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的喘息聲,在凌晨兩點的走廊上面更顯得詭異,【滴、滴、滴、滴。】走廊的燈忽明忽暗,而在走廊盡頭的廁所傳出的水滴聲跟張學寒的喘息聲交織成一片,「不、不要啊!救,救,救,啊!!!」聲音肅然消失,整個走廊又歸於寂靜。
起床號角響起˙˙˙
又是一天的開始,這裡是位於嘉義縣一處偏遠的營區,雖說偏遠,但是因為營長的好大喜功又好吃懶做,的確是讓所有軍中的弟兄們老是有做不完的事情,身為掛少尉過來接這營區的輔導長的我,本以為下來這個單位應該是超級輕鬆的,但來這當了十多天的輔導長卻是真的只有一個字【幹˙˙˙˙】
『報告輔導長!二兵張學寒不見了。』班長陳進田這樣對我說著。
「怎麼會不見,你們有去找嗎?什麼時候不見的,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萬一是敵襲,不就整個營都被摸了,還不給我再去找。」我鐵寒著臉,對陳進田罵道。
『是,輔導長。』陳進田敬禮後便跑去找人了。
「媽的。」我不由得罵了一句,悻悻然的走到營長室去報告這件事情;
對了,先介紹我自己一下,我叫陳清風,是陸軍軍官學校畢業過來這單位服務的,
這裡的營長也是我的學長,本來以為在學長這裡可以輕鬆點,但是呢?
唉˙˙˙實在是不想提,反正呢?就是吃我夠夠囉!
真是他媽前輩子欠他的,不過呢?因為在學校裡就是直屬學長學弟,
所以也對他熟悉的很,知道現在的他一定還在呼呼大睡,但也沒辦法,
加上今天班長過來報告的事件,已經是這一個月來第三次了,整個營裡的弟兄們
早就已經人心惶惶的,偏偏我這學長啊!神經超大條,全都上報逃兵,勞師動眾的找人,唉!反正他也是黑到底了,但我可不想這樣啊!看來還是明哲保身一點,趕快叫我叔父把我弄出這單位比較妥當;我敲了敲門,便打開門走進去,
看到學長還在睡覺,真是三聲無奈啊!就看他穿著一件三角褲,右手還不停的抓著胯下,忽然一陣火上來,算了,反正真要追究起來,你也是黑到底了,沒什麼差,於是我走出營長寢室,往我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我喊道著。
『報告輔導長,我們找不到張學寒。』看著班長陳進田的臉色,我實在是不再想說什麼了,也真是苦了他,班上第三個兵不見,我想他比誰都幹吧!
「嗯!陳進田,別想太多了,這事情我會跟營長說,你就先出去吧!」我和氣地說著,倒是看見陳進田眼眶泛紅著。
『謝謝輔導長,那我出去了。』陳進田顫聲的說著,敬禮後便出去我的辦公室了。
突然地腦中忽然一閃,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麼要抓卻沒抓到,自從來到這裡後老是這樣,總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浮現一下,但是想確認卻又消失了,今天我看我又要忙了,看來,陳進田整班都要叫過來心理輔導一下,不然啊!真的是會出事;我走出了辦公室,隨便抓了一個兵,便要他去傳達,我就開始等著陳進田進來。
敲門聲響起,我應了聲,進來的是陳進田,
「坐下吧!放輕鬆點。」我笑著叫他坐了下來。
陳進田敬禮後就找位子坐了下來,『輔導長,你有事找我嗎?』
「嗯!這個月,你們班加上今天張學寒,是第三個兵失蹤了,對嗎?」我開口著。
『報告輔導長,是的。』陳進田精神忽然緊繃起來。
「放輕鬆點,我不是要追究,只是要了解情況,畢竟我來這不到一個月啊!」我笑著說。
『是。是第三個兵失蹤了,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奇怪。』陳進田低聲的說。
「喔!說來聽聽,什麼事情呢?」我心想這有可能跟失蹤的兵有所關聯,於是急問了下。
