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拯救 作者：殊彥 (已完成)

第九十一章 苦頭陀誕生記

……

    王宇的聲音一直在範遙耳邊回蕩，讓範遙心神劇震。見過識廣的範遙，。一個不小心，恐怕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不對，這是天魔音。範遙內心警覺，反應了過來，立刻歪頭，抽身。不過已經晚了。範遙感覺臉上一痛，已經是被王宇在臉上劃了道血痕。這還是他反應快，不然王宇剛才那一下不會落在他的臉上，而是會落在他的脖子上。

    範遙立刻抽身急退，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還是中了王宇的招。

    天魔音本來就是另對手產生幻覺，陷入幻境的功夫，防不勝防，範遙無心之下中了天魔音，實數正常之事。

    高手交戰，一個差錯就容易造就結果，所以不容分心。範遙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卻不得不分心。

    因為在他的腦海裏，瘋狂的回響著黛綺絲和韓千葉的名字。他強行控製自己的清明，但內心卻止不住的猜測二人會有什麼親密動作。

    劍隨意使，意念不通達，範遙的劍法也隨之減弱。

    王宇窺著劍法之中的破綻，閃身而進，手中天魔真氣流轉，切金斷玉，直取範遙的喉嚨。

    範遙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你中計了。”

    劍招一變，正好把王宇的退路封死。範遙的交戰經驗何等豐富，剛開始一時不查中了王宇的暗算，可是反應過來後怎麼可能還任憑王宇宰割。不過是請君入甕，故意賣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王宇波瀾不驚，雙手連彈，在間不容發之際接下了範遙的連環劍。範遙的劍法確實了得，劍招忽快忽慢，處處暗藏機鋒。

    。天魔功本就層出不窮，變化無方，無論空手兵器又或衣服絲帶都可用之作為武器對敵，可剛可柔，千變萬化，隨心所欲，隨手拈來都是曼妙無方的殺著，教人防不勝防，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傷人。

    是以雖然王宇空手對敵，但並不落下風。長劍雖利，卻也奈何王宇不得。一寸長一寸強固然不假，但還有一寸短一寸險。王宇此時和範遙近身搏殺，距離很近，長劍反而受限，王宇卻是如魚得水。

    轉眼之間，二人已經交手數十招了。

    王宇眉頭一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大概實力，既然如此，就不陪範遙玩了。

    幾個呼吸之間，王宇踏著詭異的步伐，四處遊走。隨著王宇的遊走，平地起風雷，虛空中凝結出了一股強大的漩渦，氣流向四方飛舞，氣勢逼人。

    王宇此時，，毫無保留。

    “不陪你玩了，送你去見閻王。”王宇輕嘯一聲，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範遙身前。

    範遙大驚，剛才的王宇，可沒有表現出這種速度。回防不及，範遙經驗豐富，知道此時不能後退，心中一發狠，不顧王宇的攻擊，劍身直指王宇，絲毫不防禦。卻是同歸於盡的架勢，以傷換傷。

    王宇身形再變，此刻大占上風，王宇自然不會以命博命。天魔真氣再度暴漲，王宇出現在範遙頭頂，橫拍而下。

    範遙依然不退，劍身直指向天，一往無前。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範遙一個老江湖的選擇。

    王宇嘿然一笑，卻不再躲閃。若是婠婠在，憑借天魔雙刃，範遙這一招便會慘死當場。不過王宇沒有天魔雙刃，依然有把握重傷範遙。

    範遙眼見王宇絲毫不退，眼現驚容，但卻沒有絲毫膽怯。範遙成名江湖幾十年，大小戰陣曆經無數，卻從來沒有貪生怕死過。作為一個老江湖，範遙明白越是怕死就越容易死。反倒是悍不畏死的時候，死亡離自己越遠。

    王宇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和欽佩。這種一往無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精神和氣質，是自己所缺少的。本質上，王宇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江湖中人。所以，王宇從來沒有想過使劍。劍者，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王宇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範遙卻是，所以範遙最擅長劍法。

