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唐天子 作者:殷揚 (連載中)

巴爾帕金 2014-10-11 19:53: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 17316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39
第二十八章   傳說中的小白臉


    御酒很難得,即使對於東宮來說,一千斤御酒,也是不小的數目了,李隆基這絕對是大手筆。李隆基為了小小的伙長,甘願付出一千斤御酒,這很是驚人了,陳玄禮不能不感動。

    就是薛直、李寬、裴孝恪他們看著李隆基的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帶著敬佩和激動。

    能跟著李隆基這樣重視人才的王爺,那是人生的幸運。

    “這……”劉幽求臉色變幻,看著李隆基,嘴巴幾度張闔,想要說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千騎雖是帝國最為精銳的軍隊,可是,千騎的身份與李隆基的身份比起來,有著天大的差距。要是換個人前來挑選千騎,肯定不會像李隆基這樣拿出一千斤御酒換一個小小的伙長。

    李隆基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劉幽求,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如此夠意思,你呢?你怎麼說?給,還是不給?

    “楚王豪爽,重視人才,鐘紹京欽佩無已。只是,陳玄禮是千騎的人……”鐘紹京把劉幽求那副吃驚樣兒看在眼裡,知道他不會答應。

    “咳。”劉幽求清咳一聲,打斷鐘紹京的話,一咬牙,道:“楚王如此夠意思,我就擔待些。只要陳玄禮願意,就給你了。”

    “啊。”鐘紹京大為意外,萬萬沒有想到,劉幽求竟然同意了。

    劉幽求對陳玄禮非常重視,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罰陳玄禮了。要知道,陳玄禮的奏章真要遞上去的話,會給陳玄禮惹來天大的禍端,劉幽求關陳玄禮,那是一番好意,讓他長長記性。

    “謝千騎將軍。”李隆基對劉幽求這答复很是滿意。

    至於陳玄禮願意不願意追隨他,李隆基有的是辦法,一定會讓陳玄禮服氣的。

    “陳玄禮,你可願做我的侍衛?”李隆基衝陳玄禮道。

    “謝楚王厚愛!”陳玄禮聲若洪鐘,道:“陳玄禮願誓死追隨楚王。”

    李隆基能拿出一千斤御酒換他,放眼整個唐朝,能有幾人如此重視他?陳玄禮打從心裡服氣了。

    李隆基快步過來,把陳玄禮扶出來,這令陳玄禮更加激動,眼淚終於忍不住,滾出來了。

    “陳玄禮聽令。”李隆基一把陳玄禮扶出來,大聲下令。

    “請楚王吩咐。”陳玄禮半跪在地上,大聲道。

    “從眼下起,你就是我的侍衛隊長了。”李隆基朗聲道來。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上自劉幽求,下自千騎,個個一臉的驚訝。

    侍衛隊長,負責李隆基的安全,讓陳玄禮當隊,就是把性命交到陳玄禮手上了,這是何等的信任?

    李隆基重視陳玄禮,他們是知道的,親眼見識過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李隆基竟然如此信任他,也不考察陳玄禮的品性,直接就任命他為侍衛隊長,這也太過驚人了。

    “……”陳玄禮的嘴巴直接成了“O”形,話都說不出來了。

    “楚王……”過了好半天,陳玄禮這才反應過來,眼中的淚水如同不要錢似的滾落,異常激動。

    李隆基這是把性命交到他手上了,這種信任誰能不激動?

    “你可願意?”李隆基問道。

    “但憑楚王作主。”陳玄禮激動的道。

    “好。你就是我的侍衛隊長了。至於副隊長,你看誰合適,誰就是了。”李隆基放權給陳玄禮。

    “謝楚王!”陳玄禮另一條腿也跪在地上了,雙膝跪地,信誓旦旦的道:“請楚王放心,自今往後,陳玄禮一定盡心盡力,保楚王安全!”

    “我如此信任你,由不得你不歸心。”把陳玄禮這副激動樣兒看在眼裡,李隆基在心裡暗道。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李隆基如此信任陳玄禮,陳玄禮能不為李隆基出生入死嗎?

    “起來吧。”李隆基扶起陳玄禮。

    “楚王,薛直為我之副,可好?”陳玄禮向李隆基請命。

    “你決斷,莫要問我。”李隆基擺擺手。

    陳玄禮雙手抱拳,衝李隆基深深一揖,一切盡在不言中。

    “薛直,你為我之副,可願意?”陳玄禮身板挺得筆直,眼中精光閃閃,聲若洪鐘。

    “薛直願為陳夥長之副。”薛直對陳玄禮本就敬佩,哪有不同意之理。

    這裡剛剛搞定,高力士就帶著人,趕著車,運來了御酒。

    “楚王,皇嗣說了,一千斤可能不夠,特命我運來一千五百斤。”高力士上前一步,衝李隆基複命。

    “一千五百斤?”李隆基一愣,頗有些意外。

    “父王。”李隆基心裡一暖。

    李旦是很軟蛋,不過,是個好父親,對李隆基無條件支持不說,還多給出五百斤,這也是不小的手筆了。

    “千騎將軍,酒在這裡,你點驗。”李隆基衝劉幽求道。

    “楚王說哪裡話,楚王大氣,我自是信得過的。”劉幽求的不爽消失了,臉上泛著笑容。

    “今兒多有打擾,那我就告辭了。”李隆基抱拳行禮。

    “楚王慢走。有空多來走走。”讓人意外的是,劉幽求竟然親自把李隆基送出營門,臨別時竟然要李隆基多來走動。

    這與他適才不爽李隆基,趕李隆基走的樣兒完全不同。

    “千騎將軍,你這是怎生了?”鐘紹京大為不解,道:“你給了陳玄禮不說,還不過問多出的那一個名額呢。眼下倒好,你竟然要他多來走走,你就不怕他把你的心肝寶貝全給弄走了?你不心疼你那些心肝寶貝了?”

    “先前是心疼,心疼得我受不了。”劉幽求卻是呵呵一笑,道:“自從見識了他為了陳玄禮,不惜出一千斤御酒,我就不心疼了。”

    “這是為何?你不會是被御酒給收買了吧?”鐘紹京更加迷惑了。

    “御酒?”劉幽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我是那種人麼?”

    “你是!你都流口水了。”鐘紹京戲謔一句。

    “楚王大氣,膽識不凡,更是機警過人,不錯,不錯。”劉幽求對李隆基大加讚賞,道:“陳玄禮他們跟著楚王,前途無量!”

    “前途無量?”鐘紹京眼中掠過一抹訝異。

    “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和楚王多走動走動。”劉幽求在鐘紹京肩頭輕拍一下,轉過身,快步而去。

    “嗯。”鐘紹京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悟。

    XXXXXX

    “殺!殺!殺!”東宮中,東殿外,傳來一陣喊殺聲。

    只見薛直、李寬、裴孝恪他們在陳玄禮的指揮下,正在進行訓練,個個揮汗如雨。

    李隆基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訓練,大為滿意。

    陳玄禮不愧是名將,雖然只有這麼一點侍衛,他指揮起來,如同千軍萬馬,這令李隆基大加讚賞。

    “三弟,你真是好福氣啊,竟然有千騎做侍衛。”李成器過來,看著陳玄禮他們訓練,很是艷慕。

    自從陳玄禮他們到來,李成器他們個個艷慕不已,吵著嚷著,想要分一個走,李隆基打死也不給。

    “大哥,有事?”李隆基忙轉移話題。

    “父王找我們。”李成器目光不捨的從陳玄禮他們身上移開,道:“走吧。跟我去。”

    李隆基跟著李成器,來到中堂。

    只見李旦看著面前的一道聖旨,不住搖頭,嘆息道:“這個小妹……”

    “父王,有何事?”李隆基問道。

    李旦把聖旨捲起來,道:“沒甚大事。就是陛下賜宴,要我們明晚赴宴。”

    “父王,好端端的,賜甚宴呢?”李隆基一愣。

    武則天賜宴雖是難得,也得有個名目呀。

    “要我們恭賀張昌宗升任春官侍郎。”李旦臉一紅,頗有些不悅。

    “張昌宗?傳說中的小白臉?”李隆基好一陣啞然。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41
第二十九章   名臣張說


    在現代社會,不乏傍富婆,吃軟飯的小白臉。可是,象張昌宗這般,傍上女皇的,還真是沒有,而且,他很得武則天的歡心,地位崇高。可以說,張昌宗是小白臉的傳說。

    張昌宗非常英俊,通過太平公主而見到武則天,被武則天寵信。對於此事,李旦早就知道了,對太平公主此舉不以為然,這才對太平公主頗有微詞。

    “小妹和姓武的都要參加,你們切莫惹事生非。”李旦衝李隆基他們叮囑一句,還特的點了李隆基的名:“尤其是三郎,你要多加忍讓,千萬莫要開罪春官侍郎。”

    李旦這也是一番好意。在這之前,武則天曾寵信薛懷義,薛懷義侍寵而驕,誰都不放在眼裡,更是一把火燒了耗資千萬的明堂,滿朝文武大臣要求把薛懷義處死,而武則天卻是不聞不問,由此可見他是何等得武則天的寵信了。

    要是李隆基得罪了張昌宗,他在武則天耳邊吹吹枕邊風,天知道武則天會如何發怒了。

    什麼風最可怕?

    不是狂風,不是颱風,而是枕邊風!