『就是,失蹤的兵的床位,攤在床上的棉被都是濕的。』陳進田回答說。
「濕的,怎麼的濕法?」我腦中閃過,直覺性的覺得這是關鍵。
『報告輔導長,那種濕很奇怪,是可以擰出水來的濕,連床都滲進水了。』陳進田回答著。
「嗯,立刻帶我去張學寒的床位去看看。」我站起身對陳進田說著。
『是,輔導長。』陳進田也站起來,領著我去看張學寒的床位。
一看到了張學寒的床位,我直覺性的從頭皮麻到腳底,現在是七月盛夏,我竟然會打冷顫,可見其詭異了吧!時間是剛吃完早飯不久,所以並還沒有整理張學寒的床位,只有叫其他同寢的兵把棉被折起而已,忽然地腦中一閃,我急忙問著:「誰折的棉被?」
『報告輔導長,是睡張學寒隔壁床的黃漢生。』陳進田回答說道。我心念一動,問道:「之前失蹤的兵,是誰折的棉被呢?」陳進田似乎也想到什麼了,臉色大變的回答:『報告輔導長,是、就是張學寒。』瞬間我和陳進田眼神對望了下,我說著:「那麼失蹤的第二個兵是不是也幫之前失蹤的兵折棉被呢?」
『是的,輔導長。』陳進田臉色很難看的說著。
「嗯!」我沉吟了下,這個關連性,的確是令人覺得該懷疑。
『報告輔導長,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陳進田面有難色的說著。
「說吧!我想你也不希望再有人失蹤了吧!」我點頭說著。
『就是那個半年前,營長曾把一位剛進來的二兵打成重傷,原因是怪力亂神。』陳進田說著。
「嗯!你們營長最恨的就是這種事情,這我知道,只不過怎會把一個小兵打成重傷呢?」我提出我的疑問。
『報告˙˙。』「不用這樣喊了,你就直說吧!」我實在是佩服陳進田的死腦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喊報告輔導長。
『被打傷的兵叫李一成,原因是因為半年前,李一成有次當著營長的面說我們寢室走廊盡頭的廁所裡面第三間有鬼,原因說是什麼有人故意放的,他要營長祭營旗抓鬼,他說他可以幫忙,說什麼奇門遁甲,什麼術法的,
但是還沒說完就被連長抓到那間廁所去毆打,那時候要進去廁所裏面時,
還看見李一成在廁所前跪了下來懇求營長,要打在外面打,千萬不要進去那間廁所打。』
「後來呢?」我要陳進田接下去說。
『後來營長一聽火大,罵了幾句就刻意抓他進去那間裡面痛毆˙˙˙˙˙。』
「怎不說下去?」我停止思考,抬頭看著陳進田,卻發現他臉色變化,從緊張到恐懼,甚至是害怕˙˙˙。
「你想到什麼了,說吧!」我嘆了口氣,心裡也大慨明白了全部,但還是希望我猜錯,不過我看到了陳進田的臉色變化,心中的肯定更是無疑了,唉!
『報、報告輔導長,那天李一成緊急送醫院,而負責善、善後的,就、就是˙˙。』
「就是失蹤的第一個兵是吧!而且日子都是逢四號對不對。」我接下去說,只見陳進田臉色慘白,不斷的點頭。而我翻了翻白眼,心想,天啊!學長,
看你惹出什麼好事來˙˙˙˙˙。
再次來到營長寢室,連敲門都沒敲我就進去了,看到這豬頭學長還在睡,實在是快瘋了,「學長,你起來一下好嗎?我有事情要問你。」我拍拍他的臉,要他暫時清醒一下,『清風,才八點半,你叫醒我做什麼,最好是給我一個理由,
不然就算你是我親愛的學弟,也照處罰。』營長一臉不悅的說著。
「就是有事情才叫你,陳進田班上又一個兵失蹤了,還有你半年前不當管教的那個兵,叫做什麼名字。」我冷冷的說著。
『什麼,又一個失蹤,搞什麼啊!叫陳進田給我進來,還有你說什麼半年前啊!』
「你還沒清醒啊!學長,就是那個被你痛毆到頭破血流的那個小兵啊!」
我翻了翻白眼,天啊!我真的是前途堪憂,遇到這豬頭。
『你問這事做什麼啊!又不關你的事情,還有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學長一臉不耐煩的說著。
「不會有什麼壞事啦!我發現有點問題,跟失蹤的兵有點關聯,學長你快跟我說啦!」我幫學長按摩著肩膀,有點諂媚的說著,心中卻連連喊SHIT!
