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小蝶的宏願
圍繞著神器的玩家們比駱雨預計的更加頑強，他們努力的阻擋著大行會的入侵。
不過，江都的大行會也發了狠，見力敵不能就轉為智取，使出各種收買分化的手段，竟然真的打開了一個缺口，一旦玩家們的鐵桶陣出現了裂縫，大行會的人力優勢頓時顯現出來，用了大半天時間，江都大行會終于沖進了內圈，並趕在天黑之前徹底的肅清了內圈的船隻。
同時，他們派出了大批的精銳下水，雖然單個來看，這些陸上精銳在水中的戰斗力實在是讓人無語，但是一大群人組成團隊，用水箭攢射之下，單槍匹馬的玩家們自然不是對手，駱雨見事不可為也只好主動撤走了。
這次處心積慮弄出來的神器星紋，最終還是便宜了江都的大行會，從這方面來說，駱雨和梁大力等人白辛苦了而一場，算是虧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江都出現的神器星紋將巴陵城外那些頂尖高手達成的所謂協議變成了一個笑話，此刻駱雨還不知道，葉君湘已經給楊小蝶傳來消息，巨力金猿山谷周圍已經打成了一團。
圍繞在山谷周圍的各方勢力分分合合，剛才還是盟友，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敵人，充分的演繹了什麼叫做善變的人性，和人性的貪婪，跟江都海灣中大行會以一己之力橫推眾多零散玩家不同，巴陵那邊是因為一山都是老虎，所以廝殺的太血腥了。
不過，等駱雨從海灣里一直游水上岸，再跑回江都之時。葉君湘的第二封情報到了，巴陵郡的亂戰忽然停止了，據不確定的來源的消息稱，有人知道尋找星紋的線索，以高價賣給了數個大行會。因此這些大行會竟然放棄了巨力金猿山谷內的神器轉身而去，想要返回自己的地盤尋找神器了。
而佐證這一傳聞的證據是木盒子忽然漲價，而且有價無市，這說明消息真的泄露了，不過不知道這消息到底是岐山四虎中的哪一個放出去的，又或者是四個人都干了一樣的事業說不定。
楊小蝶匯報完最新的情報。翻看著駱雨放在地板上的一大堆裝備，眨巴著眼楮道︰“大叔，咱們是賺了還是虧了？”
駱雨聞言呵呵一笑︰“當然是賺了，你看這些東西都是不錯的裝備，賣出去怎麼也得有上千金了。這還不算賺了？”
楊小蝶撇了撇嘴︰“切，跟神器的價值相比，這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神器？那東西好是好，不過很燙手啊，再說了，計劃中神器原本就不是我們的。”
楊小蝶撅了撅嘴，對于這點很是不滿。
駱雨見狀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小事，小蝶。那本書都記下來了？”
“嗯，都背下來了，不過還不大明白。”
駱雨點了點頭︰“不要緊。多讀幾次就明白了，現在我說說我對這本書的理解，你不必完全相信，當做參考就行了。”
楊小蝶坐直了身子正色點頭︰“我知道了。”
天色黑了下來，窗外的燈光亮起，江都是一座不夜城。今天江都尤其熱鬧，雖然從周邊城市聚集過來的玩家已經不可能再參與神器的爭奪。但是大家還是流連在江都城里不願意離開，也許是想要打听些消息。也許是心里有著什麼莫名的期待。
駱雨根本就沒有關注窗外的熱鬧，他跟楊小蝶沉浸在《太上清心咒》那苦澀難明的語句中，駱雨也是連猜帶蒙，不過好歹他已經能大概的理解一些要義。
楊小蝶則是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則都不認識，但是她也很努力，在中間層找關系請教了一些華夏古文研究者，至少對一些隱喻和詞匯進行了搜集和整理，這也對駱雨很有幫助。
兩人一字一詞的摳，總算將第一篇總綱囫圇的解讀了出來，當然，這僅僅是現在的理解，或許多讀幾遍之後，又會有新的理解，不得不說，華夏古文實在是內涵相當深邃的一種文字。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楊小蝶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大叔，這東西太難懂了。”
“呵呵...容易懂的話就沒有現在的難題了，難得到的才是好東西。”
楊小蝶撲哧一笑，竟有點風情萬種的味道，她支著下巴看著駱雨，駱雨沉思的樣子很好看。
駱雨若有所覺的看了看楊小蝶，輕輕一笑道︰“今天就到這里吧，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欲速則不達啊。”
楊小蝶笑著將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嗯嗯。”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下線了。”
楊小蝶使勁的搖頭︰“不要，再說一會話。”
駱雨也不勉強她，伸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好吧，那你想說什麼？”