    “我有那麼愛惹事嗎?”李隆基翻翻白眼,在心裡嘀咕。

    對於武則天養男寵之事,李隆基這個現代人倒沒有什麼成見,武則天寂寞難捺,想要找人慰藉慰藉,也不是不可以。

    “成器,備一份厚禮。”李旦扭過頭,衝李成器道。

    “父王,我明白。”李成器點點頭。

    李隆基瞄了一眼李旦,微微點頭,李旦也是個明白人,他能領會武則天此舉的用意。

    武則天要李旦、太平公主和武三思、武承嗣,這些兒子女子侄子,還有李隆基這些孫子孫女都去赴宴,其實就是在告訴他們,張昌宗是她喜歡的人,以後有事兒的話,你們多幫幫。

    只不過,武則天是女皇,她不會明說,而是通過賜宴這種方式表達出來罷了。

    李旦要李成器備一份厚禮,就是給武則天面子,雖然他心裡很不爽,卻也不打算在這事上擰著,畢小腿擰不過大腿,還不如順從。

    “好了,你們退下吧。”李旦揮揮手,李隆基他們退了出去。

    李隆基回到東殿,接著過他的逍遙日子,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說點好話,奉承幾句,大家你好我好就行了。”對於此事,李隆基是如此打算。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次日下午,李隆基命高力士準備,他要去赴宴。

    正準備的時候,李成器、壽昌公主、李成義、李隆範、李隆悌他們來了,個個滿臉堆笑,親切得緊,如同見到老祖宗似的。

    “大哥,大姐,你這是怎生了?”李隆基看在眼裡,頗為訝異。

    雖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也不至於如此一副親切樣兒吧。

    “三弟,沒事兒,沒事兒。”李成器忙道:“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準備好。”

    “三哥,大哥說了,想要藉你的千騎威風威風。”李隆悌眼睛放光,出賣了李成器他們。

    “六弟……”李成器臉一紅,喝斥一句。

    李隆基恍然,原來他們是艷慕千騎。想想也是,千騎有多厲害,誰都清楚,李隆基有千騎作侍衛,這是無比風光之事,他們要是不想沾點兒光那就不在情理中了。

    “三弟,這千騎我們也出力了呢,你得讓我們也風光風光。”壽昌公主見小叛徒李隆悌說出來了,她也就挑明了。

    “是呀。一千五百斤御酒呢,就是東宮也不多了。”李成義忙贊成。

    “你們……”李隆基把他們那熱切樣兒看在眼裡,一陣無言。

    “你們在做甚?都甚時間了,還不去準備準備。”李旦快步而來,臉一沉,喝斥道。

    馬上就到出發的時間了,李成器他們不去準備,而是聚在這裡,還真是讓李旦不高興。

    “父王,我們在向三哥討要千騎,好威風威風呢。”李隆悌忙道。

    “嗯。”李旦眼中精光一閃,一臉的艷慕。

    千騎是帝國最精銳的軍隊,就是他這個皇嗣都沒有千騎做侍衛,他也艷慕。

    “父王,你不會也要千騎吧?”李隆基有些警惕。

    “三郎,你說甚?父王有侍衛,哪會要千騎。”李旦臉一沉,有些不悅,卻是站著不動。

    李旦的侍衛也是了得,是精銳中的精銳,和千騎比起來,還是有差距。要說他不心動,那是假的,他還真想討要千騎去充充門面。可是,他身為父親,和李隆基爭千騎,他臉上不好看。

    “千騎就那麼一點,要是分開了,就不威風了。”李隆基有些想發笑,這個李旦口是心非,道:“父王,要不這樣,這次出行的護衛事宜就讓陳玄禮來處置。 ”

    “千騎了得,若是由陳玄禮來處置的話,應該會不同吧?”李成器眼睛放光。

    “時間這麼短,就算陳玄禮再了得,也不一定能辦成。”李旦卻是皺著眉頭,遲疑道:“再說了,我的那些侍衛會聽他的麼?”

    雖然千騎了得,名聲很大,可李旦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未必就買陳玄禮的帳,他的擔心很在理。

    “父王,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看看陳玄禮如何臨機決斷,他值不值一千五百斤御酒。”李隆基很清楚李旦說得在理,這也是考驗陳玄禮的機會。

    “那好吧。”李旦同意了。

    李隆基命高力士把陳玄禮叫來,把事兒一說,陳玄禮二話沒說,道:“楚王放心,我一定辦好!”

    陳玄禮去準備護衛一事,李隆基命高力士收拾收拾,然後就出發了。

    “咦。”與李旦他們聚合,李隆基好生驚訝,只見李旦的那些侍衛,個個高昂著頭顱,挺起胸膛,眼睛放光,如同打了雞血似的。

    “好!好!好!”李旦看在眼裡,大是讚賞。

    雖說他的護衛了得,卻從未如此精神抖擻過,李旦特別歡喜。

    “他們這事怎麼了?咋如此精神呢?”李成器看在眼裡,驚訝不置。

    “走了,走了。”李旦點點頭,一聲令下,一行人離開東宮。

    今天的護衛雄赳赳,氣昂昂,與往常大為不同,一路上惹得太監、宮女、雜役,還有當值的武士驚訝莫銘。

    “他們這是咋了?是不是吃了甚神藥?”

    “個個跟過年發財了似的,你瞧他們那眼睛都在放光了呢。”

    太監、宮女、雜役和武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在如此短的時間,讓這些護衛如此聽話,這個陳玄禮果是了得,他值一千五百斤御酒。”李隆基看著昂頭挺胸的護衛,聽著議論聲,既是感慨,又有些好奇,暗道:“陳玄禮他用的甚辦法讓這些護衛如同打了雞血似的?”

    正好看見陳玄​​禮在不遠處,騎著高頭大馬,正在指揮護衛,鎮定自若,如同在指揮千軍萬馬似的,衝陳玄禮叫道:“陳玄禮,過來。”

    陳玄禮忙策馬而來,衝李隆基道:“楚王,有事兒吩咐?”

    “我問你,你是用的何法令他們如此精神抖擻?”李隆基問道。

    “楚王,還是不要問了吧。”陳玄禮目光躲​​閃。

    “說。”李隆基臉一沉。

    “那好吧。”陳玄禮忙道:“也沒啥,我就是告訴他們,若是這次事兒辦得好,我就教他們幾手殺招。”

    “噗哧。”李隆基失笑出聲,指著陳玄禮道:“千騎的殺招固然了得,那是用汗水、鮮血,甚至傷殘換來的。他們向你學殺招,就不怕你把他們的骨頭拆了?到時,你整得他們哭爹喊娘,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他們連哭的地兒都沒有。”

    “嘿嘿!”陳玄禮衝李隆基一豎大拇指,發出一陣乾笑。

    舉行宴會的地方在上陽宮的麗春殿,很快就到了這裡。

    李旦從車上下來,對於陳玄禮的才干大為讚賞,道:“這個陳玄禮是個人才,值一千五百斤御酒!三郎,你要好生待他。”

    “人才?就一坑貨!坑死人不償命的坑貨!”李隆基在心裡嘀咕。

    “張說見過皇嗣。”就在李隆基嘀咕之際,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文臣,身長七尺,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快步而來,衝李旦見禮。

    “張說?”李隆基目光一凝,停在張說身上,仔細打量這個名臣。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44
第三十章  張昌宗


    張說身長七尺,身板挺拔,眼睛明亮,透著睿智,整個人很是精神,顯得精明幹練。

    “名臣不愧是名臣!”李隆基微微點頭,對張說大為讚賞。

    張說是唐朝名臣,非常有名的宰相,是“開元盛世”的重要推手之一。開元盛世,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座豐碑,一千年過去了,仍是沒有哪個王朝能夠超越,即使享有“蓋世之選”美譽的清朝康、雍、乾三朝也是比不了。

    而張說就有大功,開元盛世他居功至偉。

    張說不僅政才不凡,而且很有將略,他是文武全才,以軍功起家,成為大唐名相。他曾在邊關打突厥,斬首甚眾,令突厥害怕。

    正是因為他在邊關統過軍,打過仗,他對軍隊非常了解,他向李隆基建議,用驀兵制取代已經敗壞,不適應形勢需要的“府兵制”,李隆基採納了他這一建議,成功的解決了兵員問題。這是李隆基一朝軍功鼎盛的重要原因。

    “張說在這裡,姚崇呢?”李隆基在心裡暗道。

    李隆基為什麼會由張說而想到姚崇?那是因為一個典故“生張說不如死姚崇”。

    張說和姚崇兩人之間不對付,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因為張說曾經參過姚崇,因此而結怨。

    這事一直是兩人的心病,李隆基也知道這事兒,曾經專門舉辦一次酒宴,把兩人召到一起,為二人做和事佬,要他們把這破事兒扔掉。

    然而,也不知道是命里相克,還是怎麼的,沒用,兩人就是看對方不順眼。

    要說氣度,兩人的氣量非常大,姚崇是與房杜齊名的宰相,不會連這點兒氣度都沒有,然而,就是對張說不爽。而張說同樣的對姚崇也不爽,兩人就這麼扛上了。

    兩人就這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一直到姚崇死也在算計張說。

    姚崇死的時候,他很擔心張說對付他的兒子孫子,就把他的兒子叫到榻前,說張說富有才華,只是張說反應稍慢,而且貪婪,可以利用利用。

    事實上,張說為官清廉,並不貪婪,只是他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收藏古玩,這到了對頭姚崇嘴裡就成了“貪婪”。

    姚崇說他發喪之時,張說必到,要他的兒子把古玩放到顯眼的地方,要是張說不看的話,那他們家就危險了。要是張說很在意的話,就把這些古玩送給張說,博得張說歡心的時候,要張說寫一篇祭文。

    發喪的時候,張說果然來了,祭奠之後,張說看見了古玩,眼睛放光,久久不願離開。姚崇的兒子就乘機把古玩送給張說,請求張說寫一篇祭文。

    張說得到古玩,很高興,當場就準了,寫了一篇祭文,對姚崇多加讚賞。

    姚崇的兒子立即把這篇文章送進宮,給李隆基看了。

    過了幾天,張說有些後悔,心想我為什對死對頭姚崇唱讚歌?他就以要修改為名,索要這篇文章,姚崇的兒子說已經送給李隆基看過了。

    至此,張說這才反應過來,長嘆一聲我“生張說竟然不如死姚崇”,這事就成了典故,流傳下來。

    “張說,免禮。”李旦破天荒的抱拳回禮,對張說很是敬重。

    李旦這個皇嗣雖是虛的,沒有實權,沒有什麼地位,畢竟是皇嗣,要他抱拳回禮的人並不多,而張說就是一個。

    張說此人清廉正直,風骨凜然,而且他才華橫溢,科舉考試是“策論天下第一”,也就是“狀元郎”,對於這樣的人,李旦不能沒有敬意。

    “謝皇嗣。”張說行完禮,側身相請,道:“皇嗣,請。”

    “好。”李旦點點頭,在張說的陪同下,快步進了麗春殿。

    麗春殿是上陽宮很重要的建築,這裡景緻優美,各種各樣的建築不少,佈局是匠心獨運,很是清雅。

    李隆基一邊走,一邊打量,大為讚歎:“真是氣派!”