『好啦!我想一下,那個小兵叫做李一成,後來到精神病院了。』
「學長,你太狠了吧!把一個小兵搞成神經病喔!」我大叫說著。
『不是啦!那天我揍他揍到眼紅,就順手拿他的頭去撞馬桶,有昏迷一下,
後來緊急送醫,說是他打掃廁所不小心摔倒,因為軍醫跟我很麻吉,所以也就蓋了下來,但是他醒來後,腦筋就秀逗了,不過啊!我倒是覺得他本來就神經神經的,說什麼廁所被放符咒有鬼,又說什麼要祭營旗,他可以用奇門遁甲擺陣,學弟,你也知道我超不信這的,幹他媽的,竟然在我管的營區妖言惑眾,所以就順他的意,嘿嘿,帶他到那間他說有什麼鳥符咒的廁所管教,你看學長帥吧!』
看著學長一臉得意樣,這時,我無力的坐在學長床邊,冷冷的說:「出包了,學長。」
當我把事情的關連性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時,學長卻還以為是我開玩笑,
真的是服了他了,直到我跟他說這事情的嚴重性,他才驚覺得大勢不妙,
不過也只有一下子,真的是一下子,我想就算我不說,看倌們大慨也知道了;
『學弟,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你也不想學長不好過吧!』這個豬頭,
微笑的把雙手按著我的肩膀,說了這句話後,便又開心的補眠去了
,天啊!我是招誰惹誰啊!遇到這個豬頭,我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既然知道了問題癥結,那麼只好去找知道源頭的李一成了,
可是他到底還能否幫助我呢?老實說,我真的不清楚,也不知道,
不過還是得去看看,不然真的沒辦法,靠學長的關係,找到了當初醫治李一成的軍醫,並且跟他詳細了問了他當時情況以及現在是否可以找得到他,算我運氣還不錯,這軍醫不像我學長那麼混,有留下資料以及病誌,也因此我得知他被家裡人帶回去後,就一直在家休養,查了一下他家裡的住址與電話,我跟學長告假,便趕緊去李一成家裡拜訪。
來到嘉義市區一棟透天厝,老實說,到現在我還是沒回神的,
當我打電話到李一成家裡時,接到的電話竟然是李一成本人,而他也只說,
我等你很久了,地址沒有改,過來吧!我泡茶等你,於是就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景了,我坐在李一成家中三樓的客廳,而李一成正煮開水泡茶給我喝。
「嗯!」我發出聲沒多久,李一成就接下去了。
『輔導長,沒錯,我是裝瘋,不過我並不是躲避兵役,而是我在那沒法呆,如果再呆下去,依照營長的個性,我想會死的是我吧!』李一成一臉輕鬆地笑著說。
我震驚地看著他但是卻是一句話卻都說不出來,此刻的我,老實說有太多的疑問了,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默默看著他,等著他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我想我先自我介紹吧!如你看到的,我們家樓下是算命館,但這也只是我父親討生活的方式,只是一個表面的工作,重要的是我母親的娘家,我母親的娘家是江西省張家,據說是張天師的旁支,所以驅鬼伏魔的特異功能是隔數代遺傳,也不知道是誰會傳承到,這血脈的能力在我出世就傳到我這裡,所以我有著天師一脈的能力,那天,我下部隊進入那營區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也是該我有這一皮肉之苦,我故意讓營長把我抓去那間廁所去,被他揍的頭破血流,無非就是希望利用他的八字加上我的血去封印住在這間廁所的鬼王通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唉!我這血算是白流了,因為那個收拾善後的同學竟然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偏偏又因為在收拾的時候受了點傷滴下了一滴血,破了我的封印,所以通道大開,變成一個連鎖反應,現在鬼王的能力還沒完全甦醒,所以其他兩位還在通道之間,不過也只剩下兩星期多的命了,過了七七四十九天,鬼王就會出來,當然祭品就是兩個同學跟下一位四號跟十四號要被抓去的同學。』