候,遇上的那個傢伙。

 寧越盤問了良久,心情微微輕鬆幾分,大略知道了追兵的情況。

 “沒想到就連兵馬寺大總管宇文翼都出動了,這一次卻須得小心些,據說此人乃是五階虛相級強者,實力高深莫測,我絕對不是對手。”

 寧越思索良久,隨手一拳把這位羽林軍左路都伯擊斃,並且將屍身踢入了江水中,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施施然離去。

 寧越離開江岸沒有多遠,就覺察到附近搜索的大夏王朝各路兵馬,不得不小心翼翼,向最偏遠的地方逃竄,力求盡快擺脫大夏王朝的官兵搜捕。

 寧越仗著次元戰場,遇到危險就躲藏起來,幾次險之又險的躲過追兵,在越過了白水河後不久,就找到了那座古堡,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暗中指引他一般。

 這座古堡也不知多少年沒人居住,縱然是大白天裡,也鬼氣森森,頗為可怖。

 寧越決定逃向這裡,之前是因為沒有地方可去,但是在逃亡的路上,他漸漸發現,自己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卻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引導。

 寧越才踏入古堡,就聽得噝噝一聲怪嘯,一頭怪蟲從瓦礫中鑽了出來。

 這頭怪蟲身子扁平,貼著地面,竄動如風,生有無數細足,頭部更有巨鉗一對,看起來猛惡異常,更兼身軀長大,幾乎有十餘丈長短,尋常人只怕一見之下,就要被嚇的軟癱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3 14:24
七、精神烙印


    寧越雖然不懼,卻也不由得微微詫異,暗暗叫道:“巨大到如此地步的怪蟲,只怕生有劇毒,我可要多加小心。”

    這頭怪蟲嘶嘶怪叫,衝著寧越撲了上來,寧越並不慌亂,腳下步法如煙,只是往後一步,就退出了七八尺。

    寧越最引以為傲就是輕身功夫,他的清羽乘風訣略有小成,早就不拘泥於定式變化,配合玄奇步法,引逗的這頭巨蟲怪嘯連連,卻怎麼都無法拉近跟寧越之間的距離。

    寧越引著這頭巨蟲兜了大半圈之後,始終都跟這頭巨蟲保持了三十丈左右的距離,已經大略探出這頭怪蟲的底子。

    這頭怪蟲似乎並不能噴吐毒煙毒霧,也不能噴出涎水,縱然有毒,攻擊方式卻稍嫌單調。

    寧越心頭微微輕笑,心念隨轉,月龍劍悄然凝聚,但是在下一個瞬間,他又改變的主意,月龍劍重新散去,化為一條拇指粗細的月光之龍,繞身一纏,伸手一指,那頭怪蟲忽然全身一僵。

    燕乘風當年所創的十方幻滅法有一十八式殺招,此法超脫一切武學窠臼,當年他武功最巔峰的時候也未將之完善,只掌握了其中六式,剩下的十二式都是他窮盡想像,卻限於精神力的層次不到,只能望洋興歎。

    寧越在夢境之中經歷了燕乘風的一生,故而對十方幻滅法的了解,可以說幾乎等同於燕乘風本人,對十八式殺招瞭如指掌,就只是因為功力不足,才只能使出第一式清羽乘風訣。

    如今他修成了萬寶靈鑒第一層,凝練了月光之龍虛相,功力大幅增長,十方幻滅法的頭五式,也都勉強使的出來。

    這一手乃是十方幻滅法第二式“精神烙印”!

    在元蒙末年,燕乘風的那個世界,先天高手幾乎都能摸到鎖魂之術的門檻,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能耐卻各有高低。

    除去神秘不可測的元朝上一代國師八思巴,燕乘風幾乎是蒙元一代在精神修為上最高之人,鎖魂之術更是開創了前無古人的局面,分做兩招“天外逍遙和精神烙印”,一正一反,互為表裏。

    其中,天外逍遙是抹去一切神魂鎖定,宛如逍遙天外的大鵬,無人可測其行蹤,精神烙印卻是鎖魂之法,能夠在敵人的體內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精神印記,讓其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尤其是精神烙印之術,神秘無比,此術不但能夠鎖定敵人的精神意識,還能深入影響其意識,潛移默化之下,縱然是絕頂高手,一旦中招,也要吃個大虧。

    當初跟蒼狼武神郭侃決鬥的時候,燕乘風並未有使出這一招,因為他知道,蒼狼武神郭侃刀道修為已經超脫本心,斬天滅地,自己根本鎖不住他的神魂,但是紅日法王卻中了這一招,若非郭侃指點,險些就被燕乘風逼得十年之內武功再無寸進。