    來到一座別殿中,張說請李旦坐下,命人送上茶水點心。

    “張說你主持賜宴一事,可有困難?若是有的話,你儘管說,我盡力幫你。”李旦對張說很是敬重,放下身段兒,願意為張說幫忙。

    李隆基微微點頭,對李旦此舉大為讚賞。

    李旦這是在結交張說。象張說這樣富有才華,年富力強的人,那是前途無量,是未來大唐的支柱,值得拉攏。

    “謝皇嗣美意。”張說波瀾不驚,平靜的道:“若是張說需要幫忙的話,會向皇嗣請求。”

    若是換個人,肯定會很激動。不管怎麼說,李旦也是皇嗣,他主動提出幫忙,那是天大的恩賜。張說卻是平靜,波瀾不驚,這份膽識不凡,李隆基微微點頭,大加讚賞。

    “那好。”李旦點點頭。

    “皇嗣,等會要勞動你大駕,前去迎接春官侍郎。”張說向李旦道。

    “嗯。”李旦很是意外,鼻孔裡發出一聲輕嗯聲,很是不爽,臉色有些冷。

    李旦這個皇嗣雖然沒有實權,沒有多大的名望,沒有多崇高的地位,那也是皇嗣。張昌宗這個春官侍郎雖然很得武則天的寵信,也不能讓他親自前去迎接。

    “哼!”李成器更是不爽了,冷哼一聲。

    小小的春官侍郎,竟然要皇嗣親自前去迎接,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壽昌公主他們的臉色很冷,同樣不爽。

    “這是陛下的意思吧?”李隆基淡淡開口。

    “楚王所言極是,這正是陛下的意思。”張說眼裡掠過一抹訝異,瞄了瞄李隆基。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隆基竟然能猜到這是武則天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李旦既是意外,又是震驚。

    他知道武則天很寵信張昌宗,卻是沒有想到,武則天竟然寵信到這種地步,竟然要他這個皇嗣親自前去迎接。

    李成器和壽昌公主他們也是一臉的驚訝。

    “陛下這是在尊崇春官侍郎,那我們就遵旨辦事吧。”李隆基知道,這就是一個過場,沒什麼實際意義,沒必要在這事上擰著。

    既然武則天要給張昌宗面子,那就把麵子給足,不就是迎接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當然,李隆基點明“遵旨辦事”,那是在說,他們如此做,只是遵照旨意辦事,並不是要拍張昌宗的馬屁。

    李旦眉頭擰著,久久不說話。

    “皇嗣,退一步海闊天空。”張說讚賞的打量一眼李隆基,衝李旦道。

    他這是在提醒李旦,忍一忍,沒必要在這事上擰著,那不划算。

    “那好吧。”李旦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張說安頓好李旦一家,又去忙活了。

    李旦他們就在這裡喝茶歇著。時間過得很快,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樣子,張說又進來,道:“有請皇嗣移駕。春官侍郎到了。”

    “走。”李旦臉色不太好看,站起身,甩甩袖子走在頭里。

    李隆基他們跟著出去。

    剛到殿門口,就見到一隊人策馬而來。

    走在頭里的是一匹全身雪白的駿馬,毛髮如同緞子似的光滑,渾身沒有一根白毛。鞍轡飾以金銀珠寶,富麗堂皇。

    白馬上坐著一個面若傅粉,體型勻稱的年輕人,身著一身白衫,更增幾分俊俏模樣。

    “真有點白馬王子的味道。”李隆基看在眼裡,嘀咕一句。

    “這就是小白臉張昌宗。果然是俊俏。”李隆基把張昌宗一打量,只見其人玉樹臨風,俊俏不凡。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45
第三十一章  太平公主


    李隆基在電視上,電影裡見過很多“型男”,他們的臉蛋、身段兒算是不錯了,可是,和這個張昌宗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張昌宗臉型好看,皮膚白淨,身材勻稱,整個人跟一朵盛開的蓮花似的。

    “不愧有蓮花六郎的雅號。”李隆基對這小白臉沒甚好感,也是不得不讚歎其英俊。

    張昌宗很是英俊,有人讚他跟蓮花似的,有人就糾正說,不是他像蓮花,是蓮花像他,由此而有“蓮花六郎”的雅號。

    李隆基的目光從張昌宗身上移開,落到兩個牽馬人的身上,不由得“噗哧”一聲失笑出聲,一臉的古怪。

    “吭哧,吭哧。”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也是一臉的古怪,摀嘴偷笑。

    李旦緊繃著一張臉,拼命忍笑。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給張昌宗牽馬的兩人一個是武三思,一個是武承嗣。

    這兩人是公認的武則天最熱門的繼承人選,而且,他們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居王爺高位​​,竟然如此拍張昌宗這小白臉的馬屁,給他當牽馬墜蹬的馬夫,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這兩人卻是沒有絲毫丟臉的樣子,反倒是紅光滿面,喜氣洋洋,衝李旦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一副拍馬有術的自得樣子。

    “沒骨氣!”李隆基裂裂嘴角,鄙夷之極,道:“如此卑劣之人,也想當太子,真是可笑!”

    放下身段,給有功之人牽馬墜蹬,這還說得過去。他們不顧王爺尊顏,給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牽馬墜蹬,這太丟臉了,太沒骨氣了,這是小人行徑。

    要是這樣的人當了太子,再當皇帝,那真是蒼天無眼了。

    張說嘴角抽抽,眼裡掠過一抹厭惡,隨即恢復正常。

    要是排出最讓人不恥的職業,吃軟飯肯定會榜上有名,只要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人,都不會去吃軟飯。吃軟飯,實在是太丟人了,誰都得鄙視。

    而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竟然甘當馬夫,大拍特拍張昌宗的馬屁,實在是讓人無語。

    在張昌宗身後,有一匹全身火紅的駿馬,非常神俊,不比張昌宗的白馬差。鞍轡飾以金銀珍寶,極為華貴。

    紅馬上坐著一個艷光逼人的麗人,看上去約莫二十許,身段兒婀娜多姿,極盡曼妙之能事,容貌極美,跟天仙似的。

    “太平公主。”李隆基一瞄,就知道她是誰了。

    太平公主,是唐高宗和武則天的幼女,很得武則天和唐高宗的寵愛。吐蕃贊普得知太平公主美貌無雙,跟天仙似的,就想娶她為妻,向唐朝下聘禮。然而,武則天和唐高宗捨不得,又不想開罪吐蕃,就找了個藉口,說太平公主出家了。

    為了把這事兒做得跟真的似的,還特的修了一所道觀,要太平公主裝模作樣的“出家”。直到風頭過了,太平公主又“還俗”了。

    由此可見,太平公主是何等得武則天和唐高宗的寵愛。

    “這是個女強人,差點成了武則天第二,要不是她的對手是李隆基的話。”李隆基在心裡暗道。

    太平公主,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女性政治家,富有政才,很有手腕,給武則天出過不少計策。只是礙於武則天的威勢,她沒有說出來而已,這點為世所公認。

    武則天對她這個小女兒特別賞識,就曾說過“類我”的話。

    李隆基發動政變,誅殺韋後和安樂公主之所以成功,就有太平公主的謀劃與佈局。要是沒有太平公主從中相助,李隆基的政變能否成功,還真不好說。即使成功,也不會那麼順利。

    太平公主是一個富有野心的女人,她很想像武則天那樣,當女皇。在李旦復位後,她就在謀劃這事,她並沒有把李隆基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裡。只是,沒過多久,她發現她小瞧了李隆基,李隆基精明過人,不比她這個政治老手差,她感到巨大的威脅,想要殺掉李隆基。然而,李隆基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先下手為強,把她和她的黨羽誅殺乾淨。

    “春官侍郎到。起樂!”就在李隆基轉念頭之際,張說大聲下令。

    鼓樂齊奏,一時間,樂聲悠揚,很是動聽,整個場面宏大而熱鬧,跟迎接帝皇似的。

    “尼媽,不就是個小白臉,整得跟迎接國家元首似的,有這必要么?”李隆基一陣腹誹。

    “李旦見過春官侍郎。”李旦臉上擠出笑容,快步上前,衝張昌宗一抱拳。

    “你就是李旦?”張昌宗揚揚下巴,用鼻孔看李旦,淡淡的道。

    “哼。”李成器一聲冷哼,臉色很難看。

    李旦是皇嗣,論地位比起張昌宗這個春官侍郎高得太多了。張昌宗這是不把李旦放在眼裡,誰能不爽?

    直呼李旦之名,而不稱“皇嗣”,張昌宗這太狂妄了,李隆基眉頭一挑,眼中冷光閃閃,在心裡暗道:“真是個驕狂的小人。不過是**的本事,除了這,你還有甚本事?”

