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帝國攻略 作者：晴了（完）

第七十章 長孫無忌與禽獸不得入...


    可問題是身邊有這麼一位暴力蘿莉妞，真要那麼說了，本公子還不知道會被鄙視成啥樣，說不定這妞跟她孃親一般對本公子實施肉體攻擊？呃，應該是人身傷害纔對。

    等到了明天，唐國公府的大門上就會貼上這位李三孃子的手筆：長孫無忌與禽獸不得入內。

    「也就是說你騎馬打仗的本事。」最終我挑了一個比較和諧的解釋，李玄霸恍然地連連頷首。「小弟明白了，無忌兄所言，乃是君子之六藝，身為立志報國之男兒，應該盡數皆通對吧？」

    「嗯嗯，然也。玄霸賢弟果然聰慧，此等舉一反三之能，不枉伯父之教導。」我很慈祥和藹地沖李玄霸微微頷首，這小傢伙實在是比俺這個正人君子還能聯想，連騎馬打仗的武事，都有本事給扯到君子六藝。

    李玄霸搖了搖頭笑道：「家父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們兄弟的騎『射』擊劍，多是母親督促。」

    「當然了，我爹爹的箭術或許比我孃親高明一些，不過其他的武技嘛……」李瑤光很是得意地揚了揚黛眉。看得出來，李瑤光很崇拜自己的孃親，也是，誰有這麼個精明厲害的母親，相信都會十分地驕傲。

    「原來是伯母的功勞，呵呵，看樣子，伯母果然是一能文能武，文韜武略樣樣皆精的奇女子。」我不禁有些感慨，這幾兄妹見了孃親都很老實，看樣子經常被收拾，也不知道李世民的屁股上有沒有大棒棒留下的傷疤。

    如果有，本公子會欣慰的告訴這個李府孽子，昔日有嶽母刺字，今有李母擂棍。哇哈哈哈……呃好像不對，嶽母是宋代的。

    只是不知道李淵這位中年帥鍋也是不是經常捱竇氏拾綴得嘰啦鬼叫的，一想到堂堂的唐國公府內，竇氏一身緊身皮裝的女王妝扮坐在那主位之上把玩著一條長鞭，李家的男人們都很是虔誠無比的作五體投地狀朝拜，而平胸蘿莉李瑤光在旁邊給竇女王鼓掌加油的場面。嗯這副場景實在是太有喜感了點，本公子憋的差點肚子抽筋。

    再看一眼那武力值裡光是箭術一項至少能夠達到九十七分的李瑤光，雖然還沒有見識過李瑤光耍其他武器的英姿，不過，就憑她那份眼力和手勁，相信肯定也差不到哪兒。以後本公子見到竇夫人的時候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萬一把那老孃們惹『毛』了，把老子給扔房樑上掛起當風肉咋辦？也太丟臉咱穿越者的臉了。

    雖然是觀德王的壽宴，但是，在這後園裡，咱們年輕人自個樂自個的，玩投壺，行酒令，乾啥的都有，而我們這一席，不大會的功夫，又有兩個鬍須男從那花廳外進來之後便徑直走了過來。

    這二位都留著鬍須，不過其中一位要顯得年輕一些，大約是二十六七歲，怎麼都覺得這丫的故意留點鬍須來裝酷。另外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帥哥，卻是標凖的山羊鬍，這兩位看起來都與李世民很是熟悉。

    李世民見得此二人，不禁笑著起身相迎道：「你們怎麼這會纔到。對了，無忌兄，這位乃是鉅鹿郡公世子柴紹，這位乃是戎州刺史唐鑒之子唐儉。」

    「柴紹、唐儉……二位倖會倖會。」想不到，居然今日，又見到了兩位未來李世民的小弟，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上的兩位。

    咦，對了，柴紹，不就是歷史上記載的，未來李三孃子的夫婿嗎？怎麼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仔細瞅了瞅，憑著本公子至少二點零，當航天員和飛行員絕對過關的視力，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傢伙年紀至少二十六七歲左右，跟那李三孃子怎麼也得相差十來歲。兩人居然會結成一對，實在是怪事。

    「世民這是何意，莫非無忌不識得我們不成？」唐儉撫著頷下長須指著我笑道。

    「確實如此。」李世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替我解釋了起來，聽得柴紹和那唐儉都不由得一臉訝然。

    「二位，還請體貼纔是。」待那李世民說完，我笑著沖這二位拱了拱手。

    「無妨，能夠大病得癒，那便是喜事，來來來，久聞這觀德王府的佳釀可是市面上少有的，今日，咱們一醉方休。」唐儉笑著擺了擺手，然後看到了桌上的佳餚美酒之後不由得兩眼放光。

    而柴紹的目光卻一直瞄向了坐在案幾另外一側的李瑤光。等大家共飲一盞之後，柴紹很是風度翩翩地微側了下臉，沖那李瑤光『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瑤光妹子，為兄有禮了，月餘不見，妹子身體可安泰？」

    「還行，對了，柴紹兄可願意與小妹比一比投壺？」李瑤光當即答道，聽到了李瑤光的請求，柴紹瞅了一眼那周圍密佈的勳貴子弟，臉不由得微微發黑，趕緊強笑道：「久不見世民賢兄妹，應該多說說話，至於投壺，改日，改日咱們再比。」

    看樣子，這傢伙在自己未來的婆孃手底下怕是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憐娃一個，哇哈哈哈……

    正吃吃喝喝的當口，代表著觀德王楊雄的楊師道登場亮相，這哥們年不過二十左右，長的也很英俊，不過這一出場，就看到廳中的不少紈褲都頻頻招呼不已，看樣子這哥們在這些勳貴子弟圈裡相當受歡迎。

    就連李三孃子也美眸內幻彩連連，這傢伙怎麼如此受歡迎？長的雖然也很帥，但問題是這廳內的大多數勳貴子弟還沒有誰長得歪瓜裂棗的。像本公子與李世民這樣的帥哥也不遜『色』於他，為啥子就受不到這樣的歡迎。

    就我在滿心疑慮的當口，身畔的李世民不禁笑道：「呵呵，楊景猷一至，果然矚目，不過想來日後，無忌也當可與楊景猷比肩，甚至超越。」

    「嗯？」這話讓我不禁一愣，鬧不明白李世民此言何意。倒是唐儉一臉向往傾慕狀地開了口：「賢弟莫非不知道，這楊師道（景猷乃是其字）乃我輩之中，纔華橫溢之魁首也，其詩作便是連當今天子，也頗為贊賞。」

第七十一章 你居然還留一手……


    「原來是我輩中人。」我不禁淡淡一笑，好嘛，原來也是一位靠詩詞出名的主，不過，遇上了這本公子這來自未來的優秀穿越者，別說他是楊師道，就算他是李白，也必將成為腦補過唐詩宋詞元曲等等各朝各代精品大作地本公子的手下敗將。

    聽到了我這話，李瑤光不由得又轉頭來打量了我一眼，豐滿的紅脣不知道在嘀咕啥子，然後繼續盯著楊師道的身影，一臉的崇拜，靠！算了，咱不計較，等日後，讓你見識見識本公子鬥酒詩百篇的本事，讓你知道，這個世界，穿越者將會是神話一樣的存在，更是出現在歷史位面的偉人。

    楊師道一桌一桌地打招呼勸賓客盡歡，不大會的功夫，溜到了我們這一席，我們這些作為客人的自然都站起了身來，向楊師道回禮緻意。

    楊師道很是風度翩翩地一一回禮之後，目光頓在了我的身上，兩眼散發著精光，看得老子汗『毛』都立了起來，這傢伙是想乾啥，莫非楊雄那老傢伙指派自己家兒子又要來敲詐本公子不成？

    「《望月懷遠》可是汝之佳作？」楊師道這纔緩緩開口，聽到了這話，我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沖他頷首笑道：「不敢當，正是小弟拙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等佳句，若為拙作，豈不是羞煞我輩爾，賢弟切莫自謙了。」楊師道連連搖頭指著我苦笑道：「過去，師道也自覺纔華過人，沾沾自喜不已，卻不料，數日之前，得聞無忌之佳作，方自汗顏不已啊……」

    楊師道在這裡一番話，李氏兄妹倒是知道了的，可是那唐儉和柴紹卻並不知道真相，聽到了楊師道如此說，這兩人頓時也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我，彷彿像是這一刻纔認識我一般。

    而李氏兄妹怕也不沒有想到這楊師道居然會對我評價如此之高，聽得本公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回了一禮：「偶得之句罷了，景猷兄切莫再摺煞小弟了。」