    精神烙印一出,十息之內,寧越就鎖定了巨蟲的神魂,只是他連催九次精神烙印都被這頭巨蟲的神魂消化,直到第十次才把自己的氣息烙印在這頭巨蟲的神魂上。

    就在寧越欲待操縱這頭巨蟲的神魂,嘗試控制它的時候,這頭扁平的巨蟲忽然身上放出了昏黃光芒,一頭就鑽入了地下,速度之快,直如電光石火,刺溜一聲就無影無蹤。

    寧越混沒料到這頭怪蟲居然有鑽地之能,匆忙一躍而起,上了附近的一堵圍牆,免得被這頭巨蟲從地下鑽出來襲擊,措手不及,同時也催動精神烙印,鎖定這頭怪蟲的蹤跡。

    通過精神烙印,就算巨蟲再能飛天遁地,也絕瞞不過寧越的感知,把巨蟲遁地之能帶來的優勢全數抵消。

    寧越心念順勢轉動,借助精神烙印,把一擊“心外無物”轟了過去。

    這頭古怪的巨蟲雖然神魂強悍,可一旦中招,卻崩潰的稀裏嘩啦,再也不能自主。

    在寧越的十方幻滅法的影響下,這頭怪蟲登時幻覺叢生,全身神魂之力鼓蕩,二十息之內,魂力就脹破了身軀,化為一從血泉,從地下噴了出來。

    寧越在高牆上站了片刻,微微閉上了眼睛,良久才張開了手掌,掌心卻多了一團有若煙氣的東西。

    此物是他剛才以斗轉星移之術,從剛才那頭巨蟲體內竊取出來的一團命魂。

    這團有若煙氣的東西,雖然脫離了巨蟲的身軀,卻仍舊頗為活躍,不斷發出某種奇異的震波,似乎在向周圍散發某種信息,微生出蠱惑之意,似欲影響寧越的心神。

    寧越的意志千錘百煉,便是萬古江流也不能移,三山五嶽也不能壓,這點蠱惑之意,對他而言不過清風拂懷罷了。

    寧越雖然也修煉萬寶靈鑒,開辟了九團命魂,但對真氣煉魂之法,仍舊不甚瞭然,他又不可能拿自己開闢的命魂來試驗。

    此時憑了十方幻滅的斗轉星移,從這頭怪蟲體內奪取了這團命魂出來,就忍不住連續用了十多種手段來試探這團有若煙氣的東西,通過種種秘術的刺激,漸漸對它有了些許了解。

    命魂這種東西結構暗合天道,倒是有八九分像是傳說中的內丹,又或者傳說中妖物修成的內丹,但又跟傳說的內丹不同,本身有極微弱的意識,只能做出幾個最簡單的反應,這一點又有點像是道家的陰神。

    燕乘風當年的武功近於道家,自然也對道家金丹大道,陰神陽神之說有極深的研究,他如果學道,必然是當世第一等的道家大宗師。

    但是限於世界的禁錮,燕乘風那個世界的內丹術雖然神秘,卻絕無可能真個修出內丹來,憑之霞舉飛升,陰神陽神之術不能讓魂魄脫胎,從而長駐人間,意識不滅。

    在燕乘風的那個世界,道家的許多說法,更多的是某些天才的奇思妙想,但卻只有猜想的結果,沒有如何達成的辦法,各種內丹術,觀想妙術,陽神脫殼之法,十之八九都沒有人能夠練成。

    如果是燕乘風本人,穿越到了九霄天界,學得真氣煉魂之法,發現命魂此物,兼具內丹,陰神兩家妙用,大開眼界之餘,又復細細研究,發掘此物的無窮奧妙,把道家思想融入其中,必然能獨創出來許多奇門武功,有無數天才構想,甚至對命魂某些方面上的利用,超出黑暗世界的土著之上。

    寧越雖然有燕乘風的一切記憶,但畢竟不是燕乘風本人,他的天賦並沒有燕乘風那麼厲害,只能做一些更實際的事情。

    寧越以十方幻滅法侵蝕這一團從巨蟲體內攝取來的煙氣,過程異常輕鬆,不到十息就將其微弱意識抹去。

    他把手一張,這團煙氣就融入手掌,順著體內經脈,須臾就遊走到了胸口,並在膻中穴安居下來。

    這團東西入居膻中穴之後,便以某種奇異頻率微微漲縮,就好像在呼吸一般吐納能量,每次吸收一點寧越體內積蓄的元氣,淬煉一番,再噴吐出來,讓元氣精純愈倍,就如寧越開闢的其餘九團命魂一般無二。

    他居然生生掠奪了這頭怪蟲的命魂為己用!

    獲得命魂“煙遁”,可以化煙遁走,也能接化煙狀態,消弭大多數攻擊,恢復部分傷勢。這團命魂跟幻月有些類似,但卻呈現不同變化,可以作為某種補充。

    寧越直悄然跳落地麵,有了剛才那頭怪蟲突襲,他很擔心這裏還藏著其他凶狠妖物,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他重新開始探索這座古堡。

    剛才的一戰,雖然兔起鶻落,勝敗之在須臾,寧越更是大占上風,一直都牢牢把握主動,但是他卻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誰也不敢保證,此處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古怪妖物,這些妖物會否還有其他令人沒法預料到的奇異能力。

    寧越可不想陰溝裏翻船,死於異物之口。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12-3 14:28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5 15:06
八、浮空大古堡,無名魂印書


    雖然剛穿越到了九霄天界,就是在這裏,但寧越真的對這座古堡毫無印象。

    這座古堡占地面積頗大,但除了剛才那頭巨蟲之外,寧越搜尋了一圈,只找到了幾具新死的屍骸,就再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這些屍骸身上都有不同傷勢,身邊各有刀劍兵刃,顯然都是習武之人。

    寧越翻檢了一番,微微皺眉,暗暗忖道:“這些人帶了食水包囊繩索等物,而且附近還有被搜尋過的跡象,顯然是有備而來,並非是路過。這座古堡究竟有什麼秘密,為何白家會每年送一個子弟前來?這些人又是為了什麼而來?”

