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在鄉村的悠閒生活 作者:九月花兒飛 (完結)

 
feijer 2014-11-11 10:05: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233972
簡介 :

    告別壓抑塵囂……仰望蔚藍蒼穹;

    放飛思緒夢想……安享悠閒生活。

    方瑞南漂五年回到家鄉,偶獲來自N萬年後的綠色未來系統。系統貌似很牛X,種植空間、養殖空間、精神家園一應俱全。待開啟一進去時,方瑞就鬱悶了,廢柴啊。隨著空間一步一步擴大,生活越來越悠閒,世界越來越精彩……


作者 : 九月花兒飛

其他著作 : 鄉土神話
本帖最後由 feijer 於 2014-11-12 17: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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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05

第一章 打醬油歸來


    春暖花天的四月,方瑞結束了五年南漂的打醬油生涯。

    在這個晨曦初露的清晨,方瑞背著碩大的背包,拖著特大號的行李箱,拽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在小台兒村的鄉間小道上。路旁小草青青,枝頭綠葉繁茂,久違的清新鄉土氣息撲鼻而來,一切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尤記五年前離鄉時的情景,天色陰沉,淫雨斜飛,年少輕狂的自己不顧父母親人的勸阻,執意冒著風雨而去。那年十七歲,離高考還差十個月,很青澀的花季,很苦澀的雨季。

    很多人皆以為方瑞當年毅然綴學是因為厭學,只有老扁他們幾個死黨知道,成績上游的方瑞突然決定南下,是追著她的步伐去的,為的是不讓初戀的小苞蕾還沒綻放成炫麗的花朵,就因為距離而凋淩。

    去時成雙成對,回時傲影孑然。

    方瑞與她的故事,結果可想而知。

    那段青澀甚至無知的情感,方瑞不願再去回想。只記得在沿海地區五年的摸爬打滾,撞了東牆撞南牆,飽嘗艱辛,飽受風雨,飽經滄桑。到今兜囊空空,鬥志空空,除了看透人情,看透世故,得到的只是滿身的心傷。

    五年的時光,方瑞成熟了。

    五年的時光,家鄉也比以前有了不少的變化,有一部分的人家都推倒了舊的土磚屋,建上了新的平頂紅磚房。有幾戶甚至還建起了貼磁片、上鋁合金窗的小洋樓。

    沿著那條彎彎曲曲、在小台兒村人觀念中算是大路的小道一直往前走。

    當那棟黑的瓦片,黃的土牆,木的房梁,土的地面,在毛爺爺年代建立的土磚房映入眼簾時,方瑞的心一下就像墜入了醋瓶,酸酸的滋味瞬間湧上心頭,如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方瑞的眼睛濕潤了。

    這就是方瑞家。

    四十年前如此,二十二年前如此,五年前如此,今天仍然如此。

    方瑞站在屋前的大柳樹下,看著自家這幢垂垂老矣的房子,方瑞真的感到羞愧,為這個家,他幾乎沒有做過一毛錢的貢獻。

    抬著似灌鉛的雙腿,走到大門前,舉手想叩門,手卻頓在半空。離鄉時豪言壯語迴響在耳畔,然而出去整整五年卻一事無成,方瑞真的自感無顏見父母。

    “汪汪……汪汪……”一條全身毛髮油光黑亮的大狼狗從屋院子那邊一邊吠叫一邊飛速奔來,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警惕地敵視著方瑞。

    “小黑?”看著小牛犢子健碩的大黑狼狗,方瑞刹時怔忡,腦中湧現出一個黑乎乎的毛絨絨小傢夥。記憶中的小傢夥名叫小黑,是方瑞從死黨老扁家弄過來的。難道眼前的這只大黑狼狗,就是當年的小黑?是啊,都五年的光陰,小黑早該長大成狗了。

    大黑狼狗聽到‘小黑’這聲呼喚,它頓時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怔愣表情,湊著鼻子在方瑞的身上嗅了嗅,眼中的敵意刹那間煙消雲散,然後嗚咽一聲,粗黑的尾巴忽地就像上了發條似的,一個勁地左右搖晃,搖得那個歡快哦。

    “小黑真的是你啊,呵呵,你也長這麼大了。”果然是自己的小黑,方瑞欣慰地蹲下身,親昵地撫摸著小黑的大黑頭。

    小黑就伸著舌頭舔方瑞的手,又舔方瑞的臉,弄得方瑞一臉的唾沫星子。小黑直爽的熱情讓方瑞很感動,又很是吃不消,偏著腦袋避開小黑的舌頭,輕斥,“小黑,你這小傢夥,還是這麼淘氣。”

    “嗚嗚……”方瑞不讓小黑舔,小黑不樂意了,撒嬌似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抖了抖碩壯的身軀,它圍著方瑞的行李轉了一圈,聞了聞,又看了看方瑞,仿佛明白了方瑞的不好意思,用大頭拱了拱方瑞,然後就拿前爪去扒堂屋大門。

    大門被小黑拍得怦怦有聲。

    “小黑。”昏暗的屋裏就響起一個中年婦女慈藹的聲音。

    乍聞這聲音,方瑞情難自禁地鼻子再酸,淚水差點沒滴落下來,這一刻,什麼無顏、什麼不好意思,通通見TM的鬼去吧。沒錯,是母親余英紅的聲音,只是相比較一個月前在電話裏時,顯得更加蒼老了。

    “媽。”方瑞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

    “啪!”屋裏傳出一聲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隨之陷入沉寂。

    世間亦靜寂,時光之水在這一刻停止流逝。

    過了不知多少,也許是一眨眼,或許又是一個世紀,“小瑞,是你嗎?”屋裏的余英紅夢囈般地試著問了一句,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媽,是我。”方瑞強忍著鼻頭的發酸,他的心也在顫抖。

    “小瑞,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余英紅不敢置信地哽咽著,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跑到堂屋裏,猛地把大門打開,看到門前站立著的方瑞,余英紅仿佛魔障了般定在原地,她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方瑞,生怕一眨眼方瑞就消失了般,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滑落。

    思兒念兒五載,個中滋味心酸豈非常人所體味過,如今兒子突然就活生生地立於眼前,疑是夢鏡又實為真,余英紅哪能不喜極而泣。

    “媽。”方瑞再輕喚了聲,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再看著她斑白的雙鬢,方瑞心中酸楚至極,但卻強顏微笑。

    “嗯。”淚水愈發洶湧,臉上卻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余英紅一面抹著淚,一面笑得合不擾嘴,滿是關愛的目光在兒子身上一寸一寸地挪動,嘴裏不停地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PS:老九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南漂整整七年,一直不盡如意,也算是閱盡艱辛了,寫下這本《在鄉村的悠閒生活》,不一定熱血,不一定激清,但一定很充實……新書尚粉嫩,還期望著鄉親們順手的推薦票票與收藏……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07

第二章 詭異的碧綠


    走進屋子。

    屋子裏的模樣與五年前幾乎沒有變化,因為窗子面積小的原故,光線依然昏暗,還是當年母親陪嫁過來的傢俱愈發陳舊,有好幾樣腿柱上都滿是蛀蟲眼。

    屋子雖破舊,但它的每一角落,每一處空間都充滿著溫馨——家的溫馨。方瑞想起了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小瑞,傻站著幹嗎,快把東西放下來,媽給你倒杯茶。”余英紅喜不自勝,拿過兒子手中的行李放到右邊廂房裏,順手從碗櫃裏帶了個杯子,提著炊壺倒了杯茶給方瑞。

    “謝謝媽。”方瑞接過茶杯,習慣性地道了聲謝,仰脖一飲而盡。

    “你這傻孩子,媽給你倒杯茶你還道什麼謝。”余英紅樂呵呵的,她臉上的笑容估計就算是中個雙色球的一等獎,她也不會有這麼開心。方瑞明白,母親之所以這麼開心,是因為很久都沒開心過了。

    “昨晚坐了一宿的火車吧,也不提前跟媽說一聲今天回來,媽也好有所準備嘛。你先去洗漱一下,媽給你下碗麵條去。”

    余英紅說著,就準備到廚房去,方瑞叫住她問,“爸呢?”