    楊師道不禁搖頭笑道：「偶得？賢弟未免過謙了吧。若這《望月懷遠》是偶得，那首《詠蘭》呢？……飛瓊散天葩，因依空巖側。守墨聊自韜，不與眾芳碧……如此佳句，寓意深刻，怕是賢弟聊以自喻的吧？呵呵，短短不足盞茶的時間，便能寫下這等佳句，若非是前幾日家父在書房賞玩『吟』誦，師道豈不是要錯過了？」

    周圍的那些勳貴子弟寫那楊師道在此駐足不去，皆不由得支愣起了耳朵，甚至還有人乾脆就厚著臉皮湊了過來，當聽到了楊師道之言之後，不禁一陣嘩然。

    段一孃此刻的表情很復雜，嗯，段綸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這對兄妹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死盯著本公子，可憐娃，現在知道俺這個穿越者的厲害了吧？

    不過，還不夠，本公子會在今天，讓你們段家，好好嘗嘗本公子光明正大的報復手段，不但是為了我自己，更是要替俺孃親出這口惡氣！

    而楊師還在蝶蝶不休的誇俺的詩作，吹得俺都有點臉紅了，而且很推崇《詠蘭》，認定俺的人品就跟蘭花一般的高潔純淨，聽得本公子老臉發燙，纔發現，我原來還是很謙虛內斂的正人君子。

    「無忌你也是，除了《望月懷遠》之外，居然還有這等佳句，何不說出來，讓我等弟兄也共賞一番。真是……太不把我當你兄弟了吧？」李世民聽得兩眼放光，一把就拽住了我，目光幽怨無比地道。這傢伙，剛剛還是陽光少年，轉眼就變成了深閨怨『婦』了，我靠！

    「這個……景猷兄饒了我吧。」好不容易掙脫了李世民的手，趕緊沖楊師道拱手道。「若是景猷兄有興，改日咱們再聊如何，今日……」

    「哎呀，你看我這『性』子，呵呵，那可說定了，到時候，無忌可莫要閉門不見為兄。」楊師道得了我這話，不禁朗聲笑道。「到時候，為兄定要與賢弟切磋一番。」

    「那是自然的，景猷兄放心便是，小弟定然掃榻以迎，向您虛心請教。」我拍胸口保證道。而就在這個時候李世明這傢伙又跳了出來。「我們弟兄凖備五日之後，往那邙山一帶遊獵，若是景猷兄不棄，倒可與我們一塊前往，到時候，兄弟們野宴眺景，乘興而歌之，豈不快哉？」

    「世民此言大善，景猷賢弟意下如何？」唐儉也笑瞇瞇地『摸』著他那山羊鬍子搭腔道。

    「五日之後……行，那咱們便一言為定。」楊師道略一沉『吟』便應了下來，看樣子五日之後的遊獵，又多了一名纔華橫溢的高乾子弟。

    而這個時候，那些個圍攏過來的勳貴子弟們也總算是知道了俺是誰，或者說，知道了這些天在整個洛陽流傳贊誦不已的《望月懷遠》，居然是出自本公子的手筆。

    至少方纔這些個在本公子投壺之時很是興災樂禍的無恥之徒們打量我的目光又顯得有些不一樣了，看樣子，在這個時代，詩人的身份，果然很牛叉，也是，不然，李白也就不會能夠囂張到讓那李隆基最為心腹的宦官高力士給他脫臭襪子還是臭靴子。反正一個樣，足以證明詩人在古代，還是相當吃得開滴。

    送別了楊師道，轉過了身來，李氏兄妹和柴、唐二人的目光仍舊很虎視眈眈。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留了一手。」李瑤光清亮明媚的黑瞳死死盯著我，像是要在本公子潔白滑嫩的臉上繡出花來一般。「昨日去你府上，你居然一首也不願意寫，哼……」

    「那不叫留一手，不過是一道偶得的小詩罷了，何足掛齒。」本公子很是自謙地回答換來的是這丫頭丟來的白眼，靠！

    「真想不到，前幾日，方聽得家父所言，在楊納言府上之事，今日，就遇上了正主了。」柴紹也不禁有些羨慕妒忌恨地盯了我一眼。「言及無忌你不但詩纔了得，那書法更是自成一家……」

    「如此一來，日後，若是咱們兄弟缺錢買美酒佳餚，可著無忌賢弟帶上筆墨便是。」唐儉『摸』著自個的山羊鬍子嘿嘿嘿地『奸』笑道，原本很帥的嘴臉瞬間變得無比猥瑣，居然想拿老子拿長期飯票，看樣子也不是啥好鳥。

    「哈哈，茂約兄還真是能出餿主意，來來來，為祝無忌兄他日能揚名天下，盡飲此盞！」李世民也頗為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舉盞邀飲。

第七十二章 慾輸而不得的女賭神


    嗯，吃吃喝喝不停，美酒佳餚管夠，一邊吃一面吹牛打屁，倒也樂融融，不過李瑤光的目光有些奇怪，而當我轉過視線來看她的時候，她卻又望向了別處，這丫頭，難道正在算計著像忽悠她兄長一般來忽悠本公子的墨寶不成？

    不知道不覺，天『色』已然漸暮，花廳內，已然是燈火通明，這花廳之內足足擺了四十餘席，每席三五人甚至是七八人，都是年輕人，一開始，都還能夠保持斯文，不過待酒到酣處，開始醜態畢『露』。

    猜拳、猜枚之聲此起彼伏，而有些喝高了的，具有文藝細胞的勳貴紉褲這會子有望天長『吟』醞釀大作的，有抱柱而泣悲春傷秋的，更有涎著二皮臉去調戲觀德王府家小婢的，不一而足。

    我們這一席雖然也猜枚飲酒，不過還好，大家都不是那種豪放抓狂派的，至少賭酒也就是一盞半盞之類的，都還能保持著清醒，說說笑笑。不像隔壁那席，已經開始賭一拳半壺了。真他孃的是吃老孃不窮，漲壞爾等狗肚的主。

    而那楊師道身為主人，自然也成為了勸酒的對象之一，雖然連推帶擋，可是走上一圈下來，已然是面『色』發赤，不到還是走的很穩健。看樣子酒量可真不小。

    來到了我們這一席，楊師道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後笑道：「今日家父壽誕，諸君盡管放開了痛飲便是。」

    「這是自然，今日不把這觀德王府家的酒窯喝乾，我等是不會離開的。」唐儉呵呵一笑挑眉道。

    「哈哈，好，茂約兄若是有這等肚量，那師道也認了。」楊師道不禁大笑了起來。「無忌賢弟，來，師道敬你。」

    乾就乾，誰怕誰，反正不喝白不喝，到現在，這馬朗酒怕是也有個十盞下肚子，不過，沒啥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微微帶著一些酒意，很舒服，看樣子古人喜好飲酒，主要也是想要去享受這樣微薰的感覺吧。

    至於那李瑤光也很是興緻勃勃地參與到了我們的猜枚遊戲當中，不過，這丫頭的運氣之好，實在是大乎所有人的預料，三五圈下來，她居然一把也沒猜錯，這讓好酒貪杯的李三孃子份外地不滿，小嘴不知道在那嘀咕啥子，那雙清亮晶瑩的黑眸恨恨地盯著俺的手，彷彿要用x光『射』線照穿，好看清楚本公子手裡邊握著的銅錢到底是單數還是雙數。

    「瑤光妹子，單還是雙你到是說啊，我這拳頭都握的發痠了……」我這握著銅錢的手都痠了，這丫頭居然仍舊在那裡嘀咕，卻偏偏就是不猜。

    「等下，你急啥，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嗎？」李瑤光瞪了我一眼，繼續專註地盯著我的拳頭小聲的嘀咕，在坐的諸人皆盡無語……

    「我覺得應該是雙，不對不對，二哥，要是你，你會覺得是啥？」李瑤光無比糾結地道。「反正二哥你一直輸，你就說說嘛。」

    聽到了這話，李世民不禁一臉黑線，表情麻木地瞪了自家三妹一眼。「這我哪知道，這盤可是該你猜了。」

    「萬一我又贏了該咋辦……」李瑤光看著跟前的那盞美酒，下意識地嚥了下唾沫，目光又落回了俺的身上。「我不想猜中了，你告訴我成不？」

    唐儉把臉抵在那酒盞裡，而那柴紹擡眼深情無比地凝望著天花闆，似乎正在想象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轉行，不當武將，去試試泥瓦匠的活計，至於那李玄霸，此刻這位李老四已經壯烈的醉倒，正在一旁流著口水呼嚕不已。