    李旦是個軟蛋,他心裡很是不爽,只是他不敢發作,嘴一張,就要接話。

    就在這時,只聽李隆基的聲音響起:“姑姑,你又漂亮了呢,越來越年輕了,就是天上的仙女都要忌妒你了。”

    張昌宗不給李旦臉面,李隆基立時還以顏色,連話都不和你說,直接和太平公主打招呼。

    “格格!”太平公主展顏一笑,如同百花盛開,笑聲清脆悅耳,如同明珠撞擊玉盤似的。

    女人都喜歡聽人誇自己漂亮,就是太平公主這樣的女強人也不例外。更別說,太平公主還真的美得跟天仙似的,李隆基這話說到她心坎上了。

    “三郎,你嘴兒真甜。”太平公主笑著道。

    “姑姑,我說的是真的,你瞧,有人的眼都直了呢。”李隆基笑嘻嘻的,嘴角朝武承嗣一呶。

    太平公主人很美,跟仙女似的,這一笑的魅力非同小可,武承嗣看得眼都直了,口水差點流出來了。

    太平公主再嫁之時,武則天有意讓她嫁給武承嗣。只是,太平公主看不上他,這段婚事才告吹了。

    不過,武承嗣對太平公主的美色一直念念不忘,咋見太平公主展顏而笑,他跟丟了魂兒似的。

    太平公主斜了武承嗣一眼,眼裡掠過一抹厭惡,道:“春官侍郎,我們進去吧。”

    這是把武承嗣當成了空氣,武承嗣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卻是無可奈何,誰叫這是武則天最為疼愛的女兒呢?若論得寵程度,太平公主還在他這個侄子之上,只是因為太平公主是女兒身,這才沒有被定為武則天的最熱門繼承人選。

    “進去,進去。”張昌宗不滿的瞪了李隆基一眼。

    要不是李隆基橫插一槓子,引得太平公主發話,他就能壓壓李旦這皇嗣,那多威風啊。

    張昌宗就是因為太平公主見到武則天,被武則天寵信,對太平公主,他不敢不給面子。

    “哼!”李隆基冷哼一聲,鼻孔望天,連瞧都不瞧張昌宗一眼。

    張說打量一眼李隆基,微微點頭,眼裡掠過一抹讚賞。

    以李旦的性子,他必然會順著張昌宗的話往下說,天知道張昌宗會如何拿捏打壓他。李隆基適時發話,把太平公主拉下水,從容化解此事,為李旦保住了臉面,這份機智著實了得。

    進了麗春殿,張昌宗這個主賓當然是坐了主賓位置。

    李旦應該坐首席才是,然而,張昌宗眼裡掠過一抹陰狠,道:“李旦,這也是你能坐的?”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46
第三十二章   你算什麼東西!


    “嗡!嗡!”張昌宗一語落點,殿裡響起一片嗡嗡聲。

    李成器、壽昌公主、李成義他們發出一陣冷哼聲,眼中厲芒閃爍,打量張昌宗,臉色極為不善。

    李隆基臉色不善,盯著張昌宗。

    李旦這個皇嗣雖然沒有實權,但他畢竟是皇嗣,論地位的話,僅次於武則天這個皇帝,這首席要是他不坐的話,還有誰有這資格?

    更別說,張昌宗不稱李旦為皇嗣,而是直呼其名,叫李旦,這是不把李旦放在眼裡,作為李旦的子女,誰能不怒?

    “嗯。”就是太平公主也是意外,好看的眼睛瞄著張昌宗。

    李旦畢竟是她的兄長,張昌宗如此不給面子,她臉上也掛不住。

    與李隆基他們憤怒的樣兒正好相反,武三思和武承嗣一臉的喜色。

    武三思眼神灼熱,忙問道:“敢問春官侍郎,這首席誰坐合適?”

    張昌宗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如同沒有看見李隆基他們的氣憤樣兒,道:“依我看,這……嗯……兩位坐才合適。”

    “謝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得意的衝李旦揚了揚下巴兒,滿臉喜色。

    “這是一場陰謀。”李隆基看出了端倪,在心裡暗道:“這應該是他們提前商議好的。”

    武三思和武承嗣早就盯上太子之位了,把李旦這個皇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時刻都在盤算如何對付李旦。要是他們不藉這機會,打壓李旦,落李旦的臉面,那就不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了。

    “你們一個坐我左首,一個坐我右首,如何?”張昌宗接著道。

    “謝春官侍郎!謝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點頭哈腰的道謝。

    二人昂頭挺胸,神氣活現,得意之極,一抬腳,就要過去入座。

    “有我在,我會讓你得逞?”李隆基在心裡暗道,就要阻止。

    就在這時,只見張說快步上前,攔在二人面前,臉色嚴肅,道:“二位王爺,你們踰制了。這首席理應是皇嗣的。”

    “張說,你小小的鳳閣舍人,算什麼東西?”武三思臉一沉,臉現怒色,沉聲喝道。

    張說還沒有飛黃騰達,雖是策論天下第一,只不過在朝中做些文案之事。

    “張說奉陛下旨意,操持這次宴席,自是要按章辦事。”張說身板挺得筆直,不卑不亢的回應。

    “陛下?”武三思在心裡嘀咕一句,臉色微變。

    對於武則天,他是不敢有絲毫違逆,張說這一扯起武則天的虎皮,他還真是有些打鼓了。

    武承嗣也遲疑了。

    “二位請入座,陛下那裡,自有我去說。”張昌宗大包大攬了。

    “聽見沒有?這是春官大人的恩典。”武三思頭一昂,胸一挺,得意洋洋的衝張說喝道:“你耳朵沒聾?你聽見了麼?”

    “梁王過聽了。”張說眉頭一掀,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隱沒。武三思如此說話,是對他的折辱,張說也是生氣,只是他沒有發作罷了。

    “陛下要春官侍郎赴宴,並未有讓春官侍郎作主的旨意。”張說再度搬出武則天,他是號准了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懼怕武則天的脈。

    果然,二人一聽這話,不由得遲疑了。

    就是張昌宗也是嘴巴張了張,想要說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張說是個人才,不愧名相之才!”李隆基對張說此舉大為讚賞。

    武三思和武承嗣遲疑一陣,就要想退下了。雖然二人很眼紅這首位,可是,他們也不敢違逆武則天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張昌宗一拍腦門,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這是與二位王爺談得來,要他們坐近點,我們說說話兒也方便。”

    他是鐵了心不讓李旦坐首席,才找了這樣一個藉口。只是,此人才情有限,愣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藉口。

    “是呀,是呀。”武三思和武承嗣眼睛一亮,二人忙附和,頭顱點得比啄米的小雞還要快,差點折斷了。

    只要坐上首席,就能壓壓李旦,落落李旦的臉面,對於此事,二人是樂此不疲。

    “二位王爺要與春官侍郎說話,自無不可,這裡也挺適宜。”張說仍是站著不動。

    這次宴席也就三四十號人,都在一間屋裡,要說話還不方便?張說這話很是在理。

    “張說,你莫要以為我這王爺就動不了你這小小的鳳閣舍人?”武三思見張說仍是沒有讓開的意思,極為不爽了,臉一沉,眼裡凶光閃閃。

    “張說,你這次事兒要是辦得好的話,我不妨向陛下進諫,外放你做官。”武承嗣利誘起來了。

    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對張說進行威逼利誘。

    “請二位王爺恕張說職責所在。”張說不為所動,如同木樁般杵著。

    “啪!”張昌宗眼睛一翻,眼中凶光閃閃,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沉聲喝道:“張說,你算甚麼東西?給你臉不要臉,哼!”

    “請春官侍郎恕張說職責所在。”張說如同沒聽見似的,不卑不亢的道。

    “好你個張說,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張昌宗怒了,臉色鐵青,指點著張說,沉聲喝道:“來啊,把張說給我轟出去。”

    “好吶。”武三思和武承嗣立時應承,兩人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著張說,就要把張說轟出去。

    這也太張狂了,不過,對於武三思和武承嗣來說,不算一回事。因為,比起張說這個鳳閣舍人大得多的人,他們都欺壓過,還在乎區區鳳閣舍人?

    張說雖然身材高大,畢竟只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嘛,一個人也對付不了兩個人,被兩人給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快叫守殿武士。”李旦見張說被制住了,想到了守殿武士。

    守殿武士是千騎,直屬武則天掌控,可以不鳥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他這想法還算有用。

    他的話剛落音,只見李隆基上前一步,站在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面前,陰沉著一張臉,冷冷的道:“兩個狗東西,好了傷疤忘了疼,又作威作福了。”

    “你……”二人一見李隆基的面,臉色刷的一下就綠了,眼中凶光閃閃,恨不得把李隆基撕著吃了,指點著李隆基,渾身顫抖,卻是就不出話來。

    二人在李隆基面前吃過大虧,武承嗣因此而被罰俸,平生第一次丟臉了,他自然是要仇視李隆基。

    武三思更是因為李隆基而被削了儀衛,使得他的威風不在,他能不記恨李隆基?

    更別說,李隆基不把二人放在眼裡,罵他們是“狗東西”,放眼整個朝堂,除了武則天可以如此罵他們外,還有誰?

    二人是怒氣直沖頂門,真想把李隆基剁碎了餵野狗。

    “李隆基,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辱罵梁王和魏王。”張昌宗自然是不把李隆基放在眼裡,衝李隆基喝斥起來。

    “滾!”李隆基眼睛一翻,眼中精光暴射,衝張昌宗喝道:“你算什麼東西!”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47
第三十三章口出狂言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殿裡,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承嗣、張昌宗、張說,以及李成器他們個個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石化了。

    要不是他們的胸膛在急劇起伏,一定把他們當作雕像了。

    張昌宗是武則天的心上人,誰敢對他如此說話?誰敢讓他“滾”?