    “你爸在平陽。”

    “在平陽幹嗎?”

    “在工地上守材料。”余英紅無奈地說道。

    “那爸的腳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只怪當初沒有到大醫院去,在小醫院耽誤了,錢又沒少花……唉,你爸命中註定有這麼一劫,還好只是傷到腿……小瑞你也別放在心上。”余英紅笑容一斂,喟然一歎,進了廚房。

    驟然間,方瑞的心被深深的愧疚所包圍著。

    父親方正平原本是個泥瓦匠,幹的是砌磚蓋瓦貼磁磚的活兒,幾十年的磨礪鍛造出一手高超的技藝,也算是個受人敬重的老師傅。可五年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父親火氣攻心、心煩意亂,以至於父親在市里的一處建築上貼牆面磚時一個不留神,不慎從五六米的高空墜下。

    好在天偌福人,父親的身子摔在了一堆沙子上,性命倒是無虞,不過左腿卻因磕撞到結實的地面而殘廢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讓在外面早就幾近山窮水盡的方瑞一直都不敢回家。

    “餓了吧,快吃面。”母親很快就做好麵條,用碗盛了端到方瑞跟前。

    “嗯,謝謝媽。”蔥香拌著面香撲鼻而來,方瑞遠遊的神思回歸,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筷子,埋頭就吃了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余英紅憐愛的看著兒子。

    “媽你做的面太好吃了,兒子在夢裏都想吃啊。”方瑞一邊吞咽著麵條,一面咕嚕地說道。鄉里人手工制的面,味道純正。蔥又是自家地裏種的蔥,蔥香濃郁。再加上母親的手藝,麵條的味道真的沒二話說。

    吃著麵條,方瑞就想起了在南方那些黑心工廠裏用大鍋熬出來的豬食都不如的飯菜,以及無良速食店裏價格昂貴卻用下腳料般的原料做出來的飯菜。

    地溝油,蘇丹紅,瘦肉精,染色饅頭,甲醛白菜,農藥袋紅富土,等等太多太多,方瑞弄不清楚這五年自己到底被那些喪失良知的廠商荼毒了多少次,他只覺得身體的健康狀況日漸差勁,甚至差點忘記家鄉還有這麼美好的味道……

    鼻子酸酸的,怕忍不住落淚,方瑞趕緊收回千回百轉的思緒,繼續大塊朵頤。

    余英紅一直在邊上默默地看著,從兒子的神色衣著以及這吃相,余英紅判斷得出來兒子在外面的日子過得一定很艱辛,這讓余英紅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陣心酸,暗自轉過身去偷偷抹淚。

    一大菜碗面很快被方瑞幹掉。

    “媽再幫你盛一碗。”余英紅伸手去拿吃完的碗。

    “媽我吃飽了,你還沒吃早飯吧,兒子幫你盛去。”方瑞對著母親笑了笑,起身拿了空碗放回洗菜盆裏,又取了個乾淨的碗幫母親盛了碗面,拿了雙筷子放到余英紅跟前,“媽你快也吃吧,待會面粘到一起就不好吃了。”

    ……………………

    陪著母親聊了會兒天,輕描淡寫地談了這些年在外的經歷。

    方瑞有些倦了,強振精神陪母親繼續聊著,卻被母親體貼地趕去睡覺。

    方瑞也沒勉強,稍事洗漱進了臥室。

    臥室除了牆面的石灰層脫落得比幾年前更加徹底,雕花的窗戶更加腐朽,其他的佈置與當年並無多大變化,床頭櫃上的幾張NBA球星海報也依然故在。

    看著臥室熟悉的一切,凝視著那張睡了十幾年的硬木板床,方瑞的思緒再次飛揚……沿海的世界,難民營般的集體宿舍,空間逼仄收費卻昂貴還要共用WC的出租屋,工地旁邊噪音嘈雜的涵通管洞,冰涼地下人行通道的陰冷潮濕,這些曾經陪伴自己渡過一個又一個孤寂夜晚的地方……

    一幕一幕,幻燈片般掠過方瑞的腦海,又是一陣酸楚的往事追憶。

    窗外的日頭漸漸高升,溫煦的朝陽射進屋裏,照在方瑞身上暖陽陽的。方瑞脫掉衣褲躺在床上,剛想閉上眼睛,忽地感到一絲赤青的光芒在眼前閃過,轉瞬即逝。陽光怎麼會是赤青色的?方瑞以為是太過困頓而產生幻覺,並也不以為意。

    因為坐火車通宵未眠,很快就酣然入睡。

    在自己家裏就是不一樣,這一覺方瑞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方瑞睜開眼時,窗外已是殘陽西斜。

    剛翻身起床,方瑞又看到了那絲赤青的光芒,仍然是驚鴻一現。

    睡了一覺,方瑞的精神勁頭足了很多,剛剛的赤青光芒他看得清清楚楚,並非幻覺,這讓他心生疑惑。有心探個究竟,於是方瑞循著赤青光芒逝過的軌跡,試圖捕捉其源頭。

    很快方瑞的目光定格在臥室左側的牆面上。

    左側牆面的石灰層脫落不久,土牆的顏色還是黃灰色的,可中間有一小塊卻是碧綠色的,這事情透著古怪。方瑞走近一看,發現碧綠這片呈正方形,邊長約十五公分,它看上去像是被鑲嵌在一方土磚之中。

    手指觸上碧綠這一片,清涼而溫潤,手感非常的舒服。方瑞忍不住輕輕地用手指撫拭著,忽感覺指腹一痛,卻是碧綠面上不知何時突起一小塊鋒利的東西,正是它劃破了方瑞的手指。

    殷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

    方瑞連忙捏住傷口。

    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不管方瑞如何用力捏住傷口,血液兀自汩汩冒出。而且血液從傷口湧出後,並沒有按照地球萬有引力的規律滴落地上,而是升騰到半空,化作一片血霧,然後竟往碧綠面上附去,最後被碧綠面吸收進去。

    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

    血霧持續不間地形成。

    碧綠面亦不停地吸收著血霧。

    血液兀自湧出,事情愈發詭異,方瑞驚呆了。

    很快,跟前牆壁上的碧綠面變得越來越碧綠,通透晶瑩的綠色就像清澈的水面,方瑞看到了其下面的東西——這是一副畫,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田原畫。有山,有水,有田,有原野,有各種各樣的植物,動物。畫面很諧調,很美,很生動……畫上的它們,生機盎然,就像活著的一般。

    好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方瑞看得愣了。



    PS:懇請鄉親們收藏、票票支持,新書成績如何,就看你們的了……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09

