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幕 神子(IV)
“你是怎麼……”
艾維斯有些錯愕的看著那個平頭少年,但此時,平頭少年之時微微搖了搖頭,繼續用艾倫忒亞大陸的通用語說道:“這個世界上,這個礦場是神之子庇護的地方,你們不能去動那裡。”
葛同羅笑了起來:“真是有趣,你是從哪裡學到這門語言的?”他的手在自己那無須的下巴上摩擦了一下,似乎對這個Wèntí更加的很好。這個遊蕩者的想法是和艾維斯差不多,都在猜測這個少年是從哪裡學會這門語言的。艾維斯看了一眼葛同羅,接著走了過去,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道:“難道在之前還有別的人從艾倫忒亞來到了這個地方嗎?”
“很有Kěnéng。”葛同羅點了點頭,“要不然這個傢伙不Kěnéng會聽懂我們在說什麼。不過看這個傢伙的樣子,就Zhīdào他應該不會這麼隨意就說出來的,所以讓我來詐一下他。”
少年只是低頭不語。葛同羅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進行剛才的話題,他只是說道:“神之子庇護的地方?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神祇早已全部隕落了吧?失去了神祇作為先祖之後,神之子依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嗎?”
神子確實可以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他們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在成年之後就可以自動獲得神性。當然,這樣的神子並不多,大多是神祇的第一代子孫。但在神祇隕落之後,這些神子大多都會失去自己的能力,除非這個神祇並沒有完全隕落,只是暫時性的陷入休眠,或者在他們隕落之前神之子就已經獲得了神性。實際上也有過一個神祇隕落了,卻通過自己子孫身上的神性而重新復活的案例。
“Bùcuò。”少年卻出乎艾維斯和葛同羅的預料的那樣說道,“神之子是最神聖的職業,也只有他們,才能給予眾生最神聖的治癒。”
“最神聖的治癒……你是說神術?”葛同羅錯愕的說道,“不,這不Kěnéng!除了神祇,沒人能賜予神術……神祇隕落了之後,理論上就不存在神術了!除非是邪術……”
艾維斯沉默了一會,接著他笑了起來:“看樣子這個世界比我預料的還要更有趣啊……”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邁步走了起來。太陽顯得有些刺目,熾熱的浪潮從天際之間落下,讓人的額頭微微見汗,此時街道上人聲鼎沸,往來的客商來來回回,吵鬧的聲音掩蓋住了繁華背面的荒蕪。葛同羅看著那位戴著黑色帽子,身上穿著淡黑色外套,低頭緩步行走的艾維斯,不由得好奇的說了一句:“你要去哪裡?”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的神之子很有趣嗎?”艾維斯笑著說道,“失去了神祇的存在也能施展神術,這一點我也很眼熱呢,所以……我想去看看,想要一睹神之子的風采。”
“所以?”
“所以,那個礦石場不是被神之子護佑著嗎?”艾維斯的嘴角忽然勾勒出了一絲淡然的微笑。
……
只有當你真的來到這座雪山之下的時候,你才能體會到這個雪山的龐大。
這和在遠處看它的延綿不絕完全是兩個概念。眼前是一座皚皚的雪山,延綿的山脈從視線的盡頭一直到近前,抬頭望去,一些雪白的雲朵漂浮在山體的四周,環繞著那雪白的山體,視線向下,可以看見一片青蔥的樹林,這些樹林從山腳開始,一直纏綿到山的半山腰……半山腰往上,便是一些如同刀削一般的裸露岩石,與山腳的樹林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遠距離看去,那一片綠色與白色的分割,好似是一個最精緻的陶瓷一般,讓人不禁覺得這是巧匠親手刻畫的藝術品,正如同艾維斯記憶裡那些華美的青花瓷一般。
在這末世能看見樹林,這本身就是一個相當的奇跡。
行走在密林之間,腳下的雜草叢生,雖然沒有多少動物,但卻依然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走了一會之後,山頂吹來的涼風便讓溫度變得怡人了起來。艾維斯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只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愜意過了。
他的體內有一半的精靈血脈,所以他對自然還是有相當的好感的,無關個人情感,只是血脈的遺傳罷了。
“這裡的感覺還Bùcuò。”葛同羅點了點頭,“米德爾在這裡語言裡是‘被神護佑著’的意思吧?在一片黃沙之中能有這樣的景致,也不算是辜負了這個名頭。”
艾維斯和葛同羅身旁,還跟著那個少年。少年開始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肯讓艾維斯和葛同羅來到這個地方,但他本來就不是很會說話,所以根本無法說服艾維斯和葛同羅,只是一味的強調‘不能觸犯神之子的尊嚴’,但對於艾維斯和葛同羅這樣的異世界來客來說,這個世界的神之子的尊嚴是什麼?能當飯吃嗎?後來見無法阻止艾維斯和葛同羅,少年也就提出要和他們一起行動。
少年是一個至少五級的武僧,實力自然是過得去的,所以艾維斯也就沒有拒絕。葛同羅倒是陰測測的威脅了幾句,但也沒有反對。
“別看這裡這麼寧靜,也是有危險的。”少年開口說道,通過之前的交談,艾維斯和葛同羅已經Zhīdào他的名字了切爾斯,一個很有這個地方特色的名字,“在密林之中生存著一些狼,而且他們大多都有一些法術的能力,對付起來很是困難。”
“類法術能力?”艾維斯有些錯愕的說道。能讓一個五級武僧承認一個獸類的類法術能力‘很難對付’,那麼這個類法術應該就相當棘手了。畢竟武僧可是出了名的不怕魔法打擊。
葛同羅笑了一下:“那麼看樣子,我們不是在郊遊,而是在冒險了……”
他的手在腰間一抹,一把匕首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注意一下,我們似乎被包圍了。”他的神色此時是說不出的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