    “咕咕!”張昌宗喉頭髮出一陣怪異的聲響,一臉的驚詫與不信的神色。

    武則天對他有多寵信,他非常清楚,誰敢得罪他?就是武三思和武承嗣這兩個很得武則天信任的侄子,也得拍他的馬屁,討好他,給他牽馬墜蹬。

    李隆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喝斥他不說,還把一個“滾”字送給他了,他那感覺不是震驚,而是荒謬。

    沒錯,就是荒謬,荒謬透頂。

    張昌宗只覺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為荒謬的事兒了。

    太平公主把張昌宗引薦給武則天,對於此事是最清楚不過了,張昌宗很得武則天的信任,要不然的話,武則天也不會賜宴了。李隆基竟然如此頂撞張昌宗,那就是把天捅漏了,即使以太平公主的心智與膽識,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連太平公主都覺是這事兒很荒謬,李旦、武三思和武承嗣、李成器他們自是不用說了,他們那感覺如同看見老母豬上樹似的。

    “你說甚?你說甚?”張昌宗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一蹦老高,指著李隆基叫嚷,一臉的不信之色。

    這事兒太過荒謬,他明明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相信,想要確認。

    “我說,你是甚狗東西。”李隆基臉色陰冷。

    “狗東西?”張昌宗的臉孔扭曲了,眼睛發綠了,呼呼直喘粗氣。

    李隆基不僅重複了適才的話,還多了一個“狗”字,這侮辱更甚三分,由不得他不怒。

    此時此刻,張昌宗只覺氣沖頂門,胸膛都快炸了。

    “好!好!好!”張昌宗怒極而笑,道:“我這就去見陛下,讓陛下給我評評理。”

    他很得武則天的寵信,要是對武則天說道說道,武則天肯定會幫他,他理直氣壯,大步一邁,就要去告狀了。

    “對!理應告訴陛下!”武三思和武承嗣也反應過來了,巴不得把這事兒整大,把李旦拉下水。

    “春……”李旦上前一步,攔住張昌宗,臉色蒼白,就要說軟話。

    “讓開。”張昌寒臉色陰冷,右手一推,把李旦推開。

    李旦無奈,向太平公主一打眼色,這是在向太平公主求助。

    張昌宗就是通過太平公主見到武則天的,她說話應該有用。

    然而,太平公主眉頭緊擰著,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她最是清楚,武則天是何等寵信張昌宗了,她說話也未必管用。

    “完了,完了。”李旦把太平公主無奈的神色看在眼裡,只覺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走!見陛下!我正好請陛下評評理。”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李隆基率先一步,搶到頭里去了,道:“父王,我們這就去見陛下。”

    “你見陛下?你是作死!”武三思和武承嗣失笑出聲。

    李隆基侮辱張昌宗這個武則天的心上人,武則天能放過他嗎?即使李隆基是武則天的孫兒,很得武則天信任,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是有前車之鑑的。

    武則天的第一個面首薛懷義,很得武則天寵信,作威作福,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武則天也不問他的罪。

    而且,薛懷義更是一把火把耗資千萬的明堂給燒了,朝中洶洶,群臣上奏,要求處死薛懷義,武則天仍是不聞不問。

    李隆基是很得武則天的信任,對武則天的脾性,可是,李隆基比得了耗資千萬的明堂?

    李隆基要是去見武則天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哎。”太平公主輕嘆一聲,這個李隆基雖然機靈,畢竟年幼,沒甚見識。

    “陛下讓你前來赴宴,不是讓你作威作福。”李隆基冷冷的道:“你不讓父王坐首席,這事兒走遍天下,我也有理。我就不信,陛下會信你的。”

    “……”氣勢洶洶的張昌宗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這事的起因,就是因為張昌宗作威作福,不讓李旦坐首席,這事兒走遍天下,李隆基也佔理,張昌宗會無理的。

    萬事不過一個理字,張昌宗不佔理,他的底氣就不足了。

    “春官大人放心,此事我們會為您作證,是李隆基的不是。”武三思和對武承嗣對視一眼,微微點頭,衝張昌宗齊聲道來。

    這是把事兒整大,把李旦拉下水的良機,他們當然不會錯失,要搧風點火。

    “你們……”李旦眼睛一瞪,指著兩人,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兩個蠢貨。”李隆基卻是眼睛一翻,衝武三思和武承嗣沉聲喝道。

    “甚麼?甚麼?”武三思和武承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蹦老高,指著李隆基,一臉的不爽。

    “三郎沒說錯,你們兩個還真是蠢貨。”太平公主終於開口說話了,道:“陛下這次賜宴,是要我們和和氣氣,而不是鬧事。這事真要鬧到陛下那裡了,先不論對錯,陛下都會不喜,到時,哼!”

    太平公主一聲冷哼,如同炸雷似的,武三思和武承嗣一個激靈,嘴巴張了張,想要說話,卻終是沒有說出來。

    太平公主對武則天的心思太了解了,比起武三思和武承嗣還要了解,她如此說話,那肯定不會假的,武三思和武承嗣雖然一心想要把這事兒整大,卻也沒這膽。

    張昌宗遲疑了,眼珠亂轉,臉色變幻。

    “走啊。”李隆基上前一拉張昌宗,道:“走。我們去陛下那評評理。”

    “放開我。”張昌宗使勁一甩,掙脫出來,後退幾步,來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李旦、李成器、壽昌公信他們一臉的驚訝之色,一臉的難以置信。

    適才,張昌宗口口聲聲,要向武則天告狀,這才屁大一會兒功夫,他就軟了,不去了。要不是他們親眼看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走啊!”李隆基卻是不放過張昌宗,走到張昌宗面前,道:“你不是叫得那麼兇麼?你不是很有理麼?你不是很得寵麼?”

    聽著李隆基的嘲諷之聲,張昌宗的臉都綠了,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一邊去。

    “去不去?”

    “不去的是孫子!”

    “你真是孫子!”

    “好一個龜孫!”

    李隆基居高臨下,一副俯視之態,指點著張昌宗叫嚷,口水亂濺。

    張昌宗為什麼會有這番變化?

    這事得從武則天這次賜宴的用意說起。武則天這次賜宴,就是讓張昌宗和她的兒子、女子、孫子、孫女,以及侄兒侄女見見面了,通通聲氣。

    這就好比一個有兒有女的寡居女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個中意的男人,她把兒女和男人召到一起,吃個飯,見個面,希望大家和和氣氣,相處愉快。

    要是男人把女人的兒女不放在眼裡,又打又罵的,你說女人會高興嗎?

    這事兒真要鬧到武則天那裡去了,武則天肯定會很不高興,最可能的處置之法,就是先不論對錯,各打五十大板再說。

    其結果是誰都沒撈到好處。

    更別說,現在的張昌宗才得到武則天的寵信,其根基未穩固,還沒有什麼勢力,他不能沒有顧忌。

    李隆基就是號准了張昌宗的脈,口口聲聲要去見武則天,他是有底氣的。至少,這事兒他不會輸。

    “皇嗣,請入座。”張說見李隆基搞定了這事,大為讚賞,衝李旦道。

    “入座?好好好。”李旦還在渾渾噩噩,在張說的引導下,機械的入座了。

    武三思和武承嗣眼神一黯,這首席他們終究沒能坐上。

    不過,二人馬上就盯上了次席。不能坐站席,坐次席也不錯。

    然而,李隆基開口了,道:“這次席非姑姑莫屬。”

    “楚王說得對,公主請入坐。”張說深知李隆基的用意,那是在噁心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他打從心裡贊成。

    這次席還非太平公主莫屬,她也沒有謙讓就坐了下來。

    在張說的安排下,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沒過多久,酒宴就擺上了。

    張說先是說了一通例行話,說這是武則天的恩典之類,然後就開席了。

    張昌宗今兒沒討到便宜,不停喝悶酒。武三思和武承嗣抓住機會,向他敬酒。張昌宗心裡不爽,借酒澆愁了,酒到杯幹,不知不覺中喝多了。

    “李旦,我是你爹,你快叫爹。”張昌宗大著舌頭,拍著李旦的肩膀,滿嘴酒氣的道。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50
第三十四章   悲催的小白臉


    “轟!轟!轟!”

    如同萬千個雷霆轟鳴似的,整個殿裡一下子炸開了。

    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承嗣、李成器、壽昌公主、張說他們,以及正在忙碌的太監、宮女,個個目瞪口呆,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

    就是李隆基也是呆了,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誰也沒有想到,張昌宗竟然口出狂言,說出如此驚人的話,要他們不驚都不成。

    “你……”李旦本就不爽這事,張昌宗拍著他的肩膀如此說話,他能受得了?

    李旦的一張臉扭曲了,臉色已成紫色。

    太平公主一張好看的小嘴圓乎乎的,一臉的震驚。她素以膽識過人著稱,此時也是震驚莫銘。

    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也是一臉的驚愕。他們是不爽李旦,恨不得把李旦踩在腳下,可是,這有關武則天的清譽,他們不能不驚。

    “叫啊!叫爹!”就在眾人震驚之際,只見張昌宗高昂著頭顱,斜眼睨著李旦,大聲催促起來。

    “春官大人喝多了,說笑的,你們莫要在意。”張說反應很快,忙搶在頭里,臉上堆著笑容,打起了圓場。

    “誰說我喝多了?我沒喝多。”張昌宗一點也不領情,大著舌頭,道:“我睡過武則天,我就是他的爹。”

    “……”他的聲調並不高,卻是具有雷霆萬鈞的威勢,雷得所有人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就是李隆基也是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張昌宗這話實在是太有震憾力了,李隆基他們被震憾到麻木了。

    張昌宗要李旦叫他爹,已經夠震憾的了。這話更加富有震憾力了,他竟然挑明了,他睡過武則天的,還有比這更具有震憾力的麼?

    “閉嘴。”太平公主臉黑下來了,鮮花般好看的臉蛋黑得地捲皮似的,衝張昌宗喝斥。

    這有關武則天的清譽,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是要維護了。

    而且,張昌宗是她引薦給武則天的,要是這話傳到武則天耳裡,張昌宗固然是要倒霉,她這個引薦人也要連帶著遭殃。

    “啪!”張昌宗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斜著眼瞄著太平公主,道:“你沒大沒小的,你叫誰閉嘴?沒給你說,我睡過武則天,我就是你的爹。你,叫爹!”