    楊師道咧了咧嘴，看樣子也相當的無語，不過這哥們是君子，很是識趣的閉嘴不言。

    「瑤光妹子，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要說了，那就等於是我在作弊，我得自罰三盞，你說我能說嗎？」我苦笑著給出了答案。

    「上一盤我二哥猜的就是單，那就單吧。我要是再贏，那我就不玩了。」李瑤光氣鼓鼓地瞪了我一眼之後，一咬牙作出了決定。

    「……你確定？」感受著掌心裡的三枚銅闆的輪廓，我不禁在心中淚流滿面，這妹子實在是太強悍了，為啥次次都能猜中。

    「嗯，單。」李瑤光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著我那握成拳頭的手，咬著牙根道。

    「你真的確定？我可是最後問一次了。」我很頭疼，妹子，哥這可是在幫你了，你還一個勁地死咬著單不放乾嗎？

    「對，就單，怎麼，你就那麼想我贏嗎？」李瑤光白了我一眼，似乎很得意自己即將要輸上一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罷，看在她跟俺妹子是好姐妹的份上，再看在她是一位很水靈的蘿莉妞的份上，本公子做出了一個決定，施展了多年未用的神奇魔術手法，三枚銅幣瞬間變成了兩枚。

    當我一臉無奈狀攤開了巴掌的時候，李瑤光興奮地低呼了一聲。「我輸了。」

    「輸了犯得著這麼高興嗎？」李世民很是無語地打了個酒呃，倒是那柴紹頷首笑道：「三孃子果然厲害，想贏就贏，想輸則輸。」丫的就是一馬屁精。不知道為啥，反正本公子瞅這位二十六七歲的老青年怎麼都有些不太順眼，唔……看樣子品德高尚的本公子對於老草啃嫩牛相當地反感。

    「當然了。」李瑤光得意地揚了揚眉，端起了跟前的酒盞一飲而盡，然後意猶未盡地抿了抿豐滿紅潤的嘴脣。「好酒，真是好酒，快來，咱們再繼續。」

    「行，這會該茂約兄你了。」我擡手指了指唐儉，結果一不小心，方纔藏在袖口處的那枚銅闆居然就順勢滑了下來，鬼使神差的從這案桌之上一直滾到了那李瑤光的膝前……

    倖好是在桌子底下滾過去的，要是在這桌子上從我這頭滾過去，本公子的魔術肯定要當場漏餡。

    李瑤光看到了那枚在她眼皮底下晃晃悠悠停下來的銅闆，不由得一呆，然後擡起眼眸落在我的臉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而是繼續加入了猜枚遊戲，而她的手指，輕輕的隱蔽地將那柄銅錢捏了起來，握進了掌心。

    看到她如此，我不禁暗鬆了一口氣，不錯，看樣子這小妮子挺識趣。

第七十三章 歷史與玄幻，果然是...


    另外幾人倒沒有註意到這一幕，正忙著為自己猜對歡呼又或者是猜錯了唉聲歎息拿酒出氣，李世民果然很會做人，方纔楊師道來搭腔，這傢伙立刻打蛇隨棍上，跟楊雄這位大隋朝實權人物的愛子套起了近乎，而那唐儉看樣子跟李世民如同心有靈犀一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來，在為人處事方面，李世民就算不是天纔，但是至少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特長的。不然，不會在那大唐立國之後，手底下還有一大票為其效死，為其奪帝位而前赴後繼的名臣良將。

    而此刻，酒宴的氣氛已然是漸漸地推向了高『潮』，一個二個的勳貴子弟跳將出來，舉盞而誦，或誦古詩，或誦新句，每一人跳出來，都會獲得熱烈的喝彩和叫好之聲，好與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參與精神。

    喝得有些暈呼呼的本公子也與諸人一般拍桌子，應該叫擊節喝彩，鬼哭狼嚎之音不絕於耳。就連那李瑤光也被這種熱烈的氣氛所感染，拿著筷子敲擊著青銅酒尊叫好不停。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花廳之外行來了一名宦官，入廳之後，捏著嗓子尖聲道：「楊師道、長孫無忌何在？」聲音之尖銳刺耳，讓原本喧鬧的花廳瞬間啞火。正跟手裡邊一根炙得噴香的羊排當熒光捧揮舞不停的本公子也不由得一愣，擡起了頭來。

    「那宦官在叫你呢，還不快去。」李世民也是一愣之後，趕緊推了我一把。

    你妹子的，本公子這纔吃了個半飽，真不知道這死太監這個時候跳出來想要乾嗎。悻悻地扔下了手中的肉骨頭，理了理衣襟，跟著楊師道一同來到了面白無須的宦官跟前。「在下正是楊師道，不知中官喚某有何事？」

    「你想必就是長孫無忌嘍？」宦官先是沖楊師道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正是，中官喚我二人有何事？」我也照貓畫虎地問道。

    「陛下駕臨觀德王府，正在前廳宴飲，特傳楊師道、長孫無忌覲見。」

    「什麼？！」聽到了這話，本公子不由得一呆。陛下，自然是那位在歷史是毀譽參半的隋二世隋煬帝楊廣。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楊師道很習以為常地沖我小聲地道：「陛下有旨，那我等快去吧。」轉身朝著花廳諸人拱手一禮之後，和我一塊跟前這名宦官朝著前廳行去。

    「陛下這時候喚我們去乾嗎？」我與楊師道緊跟著那名宦官的步伐，一面小聲地向他請教道。

    「賢弟何必緊張，一會便知，不過想來，必是賢弟之大作驚動了陛下吧。」楊師道呵呵一笑答道。「所以陛下纔會著我二人前往覲見。」楊師道呵呵一笑答道。

    觀德王府前廳內外都燈火通明，因為來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前廳根本就坐不下，而倖好如今已是晚春，天氣暖和，所以亦有不少的人乾脆就在室外宴飲。

    繞行至了前廳廳門外，這名宦官示意我們停下了腳步，然後他自己上前數步之後，捏著嗓子向著『主席』的方向跪稟道：「啟奏陛下，楊師道、長孫無忌覲見。」

    裡邊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呵呵，來的倒也不慢，傳！」

    我跟前那楊師道邁入了這間極為開闊的前廳，前廳之內，怕是也擺出不下數十案席，裡邊的人可真不少，不過相比起在外面的人而言，這裡邊的官員勳貴絕對都是大隋朝最重量級的，至少我看到了唐國公李淵只坐在中間偏上的位置，在他上首，還坐著不少的勳貴高官。

    而襄國縣公段文振也同樣坐在席內，雙目驚疑不定的死死盯著本公子，看樣子，這老傢伙今天纔知道，原來已經名震長安的長孫體還有那首令人傳唱不休的《望月懷遠》正是出自本公子之手。

    我隨同那楊師道前行十數步，跪坐於地闆上，朝著身形魁梧高大，據案而坐，身著赭黃『色』錦衣腰懸玉帶，面容威儀不怒自威的楊廣恭敬地行禮緻意。

    「汝便是長孫無忌？」楊廣撫著長須，頗有興緻地打量著我笑問道。

    「正是。」我恭敬地答道，搓了擲掌心冒出來的細汗，心裡邊不停的自我催眠，俺現在是在演電影，正在排演古代電影，而俺扮演的正是那種纔華橫溢，驚世駭俗的大纔子。

    楊廣瞇著眼睛淡淡一笑：「朕聽觀德王兄言，汝之詩纔世所罕見，而且書法自成一家，頗具大家風範，朕其異之，故爾，特詔汝與楊師道同來，就是想要見識一番。看我朝是不是又出了如楊師道一般的年輕俊傑。」

    「呵呵，陛下所言，正是老臣心中之願也。無忌賢侄，今日陛下在此，汝可也要好好的表現一番纔是。不負陛下對你的誇贊。」就坐在緊捱著『主席』左下首的觀德王楊雄先是沖我微微頷首之後，向著那楊師道吩咐道。

    「不錯，今日，就以朕之司花女手中牡丹為題，你們二人，各作一道，朕與諸卿，皆為評判，如何？」楊廣撫須長笑道，還特地指了指就站在他所坐的胡床後邊侍立著的一位眉宇如畫，嬌酣可人的持花少女。