第三章 綠色未來



    血滴,血霧,被吸收。

    這種情形約摸持續了兩分鐘,終於一縷赤青的光芒從碧綠面上放射出來,就是剛剛方瑞看到過的那種光芒,只是這一縷更強更明亮,僅一縷它就刺得方瑞眼睛生疼。方瑞很想看看後續還會發生什麼,於是強行睜著眼睛。

    隨著血霧不斷地被碧綠面所吸收,赤青的光縷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隨即整間臥室裏都充斥著炫目刺眼的赤青色。到此刻方瑞想不閉眼都不行了,強烈的光芒刺得他根本就睜不開眼來。

    赤光亮度驟然達到極致。

    轉眼間突然又暗了下去,房間似乎從來都是這麼昏暗的。方瑞感覺眼睛不受壓抑了,睜眼一看,恰好看到碧綠面神奇地從牆壁上剝離出來。原來它就是一個面,一張薄薄的碧綠色的紙張一般。

    怔愣地看著,方瑞還來不及思考,就只見那碧綠面忽地化為一道箭矢,它像長了眼睛似的,朝著方瑞手指的傷口就鑽進了方瑞的體內。

    指腹傷口的血流霎時間止住,傷口眨眼間就癒合,傷痕都未留一道。光芒箭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方瑞的臂、肩、頸,一路達到方瑞的頭部。達到頭部的那一刻,方瑞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身子癱軟在床上。

    不知是夢中,是幻境,還是搞其他什麼玄虛,方瑞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大很大,但卻很荒涼,荒涼得讓人心寒,讓人膽戰。田土是荒蕪的,山坡是光禿禿的,河塘是乾涸的,就連天空都是陰霾霾的,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方瑞愣在原地,左看右看,不知所措。

    看了半晌,方瑞也緩過神來,他決定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

    至於要找什麼,方瑞也不知道。

    邁開步子,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方瑞嚇了一跳,他看到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根據判斷,應該是牛的骨架。一路往前,還有多具骨架。

    當翻過一座山坡時,方瑞驚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因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骨架,它們擠在一起,堆成一堆,其中有雞鴨鵝鳥、豬牛馬羊等禽畜的骨架,還有各種方瑞判斷不出來的其他動物的骨架。在低窪坑道之中,亦處處是各種魚類的骨架……

    方瑞徹底驚呆了,他閉上眼睛,再也不敢往前挪動半步,可他發現自己的雙腿與雙眼都不受控制,它們執行著與自己意念相反的命令。

    方瑞在這個陰森森死氣沉沉的天地間,一路走了不知多遠,方瑞沒看到任何有半點生命跡象的東西。方瑞何曾見過恐怖如斯的景象,他想不明白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至於所有的生物全部滅絕,難道真的是世界末日來臨嗎?

    方瑞又奇異,這麼多的骨架,怎麼就沒有一具人類的骨架呢?難道這裏不屬於地球嗎?可怎麼又會有雞鴨牛羊等地球動物的屍骨呢?

    這時腦中鐺的一聲,緊接著,一個比天籟仙音般甜美的聲音響起,“用戶系統安裝完畢。”

    什麼東東?方瑞還沒反應過來,腦中又是一陣嗞嗞嗞零線跟火線親密接觸的聲音,天籟仙音再度響起,“系統啟動完畢,用戶請用意識選擇是與否將系統與意識連為一體,不選擇就是默認系統程式自定義的是。”

    天籟仙音似就在耳畔,又似來自遙遠的未來,這太詭異,太玄幻啊,方瑞如何弄得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系統?什麼系統?它安裝在哪里?

    “系統名為綠色未來,綠色未來安裝於用戶的神識之中。”天籟仙音解釋道,顯然方瑞沒有作聲,系統便默認了是的選擇,於是方瑞的意識與系統連為一體了,系統便能夠讀到他的意識思想。

    “你是說,我的神識裏被你安裝了一個叫做綠色未來的系統?”驚愕了老半天,看過不少網路玄幻異能小說的方瑞,總算開始想明白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回事。

    “你的神識裏安裝系統是對的,但非我所安裝,因為我本身就是系統的一部分。”

    “那是誰安裝的?”

    “系統自動安裝。”

    “系統來自哪里?又是幹什麼的?”

    天籟仙音開始講述關於綠色未來的由來:

    “時間進入到西元一萬五千年,一直控制得很好的人類數量突然呈直線向上地增長起來,人們不得不毀壞所剩不多的農田、山脈與森林,甚至填湖造地,建上一座座高樓大廈,以至於世界秀麗的自然風光越來越少,種植農作物、養殖肉類動物的地方亦越來越少。”

    “人口繼續暴增,到西元兩萬年時,終於地球所有的陸地湖泊河流都變成鋼筋水泥的叢林,人類永遠的失去了絕美的大自然,而且人類的食品再也無法自然生長出來,只能通過化學途徑生產加工。”

    “人類恐慌,焦慮,所幸的是科學家們利用超高科技,研發出了虛幻的自然空間,就是現在安裝於你神識中的綠色未來系統……這種自然空間問世有兩大意義,一個是解決人類對天然食物的需求,另一個就是人類膩味擁擠不堪、空氣稀薄的地球生活時,有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精神家園。”

    聽著天籟甜音的講述,方瑞驚得嘴巴半天都沒合攏——來自西元兩萬年的綠色未來系統,可以解決人類對天然食物的需求,還可以是一個不錯的精神家園?這也太牛叉太神幻了吧,怎麼感覺就像在聽神話似的?

    天籟仙音沒理會他,繼續娓娓道來:

    “科學家們雖然發明了綠色未來系統,它也沒有辜負天下人類的期望,它給人類提供了純天然無污染的食物,又給人類提供了美好的精神休憩家園,可這樣一來,反而加劇了人類數量的激增。終有一天,地球不堪人類無休止的攝取與破壞,不堪負累的她終於崩潰了。”

    “至於系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也不清楚,因為那時我的載體已逝,我便無法運轉,自也無法知道獲知外界的一切。”

    方瑞聽得漸漸明白了七七八八,這系統敢情像小說中所寫的,是穿越過來了,“只是系統是怎麼進入我的神識的?眼下我所在的又是哪里?這白骨森森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鬼地方?”方瑞滿腹的疑問。

    天籟仙音聲音依舊甜美地說:

    “系統來到這個時代,因為沒有載體,處於休眠狀態中。這時系統要找到新的載體,就需要獲取載體的意味生命的血液,才能復蘇,然後溯著血源進入載體……也是來到這個時代多年未找尋到載體,綠色未來空間無法與外界聯繫,獲取空氣等各種必須元素,是以導致空間中的生物全部死亡,也就是你眼下所看到的景象。”

    “這種景象,其實也是N萬年後地球的景象,不過地球上的屍骨不是動物的屍骨,而是真真實實人類的屍骨。”說到這裏天籟仙音頓了下,“用戶你現在所處在的就是綠色未來的空間當中,用戶想離開只需要閉上眼眸,用意識傳達你要離開的命令即可……”

    方瑞急了,因為他的眼睛不受意念控制,根本就閉不上啊,如果一直閉不上,那豈非一直要傻傻地待在這死氣沉沉的空間裏。

    天籟仙音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笑了笑道,“用戶無須焦躁,其實你此刻所看到的,只是空間的過去,也可以說是一種幻像。幻像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它會自然地消失,到時用戶也就可以隨意開閉系統了。”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10
第四章 廢柴空間




    系統?

