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影帝 作者：蘇釋晨來了 (連載中)

第531章 佔用了時間

　　完成九次不但能夠從新掌握自己的生命，還能夠獲得少尉軍銜？！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在場眾人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們議論了起來，比起之前所受到的待遇，剛才代二三所言的是不是太好了？還會官方派人給家中解釋。

　　九是極數，在古代中九五之尊就是用來形容皇帝老兒的，反正這一番話在，甚至連之前畏懼極恐怖的什麼『警察也完不成的任務』，什麼『死亡率極高』等等，似乎也沒那麼嚇人了。

　　俗話說東風吹，戰鼓擂，這個世道誰怕誰。

　　「等九次，我再看見我老婆，我一定要好好的說愛她。」

　　「雖然很危險，但萬一要是過來呢？」

　　「少尉什麼的我就不想了，只要能再回去過普通生活就可以了。」

　　「上帝保佑，如果這次能夠讓我成功熬過九次任務，我保證再也不會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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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數人都為自己自殺的行為後悔了，但後悔真的有用還需要眼淚乾什麼？

　　五百名站在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右側的人，在竊竊私語中緩緩的抽離，回到了選擇存活的人群中，選活的人從兩百人幾乎是一分鐘的時間中增加到了五六百人。

　　九次就能夠獲得新生，這句話真的就像一支強心針，再加上人越來越多，心中底氣也越來越充足了，本來已經準備等死的運動衫母親，現在也拉著七歲小女兒回到「活」的人群中。

　　李廣榮鬆了一口氣之後，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了，一方面是因為穩定住了局面，另一方面是證明了他的觀察是沒有錯的，旋即心中信心充足了許多的他，直面蘇葉演繹的代二三。

　　他問道：「總教官，我能夠請問，為什麼這個消息你之前不說嗎？」

　　是啊，這個消息怎麼之前不說。目前至少已經有二十多人注射藥劑，悄無聲息的死翹翹了，相信如果早點宣佈這個消息，二十幾人中。至少會有十人不會堅持這種選擇。

　　「時間。」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什麼時間，宣佈什麼樣的事情是規定，剛才57號資源女士以及58號資源女士耽誤了時間，佔用了宣佈這個消息的時間。」

　　此言一出，李廣榮就暗叫一聲不好。想要搬回場面的他，不冷靜的又問出了一句話：「怎麼能夠這樣算，既然你說時間被佔用了，那麼為什麼現在又會說？」

　　「總教官的職責就是傾聽、以及解答各位心中的疑惑。」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聽上去就好假，但是卻讓人無法反駁。

　　一句話說明白了兩件事情，第一解答了剛剛李廣榮的質問，也就是說，之後會宣佈這件事情是因為李廣榮詢問了，否則恐怕在右手邊的五百人全部注射死亡也不會宣佈。

　　另外一件就是說清楚了。他作為總教官的責任。

　　糟了，李廣榮心臟猛的一緊，扭頭一看，果然有許多人看向運動衫母女的眼神變了，從先前的憐惜，變成了現在的帶著一點敵視。

　　特別是剛剛從代二三右手邊抽離出來的幾百人，想著自己剛才有可能變成和持槍特種兵拖走屍體中的一員，如果不是運動衫母女浪費時間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有看向李廣榮感激的目光，但遠遠沒有看向運動衫母女敵視的目光多。記仇不記恩，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至於憐憫心……人類之所以會去照顧其他生物，是因為他感到空虛。之所以會想保護環境，是因為他不想被環境毀滅。

　　道理同等。之所以會可憐他人，不過是在保證自己利益情況下，從無聊中衍生出的一種情緒。

　　運動衫母親很可憐，哭得梨花帶雨，七歲的小女生也很可愛，但在威脅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一切都是空談。運動衫母親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眾人敵視的目光。猶如針芒刺在背脊上，運動衫母親抱著自己的小女兒，眼淚往心中流。

　　「你……」李廣榮深深的洗了一口氣，扭頭不再和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對視，強行的壓下自己的情緒，因為不這樣做，他真的想將自己的拳頭印在那張虛偽的臉上。

　　「能夠活下來，想想肚子裡面的孩子，你想死但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現場又出現了特別狀況，並且這次特別狀況的主人還是魏蔚，懷孕的女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注射藥劑，默默的排隊，不知道是為了報復她出軌的丈夫，要殺死丈夫的兒子，還是因為性格軟弱不敢面對接下來的局勢。

　　反正目前知道的是即將會一屍兩命，所以實在看不下去的魏蔚開口了。

　　「我……」趙柿眼淚婆娑，右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但腦中又想起其他事情，搖了搖頭，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測。

　　魏蔚因為成長和教育的關係，對母親對於腹中胎兒不負責任的行為是非常反感的，所以魏蔚現在出聲，並不是聖母的表現，反之是一種偏執的表現。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但我能夠說我的故事，我老公出軌了，並且出軌對象還是個男的，我自殺原因不是因為我老公，而是覺得我連一個男人都贏不了。」魏蔚道：「現在我後悔了，我們女人不要把男人當做唯一，愛情生活是兩個人的，也是自己的，不要連自己都沒有了。」

　　魏蔚並不知道，趙柿自殺的原因，但其實挺明顯的，除了另一半，相信沒有事情能夠讓一個懷孕的女子不顧肚中的孩子自殺了。

　　用自己做例子的勸說，是最笨的方法，但也是最有可能有用的方法，反正現在趙柿是有些被說動。

　　「那個美女說的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怎麼傻。」

　　「想想孩子，孩子連這個世界都看不了。」

　　「這位媽媽說句不好聽的，你沒有資格決定自己孩子的死活，你實在要死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不要想不開。」

　　「還有機會活著，不要放棄。」

第532章 你不能決定別人生死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告訴你不要隨便冒頭。

　　但也有一句話叫你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看上去是矛盾，但實則不然，出頭鳥不是誰都能夠當的，根據動物學來說，領頭鳥多數時候是一個鳥群中，最有經驗最強壯的。

　　在人類社會中，同樣是這樣，想要成為領頭鳥必須是脫穎而出的，必須有足夠的膽量，就好像魏蔚和李廣榮，在此情此景之下能夠站出來，勇氣已經強過大多數人了。

　　而人類天性使然，只要有第一個開口，很快就有第二、第三……，選擇『活』的人群，也開始三三兩兩的規勸，至於為什麼規勸，或許是出自於好心，又或許是這種環境之下想更多人活下去，由此自身安全感更大。

　　趙柿還在猶猶豫豫，雖然周圍人的聲援，讓她心中堅定了一點，但僅僅是這一點點，還不足以讓趙柿下定決心。

　　魏蔚決定下狠藥，她大聲，用所有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衝著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問道：「代教官你不是說，你負責給我們解惑嗎？那麼現在能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自殺管理總署的任務中，活過了九次。」

　　這是一個險招，相信現場也沒有人，比他的話更有說服力了。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等著答案。

　　不僅是眼淚婆娑的趙柿等待著答案，在場所有人都側目，無論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的那一方，都繃緊神經，屏住呼吸的等待。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一句話影響很多人的生死，最重要的是直接決定趙柿的生死。魏蔚很聰明，從問問題的方式就能夠看出來。

　　每一次任務都是九死一生，能夠堅持九次基本上就是上天庇佑，但為什麼多數人瞬間就鬥志高昂，好像輕輕鬆鬆吃頓飯的功夫就能夠出去。

　　他們看不出來？關於這一點相信只要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夠看出來。

　　心領神會都沒有說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只有在徹底絕望的時刻，才能夠知曉希望的可貴。珍貴的希望。即使是一陣風一吹就會碎的泡沫，也會捧著。