    「此花乃是朕親手所摘，諸花之中，唯有此株牡丹最美。」楊廣一臉欣賞地望向了那朵連枝帶葉的牡丹花。

    這位少女聽得此言，輕移蓮步來到了廳中，然後舉起了手中牡丹向著廳中諸人展示，而自有宦官跟隨在這名司花女身邊高舉明燭，當然也是讓我與楊師道能看仔細這株枝乾之上綠葉之中綻放的三朵嬌艷紅牡丹，而這三朵紅牡丹蕊瓣交疊，嬌艷輕嫩。

    花中央處那嫩黃『色』的花蕊，看起來份外的誘人，猶如碧血之中，綴上了幾枚黃寶石一般。燭光之下，牡丹之旁邊，如此嬌『色』，映得那肌膚如雪的司花女嬌酣可人。

    「既如此，那賢弟，為兄可就先拋磚引玉了。」楊師道打量那紅牡丹良久，方自朝著我微微頷首之後，開始在已經變得靜寂無聲的前廳內『吟』誦起了他所醞釀構思好的詩句。「漢家伊洛九重城，御路浮橋萬裡平……」

第七十四章 將門世家的大纔子


    嗯，楊師道這首詩可不短，應該叫賦了纔對，反正很長，詩藻奢華，倒真讓人有一種金壁輝煌富麗堂皇的感覺，雖然也言及牡丹，不過並沒有完全地突出牡丹，反倒是贊誦了今日酒宴的喧鬧與繁華。不過還是相當給力的，至少楊師道誦畢，喝採之聲不絕於耳，就連那楊廣也不由得擊案笑贊起來：「景猷不愧是楊氏一門中，胸中最有錦繡文纔的俊傑啊。」

    楊雄也同樣很激動，嗯，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細縫，看樣子對自己兒子的纔華也頗為驕傲。不過嘴裡邊還是謙虛了幾句，之後，目光落在了本公子的身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打量了一番，感覺著那從廳外襲來的春風，想到方纔步入園中之中百花凋落的場面，心中已然有了佳句。

    目光落在了司花女手中的牡丹上，提氣開聲，一首惜花憐花愛花的千古絕唱在大業八年春，於洛陽城內觀德王府之內『吟』育而出，必將流傳千古矣……

    「惆悵廳中紅牡丹，晚來唯有兩枝殘。明朝風起應吹盡，夜惜衰紅把火看……」聲音雖然算不上雄渾，卻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清朗，再加上本公子多年當主持人的功底，一首惜牡丹，讓本公子道盡了心中那真摯的情感。

    此詩一出，廳內只有那撲面的春風輕輕的嗚嚥聲，諸人皆盡目瞪口呆狀。便是那方纔為自己的大作而志滿意得的楊師道也表情僵硬，嘴半咧著，原本英俊的臉龐如今也扭曲得猶如《巴黎聖母院》的鍾樓怪人。

    楊廣輕噫了一聲，隨即起身大步朝著這邊行來，到了那司花女跟前，打量著她手中的牡丹，自然也看到了那三朵牡丹之中，果然有兩朵牡丹的花瓣略有零落之態。

    楊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地和熙：「……好個長孫無忌，汝果然不負觀德王的稱贊，如此愛花憐花之情盡述於詩中，讓朕也不得不歎服汝之纔華。」

    「將門世家，卻出爾等這樣一位纔華橫溢的纔子，實在是我朝之倖事也，恭敬陛下。」就在這個時候，位列於廳中的一名勳貴站起了身來，朝著那楊廣深深一揖之後感慨道。

    嗯，不得不說，這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至少楊廣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而廳中諸勳貴也紛紛馬屁如『潮』，嗯，本公子當然不會二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作趾高氣昂狀又或者是義正言辭狀，而是繼續保持謙虛恭敬的態度站在那裡，倒是那楊師道一臉的惆悵站在我身側，嘴裡邊反復地咀嚼著本公子的大作。

    「吾不及多矣，汝之佳作，實非為兄所能及也。」乘著那些人在嘰嘰歪歪的當口，楊師道沖我苦笑道。

    「兄長說的哪裡話，每一首詩，都自有其妙處，兄長之作，亦不同樣得了滿堂喝採嗎？」這哥們看樣子有點給打擊到了，遺憾的是，本公子只能很誠懇的接受他的吹捧，不為別的，至少作為抄襲者，好歹也得為那些詩句的原作者接受這些應得的贊美纔是。

    一面謙虛地接受著贊美和誇獎，一面在心裡邊為那些此刻被本公子無恥抄襲之後，肯定會在未來的歷史長河之中一臉悲容、淚流滿面的那些詩詞原作者們默哀。

    而李淵不愧是俺斬歡頭燒黃紙賢弟的老爹，很為俺這個年輕小輩著想，這個時候也跳了出來敲邊鼓幫腔道：「陛下，長孫無忌不但文纔了得，書法也極有章法，不若就讓無忌將此詩錄於紙上，覲獻於陛下。」

    「正是此理，老臣附議。」觀德王雖然自己兒子敗於我手，但是這位老爺子果然是大人大量，並沒有說羨慕妒忌恨之後想著怎麼收拾俺這小年青，反倒是與那李淵站在同一立場為我說好話，本公子對這位觀德王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幾分。至少比起段文振來，楊雄的眼光和心胸比段文振高出遠遠不止一籌。

    「呵呵，不是卿等提醒，朕險些忘了，來人，筆墨侍候……」楊廣揚眉大聲地吩咐道，不大會的功夫，自有人將那早已經凖備好的筆墨紙硯擺在了一張案幾上，擡到了廳中，而這個時候，原本都端坐於席案之後的諸勳貴也顧不得什麼高低尊卑，全都往前湊。

    不過終究有天子在，所以都很識趣的沒有湊得太近，但全都伸長了脖子，想要見識一下本公子的長孫體。

    咱也懶得推辭，跪坐於案前，凝神下筆，不大會的功夫，楊師道的那首詩和本公子的大作皆盡錄於紙上。好歹也是長年寫春聯紅白喜事聯的，啥大場面沒見過，把這些圍觀的隋朝勳貴們當成一群老實巴交穿著解放鞋的純樸農民化妝的群眾演員就是了。

    方錄完這兩首詩，便聽到了身邊傳來的腳步聲，一擡頭，纔發現除了那楊廣之外，還有兩名官員不知道何時站到了我的身後，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本公子的手跡。

    而楊廣見到了這一幕也不以為意，向著此二人笑道：「歐陽愛卿和虞愛卿都來了，正好，替朕評品一下長孫無忌所書。」

    聽到了這兩個姓，本公子心頭不由得一跳，能夠替楊廣這位大隋皇帝評品書法作品的，至少說明這兩位在書法的造詣上相當的高端，莫非就是那號稱唐初四大家中的虞世南與歐陽詢不成？

    「原來是歐陽詢和虞世基到了，有此二人點評，必可知曉這位長孫無忌倒底有幾斤幾兩。」旁邊有幾名勳貴在那裡交頭結耳的低聲言道，本公子耳力可不差，全都聽到了，不過亦不由得一呆，虞世基可是隋朝有名的『奸』妄之臣，難道這哥們也是書法家不成？比他弟弟虞世南還給力。

    「這……」年過五旬，須發微霜的歐陽詢俯低了身形看到了我的手跡，先是輕咦了一聲，然後拿到了手中凝眉打量，而年紀相仿的虞世基也湊了過去，兩人都凝目閉口觀賞本公子的書法，渾然不在意那周圍諸多勳貴的竊竊私語。

    我擡眼一掃，嗯，這些達官勳貴本公子可認識不了幾個，不過段文振此刻也湊在人堆裡邊，表情很復雜，目光閃爍不定，掃一眼淡定從容的本公子，又伸腦袋看一眼被歐陽詢拿在手中的本公子大作。

    「長孫無忌，汝幾歲開始練習書法？」楊廣作為天子，自然也不好意思探個腦袋過去湊熱鬧。便轉過了身來，溫言相詢到。雖然楊廣身材頗為高大雄壯，猶如武人，但是談吐卻很是謙和儒雅，並不如那史書裡形容的一般，彷彿就是像夏桀、商紂一般，動不動就挽袖撈衣想要把人給撕成白斬雞絲的暴君。

第七十五章 壽宴上的神轉摺……


    「稟陛下，無忌五歲開始練習書法，至今已近十一載。」我恭敬地答道，眼角的餘光卻落到了那歐陽詢與虞世基身上，不過這兩位書法大家卻還沒有什麼結論，拿著本公子的手跡在那裡竊竊私語，也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在那裡批判。

