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逆襲萬歲 作者:霞飛雙頰(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9-29 14:08:5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6 825086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14
第701章:碧靈丹方

清風門的飛葉先生,在離開十層后,一直腳步不停遙遙領先所有同伴。

雖然他提議用弟子的鮮血進行血祭開啟封印。

但在背地里。

其實那只是一個故意的試探。

飛葉先生打心底反對用人血開啟,可是聰明的他知道,輕易不要把自己的真正用意暴露出來。于是,偽裝得很成功的他,為了血祭,跟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一陣的爭吵。通過爭吵,飛葉先生除了知道兩位天尊老祖的真正意向之外,他還漸漸了解到,在同行中,只要跟自己唱反調的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才比較可靠。

也許默不作聲的其他成員中也有迫于形勢不得不沉默以對的道友,不過更多的,肯定是持贊同態度表面和善其實私底下居心叵測令人不得不加以防范的異心修士。

比如銅蠱門的大巫信頌。

他一直站在大家這邊,當初所有人都會誤以為大巫信頌就是自己人。

經過試探,飛葉先生才知道,如果自己將這位銅蠱門的大巫劃入朋友行列,那會死得很難看。甚至,就連大巫信頌的朋友,那位驅獸門出來的黑酋大師都不能夠信任。

“是誰?”飛葉先生在逃亡途中,發現有個影子在高速掠近。

“神農之后,百草遺香!”來人報了自己師門的識別暗語,又頓了頓,才小心地探問:“是飛葉道友嗎?”

“原來是常智大師,想不到是您老人家!”飛葉先生仔細一看發現是百草門的常智圣手,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點點。常智圣手在仙門各派中的名聲非常好,雖然年歲稍大,較少離開山門,但各派弟子有難。或者沖關需要丹藥,只要開口,常智圣手從無二話。

如果在隊伍中,飛葉先生對某個人最為放心。

那么無疑是這位須發俱白的老醫仙了。

按照輩份。

常智圣手幾乎趕得上兩位天尊老祖,他甚至比靈巫控鶴門的兩位長老還要老資格一點點。

可惜,按照功力境界。精于煉丹的常智圣手別說趕不上兩位天尊老祖,就是比起隨風、和風兩位長老,也遠遠不及。單純論功力,常智圣手幾乎是所有的師長輩最弱的一位。

除了小龍窟的走鱗道友,功力不知高低深淺。

難以判斷之外。

臥牛香主、耿南道人、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等人普遍在常智圣手這位老醫仙之上。

“飛葉道友客氣了,常智癡迷草藥,誤在身外事物久矣,如何敢在飛葉道友面前稱一個老字!”常智圣手對自己的定位非常低,謙和的他從來不擺老資格。即使在諸多小輩面前,也沒有半點倚老賣老的態度。他看見飛葉先生速度不減,也緊緊的跟著,一邊笑道:“看來飛葉道友有心放棄秘寶,離開地宮,常智亦有同樣的想法,不知是否可以結伴同行呢?”

“別人我還真不敢隨便答應,不過是常智大師您老人家。能夠結伴同行,那是飛葉的榮幸!”飛葉先生對于常智圣手比較放心。也相當尊敬。

他記得十年前,師兄的愛子沖關失敗。

身體受到功力反噬。

幾近致殘。

在絕望之際,師兄聽說百草門常智圣手的丹藥有起死回生之能,親自背負愛子前往,結果求得良藥,師兄愛子功力反噬的種種負面盡去。一身功力失而復得……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經過這件事,飛葉先生對這位功力不算很高但專于醫道丹藥的常智老醫仙有了很深的了解,也明白到那個名仙門圣手之名的并非鼓吹,實乃仙門各派的尊稱。

“飛葉道友的功力深厚。常智自愧不如!”看見飛葉先生能夠瀟灑自如的保持超高速度向前飛射,常智圣手跟得有點勉強。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常智圣手自背后的葫蘆中倒出一顆小小的赤紅丹藥,拍入口中。

轉瞬之間。

他的臉色一紅,渾身氣息就提升了一個等級。

那怕是暫時性的加持,也讓旁邊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飛葉先生看得無比羨慕。

百草門在仙門各派中不算強大,但深受仙門中人敬重,原因就是他們煉制的丹藥實在神奇。

飛葉先生對于煉丹也有一點兒心得。

只是他知道。

自己煉制出來的丹藥,跟這位常智圣手并不在一個級別之上。

“聽聞飛葉道友對于煉丹也有很深的研究,如不介意,能否給常智這爐剛剛煉就的丹藥點評一下呢?”常智圣手在并排而行的時候,隨手給飛葉先生彈了一顆丹藥。

“好一顆赤心丹!”飛葉先生接過,盡管心中早知道常智圣手精于丹道,可是當丹藥一入手,他還是忍不住贊嘆起來。跟自己煉制的赤心丹相比,這顆赤心丹堪稱極品。對于自己來說,如此極品,乃可遇不可求,萬中無一的存在,但在常智圣手的手中,它不過是一爐剛剛煉制的新丹中的一顆。

“為了這些紅紅綠綠的小豆子,常智終身盡誤!”常智圣手卻唉地長嘆一聲,看來他個人對于自己癡迷煉丹疏于練功以至功力不高很是介懷。

“大師精于丹道,福澤后輩,百草歷經千年,百世不衰,哪像我等,上求大道遙遙無期,下對師門點滴貢獻也無,這樣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成,蹉跎歲月!”飛葉先生其實很佩戴常智大師,仙門各派的弟子以后會記住這位老醫仙,可是又會有誰能夠記住自己呢?就算是清風門下,能夠記住自己的,恐怕也沒有幾個。

飛葉先生欲將手中的丹藥還給常智圣手。

常智圣手卻擺擺手。

區區一顆丹藥。

他根本不缺。

讓飛葉先生點評丹藥,無非是找個共同的愛好,拉近彼此關系罷了。

收下丹藥,飛葉先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顆極品赤心丹很珍貴,自己如果細細品嘗,回去之后。也許能夠在煉丹上面有所突破。

既然常智圣手有意拉近關系,飛葉先生當然也很配合地提起師兄攜子求藥之事。

“其實,常智幼年曾得貴門空空前輩的指點,方迷途知返。另外空空前輩授以常智碧靈丹煉制秘方,常智才走上這一條煉丹之道!”常智圣手表示自己關系跟清風門非淺,他又給飛葉先生彈去一顆綠色丹藥:“你看看。常智所煉的碧靈丹,是否跟貴門的碧靈丹同出一源?”

“這?”飛葉先生接過綠色丹藥,發現這顆小小的綠丹還真跟自己門中秘方碧靈丹極其相似。

無論怎么看。

都有如同出一源的丹藥。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顆碧靈丹更加精純,是丹中極品。

難道當年的空空長老還真指點過常智大師?只是門中的秘方,怎么能夠輕易外傳?

“常智幼年有恙,須得服用碧靈丹方可保命,當年銀心師姑乃空空前輩的道友,故空空前輩前來授予常智碧靈丹方,此為秘授。飛葉先生不知也屬正常。常智一生,其實是忠于空空前輩之命,丹藥用以救死扶生,不以門派限制,無論碧靈丹還是其他丹藥,只要后輩有難來求,必加以援手。常智得救于空空前輩,亦成于空空前輩。可惜秘授一事不宜外傳,空空前輩恩德才不為外界以及貴門所知曉!”常智圣手說起這件歷史秘聞時。臉上還有無限感概。

“空空長老授碧靈丹方給大師,大師又用它造福仙門后輩,又以良藥救我師侄,一飲一啄,此乃天意!”飛葉先生同有感觸,連聲感嘆。

“常智有個不解心愿。就是將碧靈丹方重歸清風門。可惜時機不對,一直不敢開口道出當年真相,今日,尚不知能夠重見天日,常智不愿帶著遺憾離世。飛葉先生。非是常智貪圖碧靈丹方,實是秘授難言,現在常智將碧靈丹方重歸清風門,附上多年來的小小心得,作為酬謝!望飛葉先生圓我心愿,否則,常智死不瞑目!”常智圣手自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羊皮。

老手在羊皮上面反復摩挲。

良久。

才帶點依依不舍。

卻又有一種完成心愿的滿足,親手隆而重之地遞還給飛葉先生。

飛葉先生趕緊停下腳步,臉帶肅然地接過。上面,果然有空空長老的氣息,看來確是當年空空長老秘授給常智的丹方秘卷沒錯。

“年月久遠,些許字跡已經近乎模糊,所幸丹方終保不失,今日完璧歸趙,常智心愿已了!”常智圣手說到動情處,眼角有點濕潤了。他又拿出明顯較新的羊皮一卷,遞給飛葉先生:“此乃常智在空空前輩基礎上,所作的小小心得,萬望飛葉先生不要推辭!”

飛葉先生卻是不接。

如果說碧靈丹方能夠重新拿回,是以空空長老的名義,那么再拿這個常智的煉丹心得,有點不太合適了。

碧靈丹方重歸,對于清風門來說,更大的意義在于迎回前輩的信物。

至于煉丹。

清風門再怎么煉,也不可能超過百草門。

而且,煉丹所需的種種條件和各種藥物缺失,就算拿了常智圣手的心得,亦是枉然。

“大師高義,丹方收下了!”飛葉先生給常智圣手施了一個禮,他在想自己如果不收下大師的心得,那么說不定可以派個小輩到百草門下學習煉丹之術,就算不成,也可以促成聯姻,讓清風門跟百草門各取所長,彼此走得更近。

飛葉先生越想越高興。

他將空空長老所注錄的羊皮緩緩展開,同時低頭恭敬行禮:“恭迎長老信物回歸,清風門第一百五十三代弟子飛葉……”

他還沒說完。

那張古舊的羊皮上面,就騰起了一陣墨綠色的濃煙,將他整個頭籠罩起來。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21
第702章:以眼還眼

飛葉先生反應超快,但即使第一時間將羊皮拋開。

眼睛。

也無法幸免。

“為什么?”飛葉先生很不明白,像常智圣手這等高人,仙門各派尊稱的老醫仙,為何會使用這等卑鄙無恥的手段坑害自己?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常智那個白癡!”常智圣手的聲音完全換了另一個人,這個帶著冷漠無情又極度冷血的聲音,就像挫刀般在飛葉先生耳邊響起:“早在半年前,我就宰了他!為了完全模擬這個老貨,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你知道原定的尋寶時間為何推遲半年嗎?就是等我完全模仿好常智!我在百草門住了三個月時間,直到百草門下弟子,也無一人識破我的真偽,我才決定開始地宮奪寶!”

“你是五鼎神龍仙門的人?”飛葉先生現在明白過來了,在尋寶隊伍中有內鬼,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被大家警惕最少幾乎完全放心的‘常智圣手’。

“哈哈,你們真是天真,以為我們仙門除了兩位天尊老祖和那個端木就沒有別人了嗎?他們不過是明子,真正能夠起作用的,還得看我們!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將秘寶分給你們,邀請你們,不過是借尋寶之名削弱各派實力罷了!”假常智圣手的話表明他可不是一個人,在尋寶隊伍中,還有同伙。

“我真的好恨!”飛葉先生后悔莫及。

早在前來尋寶之前。

清風門的大師兄就勸他放下貪念。

前人遺留的秘寶雖好,但涉及利益問題,肯定容易產生糾紛,到時打起來,對哪一方都不好。

飛葉先生卻認為只要這支尋寶的隊伍足夠大,各門各派的人都有,那么彼此肯定講點顏面,畢竟多年相識又各個門派多多少少有點關系在內,所以安全問題不用太過悲觀。

五鼎神龍仙門牽頭,他們在利益上占大頭沒有問題。

畢竟兩位天尊老祖的實力非同一般。

可是五鼎神龍仙門只是一家,正面有靈巫控鶴門的兩位長老相抗,側面還有清風門、石鼓山派、百仙門、驅獸門和銅蠱門等等大力相助,五鼎神龍仙門不可能一家獨吞,先人遺留的地宮秘寶,也不是他們一家一派可以吞得下去的。尤其是尋寶隊伍最后又拉了百草門、源心流和小龍窟的幾位道友加入,明面實力已經不遜五鼎神龍仙門多少了。

因此,飛葉先生認為清風門加入行列,出點氣力,然后稍微追求一點微薄的利益很合理。

帶上自己最看好的徒弟。

心情愉快地來了。

哪知道……

結果卻變成了今天這個模式,非但愛徒慘死,自己也將身陷地宮。

“要怪就怪你們太弱,在這個世上,弱肉強食的命運,自一開始就注定了!你們清風門已經沒落,我五鼎神龍仙門如日中天,你們不像那些隱修老鬼那樣躲起來,還跟我們競爭,豈非自尋死路?”五鼎神龍仙門的野心非常大,似乎有減滅其他門派,稱霸修真界的意圖。

“哈哈哈,的確是我識人不明,雙眼瞎得不虧!”飛葉先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們狂妄自大,遲早也有報應!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我靈魂不滅,在前路等著你們!”

“廢話多多!”假常智圣手嗤之以鼻:“世間哪有報應,如果真有,我宰過多少人,怎么不見報應?”

對于假常智圣手來說。

修煉只講力量。

力量大小,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天理報應這些根本就是弱者的呻吟。

在他手中還有無數弱者失敗者的靈魂囚禁著,怎么不見他們反噬自身?怎么不見上天報應自己?

