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仕途] 紅色官途 作者:鵝城知縣(已完成)

 
吃貨女漢子 2014-11-28 11:52: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22 57823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3 14:37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梁克棟的舉報

    王簡和胡宜團一起進來後,王簡就揮了揮手讓胡宜團走了,看到胡宜團走開了,梁克棟更是滿心的歡喜說道:「王簡,你可是要為我主持公道,這個胡宜團他是和張強一夥的。」

    看到他在這裡胡說八道,王簡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克棟,你沒有看到我寫的批示嗎?」

    一想到王簡的那份批示,梁克棟目中的光芒馬上暗了起來,說道:「我覺得那不是你寫的,一定是有人冒充你的名義來整我。」

    人身在絕望之中,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梁克棟就是這種情況,看到他都這種情況了,王簡真感到為他惋惜,也感到自己的到來或許起不到什麼作用。

    「克棟,你是我的同學,我本來還想重用你,讓你當規劃局的局長,但是你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違犯了法紀,上次張強在的時候他就提出了你的問題,你當初找到我,我也相信你的話了,張強後來就沒有再處理你,可是現在,你舉報信滿天飛,省紀委親自批示要查處你,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我能保你一時,但保不了你一世,我離開這個位置,你將來犯的罪行可能更嚴重,現在你主動交代,或許還可以讓你罪行輕一些,藝萱為你的事專門也來找我,我也和她說清楚了,所以就過來見見你,算是我們同學一場,但是你還存有幻想,覺得能躲過這關,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西平市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好多雙眼睛不但在盯著你,也在盯著我,省紀委為什麼要下批文來查處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以為張強是真對你好?他是在拿你做文章給我看,現在他走了,到省紀委了,他現在還在做你的文章,不過這次不是放你,而是要處理你,你感到這次還能躲得過去嗎?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同學,你就主動交代,我會替你向紀委的同學求求情,最後處罰的輕一些,我這樣做也是盡全力了,你好好考慮考慮。」

    王簡向梁克棟說了這番話,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梁克棟聽到後,心裡頭立刻冷靜了下來,他這些天一直焦躁不安,希望王簡能放他一馬,即使不讓他當官都可以,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存有幻想有什麼用?

    停了停,梁克棟說道:「王簡,我這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王簡看著他說道:「那麼多人指認你,你還有什麼餘地?我現在來見你,就是讓你丟掉不切實際的幻想,面對現實吧!」

    梁克棟低下了頭,半天又說道:「如果我能檢舉揭發他人,能不能減免我的處罰?」

    王簡道:「按照法律規定,只要你能檢舉立功當然能減輕你的處罰,但是減免多少,我也不能做主,那是法院的事情。」

    梁克棟想了想說道:「我要檢舉的人職位比我高,王簡你能查處嗎?」

    王簡的心裡就是一動,問道:「你要檢舉的人是誰?只要事實真實,就可以構成重大立功,只要是在我的權限範圍內,我一定會堅決查處。」

    看到王簡態度堅決的樣子,梁克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人是市政府領導班子成員,不在市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我擔心即使將他舉報了,省紀委也不會查處,到時候我倒是倒霉了。」

    王簡一聽到梁克棟檢舉的人是市政府領導班子成員,是正廳級幹部,那真不是在市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而是在省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但是如果他檢舉的事情確實屬實,省紀委也不能包庇他,必竟省紀委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為了打消梁克棟的顧慮,王簡說道:「這個你放心,即使省紀委的人不願意查處他,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而且有我在,他們也不敢來報復你,但你要說的是實情,如果是在誣陷人家,那就不行了。」

    看了王簡一眼,梁克棟道:「如果我檢舉他了,對你有沒有用處?我知道現在西平不是很平穩,有人覺得你年輕罩不住局面,一個個自行其事,如果我檢舉了此人,對你有一些用處,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到梁克棟在為他考慮,王簡就說道:「你也不要多為我著想,政治上的事情你不用考慮,你只管講出真實情況就可以了,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和想法,如果你不方便和我說,我就讓紀委的人過來。」

    梁克棟看到他要叫紀委的人過來,便急忙說道:「這件事我還是和你說,我曾經向吳存功行賄十萬元,另外我知道有些老闆與吳存功關係密切,這些老闆為了一些項目曾經向他行賄過,據我所知至少有幾十萬元之多,吳存功與張強關係密切,也有人舉報過吳存功,但是沒有人來處理,所以我也有顧忌,不敢把他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梁克棟舉報的是吳存功,王簡心裡就是一驚,真沒有想到吳存功一個受到安東賞識的人居然是**分子,前些日子還想當上常委,真是讓人感到諷刺,如果張強知情不報,那就是失職。

    想了想,王簡就對梁克棟說道:「你說的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讓胡宜團過來,你把情況向他說明記錄下來,其他的人你不要說,我來考慮怎麼處理,另外對於你自己的事情該交代的就交代,只要態度表現很好,我會替你說情的,明白不?」

    看到王簡很重視的樣子,梁克棟心情也好了一些,不然這些事情留在肚子裡也是感到難受,現在說出來反而有可能立功,並且對王簡起到一定的作用。

    王簡離開梁克棟的房間,胡宜團就走了過來,王簡就告訴了他這個事情,胡宜團也是吃了一驚說道:「王書記,吳存功是省管幹部,我們市紀委沒有權限查處他,怎麼辦?」

    王簡想了想說道:「吳存功是省管幹部不錯,但是我們知道了他的涉嫌**的事情,可以向省裡匯報,讓省裡頭來查處他。」

    胡宜團想了想道:「那好,我們把這件事直接向省紀委匯報是了,讓省紀委來處理這事。」

    王簡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向省紀委匯報,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要藉著調查梁克棟的事情,秘密接觸與吳存功有關的老闆,等掌握一定的證據之後再向省紀委匯報,否則沒有證據,事先讓吳存功覺察了就不好了。」

    胡宜團道:「梁克棟不是說向他行賄十萬元嗎,這個不可以當作證據嗎?」

    王簡道:「梁克棟一個人的言詞,不足以證明吳存功有罪,只要吳存功堅決不承認,我們又沒有旁證,到時候這個案子就辦不下去了,所以現在一定要先蒐集其他的證據,梁克棟的供詞可以作為突破口。」

    胡宜團聽了王簡的話之後就連連點頭,王簡必竟在四蒙當過紀委書記,對辦案這一套還是輕車熟路,而他倒是第一次擔任紀委書記一職,這件事要按王簡說的來辦。

    王簡與胡宜團商議好了之後,就先讓他去向梁克棟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然後再安排其他辦案人員以與梁克棟案件有關的名義去接觸那些曾經向吳存功行賄的老闆。

    就在胡宜團準備調查吳存功外圍情況的時候,吳存功本人其實也是有些擔心了,因為他必竟收受過梁克棟的錢,那還是沒有當上副市長之前收的,雖然他覺得梁克棟不可能供出他,必竟行賄也是一種犯罪,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怕梁克棟把他的事情說了出來,因此他就利用原來與張強交往時建立的關係,打聽著案情,由於梁克棟舉報他的事只有胡宜團和王簡兩人知道,所以他就沒有打聽到梁克棟舉報他的事,所以他的心就放了下來。不過後來他發現與他有交往的幾個老闆被紀委請去喝茶,雖然說是梁克棟與他們有牽扯,但他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擔心這裡面還有著其他的內容。

    想到這些事情之後,吳存功開始還能做得住,但是越往後越感覺他有危險,想來想去,他覺得得和張強見一下面,讓他把梁克棟的案子提到省紀委來辦,這樣就能掌握到梁克棟的情況了。

    吳存功便請張強一起吃飯,他和張強兩人都曾經是安東的部下,屬於鐵桿之類的關係,兩人都是相互關照,對吳存功的一些事情,張強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向上面匯報而已。現在梁克棟讓西平市委紀委給雙規了,張強的心裡還感到十分的痛快,現在外面都在散佈王簡的同學因為**被抓起來了,這讓人不由地就會聯想到王簡是不是也有貪腐的情況,因為梁克棟是他的同學嘛,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勾結?這種流言就傳得很快,對王簡的名譽有一定的殺傷力,張強對此是十分得意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3 14:38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抗命

    吳存功把張強叫到一起,就聊起梁克棟案子的事情,問張強為何不把這個案子提到省裡面來處理,如果這樣做,說不定還能查出梁克棟與王簡之間的關係來,何樂而不為?

    吳存功並沒有講出自己與梁克棟之間的關係,卻是提出讓省紀委來直接處理梁克棟的問題,有助於調查梁克棟與王簡之間的來往,說不定能抓到什麼小的毛病,或者甚至授意梁克棟故意說出王簡的一些不利的事情來,這樣做多好?

    張強本來也沒有想到這樣做,現在經吳存功一提醒,還真讓他感到這樣做還是有一些好處的,授意梁克棟來誣陷王簡的事不能做,必竟王簡是省委常委,他要這樣做就是找死,但是可以把梁克棟控制在手裡,還是很有利的。

    這樣一想,張強也並沒有再管吳存功與梁克棟之間有沒有關係的事情,而是開始想著將梁克棟一案提到省紀委來辦的事情。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安東讓人查處了省委組織部的一個案子,省委組織部一名幹部一處的副處長,涉嫌收受他人錢財,為他人在陞遷等方面提供幫助的事情,安東就吩咐張強來主辦這件事,張強就將梁克棟一案的事情向安東匯報了一下,問能不能提級查處。

    安東沉吟片刻,張強就把這其中的理由向安東講了一下,安東想了想說道:「完全由省紀委來辦,恐怕西平市委紀委不會同意,要不你直接去參與這個事情,省委組織部的案子我交代給別人去辦,你去辦梁克棟的案子,另外西平市委那邊有沒有案子,你再調查一下,要做幾個轟動的案子。」

    張強便點頭答應了,省委組織部不給安東的面子,現在就查處你一個副處長,雖然級別不高,但是也讓省委組織部難堪,看你以後還給不給面子。

    得知自己手下的一名副處長讓省紀委的人給查處了,張學兵也是氣得要命,他既氣自己的手下不爭氣,也氣省紀委有故意針對省委組織部之嫌,似乎在搞他的事。但是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說,誰叫手下不爭氣,就像王簡一樣,梁克棟是他同學,卻是**墮落了,他有什麼辦法,沒面子就沒面子吧,加強對下面的人管教就可以了。

    安東查處了省委組織部的一名副處長,心裡總算出了一點氣,但是還沒有查處到西平市委的人員,沒有給王簡一點難堪倒是感覺有些不大舒服,不過現在查處了王簡的同學梁克棟也算是出了一些氣,現在讓張強專門去辦這件案子,看能不能讓他再查出西平市委的一些事來,如果能查出來那自然就更好了。

    張強就按照安東的吩咐來到西平市紀委,要求督辦梁克棟案件,讓胡宜團配合,面對張強的突然到來,胡宜團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等明白他的來意之後,胡宜團就對他說道:「張書記,梁克棟的案子我們快調查完了,您還來督辦什麼,而且王書記對此也有了批示,我們正按照他的要求來調查,如果調查完畢了,我們將向省紀委進行匯報。」

    看了胡宜團一眼,張強說道:「我是按照省紀委安書記的要求來督辦的,王書記又不是紀委書記,紀委辦案還是要服從安書記的指揮,現在我們來了,你把這個案子交出來,我們先審查一下,辦得怎麼樣。」

    張強就表現出頤指氣使的樣子,以為胡宜團從四蒙那個小地方來的,肯定會畏懼他的權威而答應他的要求,但是胡宜團雖然是從四蒙小地方來的,但他是堅決服從王簡命令的人,而且他每次去省紀委,省紀委的人對他不大熱情,他幹嘛要給張強的面子,同意他的要求?