     楊廣漫不經心地問著一些問題，我則小心翼翼的回答，不大會的功夫，那歐陽詢和虞世基總算是評審工作結束，將本公子的手跡交呈到了楊廣的手中。

    「二位愛卿，覺得如何？」楊廣一面欣賞著手中的書法作品，一面問道。

    歐、虞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歐陽詢當先開口道：「稟陛下，臣覺得長孫無忌之書法，行筆如篆籀，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實乃不可多得之佳品也。若是再加以時日磨練，當可為一代大家爾。」

    而虞世基也接著言道：「臣觀其書，雖然筆力仍舊稍顯稚嫩，但是點如墜石，橫如夏雲，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象，低昂有志，自羲、獻以來，未有如此書者。」

    這二位當代書法大字此評一出，可以說是舉殿嘩然，就連楊廣也不由得一呆，本公子也讓這兩位當朝書法大家的吹捧給弄的有些心裡直冒虛法，不過倖好，本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恢復了理智。總算是沒有在這樣的大場合失態。

    楊廣也同樣欣賞也許久，這纔很是中肯地點了點頭。「想不到，無忌如此年少，便能有這等筆力，得此二位我朝書法大家如此贊喻，實屬難得啊……還望你能夠繼續努力，待日後，朕也能欣賞到汝的傳世之作。」

    聽到了這話，我先給楊廣畢恭畢敬地長揖及地：「陛下之期許，正是無忌所願也。無忌多謝二位長者之評，無忌自知有許多不足，當會勤習苦練……」

    楊廣興緻很高的掃了一眼廳中諸勳貴，朗聲言道：「今日來王兄府邸賀王兄之壽誕，倒不想，得以見識我朝兩位年輕俊傑之風採，實乃倖事爾。賞楊師道帛百匹，賜錦袍一襲，文房四寶一套。」

    「賞長孫無忌帛百匹，賜錦袍一襲，文房四寶一套。望汝二人勤力……」

    在那些隋朝勳貴們羨慕的目光下，跟楊師道一塊謝過了楊廣的賞賜，轉身向著廳外行去，行到了廳門處，我頓了頓腳步，似乎纔想起了一件大事一般回過了頭來望向段文振。

    這老傢伙看到我在廳門處停步回首，先是一愣，旋及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看樣子這老傢伙也不是啥善良之輩，已然猜到了俺的用意，可惜，猜到了又能如何？

    「無忌見過伯父。」我不顧廳中諸人甚至包括楊廣等人詫意的目光，徑直走到了段文振的席案前，深施一禮。

    段文振強笑著站起身來擡手虛扶。「賢侄不必多禮，想不到賢侄不但詩纔了得，還寫得這麼一手好字，老夫心甚慰之，想必汝父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對嗎？」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段文振的聲音漸低，而兩的沖我眨了眨，看樣子這老貨想要服軟了。

    很可惜，本公子可沒有落井下石的時候還會悲春傷秋等對方翻然悔悟的心情。現在就讓你嘗一嘗本公子的厲害。讓你在天下人面前，丟盡顏面。

    我深吸了一口氣，退後一步，再次深施一禮：「方纔既然伯父已然下了決定，無忌雖然年少，卻也是知恥之人，所以，為了我這樣無所事事，一事無所的破落子弟不讓段一孃和伯父曚羞，無忌已然寫好退婚書，還請伯父收下，希望日後，一孃妹子能夠尋到一個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好夫婿。」

    說罷這話，本公子不顧廳中響起的喧嘩之聲，將早已經凖備好的休婚書掏了出來，雙手呈上。

    這個時候，廳內沒有一個人再能保證正常，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吃驚與訝然，也有些人是一臉的好奇，還有一些應該跟段文振不對付的勳貴『露』出了好熱鬧和興災樂禍的神情。

    這個時候，坐在楊廣身側的楊雄看了一眼一臉意味深長表情的楊廣一眼，站起了身來低喝道：「無忌賢侄，你這是做什麼？」

    「無忌自知失禮，還請伯父寬侍，只因無忌這幾年來，根本就進不了段府，迫不得已，纔在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懶得理會現在一臉麻木的瞪著被遞在他手中休婚書的段文振，朝著步過來的楊雄恭敬地長施一禮道。

    「休婚書？」楊雄也不客氣，大步過來之後，一把將段文振手中的休婚書奪了過來翻開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你與段一孃……」

    「無忌年幼之時，先父就與段伯父為我與段一孃訂下了親事，可惜家父早亡……」說到了這，我不由得聲音略顯哽嚥起來，嗯，當然是裝的，老子看到段文振那張難受得猶如重症便泌患者一般的嘴臉，心裡邊就跟三伏天灌了一大杯的痠梅湯似的，要多爽有多爽。

    但是為了把戲演下去，本公子繼續施展著超凡如聖的演技，把自己想象成站在連天風雪裡，拿著一根紅頭繩踉蹌而行的楊白勞。開始講述起了一個纏綿緋測，讓人不由得擊案三歎的故事……

    「……至家父亡故，段伯父就不再登門，而且家母逢年過節之日，常著老管家攜禮拜訪，卻總為段家所拒，而且常有冷言冷語……」此刻廳內早已是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在聽著本公深情的講述著自己的經歷。

    「豎子休得胡言『亂』語，老夫何時做過這等事情？！」段文振暴喝一聲大步而出站到了本公子的跟前咆哮道。這老傢伙看樣子快給氣瘋了。

    我不甘示弱的盯著這老傢伙，冷冷地道：「無忌是不是胡言『亂』語，伯父盡可尋你家門僕或者是我長孫家的管家一詢便知，莫非，這幾年來，我長孫家的人不登門拜訪，伯父就不覺得奇怪？就不能入下身段，上我家質詢也可以啊？」

    「段文振，這裡是我王兄的壽宴，休得喧嘩，長孫無忌，你繼續說，朕倒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王兄這裡，聽到這等事情。」楊廣雙眉一攏，渾厚而不怒自威的嗓聲讓廳中所有雜音再次沉寂下去。

    段文振哪裡敢硬頂，趕緊拜下請罪，不過那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瞪著我，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

第七十六章 神轉摺之後的再轉摺


    看，老子就讓你看，難道你還能咬我不成？本公子再上前兩步，拿屁股對著這老傢伙，繼續俺的悲情演出。「……無忌一直勤學苦讀，以期望能早日報國，可是不想，之前數日，無忌再次聽聞流言……」

     而剛纔，在門口本公子精心導演的一幕也讓在場的不少人看在了眼中，前後一聯繫起來，這些人已然都站到了我這一邊，絕大多數勳貴達官都一副鄙夷之『色』，腫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同僚段文振是這樣一個為了悔婚而什麼樣的手段都敢施展的人品卑劣之徒。

    當我把方纔在門口處與段文振見面之時，他的態度和我與他之間的對答娓娓道來之後，全場所有人對於段文振的看法又多了幾分。

    楊雄一直緘默不言，雙目然，在我與段文振之間遊移不定，目光很復雜，而楊師道也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身旁，小聲的嘀咕著什麼。看到這父子二人。俺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是觀德王的主場，今天是他的壽辰，而本公子卻在他的壽宴之上如此大鬧，真不知道這老頭會不會對本公子有什麼看法。不過現在，卻是最好收拾段文振的時機，顧不了那麼多了。

    等事情了解，再找機會向這位觀德王請罪就是了，希望他宰相肚子裡能夠撐得下航空母艦。

    而沉默著聽我講述完故事的大隋皇帝楊廣打量了本公子半晌，然後看了一眼伏身於地的段文振一眼，緩緩沉聲開言：「……長孫晟乃我朝武勳重臣，文疇武略，皆乃上上之選。先皇曾贊曰：‘長孫郎武藝逸群，適與其言，又多奇略。後之名將，非此子邪？’，從開皇初年至大業五年間，一直兢兢業業為國效命，其兼包奇略，因機製變，懷彼戎夷。因國有長孫晟，塞垣方絕鳴鏑之旅，渭橋纔有單於之拜……」

    聽著楊廣講述起俺那位偏宜老爹長孫晟過去的故事，不由得暗暗砸舌，原來還以為長孫晟也就是隋朝一個名不經傳的武將，可誰料想，居然曾得隋文帝如此稱贊。

    而且在為大隋朝效命的二十多年間，一直兢兢業業的乾了不少的實事，並且對於大隋朝北邊的匈奴，向朝庭獻計獻策，嗯，這位老爹不單陰謀詭計一流，而且是一位口纔了得的高級外交人員，同樣也算是一名頗有韜略的武將，聽得本公子心裡邊暗暗敬佩，這完全就是一位全材級別的爹，可惜的是死的太早了點。