一句話,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就連鬼神也為之辟易!

飛葉先生沒有跟假常智圣手繼續爭辯下去,他知道像對方這種人,已經完全沉迷力量,在沒有遇到真正的強敵之前,他是不會知道懺悔的。眼睛已經失去視力的飛葉先生,緩緩地掏出一個寶珠型的法器,口中默念,將寶珠的力量激發出來。

“你還想掙扎?”假常智圣手發出一陣嘲諷意味十足的大笑。

“我知道打不過你!”飛葉先生很坦誠,就算眼睛沒瞎,他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戰勝對手,更何況此刻已經失去了眼睛和中了一種不知什么種類的毒煙:“我打不過你,但不代表我就會束手就擒!清風門下,沒有懦夫!我飛葉技不如人,卻非貪生怕死之徒,最重要的是,我要給你一個教訓!”

“教訓?”假常智圣手聽了,臉上一片錯愕:“我沒有聽錯吧?你要給我一個教訓?”

“是的,你沒有聽錯!”飛葉先生的臉有種決絕的神色。

“啊哈哈哈哈!”假常智圣手狂笑起來。

直笑起淚花都飛濺出來了。

這輩子。

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么荒誕無稽的笑話。

一個瞎子,身中劇毒,無論功力還是境界統統遠在自己之下,護體法器還只是一個貌似低檔貨色的珠子,就憑這樣的戰力,還妄談給自己一個教訓?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么?

面對敵人的嘲笑,飛葉先生毫不動容。

他臉色不變。

手中的珠子倒是漸漸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紫芒。

“這樣吧,我站在這里不動,隨你攻擊,如果你能傷我一根毫毛,那么就算你贏了!是的,如果你能稍微碰我一下,我也放你離開!”假常智圣手背負起雙手,非常從容淡定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他開口說話,除了給飛葉先生聲音定位提供方便,還表示要給對方一個活命的機會。

“師兄,飛葉在此跟你告別了!”飛葉先生臉色坦然,生死在這一瞬間已經置之腦后,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給予敵人重創,給囂張的敵人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來,快點來,我已經有點等不及想看你的表演了,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給我教訓的。”假常智圣手大笑。

珠子的紫芒越來越亮。

最后將整個地道染得一片深紫。

飛葉先生的氣息,也提升至最高境界。

他一手握珠,一手捏個劍訣,在額頭畫了個特殊符咒之后,飛葉先生咬破緊捏劍訣的食中二指。

劍氣。

在食中二指慢慢的延伸。

“原來是劍氣,真是把我嚇壞了!”假常智圣手一看,心中徹底放心了,區區劍氣,如果是門下弟子,說不定感到棘手,可是拿到自己面前,這么一丁點劍氣,簡直是笑話!

“疾!”飛葉先生劍指直直地點向假常智圣手,劍氣挾帶著鮮血,化成血劍,直釘敵人眉心。

“雕蟲小技!”假常智圣手并不硬接,說是站著不動,但等找起來,他身法快若奔雷,當飛葉的劍指一點,血劍一出,立即閃身躲過,右掌挾帶風雷之聲,重重地印在飛葉先生的腦門正頂。飛葉先生的頭顱瞬間爆裂,鮮血自七竅中而出。

飛葉先生摔倒在地。

血劍消散。

就連護體的法珠,也裂隙遍布,黯淡無光。

假常智圣手用腳踩著飛葉先生的胸膛,俯視著這位清風門的強者:“不是說給我一個教訓嗎?虧我還滿懷期待的等著,沒想到連個屁都不是!”

飛葉先生頭顱爆裂,奄奄一息。

他無力回話。

不過。

他手中那顆破裂的珠子,忽然閃起一陣耀眼的紫光。

它以不可抗御之勢強行將飛葉先生的靈魂攝入,通過獻祭,再化作紫金之劍飛射而出。

假常智圣手趕緊用佩戴法器的手掌攔阻,只是這把以靈魂獻祭的紫金之劍非同一般,直接擊破假常智圣手的護體法器,穿掌而過,牢牢地釘在假常智圣手的右眼之上。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飛葉先生身死。

可是他為了給敵人一個教訓,拼著靈魂不要,硬是以獻祭力量,化作一劍,強行刺瞎了假常智圣手一眼。他此前種種舉動,包括手捏劍訣,咬破手指幻化血劍,統統都是迷惑敵人的手段。他先示弱于敵,待敵人在最囂張最驕狂的時刻,反戈一擊,最終順利得手。

他已經看不見最后的結果。

只是他已經做到了。

說到做到。

“轟!”假常智圣手憤怒地將飛葉先生的頭顱,以及整個尸首轟個稀爛,不過這一切掩飾不了他被飛葉先生強取一目的鮮血教訓!

弱者也有弱者的尊嚴!

士可殺不可辱!

像假常智圣手這種過度狂妄,恃強凌弱,輕視他人,結果就是永遠挽回不得的折辱!

“該死,你們這些螻蟻都該死!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不,絕不!我要讓你們整個清風門都化成灰燼,我要讓你們清風門男子代代為奴,女子世世為娼!”假常智圣手憤怒地咆哮起來,他抓狂地以重掌將整個地道轟得搖搖欲墜,只是再怎么抓狂,他的右眼也成為了過去式。

假常智圣手原本還想通過假身份將一個又一個的對手玩弄至死。

他喜歡用這種方式,雙重折磨對手的身心。

只是這次對上飛葉先生。

竟然玩砸了。

只有殺。

只有更多的死亡和鮮血,才能讓他的憤怒平復過來……

“你們統統都得死!”假常智圣手現在只想將所有人統統殺掉,而且每個人都要折磨至體無完膚再殺。

“這個傻逼口中要殺的人不包括我們吧?”在黑暗中,有個人細聲細氣地問了一句。

“噓!”緊接著,有好幾個人同時噓氣,示意她小聲一點。

“嗯嗯,噓!”問話的她也跟著噓,呆萌十足。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22
第703章:玩火?

假常智圣手胸膛有一種爆炸的感覺。

被飛葉以命交換。

失去一目。

已經讓他倍感恥辱。

現在,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幕竟然讓許多人看在眼內。

殺,將所有人殺個精光,將所有知道內情的人統統毀滅,只有這樣,才能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

“給我滾出來!”假常智圣手自懷中掏出個熾火法器,以功力祭起,化成一盞烈焰騰騰的鬼燈,再惡狠狠地砸向黑暗中發聲的那幾人。

“嘭!”

黑暗中。

有人用力揮出一拳。

拳罡直將將鬼燈轟飛,砸在巖壁之上,破碎的鬼燈附在石面熊熊燃燒起來。

通過鬼燈的光亮,假常智圣手看清楚了來人,心中一沉,原來是云寄語這個強敵!他還以為云寄語會一直留在外面觀看國術擂臺賽,哪想到,她也來了。非但這個云寄語來了,還有那個同門師妹云悠悠,以及此前青竹蛇說有大巫實力的千郡,也一個不缺地到了。

他沒有看小圓臉和海東青,也沒有看隊長和葉倩如。

在假常智圣手的心中。

這些基因士兵再強大也是凡人。

只有仙門中人,像云寄語和云悠悠這樣的存在,才值得去關注和警惕。

假常智圣手看了看師姐,又看了看云悠悠,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林東的身上:“你就是那個林東?”

“我是林東,你是?”林東卻不認識假常智圣手是誰。

“他應該是五鼎神龍仙門的隱龍長老,五鼎神龍仙門上代門主的侄孫,自幼天賦過人,功力深不可測,他跟端木同是五鼎神龍仙門下一代門主的競爭者。我不知道他擅長偽裝和易容,但聽說過他擅長赤炎咒訣。這個赤炎咒訣的威力非常驚人,黑水門的橫川長老跟他交手,身上只中一點指甲大的赤炎,卻無論如何也撲滅不了,足足燒了九日九夜,最后燒盡了血肉,燒穿了骨頭,受盡煎熬而死!”師姐讓大家要小心一點,面前這個家伙的炎咒絕不好惹。

“你說的橫川長老,他是承受不了痛苦自殺的,除了這一點,你說的都對。”假常智圣手,真身為五鼎神龍仙門隱龍長老的男子,嘿嘿地陰笑起來。

“笑得這么陰險,肯定有什么奸計!”小圓臉哼哼道。

“我們人多,他能搞什么鬼?”海東青看了一眼附在石壁上燃燒的鬼燈:“除非那盞燈散發的煙有毒!”

“沒毒!你們別緊張!”云悠悠讓她們淡定點。

“沒毒就好!”小圓臉松了一口氣。

“鬼燈放出來的煙當然沒毒,有毒你們就不會乖乖的站在這里跟我說話了!不過,在你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鬼燈火焰和無毒煙霧的時候,你們一定沒有注意到,腳底下已經布了一層血網了吧?”隱龍長老笑得越發得意。

“血、血網?”小圓臉受到驚嚇,整個人跳起來。

地面上。

果然不知何時多了一層血色的怪網,不知何物所化,似煙又似霧,繚繞在大家的腳踝之下。

小圓臉跳起來,翻個跟斗。

落在一塊巖石上。

只是。

在她的腳踝,依然有幾絲血網在若隱若現地閃爍。

這種血網,似乎只要被它標記,無論位置高低,都會在腳底下繚繞不散。

“你們覺得有什么異樣嗎?”師姐動了動,發現好像沒什么影響,也不知這種血網的真正功能是什么。

“沒有!”千郡搖頭。

“我也沒有!”海東青跟著搖頭。

“翻跟斗也不受影響呢!”小圓臉的話還沒完,忽然驚叫一聲,整個人失控地自巖石上滑落,她反應極快,迅速調整過來。哪想到,站在對面的隱龍長老將手指輕輕一晃,剛剛恢復平衡的她又一個踉蹌,腳底似乎被繩索大力拖動了一下那般。

“你們落入了我的血網之中,那么就是我的網中之魚!”隱龍長老嘿嘿地陰笑起來:“想玩游戲嗎?”

他的手指一動。

小圓臉的腳猛地一歪。

幸好隊長將她接住,否則她非狠狠摔下來不可。

師姐怒了,罡氣有如火山,噴薄而出,她拉開架勢:“欺負個小女孩算什么,有本事你動下我試試?區區一張血網,你以為真能攔得住我?”

血網里面似乎有無數的細絲牽扯她的大長腿。

只是師姐身形穩穩站住。

挺立如山。

隱龍長老的手指反復的收縮,血網翻騰,里面甚至有無數只血手,疊加起來去抓拉師姐的腳踝。但師姐駐足如鑄,整個人站立不動,結果血手在她的護體罡氣下紛紛破碎。能夠讓小圓臉無法自控的血網,根本奈何不了這個戰力爆表的女武修。

“除了你和云悠悠,還有誰可以在我的血網下活命?”隱龍長老卻胸有成竹地微笑起來。

他的手指。

豎起兩只大拇指,指向師姐和云悠悠。

另外食指中指無名指尾指分別指向林東、千郡、葉倩如和隊長、小圓臉、海東青。

“你們不是想見識一下我的赤炎嗎?好吧,我馬上就讓你們嘗一嘗這種比附骨之疽還要恐怖的炎咒!云寄語啊云寄語,你不是自命正義嗎?如果你真的那么偉大,就站在這些弱小的凡人面前,替她們擋下這道炎咒吧!如果你敢躲開的話,她們全身都會讓我的赤炎燒個精光,嘿嘿,就連骨頭也剩不下來!”隱龍長老的獨目流露出極其兇殘的光芒。

他趁眾人身陷血網。

張嘴。

自咽喉中。

吐出了一團藍幽幽的火焰。

這團細小的藍焰,見風而長,一噴出,就熊熊地燃燒起來,暴漲三尺。

顏色也隨之發生變化,由藍焰漸漸的轉變成赤炎。在血網的反映下,赤炎散發出來的光芒更加詭異,似血似火,焰心里面,還有個骷髏頭在若隱若現地懸浮著,骷髏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是在詛咒,還是因為無法掙脫焚燒而發出無聲的悲鳴。

“小心!”師姐一看果然站在大家的面前,擺拳相迎。

“玩火多者必自焚!”云悠悠看向隱龍長老:“傳授你赤炎咒訣的師尊沒有警告過你嗎?凡事不能太過,你嗜殺無度,每每縱火焚燒他人身體,有損天和,終有一天,這些都會報應在你自己的身上!”

“繼續說,我在聽著呢!繼續用大義來打動我吧!說不定我哪天就感化了!哈哈,你想知道傳授我赤炎咒訣的長輩是誰嗎?是大炎道人!是的,不是我們五鼎神龍仙門,而是三昧炎華派的大炎道人傳給我的,當初我天賦驚世,大炎老鬼看中了我,不顧我非他門下,硬是將赤炎咒訣統統傳授予我!他當年也跟我說過玩火自焚的話,不過我一句沒聽進去,因為我從來不信那一套!如果真有報應,那么上天怎么還沒有報應我呢?怎么還沒有用火焰焚燒在我的身上呢?你看看這團赤炎,里面的骷髏魂火,就是嚇唬我的大炎老鬼啊!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報應,只有力量!只要我的力量勝過大炎老鬼,那么就是把他煉成我赤炎焰心的骷髏魂火,也一點問題沒有!你們以為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就可以讓我改變主意,那就大錯特錯了!”隱龍長老完全不為所動。

“真是死不知悔改!”葉倩如搖頭無語。

“死到臨頭的是你們!”隱龍長老嗤笑一聲:“你們要搞清楚你們所處的局勢,真正死到臨頭的是你們,不是我!”