　　從總教官這個職位，以及準備的藥劑來看，自殺管理總署存在不是一兩天了。起碼是按照年算，即使再九死一生，在龐大的基數之下也肯定有成功者，所以只要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按照事實回答一個『有』，不僅能夠救活趙柿。還能夠給予所有人信心。

　　魏蔚的提問一箭雙鵰。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回答卻是殘酷的。

　　「自殺管理總署從未有女士成功。」

　　如此回答，不僅是趙柿怔住了，連魏蔚也愣住了，從未有女士成功，短短七個字，卻瞬間好像劇毒，讓人臉色一白，手腳冰涼。

　　糟了！李廣榮心中只剩下這兩個字，要說之前沒有宣佈能夠離開的消息是因為運動衫母女佔用了時間。還勉強能夠相信，但現在他回答的，跟魏蔚問的，完全是兩個答案。

　　李廣榮看向蘇葉演繹的代二三目光中全是謹慎，最終得出結論……這個叫做代二三的總教官，是在引誘他們放棄。

　　不得不說，是成功的，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戳破希望的泡沫後，最終選擇注射死亡的人有兩百八十七人，287條活生生的生命。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包括懷孕五個月的趙柿。

　　「我不要活，活著太痛苦了，對不起我不敢，都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剛才你也聽見了。」

　　「他那樣對我，我那樣愛他，一心一意的愛他，而他在我懷孕的時候出軌，沒有的，沒用的……無論付出再多也是沒用的。」

　　「剛才。剛才你也聽見的！沒有的……沒有一個女的可以堅持，我不是特例，我不可能成為特例，我對不起父母，我對不起我的孩子，但我不想對不起我自己，我不想堅持，謝謝你。」

　　趙柿頭髮散亂，路邊的雜草都比她整齊，一雙死寂看不到一絲波瀾的瞳孔，隨著開口說話瞳孔猛的一縮，嗓子發出的開始還只是有哭腔、哽咽，但到後來就變成了歇斯底里，聲音尖銳幾乎聽不清了。

　　魏蔚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抓住了趙柿的胳膊，語言不行，就用強，最後的努力。但魏蔚還沒來得及用力，手腕就傳來一股力道，扭頭一看，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抓住了她的手腕。

　　雖說臉上熱情到虛假的笑容還是沒有變化，但這也是似機器人一樣的教官第一次出手了，要知道之前被光頭壯漢打了一拳，都沒有還手。

　　「81號資源女士，你現在除了暫時有辦法決定自己的生死之外……」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決定不了任何人的生死。」

　　最後一句話，蘇葉演繹的代二三變了語氣，冰冷了許多。

　　從代二三出現，無論中間發生任何的事情，無論是臉色還是口吻都是沒有變動，很多人覺得就是機器人，否則人類是不可能辦到的

　　但現在竟然變了，魏蔚聞聲感覺好像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大腦當機，想要阻止趙柿的心思，也被凝固了，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耳邊傳來一道「噗通」聲，趙柿猙獰的臉龐安詳了，一屍兩命，冰冷安靜的現場，比血淋淋更恐怖。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放開了魏蔚，再次回覆了讓人討人厭的語氣：「81號資源小姐請回到您的位置上。」

　　魏蔚回過神，但目光好像黏在了趙柿那句還有溫度的屍體上，親眼看著，被戴著黑手套的持槍特種兵搬走，黑手套一絲不苟的抬著雙腿和雙肩位置，動作熟練且生硬，就像是在搬抬重物。

　　「各位都選擇完了，先恭喜剩下的各位正式的成為國家寶貴資源。」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四十五度鞠躬恭喜，無論是從鞠躬的角度，還是態度，都找不出一點錯漏，真的，真的是在恭喜。

　　但恭喜的內容，卻讓人想一刀捅死他……相信如果能的話，在場的人早就行動了。

第533章 漏洞？

　　總感覺這個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是故意這樣恭喜的，成為了一個連私人時間甚至於連姓名都沒有的「資源」，有什麼好值得恭喜的？並且還是鞠躬恭喜。

　　「請跟我來，我將帶各位去休息的地方。」蘇葉演繹的代二三轉身，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趙柿的屍體。

　　看著恍被雷劈的魏蔚，李廣榮盯著代二三離開的背影，內心中的那句話，還是隨著胸腔中的憤怒湧現出來。

　　「代教官，請你為我解惑，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在引誘我們放棄生命。」

　　一語驚人，竟然敢直接質問教官。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所有人的心中，對於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有了深深的恐懼。

　　現在竟然有人敢當面如此質問，典型的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啊，李廣榮再次成為全場矚目，很多人都認出了李廣榮，就是之前『拯救』很多人的傢伙。

　　「不知道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兄弟快道個歉，不然在任務的時候給你穿小鞋就完了。」

　　「這個問題沒什麼好問的。」

　　即使李廣榮能夠說是間接的幫了所有人，但即使是這樣，此時也沒人站出來，甚至於不少人害怕波及到自己，還向後退了一步。

　　只要少數幾個人竊竊私語，很小聲勸的阻，就這個距離，也根本聽不到，所以就好像一句經典的台詞『我道歉不是為了尋求原諒，而是為了自我安慰』，同樣現在少數幾個人的勸阻，也是為了良心得安。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的道：「你們就是因為放棄了生命才來到的這裡，還有99號資源先生，我不姓代。」

　　背影消失被走廊的黑暗淹沒，融為一體。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廣榮對代二三為什麼不姓代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代二三的態度。作為好像引導者職位的總教官，如果真的像李廣榮猜想的，是想引誘他們死亡，那麼日子就真的難過了。

　　數十名持槍特種兵維持次序。人群跟著代二三通過漆黑的走廊。

　　其實準確來說走廊的漆黑並不是沒燈，伸手不見五指的的漆黑，反之幾乎每隔五米都有一個照明燈，之所以說他漆黑，是因為他全金屬的構成。並不是銀灰色，而是漆黑的金屬。

　　眺望過去這走廊，至少也有兩公里的長度。

　　在眾人全部都踏進了走廊的那一刻，每個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個浮空的投影，以0.5秒為停頓的變換圖片，每一副圖片都不一樣。

　　反正出現的是三幅風景圖和七副明星街拍圖片，一共五十幅圖，當圖片全部在眼前過一遍之後，走廊響起了一連串的電子提示音。

　　「叮叮，虹膜掃瞄確定、指紋掃瞄確定、臉部掃瞄確定、腦補掃瞄確定。掃瞄完成我，確定資源44號。」

　　「叮叮，虹膜掃瞄確定、指紋掃瞄確定、臉部掃瞄確定、腦補掃瞄確定，掃瞄完成我，確定資源72號。」

　　「叮叮，虹膜掃瞄確定、指紋掃瞄確定、臉部掃瞄確定、腦補掃瞄確定，掃瞄完成我，確定資源18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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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密的身份檢查，經常看特工電影，裡面的特工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巧妙的混入敵人老窩，其中碟中諜系列最為著名，基本每一部都有這樣的劇情。