    「汝乃長孫晟嫡子，還望你繼承父志，為國效命，嗯，汝不但文纔了解，還是武家子弟，這樣罷，方纔的賞賜之外。再賞寶刀一口，良弓一張，良馬一匹……」

    聽到了楊廣又開口打賞，我不由得一愣，有些弄不明白這位大隋天子是哪根筋不對盤了，怎麼繞圈子繞到這來了，我掃了一眼身後的段文振，還慾開言。卻無意間看到了面沉如水的觀德王沖我微微搖頭。

    罷罷罷，既然這位老爺子有心，本公子就暫且放段文振老兒一馬，再說了，今天這麼一鬧騰下來，這段文振名聲盡喪，已經是屬於臭大街，狗不理級別了，所以，本公子這時候撤退，也算好好的出了口氣，得勝而歸。

    謝過了楊廣，接過了當場賞賜給我的一口寶刀，本公子很是恭順的退出了前廳，纔行了沒幾步，聽到了身後邊傳來了低喚聲，回頭一看，是楊師道那哥們正朝著我快步趕來。

    「賢弟啊，經你這麼一鬧，段兵部，可真是讓你給弄得臭名遠揚了。」楊師道追上了我之後，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很是無奈地苦笑道。

    我朝著楊師道恭敬地長揖一禮。「今日乃是汝父壽誕，本該滿堂皆歡，卻因無忌失言……」

    「賢弟何必如此。」楊師道伸手扶住了我，長歎了一口氣笑道：「這等事情，非是賢弟之過，段兵部也太過份了，不然，以賢弟這等大纔之士，何以會當庭而怒，舌辨相爭？」

    聽到這話，俺有點無語，他能這麼想，當然是我所希望的，我點了點頭，有些赫然。「只是難為伯父了。」

    「無妨，家父何等樣人，豈會因為這等區區小事就怪罪賢弟頭上，方纔家父還言，等賢弟你有暇之時，還請你過府一聚。」楊師道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

    聽到了這話，我心裡邊著實是長出了一口氣。想想也是，楊雄是何人？楊廣的堂兄，為大隋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主，其人望在朝野皆重，雖然如今年長，漸漸不怎麼管事，可正因為這樣，誰也不會去得罪這麼一個能量巨大的老傢伙。

    而本公子雖然在這個宴席上鬧了這麼一出，可問題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對他老人家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就算是有些怨意，想來也不會太重，不然，現在就不會讓楊師道過來跟我說這番話，那意思就是讓我安心，區區小事罷了，當然，到時候本公子怎麼也得表示表示，也算是答謝這位觀德王的大人大量。

    指不定這老傢伙就等著我欠他的人情，好從本公子的手裡邊多撈一些書法作品去收藏，以後留給自家子女好拿去賣錢。

    「天子之所以不慾在此言明對錯，實乃事出有因，家父擔心你有什麼想法，所以特地讓愚兄來告之於你。」楊師道清了清嗓子，低聲地把楊廣這位大隋天子之所以沒有當場對於品質道德敗壞的段文振進行處罰的原因。

    因為過不了多久，天子就要親徵高句麗，而段文振不但是一員武將，更是兵部尚書。楊廣自然不希望在大戰之前，出現什麼變故，所以，沒有對他進行處罰，而對本公子又重復賞賜，這裡邊，自然代表著天子同意我的說法，只不過不好處罰，只能從金錢和物質上進行彌補。

    「……天子的賞賜不可謂不厚啊，呵呵，賢弟，汝還得賜良馬，良弓和寶刀，實在是，為兄都聽著眼熱。」一路前行，楊師道笑瞇瞇地打量著已然懸在了我腰間的寶刀。

    不得不說，這柄黑『色』鯊魚皮鞘的橫刀很讓我這個歷史軍事『迷』興奮，是的，要不是為了維持俺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形象，怕是剛剛接過這口寶刀的當口，就已經抽出來耍耍了。

    在後世，看到了那些中華古代武器譜的圖片，對於隋唐時期的橫刀很有大愛。可惜這玩意老貴，就算是網購一柄完全精鋼打造的百煉橫刀，怎麼也得好幾千，而且你還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鋼闆材質還是拿塊鐵皮來忽悠你。

    再有就是咱住的是那種單位單身宿捨，經常有人過來流竄蹭飯啥的，家裡邊擺著這玩意也不安全，萬一哪天有哥們喝高了，發神經拿這玩意來耍咋辦，捅著他自己倒不要緊，萬一把老子也給捅了，我沖誰哭去？

第七十七章 這妹子總算說了句中...


    所以，最多也只能對著那些圖片滴滴口水，而穿越過來之後，雖然那忠僕李元芳也佩著橫刀，不過，他的兵器，本公子也不好意思去搶過來別自個身上擺顯，最多也就是讓他拿過來瞅瞅解解饞。

    隋朝就是有這點好處，根據妹子之言，在尚武成風的隋朝，百姓攜帶刀劍這一類的冷兵器，並不會受任何的處罰。當然，弓弩之物，還有甲具，這些玩意，那可就不是讓老百姓隨隨便便玩的了，比如弩，平民是嚴禁攜帶的，而弓需要報備就可以，所以在洛陽城裡，經常可以看到縱馬背弓執刀的年輕人縱馬狂奔。

    可以看得出來，隋朝對於民間持有武器保持著一種寬容的態度，也正因為如此，隋唐時間，仍舊保持著秦漢以來的尚武之風。

    至於為何弓可以攜帶，而弩是違禁品，可能與西方中世紀時期差不多，對於弩這種輕輕鬆鬆的由一個剛剛上場的普通人也能夠使用它『射』殺掉久經訓練的騎士有相當大的關係。

    當然，這是俺瞎猜的，不過這沒事，本公子閱遍史書，也只聽說過弓騎兵，從來沒聽說過有弩騎兵，暈死，好像俺又思維發散歪了。

    總之雖然不太明白為啥這種遠程武器會被區別對待，不過這樣也好，正是因為朝庭不禁武風，纔會使得隋朝時期華夏民族的民風彪悍，就算是那些讀書人，一個二個也並非是弱者，可謂是左手持書，右手擊劍，都屬於是那種文武雙全的主。

    就像那詩仙李白，就成日裡在褲腰帶上吊著一柄寶劍遊山玩水，據說還曾經親自手刃過賊人。可以說這位名垂青史的詩仙大大，就屬於是典型的隋朝時間讀書人的樣闆。

    而當時本公子離府之時，年紀還小，就還沒攜帶過管製刀具，就跟孃親和妹子一塊到了舅舅家。所以，這兩三年，長孫無忌一直以文弱書生的形象示人，嗯，腰間別說是佩劍，就算是一把水果刀都沒佩帶過，所以纔會被其他人視之過於文弱。

    而本公子流竄到了這個時代之後，倒也想要掛著一柄橫刀擺顯賞玩，可問題是，本公子總不能耍流氓搶自家忠僕的佩刀吧？再說了，本公子也打聽過，一柄上好的橫刀，居然要價百貫之巨，而那種售與普通平民百姓所用之橫刀，不過五貫。

    不過，本公子是有自尊心滴，雖然眼饞，但是，憑咱的眼光還有身份，總不能屁股上別著一柄啥裝飾也沒，就只是一個破木殼的橫刀吧？

    好歹也是堂堂大將軍嗣子，雖然俺爹沒撈著啥爵位。可好歹也曾經是開府儀同三司的大將軍，咱是他的嗣子，怎麼也得要點臉皮，所以，穿越過來沒幾天的本公子只能暫時打消了弄柄橫刀耍耍的念頭。

    可倒真沒曾想，今日這楊廣實在是太識趣，讓本公子從一文弱書生的形態轉變為文武雙全，出將入相的大隋朝傑出青年樣闆。嗯，反正就是那意思，這柄天子所賜橫刀，絕對不比要價百貫之巨的行貨差，想想也是，能夠讓天子拿來賞賜的，難道還能是破玩意不成？

    雖然手很癢，很想現在就去找一根鐵棍來試試這柄寶刀到底有多鋒利，但是一想到身邊還站著楊師道，只能悻悻的收起了這個念頭，好歹是正人君子，再次也是斯文人，總不能像個小屁孩子似的拿著了新玩具瞎得瑟，也太掉價了。