    幻像?

    使命?

    方瑞猛然驚醒。

    一摸額頭冷汗涔涔。

    方瑞呆坐在床頭,腦中翻騰著剛剛腦海中出現的一切,那甜美的聲音,那恐懼的畫面,它們俱是如此的真實。可到底是夢境,還是真的有那麼回事呢?

    方瑞難以置信。

    低頭去看手指的指腹,沒有傷口,沒有流過血的痕跡。再去看牆壁,也沒有那詭異的碧綠面。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境?方瑞想起來了,剛剛腦海中的場面裏這兩樣不是都沒有了嗎?那麼通過這兩樣根本就無法佐證什麼。

    方瑞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方瑞忙試著用意識傳遞開啟系統的資訊,緊張地期待著腦中的反應。

    嘀的一聲,天籟仙音響起:

    “歡迎進入綠色未來系統。”

    方瑞愣住了,天哪,這是真的?自己的神識中果然被安裝了來自世界末日的什麼綠色未來系統?方瑞掐了掐自己腰側,痛,生生的痛!

    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方瑞性子穩健,心裏雖是欣喜若狂,表面也沒流露幾分出來。心想,或許是自己二十幾載窩窩囊囊的,又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上天垂青於自己吧。只是這綠色未來系統怎麼使用,又可以做些什麼呢?

    “綠色未來有三大功能,一為種植,二為養殖,三為精神家園,不過眼下,系統可以運轉,只是空間卻無法使用。”方瑞的意識已與系統聯為一體,只要系統一開啟,便能夠讀到方瑞的心思,天籟仙音解釋道。

    “系統可以運轉,空間卻無法使用?這是為什麼?”方瑞解不懂了,那豈非白瞎了這貌似很牛B的綠色未來?

    “用戶可記否那白骨森森的場面?原本系統的能量值已然達到數以萬億計,可就是因為這場滅頂之災的發生,能量值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現在系統的能量值是負一百萬。而系統的運轉依託的是載體的神識,與能量值無關,但空間的使用卻與之息息相關。”

    “靠!光系統運轉有什麼用,關鍵是空間要能用啊!現在能量值都負這麼多了,還搞個毛啊。”方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頹喪地坐在床沿邊上,本以為撿了個寶呢,誰知是個廢物。

    “用戶無需灰心,系統能量值只要回到起點,也就是回到零,用戶也就可以正常使用空間功能了。”

    “那要怎樣才能把能量值回到零?”聽這麼一說,方瑞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用戶多從事農蓄業方面的勞作,這樣可以增加能量值。”

    “就這麼簡單?那我幹一天的農活,能漲多少能量值?”敢情這綠色未來是要讓自己做個實實在在的農民啊,也好,左右戶口本上自己也是農民的身份,在外面又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是該腳踏實地地做些事情了。

    “這個不確定……還有用戶所做事情的結果也關乎能量值的增長。比如,用戶種了幾分菜地,這塊菜地的菜收成如何?又如,用戶育養了些雞鴨,這些雞鴨成活率怎麼樣,長得怎麼樣,肉質怎麼樣?”

    系統的話讓方瑞起伏波動的心漸漸平靜,暗忖,自己好好的做點事情,養點什麼的,看看系統能量值增長情況怎麼樣,如果增速緩慢,系統空間開啟無望,那就當綠色未來不存在好了。而且父親在市里守材料,母親一個人在家裏伺弄著莊稼田地也挺辛苦的,不管有無這綠色未來系統,自己也理因做些實事。

    想著方瑞也就釋然了。



    PS:新書不容易啊,鄉親們幫襯一下,推薦票收藏啥的……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13
第五章 鄉村之夜




    方瑞用意識關閉系統,走出臥室。

    屋外,慵懶的殘陽搖搖晃晃地往山下墜落。

    鄉村的落日無疑是美麗的,那金色的餘暉穿過雲霞,灑在樹梢,灑要葉面,灑在水上,灑在田野中,給萬物鍍上了一層炫目的金邊。

    原野裏不時傳來大水牯壓著嗓子嘶鳴的聲音,顯然是被農夫牽著鼻子走在回欄的路上,大水牯留戀原野中的青葉綠草,以嘶鳴表達心中的不爽快。偶爾又夾雜著大山羊撒歡嘶叫的咪咪聲,這時就會引起一陣子的狗吠。

    一隻狗叫嚷起來,就會引起村子裏其他一部分的狗莫名其妙亂吠一通。再有就是母親呼喚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這類聲音尤為獨特與親切,他最能勾起半大青年們的兒時記憶,方瑞就有些失神了。

    鄉村的黃昏,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分。

    隨著夜幕的降臨,這種熱鬧逐漸消去。

    一彎刀月悄然冒出,朦朧的月色籠罩著小台兒村。

    鄉村春季的夜也很熱鬧,水田池塘裏的青蛙們爭先恐後,不停地鳴叫。地裏的蛐蛐兒、蟋蟀兒等各種蟲類也不斷地嘶吼上一陣。還有誰家關在院子裏奈不住寂寞的狗偶爾也會吠個幾嗓子。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譜寫著一首生動的鄉村夜之曲。

    同母親吃過豐盛的晚飯,方瑞搬了條竹椅坐在屋前的水泥坪裏的大柳樹下,什麼都不做,就感受著這闊別五年之久的家鄉之夜。

    對比著大都會裏夜晚的霓虹閃爍,人瘋車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回想著五載的沿海生活,方瑞第一次訝然發現,家鄉的夜雖喧鬧,但這種熱鬧恰恰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靜謐感,其又處處透露著勃勃的生機,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力量。

    而同樣熱鬧的都會之夜,卻與鄉村之夜截然相反,都會之夜功利,浮躁,表面熱鬧,內裏卻是死氣沉沉。如果說鄉村之夜是一股潺潺流動的山間溪水,那都會之夜就是一池發黃發黑的死水。

    方瑞站直身子,涼爽的晚風習習吹來,吹在身上叫人心曠神怡。吸一口鄉村新鮮的空氣,再大力吐出積沉心底的煩悶,頓覺如在炎炎夏日裏吃了根綠豆兒冰棒似的,渾身舒暢。

    “瑞子,幹嗎呢?”母親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沒幹嗎,媽你沒看電視啊。”方瑞轉過身,看著母親。

    “媽怕你悶,過來跟你說說話。”母親余英紅走過來,跟兒子並肩站立,她發現兒子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余英紅臉上露出幾許笑意,五年不見,兒子真的長大了。

    方瑞朝母親笑笑,余英紅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方瑞清楚母親想說什麼,天下父母心,誰人父母不希望兒女有份好的工作,過上安逸穩定的生活?方瑞主動說道,“媽你是想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吧。”

    余英紅輕聲一笑,算是默認。

    方瑞突然說道,“如果你兒子想跟你們一樣,做一輩子的農民,你們同意嗎?”

    在沿海逛蕩了五年,初戀夭折,受盡白眼,飽嘗艱辛,又無甚所獲,方瑞對大城市的生活沒有任何的留戀。現在他只想摒棄那些縹緲不切實際的所謂夢想,踏踏實實地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而且腦中不是有什麼綠色未來系統嗎?雖然現在有等於無,也要試它一試嗎。

    余英紅目光透著深沉的睿智,一閃不閃地看著兒子,“你覺得做農民與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做政府公務員,做高校教師,做企業工人,或做一個普通的打工仔,甚至做一個清潔工,等等,有區別嗎?”