李一成冷靜的說著。而我,老實說,我真的聽的很仔細,表情卻是一零一號的"呆滯",「李一成,嗯!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因為有點匪夷所思了,超出常理,我只能說我現在思緒很亂。」我苦笑地說著,然而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犧牲者還要兩位,這可是一件大事情,我真的不想讓自己這樣就黑掉了,這時候,又想起那個豬頭,心裡狠狠的叉他老媽幾句,唉!真是歹命,一下單位就遇到這怪力亂神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合該是我太幸運,還是我太歹運呢?正當我還在自憐自艾的胡思亂想時,李一成站了起來,到他房裡拿了一張符給我,『輔導長,你可以先不要相信我,但是請你把這符帶著,我剛剛查過你的命盤,你是龍年的十月十五日午時生,這符叫作伏魔符,如果你真碰到問題,請你咬破中指,將血直劃於符上,這樣就可以暫時封印住那鬼王的襲擊,我就先不要多說了,等你確定你相信這件事情,再過來找我吧!』說實在的,當李一成說出我的生辰時,我就已經腿軟了,從頭到尾我根本就沒說自己的生辰,他又從何得知的,真的是讓我的頭整個鬧哄哄的,我接下李一成給的符紙,點頭說:
「好吧!我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你也要跟我說,我什麼時候該注意啊!」
只見李一成笑著說:『輔導長,你不是自己都推出來了嗎?下個月四號凌晨,注意的是幫失蹤的兵折被的同學。』
回到營區,老實說,今天真的是夠嗆的了,一連串想都不會去想到的事情,今天全都給我碰上了,唉!我開始覺得我跟這營區絕對是犯沖,但是也沒法度了,我躺在我的寢室,回想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事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幾天下來,日子真的是超難熬的,媽的,就算是剛進軍校時,被操成不成人形,也沒有這幾天這樣難過,可恨的豬頭學長,看他倒是吃得好睡得好,好像這營區完全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就看他偶爾心血來潮,要大家集合噴一些口水給營區所有弟兄後,便大搖大擺的走進寢室休息,看得我真的是一肚子火,
唉!我到底算不算是庸人自擾呢?離四號只剩下兩天,日子越近我就真他媽的越難熬,天啊!讓我死了算了。
【叩叩叩˙˙˙】
「進來吧!」我打起精神,喊了聲,要門外的人進來。
『那個輔導長,是我啦!黃漢生。』只見黃漢生靦腆的說著,我看著黃漢生,有著原住民血統的他,有點手足無措的看著我,而我卻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自從那天晚上我把他叫過來要他跟我同寢室睡,結果一下子把他嚇傻了,唉!好人真是難當,又不大方便說這些怪力亂神的話,只好對他說我有事請他幫忙,
睡同間寢室好方便我叫他,只要到下個月五號就好了,結果第一晚要睡覺時,
反而是我打地鋪,唉!無言,無語問蒼天,大慨就是我現在這樣的窘狀吧!
「黃漢生,今晚要站夜哨嗎?」我看著文件問著他。
『報告那個輔導長,今晚不用。』黃漢生精神抖擻的說著。
「放輕鬆點吧!那你先上床睡吧!我還有些文件要看。」我笑著回他。
『那個輔導長,你不是說要我做事情,已經快到五號了,卻沒有派給我做,是不是我哪個地方做不好,還有輔導長你都打地鋪,床都讓我睡,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啦!』黃漢生像似鼓起很大的勇氣對我說了這些話。
「嗯!我決定要你做什麼就會跟你說,你就好好睡吧!還有兩天,忍耐一下吧!」雖然我笑著回他,心中卻也是喊苦啊!嗚嗚˙˙˙˙我可愛的床,再忍耐個兩天吧!再兩天就好,我就會回去你的懷抱了。
但是事情似乎完全不照我的劇本走,大慨是我倒楣吧!