　　但如果你讓伊森在這裡來，甭管用什麼方法。都是死翹翹。增添了最先進的腦部掃瞄，原身是由2015年由賓漢姆頓大學提出的腦部識別，在一百五十年後才真正的成功。

　　其主要原理，是根據人在識別東西大腦活躍模式的整體識別。

　　剩下516人，全部確定身份後，繼續往前走。盡頭並非人們想像中的實驗室，瓶瓶罐罐、實驗器材目不暇接，一個個穿戴白大褂戴著口罩。

　　反而，想像中的全都沒有，整體裝修以及感覺就像是高樓大廈中的公司，一個個熟悉的隔間，桌上擺放的不是實驗器材，是一台台電腦，仔細看電腦屏幕上顯示屏，都是一個個的監控視頻，以及一排排數據調查，忙碌的工作人員。

　　「你看。」

　　李廣榮耳畔傳來魏蔚的聲音，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開始並沒有看見準確目標，後來帶目光清晰後，明白魏蔚手指的是什麼了。

　　濾過人群的阻礙，能夠看見窗戶，而透過窗戶看過去，能夠看見外面的白雲，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真的是高樓大廈中，並且看窗外蔚藍的天空，高度起碼在是八十樓以上，因為他們所在的樓層，就好像高聳入雲的孤峰，已經被雲朵環繞了。

　　「剛才走廊雖然有兩公里長，但根本就沒有坡度，或者是肉眼察覺不到，即使是肉眼分別不出來的弧度，也絕對沒達到從地面到現在一百多樓的傾斜。」

　　李廣榮很奇怪，雖然之前所在的倉庫沒有窗戶也沒有能夠看到外面環境的縫隙，但出於第六感，是在地面或者是地下。

　　「但事實卻表明，我們呆的地方，並不是倉庫，而是……」

　　奇怪的問題來了，就算李廣榮第六感錯誤，但自殺管理總署這種地方，肯定是在隱秘的地方才對，可現在至少一百層的高樓算什麼？

　　要知道，世界第一高樓的『天空之城』才220樓，上80樓的高層建築都是挺有名氣的，更何況如此高樓即使要隱藏，也沒辦法才對。

　　「難道自殺管理總署就不怕，有人挾持裡面的工作人員，逃走？」李廣榮陷入了沉默。

　　這裡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和大廈中的白領唯一的區別……後者穿的是職業裝，而前者穿的全是軍服。

　　即使這些全是軍人也不對，就剛才李廣榮發現的問題，他們的人數可不少，數百人有人動手，很有可能造成連鎖反應，這種情況即使能夠鎮壓也會亂作一團，自殺管理總署怎麼可能暴露如此大的漏洞。

　　果不其然，李廣榮已經注意到，他前面的幾個男的小動作，雙手不停的握拳又鬆開，腳步走動的時候腳尖不自覺的墊一下等等，這些全是躁動的跡象。

第534章 鋌而走險

　　有一個故事。

　　春秋戰國時期，晉國和楚國卯上了，然後晉國就大會諸侯，但所有都來了就是沒見鄭國參加，這種典型不給面子的行為，晉國君主肯定就懷疑鄭國有二心了。

　　鄭國國君於是寫了一封信給晉國國君說：我國雖小，但三年來多次朝見晉君，以人臣之禮相事，已盡了最大的誠意，但是你們還是懷疑我們的忠誠。

　　現在我們鄭國的處境是前也怕，後也怕。

　　既害怕楚國來攻，又擔心晉國來犯，當我們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就像被獵人追捕的鹿一樣，為了活命，匆忙之間，無法審慎選擇庇護之所。

　　如果晉國過分威逼，鄭國在窮途末路之餘，即使會走上滅亡的下場，也會用全副兵力抗晉，或倒向楚國。

　　這個故事出自於《左傳》，就是成語「鋌而走險」的出處，就好像鄭國君主所說的，人一旦被逼急了就會做出許多平時根本不敢想的事情，所謂的狗急跳牆就是這個道理。

　　自殺管理總署，距離，把眾人逼近也只有半步的距離，更何況現在這種環境，相信如果真的是他們想像中的那個銀色金屬，全是試驗器皿的環境，敢動手的人肯定沒幾個，這也是我們在之前壓抑的倉庫中沒有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但現在，就跟平時上班、生活的環境一樣，只有熟悉沒有任何的壓抑，用一句話來形容『從未感覺自由如此近』，觸手可及的距離。

　　李廣榮的心臟好像鼓點，急促而響亮。

　　「還是那句話自殺總署存在不是一兩天，就算開始是這個安排，但出現了暴亂之後肯定改了。不可能還留著如此大的漏洞等我們。」

　　「這樣說起來，只有一個可能……」

　　李廣榮仔細的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從黑暗的走廊大門走出來後是一個大廳。裝修普通，主要是灰、綠、白三種顏色。無論是內部裝潢風格，都好像租賃在大廈中的廣告公司。

　　大廳非常寬闊，目測縱長至少也有個十四米，肯定是將整層樓都連通了起來，穿著軍裝的工作人員是佔用了大概四米的地方安放隔間，也就是說，空出了至少七八米的空地，供他們走過。

　　李廣榮用腳尖好像鑽頭一樣。鑽了鑽地面，眉宇再也舒展不開了，真的和他想的沒有錯。

　　五百多人，在持槍特種兵的維持之下，平均五個人並列行走，再加上外面一圈，給持槍特種兵留下的空位，相當於一排是七人，大概佔地也就是六七米，簡單來說他們距離工作人員只有幾步。唯一的障礙只剩下持槍特種兵了。

　　「挾持工作人員逃出去，目前的位置很難，但卻又在能力範圍之內。這也太巧了。」想到這裡，李廣榮想到了一個辦法，低聲對身旁的魏蔚道：「幫我一個忙。」

　　魏蔚答應了，李廣榮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前者聽完後，一雙美眸充滿疑惑，將目光中的疑惑解讀出來，就是『你是不是有病？』。

　　而李廣榮雙眼認真的看著魏蔚，並且還點了點頭。表明沒有聽錯，就是這個「忙」。

　　「啪！」

　　魏蔚沉默了。能夠看出臉蛋暈紅，在數秒後。一巴掌拍在了李廣榮的臉上，從清脆的聲音，以及手指在臉上留下的五指紅印，都能夠看出魏蔚的這一巴掌穩准狠。

　　五百多人的隊伍，肯定是似蜿蜒的長蛇，而這一巴掌，讓長蛇的爬行停止了，一個女的，打了一個男的一巴掌，你說這種情況，人們心中會如何想？

　　不言而喻，許多人的目光中，都掛上了那麼點不尋常的味道，悲劇的生活，也就是苦中作樂吧。

　　大概一兩分鐘的停頓，就被維持秩序的特種兵恢復了原有順序，往前看看，盡頭還是一扇門，似乎穿過這個大廳，又是另一個房間。

　　為了制止許多作死的行為，李廣榮顧不得再多找些證明自己的猜想，就直接出聲。

　　他大聲道：「代二三總教官，旁邊的人是虛擬的6d投影吧，目的還是跟我剛才說的一樣，你在引誘我們自掘死路。」

　　僅此一言，將許多糾結著動手的人，嚇得一身冷汗，全身的寒毛都顫慄了，繃緊的神經，就好像咯一聲斷裂了，除了跟著往前走，就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投影的的確確非常真實，就連我們腳下踩的木地板也是。」李廣榮道：「我以前在一家木地板工廠工作過，真實的地板踩踏起來，根本不是這個感覺。」

　　「還有，即使在自殺總署工作的人全是訓練過的軍人，對於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來的輕生者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從頭到尾除了我們從走廊走出來之後抬頭看看，其餘沒有一個人觀看。」