    所以胡宜團臉一肅就說道:「梁克棟是我們市紀委管轄的案子,我們要求自己來處理,不需要其他人來插手,請張書記尊重我們的辦案權。」

    看到胡宜團居然敢不服從省紀委的指揮,張強就威壓地說道:「胡宜團,你要明白,市紀委雖然是一級紀委,但是在業務上是要服從省紀委的指揮的,而且這是安書記的命令,你敢抗命不尊?」

    張強拿出安東來壓他,胡宜團就感到有些壓力,但想到王簡交代他要調查吳存功的事,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如果讓張強插手了,那有些情況就暴露了,所以他也寸步不讓地說道:「在業務上我們雖然要服從省紀委的指揮,但是我們要受到市委的領導,如果你們想插手這個案子,必須有王書記的批示才行,而且當初這個案子也是省紀委批給我們的,我們現在正在辦著,怎麼可能再交給你們,你們可以提出具體的要求,但是不能把這個案子拿走。」

    一看到胡宜團還真抗命了,張強警告胡宜團道:「我可是告訴你,這是安書記的要求,王書記雖然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但他是市領導,下級要服從上級,而且牽扯辦案問題,要以紀委領導為主,你不要拿王書記的名義來阻撓我們督辦案件。」

    看到張強步步緊逼,胡宜團也是寸步不讓了,說道:「梁克棟一案可是在你手上發現的,你沒有查處,現在又來管這事,在我看來你很保證能公平地處理這個案子,所以從公正性來說,這個案子可以交給其他的省紀委人員,但是不能交給你,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對,你可以向領導匯報,我聽候領導安排。」

    一聽到胡宜團揭了他的底,張強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我現在就是代表省紀委領導來的,再說當初我沒有查處那是因為王書記,難道你覺得我當初沒查是因為王書記在包庇梁克棟?」

    聽到張強倒打一耙來誣陷王簡,胡宜團立刻冷笑道:「我這裡有王書記的親筆簽字,要求查處梁克棟的內容,你依照什麼邏輯認為王書記在包庇梁克棟?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張強冷冷地看著胡宜團,一時說不上話來,他本來以為胡宜團不會這麼強硬,但是胡宜團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這才明白王簡為什麼要從四蒙調來一個紀委書記,以及這個紀委書記現在能起的作用,如果他還在這裡,一切都會按照安東的要求去辦,而現在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了。

    「胡宜團,你剛當上紀委書記不服從省紀委領導的命令,你要考慮後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配合還是不配合?」張強不願意無功而返,弄得很沒面子,所以想再給胡宜團一次機會。

    胡宜團不為所動,說道:「我沒有說過不配合,但是在梁克棟這個案子上,我們市紀委完全可以辦得了,不需要省紀委的介入,這是我們辦案的權力,請張書記能尊重。」

    張強看到還是起不到作用,就說道:「看來梁克棟真的關係挺硬啊,你們不交出他,是不是想包庇他?我看外面的傳言不是沒有根據的,有人想包庇梁克棟。」

    這種惡毒的語言顯然是針對王簡,胡宜團就很生氣地說道:「有沒有包庇等案件辦完之後自然會真相大白,如果到那個時候你們認為誰包庇了可以調查誰,在這裡說一些沒有根據的話你可是要負責任的,紀委的檔案室裡有著很多的舉報材料,有一些並沒有去查處,這涉嫌不涉嫌包庇?有些事情我希望大家適可而止,不要咄咄逼人,我剛來到這裡,與張書記你並沒有什麼糾葛,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見。」

    胡宜團開始反戈一擊,提出張強當政時期一些舉報信沒有及時查處的問題,讓張強知難而退,聽到他這個話之後,張強馬上說道:「不是所有的舉報信都有查處的價值,你不能拿這個事情來說我有包庇行為,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我也不逼迫你,一切由領導來作指示。」

    張強不再與胡宜團爭吵了,轉身就離開了西平市紀委,他帶來的人也緊跟著他走了,看到他走了之後,胡宜團也不能怠慢,急忙去找王簡把這一事情告訴他,張強回去之後肯定告訴安東,如果安東想對付他,那肯定是易如反掌,只有王簡才能阻止安東的行動。

    張強回到省紀委之後,就急忙來到安東的辦公室,把胡宜團的情況向他匯報了一下,從中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事情,讓安東感覺到胡宜團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安東經張強這麼一說,就是很生氣,王簡不把他放在眼裡,現在居然連一個市紀委書記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那他以後還怎麼領導各個市的紀委書記?

    想了想,安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直接打到胡宜團的辦公室,讓胡宜團接電話,而這個時候胡宜團正去找王簡,所以工作人員就說胡宜團不在,看著安東也是很生氣的樣子,張強就說道:「安書記,要不你親自去一趟西平市紀委,看他胡宜團還敢不聽命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3 14:39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安東親自出馬

    聽到張強的建議,安東想了一下,說道:「你讓辦公廳的人安排一下,就說我要到西平市紀委視察工作。」

    安東不想讓人感覺他主要為這個事去西平的,所以必須以視察工作的名義去西平處理此事,看一看胡宜團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違抗他的命令。

    就在安東想著要到西平市紀委視察工作的時候,胡宜團正呆在王簡的辦公室裡面向王簡匯報著這個事情,聽完胡宜團的匯報,王簡的臉色也嚴峻起來,張強如此強硬地要參與調查梁克棟案,肯定有著一定的目的,要不就是想利用梁克棟案來打擊他,要麼就是他知道了梁克棟可能會牽扯到吳存功的事情,這兩個事情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能把案子輕易交到他的手上,胡宜團這樣堅決頂住壓力沒有交給他是對的,雖然張強可以代表省紀委,但是不代表市紀委就是應聲蟲,沒有自己的意見,市紀委還要受到市委的領導,必竟紀委還不是垂直的單位,他想以安東來壓胡宜團,那就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想了想,王簡就對胡宜團道:「宜團,你現在要加大工作力度,爭取將吳存功的證據給查實了,只要查實了,就是把案子交到張強手裡也沒有什麼,至於張強回去要幹什麼,一切由我,你不要擔心,如果他安東親自來了,我去見他,你不用怕。」

    有了王簡的支持,胡宜團當然是變得更加有底氣,否則要是安東來了,他不可能直接頂撞安東,那樣的危險就太大了。

    從王簡那裡剛回來,省紀委辦公廳的人員就打電話來告訴他,安東要來西平視察工作,一接到這個電話,胡宜團就感覺到安東的動作好快,看來一定是非常生氣了,恐怕是張強在裡面又添油加醋了,得知這個情況之後,立刻就打電話給王簡告訴了他這個事情,王簡知道後心裡一沉,就告訴他自己到時候去見見安東,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

    到了第二天,安東就在張強的陪同下來到西平,雖然他並沒有通知西平市委,沒有通知王簡,但是當他來到西平市紀委的時候,就看到王簡正站在那裡,微笑著伸出雙手,迎了上來。

    「安書記,我接到市紀委的匯報,知道你要過來,我就專門過來等候,歡迎你來視察工作啊!」王簡就迎了上來之後,就握住安東的手說道。

    面對王簡,安東當然不能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王簡也是,所以他也笑著說道:「王書記,我只是來視察一下紀委的工作,怎麼能勞駕你也過來,真是太讓我感動了,如果王書記你有什麼其他的事,就忙你的,我這裡不需要陪。」

    王簡笑道:「安書記你來了,我要不作陪,那怎麼能行,而且我一向重視市紀委的工作,如今你來了,我要全程陪同。」

    雖然明知道王簡陪同他的意思,但安東又不能讓王簡走開,所以只能虛以應付,與王簡一起走進了市紀委的辦公室。

    胡宜團站在旁邊,就走過去與安東也握了握手,面對胡宜團伸過來的手,安東就冷淡的多,胡宜團也知道什麼原因,也不在乎他的態度,握完手之後,就站在一旁了。

    來到紀委的會客室,王簡和安東分賓主坐下,張強也坐在旁邊,看著王簡親自來了,倒是讓他感到不好,有了王簡存在,安東怎麼好意思直接批評胡宜團?案子怎麼才能拿到手中?