    此時天色漸晚,寧越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種越來越親切的感覺。自從進入了這座古堡,寧越的這種沒來由的親切感就越來越濃烈。

    寧越尋了一個還算乾淨的石頭,盤膝坐了上去,想要找出來,這種感覺的緣起。

    寧越反複體察內心,甚至試著催動體內每一團命魂,但都一無所獲,直到他同時催動萬寶靈鑒和十方幻滅法,一股強烈的情緒驀然出現,讓寧越忍不住淚流滿面。

    在這股強烈之極的情緒出現之後,周圍的環境驟然異變。

    陳舊破敗的古堡,化為了巍峨,超越眾生,萬古不拔。

    古堡周圍浮雲彌漫,寧越微微縱身,躍至高處,駭然發現,整座古堡已經漂浮九天,周圍空空蕩蕩,再無半分土地。

    原本的破敗古堡,不但修復完整,而且擴張了十倍,只是還隱約瞧得出來原來的模樣,但規模之宏大,卻超乎想像。

    在古堡的四個角落,各有一座高百丈,闊二十步,巍峨如山的石碑,只是其中三座已經被某種神奇的偉力,打的分崩離析,龜裂密布,只是還不曾坍塌罷了,就只有最東南角的一座,還算是保持了完整,上面用數尺幅度寫滿了古老的文字。

    只是在下一秒鐘,寧越就再次駭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破敗的古堡之中,剛才所瞧所見,直如一夢,再也沒有痕跡可循,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卷獸皮。

    “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寧越心下頗為古怪,隨手攤開來觀瞧。

    這卷獸皮上有兩三個人形姿勢,七八句不知寫了什麼的古老文字,寧越勉強識得一部分,畢竟白家的大少爺平日得到的教育,都是大夏王朝頂尖,卻完全讀不懂。

    寧越微微吃驚,白星源留給他的記憶中,倒是有過關於這種東西的記載。

    這種獸皮卷名為魂印書,是修煉命魂圖至大圓滿之輩,烙印下來的修煉感悟,雖然看起來殘缺,但只要有人依法修煉,就能重新激活獸皮上蘊含的印記,把整篇秘法顯示出來,還能得到煉製魂印書之人的修煉經驗。

    手握這卷魂印書,寧越發現自己對這座殘破古堡,再無半分特殊的感覺,知道自己得了機緣,此地再也不須逗留,他毫不猶豫就轉身離開。

    寧越才離開破敗古堡沒有多遠,忽然心中生出警惕,十息之後,他的臉色就微微一變,登上附近的高處,遠遠眺望,在東南方正有一股人馬,約有百餘人,向他這個方向迅速插來。

    寧越奔想趁勢遠遁,盡可能的離開這群追兵遠一點,畢竟他實力還未到了橫掃千軍萬馬的地步,還不合適跟這麼龐大的追兵,正面衝突。但是當他看到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全身都已經髒的跟泥猴一樣,正在拚盡全力奔跑,不是白洛洛還能是誰人?

    寧越稍作猶豫,就下定了決心,他要救人!

    寧越一身絕世輕功展開,宛如飛鳥,翩然翱翔,身上氣息又復幽深,就連林中鳥獸也不驚動。

    十餘分鐘之後,他就接近了追兵,把十方幻滅法中的精神烙印發動,一縷意念灌入了這個小女孩兒的心中,溫聲撫慰道:“過來哥哥這裏,我會保護你的。”

    小女孩兒猛然露出了驚喜之色,大叫道:“哥哥!是你嗎?快來救我,洛洛已經沒力氣了,再也跑不動。”

    寧越從樹梢飄然落下,他本以為白洛洛必然出了什麼大麻煩,沒想到才離開那座神秘古堡,兩兄妹就再次重逢。

    白洛洛露出了驚喜交集,又萬分信任的表情,撲到了他懷裏,就全身軟癱了下來,連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就暈厥了過去。

    寧越稍作探查,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是在逃命的時候,逼盡了全部潛力,這是虛脫過去了,心下稍稍安慰,輸送了一道真氣過去,不過真氣只能少少緩解狀況,讓在小孩兒進入更沉層次的睡眠,加速恢復體力,卻不能補充小女孩兒體內急需的營養,只算是救急,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

    寧越微微歎息,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先解決了後面的追兵,才能著手救人,當下一躍而起,尋了一株特別繁茂的大樹,把白洛洛在樹枝上放好,並且固定了虛空,讓小女孩不至於在睡夢中跌落下來,這才施展輕功功夫,向追兵的方向迎了過去。

    寧越為了引誘這些人,故意在半路上就一聲長嘯,追殺小女孩兒的那些人,登時被吸引了過來,遠遠的就有一個身材雄壯肥碩的武將低低了吼叫了一聲,身外浮現了一頭赤炎虎的虛相。

    寧越也不由得微生訝異,這名武將最少也有二階虛相的水準,這等水準的武將,品級必然甚高,居然也親自來追殺他們兄妹。

    若是不久之前,寧越遇到這個級數的對手,只有倉皇逃竄一條路可選,但此時他經歷了數十場戰鬥之後,已經不再懼怕這樣的敵人。

    寧越雙手虛虛招攬,就有數百根樹枝一起飛來,在十方幻滅法的鬥轉星移之法催動下,化為強弓勁弩,咻咻的射了出去。

    這支追殺過來的兵馬,是兵馬寺治下虎賁軍的系統,領兵的武將叫做伯虎,一手劍法在虎賁軍中足以排進前十,雖然虛相之力稍弱,卻仍舊能夠穩居虎賁軍十大統領之列。

    他本擬追殺一個小女孩兒,不過手到擒來,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輕功不弱,一路緊追始終未能夠拉近距離。