　　「我想他們的抬頭一定是事先設定的……我的意思是說提前錄影，然後現在投影。」

　　聽聞這番話，眾人才注意到了周圍的環境，有的還一邊走，一邊重重的踏在地板上，不見平時的清脆響聲，反而像踏在堅硬的岩石，或者是金屬上，腳掌有些生疼。

　　「所以我測試了，剛才我讓小蔚打了我一巴掌，這屬於突發狀況，弄出的動靜很大，不在原本錄製的投影之中，所以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是八卦，是一種本能……我的意思是聽到響動會下意識的回頭看看。」

　　李廣榮說一小段很好，一旦長篇大論的說，措辭就會出現問題，當然這也是大多數人的通病，只不過普通人是喜歡用『然後』、『再然後』、『嗯……』等等這些詞彙來連接，而他是喜歡用『我的意思是』。

　　「或許，我說或許，經過訓練某些人是能夠不回頭的，但絕對不是現在的場景……我的意思是現場的工作人員隨便數數就有五六十個，不可能都這樣。」

　　「綜上所述，我堅持我的判斷，此地是陷阱。」李廣榮最後斬釘截鐵的道：「代二三總教官我分析得沒有錯吧。」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會如何回答？是承認還是否定，或者是跟之前一樣直接無視？

第535章 懲罰

　　動漫之中有非常多的翻拍，但到最後都洗白了，比如六道骸、市丸銀、宇智波鼬等等人氣非常高的動漫角色。

　　而洗白的方法無外乎有幾種，感情糾葛、臥底論、大愛論等等幾種。

　　《罪孽》中關於代二三這個人物的人設模板，所設定的就是徹頭徹尾的反派，或許如此冷血是有理由，但在劇本中卻沒有說明。

　　冷血、無情，就是代二三身上的標籤，所以按照這個來說，繼續無視，才是突出無情冷血最好的選擇。

　　蘇葉研究了劇本，並且將其補充，他不會為其洗白，但會用另一種方法說明原由，並且似乎永遠是人們難以捉摸，他的節奏人們永遠跟不上。

　　只聽到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81號資源女士，由於剛才99號資源先生稱呼您的名字，違反了自殺管理總署的規定，接下來兩位都將受到懲罰。」

　　違反規定？

　　完全沒想到的回答，讓眾人才反應過來，剛才李廣榮稱呼魏蔚為小蔚，的的確確是違反了。

　　李廣榮臉上一怔，沒想到的是這個回答，他被懲罰了不要緊，關鍵不能連累其他人，急忙道：「就算違反，也是我一個人違反，為什麼還要處罰小……還要處罰其他人。」

　　「99號資源先生，如果你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就只處罰你一人。」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

　　李廣榮發現，他竟然無言以對，但又不甘自己連累了魏蔚，就硬著頭皮沖了一句：「這樣說，如果我要陷害一個人，只要叫他名字就行了？公署的這個判定有誤。」

　　「各位沒有名字，99號先生從何得知沒有的事情？」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

　　這種回答，讓所有人看其他人的目光中，都長了心眼，不能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任何人。否則都極有可能遭受懲罰。

　　「對不起……」

　　李廣榮沖魏蔚道歉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被兩名持槍特種兵架住了，身邊的魏蔚也是這樣。

　　「是什麼懲罰，違規了是什麼懲罰。」李廣榮大聲道：「我一個人願意把……81的懲罰也承擔了。」

　　「很抱歉九十九號資源先生。如果您承擔兩次處罰，您會死。」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您是國家的寶貴資源，無論是我還是自殺管理總署，都不願看到這種情況。」

　　所有人心中一凝，似冷冽的寒風襲來。兩次就會死……原本人們心裡還想這種平時處罰，肯定不會多嚴重，最多不過疼一點，但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李廣榮臉上也寫滿了詫異，也就是這發呆的功夫，特種兵已經將兩人壓下去了，代二三繼續向前走。

　　走了五分鐘左右，來到另一個更加空曠的地帶，就好像日本的膠囊旅館，好像魔方塊。一個個不到兩平方米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就只能放下一張桌子了，甚至沒有其他多餘下腳的空地。

　　床單、被縟是綠色樹葉花紋，房間仔細觀察能夠看出，間隔板比普通間隔厚得多，說四十釐米都是少的，小小房間中的牆壁與地板都鋪著厚厚的一層綠色的防撞棉，整體造型讓人心曠神怡。

　　「待遇還挺好的。」

　　「是還不錯。」

　　「比我想像中的好。」

　　「我突然又有信心了。」

　　有一種病症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在你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極具缺乏安全感的情況下，這個時候劫匪給你一口水喝，你都會覺得是一種恩賜，甚至於有的還會愛上劫匪。

　　著名的例子。也就是斯德哥爾摩的一件銀行搶劫事件了，在警方制伏劫匪之後，三名人質反而將警方圍了起來，不僅不配合調查，還堅決的為劫匪辯護。

　　這還不算完，其中一個女性人質還和其中一名劫匪訂婚。甚至與另外兩名還成立了基金會，向全世界募捐，而募捐的資金就是用來給三名劫匪辯護的。

　　你沒有看錯，就是這樣的神奇。現在被押解來的五百多人，一大半都有這種心理，明明住宿是應該的，而這個住宿也就是日本膠囊旅店的水平。

　　那麼問題來了，日本膠囊旅店是什麼人居住的？是一些苦逼的上班族，用華夏的話來說就是北漂，他們住的地方，價格上面比京城的地下室還便宜得多，你覺得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的？

　　但五百多人雙眼明亮，都好像看見了什麼豪華別墅一樣。

　　「每間房都標註有各位的編號，請對號入房。」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房間中有三件基礎工具，飯盒、水杯、基礎手冊，都是供各位使用的，再次特別點明，最後一項基礎手冊，上面明確記錄了自殺管理總署的條令，建議各位都能夠完整的閱讀。」

　　咔擦！咔擦！

　　房門打開，雖然發出齒輪轉動一樣的摩擦聲，但實際上門是一道玻璃門，透光度非常的高，高到距離不過五米，竟然多數都沒發覺，原來還有一道玻璃門。

　　科技園製造的特殊玻璃，強度就不必贅述了，關鍵是它的特殊性，從外面能很清楚的聽到和看到裡面，但在裡面卻完全看不見外面以及聽到外面的景象。

　　下一刻，一個四十多歲，也穿著軍裝的寸頭男子走了過來，環視眾人道：「我是各位今後的生活教官艾鶴，以後各位生活上的事情都將由我負責管理，希望我們之間不要起摩擦。」

　　沒有對比實際上還不那麼覺得，但這位叫艾鶴的生活教官一出來，就明顯了。

　　原劇本人設中，代二三會說很多「必須、一定、要……」等等確定性的字眼，蘇葉自己梳理了一遍人物之後，將這些詞彙全部剔除，甚至連『希望各位……』這種段落詞彙都沒有。

　　兩個字建議，聽不到一點真情實感。

　　相比之下，艾鶴雖說一臉鐵青，一副全世界都欠我錢的樣子，可明顯感覺到比起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有感情得多，在場的五百多人都是這樣想的，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鬆口氣的聲音。