    張強的心裡就是有些急,而胡宜團倒是很平靜了,他相信有王簡在,即使安東直接要求交案子也沒有用。

    閒扯了一會淡,王簡就讓胡宜團代表市紀委匯報了一下紀委的工作,匯報完後,安東就發話道:「王書記,宜團同志來到市紀委工作不久,工作成績還是不錯的,聽起來很入耳,看來還是你領導有方啊!」

    王簡呵呵一笑道:「這哪能是我領導有方呢,還是省紀委領導有方嘛!」

    安東就立刻抓住這話說道:「王書記真是太高看我們省紀委了,宜團同志的**性很強,省紀委是領導不了的。」

    這話就說到實質性問題上了,王簡知道安東的用意,為了爭取主動,他就直接說道:「安書記,你是不是指昨天發生的事情啊?宜團同志已經向我匯報了,我批評了他,認為他不應當那樣對待張強同志,張強同志過來了,最起碼也要請吃一頓飯吧,結果飯也沒吃就走了,我覺得這樣做不對,到了我們這裡了,吃一頓飯是應該的。」

    王簡輕描淡寫地說到這個問題,把批評胡宜團的原因歸結為沒有留張強吃飯,不大禮貌,絲毫不提到因為案子的問題。

    看到王簡避重就輕,安東就直接說道:「王書記,我聽到的情況可不是這樣,張強同志要求來督辦案件,宜團同志認為省紀委無權督辦案件,這種事情我覺得不應當發生,如果省紀委沒人督辦案件的權力,那我們省紀委還辦什麼案?一年到頭,真正屬於省紀委管轄的案子才有幾個?主要還是基層辦案,我們起到的就是督辦的作用,宜團同志在這方面有認識不足之處,當著王書記你的面,我就提一提這個事情。」

    安東說得很客氣,王簡當然也不能不給他面子,說道:「宜團同志沒有向我提到這個事情,省紀委當然有督辦案件的權力,我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一個誤會,宜團同志和張強同志可能在溝通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沒有什麼根本上的矛盾,那個案件,就是梁克棟的案件,市紀委也是完全按照省紀委批示來辦的嘛,沒有說不服從省紀委領導嘛,這個梁克棟還是我同學,有人就說我包庇他,我包庇他什麼,他有什麼值得我包庇的?因為他是我同學?不可能嘛,安書記你說,你也有同學,你同學犯了錯,難道你就會包庇他?我覺得根本不可能,他的案子,張強同志也和我匯報過,我當時就要求堅決查處,只是後來為什麼沒有查處,我不清楚,現在省紀委發了文,我才知道沒有查處他,當時宜團同志又來請示我,我直接簽批要求嚴肅查處,我是堅決支持紀委工作的,宜團同志的工作積極性也很高,為了這個案子也是親自出馬,終於讓梁克棟才交代,為了讓梁克棟交代,他都把我請了去,和梁克棟談了談,他才交代,宜團同志現在主要是在做證據的收集工作,證據收集好了就移交給檢察機關,他為此付出了很大心血,張強同志來了之後突然要求介入,讓他想不通嘛,沒有說不讓省紀委督辦的意思,安書記,這裡面的情況我說給你聽,也是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認為讓市紀委來辦,覺得我會包庇梁克棟,那就把這個案子全部交出,西平市紀委迴避,原來調查的材料也不一定能準確,可以重新進行調查。」

    安東沒有想到王簡說得這麼坦率,直接提到梁克棟是他同學的問題,以及別人傳言他包庇的問題,這樣一說,他就不好再步步緊逼,要求市紀委交案了,而且最後王簡又說的很重,他如果直接要求交案,那就是在懷疑王簡有包庇的行為,大家都是省委常委,如果當面搞到這麼不講面子,那以後就沒法見面了,而且他也知道這不過是王簡在客氣,他要是真順著王簡的話要求交案,那他不能坐到這麼高的位子了,如果他想借此給王簡難堪,那王簡也會給他難堪,就暗底下直接不讓胡宜團交案就可以了。

    另外安東還沒有張強那麼多的私心,沒有張強那麼堅決要求交案,所以想了想,就笑了笑說道:「王書記,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啊,這個案子又不是什麼大案,也沒有人認為你包庇這個什麼梁克棟,省紀委的介入也只是例行性的,也不是全部要求把案子交出,只是瞭解情況,必竟張強同志原來在這裡擔任紀委書記,他也想知道一些情況嘛,也就是這麼一個事情,宜團同志似乎誤會了張強同志的話,所以才導致雙方產生了誤會,在這裡我對張強同志提出一些批評,沒有講清楚前來介入的目的,另外我也想批評宜團一句,不能搞本位主義,不服從紀委業務上的指導,王書記,我這樣說你有沒有意見?」

    安東來到這裡半天,不能說什麼收穫也沒有,就輕易讓王簡的話打發了回去,他把板子分成兩半,胡宜團和張強兩人一人一半,打得不痛不癢,既給了王簡面子,也讓他有一個台階下。

    王簡當然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就對胡宜團說道:「宜團,你與張強同志握一握手,表示一下歉意吧!」

    聽到王簡的話,胡宜團就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張強面前,張強看到安東並沒有發揮出太大的威力,心裡雖然不高興,但他沒有左右局面的能力,所以也只好站了起來,說道:「胡.書記,我也有不對之處,還請海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4 10:29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吳存功逃跑

    胡宜團和張強二人就握手言歡,本來想興師問罪的安東最後只有大度地接受這個局面,安東不願意正面與王簡產生衝突,否則第二天就傳遍整個河西政壇,那對他和王簡兩人的聲譽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得不償失。

    矛盾表面上化解之後,王簡還又陪同著安東到紀委的辦案中心以及下面區紀委去視察一番工作,彷彿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新聞上還登了出來,看上去安東的心情也是不錯,面帶著笑容。

    臨走時,王簡還請安東吃了一頓飯,在酒桌上大家就鬥起酒來了,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在王簡的酒量面前,他們的酒量就是個渣,最後張強只有服輸,安東也是喝了不少,等到第二天清醒以後,才發現,去了西平半天什麼目的也沒有達到,讓王簡給忽悠住了,梁克棟一案還在胡宜團的手中,張強根本插不上手。

    張強清醒之後就有些抱怨安東當時沒有站穩立場,讓王簡的話給迷惑住了,如果能像他對待胡宜團那樣堅決與之鬥爭到底,估計王簡就會讓步,必竟梁克棟是他同學,他這樣做就是想包庇他同學嘛。但是安東一時糊塗,讓自己與胡宜團握手言和,實在是失策啊!

    不過既然大家都握手言歡了,安東也沒有太批評胡宜團,同時也免不掉胡宜團的職務,那麼只有接受現實,他再去西平一趟,要求督辦介入,看胡宜團是不是還那樣,如果還那樣,這次可不能再就這樣算了。

    胡宜團看到事情在王簡的介入下順利解決,就想著加快工作進度把吳存功的事情找出證據來,然後打一個報告交到省紀委那裡看省紀委那裡怎麼來處理這事,如果省紀委依法處理那當然最好,但是如果不依法處理,那就要抗爭到底。

    正當胡宜團把證據收集起來的時候,張強又想著要來到西平督辦案件了,但是還沒有等他來到西平,吳存功這次就又找到了他,他從多方蒐集起來的信息顯示,胡宜團這麼長時間沒有讓梁克棟結案,移交給司法機關,就是在針對他,如果任由形勢這樣發展下去,他可能就要面臨麻煩。

    這一次,吳存功直接說了實話,指出胡宜團現在不願意交出案件的目的是為了針對他,胡宜團一定是在調查他,張強心裡就一驚,雖然知道吳存功存在讓人舉報的問題,但是現在聽到胡宜團在查他這件事,張強還是感到吃驚,他沒有想到胡宜團會把目標對準吳存功。

    知道吳存功屁股上不乾淨的事情,張強直接問道:「你有什麼發覺沒有?」

    吳存功道:「與我交往過的幾個老闆不見了,說是與梁克棟有關,但有一個老闆從來沒有與梁克棟交往過,現在卻被帶走了,我猜測這不過是胡宜團的障眼法,目的是在我,另外梁克棟這個始終控制在胡宜團的手上,梁克棟怎麼說還不是由胡宜團說了算,老張,你一定得想法將梁克棟這個案子弄到手中,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強聽了吳存功的話,沉思了半天,說道:「你是省紀委才有權限查處的幹部,胡宜團就是調查了也沒有用,而且他們這麼辦顯然就是在超越權限,你不要怕,我再和胡宜團交涉一下,看能不能介入到這個案子中去。」

    有了張強的話,吳存功的心裡感到寬心了一些,但是他有事實擺在那裡,所以他必須得想法讓張強盡力來做這件事才行,所以就從包裡拿出一張卡交到張強的手中說道:「老弟,什麼話也不多說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看到張強遞過來的卡,張強沒有說什麼話,吳存功放下之後就走了,看著面前的卡,張強想了想將它收了起來,然後第二天他以有案子需要協助調查為名,打電話給胡宜團要求提審那名與吳存功關係密切的老闆,問他關押在哪裡,他要去見他。

    胡宜團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這個人被他關押了起來,想著要不承認有這事,但一想這個人確實被他關起來了,如果不承認,一找到那個老闆的家裡就暴露了,所以只好承認這事,然後告訴他,等把案子審完了就讓張強來提審他。

    但是張強堅決要求現在就要見他,有急事需要核實,請他協助,想到剛剛握手言歡,如果再因為此事而鬧將起來,有些說不過去,再說那個老闆也審得差不多了,張強要見他就讓他見吧。

    因此他一方面安排好審那個老闆的人,讓他們抓緊工作,然後這邊就準備著寫有關吳存功存在經濟問題的報告,好向王簡匯報,然後再交到省紀委那裡,同時密切注意吳存功的動向,防止他逃跑。

    工作在緊張地進行,張強也來到了關押那個老闆的地方,見到了這個老闆,這個老闆在張強面前就說出了胡宜團將他抓到這裡來的目的,一聽果然是有關吳存功的,而且這個老闆供出的數額還不小,如果這個老闆出來作證,吳存功基本就完了。

    所以得知這個情況以後,張強也是緊張起來,看來吳存功的消息是準確的,胡宜團果然在梁克棟的案子後面搞小動作,想對付吳存功的,而對付吳存功就有對付安東的意思,是安東把吳存功提拔起來的,他搞了梁克棟,現在胡宜團搞了吳存功,這魄力比較大,不過這案子不歸市紀委管,將來肯定會交到省紀委,他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張強一時作不出什麼決策,想來想去他就與吳存功見上一面,然後把這個情況向他說了一下,讓他做好準備,不要承認這些事情,等案子到省紀委那邊再說。

    吳存功事先也只是猜測,現在聽到確實有這樣的情況,那臉上的汗都冒下來了,等到張強走了以後,吳存功一夜輾轉反側,沒有入寐,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即使上報到省紀委,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因為數額太大了,張強沒有這種能力辦到,而安東是不可能因為這事而包庇他的,他現在只有一條路,逃往國外,他的妻子老婆已經到了國外,他現在是孤身一人,只要跑到國外就好了。