“悠悠,你在這里守著大家,我上去把他打個粉骨碎身!”師姐哼了聲。

“自一開始,如果你出手偷襲我,還有一點兒機會!現在嗎?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隱龍長老將赤炎緩緩地揮灑在身體周圍,讓赤炎形成一個火罩,徹底將自己籠罩在內。

他的手輕輕一引。

剩余的赤炎如有生命,自動飛射向林東和云悠悠那邊。

師姐挺身而出,張開雙臂,將氣形成一面罡墻,將大家護在身后。

赤炎。

全部在她的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沒有幾秒鐘,師姐整個人就變成了火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隱龍長老一看,狂笑起來:“你們最有戰力的人就是云寄語,她也是唯一對我有點威脅的存在,你們竟然讓她硬接赤炎!當她死了,你們還有誰可以接我三招?我就算不用赤炎,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們置之死地!”

“我說過,玩火者必自焚!”云悠悠啪地打了個響指,焚燒在師姐身上的赤焰,忽然不可思議地熄滅了。

隱龍長老眼睛一下瞪得比牛還要大。

這是怎么回事?

云悠悠帶點鄙夷地哼了聲:“本來,我可以讓師姐用拳頭將你轟死的,不過,那樣太便宜你了!上天以前沒有報應你,那是時候還沒到,還沒有安排我的出現!今天,我就要讓嘗嘗報應的滋味!”

她又用手指,輕脆無比地打了一個響指。

隱龍長老身體周圍的赤炎統統熄滅。

焰心嘴巴不停開合的那團骷髏魂火卻無限地擴大起來。

最后化成一只燃燒的骷髏頭,一口咬在隱龍長老的肩膀之上。

隱龍長老的肩膀被咬下了一大塊血肉,同時,赤炎開始在他的傷口焚燒起來,直燒得血肉滋滋作響。隱龍長老連念術訣,輔以手勢,可是絲毫無用,赤炎已經完全失控,而且統統歸于骷髏頭形態的大炎真人魂火所支配。

大炎真人的魂火。

慢條斯理地,一口又一口地撕咬著隱龍長老的身體。

不管什么位置,只要咬中,就撕下一塊血肉。隱龍長老想盡一切辦法,包括護體法器也用上了,可是依然無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大炎真人的魂火一口一口地撕咬,被一朵又一朵的赤炎焚燒……痛不欲生的隱龍長老想逃,他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烏光,想遁入巖壁。

云悠悠伸出食指,輕輕一劃。

地面的血網。

化成千千萬萬只血手,擒按住烏光,強行將隱龍長老還原本身,再牢牢地縛于地面上。

大炎真人的魂火仍然不緊不慢地張合嘴巴,一口又一口地撕咬著隱龍長老的身體,至于那些赤炎,也從來沒有削弱過半分。

“饒命!”隱龍長老終于恐懼了,他喊出了生平第一聲求饒。

“那些被你虐殺的冤魂,想必也曾這樣向你求饒過吧?你是怎么做的呢?這世上真有報應,不是沒有,只是越遲報應得越重罷了!”云悠悠看也不看對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林東倒是走近隱龍長老,伸手在痛苦慘叫偏偏又讓血網捆綁得無法動彈的隱龍長老身上,摸出一大堆雜物,頗帶不滿地挑了兩樣,喃喃自語地:“虧了,打個水豬,掉的裝備全是垃圾!”

師姐看了他的舉動,差點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隱龍長老慘叫連連地嘶吼:“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林東當然不會耽誤別人體驗燒烤的快感,他一本正經地搖頭:“朋友,你找錯人了,我是和平主義者!”

這話說得。

可謂義正詞嚴。

差點連他自己也相信了。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25
第704章:我差點感動了

假墓八層。

有兩個人癱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真想不到,我竟然命喪于這個地宮底下!”源心流的真知大師在沉重地嘆息。

“當初是不該生此貪念。”他的摯友銀駝先生也搖頭苦笑。

“都是我累了你!”真知大師非常內疚。

“真知,你我結交半生,彼此一直引為知己,能夠同生共死,實是幸事,談何連累!再說,如果我當初堅持己見,力阻你不來東山,說不定可以躲過一禍,要說不是,我何嘗不是貪念浮生!”銀駝先生擺擺手:“如今死期將至,一切悔之晚矣!既然如此,何不笑對?真知,我們早已經百歲高齡,勝過世人許多,歲月悠悠,末路上能夠有你一路相伴,夫復何求!”

“說得也是,哈哈,我倆加起來已經超過兩百歲,死又何足畏懼!”真知大師心念轉了過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灑脫。

“恭喜兩位大師,在彌留之際,竟然大徹大悟!”端木先生恭恭敬敬地行禮。

仿佛剛才動手重創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

他除了出手偷襲之外。

其余時間。

一直保持著晚輩的禮儀。

那怕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已經沒有半點掙扎只有等死的余地,他的臉上也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端木,如果你真的還當我倆是前輩,就把最后剩下的這么一點時間留給我們吧!”真知大師不擅長罵人,不懂得該如何面對這位成熟穩重自己原來一直抱有好感的修士。

“真知大師,很抱歉,我很想把剩下來的時間交給你們,但是,兩位天尊老祖臨行前叮囑端木,一定要看著你們兩位前輩咽氣才可以離開。兩位前輩功力深厚,內外兼修,尤其是擅長各種奇門秘術,表面重創瀕死,但一口氣轉回來也并非不可能,所以端木不敢疏忽大意!”端木先生恭敬地行禮,非常講道理地拒絕真知大師的提議。

“你啊你……”真知大師真不知該拿出一個什么反應。

最后,只有苦笑。

端木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處事小心謹慎,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輕易不會動手。

可是一旦決定要做某一件事,那必定前后謀劃,做到滴水不漏,萬無一失。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乃百年老朽,難道還要向你這小輩磕頭乞求活命不成?區區一副臭皮囊,就是送給你又何妨!”銀駝先生看得很透。

“長者賜,不敢辭!”端木先生一點兒也不生氣。

如果林東在此。

看見了。

一定會對端木先生的厚臉皮大為震驚,說不定還會懷疑這臉皮是不是傳說中的神圣護甲屬性……

源心流的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相視一笑。

不再開口。

似乎一切皆在微笑中。

他們同時瞑目而坐,身上有火焰般的光芒騰起,靈魂輕透而飛,剎那不知飛至幾重天去。

在塵世,他們的口鼻之中皆有絲絲鮮血滴灑,在魂魄離體的一瞬間,他們就用最后的內勁自斷心脈了。看見兩具尸體緩緩的斜倒在地面上,端木先生的眼神閃過一絲復雜。他恭敬地朝兩具尸骸鞠了一個躬,以晚輩的弟子禮以作送別。

“兩位前輩,說到尊敬,你們是端木心中頗為敬重的前輩。如果不是為了仙門一統,端木絕對不會向你們兩位下手!但愿天途不遠,兩位一路走好!”端木先生又行了個禮,才緩緩地沒入黑暗中。

此時。

在假墓九層地道。

臥牛香主等得有點不耐煩,走來走去。

耿南道人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在盯著黑酋大師,希望他能夠拿個說法。

“怎么樣?還沒有探到消息嗎?等了這么久,如果端木他們追來,那我們用什么抵擋?”臥牛香主摸了摸他的后腦勺,帶點焦灼不安地問。

臥牛香主有個習慣。

一旦到了局勢危急或者某件事情難以決斷的時候。

他就會不自覺地摸自己的后腦勺,而且,越是焦急就摸得越多。

耿南道人深知他這個習慣,通過看自己老友這個動作,他就明白臥牛香主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緊張。

黑酋大師一再示意臥牛香主耐心一點:“老牛,刺探情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這需要耐性,如果我們慌失失的行事,萬一讓兩位天尊老祖發現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你坐下來,這樣走來走去,你不亂我的心都亂了!你們要相信我,我的靈鼠隱藏性極佳,又通曉人性,它肯定會找到好機會靠近五鼎神龍仙門那些弟子的!只要能夠靠近到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那么我就可以施法,察看他們的一舉一動!”

臥牛香主現在心中有點后悔了。

早知道跟老友一起逃跑,說不定現在已經跑出到了地面。

就算沒有,現在估計也回到暗河那邊了,在那里,許多基因士兵特訓時留下的各種氣息混雜,就算兩位天尊老祖親自追趕,也不可能找到潛藏暗河里面的自己。

現在信了黑酋。

還留在這里繼續打探情報。

真不知接下來的局勢是吉是兇。

萬一靈鼠刺探被兩位天尊老祖察覺,他們必定勃然大怒,原來就算沒有殺機,也會趁機追上來清除窺伺。

就算退一萬步,靈鼠刺探情報成功了,黑酋看見了五鼎神龍仙門和靈巫控鶴門的一舉一動,他會不會跟大家說真話還是未知之數。甚至,即使黑酋說了真話,那么又能如何?難不成光靠自己幾個,就能聯手把兩位天尊老祖打跑,再公平地分享地宮秘寶不成?

臥牛香主越想越不對勁。

“老耿,不如走吧,再在這里呆下去,恐怕情報得不到,還會讓端木他們聞訊追上來!”臥牛香主悄悄地跟耿南道人說了句沒有聲音的唇語。

“是該走了,但是僅僅我們兩個的實力還不夠,必須四人一起上路才有保障!”耿南道人點點頭。

“他們?他們是不會走的!”臥牛香主根本不相信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

“我是說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我們要盡快追上去,跟他們匯合。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兩位功力深厚,為人也比黑酋和信頌更值得信賴,如果不是私分秘寶,而是結伴離開,應該可以精誠合作!”耿南道人心中早有了全盤的計劃,他在臥牛香主六神無主的時候,細細分析過整個局勢。如果僅僅是離開,找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

相反。

面前的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雖然相熟,但遠遠不是合作的最佳對象。

至于此前吵過架的飛葉先生,那更加不可能了,天知道那個清風門的家伙心里想些什么,一個能夠提出人血獻祭又膽小如鼠的家伙,誰會跟他合作!

這種心性的人,誰跟他合作誰倒霉!

“那要跟他們說一聲不?”臥牛香主看了一眼全神貫注還準備刺探尋寶情報的黑酋大師和那邊老神在在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的大巫信頌。大家相熟,完全不說半句,立即拔腿就走,似乎有點不地道,就算要走,也要說一句再走吧?否則,離開地宮,回到地面,大家碰面,場面何等尷尬。

“笨蛋,我們跟他說,還能走嗎?他們肯定百般挽留,到時豈不是進退兩難?”耿南道人非常生氣,這頭老牛別的都好,就是太過愛面子。

“我錯了,你對,你對,那趕緊走吧!”臥牛香主唇語一結束,身體立即爆發氣息。

他跟耿南道人一道。

身體就像利矢那般飛射起來,向地道遠處躍去。

只是。

在黑暗中。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等著。

輕易就把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給攔了下來。

從騰身到落地,不過是兩秒之內的事,可是驟然發生的這等變故,真讓兩人大驚失色。

“怎么回事?”臥牛香主又驚又怒,他不明白,為什么離開的通道里,會有人施放咒訣布了一個網狀的奇門法陣。

“黑酋,是不是你?”耿南道人此時的臉色一片鐵青。

“發生了什么事?”黑酋大師滿臉錯愕。

“你們?”大巫信頌也騰地跳了起來。

“你別裝蒜,剛才出手施放術訣的只有你,黑酋,你假裝驅使靈鼠刺探情報,卻偷偷地用網封住通道,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五鼎神龍仙門的人?難怪剛才你非要我們留下,原來是為了這一著!”耿南道人憤怒地朝黑酋大師咆哮起來。

“我沒有,我真不知道!”黑酋大師臉上一片的茫然,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黑酋,不是他,也不是我!”大巫信頌趕緊站出來否定。

“不是你們倆,難道是我們?”臥牛香主快抓狂了。

“當然不是黑酋,就憑他驅個小老鼠也無比費勁的微薄本事,又怎么可能布下這么精妙的法陣機關!這網陣是我布的!”青竹蛇自網陣的另一頭悠悠然地走出來。

“你……”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驚呆了。

“你以為我們在進來時,連繞數個彎是因為看錯地圖走錯了路么?我們是在布置,懂嗎?自一開始我們就給自己留了后門,不是帶你們走過的地方,就是你們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我們都給布上了法陣機關!在你們擺弄個小老鼠,以為可以查探到我們情報的時候,我們已經將飛葉、真知和銀駝他們統統宰掉了!現在,整支隊伍,只要再將你們四個一網打盡,就可以回去匯報戰果,再慢慢悠悠地分配地宮秘寶了!”青竹蛇一臉得色地看著臥牛香主他們。

“青竹蛇,就憑你?也想留下我們四個?你也不怕噎死!”臥牛香主狂怒。

“當然不止我!”青竹蛇陰笑一聲。

“端木?”耿南道人反應最快。

“耿南道友,端木一直很敬仰你的神打之術,恨無機會見識,今天,終于有機會見識一下了!”端木先生大步自遍布網形法陣的通道里走出來。他彬彬有禮地向臥牛香主、耿南道人和黑酋大師他們行了個禮,雖然功力和身份皆在眾人之上,局勢氣氛又是如此的緊張,但無改他一貫的謙和態度。

“好,好!”耿南道人臉目扭曲地慘笑起來:“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偏偏還鬼迷心竅的來了!老牛,這一仗只有死,你我都拼了吧!”