    可惜，戰鬥的結果不是靠勇氣就能決定的。範遙突然感覺真氣不受控製，右手一抖，劍身擦著王宇的衣服斜掠而過。差之毫厘，但卻失之千裏，沒有給王宇造成任何傷害。

    不好，範遙立馬反應過來。準備魚死網破，可是魚就要死了，網卻毫發無傷。

    範遙隻能盡力閃躲，想要脫離王宇的攻擊範圍。可是，王宇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啊……”範遙痛呼一聲。多年來的戰鬥經驗救了他一條命，範遙避開了王宇的致命攻擊，可是卻沒有完全避開。王宇五指天魔真氣溢出，橫掃而過，範遙堪堪閃躲，但卻終究是慢了一點，被王宇傷到臉，滿臉血痕。

    ，已然是毀容了。在這個年代，怕是永遠也沒有機會恢複了。

    “今日之賜，他日必有厚報。”範遙留下一句狠話，狼狽而去。

    王宇沒有追趕，一來還要和石之軒彙合，範遙的死活並沒有那麼重要。二來範遙的輕功並不比王宇差多少，即便追也不一定能追上。而且受傷的範遙比之原來更加危險，因為他會以命相搏。

    當然，最重要的是，王宇對範遙還有些期待。想起原著倚天裏的劇情，苦頭陀的存在，王宇就有一種創造曆史的感覺。現在蒙古已經崛起，趙敏想必已經開始學習百家武學了，身邊正好缺少一個“苦大師”。

    王宇準備把範遙送到趙敏身邊。範遙這次一敗，對王宇再無威脅。現在王宇就能打敗範遙，將來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而再次見麵的時候，範遙的存在，正好給王宇多一種選擇。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一個奇兵。

    大小也就是一個閑棋罷了，成固然喜，不成王宇也沒什麼損失。

    蒙古，是一個可怕的敵人。王宇誌在天下，當然不會忽略掉這個原本在曆史上建立了最大版圖的勢力。

    不過，這一世，既然站在對立麵，那所有的榮光，都隻能屬於我。

第九十二章 兵臨城下，王莽駕崩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石之軒趕了回來。

    “怎麼樣？”王宇問道。

    石之軒無所謂道：“被他跑了，韋一笑雖然武功不怎麼樣，輕功確實還不錯，居然能從我手底下逃生。不過中了我一掌，隻怕現在也不好受。”

    王宇也沒當一回事。石之軒肯定不會全力追擊韋一笑的，和王宇一樣，石之軒也肯定擔心追擊太遠，兩人無法彙合。所以追到半道就返回了。並不能說明韋一笑輕功比石之軒高明多少。

    “你怎麼樣？”石之軒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口問道。

    “和你的結果一樣，被他跑了。”王宇聳了聳肩。

    石之軒點點頭，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們走吧，快到長安城了。”

    二人翻身上馬，再次急速奔行而去。

    第二日，天色放亮，王宇和石之軒已經潛進一個小山頭處，前方便是長安城，但四周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王宇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唐圍住了東門，明教圍住了西門，金國軍隊圍住了南門。而四門之中的主門北門卻沒有重兵包圍。

    王宇也不奇怪，一般圍城戰都是圍三缺一。否則被圍住的人會困獸猶鬥，對攻城反而不利。漏開一個門反而更容易動搖守軍的決心，更容易攻打。不過王宇還是感到了憤怒。

    “居然真的聯合了金國。”王宇殺意滿腔，將外族之人放到中原的心腹重地，雖然各為其主，但卻其心可誅。

    “我們從哪進去？”石之軒倒是對此毫不奇怪。魔門中人，損人利己的事情經常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經常幹。對魔門中人來說，敵人隻分敵人，沒有中原人外族人一說。

    王宇按捺下心頭的殺意，道：“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一處空地。四周平平無常，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石之軒還有些奇怪，不過王宇卻嘴角含笑。

    這條密道，對於王宇來說真的是無價之寶。劉皇寶庫，對於王宇來說很重要。可是劉皇寶庫最重要的不是邪帝舍利，也不是金銀兵器，而是這條密道。有了這條從長安城外直接通向長安城裏的密道，王宇未來蕩平中原的把握，至少增加了三分勝算。

    王宇輕輕一震，石之軒頓時發現了異常：“這是密道？”