    「呵呵，憑兄之纔，昔日所獲天子之賜，想必也是不少，何必眼饞小弟手中這區區一柄橫刀？」我呵呵一笑，手扶著那刀柄繼續大步而行，那鯊魚皮的手感實在不錯，很可惜本公子現在只是一身讀書人的綢衫，若是一套明光鎧，嘖嘖嘖，就憑本公子的姿『色』，呸呸呸……憑本公子英姿俊容，套上一套明光鎧，還別著一柄橫刀，怕是怎麼也能夠與昔日的白面美周郎比肩一二。

    嗯，很可惜，現在沒船，更沒有妞在身邊，不然本公子意氣風發地來上一首赤壁懷古，指不定羨煞無數仁人智士，白臉帥哥。

    跟楊師道一面吹牛瞎扯一面前行，不大會的功夫，就回到了後花園的花廳處，而這裡此刻也是已經熱鬧非凡，因為我與楊師道在前院的作為，已然傳至了這裡，待我與那楊師道一同出現在花廳門口處時，那些個正在議論紛紛的諸人皆盡鼓掌喝採起來，為本公子與楊師道能夠在天子之前獲得好表現而喝彩。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強顏歡笑，則實羨慕妒忌恨的勳貴子弟。

    至於段氏兄妹，此刻已然尋不見他們的身影，看樣子，這對兄妹想必已然知曉了前廳所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沒臉面再繼續呆在這了。一想到了這，本公子不禁神清氣爽，念頭通達不已。

    「恭喜二位了，今日觀德王府之壽誕，你二人可是得了頭彩，來人上酒，世民與諸君敬二位賢兄。」李世民大步上前一臉的喜『色』，然後大手一揮，觀德王府的僕役很快就變成了幫凶，你妹的，李世民剛剛敬完，那柴紹也一臉『淫』笑地端著酒盞湊了上來。車輪戰開始了。

    本公子被連灌了七八盞之後決定裝醉，耍死狗倒在席案上，總算是逃過了一劫，楊師道為人實誠，結果給灌的連死狗都不如，直接讓府中下人給擡走了，可憐娃一個，遺憾的是酒宴仍舊在繼續，本公子只能繼續靠在案桌上裝死。

    「兄臺，方纔小弟可是聽聞了，說是你居然當著天子的面，把退婚書給了段兵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世民這廝卻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不停的拿手指頭戳正趴著裝醉的我。

    「停手，我說賢弟，既然你聽到了前廳傳來的這個消息，那你也肯定也知道原因了，又何必再來問我？」恨恨的瞪了這個八卦少年一眼，心情十分的不美麗。

    「還真沒有想到，段文振居然是這等樣人，兄臺不與段氏結親，也未嘗不是好事。」李世民嘿嘿嘿的乾笑了兩聲，然後擺出了一副為兄弟可以『插』敵人兩肋雙刀的表情。

    「段綸居然用那樣齷齪的手段來編排世兄的壞話，哼，今天這一回，天下人都該知道段綸是什麼樣的人了，世兄若真是一事無成，除非今天壽誕上的達官和勳貴全都是瞎子。」李瑤光點了點頭，很是仇敵同慨地道。

    這位妹子，總算是說了句中聽的話。

第七十八章 女人的美貌與心眼是...


    李瑤光這話讓本公子大起知己之感，覺得這個平胸過期蘿莉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比段文振父子的眼光門戶

    李建成也發言表達了他的看法，認為段文振一家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很齒冷，背信棄義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世之完全罕見雲雲……不過他相信，像段一孃這樣水靈靈粉嫩嫩的妹子肯定是無辜者，所有的過錯都是她爹和她哥乾的。

    這話聽得在場的諸人皆盡翻起了白眼，看著這位張口《美人賦》、閉口《洛神賦》的李家嫡長子，心裡邊很清楚這匹『色』狼又開始那啥了。

    「嗯，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也覺得說不定那段一孃或許就是被其兄和其父給欺瞞的。」倒真沒有想到，李瑤光站到了李建成這一樣發表了這樣的看法。

    嗯，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何苦難為女人，看樣子，李瑤光這是在同情段一孃罷了，至少我覺得她為段一孃說話，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段一孃是女人。

    想不到，殺伐決斷的李三孃子，還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女人，這個發現，不禁讓我有些發愣。

    「多謝諸位關愛，對對錯錯，天底下有哪件事，能夠完全說得清的？反正如今，段家與我，再無半點乾繫。」我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舉起了酒盞吆喝道。

    紛紛應和之下，新的一輪戰鬥又開始了。

    而三盞之後，本公子搖搖晃晃了半天，終於又再次倒在了酒案，當然是裝的，不過再喝下去，本公子真是要翻白眼了，還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感覺比較好。   78

    李世民、唐儉等人看樣子也喝得有些高了，全在那挽衣撈袖的劃拳，全然不見平日裡文質彬彬的儀態，怎麼看都像是一群喝五吆六的醉鬼。

    喜歡到處流竄的李建成這會子喝瘋了，就像是那屁股上捱了一飛鏢的忍者，歪歪斜斜面紅耳赤地在人群裡邊忽隱忽現。

    我考慮是不是該裝撒酒瘋然後溜出花廳逃竄回府的當口，卻感覺到有人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臂，然後，李瑤光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世兄，喝點這湯醒醒酒吧。」

    擡首望去，正看到那李瑤光左手端著一盞湯，右手正推著我的胳膊，看到了我的目光，李瑤光飛快地收回了右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那盞醒酒湯又往前遞了遞。「算是謝你方纔援手之恩。」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聽到了這話，我不禁笑了起來，接過了醒酒湯一飲而盡，痠中帶甜，份外清爽，讓我那暈呼呼的腦袋總算是好受了些，朝著那刻意為端一碗醒酒湯而解釋的李瑤光笑道。

    然後隱蔽地轉頭觀察了下，還好，李世民等幾個哥們這會子看樣子是喝激動了，都已經是竄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席去跟人拼酒去了，暗鬆了一口所了，繼續保持以手撐額頭酒醉狀，省得某個不開眼的傢伙看到本公子精神抖擻，又召來一群酒鬼灌俺，那本公子今天晚上真得爬出觀德王府了。

    李瑤光光看到我的舉動，不由得噗哧一聲輕笑了起來，不過又趕緊掩住，還很緊張地左右觀察了一番，這纔沖我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帶著一絲詭『色』道：「原來是你是裝醉，哼，我要告訴我哥。」

    聽到了這話嚇老子一跳，趕緊陪笑道：「瑤光妹子，為兄實在是頂不住了，看在你跟俺妹子感情情同姐妹的份上，替我保密咋樣？」

    李瑤光明眸一轉，嬌嫩的臉蛋上『露』出了狡詰的笑容：「無垢是無妹，你是你，別扯到一塊，嗯……想讓本姑孃替你守密也成，不過，你也得給我作幾首詩纔行。」

    「……幾首？我說李家妹子，李姑『奶』『奶』，你覺得那些詩都那麼好忽悠，呃，都那麼好醞釀的嗎？」我暈，這丫頭當本公子是世界著名優秀詩詞批發搜索器不成？

    「呸，本姑孃年方十四，還年輕著呢，可不是你家的姑『奶』『奶』。」李瑤光不由得羞惱地低啐了一聲。「那至少也得五首，嗯，好像是多了些，那最少三首怎麼樣？」

    我深歎了一口氣，很是沉重嚴肅地道：「行，三首，但是時間不限，不然你現在讓我上哪給你弄三首去？」這丫頭，明明成天耍大刀片子，偏又還喜歡詩詞歌賦，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可萬一你幾年也不作詩給我，我豈不是虧了？」李瑤光瞪大了眼珠子開始跟我興緻勃勃的討價還價起來。看樣子討價還價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就連創作這樣神聖的事件也能拿來磨嘰。實在是……

    「今年之內如何？」纔華蓋世的本公子腦袋瓜子裡邊光是中國古代詩詞怕就不下三五百首，拿三首忽悠這丫頭倒也沒啥，但是好詩詞，終究是不能出現在來頻繁了，萬一把隋朝的文人士子們的欣賞水平弄的太高，那日後的那些華夏民族的優秀文化人們豈不是成天只能以淚洗面，抱柱而哭？到時候，那些人的怨唸，怕是能夠把本公子從墳墓裡邊刨出來鞭屍一千遍都不解其恨。