    母親的問題問得很突兀很尖銳,方瑞一時無法回答。下意識裏他認為當然是有區別的,職位不一樣,收入不一樣,社會地位就迥然不同。就像自己在沿海那五年,就因為沒學歷,沒能力,沒關係,導致沒好工作,沒錢沒地位,所以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可那些有錢有關係的人呢,他們穿金戴銀,出入毫車,到哪里都是被人眾星捧月般簇擁,看上去多光鮮啊。

    兩者還需要比嗎!答案顯而易見。

    可潛意識裏方瑞覺得這種認知又有什麼不妥。

    只是這種不妥在哪里呢?

    余英紅笑了笑,她的笑容裏透著慈祥的母愛。

    “耕地的農民也好,做大生意的商人也罷,還是身為國家的領導人,不論何種職業的人,他們並不會因為職務不同,收入不同,身份不同,而分出高低貴賤,人與人永遠都是平等的。或許別人會笑話我所說的是阿Q精神,但在媽的心裏,不管兒子做什麼,將來成為什麼,他永遠都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都是媽的兒子。”

    兒子離鄉的五年時間裏,丈夫腿受傷的那段時間,余英紅想得很透徹,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康快樂更重要的事情呢?答案當然是,沒有!即如此,那兒子是什麼、做什麼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開心,他幸福,就好。

    開明的話語,包含著無可替代的濃濃母愛,方瑞感動其中。之後方瑞把想先在家裏幹一段時間農活,並嘗試著搞些種植養殖的事情與母親說了,余英紅欣然贊同,說只要你真心想做,媽全力支持你。

    蛙鳴,蟲叫,狗吠,夜依然熱鬧。望著天際的零星幾點星辰,方瑞心潮起伏,久久不靜。明天,旭日升起,一切的一切,即將重新開始……



    PS:這是一本平實而又清新的鄉土小說,真的,老九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希望鄉親們能夠多多支持老九,票票啊收藏啊,能夠給的就給一些吧……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15
第六章 給你介紹個妹子




    春未的清晨,老早就大天光了。

    鄉里人有早起做事的習慣,方瑞多年來也一直保持著。

    早餐拌著鹹菜,喝了兩碗大米綠豆粥。

    現在正是春耕時期,田犁好了,秧田裏的秧苗都七八寸長了,下一步就是插田了。

    方瑞挑著長筒簸箕跟在母親的身後,往秧田裏而去。小黑晃著個大尾巴,這條小路上跑跑,那條田埂上竄竄,追追小蟲,趕趕青蛙,不時在方瑞與余英紅的身上蹭上一蹭撒撒嬌,歡樂而悠遊。

    晨風拂面,讓人很是愜意。

    行在田原間,已經有很多的村民在扯秧插田了。

    路經一丘水田時,田裏一名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好插完一紮秧,抬頭看到余英紅,便笑著朝余英紅打招呼,“英紅嫂子,去扯秧插田啊。”

    “是啊,秀花妹子,你也趁早插田哩。”婦女也是小台兒村的,叫劉秀花,余英紅跟她平時很是聊得來。

    劉秀花嗯了聲,目光落在方瑞身上,“咦,英紅嫂子,這是你家伢崽小瑞吧,幾時回來的?”

    余英紅笑著點頭道,“是我家小瑞呢,昨早上回來的。”

    劉秀花走近一些,雙眼從方瑞的腳掃到頭,又從頭掃到腳,來來回回掃了幾遍,雙手在田水裏搓了搓,洗掉手上的泥巴,又在衣服上擦乾淨,頗有些風情地地捋了捋額前的劉海,笑眯眯地對方瑞道,“小瑞出去有五年了吧,好傢伙,都長這麼高這麼大了,帥小夥一個啊。”

    方瑞淡然看著賣弄的劉秀花,並不言語。劉秀花見方瑞不搭自己的話,以為他害羞,媚眼一挑,偏頭又對余英紅道,“哎對了,英紅嫂子,你家小瑞給你帶了個媳婦回來沒有?”

    “沒呢。”余英紅道,前幾次在地裏鋤草時跟劉秀花聊天,劉秀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過,等方瑞回來要給他介紹個妹子,余英紅點頭說好,說只要兒子回來他願意跟你看去就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在平陽鄉下就是這麼回事,只要沒讀書了,十七**的妹子伢子,相親看對象、訂婚造孩子皆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況且方瑞都二十二了,劉秀花說給他介紹個姑娘,這事稀鬆平常得緊。

    “過段時間我帶他去看一個。”劉秀花瞟了眼方瑞,認真地說。

    “那麻煩你上心了,不過就我家這條件,恐怕沒人看得上小瑞哦。”余英紅苦笑道,她的擔憂不無道理,鄉里人雖然良善淳樸,但很實在。別墅豪車、銀行多少位元數的存款,這些扯淡的無理要求她們不求,不過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她們還是要看的。

    方瑞家的條件的確擺不上臺面,家裏新房子沒一棟,父母又都是死農民,父親方正平現在又成了三級殘廢,而方瑞本身更是一沒學歷二沒啥子本事。

    “英紅嫂子你別自己小看自己,小瑞的條件好著啦,光這標標緻致的模樣兒,保准一看一個中!”劉秀花這話不假,但太過絕對,方瑞的外表的確夠份,然而即使相親的女孩中了他,女方的父母肯定也會再三考慮的。

    “呵呵,那秀花妹子就勞你費心了,有合適的你儘管帶我家小瑞去看就是。”別人一番好心,可不能拂了她的意,兒子去看就看唄,中不中反正也不虧什麼。

    “嫂子這事光你說了不算,我還得問問你家小瑞。”劉秀花對余英紅說完,看向方瑞,“小瑞,嬸等忙完田裏的活了,帶你去看個妹子,中不?”

    方瑞對家鄉傳統的相親,雖未親身經歷卻也耳聞目睹不少,方瑞對此還是有些興趣的,但劉秀花問的這問題不好回答啊,鄉里人總歸比較傳統矜持,說好呢,會被取笑,長大了,是該想堂客了哦!說不好呢,會說你做作,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那方面不正常,忸忸怩怩的幹嗎嘛。

    方瑞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淡然一笑,往前走去。

    在沿海晃蕩了五年,從事過方方面面的行業,見識過各式各樣漂泊在外的女性她們不羈的生活姿態,說實話,方瑞打心裏還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家鄉找的,不為其他,家鄉的女孩勤勞本分,又容易知根知底。

    方瑞划算著,相親這事,別人若熱心介紹就先看著唄,能中就中,不中也不勉強,就當積攢經驗與閱歷好了,反正上門去看妹子又不要收費。

    一路向秧田走去,老媽問方瑞去看妹子的事情。在老媽面前沒什麼好靦腆的,方瑞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媽說了。

    余英紅其實對方瑞看妹子的事情還是有些擔心的,她怕女方看不上兒子,被拒絕得多了後傷了兒子自尊,會讓兒子變得內向自卑。聽到方瑞這麼講,余英紅放了心,“就按你想的辦,成則成,不成也無所謂,這兩年咱們一家努把力,把房子建起來,到時這事就好弄多了。”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26
第七章 兩個城裏女孩