“拼了,一個保本,兩個大賺!”臥牛香主的臉也扭曲得不成樣子,青筋在脖子抽搐。

“真是英雄好漢!”端木先生拍手大贊,隨即又轉臉向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那邊:“你們呢?”

“端木,你我師門關系非淺,兩派姻親無數,血脈道統,可謂源遠流長,現在真要弄到這等地步嗎?我們根本就沒有覬覦地宮秘寶的意圖,你就不能抬抬手,放我們離開嗎?”黑酋大師還想挽回性命。

“一番很感人的遺言,我差點感動了!信頌大師,現在輪到你了!”端木先生表示輪到大巫信頌說遺言了。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29
第706章:各出奇招

“老黑,信頌,你們現在還抱有幻想嗎?聯手吧,四人聯手,擺個陣法,我們還可以換掉一個!”耿南道人希望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可以團結一致。

就算干不掉功力深厚的端木先生。

換掉青竹蛇。

卻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這個提議,最后遭到了黑酋大師的拒絕:“你們打你們的,我們打我們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內鬼!”

臥牛香主氣得不輕:“你以為還能逃出去?黑酋,死了這條心吧!端木算無遺策,他是絕對不會讓我們活著走出地宮的!說不定在前路,還有他們五鼎神龍仙門的高手等著,你以為趁我們跟他們對戰時就可以溜掉?那樣做的結果,正合端木心意!”

端木先生拍手,由衷地贊嘆道:“臥牛大師說得太對了,我們的確還有一位隱龍長老在前面等著你們,要想輕松回到地表世界,的確有點困難,但如果你們四人聯手,精誠合作,倒也不是沒有機會!”

“不管你們說什么,我絕不上當!”黑酋大師還是堅持己見,拒絕跟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合作。

“你就是一頭豬!”臥牛香主氣得差點吐血。

死到臨頭。

還顧慮重重私心雜念。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要想活命太難了,除了拼死一搏,根本就沒有別的路子可走。

黑酋大師臉上浮生各種復雜的神色,幾經猶豫,方才同意合作:“老牛,合作也可以,但我們先分工,你們對付端木,我和信頌對付青竹蛇,等我們打完了,再過去幫你們!行不行?不行就拉倒,其實不是我信不過你們,而是在現在的環境,誰信誰都是白癡,沒必要冒險!”

臥牛香主聽得直翻白眼,讓自己去對付端木,你爹媽怎么生得你這么聰明?

耿南道人卻點頭:“我們同意了!”

“把青竹蛇干掉之后,我們會過去幫你的!”大巫信頌忽然開口。

“哈哈,這個笑話真好笑!誰干掉誰?你們兩個干掉我?如果在外面的空地,又或者讓你們有所準備,說不定會讓你們得逞,可是這里是我布置好的戰場,在這里,充滿了各種機關陷阱,幾乎等同我的主場,你卻敢狂言干掉我?”青竹蛇哈哈大笑,不等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出手,他身體輕輕一扭,如同毒蛇那般游入黑暗,不到兩秒鐘就消失不見。

黑酋大師伸手入懷。

摸出一只蟲囊。

輕抖。

自內放出一點螢螢發光的螢火蟲兒。

“天靈靈,地靈靈,天地漆黑一點明,疾!”黑酋大師口中念念有詞。

他先用劍指在額頭畫了一個圓,又用食拇兩指拈住似乎,最后疾點在那小小螢火蟲的身上。

螢火蟲啪地爆碎。

點點螢光激飛。

一閃一閃。

隱形于黑暗中的青竹蛇,不知何時,身上也沾染了幾點螢光,一下就把隱藏在黑暗中的真身給暴露出來了。

“好!好一招‘螢火燭照映天明’!能夠用區區一只小飛蟲,就破解對方苦心營造的暗障隱身陣,其巧妙精絕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端木先生臉帶欣賞地鼓起掌來,不知道內情的人看見了,說不定還會誤會他只是一個打醬油路過的觀眾。

“律令!”大巫信頌以手作刀,虛空一劈。

青竹蛇驚叫一聲。

飛身撲地。

可惜,他的身法再快,也躲不過這虛空中突如其來的一斬。

衣服絲毫無損,倒是青竹蛇衣內的皮膚,撕裂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鮮血自割裂開來的肌肉里噴涌而出,瞬間就染透了衣衫。

“老巫心刀?真是太精彩了,沒想到信頌大師竟然練成了‘心刀意劍’,不需真刀真槍,僅用精神催發,就能達到百步之內殺人于無形的的境界!了不起,了不起!練這個一定很苦吧,我這才明白,為何信頌大師平時并不多話,原來一直默默的積攢精神吧!”端木先生點頭,對于大巫信頌這一斬驚嘆連連,仿佛一個文人騷客看見了一首優美的詩詞,簡直喜形于色。

“你們到此為止了!”青竹蛇伸手入衣,摸了一把鮮血,他將沾血的手指在嘴角輕輕**一下。

眼睛一下子陰冷起來。

殺氣如霜。

跟他對視的黑酋大師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大巫信頌精神力方面超強,只是跟青竹蛇那毒蛇般的瞳孔一對視,也感到識海有尖針般的殺意涌入,感覺額頭陣陣疼痛,極其難受。他后退一步,手捏劍訣,自頭頂百合穴輕輕一引,似乎指揮一把飛劍射向敵人。而站在遠處的青竹蛇卻微呈沉悶地哼了一聲,身體晃了幾下,最終還是穩穩站定。

青竹蛇眼睛那妖詭異的瞳仁合上了,兩行鮮血滾滾而出。

他以手掩著雙眼。

大聲地咳嗽著,仿佛有一把劍卡在他的咽喉似的。

這邊催發出意劍的大巫信頌也不好受,他鼻子里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灑在衣服上,很快就一大片。

大巫信頌強忍了一陣子,實在忍耐不住了,忽然往嘴巴里扔進一條小蟲子。那條蟲子扔進嘴巴,滋地化成一團青煙。大巫信頌趕緊把那團青煙吐出來,而那團青煙卻帶有靈性,還不肯輕易離開,緊緊追趕,直到大巫信頌拿出一支棺材釘,狠狠地往自己的掌心給釘了一下,直穿掌心,那團青煙才化成一條被釘死在半空的煙蛇,**地扭曲著,然后緩緩消散。

“怎么了?”黑酋大師沒看大巫信頌鮮血淋漓地手,卻看向他的嘴巴。

“沒事!”大巫信頌啞著喉嚨,搖了搖頭。

他的嘴巴外面沒事。

不過**和咽喉都像被強酸淋過一般,浮爛了一大片。

黑酋大師朝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地咆哮道:“你們還打算看到什么時候?我們已經拼命了,你們呢?卻在一旁看熱鬧!”

臥牛香主臉色帶點尷尬,他并非不想動手,而是面對端木先生,覺得應該小心謹慎一點。

對上端木。

如果輕率冒進,恐怕一招就會慘敗。

再加上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這邊交手速度實在太快,幾下交換就拼了個鮮血淋漓,他們在一旁甚至來不及做點有效的反應!對于黑酋大師的指責,臥牛香主振作精神,大吼一聲,身體有如牛牯那般膨脹起來,肌肉比吹氣球還要夸張,完全超出了人類肌肉的擴張范圍。

身高也在不斷地拔長。

臥牛香主原來就有一十八幾的魁梧身材,現在吹氣般往上飆,沒到半分鐘,就變成了一個兩米五左右的魔鬼筋肉巨人。

“哞!吧!咪!哄!”臥牛香主一字一真言地念頌著他們石鼓山派的獨門密咒。

石鼓山派脫胎于西密的大力金剛門。

后來歷代祖師多次改良。

吸收唐密。

又以老觀道斗牛勁的秘修部分作為輔助,成立以功力雄渾威猛霸烈強蠻著稱的石鼓山派。

看見臥牛香主拿出拼命絕招,黑酋大師和大巫信頌自心底深為震撼,如果其他方面,他們有自信跟臥牛香主戰個高下,可是說到正面硬拼,他們再來兩個,恐怕也不是臥牛香主的對手!除了護體罡氣破盡一切哪門功法對上都不好使的云寄語那個變態,仙門各派中,還沒有哪位敢說可以跟石鼓山派的金剛化身正面對撼硬拼的!臥牛香主或許不是當代石鼓山派功力境界最厲害的一位,但他的金剛化身也絕對不容輕視。

兩只巨拳。

只要擊中一下,不是頭顱爆碎,就是粉骨碎身。

“這個金剛化身能打九十分,如果不是還有罩門可破,我今天還真動不了你!”端木先生卻在微笑,他既然有心謀害,自然對于尋寶隊伍中的每一位,優點缺點,破綻罩門,都了如指掌。

此前拖延尋寶時間。

除了等待隱龍長老化身常智圣手,更多是為了收集各人的資料。

如果不是掌握了第一手資料,端木先生也不會輕易出手就可以把真知大師和銀駝先生重創。

臥牛香主知道自己有弱點,他沒有急于上前跟端木先生拼命,而是大吼一聲:“老耿,你站在我的背后,替我掩護!”

他最致命的罩門。

是背后的命門。

只要能夠確保命門不失,那么他的金剛化身就永不潰散。

耿南道人身為臥牛香主的老友,當然知道輕重。此刻,他也拿出了拼命的絕招。

他的右腳在地面連踩,啪啪地踏出七星。

劍指豎起。

單掌托穩之后立于胸前。

口中默念自己門派的絕密請神咒語,一番默念之后,再以劍指點在眉心:“敬請武圣關公附身,紅臉大刀單騎走千里,鳳眼神威托須讀春秋,急急如律令!”

耿南道人一念完,整個人的氣息剎那變了。

變得大義凜然。

神威奮武。

雖然沒有青龍刀在手,但誰也不懷疑這個兩眼瞇起似閉非閉似睜非睜的男子,可以一招秒掉自己!

在這一刻耿南道人不再是自己,而是請來的神,請來的武圣關公!

強如端木先生也不敢大意。

暗暗警惕。

提防這個附身耿南道人的‘武圣’出手。

請神能夠極大地提升戰斗力,可惜它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時間非常的短暫。

端木先生自一開始,沒有著急動手,就是知道耿南道人的弱點在于時間,時間拖得越長,對于他越不利。只要小心避過了一招,那么武圣極可能就會離開。到時間,耿南道人將立即褪變回自己,非但戰力大減,還會因為精神來不及接管身體,整個人迷糊一陣子。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43
第707章:飛鳥盡、良弓藏

已經施展密咒變成了巨人的臥牛香主在前。

請關公下凡的耿南真人在后。

端木先生皺了皺眉頭。

這一對組合。

很不好打。

要不是請神的維持時間很短暫,而金剛化身又有罩門可破,那么他都不太想招惹這兩個人。

“紫氣東來……”端木先生的臉色忽然紫光繚繞,雙目有如寶石閃爍。比閃電還快,他飛身如矢,疾射向臥牛香主。

“殺!”臥牛香主心中大叫一聲來得好,你不來我才擔心呢!正面硬碰硬,誰怕誰!

“小心!”黑酋大師在旁觀戰,他知道端木先生沒有把握,肯定不會親自出手,一旦出手,肯定有把握,所以急叫起來,讓臥牛香主和耿面道人小心應戰。當然,最重要還是提醒臥牛香主,不是他正面硬剛端木先生,而是只有他才意識清醒,神降的耿南道人現在還是關公,能不能聽到或者聽到了,以關二哥的驕傲,會不會理睬還得兩說呢!

臥牛香主顧不得那么多。

直接揮拳。

巨拳仿如攻城之槌。

霸烈無雙地轟殺向疾射而來的端木先生。

在旁邊的角度,疾沖而來的端木先生有點沖上來送死,將自己的頭顱和身體撞在臥牛香主的拳頭上。

黑酋大師知道沒那么簡單,如果真的那樣做的,那就不是以詭計多端著稱的端木!疾沖過來,肯定是一個迷惑人的錯誤引導,臥牛香主不該揮拳,因為他一揮拳,就等于將自己最強的武器打了出去。

一旦不中。

那么威脅力大減。

還可能讓端木先生覓得破綻,出手偷襲,破掉罩門。

果堊然,端木先生在撞到巨拳的一剎那,忽然巧妙無比地扭了個方向,整個人泥鰍般滑向重拳轟出無法更改的臥牛香主的腰側。

“哼!”