這夜,時間0200,在沉寂了十初天後,整個事件提早發生了˙˙˙˙˙。
「幹˙˙黃漢生,你起床撒尿怎不看路呢?」我因為怕黃漢生半夜溜出去,於是在寢室門口這裡用睡袋睡著,這黃漢生今晚竟然踩著我的肚子走了出去,把我當成是戰死的屍體是不是,沒大沒小的;我迅速的跳了起來,走出寢室去抓住黃漢生,但抓住他的手的霎那我就後悔了,天啊!怎麼濕濕黏黏的,我無法完全去握住黃漢生,只好開口:「黃漢生,立正。」嘿嘿,就說是兵嘛!一聽到立正的口令,就靜止不動了,「二兵黃漢生,你在這做什麼?」我問著黃漢生,不對勁,真的不對勁,此時的黃漢生,竟然在我面前,硬生生地慢慢的變成了透明,就好像水蒸氣一樣,慢慢的揮發掉,直覺性的我走了過去,想要碰觸他的身體,忽然身體一陣劇痛,天啊!現在是演到哪齣啊!我整個人竟然被彈開了,在這
同時,黃漢生的身體,是的,我只剩下可以看到他的輪廓而已,最後竟然消失於空氣中,我完全呆掉了,這、這還得了,從我的面前消失,那我怎麼交代啊!忽然頭腦一閃,我瞬間起身跑向通舖寢室那邊的廁所˙˙˙。
我使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跑到這間通舖的廁所,一進去就殺到第三間,在我踹開廁所門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完全傻住,這、這到底是哪裡?沒有馬桶,只有一條陰森森的道路,裡面不時傳出哀嚎的聲音,刺鼻的味道,像是屍臭味,整個感受是超噁爛的,天啊!我還要進去嗎?我真的遲疑了,忽然通道慢慢縮小,真的是在縮小,因為我看到抽水的那個桿了,當下想都沒想,往前一躍,滾進去了那通道,心中叫了聲SHIT!!看倌們!抱歉啊!先讓我吐一下,再繼續說吧!真是難受啊!吐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了,靠,到底是什麼味道啊!
這麼的噁爛!我拿起打火機打起火來慢慢的走,全身的精神提高到最高,就怕有什麼東西跑出來,走了一小段路後,也許是"比較"習慣了那味道,不再那麼的噁爛,但是我也不敢大意,讓我形容一下這裡吧!整條暗紅色隧道,兩邊好像是什麼東西,不斷的在蠕動著,忽大忽小的哀嚎聲不斷傳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屍味夾雜著不知名的噁爛味,『輔、輔導長˙˙˙。』微弱的聲音傳進我耳裡,有人叫我,我趕緊將打火機調整到最大,看看四周,「張學寒。」我驚訝的叫著,就看見張學寒被封在那個算是牆壁的奇怪物質裡面,只露出個頭,從那噁爛的偏透明紅色的物質裡看到他是全身赤裸著,並且好像在吸食著一般,刷地一聲我感覺到我的雞皮疙瘩又出來跳舞了,看著張學寒臉色慘白,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心想著該怎麼救人啊!這面怪牆會不會連我也吃了下去,「張學寒,你忍耐一下,我馬上幫你解開。」靠!怎解開啊!手無寸鐵,還穿著短衣短褲,有的祇有褲子口袋的那道符,對了,那道符,我趕緊將右手邊口袋拿出符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我把李一成給我的伏魔符拿出來時,隱隱聽到一聲怒吼,隨即的張學寒就整個跪了下來,我趕緊扶著他,「張學寒,還好吧!」哪裡會好啊!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而已,「你還能走嗎?張學寒。」問了也是白問,我背起張學寒,快步往前走,我想如果張學寒這樣的話,那麼黃漢生跟之前那位失蹤的小兵,應該都找的到才是,果然在走沒幾步就看到黃漢生,我拿符靠近,黃漢生一下子就被釋放了,拍了拍他的臉,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那個輔導長,這裡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還脫光光的啦!』一時間他大慨也嚇到了,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的,「二兵黃漢生,立正。」就看他精神抖擻的挺立著,「很好,二兵黃漢生,輔導長現在要給你的任務是,別說話,緊跟著我,背好張學寒,聽見沒。」『是、輔導長。』「很好,跟我走吧!不許發問,晚點輔導長會跟你說明的。」當我要再往裡面走下去時,耳邊忽然響起李一成的聲音,『輔導長,快往回走。』