    綠油油的秧田裏。

    秧苗被分成一廂一廂。

    母子倆彎著腰扯著秧苗。

    余英紅扯秧的速度沒得說,方瑞起初速度很慢,畢竟好幾年沒幹過農活了,一段時間的熟練後,速度也趕了上來,到日上三竿時,母子倆扯了滿滿兩擔秧苗。

    挑著秧往河邊的田裏走去。

    來到田邊,這秧不能亂往田裏放一通,要一紮紮地往田裏丟,而且要估計著隔一定的距離丟一紮,到時候插完了手裏的秧,就不要跑來跑去的拿秧,直接身邊就有得拿,這樣省時又省力。

    抛灑完秧,就正式插秧了。

    插秧看似簡單,也有些門道在裏面。

    拆開一紮秧苗,左手握住一部分,剩下地丟到身後不遠處。

    左手分出個七八根秧苗,用右手拇指捏住,五指配合著朝下往泥巴裏一插。

    插入泥巴的深度也有些講究。插早稻秧苗是寧可插牢、不可插浮。插牢即深入泥巴中,插浮就是沾入泥面就可以了。插晚稻秧苗跟早稻恰好相反,是寧可插浮、不可插牢。

    母子倆分別從田的兩側進行,五分的一丘田,到十二點鐘時還有半分田沒插上,方瑞讓老媽先回家弄飯吃,自己插完就馬上回來。余英紅叮囑兒子過一個小時不管插完沒插完,都要準時回家吃飯。

    余英紅挑著簸箕就回去了。

    方瑞花了四十多分鐘把剩下的半分田插完,草草地在河邊洗了下手腳,在河邊的草地上坐下,迫不急待地開啟了系統,連忙用意識發問,“請問美女,現在能量值是多少?”

    “現在綠色未來的能量值為負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五十。”甜美聲音第一時間回答,“補充一句,系統對能量值的計算,是即時的。”

    “天哪,我插了老半天秧,才增長這點能量值?”方瑞眼睛睜得很大,心情很是鬱悶,麻皮的,幹半天活才五十能量值?那幹滿一天不就是一百能量值,一百萬除以一百,等於一萬。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萬天相當於二十七年還要多幾個月。也就是說,自己天天勞作也要二十七年多才能把系統能量值的債還完!到那時自己都年近半百了,不准膝下都兒孫滿堂了,還搞個毛啊。

    對綠色未來再一次失望,方瑞憤憤地關了系統。

    挑了簸箕準備回家去時,一聲聲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方瑞循聲望去,看到河下流處河邊的空曠草地上有兩名女孩子正在追逐嬉戲。

    方瑞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忍不住放下簸箕,不遠不近地看著。

    兩女孩其中一人一身素白,青絲披肩,身材修長豐腴,給人一種純潔無暇的感覺,好似那初出水的蓮花一般。另外一人則是一身火紅,包括波浪卷的頭髮也是火紅色的,她的身材健美勻稱,給人一種極富張力的熱情,恰如那火紅帶刺的玫瑰。

    兩名女孩都長得漂亮,衣著打扮皆不俗,亦很有氣質,可以判斷兩人應該是從平陽城裏到鄉下來遊玩散心的。小台兒村的景致不錯,有田有土,有草有木,有水有塘,還有河流跟山脈,那風景與空氣是沒二話說,所以一到節假日的時候,不少的城裏人都會選擇到這裏來玩玩走走。

    “小鳳姐,你看這朵花插在你頭上肯定漂亮,我幫你插上去看看。”火紅女孩摘了朵菊黃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嬉笑著往潔白女孩頭上搗鼓。

    “榮榮你又摘花了,你算一算今天你一共糟蹋了多少,你要是還摘的話,下次我就不跟你出來玩了。”叫小鳳的女孩退後一步,避開火紅女孩的嬉鬧,輕聲嬌斥。

    “我不是看這花漂亮,跟小鳳姐你很般配才摘的嗎,你不准我摘我不摘就是了嗎。”榮榮擲掉手中的小花,纏上小鳳的臂膀,撒起嬌來,看得出來她有些怵小鳳。

    “咱們來這裏是呼吸新鮮空氣,放舒心情的,這花花草草多可愛多好看啊,也就只有你這麼殘忍的人才忍心下手。”小鳳裝作不悅地板著臉,繼續說教。

    “我的好姐姐,求求你別說了,妹妹今後對你唯命是從還不行嗎。”榮榮聽小鳳的說教耳朵都起繭了,她噘著嘴,纏著小鳳的臂膊更緊了,有意無意地還往峰巒側面蹭,嬉嬉一笑,“小鳳姐,好有彈性哦。”

    “什麼好有彈性啊。”小鳳沒意識到自己被吃豆腐了。

    “還能是哪里,咪咪啊。”榮榮俏麗的臉蛋上流露出壞壞的笑意,拿手肘稍微重力撞了撞側峰,頓時峰巒波動。

    “你這鬼丫頭,我跟你玩不到一塊,你一個人玩吧。”竟然被榮榮給調戲了,小鳳俏臉一紅,甩開榮榮的手,轉身邁著蓮步往河上流就走。榮榮追著去拉住她,一邊追一邊連聲求饒,“不鬧了,好姐姐,你別走嘛,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

    “才不再跟你玩呢。”小鳳輕嗔薄怒地道。

    兩女一前一後地往方瑞這邊走來,方瑞腦中儘是适才小鳳山峰被撞、波瀾起伏的一幕,他還沉浸在幻想的海洋中,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小鳳猛然瞅見方瑞,愣了下,想起剛剛榮榮對自己那處的舉止與言戲都被這個陌生的男生所見聞,不禁霞飛雙頰,好不羞赧。

    “我,只是打醬油,路過而已。”方瑞見小鳳如此嬌羞,有些不好意思,忙辯解道,只是他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欲蓋彌彰之嫌。

    小鳳焉能聽不出來,她的臉更紅了,就像熟透的大蘋果,悄悄暼了方瑞一眼,見方瑞身上雖然泥汙連帶的,肩上還挑著擔簸箕,可卻身形壯實,劍眉如墨,星眸皓齒,長相不耐。小鳳情不自禁地去正視方瑞,想瞅個真切,結果撞上方瑞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她的雙眼。

    兩人的目光火星撞地球。

    方瑞在外歷練五年,臉皮不薄,他倒是沒咋的。可相對單純的小鳳就不行了,她就像偷嘴的小孩被抓了個正著,臉嗖地紅到脖子根,芳心咯噔一下,連忙低著螓首匆匆地走了過去。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榮榮可沒那麼客氣了,怒目瞪著方瑞。

    榮榮的呵斥嚇了方瑞一跳,方瑞回過神來,穩住略為慌亂的心,朝榮榮微微一笑,定睛一刹不刹地看著她,佯裝真誠地說道,“呵呵,美女倒是看過不少,不過像這麼美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到。”

    “是嗎?”榮榮故作不悅,心裏卻美孜孜的。

    “由衷之言!”方瑞拍著胸脯說。

    “嬉嬉,算你有眼。”榮榮得瑟地翹起了驕傲的小尾巴,她對方瑞的表現很滿意,真沒看出來這鄉下摔鍋鍋這麼識相,嘴巴能這麼甜,真想抱著他啵一個。

    哪知那鄉下摔鍋鍋劍眉一挑,嘴角還露出絲狡笑,挑著簸箕逕自就往前走,走了十來米,回過頭來對還在沾沾自喜的榮榮忽地就來了這麼一句,“我說的不是你,是她。”