端木先生的誘招讓臥牛香主上當,但卻瞞不過在后面瞇著眼睛靜靜等待機會的‘關公’。

現在的耿南道人可不是他自己,而是單騎走千里的關二哥。

就算沒青龍刀在手。

可是區區一個端木先生。

要想在關老爺的面前玩點小花招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眨眼還快,黑酋大師的瞳孔剛映出端木先生閃身向側的影子,在臥牛香主身后的關公就動了,他右手舉掌向天,單掌緩緩劈下,似緩實快。天空中,出現了一道極其鋒銳的雪白刀芒,仿佛就連空間也能割裂兩半,所過之處,無不嘶嘶作響。

一刀。

僅僅一刀。

就把滑到側面的端木先生劈成兩半。

黑酋大師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真的?耿南道人,啊不,關二哥把端木一招給秒了?

是端木太過大意,低估了關老爺的實力還是什么情況?

這有點不對啊!

端木這種人怎么會那么容易被秒?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要不,就是端木故意施展的障眼法!

障眼法?

不好!

“信頌小心!”等黑酋大師反應過來,他馬上意識到端木先生真正的目標不是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而是自己和大巫信頌!臥牛香主在沒有打破罩門之前攻擊無用,而耿南道人一旦神降,戰力倍升,也不是好招惹的,在這種情況下,端木要動手的人,多半就是自己或者跟青竹蛇開戰過互有勝負的信頌。尤其是已經咽喉受傷精神受損的信頌,九成九是端木偷襲的對象。

“你為什么不猜猜我真正要殺的人是你呢?”端木先生忽然出現在黑酋大師的身后。

他的一只手自黑酋大師的背后穿入。

前胸穿出。

在臥牛香主和耿南道人那邊。

有個紫色的影像啪地碎掉,變成許多紫色的光點消散。

紫氣東來只是偽裝,端木先生暗地里的真正殺著是‘一劍西來’。

劍訣。

一劍西來。

它需要久蓄殺意,而且在爆發之前,需要各種表象作為掩飾,否則無法達到最佳刺殺效果。作為術訣,一劍西來在仙門諸子的戰斗中幾乎無人使用。普通修士,就算是眼睛看不見的瞎子,也能清晰地感應到殺意,一劍西來的偷襲幾乎無用,只有靈智不足的動物或者妖獸,才會上當。

黑酋大師吃驚地看著胸前的血手,呆呆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他從來沒想過。

自己竟然是第一目標。

說到功力,戰力以及威脅程度,自己從來不是第一,也不是末尾。

即使在四人之中,自己也是居二三位置,無論如何也不該是自己排在第一刺殺目標才對,偏偏現在,卻是自己慘遭毒手!

“為什么?”黑酋大師感覺咽喉有一股熱熱的東西涌上來,趕緊用力咽了下去,勉強開口疑問道:“我很不明白,為什么是我?而不是老牛他們?再說,我已經提防了,除了沒有感應到殺意,還暗中祭起了護體法器,可是這兩者都沒有任何反應,為什么?”

“因為你才是對我威脅最大的一個,雖然你不知道,但是其實只有你的靈獸才有可能看破我的真正行蹤!”端木先生微笑著,將血手收了回去。

當血手退出黑酋大師的身體。

竟然滴血也無。

光滑如劍。

端木先生將手掌緩緩地收入袖中,仿佛是將劍重新歸入鞘中。

“我?”黑酋大師真不知道自己原來才是端木的第一目標,更不知道自己擁有看破對方的實力。

“黑酋,其實當你的靈鼠離開身邊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是個死人了!你不是以為我追上來連你驅遣一只靈鼠也阻止不了吧?我為什么讓你順利驅獸前往封印法陣那邊刺探情報,就是讓你真真正正地步入死亡深淵!你應該瞑目,為了對付你,我收集了三年多的情報,文件疊加起來超過一尺厚!最后,我才得出一個結論,擁有靈鼠和懂得驅遣各種靈獸的你,對自己的優點,一點兒也不了解,就像個持金過市的無知孩童!當然了,為了避免陰溝里翻船的意外,我還是決定第一個殺掉你這個不穩定因素!所以,一切就如你看見的這樣子,我默念劍咒,積蓄海量的殺氣,又佯裝攻擊臥牛大師,等到唯一有可能阻止我的關公出刀攻擊,你的死亡就成了計劃中注定的結果!”端木先生將一切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黑酋大師嘴巴張合幾下,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

但話到了嘴巴。

他卻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

是罵端木先生無恥,還是咒自己愚蠢好呢?

心念百轉,最后只能無奈地長嘆一聲,自己沒有錯,錯的只是跟端木先生做了敵人!

一個早得三年前就開始收集自己信息并且謀劃好全盤計劃的對手,自己怎么可能打得過!自己死在這樣的人手里,也不算丟人!

黑酋大師心念俱灰地捂著胸口。

轉臉看向滿臉驚駭又滿臉痛苦的大巫信頌,費勁地苦笑一下:“我先走一步了……”

他艱難地移動,一步一步。

挪到巖壁下。

再挨著巖壁緩緩坐下來。

就算一個疲憊不堪的旅行家,終于找到了一處歇息地那般,臉帶解脫地閉上了眼睛,只不過,他這一睡,是一場無盡無止的永眠。

“老黑!”耿南道人已經自關公神降中蘇醒過來,恢復了原來意識的他,兔死狐悲地叫喊了一聲。

直到黑酋大師氣絕的一刻,他才確定對方不是五鼎神龍仙門的臥底。

才真正安心。

但是。

這又有什么用呢?

“我來看護老牛的背后,你繼續請神,我們跟他拼了,最少要換掉一個!”大巫信頌咽喉已爛,啞著嗓子悲吼起來,他向臥牛香主這邊沖過來,準備在耿南道人神降期間,替臥牛香主看好背后的罩門。只要三人齊心協力,不再內堊斗,合力對外,未必不能換掉一個。端木先生或許無法換掉,但青竹蛇肯定可以。

而且,以端木的為人,他未必會對身陷絕境的青竹蛇伸以援手。

耿南道人明白了大巫信頌的想法和決心。

立即行動。

剛才為了以爆發性的斬殺重創端木,耿南道人選擇了一個爆發最強的武圣關公。

現在武圣關公已經消退了,短期間不可能再次神降,耿南道人決定選一個在戰斗中尤勝關公特別在防御方面遠遠超出的神明。

“哮天一聲震南天,二郎真君速現形!”耿南道人這次請的是二郎神。

二郎神功力超高,既有七十二變,又金剛不壞。

戰力在諸多神明之中堪稱一絕。

端木先生一看。

臉色劇變。

看來他也知道請二郎神下凡的厲害,就算不是真正變成二郎神,僅僅是神打,也非同小可。

臥牛香主大喜過望,身后有大巫信頌看護,又有耿南道人請來的二郎真君聯手,現在不打更待何時?他大吼一聲,心中默念咒語,巨掌如山,雷霆萬鈞地拍向端木先生。

端木先生似乎被二郎真君嚇著了,完全不加閃避。

趁他病,要他命!

臥牛香主絕對不會對敵人仁慈。

巨掌更加猛烈地推進,重重地印向端木先生的額頭印堂。

只是,在重掌完全拍出的一剎那,臥牛香主感到背后的命門微微一疼,重掌莫明其妙地慢了一分。

旁邊靜靜觀戰的青竹蛇忽然幽靈般閃現,張口,一口惡毒的血污,噴向臉上正漸漸誕生神光意欲形成第三只天目就要神降完成的耿南道人。

“啊啊啊!”耿南道人發出一聲慘叫,痛苦無比地翻滾地面上。

“黑狗血淋頭,看你還怎么神降!”青竹蛇陰笑連連。

“嘿嘿!”陰笑的,不僅有他,還有站在旁邊卻非但沒有阻止還用毒釘在臥牛香主背心命門狠狠捅了一下的大巫信頌。耿南道人神降失敗,黑狗血是污物,讓二郎真君避之不及,當然不可能進行神降,受到神降反噬的他,痛苦得在地面翻來滾去。

“神降不過如此!”青竹蛇一腳踢斷了耿南道人的脖子,頸椎折斷的耿南道人沒有立即死亡,在痛苦之極的抽搐中,折磨了許久,耿南道人才正式絕息。

至死,他的意識也沒能恢復過來。

臥牛香主虎目生淚。

他朝大巫信頌大聲悲吼:“原來你才是內鬼!你個卑鄙小人,你遲早不得好死!”

大巫信頌完全不在乎這種惡毒的咒罵,他聳聳肩膀:“很多人都是這樣說,但他們都死了,我卻一直活得好好的!”

命門中了毒釘的臥牛香主那龐大的身軀迅速消退,重新恢復原來的身體。

甚至越來越虛弱。

就算青竹蛇和大巫信頌不動手。

臥牛香主也自己站不穩了,身體晃了幾下,啪地摔倒在地上。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折磨的,休想在我身上得到一點什么!”臥牛香主怕對方折磨自己,更怕自己熬不過會泄露師門的秘密。他一咬牙,揮起重拳,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同時內部自行散功,又引爆護體法器,三管齊下,瞬間七竅流血,頭顱爆裂,內腑破碎而死。

“哈,這倒省事了!”青竹蛇踢了踢臥牛香主,確認對方正式死亡之后,抬起頭去問站在遠處的端木先生:“接下來要干什么呢?”

“不用了!”端木先生擺擺手:“接下來你就可以去死了!”

就在端木開口說話的時候。

大巫信頌心刀、意劍以及手中的毒釘齊發,青竹蛇臉帶錯愕地仆倒在地面上。

就連一秒鐘都不到,他就被大巫信頌偷襲成功,瞬殺在端木先生的面前。他完全不明白,還在合作期間,而且合作得正火熱的時候,端木先生為什么會翻臉清除自己……這個疑問,他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事實上,他自一開始就提防端木先生,刻意不走在他的附近,可是他過于注意端木先生這個強敵,忽略了還有一個大巫信頌。說到刺殺能力,大巫信頌絲毫不在端木之下。

大巫信頌看著死不瞑目的青竹蛇,嗤笑一聲:“你區區一個外人,還想跟我們共分秘寶?你也不想想,兔子死光了,還要你這個走狗做什么!”

端木先生點頭同意。

手上。

劍咒一劍西來。

一劍將大巫信頌的頭顱砍了下來,然后看著還滴溜溜在地面翻滾的頭顱,微笑道:“沒錯,只是你忘了,前面還有一句,那就是飛鳥盡,良弓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是隱龍的人,想留在我的身邊做臥底?這個想法真有創意!”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47
第708章:走鱗道人

端木先生殺掉大巫信頌后,還給臥牛香主、耿南道人和黑酋大師的尸體補刀。

一個個砍掉首級,讓他們統統尸首分離。

在他眼中。

只有自己親手處理。

而且又絕對不可能起死回的死人,才是真正的死人。

“隱龍,我知道你在這里,出來吧!在我面前,何必藏頭露尾!”端木先生忽然揚聲,朝黑暗冷哼一聲。

隱在黑暗中的師姐帶點擔心地看向林東,她以為端木先生發現自己了,哪想到林東輕微地擺擺手,示意她別亂想。端木根本就沒有看見任何人,他只是多疑慣了,無論在任何場合,任何環境都要試一試,看能不能將隱藏起來的對手詐出來。

若非林東在。

實心眼的師姐說不定就讓端木先生給詐出去了。

端木先生又用言語試了幾句,最后,確認沒有活人存在的可能,才稍微安心地離開。

師姐正想松一口氣。

可是林東仍然搖頭擺手,示意她繼續站著,千萬別動。

過了三四分鐘,果然,消失在遠處黑暗通道的端木先生瞬息之間去而復返。

經過一番極其詳盡的仔細搜索。

地面。

絕無半點可疑之處。

端木先生才真正飛身而起,蝙蝠般融入黑暗。

“為什么我們不直接把他干掉呢?只要我們出手,留下這個大奸狗,那么五鼎神龍仙門如斷一臂!”師姐覺得現在不動手,把端木先生放回去,讓他跟紅袍老祖和綠袍老祖匯合,有放虎歸山的意思。雖然這一仗必勝無疑,可是那樣做,容易弄得很復雜,而她,最怕就是復雜的東西。

“把端木留下,兩個所謂的天尊老祖就等于老虎沒了大腦!這一仗正打到最精彩的地方,我們繼續看戲,坐山觀虎斗豈不是更好?”林東不出手,就是讓大家看清人心。

在世間,許多東西不僅僅是力量強弱對比那么簡單。

更厲害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

爾虞我詐。

你死我活。

僅僅掌握力量還不夠,在真正的戰斗中,人心這一堂課必須上。

只要看過黑暗面,有了切身體會,才會對敵人的陰謀詭計有所提防!林東不提望大家能夠活學活用,以計策反過來布局算計敵人,但最少,在學懂了這些東西之后,知道在危境中如何自保。

古人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生活上要這樣做。

在戰斗中。

更要百般警惕。

“端木果然詭計多端,可惜他再算計,也不可能算計到我們的出現!”千郡帶點感慨。

臥牛香主、耿南道人以及黑酋大師等人無一不是修仙高手,實力趕不上端木,但相差不會太過遙遠。

如果能夠齊心協力,聯手對外,端木先生欲成大事,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現在。

他們不僅讓端木先生玩弄于掌股之間,還死得一文不值。要不是最后還有林東帶隊,靜待時機,那么今晚的尋寶之旅,將會是五鼎神龍仙門大獲全勝!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端木怎么算計靈巫控鶴門的兩位長老了。青竹蛇已死,他會如何跟對方交待呢?是一個什么樣的借口,什么樣的理由,才能夠讓靈巫控鶴門的兩位長老相信他呢?我真的想知道,他會怎樣說服!”葉債如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點。

“這個,我也想知道!”師姐也想不到端木接下來的動作。

“那繼續去看看!”林東一笑,示意大家繼續跟上。

有他的隱身術隱藏氣息行蹤,只要不開口。

謹慎如端木也一無所察。

假墓九層。

黑暗通道里。

端木先生并沒有如同大家想像那樣,立即返回十層的封印法陣那邊跟兩位天尊老祖匯合。

他在通道里繞來繞去,轉悠了好久也沒有動身前往十層。

這個舉動讓大家迷惑不解。

他要干嘛?