    一夜沒有入睡,到了第二天,吳存功把手機一關,然後拿著早已辦好的護照,準備離開西平逃往國外。

    而就在這個時候,胡宜團的報告已經完成,王簡看過之後也是大吃一驚,吳存功涉嫌的金額有千萬元之多,如此巨大的數額,讓人很是吃驚了。

    王簡指示立刻上報省紀委,同時採取措施想法控制住吳存功,不能給吳存功反應的時間,本來市紀委沒有雙規吳存功的權限,但是急則從權,胡宜團一邊上報省紀委,一邊派人去抓吳存功,之前也派人密切進行了監視,這個時候向他報告說吳存功今天行動異常,早晨和平時一樣吃過早飯之後,沒有去上班,而是先去了一家診所,然後突然從診所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種種跡象表明,吳存功有可能逃跑。

    跟蹤吳存功的人員力量不足,難以將吳存功控制住,胡宜團在得知情況之後,立刻安排大批人員前往吳存功離開的地點,同時到出租車公司監控吳存功的去向。

    吳存功這個時候也感覺到可能有人跟蹤他,所以他也做了一些偽裝,同時坐上出租車之後,也是轉了幾彎才向西平機場駛去。

    胡宜團經過分析,認為吳存功如果要逃跑,國外是首選,因此機場就成為重點要監控的地方,因此他立刻前往省公安廳,要求對吳存功採取邊控措施,不讓他跑了。

    在安排的同時,又讓人前往西平機場進行跟蹤,想法將他控制在機場裡面,不能讓他上了飛機,同時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胡宜團又安排兩名檢察工作人員以乘客的名義先上了飛機,如果吳存功混水摸魚進了飛機,他們就要在飛機上.將吳存功給抓獲,由於紀委工作人員沒有相應的司法手續,所以必須要讓檢察工作人員對他採取措施。

    一切都在緊張地進行之中,跟蹤的人員進了機場之後,就沒有發現吳存功的蹤跡,這讓他們感到很是奇怪,同時公安廳也採取了邊控措施,卻也是沒有發現吳存功上飛機的蹤影,難道吳存功沒有上飛機,來了一個瞞天過海,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消息報到胡宜團那裡,胡宜團也不好判讀吳存功的去向,但是有一點可以是肯定的,坐飛機是吳存功逃跑的一個最佳途徑,輕易他是不會放棄的,吳存功很有可能化名上了飛機,然後再逃亡國外,想到這裡,之後,胡宜團就指示那兩名檢察人員一定要在飛機仔細搜捕吳存功,看他到底有沒有上飛機。

    接到胡宜團的命令,檢察工作人員就先找機上的工作人員進行配合,查找出吳存功,並將他拿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4 10:31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吳存功被扣留

    吳存功可能乘坐的這架飛機在人們的眼中徐徐起飛,而這個時候,胡宜團已經將吳存功可能涉嫌嚴重經濟問題的事情報告給了省紀委,並且將報告交到了安東的手上。

    看到西平市紀委有關吳存功存在嚴重經濟問題的報告,安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啊,相比張強,安東對他的期望值更高,因為吳存功是博士畢業的副市長,只要不出從政當中不出什麼問題,走上省部級領導崗位很正常,雖然他在紀委書記這個位子,已經沒有太大上升的空間,但是吳存功有,上一次雖然幫他弄上市委常委的位子沒有得逞,但是不代表以後就沒有啊,吳存功的心態總是有些急,認為這次當不上,下一次機會就沒有了,雖然相對年齡大一些,但是他正兒八經的博士啊,如果機緣巧合,直接提拔為副省級幹部也是有可能。

    但是這份報告明確指出他可能涉嫌受賄一千多萬元,老婆兒子早已不在國內,如此說來,他早就做好留條後路的準備,而在他的眼裡,還以為他是一個廉潔奉公的好幹部,真是諷刺啊!

    安東一句話將張強叫了過來,對他說道:「你打電話問吳存功在哪裡,然後帶人去雙規他!」

    安東和張強還不知道這個時候吳存功已經逃跑,也不知道西平市紀委在按照王簡的要求派人在追捕他,所以安東安排張強去雙規吳存功,在這件事情上,安東不能為吳存功背書,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是背書不了的,特別是在西平市紀委並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情況下,所以他必須讓張強來代表省紀委去雙規他。

    張強一看到那份報告,就感覺他和吳存功兩人都晚了一步,這份報告看來是胡宜團的精心之作,怪不得當初他不願意將梁克棟一案交到他的手上,恐怕就是這個原因,如果早知道梁克棟一案會引起吳存功一案,那他當初就不該讓西平市紀委來查處梁克棟。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吳存功的命運基本已經被注定,而吳存功也沒有向他說實話,他的涉額金額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張強聽了安東的命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順手給吳存功打了一個電話,一打就就沒有打通,然後又給吳存功打了他的另一個號碼,這一個號碼平時很少用,很少人知道,但他是知道的,結果一打還是沒有接通。

    發現吳存功聯繫不上,張強心裡一緊,吳存功怎麼聯繫不上了?是被其他人抓了還是逃跑了?如果逃跑了,那倒是好了,省得他來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但是如果讓其他人給抓了,那誰敢來抓他?

    這樣想了一下,張強先打電話給吳存功的秘書,問吳存功現在的情況,他的秘書就說不知道他去哪裡了,現在沒有到市政府上班。張強的心裡更是一緊,然後想了想,給胡宜團打了一個電話,接到張強打來的電話,胡宜團也沒有必要對他進行隱瞞,就說道:「張書記,吳存功現在逃跑了,安書記是怎麼批示的?」

    張強一聽吳存功逃跑了,心裡就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嚴肅地說道:「安書記接到你們報上來的報告,要求我們省紀委進行立案查處,對吳存功進行雙規,我現在就帶人去你那裡,與你匯合,搜查他的辦公室,然後再安排追逃事宜。」

    胡宜團道:「那好,我們在市政府那邊等你。」

    看來安東並沒有包庇吳存功,胡宜團想了一下,然後就帶著人前往市政府,現在還不清楚能不能抓到吳存功,現在先搜查一下他的辦公室,查找一些物證,確定他的罪狀。

    胡宜團先於張強到達了市政府,但他沒有先進入吳存功的辦公室查找什麼,他不想再與張強產生什麼衝突,說沒有經省紀委的同意,西平市紀委無權搜查吳存功的辦公室。

    聽說吳存功突然出了事,市長雷明就是一驚,急忙過來瞭解一下情況,看到他過來,胡宜團就與他握了握手,介紹了一下吳存功出逃的情況以及涉嫌**的情況。

    雷明就是連連地感慨,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他,現在就讓紀委的人給收拾,這比他收拾的有力度。

    過了一會兒,張強就帶著人馬來了,見到胡宜團和雷明,寒暄完畢後,張強就對胡宜團道:「我們進去搜查吧,看一看他辦公室內有沒有什麼證據。」

    難得張強這麼大方讓胡宜團一起參與搜查吳存功的辦公室,大概是因為吳存功的出事,讓張強現在不想再與任何人樹敵,而且吳存功現在逃了,對他倒是有利。

    胡宜團先請示一下雷明,雷明當然表示沒有什麼意見,然後胡宜團和張強就帶人進入了吳存功的辦公室。

    吳存功的辦公室極為奢華,外間是辦公室,裡面是一個能居住的地方,這是他專門讓人給改造的,他老婆孩子不在這裡,晚上有時候就住在辦公室裡,也很方便。

    有五六個人就進入了辦公室,開始仔細地搜索整個辦公室,很快就在辦公室裡發現了大筆的現金和名煙名酒,另外還有人參、阿膠等名貴補品,更讓人感到震驚的是在辦公室還搜到了一板偉哥和避孕套等成人用品,這讓搜查的人員很是意外,吳存功平時看上去是一個很文靜的人,戴著一幅眼鏡,居然會有這種東西,不過也難怪,他老婆在國外,他又精力旺盛,能不找女人?搜查了一會,在一個角落裡突然發現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女人和吳存功在那裡合影,辦案人員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就把照片收了起來,張強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吳存功的老婆,他見過吳存功的老婆,比照片上的女人年紀要大,顯然這個女人是吳存功的情人。

    搜查了一個多小時,光在辦公室裡找到的現金就達幾十萬元,另外還有名貴手錶菸酒一宗,讓人感到雖然沒吳存功沒有到案,但是肯定是涉嫌**了,特別是搜查到的偉哥等成人用品,更是讓人感到他生活的糜爛。

    這種特大的案子,也要報到省委書記林振那裡,聽說吳存功逃跑而且生活道德敗壞,林振親自簽批要求嚴查,此案不管涉及到誰一律從重處理,另外要查明吳存功是怎麼逃跑的,有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逃到哪裡去了,能不能追回來。

    林振的態度讓安東壓力倍增,他怕林振這個時候藉機做點文章,因此他也給張強下命令,要求他一查到底,上報華夏紀委啟動追逃機制,把人一定要追回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檢察人員乘坐的那架飛機開始平穩降落在北美大陸的一個城市,他們在機上終於發現了吳存功的身影,此人化名孫義登上了飛機,但是他們為了安全沒敢在飛機上行動,等到飛機降落的時候,檢察人員上前控制住了吳存功,吳存功這個時候才發現有人已經跟蹤他飛機上了,但是他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豈能就範?由於檢察人員並沒有械具,而且還是在異地,吳存功的激烈反抗就引起所在國警察的注意,雖然這架飛機還是屬於華國所有,按理說,他們無權在這架飛機上行使司法管轄權,但是由於出現了這種捕人的情況,他們還是向華夏國提出了交涉,在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前,他們不同意飛機起飛返航。

    由於牽扯到外交問題,檢察人員當然無能為力,但是他們堅決控制住吳存功不能下飛機,否則一下飛機,人員就不歸他們控制了,那樣的話要想將吳存功引渡回國,勢必要費時費力,因此他們就讓機長緊急與國內航空公司聯繫,由外交部出面要求所在國將飛機放行,然後將吳存功押回國內。

    信息迅速報到外交部門,外交部門得知後立刻聯繫河西省政府,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所在國將國內航班進行了扣留。

    省長姜中偉接報後,聽說與吳存功有關,便緊急跟林振聯繫,林振聽說過立即指示省紀委和西平市紀委人員前往外交部說明情況,爭取外交部門的支持。

    胡宜團接到省委辦公廳打來的電話,便先向王簡匯報了一下,王簡聽說吳存功真的在那架飛機上並控制住了,只是現在被扣留在北美那個國家,他想了一下,便讓胡宜團將西平市檢察院檢察長一起跟著去京城,讓他們開具好司法手續,交給外交部門,由外交部出面進行交涉。