　　運動衫母女又開口了…

第536章 相對而言

　　「教官能不能讓我和女兒居住在一個房間？」運動衫母親道：「我女兒還小，床夠大我們睡一個房間也能夠節約空間以及資源。」

　　說著運動衫母親「噗通」一聲，又跪下哀求，膝蓋與瓷磚觸碰的聲音，聽著就疼。

　　男人膝下有黃金，實際上這句話並非重男輕女，只是應承了一句話，物以稀為貴，男人跪下之前的原因，只是因為男人少跪。

　　就跟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一樣，跪多了也不值錢了。

　　運動衫母親很聰明，她知道冷血如代二三是不可能法外開恩的，所以她這次哀求的對象是生活教官艾鶴。

　　艾鶴冰冷的臉上有不易察覺的動容，狹長的雙眼凝固，明顯是在思索。

　　女性，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生物，有科學調查，一位男星，無論用多快的目光掃過她們的****，她們也能夠有所察覺，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兩個道理。

　　第一不要一上來就盯著人家妹紙****看，第二女性的觀察力在有時候十分敏銳。

　　所以即使艾鶴臉上遲疑的表情一閃而逝，但運動衫母親也察覺了，趁勝追擊。

　　她繼續道：「並且我女兒一個人睡，晚上會哭，也會影響其他人，把我們安排到一個房間還可以避免這個情況，一箭雙鵰，艾鶴教官我給你磕頭了。」

　　為什麼說母愛偉大，因為母親能夠為連自己的孩子，放棄很多東西，比如說尊嚴，第二次磕頭，運動衫母親額頭已經紅腫了，相信過不了多一會就會青紫。

　　「雖然我個人不贊同這個提議，但生活教官最大的責任就是讓寶貴資源在任務準備階段能夠沒有負擔。」艾鶴冷冰冰的敘述前段，然後扭頭問道「總教官你的意見是什麼。」

　　艾鶴前一句說了一大通，但實際上就能夠縮減成幾個字。他同意了，自殺管理總署一共有八個管理教官。

　　生活教官、飲食教官、接引教官、技能教官（四名），加上第二三這位總教官，其中相信不必多說。代二三是頭頭。

　　所以即使艾鶴是管理輕生者的生活教官，也要詢問代二三才能做決定。

　　「不行。」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熱情的話語再次響起。

　　「總教官，我希望你再次考慮，58號資源女士年齡還太小。」艾鶴深吸一口氣道：「我不希望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因為這點出現意外。」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這次連解釋都不解釋，扭身準備離開。

　　「代二三總教官！」艾鶴冰冷的口吻冒出了火氣，被無視誰也不好受，最重要的還是真心詢問意見的情況下。

　　「自殺管理總署的規定是不會因為個人意志轉移的，生活教官艾鶴，、57號資源女士、總教官代二三都不可以。人的意志會變化，但規矩一直在。」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在回答的時候頭也不會，只留給了眾人背影。

　　運動衫母親臉色黯淡，七歲小蘿莉現在眼淚都已經哭完了，目光呆滯的任由母親牽著。

　　艾鶴冰冷的眸子。深深的盯著代二三離開的背影，口中僅用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一個星期前，國家特殊管理學院，最傑出的天才王刑魚，在擔任總副教練的時候死於一次任務意外。至此跟代二三搭檔的總副教練三年內死了七任。」

　　「但作為總教官的你卻一點事都沒有，代二三你真不愧為是國家的機器人，絕對冷血無情。」

　　就像之前所說的，隔間隔音效果俱佳。

　　艾鶴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維持、帶領下，五百多人紛紛找到了對應編號的居所，床墊很軟、床被很軟、枕頭舒適。溫度適中，非常適合長眠。

　　但生命剛剛經歷了如此跌宕起伏，睡得著才怪，即使是神經最大條的。也睡不著。

　　期間有一名幽閉空間恐懼症的輕生者，大吵大嚷，渾身不舒服，要求換一個居所，或者是開著房門，實際上房門如此透明的玻璃。開與不開，視覺上是沒什麼區別的。

　　主要區別在於心理，幽閉空間恐懼症，是焦慮症的一種，在狹小封閉的空間會出現汗流浹背、面紅耳赤、心跳加快等等情況，嚴重的情況甚至於會有窒息的感覺。

　　這種病症雖然屬於心理疾病，但是卻能夠影響生理。

　　這位有幽閉恐懼症的是210號資源，話不多，不清楚是干什麼的，以及為什麼自殺，但看氣質與樣子都是斯斯文文，三十七八歲正當年的年紀，說不定是教師也沒准。

　　210號資源鬧了七分鐘，被艾鶴果斷的用違反固定的理由送去懲罰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和李廣榮、魏蔚一起被送回來，準確來說是被架回來的。

　　此時眾人正好整整齊齊的站著，聽著生活教官的教誨……準確說在自殺管理總署的很多注意事項，在這個實際上還是挺人性化的，即使基礎手冊上面全部都有，但還是講述一遍。

　　五百多人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李廣榮三人的慘狀。

　　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傷口，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血跡，只是臉色青黃，嘴唇慘白，意識模糊，好像剛剛生了一場大病，用奄奄一息能夠很好形容三人現目前的狀況。

　　本來之前因為艾鶴給運動衫母女「求情」還讓眾人覺得這名生活教練比較好，但看見210號資源的慘狀，人們才明白了，原來這個好是相對了。

　　因為代二三太冷血，才稱托出艾鶴的好，但實際上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件事情告訴了所有人，自殺管理總署沒有好人。

　　艾鶴將注意事項講完後，在持槍特種兵以及工作人員的監督下，一個個回到對應編號的隔間，這裡面的輕生者各行各業，有IT男，有建築工程師，有種地為生的農民，有金領，甚至還有學生等等，此時都一樣。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小孩子在受到驚嚇的時候，肯定是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的，七歲的小女孩也自然是如此，在回房的時候大聲的哭叫。

　　運動衫母親也抓著小女孩的手不放開，但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被工作人員強行分開了。

第537章 任務序章

　　沙漠。

　　一沙漠中偏僻的一角。

　　顧城曾經這樣形容過它，熱風推著新月型的波浪，波浪起伏匯成黃金的海洋，海洋吞沒了多少迷途的生命，每個生命都化作一粒石英的光。

　　很浪漫，但同時也形容出來，地球上這最神奇地域的危險，在這樣的地方，卻有一群人聚集在此，在黃沙掩埋之下，棕色的石磚受到更好的隱藏，地底龐大的建築，是一群人的基地。

　　「頭，有人發佈了任務，目標是……中華帝國。」

　　在金屬質感的房間之中，有七個人，包含白種人以及黑種人，而剛剛從門外跑進來報告消息的是黃種人，一個地方三大膚色是齊活了。

　　「中華……什麼任務？」

　　回話的是長相凶悍的黑人，一米九的個子，虎背熊腰好似巨人，標準黑人短寸還微卷的頭髮，他是馬龍，這個組織的首領，非洲某個小部落的人，從十七歲開始就參加戰爭，雖說沒有小說中的兵王那樣厲害無極限，但也絕對是戰場上的一台殺人機器。

　　進來的黃種人叫阪田閱人，是島國通緝犯，策劃了轟動亞洲的411東京爆炸案的s級通緝犯，聽聞馬龍的詢問，阪田閱人沒有回覆，只是將手中的u盤遞給了馬龍。

　　馬龍隨手就將u盤給了身旁的另一個黑人。

　　比馬龍矮些，但一樣的黑，牙齒也一樣的白。長相嘛……也沒有那麼凶惡，身體還是很結實強壯的，他外號叫七卡。是馬龍最信任的左右手，同時也是電腦高手，曾經參加過美國白宮『晴天保衛』。