楊小蝶眨了眨眼楮道︰“大叔還記得張老麼？”
“當然，他去了哪里了？”
楊小蝶笑道︰“張老一直跟在我周圍的，只是這次我沒有告訴他我來了江都，他現在應該在巴陵城。”
“哦，以他的能耐，你應該很難甩掉他的。”
楊小蝶得意的笑了笑道︰“我跟張老說好了，他知道我跟大叔在一起，所以不會跟來的。”
駱雨笑了笑︰“你那麼相信他。”
楊小蝶正色點頭︰“嗯，我相信他的，你知道我怎麼認識張老的麼？”
駱雨一怔，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道︰“難道不是因為偶爾踫到的？”
“的確是偶爾踫到的，不過認識總有一個故事，而他肯跟著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想肯定不是因為想要喝酒的緣故。”
駱雨點了點頭，楊小蝶的話他很贊同，他也很樂意听听楊小蝶的故事。這樣能更多的了解楊小蝶，不過，楊小蝶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事的，駱雨對這個更好奇。
楊小蝶見駱雨如有所思的樣子，得意的笑著道︰“大叔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說起這事？”
駱雨毫不掩飾的點頭︰“是很好奇。”
楊小蝶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起。眼神有些迷茫的問道︰“大叔，你上次說靈魂是獨立存在的，那麼靈魂從何而來呢？難道能憑空而生麼？既然能從我們的腦袋里生出靈魂來，為什麼不能在...不能在世界樹里面生出來？”
駱雨一怔，隨即笑著搖頭︰“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或許。我們將來可以研究一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這個吧？”
楊小蝶展顏一笑︰“現在不是閑聊麼。”
“也對哦，你是想說張老？不，你是想說記憶重生計劃的產物是否能夠產生靈魂這個問題是吧？”
楊小蝶用力的點頭︰“大叔，你說有可能麼？”
駱雨很想說不可能。如果真的可能的話，那麼第一個產生靈魂的絕不是記憶重生計劃的產物，而是世界樹本身才對，事實上，記憶和邏輯並非靈魂，這一點駱雨是很清楚的，靈魂是統攝記憶和邏輯的一種東西，是一種真正獨立存在的意識。也就是自我的核心。
至于靈魂是怎麼產生的，駱雨真的不知道，按照華夏道家的說法。似乎萬物都有靈性，但是靈性和靈魂又不完全一樣，靈魂的條件要苛刻的多，但是靈魂到底是什麼，以及如何產生，不但駱雨沒法解答。目前人類的知識體系都沒法解答。
因此，駱雨也不能肯定世界樹就不會產生靈魂。寄居在世界樹中的記憶重生產物是不是會產生靈魂他也不能肯定。
駱雨將沖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仔細的思索了一會道︰“我沒法回答。或許有可能，也或許沒可能。”
“大叔好狡猾，但是我希望這是有可能的。”
駱雨笑了笑︰“你喜歡張老？”
楊小蝶搖頭︰“張老只是一堆記憶，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那你...”
“我見過張老的重孫女。”
駱雨點了點頭︰“重孫女啊...等等，你是說已經死去了的那個張老的重孫女？”
“對呀，你不會以為是npc吧？”
駱雨撇了撇嘴，楊小蝶吃吃的笑了笑。
“好吧，說說張老的重孫女，發生了什麼故事？”
“沒什麼故事，張老的重孫女叫張心鈺，她從小就跟著張老生活習武，張老就是她最親近的人。”
“你想說什麼？”
楊小蝶嘆了口氣道︰“大叔你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了，張心鈺將這個張老看做是自己親生的祖父，可是...可是，她沒法得到應有的回應，你知道嗎，那種感覺很不好，張心鈺每次見到張老雖然表面上很高興，可是張老離開之後，她卻總是偷偷的哭泣。”
“結果被你看到了？”
“嗯，我們是朋友。”
“朋友？可是從來沒有听你說起過。”
楊小蝶得意的揮了揮手︰“是那種一見如故的朋友，不用見面不用交流，反正就是朋友。”
駱雨笑笑道︰“好吧，那種淡如水的朋友。”
“沒錯，就是那種。于是，她將張老托付給我，你知道的，她很矛盾，想要見張老，卻又害怕見，所以，她很少在這個世界逗留。”
“于是，你成了她的替代？”
楊小蝶用力的點頭︰“嗯，因為我相信張老終有一天會變回原來的張老的。”
駱雨好奇的看向楊小蝶︰“為什麼？”
“因為我有大叔你，那麼張心鈺就會有自己的祖父，你說是吧？”
駱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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