    當寧越出手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撞了大運,不但有希望活捉白家的女孩兒,還遇到了這個女孩兒的哥哥,但隨即他就覺察到了不妥,當漫天的箭雨飛出,他也只能低吼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劃出一道宛如圓弧般的火虹,把所有射向他的樹枝斬落,卻再也無暇顧及跟他追殺過來的手下了。

    寧越三世經驗,在前兩世的夢境中,平時都不知跟多少人動過手,不管群毆還是單挑,都經驗十足,一出手就盯住了敵人的軟肋。

    一輪箭雨過後,追殺來的虎賁軍將士已經全數被逼的現身,這支兵馬約有百餘人,人人頂盔貫甲,手持腰刀,彪悍勇猛。但剛才寧越以施法十方幻滅法發動的箭雨,蘊含了月光之龍的虛相之力,威力不同凡響,已經有十餘人被箭雨貫穿,其中七八人當場斃命,剩下數人也是重傷。

    寧越一招得手,更不猶豫,探手再招,又是數百根樹枝自行在樹杆上折斷,翩然飛出,在空中稍加蓄勢,就勁射而出。

    寧越一口氣連發了十八輪箭雨,附近的大樹樹杆都變得光禿禿的,都已經被他操縱來,化為了木箭射出。

    伯虎怒吼如雷,他手下百餘名虎賁軍將士,在寧越的一十八輪箭雨攢射之後,已經只剩下了四五十人,有一半以上的將士都已經再無戰力,接近三成的手下被寧越給射死。

    寧越飄然自樹梢落地,正要出手解決這批追兵,忽然微微訝異……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12-5 15:10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5 15:07
九、夜叉明王法


    寧越心神微分,伯虎覷得破綻,立刻大吼一聲,縱身躍起,赤炎虎虛相凝若實質,掌中長劍火光爆射,使出了一記平生絕學。

    寧越久經大敵,雖然微微分神,卻也不是伯虎這樣的傢伙能夠算計,他輕輕一笑,身軀就如夢幻泡影,忽然散開,伯虎這氣勢萬鈞的一劍,七八種後繼變化,盡數落在了空處。

    只是一瞬間,寧越就在二十步之外現身,但是他卻不由得再次微微一愣。

    伯虎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長劍連續震動,化為了一片光影,火光衝霄,在赤炎虎虛相的加持下,這一擊剛猛雄烈,就算虛相之力比他高上一兩個品階之人,也不敢輕攖其鋒,硬接這一劍。

    寧越甚至連月龍劍都沒催發,只是隨手一揮,一顆石子飛出,劃出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穿透了伯虎的劍光火網,直接擊穿了他的頭顱,一擊就將之斃殺。

    殺了伯虎之後,寧越更不遲疑,一雙手翩翩飛舞,每一招都簡單至極,卻又無可抵擋,宛如來自地獄的魔王,須臾間就連續斃殺了二十餘人,剩下的虎賁軍將士都驚駭莫名,再也不敢衝上前去,而是四下裏散開逃竄。

    寧越並沒有追殺這些虎賁軍的將士,目送虎賁軍剩下的將士逃走的無影無蹤,這才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兀自有些不能置信。

    他剛才動手的時候,忽然有一股玄奧意念貫穿了識海,讓對萬寶靈鑒的諸般運用法門,瞬息之間就瞭如指掌,圓熟老辣,再無半分生澀。

    正是這種變化,才讓他在戰鬥的時候分了神,也正是因為這種變化,才讓寧越輕鬆擊殺了實力高出他一階的伯虎,也擊潰了這支百餘人的虎賁軍。

    “這是那座古堡給我的饋贈嗎?”

    寧越呆呆的思忖了片刻,這轉身回到了藏覓白洛洛的樹上,把小女孩兒帶走,他沒有選擇回到古堡,因為那裏實在太醒目了,一旦有人追到了這裏,必然會注意到。

    寧越仗著經驗,在附近尋找了一處背風的所在,仗著武功高強,赤手空拳挖掘了一處地窖,這才把小女孩兒放下,等待她自然醒轉。

    寧越也沒有一直閑著,而是把從虎賁軍將士身上拿到的乾糧,用一口行軍鍋煮開,準備等小女孩兒醒過來,好能吃一口熱乎的飯菜。

    有寧越的照顧,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輸送一道真氣過去,刺激白洛洛恢復體力,大約到了傍晚時分,小女孩兒就悠悠醒了過來。

    她看到了寧越,就立刻大叫一聲:“哥哥!”一下子跳起來,撲到了寧越懷裏,哭的稀裏嘩啦。

    寧越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好言安撫,好半晌,才讓白洛洛安靜了下來。等白洛洛的情緒安靜了下來,寧越才問起來,她怎麼跟自己失散的。

    白洛洛兀自有些抽噎,低低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感覺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離開了那座樹林,最後進入了一座很古怪的大殿,到處都是高大的佛像,等我離開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回原來的地方。”

    寧越問了幾句,白洛洛回答的非常老實,一點也沒有隱瞞哥哥的意思,還把一卷從那個到處都是高大佛像的殿堂裏,拿出來的獸皮遞給了他。

    寧越略作翻閱,猛然一震,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卷獸皮亦是一卷魂印書,這並不算什麼,但是這卷魂印書卻記載了一部叫做“夜叉明王法”的命魂圖,而這卷命魂圖,寧越居然會有印象。

    在燕乘風的記憶中,他曾擊殺紅日法王,得到了密宗的鎮教神功“大浮屠法”,還曾說白象法王兩師兄弟只修煉十三外道,卻忽略根本的大浮屠法,終究沒有辦法真正修成戰佛圖錄。

    其中十三外道修行法門中,就有夜叉明王法!