    這樣一番準備之後,胡宜團便和張強一起到外交部門匯報情況,張強沒有想到吳存功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但慶幸的是所在國沒有讓飛機返航,但是此時去外交部門,如果外交部門通過努力讓飛機返航了,吳存功勢必就要被帶回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5 10:08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李儀平視察河西

    胡宜團和張強到了外交部門以後,張強的態度就有些消極,主要是胡宜團向外交部的領導匯報了吳存功的情況,並提出要求將吳存功押回國內,而不能同意所在國要求吳存功下飛機的要求。

    胡宜團在向外交部領導匯報的同時還將有關的證據交給了外交部領導來看,外交部領導看到吳存功涉案金額這麼大,如果一旦讓他留在所在國,那以後進行引渡的難度比現在還大,因此不如現在向所在國施壓,爭取將吳存功帶回,再說現在也有司法上的手續,所在國不能以沒有法律手續為由來要求庇護吳存功。

    外交部領導經過仔細而慎重的考慮,決定支持胡宜團的意見,將吳存功直接帶回國內,確保吳存功不能逃亡到國外。決定之後,外交部門就與所在國進行交涉,向他們詳細闡述了吳存功的情況,認為吳存功涉嫌刑事犯罪,而且吳存功並沒踏入所在國的領土,華夏國對他有司法管轄權,如果所在國執意不讓吳存功離開,那麼將對兩國之間的外交關係產生不利的影響,請求所在國以兩國關係為重,對華夏國航班予以放行。

    華夏國這裡面就有著威脅的態度,所在國也是要認真考慮了,必竟華夏國現在的份量很重,如果因為一個刑事犯罪的人而引起兩國關係的不睦,那就是得不償失了,所以經過這樣一番交涉,所在國終於同意吳存功乘坐原班飛機回國接受審判。

    得知這一消息,胡宜團十分的高興,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差一點讓吳存功逃跑了,現在能把他帶回來,那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喜事,但是張強得知後就直接向他提出由省紀委將人帶走,因此當吳存功下飛機的時候,張強帶領著省紀委工作人員在機場迎接,胡宜團雖然也在現場,但也只能讓他將人給帶走。

    張強將吳存功帶走之後,立刻對他進行了一些交代,讓他不也說出與自己之間的親密關係,但是他的如意算盤剛剛算計完,胡宜團就調查出在吳存功逃跑之前曾經與他秘密接觸,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胡宜團就直接向王簡匯報,得知還有這一情況,王簡想到如果這個案子由張強負責的話,那恐怕吳存功最後肯定重罪輕判了,因此他直接又找到林振向他反映這一情況,林振一聽說果然有人從中偷風報信,而偷風報信之人居然是負責案件之人,安東明顯有用人失察之嫌,想到這裡他立刻給安東去了電話,通報了這一情況,讓他換掉吳存功一案的辦案人,並調查張強偷風報信之事。

    安東又聽到這個消息,真的感到有些頭大了,本來吳存功出事就對他打擊很大,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居然是一個大貪官,他還有什麼可說的,現在張強又傳出為吳存功偷風報信,他立刻大怒把張強叫了過來,問他有沒有這回事。張強當然不能承認這事,表示是有人故意在冤枉他,看到也不說實話,安東就告訴他不要負責吳存功一案,到底有沒有偷風報信,要進行內部調查。

    張強聽到安東的話就有些傻眼,但他相信安東不會下狠手來調查這事,偷風報個信也沒有什麼,必竟他與吳存功的關係很好,他也不想讓吳存功出事,因此在安東讓他交出手中案子之後,他也沒有太把這當回事,安東不會太認真調查他這個事情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儀平突然通知河西省委,他要來河西視察工作,吳存功外逃的事情也驚動了他,一直對河西省的反貪腐工作不大滿意,他要藉著這個機會來看一看什麼情況,安東到底還能不能勝任這個職位,聽一聽林振的意見。

    安東得知李儀平突然要來視察工作,本來他是希望李儀平來的,來了之後好支持他,讓林振重視紀委的工作,並尊重他的權力,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真不是一個好時機,因為出了吳存功這樣一個事情,另外張強還牽扯到通風報信的事情,他必須不能將這個情況讓李儀平知道,否則那對他是大大的不利。

    安東急忙做好對李儀平前來視察的準備,事先又向林振作了工作上的匯報,希望林振能對他的工作進行支持,在李儀平來到之後好給他說說好話,但是這個時候他這樣臨時抱佛腳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林振聽說李儀平來了,就準備將安東的情況向李儀平提一提,爭取將安東調開,任命一位新的紀委書記。

    王簡得知李儀平要來西平,便和李儀平的秘書周德中進行了聯繫,將近期河西發生的情況向他匯報了一遍,並讓他告訴李儀平,讓他事先瞭解一下這邊的情況,這對他前來視察是有一定幫助的。

    周德中與王簡的關係現在比較密切,因此接了王簡的電話之後,就將有關的情況告訴了李儀平,李儀平一聽這個吳存功就是安東提拔起來的人,而張強從中還通風報了信,整個案子其實是西平市紀委搞下來的,他的心裡就是一動,看來河西的反貪腐工作只所以工作不利,主要原因還在安東身上,他身邊的人都不能管好,如何能做好反腐的工作?

    帶著這樣的信息,李儀平就來到了河西省,李儀平身在中樞,權力巨大,林振和姜中偉以及安東等省領導全部出面迎接李儀平。

    握著林振的手,李儀平白髮飄逸,顯得很是精神矍鑠,說起來他的年齡倒還不到七十,但那頭髮卻是發白了,但就是這一頭白髮,讓他堅決與不法分子作鬥爭,贏得了世人的敬仰。

    當李儀平與安東握手的時候,李儀平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話,李儀平一行先下塌省委省政府接待的賓館,休息一下之後,就接見林振姜中偉還安東等人,聽取了林振代表河西省委所作的報告,聽取了安東代表省紀委所作的紀委工作報告。

    聽完他們兩人的報告,李儀平對河西省委的工作給予充分的肯定,指出近幾年河西省委緊緊圍繞中央部署,抓住發展不放鬆,經濟和社會各項事業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值得肯定。李儀平對林振所作的報告給予了肯定,安東當然也希望李儀平能肯定他的工作,希望他也表揚他一番。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李儀平並沒有對安東的所作的報告進行點評,在座的其他常委,包括在王簡在內,王簡作為省委常委也出面受到了李儀平的接見,他們都感到李儀平沒有點平安東的報告,似乎在表達出某種信息,雖然安東是省紀委書記,與李儀平是一個系統,如果說因這個原因,自家人不必做什麼點評,那就是有些太牽強了,如果李儀平是支持安東的話,應當對安東的報告給以肯定。

    不過李儀平最終沒有對安東的報告進行點評,他講完之後,就說起當前的反貪腐形勢,提出老百姓對反貪腐的工作要求很高,我們省委省紀委都不能懈怠,一定要拿出實招,真抓實幹,查處一批要案,促進反貪腐工作的進行,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李儀平的表態顯然是要讓河西省加大反貪腐的工作力度,不能沒有作為,這樣一說之後,安東就感到李儀平似乎在批評他了,所以他就顯得很是緊張。

    講完話之後,林振就邀請他去參觀一下河西省的工作,李儀平考慮到林振的面子,如果不答應他這個要求倒是不大好,便同意了他這個要求,先讓林振和姜中偉兩人陪同他到河西省的幾個在建項目看了一看,這裡面當然包括全運會的準備工作。

    到了全運會建設的現場王簡就和雷明一起陪同,聽到王簡介紹他們在進行全運會準備工作的同時,加強了一些群眾性運動設施的建設,這一介紹上李儀平非常感興趣,就讓大家陪同他來到在建的一處運動廣場,看到工程正在進展,他就很高興地說道:「你們這樣做好啊,全運會,全運會,全民.運動才是關鍵,你們可算是抓住了全運會的精神了。」

    林振看到李儀平心情十分好,便插話說道:「王簡同志年輕,主意多,工作上也有魄力,當初可是他堅決做主要搞這些東西,我知道後也是堅決支持,現在看來是做對了,老百姓很歡迎。」

    聽了林振的話,李儀平呵呵地笑了起來,轉臉看向王簡,王簡急忙笑道:「李書記,林書記對我的評價太高了,我當初在深州的時候,是李書記您教會我一心為民的思想,只要有這個思想,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就能擺正了,什麼困難也都能克服。」

    李儀平一聽不禁又笑了起來道:「小王書記,你可不要拍我的馬屁,我說過的話很多,但有幾個真正能聽進去的?你這個一心為民的思想,還是你原來固有的,不要歸功於我,我可能影響到你,但是真正能影響到自己的還只能是你自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5 10:10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安東被調整

    李儀平的話語讓林振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李儀平與王簡的關係不錯,否則也不會這麼對他說話,王簡聽了之後也呵呵笑了起來,李儀平說他拍馬屁,其實他說的是真心話。

    李儀平說完話,林振又帶著他去別的地方參觀,整個參觀過程李儀平對河西省的發展都給予了肯定,林振聽了很欣慰。

    參觀完畢之後,李儀平回到賓館,專門將林振叫了過來,向他瞭解一下吳存功的事情,林振就將吳存功的情況向他匯報了一下,指出之所以會將吳存功查出來,主要是西平市紀委在調查其他人的案件的時候緊追不放才查出來的,並且差一點逃到了國外,也是西平市紀委事先安排了人,否則吳存功一定是逃到國外了。

    聽了林振的話,李儀平感覺與王簡提供的信息差不多,他這次來雖然名義上是來視察工作,但實際上卻是想來督促河西省的反貪腐工作,因此他就對林振說道:「老林,你們的反貪腐工作你作為省委第一責任人,還是要加強工作,不能穩穩當當,我聽說這不是你的性格,雖然我們還是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但是還要加強我們黨的建設,這樣才能保證我們路線的正確。」

    聽了李儀平的話,林振說道:「儀平書記,我來的時間也不是太長,作為班長,我各方面的事情都需要彈一下鋼琴,在反貪腐工作上面,主要還是省紀委在抓,安東同志在這方面大概是推一下動一動,他對反貪腐工作認識還是有所不足,我已經多次要求他就這方面的事情做出一些成績來,他似乎特別為難,上一次我們調整了西平市的紀委書記,他似乎還很不高興,這次有一個叫張強的,也就是原來被調整的紀委書記,現在在省紀委工作,聽說給吳存功通風報信,現在還沒有處理他,省紀委的班子我看是要加強才行。」