難道要布置機關暗算跟他不對路的隱龍長老?

還是有所感應,通過這種方式,找出自己的尾巴是誰?

林東能看出一點,端木感應不到自己一行,那么這個舉動肯定別有用意,只是謎底不宜立即揭破。于是,他讓大家在一處通道分叉路口靜靜呆著,看著端木在周圍轉悠。反正看不見,就當是暫且在這休息好了。

端木轉悠了十幾分鐘。

忽然站到一面石壁的面前。

他點燃一支火把,輕輕插在石壁的巖隙里。

然后。

非常有禮貌地沖著石壁微笑:“走鱗道友,你讓端木找得好苦啊!”

除了林東和云悠悠之外,所有人都莫明其妙地看向端木,這家伙怎么沖著一面石壁說話?

那面石壁看起來極其普通,跟周圍的石頭毫無兩樣。巖壁上,布滿了各種扭曲裂隙,只是這些裂隙很小,別說藏個人,就是藏只老鼠也很艱難。

“走鱗道友,既然我已經找到面前了,就請不要再掩飾了,不如出來跟端木說說話吧!我一直很有誠意也很欣賞你的化物術!在仙門各派諸多道友中,走鱗道友是端木最佩戴的一個,沒有之一。除了你,再沒有誰有膽量單身前來赴約!由此,端木深信,走鱗道友有著跟外面完全不同的強大實力和自信,否則不可能孤身前來!”端木先生彬彬有禮地朝石壁行了一個禮。

石壁。

忽然微微蠕動了一下。

有碎石在上面掉落,緊接著,裂隙迅速擴張。

噼噼啪啪,巖塊爆裂一地,自巖壁里面,有個蛇般的柔軟且扭曲的影子,緩緩地挺直腰肢,變化一個男子。

此人面目平凡。

五官找不到半點優點。

如果扔進東山街道,估計轉瞬之間,就會被人忘得干干凈凈。

身高也普通,不高不矮,形體不肥不瘦,如果稍微有點特色的地方,就是他的手指,稍微有點尖長,看起來稍微有點不太和諧。這個目光無神相貌平凡仿如普通人的男子,自滿地的巖石中,搖了搖脖子,身體發出格格的響動,仿佛一條冬眠的蛇,剛剛蘇醒。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自問已經隱藏得很好了!”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正是小龍窟的走鱗道人。

小龍窟是馴蛇驅蟒的門派。

在仙門各派中。

并不出眾。

倒是一些弟子在江湖上行走,多少闖出一點名氣,各種自吹大師。

據說還有人狂膽,想向大領導表演以物化蛇術,結果讓中海第一警衛自褲管里搜出活蛇,當場拆穿把戲。此事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許多人以為修仙也就這么點騙人的本事了,其實那些不學無術又膽大包天的家伙,往往是各派的棄徒,或者像茅山道士那樣學點皮毛,就自吹自擂,卻不知自身乃井底之蛙徒增笑料。

走鱗道人當然不是一般的小龍窟弟子。

雖然不是門主或者長老。

可是,走鱗道人是小龍窟一派中難得的高手。

他為人低調,即使被外界誤會,他也從不澄清,從不解釋,一心靜修。

“如果不是端木自一開始就仔細觀察走鱗道友你的一舉一動,那么肯定無法發現道友的藏身之所。這個化物之術用得實在太玄妙了。不僅有咒訣所化,還有真實的巖石相合,真真假假,虛虛實力,如此凝聚出來的石壁真把端木給難住了!剛才在這里轉了十幾圈,要不是自身對記憶有點自信,那么勢必不敢相信,走鱗道友就藏身于這面石壁之內!”端木先生很客氣地解釋。

“你一直觀察我?”走鱗道人皺了皺眉頭。

“是的。”端木先生點頭承認:“自我們接觸開始,我不僅仔細觀察你的一舉一動,還觀察周圍環境。我知道你的習慣,自收集來的情報呈示,你有以假亂真的化物之術,可以隨心所欲地幻化萬事萬物。雖然有點夸張,但我相信那是事實。所以,我深信你會在抵達十層的封印法陣之前找一個地點,找一個位置,作為自己最后退路的藏身之所。你有這種能力也有這種習慣!我不知道你會在哪里確定目標,所以只能一直仔細觀察你的表情變化!就是在這個位置,不不,在這里更前面的地方,你的眼睛有了焦點,我當時就懷疑,你的第一選擇是這里!當然走鱗道友你不是臥牛大師那種一根筋的家伙,你有你的掩飾,你除了迅速移開視線,還開口催促大家前進。不過,最讓我感到難以揣測的是,你還在別的位置看了幾眼,似乎對于別的地方更加感興趣,這讓我的心迷亂了好一陣子!我必須承認一點,走鱗道友,你是尋寶隊伍中,最難對付也最有心計的一個!”

“很榮幸獲得你的評價!”走鱗道人臉無表情,心態仿如古井不波:“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盯了一路還毫無察覺。”

“我也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對手!有人說,我的血是冷的,就跟毒蛇一樣!不過,在這一刻,我的血幾乎要沸騰起來了!走鱗道友,你這樣的對手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見過了,也只有戰勝你,才會讓我擁有成就感!你不知道,我剛才在這里轉悠的時候,差一點,就喪失了對自己的信心。我無數遍否定自己,告訴自己你根本不在這里躲著!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堅持下來。正因為你給予我的挫折,我才建立了更加強大的自信心,也許你在石壁里躲著,看著我走來走去也有足夠的自信不被我看破,是的,我覺得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很可惜我們不是朋友,不能把酒言歡,相反,我們是敵人,要一決高下!”端木先生不無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看來你真的很了解我,也許比我自己還要了解。”走鱗道人點了點頭。

“加入我們五鼎神龍仙門吧!我們會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端木先生忽然提出邀請。

“你知道不可能的!”走鱗道人搖了搖頭:“再說了,你即使故意這樣表露誠意,也不可能讓我的心腸柔軟半分,更不可能讓我放松警惕!對于你的種種手段,我一直傳聞入耳,就算從來沒有聽說過,我也不是那種被人說兩句就會喪失理性的傻瓜!端木先生,如果你想擊敗我,拿嘴皮子是沒用的,你必須使用你真正的實力!不要以為我會上當,也不要以為我會忽略你在背后所做的一切,你以為你一邊誠懇地邀請我加入而腳底下一直搞小動作我就會看不見嗎?”

“我們果然是天生的對手!”端木先生嘆息道:“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那么肯定會是最好的知己。”

“對于我來說,只有一種敵人是最好的,那就是死人!”走鱗道人面無表情地回答。

“同意。”端木先生點頭:“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50
第709章:命格?詛咒?

端木先生此時的臉色嚴肅。

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的對面。

走鱗道人依然面無表情,整個人高山孤松,虬枝如鐵。

一種充滿殺機的氣息,悄悄在兩人身體周圍浮生,如煙似霧,起初僅僅微微散發,隨之爆發,蒸蒸騰騰,籠罩全場,最后就連兩人的臉孔也分辨不清。端木這邊的氣息陰柔,綿綿不斷,如同暗河之水。走鱗道人那邊,氣息沉實如巖,凝而不散,幾近實質。

水對石,這兩個屬性代表了他們自身的特質。

師姐看向林東。

口中沒說,但目光是在詢問更看好哪個。

端木先生功力深厚又詭計多端,自然極有可能笑到最后,只是走鱗道人的實力超乎想像,全力一搏,未必沒有反盤的可能。

她猜不出誰是最后的勝者,只能看向林東,不知不覺,原來很有主見的她,已經將林東的決定或者意向擺在第一的位置上。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潛意識地去做,自心底里面偶爾會泛過一絲念頭,那就是覺得跟在這小子身邊格外的輕松,啥也不用費心,只要跟著他,跟著他一路前行,就無往而不利。雖然短短相處幾天,可是回首過來,就會發現很多東西已經發生了變化。

“你們看吧!”林東當然不會揭曉出來,要是看一本偵探小說或電影,早早就告訴大家兇手是誰,那還有什么意思!

“……”他越不說,那么大家的心里越是好奇。

還好現在局勢不允許她們開口說話。

否則非圍住林東給他個大刑伺候。

沒辦法。

只好繼續往下看。

端木先生沒有再用‘一劍西來’那種需要積蓄很久殺氣又需要瞞過對手的劍咒,走鱗道人不是黑酋大師,更不是大巫信頌,偷襲對于他毫無作用。

要想擊敗堪比巖石的走鱗道人,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硬撼!

實力高低見分曉。

“呼!”端木忽然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條手臂就像猩臂那樣膨脹起來,眼眸深如紫金。

走鱗道人的手臂卻在延伸,變得細長柔軟。

有如兩條活蛇。

在不停蠕動。

他的手指隨著口中默念的咒訣,漸漸的變幻成尖銳毒牙。

端木先生騰空躍起,巨型的猩臂揚拳。

重重轟殺下來。

拳罡到處。

堅硬的巖壁觸之即碎。

走鱗道人身體扭曲蛇行,巧妙地躲過端木先生的重拳,拖著兩條長長的手臂,在通道里不停地繞行。他每踏出一步,地面的腳印就明亮一分,等他繞了端木數圈,地面已經誕生了一個若隱若現的九宮陣圖。端木先生敢百分百肯定這個九宮法陣不是剛剛誕生出來的,必定是在自己找來之前,走鱗道人為了自保,提前埋設。

“難怪你這么鎮定!原來還有這一手,不過,你以為區區一個九宮陣就可以贏我,那就太可笑了!”端木先生的臉冇色一變,不過細看之下,發現這個九宮陣圖只是個小陣,威力根本不像天道大陣那么可怕。

“我從來沒想過要贏你,我只是想讓你付出足夠的代價!”走鱗道人冷哼一聲。

對于這一說。

端木的眼眸似被針吅刺那般微微一縮。

他將自己的猩臂下垂,不再追著走鱗道人狂轟。

腳步,也站定原地,如果懂得破陣的人看見,會發現端木現在剛好站在九宮陣圖的陣眼位置,不偏一分,也不差一毫。

端木的手一翻,猩掌之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印璽。

印璽色青。

上有紅字篆刻。

紅字有如蚯蚓爬動,詭奇似活。

他咬破舌尖,往印璽上面噴了一口血霧。

印璽里有團黑煙飆升起來,里面似乎有只鬼怪要掙扎出來,只是苦于封印不得脫身。它憤怒地探出魔爪,向面前不停移動腳踏七星的走鱗道人,猛地一拍。

走鱗道人足下腳步不停,那又細又長的蛇手忽然抬起來,徑直地向魔爪迎去。

“找死!”端木見狀,心中一陣狂喜。

如果走避逃命,讓開鬼爪。

也許不會傷得太重。

這個走鱗竟然以手相抗,那怕他的是蛇手又如何?這只化血鬼爪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

他可以預見下一秒走鱗道人蛇手融化成血水的慘狀了,只是不知道走鱗這樣做是否故意為之,也許他明知不敵,有意用蛇手相抗,斷去一臂,再用化血遁術逃跑。端木心中閃過千百念,做好各種應對準備,包括下一秒走鱗道人即將使用的化血遁術,也在他的計算范疇之內。

“啊!”魔爪下一聲慘叫響起來。

可是這聲慘叫。

并非出自走鱗之口,而是那團黑煙里的鬼怪。

鬼怪在黑煙中痛苦地翻滾,發出慘絕人寰的嘶吼聲,它的魔爪不知何解化為烏吅有,整個鬼魂形態也虛化了不少。不等端木反應,鬼怪嗖地縮回黑煙,再收回青色印璽之內,原來那鮮血般艷紅的蚯蚓文字,此刻黯淡無光。端木身體一晃,如中重錘。

他竭力站直。

只是咽喉中有一股久違了的咸腥味滲上來。

端木以手指往唇邊輕輕拭擦,發現手指一片紅,其色如火。

“什么寶物?”端木知道自己大意了,即使此前已經做足了功課,做足了準備,但對于走鱗道人,他還是稍微大意了一點,以為自己可以吃定對方,沒想到在走鱗道人的身上,還有一種自己完全不曾了解過的強力法器。

“噬心戒!”走鱗道人的蛇手抬起,上面有個蛇眼似的寶石戒指。

不動,蛇眼戒指還能保持原狀。

他一動。

那枚蛇眼戒指啪地破碎。

寶石化成無數細碎,飛射向周圍的空間。

就連走鱗道人那尖銳的手指,也炸裂了許多口子,只是奇怪的是,上面仿佛不是血肉,而是石頭雕琢,骨頭都呈現出來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這是源心流真知大師的寶物!”端木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時間的種種變故讓他感到有點迷亂。

他在偷襲真知大師的時候,萬分小心地提防這件寶物。

端木深知噬心戒的厲害。

只是。

萬萬想不到的是,真知大師身上沒有噬心戒,這枚可以反噬端木青璽血魔的噬心戒,卻出現在走鱗道人的身上。走鱗道人,跟真知大師到底什么關系?真知大師的護身寶物,為何會在走鱗道人的身上?如果兩人的關系如此密切,他們三人為何不聯手對抗自己?只要他們三人同行,自己說不定都會打消暗中偷襲的主意,他們偏偏沒有那樣做,這又是何解?