    寧越呆呆了半晌,這才漸漸反應了過來,肚內暗忖道:“我一直都覺得不對勁,燕乘風的性格跟我半點不像,我在那個夢境世界也沒有自主之力,反倒是像個旁觀者。難道……這個夢境其實很有問題?”

    寧越反複思索,越皺越緊!

    …………

    寧越清嘯一聲,掌中長劍把最後一名敵人的頭斬下,回身一拍,就把一塊磨盤大的石頭震碎,把藏在其中的女孩兒抱起,轉身就走。

    在救下了白洛洛之後,這三個多月內,寧越跟兵馬寺的追兵惡鬥了不下數百場。

    在這百餘天內,他的修為亦復突飛猛進,不但把萬寶靈鑒第一層修為穩固,也把虛相月光之龍運用純熟,還開闢了另外幾團命魂,開始嘗試組合第二虛相。

    盡管寧越的修為沒有本質的提升,但憑了他一身武功和身經百戰的經驗,卻足以匹敵二階虛相高手,甚至連續兩次遇到了神策軍的兩位三階武將,都借助萬寶靈鑒和十方幻滅法,從容逃走。

    這百餘日的逃亡,讓寧越和白洛洛逃出了大夏王朝的勢力範圍,進入了六十四路反賊之一,渾天賊的勢力範圍。兵馬寺派出的追兵,多有顧忌,大隊人馬調動不便,已經留在了後方,只剩下了精銳的高手群還緊追不捨。

    這群高手數目總計在數百到千餘之間,分散成了數十支小型隊伍,領頭的武將幾乎都是虛相級的強者,這群高手搜索的效率,比之前的大隊人馬要高的多,只是限於人手,搜索範圍卻縮小了許多。

    如果不是有次元戰場可以藏身,寧越和白洛洛肯定沒有辦法逃到這麼遠,但是接下來,就算有次元戰場,寧越也不敢保證安全,萬一遇上遠遠超越他的武道強者,甚至有可能,在他躲入次元戰場的那一瞬間之前,就把他擊殺或者活擒。

    寧越帶了白洛洛,一路疾馳,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就駐足休息,並且給白洛洛弄些吃食。

    白洛洛如今已經換過了一身衣服,雖然是寧越從追殺的御林軍某位武將身上剝下來的鎧甲,但經過他巧手改動,已經十分合身,襯托的這個小女孩兒,頗有幾分英姿颯爽。

    白洛洛在寧越身邊,顯得十分安心,享用著寧越煮的東西,眉目間雖然仍有愁容,但總算是開朗些許,並沒那麼惶惶不安。

    寧越抓緊了時間,先填飽了肚子,然後才盤膝座下,默運玄功,他要在重圍之中殺出,必須要隨時保持巔峰狀態,這也是為什麼,剛才他只奔跑了一個多小時就停下來休息。

    二十分鐘之後,寧越一躍而起,神色間微有凝重,白洛洛連忙拍了拍小手,站起來問道:“哥哥!可是又有追兵?”

    寧越點了點頭,然後才說道:“這一次的追兵會非常厲害,你呆會還是藏到次元戰場裏吧!等我退敵之後,再叫你出來。”

    白洛洛在充滿佛像的殿堂中出來,實力也有大幅提升,所以她一直都不肯躲入次元戰場,非要跟在寧越的身邊。

    這一次寧越特別慎重,她也就沒有堅持,雙手合十,默默的念了幾句什麼,就消失在空氣裏。

    寧越一躍數十步,他要把戰場盡可能離白洛洛次元戰場出口遠一些。

    寧越才站穩腳跟,就呼啦啦有二三十人衝了過來。

    為首的一名武將,氣勢淵深,瞧見了寧越,微微一笑,說道:“白星源公子武功出色,智謀也不凡,居然能夠給你一路逃到這裏,不過你終究逃不脫我們兵馬寺的追捕,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保證一路上不會為難你們兄妹。”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12-5 15:13 編輯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2-6 01:49
十、大浮屠法

 寧越嘿然一笑,對此當然嗤之以鼻。

 追上來的武將,瞧見寧越的臉色,不由得再次微微一笑,低聲唿哨,手下一起包圍了上來,他雖然武功強橫,但在這種時候卻半點不敢大意。

 要知道,寧越最近可是大出風頭,一路襲殺數百名兵馬寺的將士,每次出手都是果決狠辣,幾乎從不落空,而且每次戰鬥都不會超過一盞茶的功夫,等援兵趕到的時候,現場早就沒有了人,斷去了所有追蹤的線索。

 這名武將心底暗暗忖道:“諒他如何狡詐,畢竟是個孩子,難道還能是我的對手?我如今已經凝練了三階陰蛇虛相,就算在羽林軍中也可以排入前五,只要耐心周旋,絕對不會有錯,只等同袍們看到我剛才發出的信號,全力來援,這件大功勞就到手了。”

 寧越一聲低嘯,身子宛如陀螺般急速旋轉,猛然撞入了這隊羽林軍將士中間,他歷經無數廝殺,又值此危機關頭,當然知道要速戰速決,所以一出手就使出了這一套奇門五轉的秘法。

 這二三十名羽林軍將士,還在森嚴戒備,就被寧越撞入了隊伍中,一時間猝不及防,硬生生給他把隊列撞散。寧越出手如風,十方幻滅法和萬寶靈鑒一起發動,只是一瞬間,就連斃一十二名敵人,當領頭這名羽林軍武將反應過來,手下已經死的只剩下了一半。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寧越的厲害,不由得惱怒異常,低嘯一聲,身外浮現一條黑色大蛇,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寧越便在此時,身子忽然一晃,竟而散於無形,從這名武將的精神鎖定消失無蹤,只是這一手,他就讓這名武將心頭煩噁,險些吐血。