    李儀平默默地聽著林振的話,聽完之後,想了想說道:「你心中有人選了沒有?」

    李儀平這麼一說,林振就知道李儀平對安東也是不滿了,現在不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讓他提供一個人選,林振想到新的紀委書記不能太圓滑,得要能堅持原則的人才行,想了想他便對李儀平說道:「儀平書記,我推薦張學兵同志擔任紀委書記怎麼樣?他現在是組織部長,讓他出任紀委書記我覺得是可以的。」

    李儀平不瞭解張學兵的情況,但是既然林振推薦了他也無話可說,便說道:「如果你認為他可以,就讓他到京城去一趟,我和他見見面,現在就不見他了,免得別人誤會,我現在再見一見安東吧。」

    林振明白他的意思,出去之後就把安東叫了過來,安東聽到李儀平要召見他,心裡是非常的高興,終於要接見他了,他一定要尋求李儀平的支持。

    安東走進李儀平所呆的房間,看到李儀平後就急忙走了上去,喊了一聲儀平書記,李儀平就讓他坐了下來,說道:「安東同志,前些日子你讓人向我匯報了有關西平市紀委書記的調整問題,我一直沒能與你談一談,現在到這邊來,正好與你說一說吧。」

    開口就提到這個問題,安東立刻說道:「儀平書記,在西平市紀委書記調整這個問題上,省委組織部沒有充分聽取我的意見,這不是不尊重我的問題,而是不尊重我們省紀委在紀委書記選配中的建議權,我當時比較生氣所以就向您進行了反映,多謝您對此事的關心。」

    李儀平道:「這個問題我和林振同志說過了,林振同志說調整西平市紀委書記的事情是他作主的,與省委組織部無關,你覺得他這樣做是不是有別的原因?另外他說原來的西平市紀委書記現在出了問題,你沒有進行處理,有沒有這回事?」

    李儀平把這個話一說,安東心裡頓時緊張起來,看來林振在李儀平面前說了他的壞話,林振對他很不滿意,現在他只有爭取李儀平對他的支持了,就急忙說道:「李書記,事情也不是那個樣子,我們正在調查,而且我覺得調整西平市紀委書記的主要原因是王簡同志的原因,林書記不過是支持他的調整要求,現在的紀委書記胡宜團是從四蒙調來的,是王簡同志的舊部,調整是可以的,但是他們不該避著我,這是我比較生氣的地方。」

    李儀平嘆了一口氣道:「安東同志,你不要動不動就生氣,權力是為工作服務的,如果手中有著權力卻不用來工作是不行的,這就背叛了我們的宗旨,那位胡宜團同志來到西平以後可是做了不少的事,吳存功我聽說就是他查下來的,你們省紀委幹嘛去了?我一再說過反貪腐工作要加強,你們好像沒什麼動靜,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安東聽了李儀平這樣說,身上頓時冒汗了,李儀平這是在批評他啊,他急忙辯解道:「吳存功一事,西平市紀委一直沒有上報給我們,等上報給我們時,我也是堅決要求查處的。」

    李儀平:「你們要有主動啊,不能處處等著匯報,廳級以上幹部你們查了多少?沒有主動性嘛,你的思維還是沒有轉變,有經濟建設的思維,沒有紀檢工作的思維,不是我批評你,你在這方面有欠缺。」

    李儀平說的話越來越重,讓安東感到了巨大壓力,而李儀平就是要通過這種談話的壓力來讓安東感到他的職位不穩,為下一步調整他打下伏筆。

    「李書記,我承認有一些欠缺,但是我覺得我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現在的中心工作依然是加強經濟建設,紀檢工作還是服務於經濟工作大局,我堅持紀檢工作還是要以平穩為主。」安東為自己的工作思路進行辯護。

    李儀平道:「你這樣說也有一定道理,但這是省委書記考慮的事情,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你的職責就是要加強黨風廉政建設,把這個工作做好了才是你紀委書記的本職工作,你不要替別人考慮問題,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如果你覺得紀委書記這個職位不大適合你,你可以向省委或者向我提出來,今天就先談到這裡吧。」

    李儀平最後說的這句話讓安東感到如五雷轟頂,看來李儀平對他很不滿意,要調整他的職務,他還想辯解幾句,但是李儀平已經起身要去休息了,他只好跟在後面,也走了出去,卻不好再說什麼了。

    安東在李儀平走了以後,就有些走坐不寧了,很明顯,林振是不支持他的,而李儀平現在也不支持他,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呆在紀委書記這個位子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反而會因為這樣而不斷受到批評,如果他按照李儀平的要求加大反貪腐的力度,這方面的工作力度將更難,得罪人的事情,最後不一定能落好,如此一來,他這個紀委書記還最好辭了好,否則呆在這個位子堅決不走,只會變得更糟。但是如果他不干紀委書記了,會安排他什麼職務?

    安東對此也是拿捏不準,過了有兩天,安東就直接找到林振,和林振好好地談了一談,提出自己擔任紀委書記一職是否合適的問題,同時表示願意辭去紀委書記的職務,讓更有能力的人來擔任這個職務,他不想為此耽誤到省委的整體工作。

    看到他主動提出來不擔任紀委書記一職的問題,林振感到他的態度還算不錯,本來想將他調到人大政協去的,林振考慮了半天,決定還是讓他留在省委常委之內,不過不是讓他擔任紀委書記了,而是讓他去擔任副省長,也算還是有實權的領導。

    林振的考慮是這樣的,紀委書記一職由張學兵擔任,而組織部長一職就由白水清來擔任,白水清現在還只是副省長,與林振走得關係很近,所以這次林振就想用他擔任組織部長,白水清對此當然也是非常的高興,在臨退休前還能擔任個省委常委也是不錯的了。

    等過了一段時間,在林振的建議下,中央調整了河西省的班子,安東被免去省紀委書記的職務,到省政府那邊擔任副省長,然後將張學兵調到省紀委擔任紀委書記,同時將白水清調到省委組織部擔任部長,班子成員沒有變,但職務上作了調整,也算是一個小的調整,只是安東被調整到省政府擔任副省長讓別人感到他似乎犯了什麼錯誤,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這種調整的,但是安東感到這種調整法也是不錯的了,必竟現在沒有人來支持他,就是將他調整到一個無職無權的職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到了省政府擔任白水清原來的職位,而且還是省委常委,算是照顧他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5 10:11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回趟四蒙

    張學兵一上任紀委書記,就下令徹查吳存功的案子,由此而牽連的幹部多達七八人,雖然級別沒有吳存功高,但也是在西平市有影響的幹部,張強先是被隔離審查,然後調查出吳存功與他之間的金錢交易行為,被省紀委雙規,安東看到張強的下場也是感慨萬千,自己賞識的兩個人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後悔莫及啊。

    由於受到這麼一個刺激,安東雖然擔任了副省長,而且還是省委常委,但是他基本上不再表現得很活躍,常委會上也很少發言,想來權力也是一把雙刃劍,局外人看著非常風光,可是身在其位卻是知道其中的滋味,人得意的時候才有多長時間,現在他雖然在位上,但是卻感到壓抑的很,沒有一天感到快樂,不如當初提出到人大政協呆著去,但現在為時已晚,就是他想去人大政協,領導也不會同意的。

    吳存功一案驚動全省,必竟西平是省會城市,其影響肯定要比一般的地市大,而且吳存功是從飛機上被抓回來的,其被抓捕過程存在一種神奇的色彩,一家報紙還專門就此事作了報導,省紀委專門將吳存功一案形成紀錄片,下發到各個部門開展警示教育,同時將張強的事情在全省紀檢系統進行通報,要求要以張強為前車之鑑,避免燈下黑的情況。

    雖然吳存功一案對西平市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但是王簡沒有絲毫感到不該抓他,吳存功的貪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能說他的貪污是由於他領導不力,他現在堅決查處吳存功才會讓西平的幹部能引以為戒,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吳存功被抓就空出了一個副市長的位子,白水清現在當了組織部長,在務色副市長一職的時候就把四蒙現在的市委副書記,原來從省裡下派到四蒙的一個幹部調了過來,白水清在四蒙的時候與這個人的關係不錯,所以現在就想起了他,同時將四蒙的幹部調過來,王簡也不會不同意,所以他和王簡一商量就把這個事情定下來了。

    那個人一調過來,就空出一個市委副書記的位子,楊春峰就抓住機會找到了王簡,王簡和白水清一說,白水清對王簡還是比較尊重的,況且王簡還同意了他調任那個四蒙市委副書記的要求,現在王簡提出的建議,他能不同意嗎,所以楊春峰就接手了市委副書記的職務,又往前面邁了一步。

    胡宜團陸續接到一些關於針對市政府招投標中心的舉報信,這些舉報信看樣子都是知情人的舉報,一般來說都是那些在競標過程中落敗人的舉報,他們認為招投標中心裡面有貓膩,背後有名堂,肯定是有**的問題,看到這些舉報信,胡宜團就想起王簡交代他要好好查一查招投標中心的事情,另外針對四海公司的調查還沒有頭緒,吳存功和梁克棟一案用去了他不少的精力,現在得騰出手來處理招投標中心一事。

    胡宜團在西平上班,但他的家還在四蒙,所以有的時候他就會與王簡一起回四蒙,王簡是回老家看一看,他是回家看一看,當然王簡回的次數要少很多。

    又到了週末,王簡就和胡宜團一起回四蒙,和他們一起回去的還有蘇明輝,這樣的親密關係,是別人不會有的,胡宜團一下子就成了西平市幹部眼中最紅的大紅人,一方面他的紀委書記一職權力巨大,另一方面就是他和王簡的關係極為密切,這兩個方面加起來,沒有人敢欺負他這個從外面調過來的幹部。

    和王簡坐在同一個車子裡,胡宜團就把想調查招投標中心的事情向王簡匯報了一下,聽了他的匯報,王簡想了一想說道:「宜團,我現在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建設廉潔之城,幹部首先廉潔了,才能受到廣大群眾的認可,否則如果像吳存功那樣,老百姓豈不是恨之入骨?而且我們把廉政工作搞好了,外來的投資商信任我們,不擔心有人想刁難他們,要他們的好處,長期下去,我們的投資環境就會變好,對經濟的發展會有很大的推動作用,所以我們要響應中央的號召,建設廉潔城市,加強作風建設,淨化官場風氣,你覺得怎麼樣?」