千百個不解,讓端木頭腦亂如麻線。

走鱗道人看了看手中破碎的戒指,神色帶點黯然:“真知其實是我的師兄,他不僅善于修心,也善于相面!雖然明知此行是禍,將命喪地底,但他仍然來了。”

“他跟你相面,說你不會死,又把噬心戒交給你護身,對嗎?”端木有點明白了。

“不。”走鱗道人搖頭:“真知師兄算過了,地下尋寶一行,無人能夠存活,包括你端木在內!”

“哈哈,是嗎?那他把噬心戒交給你,那又是何種用意?”端木不信,對于他來說,左手都不信右手,更別說一個敵人的話。他之所以佯裝好奇跟走鱗道人對話,其實是想拖時間,壓冇制體吅內的傷勢,再趁機謀劃,將走鱗道人這個超乎預期的敵人徹底擊倒。

“你防著真知師兄,他用噬心戒發揮不出最大效果,所以他把噬心戒給了我!你不知道,只有我這個九歲就注定夭折卻一直不死的命外之人,才能發揮最大的反噬威力!端木,我知道你,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殺了我,可是你那樣做了,就要受到噬心戒的命格之咒,一旦命格大變,你就注定走不出這個地底陵墓!真知師兄是陽謀,光明正大,卻不是你端木那些的邪門歪道可以破解的,你不敗已敗,無可挽回!”走鱗道人眼睛恢復了冷酷。

“我命格天貴,在古代,不是王侯之家,就是位極人臣,執宰一國。你以為憑著區區一枚戒指,就可以撼動我的命格?真是可笑之極!走鱗,不要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放你一馬,不管你說什么,你今天都死定了!你能破掉我的青璽血魔,卻破不了我其余的五大吅法寶!”端木拭了拭唇角的鮮血,他略帶驚疑的眼神,緩緩轉向堅定。

端木這種人。

一旦作出某種決定。

不管對錯,必定執行到底。

他自懷中摸出一張符紙,小心翼翼地展開。

古舊焦黃的符紙騰地燃吅燒起來,里面飛出一圈白煙,白煙里面,有一支招魂幡。

端木豎起劍指,沖著招魂幡轉了轉。

剎那。

陰風陣陣。

無數的妖魔鬼怪的聲音自招魂幡里冒出來,千百個骷髏頭,自里面飛出,一個個張開恐怖的大口,惡狠狠地噬向走鱗道人。

“噬心戒沒有了,你還能拿什么來擋我的惡鬼幡呢?”端木冷冰冰地瞅著面前的走鱗道人。

“拿命!”走鱗道人忽然將豎起來嚴陣以待的蛇手放下,任憑那些冒著黑氣的骷髏頭噬咬自己的身體。不到一秒鐘,走鱗道人就翻摔在地,渾身一無傷痕卻生命氣息如決堤之洪往外流逝的他,掙扎著,說了最后一句話:“我等著……”

一句話沒說完。

他就徹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看見走鱗道人這么容易被自己擊殺,此前搜集資料所呈現的其它寶物和手段,一個不用。

端木心中有點莫明其妙。

這家伙說的是真的?

真有命格詛咒?

還是他知道自己多疑,故意給自己留下一個心理破綻呢?

“收!”端木以劍指操縱招魂幡,讓它重新化成白煙,再將白煙收于掌心,重新化為那張古舊焦黃的符紙。

端木將符紙輕輕地折起來,小心地收入懷中。

然后再仔細觀察地上的走鱗道人。

深怕對方詐死。

走鱗氣絕,生命活力湮滅無形。

地面上的九宮法陣人死陣熄,光點一個個地消失,陣圖不復存在。

端木仍然將走鱗道人的頭顱砍下來,又將對方的尸首大卸八塊,分別拋棄各處,甚至在上面灑下化尸水,確保這個仍有許多保命手段卻一個不用最后突然莫明其妙地死去的家伙沒有半點復活的可能。臨走之前,端木還沖著走鱗道人的頭顱哼了一聲:“不要以為你故意這樣做,就能夠在我的心理埋下一個破綻!別說沒有詛咒,就算真有命格詛咒,我也有不下一百種的解咒秘法,你和真知這樣故意恐嚇我,只會白死,毫無作用!”

他沒有照鏡子。

并不知道他此刻面門的種種變化。

在林東手中的鏡子里,萬象擬化術呈現出來的景象,能夠清晰又真吅實地反映出了端木所有的形體變化。師姐她們看了,全體倒抽了一口涼氣。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3 22:53
第710章:你才惡意賣萌

端木現在的相貌,跟此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原來的容貌寬額方頜,獅鼻鷹眸,顧盼之間,不怒而威,確是上等貴相,擁有此等相貌者,萬中無一。現在經過走鱗道人舍命詛咒,命格大改,相貌悄然不覺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這種變化,主要并非相貌變丑或者臉孔變形,而是一張臉的光澤和一個人的精神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團烏云。

遮掩在端木的印堂上。

原來活力十足的皮膚蒙上了一片暗啞。

眉毛沒有增減,只是排列上似乎發生了些微的改變,眉頭下挫,頹敗十足,眉梢卻微微吊起,形成一種奇特兇煞面相。

通常在即將逝世的人面上,會發生這種相貌似是而非的變異,一般在逝世前的兩三天時間,即使是親人看見了也會覺得很詫異,有種不認得親人了的古怪陌生感。一旦容貌恢復,該人將很快告別人世,似乎發生過的容貌變異,只是親人的一場錯覺。而且,當逝者長眠,他或者她的容貌,會在一段時間內變得非常安詳,無論生前是如何的痛苦,如何的折磨,在徹底離別世間之后,軀體都會重新恢復到一個平和的狀態。

一般來說,相貌的兇煞變異在外人眼中很難察覺,只有親人,或者很熟悉而又正在關注的人。

才會感覺前后對比明顯。

當然。

有經驗的醫生。

見慣了生死,對于病人的變化,也心中有數。

一看見病人或者傷者,相貌發生了變化,就預先做好準備,或通知對方的家人親屬,或叮囑病人完成心愿。

師姐、千郡和葉倩如她們對于端木的相貌并不算熟悉,她們能夠感覺變化,實是變化得太過明顯,而且速度極度快速。幾乎是一瞬間,當端木擊殺走鱗道人,那副猙獰的臉孔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模樣了。以前,端木在殺人之后,總能恢復回他原來彬彬有禮的形象。

現在卻不可能恢復以前的模樣了。

他的嘴角。

還習慣性地帶著微笑。

可是在外人的眼中,這種笑意變成了一種晦澀的孤苦,再沒有半點風度可言。

高大魁梧的身軀,高度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在師姐她們的眼中,怎么看都有點兒別扭,總覺得端木有點駝背了,跟此前的挺拔偉岸就像換了一個身體似的。

最讓大家感到詭異的是,端木的腳跟微微提起。

跟原來的走路方式頗有不同。

端木自身毫無察覺。

外人看起來。

這樣的他,已經沒有絲毫貴氣可言,反而像傳說中的短命種。

等端木離開九層,久久,師姐也沒有開口,她有點兒被走鱗道人的命格詛咒給嚇住了。她真不知道,如果自己遇上這樣的一個對手,那該怎么辦!要說到對戰,勇往直前的她不怵任何人,可是說到這種背后捅刀子或者冷箭式的詛咒,防不勝防的東西,她真不知怎么防御!

“好可怕,端木是不是死定了?”就連小圓臉也不覺得身中詛咒的端木,還有可能活著走出地表世界。

“命格詛咒必須找一個走鱗這樣的人才能施發,對嗎?”千郡覺得沒那么簡單。

“其實命格詛咒,沒有你們想像的恐怖!”林東一笑。

“這還不恐怖?”師姐大暈。

“首先我說說端木,他這個人有點兒天賦,所以也有點兒實力,最少,在他的環境際遇中,能夠達到他現在的水平,證明他曾經努力過,也有點天資和運氣!相輔相成,所以成就了這么一個端木先生!”林東點點頭:“不過在達到一定境界后,端木野心也跟著起來了,他想要更多。野心跟修行剛好相反,修行講究順應天道,野心對于修行來說是個巨大的障礙,而且野心一起,各種心都會跟著浮上來,這跟真正的天道,只會越來越遠!在野心冒起來的時候,端木不擇手段地做了很多壞事,功力越高,越有能耐,做的壞事就越多,殺害的人也越多,他就變成了傳說中的邪修,端木原來是一個追求大道的人,不過走偏了,越偏越厲害,最后徹底背離,永遠回不了頭!”

“變成了邪修,變成了壞人,改變了他自己,所以走鱗才可以命格詛咒他,對嗎?”小圓臉問出了重點。

“雖然不中,但差不多是這樣。”林東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

“真的?”小圓臉太高興了。

“小圓臉好樣的!”師姐也給予表揚。

“我只是胡亂猜猜……”小圓臉倒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她沒經大腦,心中一動,不假思考沖口而出。

“一般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際遇,用句不太恰當的話,就是每個人要做什么,會遇見什么人,會經歷什么事,會有怎樣的人生,差不多都是有規律可尋的,細節可能會改變,但大體是有規律的。有人說是上天安排好的,也有的說是前世注定,或者如何如何,我們不管具體是什么原因,只要意識到這一點就行了。”林東解釋道。

“啊?是這樣嗎?這是什么原理?”小圓臉覺得很不科學。

“地球繞著太陽轉是什么原理?月亮不遠不近,就這樣挨著地球,替地球擋隕石又是什么原理?有些東西科學還探索不到那個境界,所以沒辦法解釋,這不是代表它不科學,相反,它很科學,非常科學,只是我們還沒有達到那一步!人活著,表面看起來很自由,可是有很多限制,一個人看起來是一個整體,可是其實有很多紐帶,比如親人朋友等等,各種關系存在著。跟你一點關系的人,走在大街上,你不會主動去認識,也不感興趣,但是跟你有關系的人,你的觀感完全不同,你一看可能就感覺很親切,也可能一看就覺得很討厭。這科學怎么解釋?除非科學把這個層面的東西完全探索出來了,否則它解釋不了!可是這也是科學啊,存在就是合理,不是有這句話嗎?”林東哈哈大笑。

“我們還是說回端木吧!”師姐深怕讓小圓臉弄歪樓了。

“端木原來有他的生命軌跡,不管是怎么回事,每個人都有的東西他也有。然后,壞事做多了,就跟悠悠所說的報應一樣,壞事做多了,他就不是他自己了,生命軌跡自然也跟著發生變化。在真知的眼中,這個時候,走鱗就可以用某種秘術去詛咒他了。因為擔心端木墮落得不夠徹底,走鱗用了自己生命做賭注,差不多等于獻祭,實際上他不死,詛咒也足以讓端木命格改變,但是再押上生命后,端木就徹底沒救了!”林東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不做壞事,就不怕詛咒了是嗎?”小圓臉最怕別人詛咒自己,一想到臉變成那樣心里就毛毛的。

“一正壓百邪沒聽說過嗎?只要人心正,壞人要動你很難很難!除非他比你強大得太多,否則想動你根本不可能!再說,你背后還站著我,他要動你,我也不答應啊!”林東示意她不用擔心這種咒術。

“那太好了!”小圓臉一聽,心頭大石瞬間消失。

海東青和隊長聞言,也暗松一口氣。

她們不怕打架。

但詛咒這種東東的確防不勝防,如果按照首長所說,有他在不怕別人詛咒,那以后就可以放心戰斗了!

師姐有點兒頭疼,她不是小圓臉、海東青和隊長她們這些女兵,可以天天跟在林東身邊,甚至嚴格來說都不是他什么人。女兵們不怕詛咒,可是自己怕啊,偏偏這種話又說不出口!總不能跟林東說,麻煩你也順便保護一下我吧!

云悠悠看了,明白自己師姐的苦惱是什么。

嫣然一笑。

安慰她:“師姐別擔心,咱們心正,不怕別人詛咒!再說我們修煉的罡氣本由心生,百邪不侵,區區詛咒根本奈何不了我們!”

師姐倒不是怕別人跑過來朝自己下一個詛咒,這種事以前她遇過,根本就不在乎。

她是怕自己失死人了,剛好那個家伙跟走鱗道人一樣,是故意送死的,用他的生命來詛咒自己,這樣中咒的機會非常大!一個人過來送死改變不了自己的命格,萬一有很多邪修這樣做呢?有些邪修很瘋狂,有很多洗腦的弟子,讓他們全部跑過來送死的可能性極大。

如果沒看端木,她的心不會受到影響。

可是看見了端木前后的變化。

師姐的心難免有點顧忌。

云悠悠悄悄碰下林東,示意他說點什么,讓師姐走出心理陰影,恢復原來的自我。

林東微作思考,忽然笑道:“要不我在活力戒指追加一個破邪法陣吧!破邪法陣在手,誰要是施放詛咒,那么必遭反噬!當然,佩戴了施加了破邪法陣的活力戒指,自己的心中也不能害人,甚至不能存害人的心思,否則會頭疼欲裂,輕則身體受損,重則功力倒退!”