　　七卡熟練的將u盤插上，一個很詳細的任務出現在眾人面前，輸入密匙，打開任務。

　　「1000萬美金，墨西哥那幫毒鴨出價真高。首領這次我們一定要干，一次任務相當於平時的五次了。」

　　「我挺喜歡華國的，聽說這個國家對吃非常在行。光是作料都有數百種，天啊真是太瘋狂了。」

　　「一千萬美金，讓我數數，我決定再去拉斯維加斯玩一趟。」

　　……

　　基地中的七人基本都是亡命之徒。在一千萬的引誘之下。紛紛如紅了眼的鬥牛，吼吼上前。

　　馬龍嘴角都咧到耳根了，雖然那張黑臉上很難看出表情，但很明顯是很滿意，對於下屬的躍躍欲試，非常滿意。

　　但總有人不長眼，阪田閱人道「首領……中華帝國被稱為傭兵的墳墓，有很多著名傭兵團都死在了那個國家。一千萬美金是打動人心，但性命更重要。」

　　一番話。讓現場熱烈的氣氛瞬間冷凝，就好像是一團火，突然澆上了一盆冰水，現場沉默的氣氛持續了許久。

　　「傭兵墳墓你說什麼，你是想我們死？」

　　小刀，聽名字挺像華夏人，但他卻是徹頭徹尾的一個美國人，也是美國人長相，不長不短剛剛到耳朵的金發，高挺的鼻樑，蔚藍的眼睛，這個時候凶神惡煞。

　　「什麼狗屁傭兵的墳墓。」

　　「我的槍桿從在槍械公司被造出來就不分對手是中華人還是英國人，子彈它不長眼睛。」

　　「我到很想知道，日本佬，那華夏人心臟長在右邊？或者是有兩個心臟，兩個腦袋，打不死？」

　　阪田閱人一句傭兵的墳墓，徹底激怒了眾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樣，又嚎又叫，這一群人絕大多數原因本就是因為利益走到一堆，所以爭執在所難免。

　　只不過今天，爭執更進一步。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阪田閱人你也是黃種人、亞洲人，現在你又這樣說，說不定你會出賣組織。」

　　說出這番話的也是一個黑人，真名叫什麼早就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外號叫萊茵，其實華夏流傳著一套治療臉盲症的辦法，如果你臉盲首先找一百個白人的臉認清楚，成功之後再找一百個黑人認清楚，再成功就是最終極挑戰了，找一百個韓國妹紙，然後分別認清楚……

　　言歸正傳，總的來說，其實黃種人是很難分清楚黑人之間的區別，恐怕大多數都認為黑人長得差不多，這跟白種人也覺得黃種人長得沒什麼區別是一個道理。

　　萊茵這個黑貨最鮮明的就是臉頰上嘴角劃過眼睛的刀傷了，和《無限恐怖》中的第一耿直boys張傑很像，但……萊茵並沒有張傑的智商，他這番話一說出來，瞬間分裂了在場八人。

　　「老實說，你不是華國安排在組織的內奸。」萊茵再次逼問。

　　即使萊茵的話非常沒有邏輯，細想一下就知道，什麼叫是黃種人和亞洲人，就會出賣組織，就是內奸，這個推論當真如兒戲。

　　世界上第一難猜的事情便是別人家的小貓咪什麼時候更新，但比第一更難猜測的，恐怕就是「人心叵測」四字了，明明知道99.9%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即使只剩下百分之零點一，也會生出戒備與不信任。

　　幾乎在場所有人看向阪田閱人的目光都帶著戒備，包括組織的首領馬龍，雖然神情中沒有直接展現出戒備，但懷疑是明顯可見的。

　　阪田閱人當即臉色大變，大聲喝罵：「我是內奸？萊茵我雖然與你不合，但你摸著良心說說，在肯尼亞是誰把你救出來的！」

　　萊茵張了張嘴，潔白的牙齒格外醒目，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卡主了，的確在肯尼亞任務中，雖然最後是馬龍下的命令，但阪田閱人救了他，這是實打實的事實。

　　阪田閱人話未說完，猛然轉頭直面小刀，猛的拉開身上的迷彩服，指著左肩膀的槍傷，大喊：「你說，我肩膀的槍傷是為什麼留下的？！豈可修。」

　　小刀作為白種人還能夠很好的看見臉色，陰晴不定。阪田閱人也是出真火了，英語中還夾雜了兩句日語，他肩膀位置的槍傷，雖然不是為了救小刀而造成，但卻是因為在一次任務中小刀失誤造成的。

　　「還有說我是內奸，如果我是內奸，你們還能活到現在？」阪田閱人最後一句咆哮額頭位置青筋都凸起了。

　　「行了。」馬龍制住了這場爭論，便道：「任務的事情調查後決定，另外我們不是傭兵團，外人稱呼我們叫恐怖組織。」

第538章 訓練

　　無聲的寂靜，卻讓人比吵吵嚷嚷更加不安。寂靜就代表未知，人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是天生的。

　　運動衫母女被分別安居在兩個隔間之後，運動衫母親就緊緊貼在牆面上，想要聽隔壁自己女兒的動靜，但可惜隔間之間隔音效果太好了，不要說哭聲了，就連她扯著嗓子大吼，也絲毫傳達不過去任何東西。

　　作為總教練的代二三又去什麼地方了？他來到另一個區域，也是同樣的隔間，輕生者每天都會出現許多，李廣榮、魏蔚這一批五百多人，不過是在近三天來的資源而已。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現在就站在李廣榮他們上一批資源的面前，比起新來的，他們已經執行過兩次任務了，人數從一千六百人消減到現在的三百三十人，死亡率即使比起新兵到伊拉克戰場上的死亡率，也不遜色多少了。

　　比起新來的心中懷揣著一絲活過九次的希望，經過了兩次任務的他們，臉上已經是麻木了，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任務的難度。

　　「首先恭喜各位，作為國家的寶貴資源，各位已經被利用兩次了。」蘇葉演繹的代二三道：「但肯定有人想在任務中結束自己性命，也很遺憾，上次沒有讓您死亡成功，希望這次能夠心想事成。」

　　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代二三在蘇葉演繹之下，對輕生者心中造成的淫威赫赫，這番話真讓人想抽他。往死裡抽，抽不死就是不給面子。

　　但即使是淫威赫赫，也有不少人拽著拳頭。可想而知這三百多人的憤怒。

　　「那麼現在，我來公佈這一次的任務。」蘇葉打開手中的文件夾道：「請各位在沃爾瑪超市中擔任收銀員與營業員、主管、保安，稍後技能教練與接引教練會對各位這次任務進行培訓，規定還是不變，請認真對待扮演角色，如果失敗將會受到懲罰。」

　　聽聞失敗會受到懲罰，在場的三百多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自殺管理總署的懲罰就只有一種。但也僅僅是一種，就讓所有人都畏懼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懲罰。反正接受了懲罰的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並且對於懲罰也是閉口不言。

　　直接導致了，在畏懼中又增添了幾分神秘，因此絕大多數人對於懲罰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代二三教官。請問能夠告訴我們這次任務我們作為資源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或者是說能夠為國家安全作出什麼樣的幫助，我想既然我們作為國家寶貴的資源之一，是能夠知道任務詳情的。」

　　說話的是楊侯，或許說是a47號資源，經過兩次的任務，因為他本身的領導能力，以及靈活矯健的身手，讓他隱隱有成為這一批領頭人的存在。

　　自殺前楊侯是什麼職業不重要。但也正是因為自殺前的經歷，讓楊後的接受能力極強。並且非常會說話。看看他的話語中，自稱為資源，並且看不見『有權利』、『有資格』等等字眼，取而代之的是『是能夠』這種話語。