 寧越這是把十方幻滅法之天外逍遙一式跟月光之龍虛相結合,演化為一式秘法,最善在倏忽之間,破去敵人的鎖魂秘術和天人感應。

 羽林軍的這名武將稍有錯訛,就不知不覺露出了一點破綻,他倒是也知道,自己一時不察,中了寧越算計,正要退開一步,重新調整,就看到一點寒星飛來,若有若無,無巧不巧的鑽過了他護身氣勢的一個極為細微的破綻,釘到了喉嚨上。

 羽林軍的這名武將,喉頭呵呵數聲,一言不發的就跌倒身死。

 寧越出其不意,擊殺了這名大敵,對其餘的羽林軍將士就再也不會手下容情,他出手如風,須臾間就斃殺了八人,就如旋風一番退出了戰鬥。

 他把人引走了之後,白洛洛就從次元戰場裡鑽了出來,等了半個時辰,就看到寧越一身殺氣的衝了回來,拉著她遁走的無影無蹤。

 擊殺這隊追兵之後,寧越再次獲得了兩日的空隙。

 待得寧越和白洛洛再次發現追兵的時候,發現追兵居然減少七成,從數十支隊伍縮水成了四支隊伍,在善於追蹤的好手指引下,牢牢鎖定了寧越和白洛洛兩兄妹,一口氣深入了渾天賊的領地深處。

 …………

 寧越微微吐氣,站起了身來。

 白洛洛見寧越修煉完畢,這才湊了過來,替寧越弄了一杯水,有些獻殷勤的問道:“哥哥!你的武功已經快要能把那些壞人都殺死了吧?”

 寧越苦笑一聲,說道:“恰恰相反,你哥哥的武功已經到了瓶頸,短時間內,很難再有神速進步。後面的敵人已經聚攏一起,組成了四支隊伍,每一支隊伍都有數名虛相強者坐鎮,我單獨面對任何一路,都要飲恨收場,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偷襲。”

 白洛洛好看的小眉頭皺到了一起,似乎踟躇了很久,才壓低了聲音說道:“要不……要不……哥哥你也修煉夜叉明王法如何?這門功夫很厲害的,你修煉了之後,一定可以擊殺後面那些敵人!”

 “夜叉明王法?”

 寧越微微一楞,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學多一門上乘秘法,又有什麽價值?他需要的是提升武力上限,不是增加武學的廣博。

 寧越搖了搖頭,正要拒絕白洛洛的建議,但是他隨即微微一震,想起了另外一個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當下就對白洛洛說道:“洛洛,我傳你一門功法,你盡快修煉起來。”

 白洛洛雖然得到了那座滿是佛像的殿堂裡得到了好處,但還未臻至虛相,只是開辟了三團命魂而已,也正因為有這三團命魂,她才能一直脫逃,直至被寧越救下。

 寧越若是孤身一人,其實也不懼兵馬寺的追兵,但還要保護白洛洛,就未免力有不逮,可若是白洛洛實力也有提升,他就能輕鬆不少,一樣可以扭轉局勢。

 “你若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凝練虛相,我就可以不必在戰鬥的時候縛手縛腳,我們兄妹逃出生天的幾率自然大增。這裡已經是渾天賊的領地,兵馬寺的人也不可能毫無顧忌,我們若能利用種種形式,應該可以甩脫這些惡人。”

 寧越三世記憶,有兩世是武學大宗師,修行的經驗豐富無比,指點這麽一個小女孩兒,自然不算什麽。

 寧越傳授給白洛洛的武功,正是大浮屠法,他也想要知道,這套大浮屠法配合十三外道心法,修成的戰佛圖錄是什麽威力。

 寧越指點過白洛洛之後,就抓緊了時間休息,四個時辰之後,他再次感應到了危機,立刻毫不猶豫的抹去了一切痕跡,帶了白洛洛繼續逃走。

 盡管追兵的人數一減再減,但寧越卻覺得,自己逃亡起來,越來越艱難,因為這一次背後追逐的都是絕頂高手,憑他的實力大感吃力,若非寧越有數百年的經驗,好幾次就險些被這四支隊伍包了“餃子”。

 雙方一追一逃,很快就穿過了渾天賊的領地。

 這支六十四路反賊中實力排名靠前的勢力,居然未有任何舉動,任由寧越和兵馬寺的人縱橫來去。

 寧越雖然非常遺憾,若是渾天賊的人出動,他說不定還能混水摸魚,趁勢逃脫,但既然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他亦不會更多指望。

 穿過了渾天賊的領地之後,他跟白洛洛在一次休息的時候,終於被一支人馬追上,寧越一番苦戰之下,雖然重創了兩名三階虛相級高手,但自己也被打成重傷,只能帶著白洛洛倉皇逃走。

 這一日,寧越和白洛洛穿過了幾處稀疏的樹林,終於瞧到了人家,兩人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那是一座寨子,周圍都用合抱粗的木料建造了圍墻,寨子的大門緊緊關閉,也看不到有人出入,只是此時正當午時,故而寨子中有炊煙升起。