    “……”太平公主指點著張昌宗,氣得渾身發抖,卻是說不出話來。

    “春官大人,您說笑了,是說笑。”武三思臉上堆著笑容,親切得緊,如同見到老祖宗似的,顛儿顛儿的跑到張昌宗面前,小心翼翼的道。

    這有關武則天的清譽,他要是不阻止,他也脫不了乾系。

    “你是武三思,是吧?”張昌宗右手伸出,白淨的右手在武三思的肥臉上拍著,如同在拍小狗似的,道:“武則天是你的姑姑,我睡過她,我就是你的姑父。快,叫姑父。”

    武三思滿頭黑線,他是來打圓場的,竟然被張昌宗佔了便宜。

    “叫姑父也不是不可以,可不能在這裡叫。”武三思是個馬屁精,莫要說叫姑父,就是要他叫姑爺,他也會答應。

    當然,前提是場合要對。

    “春官大人,我們換地兒再叫,好不好?”武三思嘴巴湊到張昌宗耳邊,壓低聲音,輕聲道。

    “不行。”張昌宗斷然拒絕了,頭一昂,胸一挺,粗聲大氣的,道:“就在這裡叫。換個地兒,多不好。這裡叫,挺好的。”

    刷!

    武三思比城牆還要厚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比起關二哥的臉還要紅。

    他已經放下身段兒了,答應叫張昌宗為姑父,可你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這太丟人了。

    “春官大人,您……”武承嗣見武三思難堪,他心裡暗爽,可是,他們畢竟姓武,是武氏子弟,他不得不幫這忙,忙來打圓場。

    “還有你,叫姑父!”張昌宗是真的喝高了,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

    “呃。”武承嗣嘴裡發出一陣磨牙聲,說不出話來了。

    “你睡了姑姑,你當然是姑父了,雖然你的年歲沒我大,我叫你姑父那也是應該的。”武承嗣在心裡暗道:“可也不能在這裡叫。這麼多人,我叫不出口。”

    武承嗣也是個沒骨頭的馬屁精,不要說叫張昌宗姑父,就讓讓他叫祖宗都沒問題。

    “滋。”張昌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美滋滋的道:“你們以為武則天高高在上,就很了不得?她沒甚了不得。她脫光了,就一個女人,很放浪的女人。”

    “……”張昌宗的聲調高亢,透著興奮,然而,李旦他們個個被雷了個里焦外嫩,直接傻掉了。

    更有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兒血色,跟在土裡埋過似的,一臉的驚恐,用手摀住耳朵。

    張昌宗這是在大曝武則天的醜聞,這是猛料,要是被武則天知道了,她一發怒,那後果太嚴重了,誰能不懼?

    “你們不信,是吧?”張昌宗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一昂頭,一挺胸,朝胯下一指,道:“她蹲下身,給我吸,給我吹,浪叫連連… …”

    刷!

    李旦、太平公主、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滿臉羞愧。

    武則天被人如此大揭其短,他們作為兒女孫子孫女,只覺羞愧無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也是一張臉漲成了紫色,滿臉羞愧。

    作為侄子,他們也覺得沒臉見人。

    “原來武則天如此浪啊。”李隆基臉色難看,卻是想得有些狼。

    李隆基畢竟是現代人,對於這等事兒,思想更加開放些。

    雖說唐朝風氣奔放,也不如現代人吧?

    “我要武則天擺甚姿勢她就擺甚姿勢。”也許是睡了皇帝,張昌宗特別有成就感,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扯起嗓子廣而告之,道:“我要她躺著她就躺著,我要她翹著她的肥白大臀翹得老高,那芳草菲菲之地令我熱血沸騰,我挺槍上陣,躍馬馳騁,她在我胯下婉轉…… ”

    張昌宗越說越不像話,把各種細節廣而告之。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尖細刺耳,跟太監的聲音差不多。而且,透著一股子亢奮,眼睛泛著紅光,瞄著美貌的太平公主,臉上浮現另類神色了。

    真不是東西!還想砍竹子扳筍子,老嫩一起吃了。

    “閉嘴!”一片喝斥起響起,出自李旦、太平公主、李成器、壽昌公主、張說他們之口。

    就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也是齊聲喝斥。

    二人是馬屁精,為了討好張昌宗,不惜放下身段兒,給他牽馬墜鐙,此時也是不得不怒。

    “你們要我閉嘴?做夢吧。”張昌宗不僅沒有閉嘴,反而更加得意了,道:“我就說,就說……”

    不經意間,看見李隆基,眼睛一瞪,衝李隆基一指,道:“你叫李隆基是吧?我告訴你,我是你祖父。你,快叫祖父。”

    “你丫的。”李隆基早就怒了,再被張昌宗點名道姓,一股怒火直沖頂門,抓起一個盛菜的盞,就要砸過去。

    “三弟,不可。”李成器在李隆基身邊,忙拉住他,低聲道:“萬萬不可。三弟啊,你太莽撞了。雖說這事兒讓陛下臉上無光,可是,陛下如何處置誰也說不准。想那薛懷義,一把火把明堂燒了,陛下不聞不問。這事兒再大,也大不過薛懷義燒明堂。”

    他說得在理,張昌宗雖然大曝猛料,讓武則天臉上無光,比起薛懷義火燒明堂就輕得太多了。薛懷義燒了明堂,武則天問都不問,如何處置這事兒誰也說不准。

    要是李隆基砸了張昌宗的話,那就是把天捅漏了。

    “大哥……”李隆基在李成器耳邊一陣嘀咕。

    “嗯。”李成器眼睛放光,抓起短案上的盞,大叫一聲:“我砸死你這混賬!”

    “呼!”盞帶著勁風,對著張昌宗就狠狠砸了過去。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51
第三十五章   陰謀


    張昌宗脖子伸得老長,神氣活現,活脫一隻打鳴的公雞,就差跳到房樑上去打鳴了,指著李隆基,叫囂道:“有種就你砸!你砸啊!諒你也沒這種!”

    李隆基要不是被李成器攔著,早就一盞砸過去了,張昌宗看在眼裡,自然是不服氣,要叫囂了。

    “砰!”然而,他一句叫囂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物飛來,重重砸在他臉上。

    張昌宗一張英俊的小白臉立時全是油膩,額頭上起了老大一個青包。

    這是李成器扔出的盞到了,張昌宗被砸個正中。

    “啊!”張昌宗發出一聲慘叫,如同殺豬似的。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砸我。”緊接著,張昌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蹦三尺高,扯起嗓子尖叫起來。

    “砰!砰!砰!”然而,他一句尖叫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盛菜的盞不斷飛來,砸在他身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著肉聲。

    張昌宗實在是太囂張了,不把李旦放在眼裡,早就令李成義、壽昌公主他們氣憤不已。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了,大爆武則天的醜聞,李成義他們這些孫子孫女能不怒嗎?

    他們一見李成器用盞砸張昌宗,自是不甘落後,抓起盞就砸過去了。

    就連年紀最小的李隆悌,也抓了一個盞砸過去。只是他的力氣小,沒有砸到張昌宗,飛到半途就掉下來了。

    至於李隆基,自是不用說的了,一個接一個抓起盞,狠狠砸過去。

    李隆基是特種兵出身,手法非常準,一砸一個準,砸得張昌宗慘叫連連。

    “這……”誰也沒有想到,變起倉促,會有這等暴力事件上演,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承嗣他們個個目瞪口呆,如同看見男人生孩子似的。

    “砸得好。”緊接著,一片叫好聲響起,出自李旦、太平公主、張說他們之口。

    他們對張昌宗的胡言亂語,早就看見順眼了,眼看李隆基他們爆發,他們是打從心裡贊成這一行動。

    “砸得好!”武三思和武承嗣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快意,狠狠握了握拳頭。

    張昌宗太囂張了,他們那麼拍張昌宗的馬屁,張昌宗不僅不領情,反而要佔他們的便宜。佔便宜就佔便宜吧,他們也不是不能滿足張昌宗的願意,只是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那太丟人了。

    正是因為如此,儘管他們對李隆基他們很不爽,此時也不得不讚賞這一暴力舉動了。

    “我砸。”李旦右手一伸,抓住一個盞,就要砸過去。

    “八哥,不可。”太平公主忙拉住他,道:“你是皇嗣,不能砸人。”

    她這是一番好意,李旦是皇嗣,要是他像李隆基他們這般砸張昌宗的話,那就太丟人了,會被人指責的。

    “哎。”李旦輕嘆一聲,很是不甘的放下盞。

    “你們……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砸我。”張昌宗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扯起嗓子尖叫起來,指點著李隆基他們,氣恨恨的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李隆基他們給砸了,他自覺很沒面子,一張小白臉都成紫色了。

    “我不僅砸你,還要揍你。”李隆基一腳踹飛短案,飛也似的衝上去。

    “你敢打我?”張昌宗一見李隆基衝來,有些色厲內荏的喝道。

    “啪!”李隆基右手一揮,重重一個耳光扇在張昌宗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李隆基的手勁兒不小,這一下打得夠狠,力道不小,張昌宗只覺眼前金星串串飛舞。

    “啊!”過了好半天,張昌宗這才反應過來,尖叫出聲。

    “有種你打死我。”張昌宗耍賴了。

    “啪!啪!啪!”李隆基左手一伸,揪住張昌宗的衣襟,把他拉得近些。右手高高舉起,重重一個耳光扇在張昌宗臉上,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就這般,李隆基不停的扇耳光,一個接一個,只一會兒功夫,打得張昌宗一張小白臉腫得老高。

    “我的臉。我的臉。”過了好一陣,張昌宗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臉被打了,這對於他這個小白臉來說,就失去了吃軟飯的本錢,忙尖叫道: “你莫打臉!莫打臉!”