　　「這次任務各位能夠知道的任務詳情，我已經全部說完了。」蘇葉演繹的代二三熱情的祝福道：「希望各位能夠在任務中獲得想要的東西。」

　　代二三不會多做停留，雖然其實他本來是沒有那麼忙的，但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停下來，因為將死之人，沒有駐足觀看的必要。在他走後，兩名他們熟悉的技能教練與引導教練就出現了。

　　引導教練分配任務，保安、主管、收錢使、營業員、收銀員、外廠銷售員、專櫃人員、保潔、推車整理人，基本上超市中所有人顧客能夠看見的人員配置，全部齊了。

　　旋即，持槍特種兵推來了幾個箱子，十幾分鐘在白大褂工作人員的安裝之下，現場驚人出現了五個收銀櫃檯，以及一個監控台。

　　錢幣、對講機、各種化妝品資料、推車、密封膠帶、電子秤、鮮肉、海鮮等等，眼花繚亂，雖然在前兩次早就見識到了自殺管理總署的周全，但現在還是不得不感嘆，不愧是秘密機構，不是秘密的辦事效率為什麼沒有這樣強？

　　訓練道具非常的齊全，技能教練的教授也開始了。

　　分配到扮演收銀員的輕生者，訓練數錢以及收銀櫃檯的使用。

　　分配到保安的，訓練對講機、監控設備的使用。

　　分配到熟食專櫃的，訓練各種烤雞、烤鴨等等熟食的切宰，以及上電子秤稱重。

　　分配到電器專櫃的，比較傷腦筋了，數十種電器的介紹，優勢以及價格的記憶，必須達到隨口問一句，就必須報上來的地步。

　　楊侯強壯以及挺拔的身體，就被分配成了超市保安隊的隊長。

　　都不簡單，或許唯一簡單的，就是四個超市部門主管，以及店長、副店長擔任的輕生者了，當然這幾個身份，最終被兩個大腹便便以及的三個中年男子，一個中年女性得到。

　　他們訓練的時間只有兩天三夜。

　　話分兩頭，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從這邊離開之後，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總教練】的提示牌格外顯眼。

　　不說辦公室文化，也不說企業個性裝修，即使是普通的辦公室，自己辦公的地方，無論男女都會放點自己其他的東西，比方說什麼小擺設，什麼小物件，相信就算在古板，自己的水杯，和慣用的鋼筆要攜帶吧。

　　但代二三的辦公室，不要說小擺設了，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私人物品，喝水用的紙杯，簽名用的統一中性筆，即使是辦公用的電腦，屏幕上除了部門配置的軟件，也沒有一個多餘的圖標。

　　灰白色主基調的辦公室，如此隔離私人生活痕跡，相信只要一進來，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

　　沒意外，即使是自殺管理總署組織部副部長，來到代二三的辦公室，也不想多呆，所以他準備趕快將事情說完，然後離開。

　　「副部長。」蘇葉演繹的代二三猛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用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軍禮迎接。

第539章 請叫我名字

　　「代二三教官，坐下說。」副部長道。

　　「是。」蘇葉演繹的代二三脊背挺直，坐如松，雙眼目不轉睛的注視這副部長。

　　副部長揮手，被代二三看得渾身不舒服，本來今天要宣佈的事情，是應當組織部部長來宣佈的，但之所以現在坐在這裡的是他，原因也就是因為，就連部長也不想在代二三辦公室多呆一秒鐘。

　　「副總教官王刑魚因為銀行劫匪射出的流彈意外身亡，在此之前與代二三教官你合作的都死於非命，不知對此代二三教官有什麼需要說明的。」副部長道，說起正事來，氣氛威壓之感小多了。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表情嚴肅，沒有冰冷感，也沒有歡喜感，似乎只剩下嚴肅，職業的嚴肅。

　　他道：「回副部長，所有細節，我已經在報告上面寫清楚了，關於這點我沒有任何要補充的。」

　　副部長被噎住了，真不給面子，但偏偏還挑不出一點錯，深吸一口氣，目光不善的盯著蘇葉，道：「代二三教官，我非要你現在補充呢？」

　　已經是有威脅，鎮壓的意味了，無論是從話語，還是副部長逐漸拔高的口吻。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彷彿沒有聽出副部長語氣的變化，依舊一絲不苟的回答：「如果副部長想要再聽一遍報告上面的原話。」

　　副部長決定換一個問法，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代二三這個機器人一樣的傢伙。多說些什麼，但王刑魚是總署署長的親侄子，必須弄清楚。

　　「代二三教官。與你合作的副總教官為什麼都相繼死亡，而你卻活得好好的，那麼為此，你又有什麼要交代的。」副部長厲聲，就差拍桌子瞪眼睛了。

　　面對自殺管理總署組織部副部長的責問，也就是代二三頂頭上司這樣的指責，代二三沒做絲毫沉默。直接開口回答。

　　他道：「特殊管理學院教學質量太差，我無疑抨責學院，因為我並非授課老師。並不瞭解學院授課，但我觀點是從任務中總結出來，最接近真相的事實。」

　　一句話將副部長後面想說的所有，全部堵在了肚中。

　　副部長臉頰鐵青。目光中閃爍的精芒。似被堵住的火山口，已經醞釀了上百年，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最接近真相的事實，代二三教官請你告訴我，什麼是最近接真相的事實！」

　　隨時都有可能火山爆發的怒氣。

　　「與我合作的七任副總教官，皆是特殊管理學院畢業，而王刑魚副總教官更是特殊管理學院的首席畢業生，打破了學院的多項紀錄。對於這個成績，真實度我從來不懷疑。」

　　「但任務中。a79號資源先生還在發揮作用時，王副總教官出手阻止了資源在任務中最大作用的發揮，身為副總教官，是不盡責。」

　　「我作為總教官，任務行動總指揮，兩次命令王副總教官立刻停止行動，但遭到拒絕，至此是不遵守規令。」

　　「不僅王副總教官，與我合作過的七任副總教官皆不能正確分隔資源與人的情感，還是錯誤的給予了資源『人』的感情，違背了自殺管理總署絕對禁止事項。」

　　「絕對禁止事項為自殺管理總署高於一切的規令，所以副部長。」蘇葉演繹的代二三抬頭直視，道：「與我合作過的七任副總教官，包括王刑魚副總教官，不盡責、不遵守規令、違反了絕對禁止事項，三條盡犯，死有餘辜。」

　　死有餘辜四個字，從口中一說出來，徑直讓火山噴發了，副部長太陽穴附近青筋綻放，「嘭！」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巨大的力勁，讓棕褐色的辦公桌都在顫抖。

　　副部長怒髮衝冠，猶如瘋狂的森林巨猿，煞氣十足的鎖定代二三，口吻似凜冽寒風：「放肆！代二三教官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辭，不要信口開河，信不信我撤了你的總教官職位。」

　　總教官辦公室門外還是人來人往的，自殺管理總署還是非常繁忙的，整個機構沒有上萬人，也有四五千，但此時這個辦公室，方圓十米沒有任何員工以及持槍特種兵靠近。

　　從未見過組織部副部長發如此大的火，今天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在狂風暴雨中心的代二三，在蘇葉的演繹之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有些類似於「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無論副部長如何如何，都沒有一丁點用處。