    說完還往小鳳窈窕的背影呶了呶了嘴,然後挑著擔子小跑著去了。

    榮榮聞言還沒明白鄉下摔鍋鍋所言的意思,反應過來後她氣得七竅直冒煙,想追上去揍方瑞一頓,可方瑞溜得比兔子還快,他人早已飄然到了百米之外,榮榮看著方瑞還在迅速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跺了跺腳,“別讓我撞見你,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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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28
第八章 死黨老扁



    接下來的兩天,起早摸黑都是插田。

    這兩天方瑞沒再看到小鳳與榮榮的身影,這讓方瑞的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不過方瑞覺得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城裏女孩對自己來說,就像天上的星星,晶亮璀璨得讓人目眩神迷,但卻似乎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故此失落,微不足道兮。

    真正讓方瑞失落的是綠色未來。

    辛辛苦苦整整三天,這個牛皮哄哄、號稱來自N萬年後的超級空間系統的能量值僅僅裏增長了三百二十多。系統欠債整整一百萬,三天時間才抵消掉三百二十多,這要到猴年馬月才還得清啊!雖然方瑞早就算了筆帳,又有了心理準備,可殘酷的現實還是讓他要抓狂。

    系統等於虛無,日子還得繼續。

    家裏的責任田還有七分多沒插完,接著插唄。

    這天老媽去鎮上買化肥去了,方瑞獨自一人下田。

    扯了秧苗,拋完插田。

    方瑞現在的速度絕對是大師級的,只要看過他插秧的鄉親鄰里都誇他是把做事的好手。

    方瑞邊往後退邊一茬一茬地插著秧,把田插完近一半時,一直在田埂邊攆蜻蜓逗小蟲的小黑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地竄起,然後像打了雞血般興奮地仰天嗥叫了幾嗓子,接著朝著家的方向就奔去。

    方瑞猜到是老媽來了,也確實是老媽來插秧了。只是奇怪的是,小黑跑到老媽身邊時,僅僅裏用頭蹭了蹭老媽的褲管,繼而直接就往老媽的後面跑去。

    方瑞這才發現老媽的身後還跟著個人,而小黑跑到那個人身邊,歡蹦亂跳地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尾巴搖得那個歡哦,那親熱勁方瑞看了都忍不住心生醋意。那人距離有些遠,方瑞看得不太真切,就摸了摸額頭直納悶兒,這人都誰啊,怎麼小黑見到他跟見到了它親爹似的?

    那人卻不理會熱情洋溢的小黑,他逕自往這邊走來,炙熱的目光灼灼投向方瑞,看著方瑞咧嘴沒心沒肺的笑,接著傻裏傻氣地喊了一聲,“瑞子!”方瑞驚聞這聲熟悉而又陌生、闊別整整五年的稱謂,怔住,半晌後才驚呼失聲,“老扁!”

    方瑞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沒錯,真的是老扁。

    只是老扁變了,昔日的電線杆子變得膀圓腰粗,還腆著個啤酒大肚子;昔日的阿迪耐克,也變成了西裝革履;昔日的三七小分頭亦發生了改革,變成了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不過再怎麼變,老扁還是當年那沒心沒肺的老扁。

    介紹一下。

    老扁,原名李小剛,方瑞在平陽十三中時的超級死黨,還有榆木、雨秋,哥們四個住在同一個寢室,上課一起侃天,蹺課一起磨嘰,洗澡一起搓背,打架一起切瓜,追妞一起轟炸機,結果一起被妞踢,太多的一起,總之,哥四個的關係好得像一個爹媽生的。

    方瑞當年綴學南下,先期跟兄弟三個聯繫非常頻繁,只是後來在外面混得愈來愈差,女朋友又跑路了,方瑞覺得沒什麼臉面向兄弟們交代,便逐漸少了交流。到後來,方瑞都只是在網上給他們留個言,告訴他們自己的行蹤,不讓他們擔心,至於混得怎麼樣,那是隻字不提的。

    老媽曾經多次在電話裏告訴過自己老扁還有榆木雨秋到家裏來找的事,而今現在自己才回來的第四天,老扁就又找上門來了,這讓方瑞很感動。有人說時間可以沖淡磨平一切,此刻方瑞只想說一句,真正的兄弟之情,經得起世間的任何考驗!

    “我還以為你小子在外面發了財,把兄弟們給忘記了呢。”見到方瑞老扁很激動,他的眼中有淚花在晃動。

    “靠,我忘了誰也不可能把老扁你們給忘了啊。”方瑞的眼中亦是淚光點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田埂邊,對著老扁的胸口就是一記窩心拳。

    老扁受了方瑞這一拳,揚手也還了一記窩心拳給方瑞,“瑞子你小子太不厚道啊,你摸著良心算一算,最近兩年你跟兄弟們通過一個電話沒有,還有回來了你也不跟兄弟們吱個聲……”

    老扁厲數方瑞的罪過,說是指責,實是關懷。方瑞不再說話,因為他怕開口自己會哽咽起來,張開雙臂,跟老扁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兄弟倆抱得很緊,余英紅在邊上看得眼圈紅紅的,對兒子在學校裏結交的那幾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兄弟,她是打心窩子裏認同的,余英紅道,“小瑞,你帶小剛回去吧,你們哥倆個也幾年沒見了,好好聊一聊。”

    “老扁咱們先回屋裏去吧。”方瑞穩住情緒,對老媽的提議贊同。

    “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回去,讓嬸一個人在這裏插田啊!”老扁反對道,語氣頗為豪氣。

    看著老扁這德性,方瑞就想到了高中時期兄弟幾個相互間的打趣、追女孩時的相互拆臺,方瑞頓時感覺真的很輕鬆,心態瞬間又回到了高中生涯。方瑞用不屑的眼神瞅著老扁,“老扁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插秧?”

    “咋地!”老扁被方瑞這種眼神瞅得很不爽,眉毛牛氣地往上一聳,嘴裏不甘示弱地蹦出兩個字。

    “我能咋地,只是哥們建議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這種高技術高智商的活兒,可不是你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做得到的。”方瑞拿迫擊炮猛打擊老扁。

    的確,插殃表面上看去挺簡單輕鬆的,其實插秧老累了,不說其他的,打著赤腳一直站在泥水裏,背一躬就是半天,還要手腳配合,其中的滋味想想也不言自明。以前老扁來方瑞家玩也嚷嚷著要下田插秧,結果每次都是腳板一碰到黃泥巴水就退縮了。

    老扁他爸是平陽某局的二把手,方瑞知道他受不了這個罪。就他這種沒吃過苦的官二代,即使能插好秧也一天插不了幾簇,他到田裏來幾本上就等於做無用功。不過方瑞有心讓老扁吃點苦頭,整整他,讓他體驗一下鋤禾日當午的真正含意,故而激他。

    “靠,不就插個秧嗎,哥兒們就不信了,這麼簡單點事還做不了。”方瑞激將成功,老扁沒有半分猶豫,利索地脫掉鞋襪,扒掉西裝,卷起衣袖褲管,一腳就趟到田裏,結果下腳沒輕沒重的,濺了一臉一身的泥水,搞得好不狼狽,又讓方瑞好一頓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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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發表於 2014-11-11 10:30
第九章 螞蝗小導彈