我也顧不得什麼真假,拉著黃漢生往後拔腿就跑,忽然整條通道開始震動,連走都難走,根本就沒法跑了,於是我大叫道:「黃漢生,跟緊我一點,別跟丟了。」『是,輔導長。』SHIT!現在又是什麼情形,就算是在玩GAME也不是這樣玩的,當回程路走到盡頭時,發現根本就出不去,忽然心驚一下,我下意識的轉回頭,並把黃漢生拉到身後,就這樣,黃漢生親眼目睹我硬生生的往後飛了起來,再重重的墜下,我吐了口血,「媽的,算你狠,幹!痛死了。」靠著那怪異的牆我站了起來,忽然想到李一成的話,馬上咬破中指,喔!痛死了,怎麼電影裡的人咬都不會痛,我趕緊把符由上到下劃了一直線,怪事又發生了,不過對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一陣噁心的深綠色煙霧漫起,空間瞬間轉變;喔!忽然發覺,廁所間的馬桶是多麼的可愛,我一定會叫黃漢生好好擦擦你,把你擦的像鑽石那麼亮,「黃漢生,將張學寒送到軍醫那邊,然後你洗個澡穿個衣服,順便叫班長過來。」此時此刻我再也沒有力氣走路了,看著天微亮著,覺得今晚的事情大慨是不會再發生什麼了,虛弱的交代一些事情,就要黃漢生扶我到廁所外面後,就叫他快去,過了十多分鐘,陳進田一臉詫異的跑了過來,我對著他苦笑說:「扶我到我的寢室去。」『是,輔導長。』回到寢室後,「陳進田,廁所真的有鬼,先不要聲張,我睡醒會去找李一成,還有你去看著黃漢生跟張學寒,讓我好好睡一下吧!」我躺著我十多天沒躺的可愛的床,交代完事情後就呼呼大睡了。
這一睡就是兩天,還好陳進田知道我的情況,跑去找軍醫過來看看我,沒事,只是嚴重疲勞加上睡眠不足,以及受了點內傷,吊了五瓶葡萄糖後,總算是精神多了,兩天我硬生生的瘦了十公斤,哈,原來撞鬼也可以減肥,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再度來到李一成的家中,
這次換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營區廁所有人放符。」
『那是因為前一任營長的關係,半年前,我剛下部隊到營區,
本來是想低調的過日子,因為在之前就探聽到營長的喜惡,所以我也特別的注意,
唉!那間廁所其實是後來營長過來接管時才重新使用的,營長剛接管營區之前,
通鋪那邊的廁所實際上是封起來,好像是因為之前的營長因為惹到了一個上兵,
那上兵是信邪教的,也是因為不當管教,讓那上兵犧牲自己祭出血咒,
他把自己吊死在那間廁所裡,把自己當成是祭品般的吊著,全身赤裸,
四肢用刀刻滿了咒文,看到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沒多久前任的營長離奇的發瘋,
舉槍自盡大家都認為是那個上兵的關係,於是就請法師過來收伏,
結果請到的就是我家的叔公,也因此我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一成喝著茶娓娓道著,「那麼,沒法淨化嗎?」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畢竟軍中不當管教的實情還是存在的,那上兵也是無辜,所以只好說淨化,希望他能解脫。
『嗯!很難!』李一成站了起來,走到客廳電視旁的書櫃上拿出一本厚重古老的書本後走了過來,他翻了翻書,找到了一頁,『輔導長,這本是祖宗留下來的法咒大全,只有天師血脈的繼承人才能夠接管,你看看這頁吧!』他把書交給我看,我喝了口茶,鎮定一下心神,接了書看,【天魔咒、此乃為天魔教宗所創之惟一血咒,施咒者必須獻出自身,
以命換咒˙˙˙˙。解決之道:無解,只因其天魔教並未流傳下來,所以只聞其咒術,並無實例可供破解,後代繼承人若有遇到施此術法之人,應避之,慎之慎之。】這、這不是擺明是開玩笑,我看著李一成,苦笑說:「那應該不是天魔咒吧!不是沒有流傳下來嗎?」李一成笑著回答說:『是因為輪迴,那上兵本身就是天魔教宗。』
耶!現在是怎麼回事,天方夜譚嗎?!我實在是很不想相信,但是偏偏就一定要去相信:「那現在怎麼辦呢?李一成,目前只有你最清楚狀況,所以要幫我。」李一成笑著回答:『輔仔,我一定會幫你,因為你是我師傅啊!』
「師傅?」我那一零一號表情"呆滯"又出現了,『慢慢來,我一定會跟你說清楚的,喝茶吧!輔仔。』就看李一成笑的很曖昧,唉!我想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難倒我了,因為我等級已經超越太多了˙˙˙˙。