　　然，蘇葉演繹的代二三狀態也與這句話有本質的區別，這句出自於《倚天屠龍記》的九陽神功口訣，給人的感覺是逍遙霸氣，但代二三站著筆直的軍姿，嚴肅臉，除此之外沒有絲毫其他的東西。

　　「副部長，你、我以及署長都心知肚明，之所以我現在還擔任著總教官的職位，就是因為我所說的不是信口開河。」

　　代二三說的句句都是真話，但有的時候傷人的往往就是真話。特別是在蘇葉演繹之下，分明就像一個半智能的機器人。

　　常常說女人是感性動物，是善於犧牲的動物，但實際上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又或者至善、大奸大惡都是感性思維，而代二三太理性，讓人感受到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排斥。

　　嚓嚓。

　　副部長與代二三四目相對，彷彿在空中激起了火花，雖然有一方並未出劍，僅僅只是單純的站著。

　　憤怒、怒火也是感性的一種，而感性與理智的對決，前者必敗無疑，所以副部長冷哼一聲，道：「經過委員會討論後決定，取消副總教官職位，增加『行動書記』，具體事宜，將會在明天公佈。」

　　話語落下，再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離開這間『晦氣』的辦公室。

　　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對著副部長離開的背影敬了軍禮，目光目送其離開，期間在目光範圍之內大概半分鐘的時間，他動作沒有一點晃動。

　　翌日。

　　對於自殺管理總署的輕生者們來說，清晨帶來的不是明媚的希望，是黑暗的絕望……

第540章 傷害國家資源

　　「生活教官，請問手冊裡的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能不能把門打開。」

　　「教官……」

　　或許自殺管理總署比起國家其他的機構唯一的好處，在於很難很難賄賂，特別是情色賄賂。

　　為了活下來，利用自己能夠利用的一切資源，這種方式在生存面前，並沒有什麼接受不了，這一批人是比較少的，但也有五百多人，如果說七分長相為美女作為標準，也是有二三十人擔得起這個稱呼。

　　二三十人裡面，為了活著，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作出了相應的努力。

　　他們最好的目標應當是總教練代二三的，但礙於之前留下冰冷的印象，沒有人會這樣做，就好像聰明人不會在牛面前彈琴。

　　退而求其次，目標就放在了生活教官艾倫身上，比起代二三艾鶴不但冰冷的更讓人容易接受，還經常能夠見到，送飯、送水、起爭執等等，都能夠見到艾鶴。

　　說起來，人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種生物，霍普斯成說過，所有人反對所有人戰爭的狀態，是最自然的，但也是最理想化的，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態，即使是現在，安全感已經被徹底抽離的情況。

　　五百多名輕生者中，還是有七人起了，不要誤會，並非七個人一起，而是分別1v1、1v1、1v2，攏共三起爭執事件，最後的結果相信有人能猜到。

　　七人全部步了魏蔚和李廣榮的後塵，連個小時後被架著回來。

　　言歸正傳。一群人想到的辦法就頻繁的與生活教官艾鶴接觸，最終不但沒什麼卵用，還得到了這樣的回覆。

　　「你們是國家寶貴的資源。我是生活教官會給與你們每人三次的詢問機會，217號你詢問的機會已經使用完了。」

　　艾鶴的冰冷不屑是直接從言語中流露，217號就連『資源先生』或者是『資源女士』四個字都不像添上。

　　「171號，將早餐全部吃完。」艾鶴看見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二營養液的飯盒道。

　　171號資源，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自殺的原因和李廣榮聽類似的，都是因為公司破產。然後欠下一大筆錢。只不過他與李廣榮最維護本質的區別是，他是有兒有女，並且他的公司是繼承來的。一生順風順水的沒有經歷創業階段。

　　也就是這個原因，171號活著的時候對吃東西那可挑剔得很，味道稍微差一點都不吃，更不用說這僅能充飢的營養劑了。

　　「三餐將保證你的基礎營養攝入。維持基礎健康。你不吃東西就是在損壞國家寶貴資源。」

　　171號聽這話心理就不舒服了，什麼叫不吃東西就損壞國家資源，腸胃是他自己的，嘴巴長在他身上，想不吃就不吃，當然這種話171號又不傻，肯定不可能說出口。

　　他是這樣回答的：「但我真的吃不下，我從來沒吃過營養液。」或許害怕自己的話語沒有說服力。再補充道：「真的，剛才我吃那些。都差點吐了。」

　　艾鶴沒說話，轉過身，就當171號認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兩個持槍特種兵就把他架住了，一個捏著他的嘴，一個拿著飯盒強灌。

　　171號真沒誇張，剛剛灌了兩口，營養液就從喉嚨中翻湧出來，但持槍特種兵根本就沒有理會。

　　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還取來了一根灌管，核桃大小兩頭空的，插進喉嚨管，營養液繼續往下倒。

　　「咕隆」「咕隆」……

　　跟灌鴨子沒什麼區別，知道營養液注入足夠的量了才停下，種種跡象讓最新的一批輕生者徹底失望了，同時也加快的讓他們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自殺管理總署沒有人會幫他們，只能夠自己靠自己。

　　清早，在吃完寡淡無味的早飯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響起的刺耳提示鈴。

　　「小……對不起。」

　　李廣榮看著魏蔚，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捏緊了，目光有躲閃的意味，但又不挪地方的看著魏蔚的美眸。

　　這一句對不起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但自從他們進了隔間，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飯時間稍微開門送飯之外，其餘時間都必須在裡面呆著。

　　這是沒有幽閉恐懼症也要被關出幽閉恐懼的節奏，即使李廣榮趁著吃飯的時間大喊大叫，但他是99號，魏蔚卻是八十一號，相聚十八個隔間，也聽不見，所以一直憋到現在，全體被放出來。

　　「沒事。」魏蔚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但下一句卻補充道：「99你以後叫我八一就行了。」

　　李廣榮沉默無語，只有輕身經歷過總署懲罰的人才知道，那個懲罰有多痛苦，這也是我們是李廣榮互再三道歉的原因，他親身嘗試過。

　　「好，好八一，但我不喜歡九九，希望……能夠叫我阿榮或者是小李。」李廣榮沒辦法拒絕魏蔚的要求，那種陳發的強度。

　　他沒辦法替魏蔚選擇呢，但他能夠選擇自己的名字。

　　「你太不理智了。」魏蔚良久後才作出這樣的回覆，維持次序的持槍特種兵又來了，兩人短暫的交流到此為止，必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自己是不是幼稚，李廣榮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連自己的名字都放棄了，那就真成了徹頭徹尾的資源了。有人說人的一聲會死兩次，一次是端起，一次是不再被生者提起。

　　那麼如果連自己的名字都丟了，就像『李廣榮』這個名字已經不屬於自身了，取而代之的是xx號資源，即使有生者提起李廣榮的這個名字，這份「生」也不是你了。

　　藍世演繹的李廣榮已經下定決心，即使再遭受一次、兩次……或者多次懲罰，也要保住身上唯一剩下的名字。

　　「快站好，你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如果三分鐘，還沒有站在規定的位置，全部接受懲罰。」艾鶴冰冷的聲音響徹。

　　規定的位置，也就是在空地上，有大概的小臉盆寬窄的圓圈，每個圓圈對應了一個編號，所有人必須快速找到自己的號碼，然後站進去，最變態的是每個圓圈的大小，幾乎是恰恰夠兩隻腳掌，小挪動沒問題，但只要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就會出線。

　　輕生者全部整齊站立之後，蘇葉演繹的代二三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