    “嬸,你收個徒弟吧。”老扁走到余紅英邊上,虔誠地道。

    “收徒弟就免了吧,插秧很簡單的,嬸教你就是。”余紅英隨手抓過一紮秧解開,樂呵呵地對老扁道。

    “嗯,那嬸你教我。”老扁也拿過一紮秧,學著余英紅的動作,可費了老大的功夫也沒解開筍殼葉繩。

    “都說這是高技術高智商的活,就你這小樣,怎麼幹得了呢!”方瑞從不放過糗老扁的機會。

    被方瑞接連小看,老扁惱了,乾脆就用力直接扯斷筍殼葉繩。結果筍殼葉繩是扯斷了,可同時也勒斷十幾根秧苗。方瑞就看著笨手笨腳的老扁直搖頭,嘴裏風涼話不斷,氣得老扁直想用泥巴把方瑞的嘴巴塞住。

    “小剛,你看嬸是怎麼插秧的。”

    等到方瑞跟老扁嬉鬧得差不多了,余紅英便開始教老扁插秧的動作與需要注意的地方。一邊解說,一邊示範,反復教了幾次,老扁也能根據要領歪歪斜斜地把秧給插到泥裏了。

    余英紅見老扁動作雖龜速,卻也能把秧插得中規中矩,就插自己的秧去了,誰知老扁為追求速度,插著插著就走樣了,幾行秧插下來,有如行龍走蛇,株與株之間的距離也是亂七八糟的,有的能過汽車,有的獨輪車都難以通行。

    “怎麼樣,哥兒們插的還可以吧。”老扁還不自知,得意洋洋地向方瑞炫耀。

    方瑞剛開始也有留意老扁插的秧,見還行得過去,便專心插自己的秧去了,現在經老扁一喊,抬頭一看,方瑞是又好氣又好笑。

    老扁插的秧,間距就先不說了,關鍵是深的深到閻王底下去了,淺的又幾乎整株秧都要浮起來了,就這情形十株秧裏必然有三四株要掛掉,以後還要重新補插。這樣補起秧來比直接插秧還麻煩,花費的時間更多。

    方瑞不嘲諷也不打擊老扁了,直接把他往田外攆。

    “出去,出去,別搗亂。”

    “什麼,我搗亂?”

    老扁狂暈,哥兒們辛辛苦苦的付出,換來的竟是這樣的評價與待遇?

    “請你別搗亂,再請你出去。”方瑞很客氣地道。

    “等等,你讓哥兒們出去,總得給哥兒們句話吧。”老扁委屈得想哭啊。

    方瑞煞有介事地瞪著他,“我可不可以說罵人的話?”

    “當然不可以。”老扁直搖頭。

    “那我無話可說。”

    方瑞聳了聳肩,甩了句經典的網路名言,低下頭去繼續插自己的秧。

    “什麼?”老扁聞言差點沒當場摔倒在田裏,方瑞的話對他打擊太大了。

    老扁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老半晌,這個嗎,株與株間的距離是有失勻稱,是有的插得深有的捅得淺,可這也沒什麼啊,等秧苗長大了還不照樣結稻穗?靠,自己就真有方瑞那小子說的不堪吧?老扁憤憤不平地想著,這時他感覺到左腿上隱隱的有些痛癢。

    低頭一看,看到左腿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麼?

    老扁疑惑,想用手把那東西拿掉,可老扁抓住那東西,軟綿綿的。

    老扁最噁心這種沒骨頭的軟體東西了,他的頭皮都麻了,強忍住,用力一拽,可那黑東西就像條橡皮筋一樣的,有彈性的哦。而且它牢牢地附在老扁的腿上,似乎它的前後兩端都已經紮到了腿部肌肉裏面。

    這是?螞蝗!

    這是田裏的吸血鬼!老扁雖然沒親眼見過這種活生生的軟體動物,但他在書本電視的畫面上看到過啊。老扁驚天動地愴呼一聲,這次不需要方瑞攆了,他從田裏一蹦三尺高,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猛地往田埂上跑去,貌似那速度劉飛人都要甘拜下風。

    “喲,恭喜,中標了啊。”方瑞剛剛埋頭插秧去了,並不清楚情況,走出田一看老扁腿上的螞蝗,原來這傢伙鬼叫鬼叫是為此而發啊,方瑞笑著打趣道。

    “瑞子,快,快幫我把它弄出來。”老扁像女孩子一樣對軟體動物有著天生的恐懼感,更何況這還是條吸血的螞蝗,聽說它們還能順著血管爬到人的身體裏面去,在人體裏散枝開葉,何等恐怖啊,老扁嚇得蛋根兒都在顫慄。

    “肥得像個球一樣,難怪螞蝗會叮上你。”

    方瑞很沒口德的揶揄老扁,同時蹲下身用手捏住螞蝗的身子,用力一拉,扯掉。老扁的腿上頓時現出一個圓圓的小血窟窿,小注的血流直往外冒,怪嚇人的。方瑞用母親帶過來的茶把傷口沖了沖,又擠了擠傷口,再沖了沖,很快傷口就不流血了。

    “瑞子,被螞蝗咬了不會有事吧?”老扁就像個受傷的孩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方瑞。

    “能有什麼事!小小一個螞蝗,就把你嚇成這副德性,我都為你感到丟人,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方瑞看著平日裏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老扁竟因為一條螞蝗嚇成這樣,覺得很好笑。

    老扁一聽沒事,就像喝了電視購物廣告裏說的某種神酒,一下就腰挺直了,腿不軟了,蛋根兒不顫了,他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叫囂著要找小螞蝗算帳。

    螞蝗被方瑞丟在幹硬的田埂上,縮成肉乎乎的一團,老扁找到它,扯了片草葉子包住它,可用力捏又捏不死它,摔也摔不死它,老扁折騰了半天小螞蝗毫髮無傷,方瑞在邊上就笑,“你這是給它按摩松筋骨吧。”

    對付這小東西老扁還真是沒招,撓了撓頭問方瑞,“這東西比小強還頑強,瑞子你說要怎樣才能弄死它。”

    “用火,用鹽都行。”方瑞丟給老扁兩種方法,插秧去了。

    老扁得了妙法,找了些枯葉乾草,喊殺著跟小螞蝗秋後算帳去了。於是田野裏多了道很有意思的風景線,一個牛高馬大的青年,燒著團大火,他一邊在火上烤著什麼東西,一邊嘴裏念念有詞,像個跳腳大仙似的。

    一條大黑狼狗就像個跟屁蟲似的,圍著他跟火轉悠。

    余英紅方瑞看著這對活寶直笑。

    一上午的時間,田終於又只剩下半分不到了。

    余英紅再次提前回去做飯。

    方瑞俐落地插完最後一茬秧,與提著鞋子襪子的老扁並肩往回走,小黑搖著個大尾巴屁巔屁巔地跟著。

    “瑞子,你小子很不仗義啊,故意激我下田的吧。”老扁想著剛剛秧沒插幾茬,還被螞蝗給咬了的事情,心裏就憤憤難平。

    “虧你還好意思再說,秧插不好也就罷了,畢竟你就這點智商,怨不得你。可長得比馬還高,比豬還肥,卻被一條螞蝗嚇成這個樣子,要我是你啊,早就找塊豆腐撞死去了。”方瑞一句話直接把老扁滿腹的牢騷給堵了個死死的。

    老扁清楚自己剛剛的表現忒沒男子漢氣概了,只能氣得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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