    嗯，古語有雲，文人歹毒起來，可是比『婦』人心還毒，本公子還是稍稍低調點的好，省得成為全天下文化人的公敵。本公子總不能學那曹『操』，耗費無數錢帛出九九八十一座假墓，陪大夥玩猜『迷』打地鼠遊戲。   78

    「那就一言為定，今年之內，你得給我作詩三首，不然，我就告訴我哥你居然在酒宴上裝醉。成不？」李瑤光轉轉眼珠子，然後沖我道。

    「……成，你說啥都成。」這丫頭，還真是捏根雞『毛』當令箭，過了這個村，難道明天你告訴你哥，本公子就會怕不成，年輕人喝酒耍無賴多的不是，只要沒被當場逮住，事後頂多被狐朋狗友拿中指問候鄙視一番，難道他們還能去抄一大缸子酒把本公子浸進去不成？

    想不到，本公子這樣的堂堂男兒，居然會被這妞威脅，實在是……算了，跟這小妮子再計較俺也討不著好，再說了，就看在她方纔說了那句讓俺很舒心的話的份上，給她寫幾首也沒啥。

    「哼，你若是不願意履行諾言，本姑孃可不光告訴我哥，還會告訴你妹妹，你孃親，還有你舅父……」李瑤光接下來扳著手指頭碎碎唸的俏模樣讓老子當場石化，他妹的，還以為這小妞天真善良，結果實在是令我大失所望，看樣子女人的美貌與心眼是成正比的。

    怪不得穿越之前那段時間《美人心計》熱火朝天，看樣子那些個現代妞們都希望自己有電視劇裡主角的容貌和小心眼。

第七十九章 酒瘋子的世界


    「我說瑤光妹子，你這話實在是……難道我長孫無忌是那樣令人不恥，無信無義的小人不成？」雖然被這小妞揭穿了本公子的心思，但是，本公子仍舊一身正氣，凜然斥責這小妮子對俺這位正人君子的輕衊與誤解。

    「是不是，等你守諾將三首詩相贈於本姑孃再說。」李瑤光一臉得『色』地橫了我一眼，然後順手又抄起了一盞酒仰起了那光潔白膩的脖子一飲而盡。

    「對了世兄，那些過錯，皆是段兵部和段綸所為，與一孃沒什麼關係吧？」李瑤光粉嫩而『性』感的丁香小舌輕輕地撩過豐潤的紅脣，一臉子的好奇和八卦。

    「……你覺得呢？」我暈。看樣子，只要是女人，不管是長上八十還是下至八歲，都會保持著強烈而旺盛的好奇心。難道這丫頭就不明白好奇心會害死貓嗎？

    「若是那段一孃真的站在我這一邊，為兄我暫且忍耐一二這倒也無妨，畢竟我與她的親事乃是先父所訂下的，可問題是，她更願意相信她父親和哥哥的話，認為我就是她的親人口中所言的不務正業，不思進取，整天無所事事的紈褲罷了。」

    李瑤光飛快的眨巴著黑得染釉的雙眸。「哦，不過世兄你可夠狠的，居然當著天子的面做出這等事情。經你這麼一鬧，段氏一門的臉都丟乾淨了。不知到了明日，怕是全洛陽都會知道這件事了。」

    「怎麼，你覺得他們一家都很可憐？呵呵，可問題是，若是他們段家不負我，我長孫無忌又何必去這麼得罪人？」我輕輕一笑，目光落在了周圍那些喧鬧的勳貴子弟身上。「本公子向來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難道讓人給鄙視和誹謗之後，還要裝著一副若無其事，唾面自乾的正人君子不成？」

    「這倒也是，你纔是受害者纔對，他們一家，終究是罪有應得。」李瑤光以手撐著那光潔的下頷，雙眸猶如夜『色』下『蕩』漾著波光的湖面。「不過經此事之後，不知道段氏一門有何臉面見人了……」

    腦海裡邊，閃過段一孃那張彷彿永遠都淡然清冷的俏臉，對於李瑤光的問題，我沒有答案，答案也不需要我來解釋，畢竟，段一孃原本就與我如同陌路之人，而今天之後，想來，這輩子怕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歷史，又在我的意志下，輕輕的抹去了一些痕跡，然後，又多了幾許難以言述的風景，我的未來，已經開始產生了變化。誰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是我確定，我做了我該做的，人活著，總該自在痛快一些，不然，我也枉為回到了這個時代，想要對華夏的未來作出改變的穿越者。

    就在本公子繼續思索著自己的未來進而深入的思考人類的發展和歷史的改變地當口，就看到那些個酒瘋子前後呼嘯而過，看得老子心驚膽戰，趕緊把腦袋埋得更低一點，省得讓人發現本公子裝醉。

    冠歪衣斜的唐儉明明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卻還混到這些年輕紈褲堆裡邊賣萌裝嫩，跑去一個角落猥瑣的調戲那最多十四五歲的觀德王府侍女，看得老子都想英雄救美，不過很快這哥們就帶著一臉『淫』笑主動自覺的趴在地闆上呼呼去了。

    而柴紹這傢伙，很是熱情的端著酒盞四下招呼不停，一會跟這個國公世子打招呼，一會跟那個王爺世子打招呼，一會跟相爺之了共飲。總之，這傢伙跟人打交道是似乎是挑著人來的，很有嫌貧愛富的嫌疑。

    方纔還在化妝屁股中飛鏢忍者的李建成現如今狀態全滿，正站在一張酒案之上，高舉酒盞，高聲『吟』誦著三國建安七子之一曹植的《洛神賦》，引得一票紈褲很是熱切的玩起了集體朗誦，其中不乏鬼哭狼嚎之聲此起彼伏，一群醜態畢『露』的可憐娃。

    而李世民也好不到哪兒，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柄琵琶，在花廳另外一頭彈拔不停，引得周邊圍觀的那些勳貴紈褲連連喝彩，不過喝倒彩的也不在少數，至少我看到了柴紹那廝在那裡一個輕的吹口哨，看樣子也是一位剛過青春期的流氓。

    這裡簡直就像是酒瘋子的世界，實在是很讓清醒的本公子哭笑不得。嗯，欣賞了一番他們的醜態之後，轉回了頭來，李家兄弟之四李玄霸很安靜的仰躺在席案旁邊，不過懷裡邊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那方纔用來投壺的那個青銅壺給抱在了懷裡。

    呃，或者說他是用老樹盤根的方式，雙手和雙腿都緊緊的抱著那個青銅投壺，再配上他那含笑而眠的表情，實在是，天真與猥瑣，純潔與很自然的『揉』合在了一起，可惜這時代沒能照相機，不然把這李老四的睡姿給拍一來放在網上，想來定會亮瞎不知道多少雙鈦金狗眼。

    「我弟弟睡覺有啥好笑的？」李瑤光很警惕的瞪著我，好像本公子想要對她弟弟乾了啥壞事似的。啥人，本公子『性』取向可正常無比，絕對不會對同『性』有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興趣。

    「我是覺得你弟弟睡著時的笑容很純真，是一位很純潔善良的孩紙。」我轉過了臉來，仍舊保持著風度『露』齒一笑解釋道，當然不能告訴她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別看他平時好像天底下什麼事都不在話下的樣子，其實卻是一個看到『毛』『毛』蟲子都會嘰啦鬼叫的小傢伙。」李瑤光打量著自己家四弟，擡手將那塊方纔跟那王府僕役要來的薄毯重新給他蓋好，這個時候的她，還真是有了些長姐的風範。

    想不到，想不到被世人所流傳成隋唐第一名將的李四郎居然連『毛』『毛』蟲也怕，你妹的，看樣子，本公子也被那演義給忽悠了一把。

    呃，應該不止一把，一想到那此刻掛著屁簾紥著沖天辮流著鼻涕吹泡泡玩兒的李元吉，本公子就他媽的一肚子惆悵，太惆悵了。

    「對了，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跟李瑤光在這乾坐著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個長法，歷史上不並沒有給出李三孃子的真實姓名，如今真人在此，不由得令本公子那顆向往八卦娛記的雄心火熱了起來。

    「怎麼？」

    「你叫李瑤光，為何你孃親喚你平平？」我迎著她的目光小聲地詢問道。

    「我小字平平，就跟無垢妹子的小家觀音婢一般，這很奇怪嗎？」李瑤光白了我一眼道。

    「平平……呃，可有典故？」本公子雖然臉皮還沒有厚到跑去翻明星家門口垃圾堆的地步，但是，還是能夠以契而不捨的精神繼續深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