    沒想到王簡有著這樣的想法,胡宜團一時也不好回答,他想了想說道:「王書記,你的想法很吸引人,但我怕有人不響應不配合,只紀委的力量恐怕很難達到。」

    王簡道:「我們建設廉潔城市,不是說把所有的不法分子都抓乾淨,那樣的任務肯定很重,而是說要建設一套廉潔的制度,比如政務信息公開,決策信息公開,把問題擺在陽光下,讓制度來促進整個城市的廉政建設,然後再加上你們紀委的力量,改變整個城市的政治生態,你認為可不可以?」

    聽到王簡這樣說,胡宜團便說道:「王書記,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好,一方面抓打擊,一方面抓建設,兩手都要硬,我看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王簡點了點頭道:「這個只是我初步的想法,等從四蒙回來以後,你研究一下,看一看具體怎麼個搞法,現在我還有些事情在考慮,到時候一併提出來,把西平市建設成為全省的一個楷模。」

    對於王簡的工作思路,胡宜團當然也是有所瞭解了,那就是善於高屋建瓴,整體推進,他肯定還有著其他方面的想法。

    一路上兩人就聊著天,到了四蒙之後,胡宜團就給楊春峰打電話說王簡回來了,週末的時候洪君和趙寧兩人一般都回西平,他們的家都在西平,所以一般不與他們兩人相見,也就是見一見楊春峰,楊春峰給王簡和胡宜團兩人安排一下,見見面,吃頓飯,聊一聊,楊春峰當然是樂意這麼做的,王簡來的時間很少,胡宜團平時回來的多,他們兩人是經常見面。

    王單現在是市委辦副主任,知道王簡回來了以後,也過來見面,王簡與他倒是不說什麼話,等吃完飯,王簡就和王單一起回老家看一看。

    與王簡坐在同一個車子裡面,王簡突然想起杜小蓓來,這麼多年幾乎沒有聯繫過了,主要是兩人位置懸殊,就很少見面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王簡就問了王單一句,王單倒是知道杜小蓓的情況,就告訴他杜小蓓現在擔任縣教育局長了。王簡又問道,房志明呢?

    房志明提拔的比較快一些,現在在西亭縣擔任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韓玉婷在西亭擔任縣長。想了一想,王簡就對王單說道:「杜小蓓當時和我一起參加的工作,與我的關係比較好,這麼多年我也沒有見過她了,她這個人是很善良的一個人,這麼多還沒有提起來,你回去和洪君建議一下,下一次提拔副縣級幹部的時候照顧她一下,不過不要說是我要求的。」

    一聽到王簡要提拔杜小蓓,王單心裡就在懷疑杜小蓓當年是不是他哥哥的紅顏知己,但是這事他只敢在心裡想,哪敢說出來,便連忙答應王簡的要求。

    看了看王單,王簡就問他道:「你在市委辦工作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

    王單便忙說道:「洪君書記對我很信任,倒是沒有多少難題,就是有很多人認為我是靠著關係上來的,明裡不說,暗地裡卻是說我,讓我感到很是苦惱。」

    聽了王單的話,王簡說道:「這很正常啊,如果不是因為我,洪君大概就不會用你當市委辦副主任,但實際上你是你,我是我,如果我不同意對你的任命,你肯定不高興,但是他們用了你,卻是想在巴結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我是堅持一條原則,就是你在這個位子上必須得做出成績來,而且不能亂來,搞特殊,否則他怎麼巴結我也沒有用,有能力,願意工作,協調能力強,這樣的幹部我不用,別人也會用,你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平時表現的謙虛一些,不要惹別人嫉妒,認為你太驕傲,那樣就不好了。」

    王簡語重心長地對王單說了這些話,王單就用心記下了,他知道現在的一切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還有他哥哥的作用,他不能給王簡丟臉。

    車子駛入到村子裡,王簡和王單兩人都沒有下車,他怕別人知道他回來了家,又引起一陣轟動,然後一些人親戚朋友又來找他,要求辦這個辦那個,現有些事情他們都去找王單了,但是一些親戚還是想找到他,讓他給他們的孩子在西平找一個體面的工作,這種事情別說是在家裡,就到西平市委大院找他的就不少,本來挺淳樸的關係的,現在弄得一個個都想著從他這裡撈取一些好處,真是讓人有些心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6 10:28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招投標中心

    西平市農業局建設了一個三百多萬元的項目,按照規定要向市政府招投標中心進行公開招標,農業局小王按照局長的吩咐來到了市政府招投標中心,臨來前局長對他說了,公開招標的企業有三家,讓他報到招投標中心那裡去,讓招投標中心的人舉行公開競標,儘早定下這個事情。

    小王得了局長的吩咐就很積極地來到了市政府招投標中心,他是第一次到這邊來,所以與裡面的人也不認識,到了招投標中心的辦公室後,就四處走走才找到報名參加政府採購招投標中心的地方,到了以後,便敲開了門,就看到裡面有一個中年的男子,正在那裡擺弄著電腦,看到他來到後,也沒有出聲,似乎在集中在電腦上。

    小王一看就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在玩電腦遊戲,他在辦公室裡閒著的時候無事也就玩這個,所以就笑了笑走了進來說道:「我是農業局的,有一個項目想進行招投標。」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看他說道:「什麼項目拿來我看看。」

    小王就走了過去,把手中的材料交給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電腦鼠標,接過材料,隨便地看了看說:「參加投標的企業要由我們來定,得讓我們指定的企業參加。」

    小王的表情就是一怔說道:「我們局長說了,這幾家企業就是要參加投標的企業,不需要再找其他企業參加了吧?」

    中年男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局長能管著我們招投標中心嗎?幾百萬的項目你們局長也看在眼裡?」

    小王一聽這個中年男人說的是什麼話,他們是按照政府規定到這裡要求進行招投標的,又不是他們願意到這裡來,這個項目是農業局的項目,嚴格來說做主的應當是他們,現在到這裡不過是想履行一個程序,現在怎麼還得按照他們的意思來,想讓誰參加投標就讓誰參加投標?再說他們局長也是副廳級的幹部,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恐怕沒有那麼高的級別吧,怎麼這樣說他們局長?就因為他們局長雖然是副廳級但是農業局長本身沒有什麼威懾力?

    「領導,我這是奉命行事,局長這樣安排了,我不得聽局長的嗎是吧?我們局長管不到招投標中心,但是能管到我啊,要不我把材料放在這,有什麼情況您和我們局長聯繫行不行?」小王想著完成局長交辦的任務,先把材料放在這,至於下一步怎麼辦,他管不到,也不想管。

    中年男人丟了他一眼,說道:「項目到了我們這裡,一切由我們來決定,你要是願意招投標就放下,不願意就拿走,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就是你們局長來了,我們也是這麼辦。」

    看來招投標中心的權力很大啊,根本不把他們農業局放在眼裡,看來以前他沒來過這裡,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現在來了這裡一次,終於知道招投標中心是一個非常牛逼的地方,人家在市政府辦公樓裡辦公,就是要比他們牛逼。

    小王雖然也是公務員,不是那種前來辦事的群眾,但是像他這種低級公務員根本打不到人家的眼裡去,現在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再說什麼,就表示先把材料放在這,如果有什麼要求,他們再認真去做。

    看到小王的態度也不錯,中年男人也不再說什麼話,就讓他把材料放了下來,然後起身就不理小王了。

    小王急忙回到農業局,來到局長的辦公室裡,把剛才的情況匯報了一遍,農業局長越聽越不是滋味,這招投標中心的人也真是太狂妄了,搞個招投標,他們居然這樣做。

    看到農業局長一個勁地在那裡搖頭,卻是不說話,小王就知道局長也沒有辦法,人家說得對,農業局長能管著人家招投標中心?除非他自己能當上招投標中心的主任。

    胡宜團按照王簡的吩咐開始梳理以前每個通過招投標中心的工程,這項工作做得較為保密,他怕走露風聲,導致案子辦不下去。

    安排幾個信得過紀委工作人員開展這項工作,經過摸排,他們發現有一個現象,從招投標中心出去的工程大多數都到了四海公司的手裡,這一現象立刻引起了胡宜團的高度重視,一直想找到四海公司的一些問題,現在發現這個現象,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四海公司是怎麼拿到這些工程的?有沒有暗箱的操作?

    由於發現了這個現象,胡宜團加大了工作力度,對招投標中心的幾個人進行了全面分析,現任招投標中心主任叫謝國慶,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擔任這個職位有三四年了,平時非常低調,胡宜團就根本不認識他,謝國慶保持低調不僅與他的性格有關,也與他的職位有關,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招投標中心是一個什麼情況,所以也沒有人來關注誰當了招投標中心的主任,也不知道招投標中心有多大的權力,裡面的人與他們的單位一樣不為人所知曉。

    謝國慶的背井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有人說他與常務副省長高宏關係密切,是他的厚台,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個位子上一直幹了三四年,而他有了這樣的厚台之後,權力才會這麼膨脹,以至於裡面的工作人員都是如此跋扈,讓農業局的小王感到很不高興。

    漸漸摸清了一些情況,胡宜團就向王簡匯報了這個問題,王簡聽完胡宜團的匯報,感到這裡面一定有內容,四海公司拿下那麼多的工程,不可能每次都是他們中標,一定是有人內外勾結,將工程故意發包給他們,這裡面就存著**的情況,要想杜絕工程中的**,招投標中心的整治事在必行。

    「我和雷市長商議一下,先把謝國慶給調離招投標中心,然後你們再深入進行調查怎麼樣?」王簡想了一想就對胡宜團說道。

    胡宜團想了想卻說道:「我聽說謝國慶與高省長關係不錯,如果我們要調離他,恐怕有些難度,再說這樣說是打草驚蛇,不一定有利於案子的辦理。」

    王簡一聽有這種情況,便說:「他與高宏有聯繫?這消息可靠不?」

    胡宜團道:「只是聽說,不好確信,我可以再作進一步的調查,搞清這個情況再說。」

    感覺到胡宜團的做法比較穩妥,王簡就說道:「那就按你的辦法來,爭取抓到一些證據,然後報給我,直接將他雙規就行了。」

    胡宜團道:「如果他真與高省長有關係怎麼辦?如果我們雙規了他,以後與省政府的關係恐怕就不大好了。」

    王簡道:「只要我們抓到了證據,無論是誰也保不了他,至於與省政府的關係,這個不用擔心,有姜省長在,他是不能一手遮天的。」

    胡宜團這就放寬了心,既然沒有這些顧慮,案子就好辦多了,回去以後,他就專門找可能查得到的線索,由於四海公司的特殊性,暫時不能從他們那裡找證據,必須查到別的證據之後將謝國慶雙規之後,再從他嘴裡搞到有關四海公司的情況,這樣就能順藤摸瓜將四海公司的事情查清了。

    說來也是巧,這農業局的小王自從那次在招投標中心碰了個壁,心裡就是窩了火,見到朋友一起吃飯時就說他們農業局是弱勢群體,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別人就笑著說他們農業局怎麼還成弱勢群體,如果他們是弱勢群體,那農民工算什麼?