回到營區,就看到學長在我的寢室床上睡覺,這頭豬,「學長,有什麼事情讓你大駕光臨到我這小小學弟的窩。」我走到小冰箱那拿出兩瓶冷飲,放在學長的臉頰,笑著問他。『清風,你回來了啊!事情怎麼樣呢?』學長開心的問著我,我卻笑不出來,哭喪臉說:「很難辦!」我把原委全告訴他,終於看到他的臉也是一愣一愣的說不出話來,「事情就是這樣,現在張學寒是找到了,不過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可能要把他封印起來。」『什麼封印,我根本就不大相信這些,要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我早就把你給修理一頓了。』這豬頭,瞬間我氣也上來了,「好吧!學長,那麼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辦,明天我打電話給我叔父請調。」我微笑的對著學長說。
第一次翻臉,第一次覺得如此痛快,在軍校時就被這學長這樣的欺壓,現在整個爆發了出來,倒是滿爽快的,我跑到張學寒住的軍醫院裡,想看看他的情況如何,是不是好些了,畢竟他是我救出來的,去看看他的情況也是應該,問了他的病房號碼後,來到這間八人一間的病房,進去一看,我卻愣住了,『輔仔。』李一成竟然在這裡,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來這裡幫張學寒的魂魄固定住啊!』李一成笑著對我說,大慨是看到我又是那一零一號表情了吧!『喔!固定?』
「是啊!他的魂魄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態,所以幫他固魂。」
『這樣啊!那我需要不需要呢?』我指著我自己,心裡想著跑到那種鬼地方,
三魂七魄也應該是跑掉一些了吧!
『輔仔,你很強壯啦!三魂七魄可是緊緊的在你的肉身上,不用想太多,
不過,這個事件,你完全逃不掉了,所以就別跟營長生氣了。』「李一成,
你是不是在讀我的心,如果是的話,就給我停止,不然我會很生氣喔!」
太扯了,連我在想什麼他都知道,這樣太過分了,一定要警告他,別再窺視我的心。
『輔仔,我哪有什麼讀心術,是你總是把喜怒哀樂表現在你的臉上,
我當然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啊!』「是唷!」我騷騷頭,呆笑著。
「那張學寒現在情況如何呢?」我指著張學寒睡的床位問著。
『輔仔,再等一下吧!張學寒就快醒來了,請我喝瓶飲料吧!回來他就應該會醒了,你有什麼事情再慢慢問他吧!』李一成胸有成竹的說著。
我點點頭,走出病房,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要問李一成時,他已經開口說了:
『輔仔,你相不相信因果輪迴呢?』「嗯!」我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輔仔,你的右肩靠近脖子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深紅色的胎記,而且是不是很像刀傷。』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沒有人知道我這個胎記的事情,因為這胎記是我進入軍校後莫名奇妙的出現的,我無言的點頭,來到了投幣式販賣機前,按了兩罐咖啡,給了李一成,這時李一成卻坐了下來幽幽的開口說:
『輔仔,那的確是個刀傷,而且還是我插進去的,不過是在前世的時候;
那時你是我的師傅,你是個藥師,是位名醫,那時的我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原本孤苦無依,是你好心收留我,讓我學習醫術,好有一技之長徬身,
那時候你有一本醫書是你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但我卻因為一時起了貪念,
偷了那本醫書,想賣給跟你同競爭的師兄,結果被你發現了,我一時情急,
拿出短刀刺了你就逃跑,結果你卻因為年紀太大,體力不支昏倒,最後失血過多死掉。』一時的靜默,兩個人無言許久後,我開口說:「李一成,我原諒你。」