 寧越摸了摸肚子,忍不住苦笑一聲,說道:“跟兵馬寺那些人鏖戰連場,倒是有些餓了,可惜現在我們被追殺的緊,也沒閑暇弄些炊飯,還是泡麵吃吧。”

 不遠處的這家寨子,用原木建造的圍墻足有五丈以上,若是寧越沒有受傷,輕輕鬆鬆就能一躍而過,還能做到姿勢優美,宛如神仙御風,但此時他身負重傷,尋常走動都難,想要靠輕功越過圍墻已是不能。

 好在白洛洛一路上得寧越保護,並沒有什麽事兒,她立刻就自告奮勇的說道:“哥哥,我去替你偷些吃的東西,泡麵吃的太久,我也十分膩了。”

 寧越笑著搖頭,說道:“何須如此?你跟我直接前去,問他們討些吃食就好。”

 寧越雖然身處逆境,但卻絕不願意去做賊,這也非是什麽原則問題,只是他自忖這種寨子,民風必然淳樸,自己去討要些吃食,估計也不難,又何必平白去做賊?

 白洛洛對寧越的話言聽計從,兩兄妹也沒掩飾,大搖大擺在寨子外現身。

 雖然這家寨子大門緊閉,但在大門的兩側卻各有六七丈高的木樓一座,上面各有一個彪形大漢,隨時眺望寨子周圍的動靜。

 寧越衝著寨子大門兩側的塔樓上的兩個大漢揮了揮手,大叫道:“兩位大叔,我們兄妹跟父伯們出來狩獵,卻不小心迷了路,敢問這裡是什麽寨子,去往熊耳寨怎麽走?”

 寧越隨口捏造了個地名,也不指望這兩個把守寨門的大漢能知道,他只是想憑著這兩人的回答,推斷出來自己和白洛洛身在何方,此地又是什麽境況。

 那兩個大漢往下瞧了瞧,其中一個笑道:“我們周圍有六七個寨子,卻沒聽說過熊耳寨,你小子胡亂跑,現在丟了家吧?瞧你們兄妹也不是壞人,先到我們寨子裡吃點東西吧,回頭有商隊過來,你問他們打聽,那些商隊的人走的地方多,諒必是知道什麽熊耳寨的。”

 兩個大漢也不開寨門,只是從塔樓上順下了一根繩索,寧越伸手抓住,試了試結實與否,雙臂交替,只是三五下就攀爬了上去,他雖然身受重傷,但普通行動還是無礙。白洛洛更是比寧越的狀況還要好的多,只是她也沒有炫耀之心,跟著寧越的身後,老老實實的爬上了寨子的圍墻。

 把守寨門的兩個大漢見他身手矯健,倒也露出了幾分讚許之色,其中一個衝著寨子裡喊了幾句,便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

 這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舉止風采悠然,頗像是讀過幾年書,不似尋常村民愚蒙,衝著寧越兩兄妹招了招手。寧越順著塔樓的梯子爬了下來,施施然走了過去,一禮到地,問道:“這位老丈請了,敢問這裡是哪家寨子?”

 白髮老者笑道:“此地叫做霍家寨。我也不知道熊耳寨是什麽地方,但你既然來了,吃喝我們寨子還管得,便安心住上幾日,再尋法子回家好了。”

 寧越和這個白髮老者攀談了幾句,只覺此老見識頗不俗,就忍不住問道:“霍老丈可知此地歸哪裡管轄?”

 白髮老者笑道:“這裡雖然名義上,也算大夏王朝的國土,不過實際上卻歸大乾王朝管轄,大乾王朝雖然也被稱作六十四路反賊之一,但卻向大夏王朝納貢,算的番邦之一。”

 寧越微微驚訝,他對九霄天界的情況,也不算十分熟悉,對六十四路反賊的情況,也知道的不多,當下又多問了幾句,不由得微微擔心,沉吟半晌,又問道:“霍老丈可知最近的城鎮該如何走?”

 白髮老者也覺得寧越有些古怪,但他心地善良,也沒往旁處去想,笑呵呵的說道:“順著寨子南邊這條路走,不過半日的功夫便是青陽城。只是青陽城規矩嚴峻,不許尋常人出入,一路上又十分危險,時有妖獸惡鬼出沒,莫要說你一個小孩子還帶了個妹妹,就算本寨去青陽城販賣貨物,也要數十青壯組成隊伍,方敢去那麽遠的地方。”
zongxihuang 發表於 2014-12-6 10:22
十一、托天十二式

 白髮老者雖然學問也算不俗,但畢竟只是個村老,許多問題,寧越問了,他都答不上來,可縱然如此,也足以讓寧越對大乾王朝有些了解。

 寧越跟白髮老者攀談甚久,心底暗暗思忖道:“大乾王朝雖然是大夏的藩鎮,但關係卻略顯微妙,跟純屬敵對的渾天賊還不一樣,兵馬寺的人就算追殺過來,也未必就沒有顧忌,我倒是可以在這裡休整數日,恢復了傷勢才走。”

 寧越此時已經撐到了極限,就算想要再行趕路,也力有未逮,雖然知道此地也不安全,但卻沒有別的選擇。以他的狀態,若是繼續逃命,只怕半路上傷勢加重,隨便一個羽林軍的普通士兵都能料理的了他,轉不如先回復幾分武功,再行上路安全。