    “啪!啪!啪!”回應他的是李隆基的耳光,不斷抽在他的臉上。

    小白臉靠臉吃軟飯,打的就是你的小白臉!

    張昌宗算是明白了,李隆基是看他這張臉不爽,非要打他的臉,只得雙手摀著臉。

    李隆基右腿一掃,踢在張昌宗雙腿上,張昌宗噗嗵一聲摔倒在地上,跟條死狗似的。

    李隆基右腿一抬,老大的腳丫子對著張昌宗的小白臉就踩了下來。

    “莫……踩……”要是被李隆基踩了臉,張昌宗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他一個激靈,酒總算是醒了,忙扯起嗓子尖叫。

    然而,這沒​​用,李隆基的大腳丫毫不留情的踩下來,把他一張小白臉踩得變了形。

    “解氣!”

    “解氣!”

    “太解氣了!”

    望著張昌宗那張變形的小白臉,一眾人只覺解氣,萬分舒暢。

    不僅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和武承嗣他們覺得解氣,就是太監、宮女也覺得解氣,誰叫張昌宗太過囂張呢?

    “三郎,好了。”李旦看看差不多了,叫住李隆基。

    李隆基右腳在張昌宗的嘴上重重一踩,張昌宗一張嘴變形了,指點著罵道:“看你嘴賤!看你嘴賤!看你嘴還敢賤!”

    罵完了,李隆基渾身舒暢的收住腳,斜著眼睨著張昌宗,彈彈身上的灰塵。

    這哪裡是在彈灰塵,那就是在說張昌宗不過就是一粒灰塵,張昌宗看在眼裡,鼻子差點氣歪了。

    他堂堂能睡女皇的小白臉,在李隆基眼裡,連一粒灰塵都不如。

    “哼!”李隆基冷哼一聲,扭過頭,快步而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三郎,好樣兒的。”太平公主寶石般美麗的眼中盡是讚賞。

    這個侄子,不僅心思玲瓏,而且還如此果斷,說打就打,絕不拖泥帶水。

    “三郎,好!”李旦拍著李隆基的肩頭,大為讚賞。

    李成器他們自是不用說了,如同迎接英雄般,把李隆基圍在中間。

    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看了一眼李隆基,點了點頭。

    雖然二人對李隆基不爽,對於李隆基揍張昌宗一事,二人倒是打從心裡贊成。

    “散了吧,散了吧。”宴會到了現在這情形上,也沒甚意思了,不可能再進行下去,張說適時開口道。

    “走嘍!走嘍!”李成器他們簇擁著李隆基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相互點點頭,甩甩衣袖,跟著出去了。

    武三思臉色變幻,目光閃爍,若有所思,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

    “你……”武承嗣頗為不解。

    “哥,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了。”武三思眼裡掠過一抹陰狠,道:“我們一直想要除掉李旦,卻是沒有機會,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良機。 ”

    “你這話何意?”武承嗣一愣,不解的問道。

    “今天這事兒,我們可以好好利用利用……”武三思陰森森的道,壓低聲音,在武三思耳邊一陣嘀咕。

    “你的想法雖好,可這事兒畢竟是姓張的不是,而且,有損於陛下的威嚴,我們若是這般做了,陛下會信麼?”武承嗣遲疑著道。

    “春官侍郎被打了,他肯定不會服氣,只要我們說動他,再顛倒黑白,陛下一定會信。”武三思非常篤定。

    “可這是犯忌的事兒,要是不成的話,陛下一怒,那就是潑天大禍呀。”武承嗣遲疑。

    “正因為是犯忌的事兒才更應該拿來說事,一旦成功,獲利也大呀。”武三思眼中凶光閃閃,殺氣騰騰,道:“陛下不怒則已,一旦發怒的話,那就是雷霆萬鈞。到那時,李旦縱是陛下親子,也是照殺不誤!”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52
第三十六章   誣陷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張昌宗在偏殿中捂著一張紫青臉,一個勁的叫疼。

    李隆基下手夠狠,打得他鼻青臉腫,疼不可擋。對於疼痛,小白臉張昌宗自然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不叫疼也不行。

    就在這時,武三思和武承嗣進來,衝張昌宗見禮道:“見過春官大人。”

    “哼!”張昌宗怨毒的看了一眼二人,一扭頭,別過臉,不鳥二人。

    張昌宗被李隆基打得這麼慘,他們親眼目睹,竟然不幫張昌宗,張昌宗對二人也是不爽。

    “春官大人,我們是來救你的。”武三思知道張昌宗為何生氣,也不計較,直奔主題。

    “救我?”張昌宗的眼睛瞪得滾圓,都快噴出火了,道:“我都成這樣了,還用你們救?”

    張昌宗已經被李隆基揍成了豬頭,這時候再來說救他,也太晚了吧。

    “我們真的是來救春官大人。”武承嗣臉一肅,沉聲道:“春官大人,你還在這裡叫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大禍臨頭了。你將被誅殺,你的父母兄弟,還有你的九族,是在劫難逃。”

    為了把恐嚇效果最大化,他的聲音陰冷,陰森恐怖。

    “你胡說。”張昌宗自然是不信,冷哼一聲。

    “春官大人,你好糊塗,你甚不好說,竟然說陛下的私密之事,你這不是找死麼?”武三思接過話頭,數落起來。

    “我那不是喝醉了麼?”張昌宗現在酒也醒了,對於胡言亂語一事也是後悔,瞪了二人一眼,埋怨道:“你們也不阻止我。”

    武三思和武承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我們沒阻止你?天地良心!

    我們那麼放下身段兒,與你打商量,你愛聽姑父的叫法,換個地兒讓我們叫個夠,你聽個夠。可你喝多了,你不准呀,還粗聲大氣的叫嚷出來,讓我們臉往哪裡擱呀。

    在座的那麼多人,都阻止過你,李隆基更是用拳頭才把你阻止住。

    “想那薛懷義,自以為得陛下寵信,胡言亂語,惹得陛下發怒,不是突然暴斃麼?”武承嗣的聲音依然很冷。

    薛懷義是武則天的第一個面首,很得武則天的歡心,只是,此人不知收斂,作威作福,武則天對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到了後來,此人更是把武則天好多私密事兒抖出來了,武則天就火了,要太平公主設計,把薛懷義暗殺了。

    堂堂國公,竟然連審問都省了,直接暗殺掉了事,這還不夠可怕?

    “這……”張昌宗嘴巴張得老大,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驚恐不安。

    他今天不僅把武則天的私密事抖出來了,更是廣而告之了那麼多春宮細節,連武則天的芳草地是什麼顏色他都說出來了,這事兒要是傳到武則天那裡,他能有好果子吃?

    武則天一怒,不僅要殺他,還要誅他滿門,殺他九族,張昌宗不能不懼。

    “春官大人,你可有脫禍之策?”武三思眼裡掠過一抹陰冷,沉聲問道。

    張昌宗已經麻木了,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直愣愣的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能不能脫禍,就在春官大人的抉擇。”武承嗣臉色稍緩。

    “噗嗵。”張昌宗衝二人跪下了,一個勁的叩頭,道:“二位王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很年輕。”

    “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救了你之後,我們能有何好處?”武三思盯著張昌宗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昌宗也明白這道理,忙道:“若是能脫此禍,二位王爺但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要的就是他這話,只要抓牢了張昌宗,二人在武則天身邊就多了一個眼線,可以得到很多情報。而且,讓張昌宗給武則天多吹枕邊風,讓武則天立侄為太子,他們就有機會了。

    太子之位只有一個,至於誰當太子,到時再說,得先鬥敗李氏去了。

    “春官大人言重了。”武三思臉上泛著笑容,把張昌宗扶起來,道:“這事陛下還不知道,可以反過來說。”

    “反過來說?”張昌宗有些迷糊。

    “春官大人,只要你見到陛下,把事兒推給李旦父子,一切都不是事了。”武承嗣提點一句。

    “李旦父子辱我太甚,把禍事推給他,我自是樂意。只是,陛下會信麼?”張昌宗對李旦父子是恨得入骨,李隆基不僅打了他,更是踩了他的臉,這是奇恥大辱,他當然會記恨在心的。

    張昌宗恨不得把李旦父子全部弄死,可是,他也清楚,這事兒的起因是他的錯,是他胡言亂語,他就算要顛倒黑白,武則天未必會信。

    “春官大人這臉就是最好的證據。”武三思陰森的道。

    “還有,我們願為春官大人力證,是李旦父子胡言亂語,對春官大人拳腳交加。”武承嗣殺氣騰騰的道:“到那時,陛下不會不信。”

    “這……”張昌宗臉色變幻,眼神飄忽。

    XXXXXXX

    甘露殿,武則天的寢宮,燈火通明。

    武則天未穿龍袍,未戴皇冠,而是身著便服,一襲薄衫在身,把她的傲人曲線襯托得淋漓盡致,讓人熱血沸騰。

    “都甚時間了?”武則天眼睛睜大,看了看門口。

    “禀陛下,快三更天了。”侍候的宮女忙回答。

    “春官侍郎回來了麼?”武則天又問道。

    “禀陛下,春官大人還未回來。”宮女忙道。

    “嗯。”武則天微微頷首,臉上泛著笑容,道:“好!好!好!一定是他們話得投機!話得投機!”