我心想這是前輩子的事情了,若是真的有輪迴,我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倒是李一成,這樣背負著這段痛苦的記憶,倒是苦了他了,於是我開口說原諒,無非是單純的想把這事化解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我開口問:
「李一成,如果我不是你師傅,跟你毫無關係的話,那麼˙˙˙˙。」只見李一成微微笑:『我會照著老祖宗的話做。』我瞬間倒抽了一口氣。
「李一成,你當真會見死不救啊!」我有點生氣的說著。
『輔仔,我現在並沒有見死不救啊!你是假設,那麼我也是只能這樣說,老祖宗說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我就算想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李一成無辜的說著。
「那麼你現在又為什麼要淌這個渾水呢?」我雙眼直視著李一成。
『老實說,我也想看看那血咒的威力有多大,基於一種心態吧!想補完老祖宗的大全,呵呵。』
「你有可能會死喔!」我回他說。
『我還有輔仔陪我啊!好啦!張學寒也應該醒了,輔仔不是有話要問』李一成笑著說。對喔!總是要問一下他是怎麼被抓走的,應該多少有點資訊可用,不然敵暗我明,戰情可真的是很不利啊!
來到了張學寒的病床上,就看到張學寒已經醒來,感覺起來精神好滿多的,「張學寒你現在感覺如何呢?」我親切的問著,『報告輔導長,好很多了,謝謝輔導長救命之恩,我聽黃漢生說了。』就看旁邊黃漢生正擠眉弄眼的笑著,「保護你們人身的安全,是我們當長官的責任,不需要道謝了。」我微笑的回著,『是,輔導長,謝謝輔導長。』張學寒激動的回答。唉!其實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身為你們的長官,不得不這麼做啊!我暗自掬淚地想著,這時旁邊李一成身體卻一直顫抖著,大慨是被我的話給笑倒了,但是憋著不敢放聲吧!我狠狠的瞪了他一下,李一成馬上乖乖的退開。
收斂起心神,看著張學寒,我臉色凝重的問:「張學寒,對於你被抓過去的那個地方,還有印象嗎?」
一聽到我問的問題,張學寒的臉瞬間轉變成恐懼,「張學寒,如果你不想去回想,也沒關係,輔導長只是想告訴你,事情已經都過去了,剩下來的輔導長會去解決,你就安心休息吧!」我拍了拍張學寒的背,示意要他好好歇息,我能感覺到張學寒依然害怕著,因為我的手已經感受到他微微的抖動,而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那晚,我忽然覺得尿急,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在半夜上廁所過,雖然不願意,我還是爬了起來,到廁所去,剛開始還沒有什麼,但是當我上到一半的時候,第三間廁所的門忽然打開,甚至是用盡全力一般的碰地一聲,我嚇了一跳,整個人也清醒了,我往那間廁所走了過去,還沒到那邊的時候,忽然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的手從裡面衝了出來,我一看到就拔腿往廁所出口跑,但是快到出口的時候,我卻出不去,因為整個廁所的出口,竟然有一面血紅的肉牆擋住,當時我整個人都嚇傻住了,一直大喊救命,但一下子,就被那隻巨手給抓了進去,後來就變成輔導長進去時看到我的那樣子了,那面牆就像是千百萬隻蟲聚集而成的,當巨手把我丟進去時,我首先感覺到一陣濕,當時我馬上拼命的掙扎,但衣服一瞬間就被那面牆給溶解了,接著就是全身劇痛,感覺到身體不斷地有東西進入,並且好像在吸食著什麼,接下來我就痛昏過去了。』聽著張學寒的敘述,我的身體也跟著覺得很痛似的,看樣子,這好像真的不太好辦,我的老天爺,祢該不會就這樣讓我的職業軍人生涯畫下句點吧!
回到營區,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算算日子,還有一星期多吧!接下來我想應該目標就是我了吧!雖然說我壞了它的大事,冤有頭債有主理當會找我算帳,但是我還是不敢這麼有把握,坐在辦公室內,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於是我決定再去找李一成商量,(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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