    小王就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招投標中心這麼牛逼,農業局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渣,怪不得小王說自己單位是弱勢群體了,這一比較倒是有些像了。

    正好他們這些朋友當中有一個是市紀委的,聽到他講了這個情況,就起了心,他知道胡宜團一直在找一些有關招投標中心的線索,如果他能提供出來,肯定能受到胡宜團的重用。

    等酒席散了之後,市紀委的這個朋友就單獨把小王約了出來,向他瞭解了一些這方面的情況,小王一聽到紀委的人要關心這事,他感到報仇的機會來了,雖然他們農業局在招投標中心面前是弱勢,那紀委在他們面前可就不是弱勢了吧?如果是紀委的人要到他們那裡招投標,他們敢說紀委書記管不到他們,誰來中標由他們來定嗎?

    小王就一股腦把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了這個紀委的人,因為這個項目最終還是讓招投標中心所確定的企業中標了,他們局長也是非常的不滿,但是沒有辦法,他得罪不起謝國慶啊,再說以後還要用著招投標中心,項目不可能就這一個,每一個項目都是需要經過招投標中心的。小王懷疑這裡面一定有內幕的交易,他巴不得紀委的人來查他們,而且這個中標的企業並不是四海公司,是一個小企業,因為金額少,四海公司肯定看不上眼,紀委的人聽到這個情況之後就記下來了,想著怎麼報告給胡宜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6 10:29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逐步靠近

    胡宜團決心從這個小案子入手,逐步展開打開招投標中心的內幕,那名將情況報告給他的紀委工作人員很受鼓勵,在他的安排之下,與其他人一起開展圍繞這條線索進行調查。

    那個小王也是不知道紀委真能調查這事,對方這麼跋扈肯定有跋扈的理由,否則怎麼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向他表示要指定中標人?所以當紀委的人再次正式找他瞭解情況的時候,他的嘴巴看上去張大了許多,非常的驚訝。

    「當時那個人牛逼的很,我估計他在這件事上暗箱操作了。」小王就向紀委的人憤憤地說著那次去招投標中心的故事。

    瞭解到具體是哪一個人之後,市紀委工作人員開始圍繞這個人與中標老闆的關係展開調查,經過幾天的調查,他們確定了他們之間的著不尋常的關係。

    掌握這一情況之後,紀委工作人員就向胡宜團匯報,考慮到不宜打草驚蛇,就將這一線索交到市中區紀委來辦,必竟那個人員不是謝國慶級別太低,如果由市紀委來辦,恐怕會引起謝國慶的懷疑,認為市紀委在調查招投標中心,但是如果把案子交到區紀委手裡,區紀委自然沒有權力來調查他,他會以為這是那個人不小心讓人給告了,不會聯想到他自己。

    區紀委就按照胡宜團的要求先將涉案的老闆叫來問話,在相關證據面前,這些干工程的老闆當然沒有什麼抵抗力,很快就交代了向招投標中心的那個中年男人行賄的事情。不過他說他這也是迫不得已,潛規則嘛,不能怪他。

    紀委的人不理他這些解釋,在向區紀委領導和胡宜團匯報過,迅速將招投標中心的那個中年男人給抓住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紀委人員,那個中年男人十分的驚鄂,因為他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會想到紀委能來調查他們招投標中心,招投標中心的人聽說有紀委的人來辦案,要帶走他們的人,也都是走出來查看情況,雖然他們平時很強勢,但是面對紀委的人,也不敢亂來,那個中年男人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最後是老老實實地跟著紀委的人走了。

    中年男人被帶走之後,其他招投標中心的人急忙將情況報告給謝國慶,謝國慶心裡先是一驚,然後就問道:「他們是哪裡紀委的。」

    招投標中心的人員就是一愣說道:「這個我們沒敢問,不認識他們。」

    謝國慶就想了想,轉手打了一個電話,幾個電話打下來之後,終於知道是市中區紀委把人給帶走了。

    一聽到是市中區紀委的人把人給帶走的,謝國慶就拿起電話又打給了市中區委書記,表示招投標中心對此非常關注,想知道市中區紀委的人員為什麼要抓招投標中心的人。

    市中區委書記對謝國慶的背井是早有耳聞,而且招投標中心處於市政府的核心,平時他也是經常聯繫謝國慶,兩人關係還可以,聽說他問這個事情之後,便答應他打電話問一問區紀委。

    放下電話之後,市中區委書記就打電話問區紀委的人,區紀委的人就如實向他匯報,那個中年男人涉嫌受賄的問題。

    市中區書記又問涉嫌金額多少,區紀委就告訴他初步核實金額是十萬元,市中區委書記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就給謝國慶去了電話,告訴了他這個事情。

    謝國慶想了想說道:「老肖,政府採購這塊明年我向你們區傾斜一下,能不能把這個案子給結了?」

    謝國慶每年還管著政府採購這一個大肥肉,對市中區是一個誘惑,但市中區委書記就有些為難地道:「謝主任,受賄十萬不少了,恐怕結不了。」

    謝國慶不為所動,說道:「這個案子,區紀委根本不應當辦,我們是市政府招投標中心,他們怎麼能想到查我們的人?你關照一下,難道他們還能不聽你的。」

    想了想,市中區委書記為了維護與謝國慶之間的關係,便先答應了下來,然後把區紀委書記叫了過來,問一問案子的情況,然後話鋒一轉說道:「這個案子有上面領導交代,先將人放回去,暫時不要調查。」

    區紀委書記就是張大嘴巴說道:「肖書記,這個案子我們已經做實了,怎麼放?」

    市中區委書記道:「你怎麼抓就怎麼放,難道還要我教你?」

    區紀委書記想了想道:「肖書記,上面領導也有交代,這個案子一定要做實,不能放。」

    市中區委書記以為他這是與自己頂撞呢,就不滿地說道:「什麼上面領導,怎麼可能關心這個小案子。」

    區紀委書記道:「肖書記,這是市紀委胡.書記吩咐下來的事情,你讓我怎麼放人?」

    一聽到胡宜團在關照這個案子,市中區委書記的臉色一下變了下來,就問道:「胡.書記還怎麼關注了這個案子,難道這個案子有什麼背井?」

    區紀委書記也是不清楚胡宜團的目的,因此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有人舉報到市紀委,誰知道呢!」

    既然有胡宜團的安排,他就不好過問了,市中區委書記放棄了這個想法,然後就告訴了謝國慶,說這個案子是市紀委的人要求辦的,他不好再插手了。

    謝國慶一聽到是市紀委要求辦的,心裡就仔細地想了一想,沒有怎麼說話,他不瞭解這裡面是一個什麼情況,他想把自己的屬下給撈出來不錯,但是如果難度太大,他也不能強行為之。

    謝國慶放棄了把這個人給撈出來的想法,但他還是想法找人瞭解案件情況,掌握案子的進展,他不怕下面的人出事,他怕的是因為下面人的出事而牽扯到他。

    在將那個中年男人雙規之後,市紀委迅速派人介入,與市中區紀委一同審這個案子,區紀委重點是核實這個案子的真實情況,而市紀委的人則是深入挖掘這裡面的情況,促使此人提供更多線索,以打開一個缺口,揭開整個招投標中心的黑幕。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對的,雖然那個中年男人的嘴巴很硬,不願意交代更多的事情,但是經過市紀委工作人員的一番攻心努力,終於讓他知道這次是出不來了,必須立功交代才行,在這種情形之下,市紀委人員就掌握了其他招投標中心的人員涉嫌**的情況,雖然不牽扯到謝國慶,但受調查的人越多,接近他的可能性就越大。

    沒過幾天,招投標中心的人被帶走多人要求協助調查,案子有不斷擴大之勢,這讓謝國慶慌了,他先找到常務副市長賀金平,對賀金平說道:「賀市長,最近有幾個工程需要招投標,工作忙得很,可是紀委的人招呼也不打就把我們的人給帶走了,直接影響到我們的工作,你得給市中區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把人給放回來。」

    賀金平現在是常務副市長分管招投標中心,他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情況,便對謝國慶說道:「紀委的人為什麼要帶走他們?」

    謝國慶說道:「說是協助調查,但協助調查也沒有必要把人帶走吧?這不影響到穩定嗎?」

    賀金平雖然是常務副市長,但他不是市委的領導,這樣就打招呼不合適,想到與胡宜團的關係越來越不錯,何不問問他。

    於是在謝國慶的要求下,賀金平就給胡宜團打了一個電話,想通過他來瞭解一下情況,如果真是協助調查,那就讓紀委及早把人給放出來。

    看到賀金平要打給胡宜團,謝國慶當然是更放心了,胡宜團接到賀金平的電話之後,知道是問這個事情,他猜想一定是謝國慶要他問的,但他也懷疑這個賀金平是不是與謝國慶關係很密切,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勾結,所以在聽到賀金平問起這事時,就沒有向他說明真實的情況,只是表示他關注一下,如果抓錯人了,會及時放回來。

    給胡宜團打完電話,賀金平就向謝國慶說明了這個情況,讓他不要急,胡宜團給過問一下,聽到是這種情況,謝國慶心裡安穩了一些。

    接完賀金平的電話,胡宜團就去找王簡向他匯報這一情況,必竟賀金平也算是王簡提拔起來的人,如果他與謝國慶有牽扯,這事得王簡作決定。

    聽了胡宜團的匯報,王簡就沉思想了一下,說道:「不管他是誰,只要他**了,一樣查處,你查處不了就向上面匯報。」

    胡宜團想了想說道:「上次已經出現了吳存功這一個案子,這次如果再牽扯到賀金平,對整個西平影響不好,而且賀金平又提剛剛提起來的常務副市長。」

    知道胡宜團擔心的是什麼,王簡說道:「不要顧忌那顧忌這,天塌不下來,也許是我們多慮了,賀金平未必就和謝國慶有什麼關係,你直管去調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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