    武則天這次賜宴,就是要張昌宗和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承嗣和李隆基這些兒女侄子孫子孫女見個面,吃頓飯,看他們能不能處得來。

    張昌宗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必然是話得投機,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大是欣慰。

    “陛下,陛下……”武則天的話剛落音,只聽一個撕心裂肺似的聲音響起。

    不是別人,正是張昌宗的聲音,武則天尋聲望去,只見張昌宗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衣衫凌亂,渾身是血,跟個血人似的。

    “蓮郎,你這是……”武則天吃了一驚,猛的站起來。

    “你怎會這麼多血?”武則天把張昌宗一瞧,震驚莫銘。

    “為了把戲演得更真實些,我當然是塗了不少雞血。”張昌宗在心裡暗道。

    “陛下,你要為我作主呀。”張昌宗撲倒在地上,抱著武則天的腿,放聲大哭:“嗚嗚!”

    一把鼻濞,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天愁地慘,聞者動容,聽者落淚,如同他被一百個壯漢輪了似的。

    “蓮郎,你的臉怎生了?”武則天的目光落在張昌宗的臉上,入眼的不再是那張人見人愛的小白臉,而是一張豬頭臉了,鼻子歪了,眼睛腫了。

    “陛下,是皇嗣父子,他們口出狂言,說我不是東西。那個李隆基,更是狂妄過人,他打了我。”張昌宗的眼淚如同不要錢似的滾落,道:“陛下,他們這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呀。”

    “甚麼?”武則天的眼睛一翻,精光暴射。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10-11 20:53
第三十七章  李旦求助


    東宮,一派喜慶氣氛。李旦回到東宮,興致大起,命人設宴,把兒子女兒召到一起痛飲。

    “三郎,打得好!這種狗東西,就是要狠狠的打!”席間,李旦對李隆基大加誇讚。

    張昌宗太不是東西了,睡了武則天不說,還把武則天的私密事兒廣而告之,作為兒子,李旦要是高興了就成了怪事。

    要不是他得顧忌皇嗣的身份,他也會像李隆基那般衝上去揍張昌宗一頓。

    “是呀。這種狗東西,不配為人!”李成器他們對李隆基的舉動很是欣賞。

    “成器,三郎沖你說了句甚?”李旦有些好奇了。

    李隆基最先發難,卻是被李成器攔住了。李隆基在李成器耳邊嘀咕了一句,李成器就改變了態度,抓起盞就砸了過去。李成器為何有如此改變,李旦還真是好奇。

    不僅他好奇,就是李成義他們也是好奇。

    “父王,三弟說'陛下威嚴不容褻瀆,這種狗東西該打'。”李成器把李隆基的原話說出來,立時得到一片讚揚聲。

    “沒錯。這種狗東西就是該打。”李旦他們齊聲贊同。

    對於李隆基來說,武則天的威嚴有沒有褻瀆,不是最重要,這不過是他扯起的一面旗幟,可以用來打張昌宗。李成器也是個精明人,立時明白,哪有不改變態度的。

    “轟隆隆!”

    正鬧著,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如同有千軍萬馬在馳騁似的,震得地皮都在顫抖,李旦一瞧短案上的酒杯,杯中酒蕩起陣陣漣漪。

    “這是……”李旦不解了。

    “皇嗣,大事不好了,千騎來了。”就在這時,只見人精高力士滿頭大汗的衝進來,向李旦禀報。

    “千騎?”一片驚呼聲響起,李旦他們驚訝莫銘。

    “千騎來做甚?”李隆基也是震驚。

    千騎是帝國最精銳的軍隊,除非有天大的事情才會出動千騎。一般的事兒,自有千騎的預備隊去做,用不著千騎。

    “走,去瞧瞧。”李旦站起身,快步而出。

    李隆基跟著李旦出了屋,放眼一瞧,只見一片燈火通明,朝著東宮快速而來。藉著火光,李隆基看清了,這是千騎沒錯,而且,千騎來得不少,足有四五百人。

    千騎總共才一千人,一下子就來了四五百人,這是天大的動靜。

    “發生何事了?出動這麼多千騎?”李旦驚訝得下巴差點砸中了腳麵。

    千騎來到東宮,把東宮團團圍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兒。

    “這……”李旦驚訝得直接失語了。

    瞧千騎這架勢,這是把李旦當作了敵人了,可李旦除了喝酒外,什麼事兒也沒有做,他能不驚訝到失語麼?

    “……”不要說李旦,就是李隆基也是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了。

    千騎這是平叛的架勢,喝酒能算造反?

    “見過皇嗣。”千騎中兩人策馬而來,正是劉幽求和鍾紹京,二人衝李旦見禮。

    “你們怎麼來了?”李旦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了。

    劉幽求身為千騎將軍,沒有天大的事兒,是不會出動他的。他親自來了,東宮究竟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兒?

    李旦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原因,暗中嘀咕:“我喝頓酒能把千騎將軍驚動,這頓酒也太驚天動地了吧。”

    劉幽求並沒有回答李旦的問話,而是打量一眼李隆基,一臉的惋惜,搖搖頭,一拍馬背,閃到一邊去了。

    一個老太監騎著一匹駿馬,在幾個千騎的護衛下,策馬而來。

    不是別人,正是賈太監。

    “賈伯,您怎麼來了?”李旦一見賈太監的面,臉上泛起笑容。

    賈太監臉沉似水,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旦,扭過頭,瞪著李隆基喝道:“你做的好事!”

    “我做了甚事?”李隆基有撞牆的衝動,你不要老是針對我,好不好?

    上次,武承嗣告發李隆基吃草,賈太監拿眼瞪李隆基,今天又來了,李隆基真是無語。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春官大人,你這是把天捅漏了。”賈太監扯起尖細的嗓子,衝李隆基喝斥,道:“那是陛下的心尖兒肉,也是你能動的?”

    “賈伯,您請息怒。”李隆基還沒有說話,李旦就搶上去,來到賈太監馬前,扶著賈太監下來,道:“這究竟是怎生的事兒,您能說明白麼?”

    “這還不明擺著?”賈太監眼睛一翻,瞪了李旦一眼,沉聲,道:“他打了春官大人,陛下怒了,這才出動千騎,把你們一家捉拿。”

    “就這事兒?”李旦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了,道:“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張昌宗是如何卑劣,李旦是親眼看見的,李隆基打張昌宗一事,他是打從心裡贊成。

    “小題大做?虧你說得出口。你知曉麼?陛下發多大的火?陛下差點把甘露殿拆了。”賈太監眼睛一翻,精光暴射。

    “等等。”李旦撫著額頭,道:“賈伯,是不是有人告刁狀?這事兒還真不怨三郎。要不是小妹攔著,我也打這狗東西了。”

    說著說著,李旦臉上就是怒氣翻湧,沉聲道:“這狗東西不配為人!”

    “你……”賈太監一愣,指著李旦說不出話了。

    他是看著李旦長大的,對李旦的性子很是了解。李旦性子溫和,等閒不會發火,像這般怒氣翻湧的樣子,在賈太監的記憶中很少有,他不得不發楞。

    “這究竟是怎生的事?”這一來輪到賈太監發懵了。

    “賈伯,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進屋裡說。”李旦道。

    “好吧。”看樣子,有不可告人之秘,在這裡說的確不合適,賈太監同意了,衝劉幽求道:“你們看好了,不准任何人進出。”

    “遵令。”劉幽求領命。

    “說吧。”賈太監隨著李旦進屋,立時催促。

    “賈伯,事兒是這樣的……”李旦擇要把當時的情況一說。

    當然,有關​​武則天的私密事兒,他是吱唔其言,賈太監也能明白,沒有追問。

    “你沒騙我?”賈太監有些驚疑不定。

    “賈伯,這事兒我能騙您麼?”李旦忙道:“那麼多人看見聽見,您可以去打聽打聽。”

    “可到了陛下那裡,就是另一種說法。說是你父子狂妄,不把春官大人放在眼裡,更是罵他不是東西,李隆基張狂過人,對他拳腳交加。”賈太監的眉頭擰得很緊了,成一個川字。

    “賈祖,就算狗東西要告刁狀,以陛下之明,也不會信吧。”李隆基插話。

    “陛下一開始是不太信,可有魏王和梁王力證,不得不信。”賈太監的聲音很是低沉,道:“他們這次是下了狠手,要把你這皇嗣拿掉啊。好狠!此事一旦坐定,不僅你這皇嗣之位保不住,你們一家的性命能否保住還未可知呢。”

    武三思和武承嗣這一手的確是夠狠,他們這是徹底激怒了武則天。武則天一怒,那後果非常嚴重,就是親兒子,也會被殺掉,李賢就是前車之鑑。

    刷!

    李旦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沒有一絲兒血色,如同在土裡埋過似的。

    武則天已經怒了,就算他想要辯解,她未必會聽,李旦不得不懼。

    “……”李成器他們個個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懼。

    “哼!”李隆基卻是鎮定自若,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兒,冷笑道:“這種事兒,是天大之忌,這兩個蠢貨也敢拿來說事,真蠢!要是做成了,自然是萬事大吉。一旦做不成的話,陛下一怒,將會人頭滾落,他們就不怕找死麼?這兩蠢貨要找死,我就成全他們!”

    李隆基這話很是在理,這種私密事拿來利用,那有天大的風險。要是做成了,自然是萬事大吉,屁事兒沒有。一旦敗露,那就要承受武則天的雷霆之怒,那後果太可怕了。

    “找死的是你!”賈太監很沒好氣的喝道:“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胡言​​亂語。”

    武則天已經大怒了,出動千騎,還派劉幽求這個千騎將軍親來,就是明證。要賈太監相信李隆基能弄死武三思和武承嗣,那是不可能的。

    “這可如何是好?”李旦急得不得了,直搓手。

    “真要如你所說這般,也不是沒有辦法,有一個人可以力證此事。”賈太監提醒一句。

    “小妹!對,小妹。”李旦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太平公主很得武則天信任,若是她力證是張昌宗的不是,武則天肯定會信,這就不會有事了。

    “嗯。你去向公主求救吧。我給你半個時辰。”賈太監對李旦也算不錯了,網開一面。

    “太平公主?”李隆基眉頭一挑,心中暗道:“正好藉機看看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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