“師姐?”云悠悠看向師姐,這個解決方案如何?

“我肯定沒問題!”師姐心中從來沒想過害人,她心中想的只是練功,頂多是路見不平見義勇為,跟害人扯不上一丁點關系!

“首長哥哥,我也沒問題!”小圓臉一聽,眼睛大亮,如果這樣子的話,貌似自己也可以啊!

“嗯,你應該可以!”林東點頭。

“太棒了!”小圓臉高興得差點沒有唱起歌來。

“……”海東青無語,估計只有單細胞生物,思想才會簡單到一點壞念頭都沒有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圓臉的感應很強,一看海東青,發現這大長腿竟然鄙視自己,實在不能忍!難道心靈純潔也是錯誤嗎?首長哥哥明明很贊賞的說!一定是這個大長腿沒有,所以才格外嫉妒,對,一定是這樣!

“我是替你擔心,你惡意賣萌的時候怎么辦?”海東青眉頭不抬地哼了一聲。

“你!你才惡意賣萌!”小圓臉大怒,我從來不惡意賣萌,我只是習慣性賣萌好不好!小圓臉剛想反駁,一想這個不能說,趕緊用手將小嘴巴捂得牢牢的,呼,好險沒說出來!不過,看看左右,為什么大家都一臉明白的樣子呢?這不科學啊,我可什么都沒說!

師姐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又拿他的東西了?

不堊行!

自己可不能這樣!

只是怎么推辭?活力戒指之前說好了,是替他打綠袍老祖,要不自己替他連端木也打了吧!雖然再打趴端木也抵不過破邪法陣,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等等,自己也許可以在別的方面彌補他,他喜歡寶物,尤其是上古時代的東西,那些看不透的破爛玩意兒,自己好像也撿了不少,也許可以拿來交換……對,這樣一來,他也不虧,自己亦可心安理得!

活力戒指再加上破邪法陣,以后自己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練功和破敵了!

師姐越想越覺得未來一片坦途。

對詛咒的心理陰影。

悄然遠去。

不知不覺間,她自身的心性修為有了一次小小的突破,只是此刻的她尚在迷糊之中,對于自身的變化,渾然不覺!
winter514 發表於 2016-6-17 20:53
第711章:翻臉

假墓十層。

不等端木回來,紅袍老祖就示意原地休息的弟子們站起來,解封儀式繼續進行。

“相信有了之前的經驗,大家不會再害怕,因為就算有少量的反噬力量,我們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大家的安全!我們所需的鮮血不多,尤其是我們現在有那么多人,只要齊心協力,解封不過舉手之間。等封印解開,我將打開寶藏門戶,跟大家共享秘寶!我敢保證,你們不一定分得最多,但肯定是你們最合適的!我們五鼎神龍仙門言出必行,結果如何,你們將有目共睹!”紅袍老祖保證人人都可以分到寶物。

有他這句話打底,各門派的弟子心中無限歡喜。

他們也不敢要求很多。

只要有就行。

就算沒有,只要能夠活著走出地底世界,重返地面,那也沒什么好抱怨的,更何況還有這個暖心的保證!

一時間,弟子們的動力鼓足了,個個積極上前割指滴血,五鼎神龍仙門的弟子一看不行,這風頭快讓外人給搶光了,趕緊也拿出積極的姿態,人人爭先恐后。

靈巫控鶴門的兩位長老相互對視一眼。

又默契無比地點點頭。

他們相處日久。

有些話。

不用說出口,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綠袍老祖卻不管他們什么態度,自顧走到封印法陣前,在上面輕輕放下一個鈴鼓狀的法器。

解封儀式再度開啟,光芒再度閃亮起來,這一次,光芒比之前更盛,整個洞窟亮如白晝。一眾弟子們,在光芒中感到無比的感暢,仿佛泡在溫泉中,整個人都有融化的愉快。有些弟子似乎感覺到,自己原來探索的境界或者參悟的咒訣,在此刻大有一種豁然貫通的明朗,不知是否錯覺,但他們愿意相信這是真的,趁機入定,將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也有一些弟子發現自己的功力在突飛猛進,丹田里如同一汪清泉。

迅速滿溢起來。

就連小心翼翼的隨風、和風兩位長老,也感到莫明其妙。

難道這個解封儀式非但不會反噬,還能助長功力?設下這種封印法陣的前輩是什么心態?嚇唬一下后人,然后給予獎勵?這其實是個供后人突破的啟示法陣,而不是封印法陣?

“哈哈哈,我的境界突破了!”有個弟子欣喜若狂地歡叫起來。

“我的境界也突破了,五年,我足足在這上面卡了五年,今天終于突破了!”有人感動得淚流滿面。

“你們都突破了?你們現在突破到什么境界了?我做夢也不敢相信,一道靈光不僅助我打通任督二脈,搭通天地橋,還順帶將奇經八脈全部貫通!”有人表示自己身體經脈全通,解封儀式非但沒有傷害他,還讓他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高手。

“切,貫通經脈算什么,我都已經三花聚頂,達到修煉的最高境界了!”有人哼了一聲。

“什么?”隨風長老開始還聽得高興,他也以為這是前輩的饋贈。

可是聽人說達到了三花聚頂。

立即嚇出一身大汗。

三花聚頂。

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弟子小輩子可以瞬間達到的境界。

別說他們這些年輕小輩了,就是兩位天尊老祖,也遙不可及。

他們這樣說,百分百是中了迷幻術訣的蠱惑,誤入幻境中,人心極度膨脹起來,完全不能自辨真偽了。他們現在,肯定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想到自己三花聚頂,幻境中真是三花聚頂,實際上什么都不是,只是意識完全迷失在封印法陣的幻景之中。

“我的腦海里有個老神仙在指點我,哈哈,我是他點名要繼承他一身功力的嫡傳弟子!”有人越想越美好,手舞足蹈。

“現在我是門主了,整個門派的人統統歸我管理!”

“師父死了,師娘和師妹歸我了!”

“一劍斬殺十萬神魔,再一劍,秒殺十萬遠古魔神,你們誰有我厲害?”

“天老大,我第二,上天下地再沒有人比我更強大了,我一拳可以打碎一個星球,一口可以吞食山河,天地盡是我的掌握之中!不行,我要飛升上天界,我要做天界之主,我要做萬神之神!”

“我要逆天,天算什么老大,我才是老大,天地之間我最強!我一拳可以打碎一個位面,一口氣可以吞食億萬個宇宙!我仙魔妖神兼修,億萬種變化歸于一體,我就是混沌神王,創世神也得叫我老大!你們統統都是我的小弟!我分身億萬,每個分身修煉一秒,加起來就等于萬萬年功力,你們誰能比得上我?”

在光芒的沐浴中。

眾弟子越想,心態越膨脹。

他們臉上的愉悅表情和他們正在漸漸融化的軀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得越是美好,臉上的愉悅越是濃郁,那么他們的身軀,就在光芒中消融得越多。

那個號稱進化成混沌神王分身億萬的家伙,身體已經融化沒了,只剩下個腦袋,可是他還在瘋狂幻想,想著如何統治數億萬個位面,成為無上神界之主。

兩位長老活活嚇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沒有跟著一起沉醉。

否則。

估計現在已經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了。

不知道紅袍、綠袍這兩位天尊老祖如何,要是他們兩個中招,跟著弟子們一起幻想,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趕緊退出法陣光芒籠罩的范圍,仔細往里面看去,期望在里面看見紅袍老祖和綠袍老祖兩位天尊老祖的身影。很可惜,兩位天尊老祖似乎不在里面,無論他們如何尋找,也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

該不會是融化了吧?

以他們的功力,似乎不至于……

只是,以兩位天尊老祖的心態,他們幻想自己突破境界,瞬間三花聚頂也不奇怪!

“你們是在找我?”綠袍老祖忽然現身在兩位長老的身后,他臉上嚴肅,眼眸中的殺機就是瞎子也看得見。

“這個封印,似乎很難解!”隨風長老感到一陣恐懼,不過他很快穩住了心神,要想解開封印,還得指望他們師兄弟,尤其是五鼎神龍仙門的弟子全墨,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要說放棄,那未免太可惜了!他點醒對方,想解封印,就得繼續重用自己師兄弟,否則自己這邊完了,他那邊也一無所獲!

“哼!”綠袍老祖重重地哼了一聲。

果然。

他眼眸中的殺機收斂了不少。

紅袍老祖也出現了,臉上卻帶著一種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臉:“兩位千萬不要誤會,老三只是對解封失敗造成的損失感到氣憤,并無針對你們的意思!你們也知道,他的脾氣不太好!”

和風長老趕緊就坡下驢:“不要緊,我們也對損失感到無比的痛心,我們靈巫控鶴門的弟子也損失不少,這種心情,我們深有同感。”

心里他卻在咒罵。

要不是自己師兄弟還有用,恐怕現在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綠袍老祖再哼了一聲,扭頭向別處看去,雖然殺機消退,但心中的不爽卻是有的。

尤其是在光芒籠罩之下,那些身體正在漸漸融化的弟子還在瘋狂大笑,一個個幻想自己飛天遁地,有的成為創世神,有的成為宇宙唯一真神,有的成為世界至高主宰,幻想的方向各有不同,內容卻大同小異,只是一個比一個夸張,一個比一個離奇。

“端木,你怎么回事?受傷了嗎?”紅袍老祖忽然看向黑暗通道,聲音帶點緊張地詢問道。

端木受傷了?

兩位長老聽了一喜。

如果足智多謀的端木受傷,等于五鼎神龍仙門折損一臂。

就在他們轉身,抬眼看向黑暗,仔細分辨的時候,綠袍老祖忽然暴起,重掌如山,印在兩位長老的背心。

隨風、和風兩位長老也非等閑之輩。

他們的心神就算被紅袍老祖的目光所吸引,仍然保持足夠的警惕。

綠袍老祖的偷襲,并沒有取得想像中的成效。

兩位長老,同時轉身。

舉手。

默契無同一體。

招架住了綠袍老祖的重掌。

他們身上的護體法器同時閃亮光芒,一橙一紫,將兩人護住,在紅袍老祖趕緊合擊之下,隨風、和風兩位長老同時滑步,游魚般滑出戰場。

“想不到,我們最不希望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隨風長老嘆了一口氣。

“你們以為我們會傻傻的上當,那就錯了,我們不是第一天跟人合作,你們的功力是在我們之上,可是你們如果想殺掉我們,最終的結果,只會兩敗俱傷!我們師兄弟也不是豆腐做的,任人拿捏!”和風長老一邊說,一邊悄悄地將胸內隱隱翻涌的氣血壓下。

雖然是兩人一起聯手,又有護體法器的保護。

可是綠袍老祖的重掌也不好接。

若非早有準備。

招架下來。

恐怕此刻已經讓他一掌打斷了脊椎,打碎了五臟六腑。

紅袍老祖忽然搖了搖頭:“你們的確不是豆腐做的,要不是秘寶實在不能落在別人手中,我們也不想跟你們交手!不過,上古秘寶,只能屬于我們五鼎神龍仙門,我們為了得到秘寶,不惜如此巨大的犧牲,豈有再將寶物外流的道理!不要怪我們狠心,要怪,就怪你們沒有弱者的自覺吧!”

隨風長老氣極反笑,你們要殺人,還說別人沒有弱者的自覺?

難道要完全不加抵抗引頸受戮閉目等死?

你們五鼎神龍仙門是不是太野蠻了?

殺人還不許別人反抗?

“一切,不過是借口罷了,就算我們不要秘寶,你們同樣不會放過我們!至于弱者的自覺,但愿有一天,這句話有人也這樣跟你們說!紅袍、綠袍,不要以為你們可以只手遮天,在仙門大道中,你們遠遠不是最強大的那幾個!只要你們繼續作惡,繼續做這些天怨人怒的壞事,總有一天,他們會出來清理你們的!天公不瞎,你們的報應不會太遠!”和風長老怒斥。

“說到報應,你們做的壞事難道就少了?現在跟我們裝起好心人來了!我們的報應在哪,我們不知道,但是你們報應來了!”綠袍老祖舉起重掌,殺機形同實質,罩住隨風、和風兩位長老。

“兩位道友安心上路吧!在個人的角度我是非常欣賞你們的,沒有你們,我承認,要解開封印,的確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不過,我們就算花再多的時間,浪費再多的人命或者物力,也不會讓兩個不屬于我們門派的同行存活在秘寶問世之前!所以,你們可以去死了!”紅袍老祖這種態度表示徹底翻臉了,絕無半點挽回的余地。

“我們早就有了死的覺悟,在那之前,我們最少能拉你們其中一個下去陪著!”隨風長老緩緩的自懷中掏出一個法器。

一看見這個法器。

無論是紅袍還是綠袍,臉上皆為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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