 寧越本來就是極有決斷之輩,當下哈哈一笑,把所有憂心盡皆拋在腦後。

 霍老丈也不知他為何發笑,只是寧越年紀幼小,又生得招人憐愛,他輕撫寧越的頭髮,也自笑道:“你小小年紀就有許多問題,可要跟我學些東西?本寨人人好武,卻沒人喜歡讀書,至今也無第二個人識字,老夫一直引為憾事。”

 寧越既然不著急離開霍家寨,就須得想方設法跟霍家寨的人拉近關系,雖然他並不想要學習九霄天界的問題,他也曾登天封神,任何文字對他來說都沒有秘密,但卻還是欣然應允道:“既然如此,我便跟霍老丈學認幾個字,免得日後大字不識,惹那些有學問的人笑話。”

 霍老丈呵呵一笑,說道:“我也沒甚子女,家中只我一人獨居。你既然願意跟我學些東西,便跟我一處住好了。我瞧你們兄妹也沒吃東西,正好我家中剛做好了飲食,一起來用些吧。”

 霍老丈在寨子中德高望重,他的安排也無人質疑,何況寧越和白洛洛加起來也沒有超過二十五歲,誰也不會疑心這麼一對還算是孩子的少年男女來歷。

 寧越和白洛洛跟了霍老丈混了一頓吃喝,他飯量甚大,甚至吃的比霍老丈還多了一倍,吃飽了之後,他頓時精神一振,一掃之前的迷茫,又復琢磨如何恢復武功之事。

 霍老丈年紀大了,雖然身子還健壯,卻要食過之後去午睡片刻,只是叮囑了寧越和白洛洛幾句,告誡他莫要輕易離開寨子,外面最近有幾頭凶狠妖獸游弋,便自去後宅睡了。

 寧越從霍老丈的言語中得知霍家寨也有祖傳的武功,而且並不禁止外人來學,不禁微生好奇。

 尋常的普通武者只會覺得,我現在所學已經是上乘功夫,何須再去求諸別家,何況還是三四流的武藝,但在寧越這種有三世記憶,兩世都是武學大宗師奇葩眼裡,誠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很多三四流,甚至不入流的武功,說不定就有一招一式有些道理,可以融入自家武功之中。

 當年燕乘風縱橫天下之時,就曾用了各種手段,或拜師訪友,或利益交換,或強取豪奪,通曉了無數家派的武功,這些武功後來盡皆化為他踏上無上宗師的基石。

 雖然寧越也不以為,霍家寨這種地方,能有什麼了得武功傳承,但仍舊忍不住想要去瞧一眼,不然心底就不痛快。

 寧越也不去尋那些成年人,隨意在寨子中找了幾個正在玩耍的同齡少年湊了過去。

 幾個少年正在搓泥巴,瞧他來倒也不見外,只是笑嘻嘻的問道:“你也要來跟我們一起蓋泥房子麼?”

 寧越搖了搖頭,笑道:“玩這個太沒趣,不如我們來玩彈子如何?”

 他三世記憶,兩世久走江湖,一世乃是現代少年,待人接物自是不差,見多識廣之處,遠非這些九霄天界的同齡少年可比。

 在主世界,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女朋友可能都換過七八任了,九霄天界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只怕除了自家長輩中的女性,連女人的手都還沒摸過,如何能夠跟寧越相比?

 寧越也沒有提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耍,只花了三言兩句,把玩彈子的規矩解說明白,吸引的幾個少年都圍了過來。

 在寧越的指點下,這幾個少年搓泥成丸,在地上挖了十來個小坑,比賽誰人的泥丸先入坑,不過一刻就都玩的不亦樂乎,也跟寧越廝混的宛如多年玩伴,再也不見什麼外道。

 寧越見時機成熟,就故作無意的問道:“我們熊耳寨有托天十二式,不知你們霍家寨有什麼武功?”

 那些孩子如何知道這種老奸巨猾的狡詐,當下就有個叫霍東閣的孩子跳著腳叫道:“我們霍家寨的武功叫做混元樁,最能增厚力氣,我演練給你看!”

 寧越也沒想到這些孩子這麼好哄騙,他笑嘻嘻的看著霍東閣演練混元樁,心中也頗有些期待。

 混元樁只有三式,架子倒也十分簡單,口訣也不繁複,寧越細細琢磨這三式站樁心法,從練功的架子,運氣的法門,到修煉的訣竅,都很近似中原的尋常入門的外家功夫,不由得心生失望。

 霍東閣演練完混元樁,就忍不住叫道:“也該你練一套托天十二式給我們瞧了。”他說完這句,忍不住就露出了得意,左顧右盼,很有些歡喜之意。

 寧越只是一轉念就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孩童也不是愚笨,而是想藉機學他“熊耳寨”秘傳武功。只是這些孩子比較淳樸,混沒想過,他們演試過了混元樁,人家卻不肯給他們練“托天十二式”又該如何?

 虧得寧越並不是這種人,他不願哄騙這些孩子,何況托天十二式對他而言,不過是尋常把式,也沒什麼可敝帚自珍,當即呵呵一笑,便擺開架勢,把托天十二式也演練了一遍。

 這套托天十二式自然非是熊耳寨祖傳武藝,而是蒙元末年,西域一家邪門教派托天教的秘傳武功。

 當年燕乘風行走天下,見到這家教派販賣人口,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便出手連斃托天教六大高手,幾乎把托天教連根拔起。經此一役,托天教元氣大傷,不得不偃旗息鼓,退出了西域,再往西方遷移。

 燕乘風也是在那時候得到了托天教的秘傳武學,後來在記憶中遺澤給了寧越,這套托天十二式只是托天教鎮教神功托天功的入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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