    “對，直接通向長安城內的密道。”王宇點頭。

    石之軒臉露驚容，這個消息太勁爆了，饒是以他的修養都心神震蕩。有了這條密道，未來就有了無窮的可能性和選擇。

    石之軒長出一口氣，心念疾轉，道：“魯妙子修的吧。”

    王宇點點頭，魯妙子是天下第一全才，擅長機關戰陣，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有能力主持這麼浩大的工程的，也隻有魯妙子了。而魯妙子，則是和石之軒一個時代的人。石之軒自認不會對他陌生。

    “有了這條密道，看來長安城，倒是不一定要死守了。”石之軒若有所思。

    王宇滿意一笑。邪王就是邪王，這麼快就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這些問題事後再說，先進到長安城裏麵去。”

    二人打開密道，進去後從裏麵整理好，將之恢複原樣，讓外人看不出來任何異常。

    一路無話，上次來劉皇寶庫的時候王宇已經將路途全部記住了，在王宇的帶領下，二人很順利的通過密道，走出劉皇寶庫，來到了長安城內。

    王宇帶石之軒到一個院落內換了身幹淨衣服，這是王宇私下準備的一處地方，連祝玉妍和婠婠都不知道，是葵花老祖親自派人買下來的。為的就是處理一些私密事情。

    然後在王宇的帶領下，二人來到新朝皇宮內。

    王宇沒有走側門，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太子身份令牌，直接從皇宮正門進入。今時今日，王宇是新朝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在此動蕩之際，沒有任何隱藏行跡的必要。王宇的出現，本身就是對忠於新朝的人的一種鼓勵和定心丸。同時也將暗中的逆流扼殺掉。現如今王莽駕崩在即，已經不是秘密了。肯定有很多人會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不過如今王宇出現了，他們就是準備幹點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在王宇表明身份後，小玄子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小玄子的王宇太監兵團的心腹，直屬於葵花老祖管轄。對王宇可以說忠貞不二，同時辦事得力，人也機靈，是王宇頗為看好的一個屬下。

    不過此時小玄子卻是神情緊張，臉露驚惶，很明顯發生了大事。

    看到王宇，小玄子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殿下，你可算是回來了。”小玄子臉色一喜，同時又緊張起來，道：“殿下，快，趕緊進去，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慌什麼。”話雖如此，王宇也知道很明顯發生了大事，向石之軒使了個眼色。

    石之軒會意，走過去將小玄子提起來。在王宇的指引下，快速的向皇宮內部走去。

    一路上，王宇問清楚的情況。原來，王莽快要不行了。李唐、明教、金國三方圍城，每日叫罵，本就身體不好的王莽受此刺激，差點就挺不過去了。幸虧靠宮內的靈藥吊著，再加上葵花老祖一直用內力幫他續命，才堅持到現在。

    可是人力終有極限，王莽大限已至，神仙難救。王宇再不來，恐怕就見不到王莽的最後一麵了。

    王宇內心暗自慶幸，幸好趕上了，不然就算最後能夠登上皇位，也是缺少了一個名正言順的交接方式。

    很快，三人到了王莽的病床前。

    王宇暗自醞釀感情，淚如雨下，撲過去大聲嚎哭道：“父皇，你身體怎麼就突然垮了呢？太醫，太醫呢？趕緊開藥啊。不管如何，我要父皇恢複健康。”

    病床周圍遍布新朝的大臣，這個姿態王宇是必須要做的。否則便是不孝。

    王莽已經病入膏肓，聽到王宇的嚎哭，睜開渾濁的眼神，看到是王宇，手無力的抬起，放到王宇頭上，吃力道：“宇兒，你……你回來了。回來……就好，我死後，你便是新朝的皇帝。傳位詔書我都已經寫好的，希望你做皇帝會比我更出色。”或許是回光返照，到最後幾句，王莽的話已然能夠完整的表達出來了。

    不過這句話耗盡了王莽的最後一絲精力，也或許是王莽吊著一口氣，就為了等王宇來。在完成交接後，王莽的手無力的下垂，就此逝去。

    王莽，薨。

第九十三章 大鵬一日同風起

    畢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王宇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王莽真的死在了王宇麵前，王宇也感到一陣神傷，終於留下了真誠的淚水。

    在周圍大臣的勸慰下，王宇停止了哭泣。當務之急，還是要做好皇位交接工作。兵臨城下，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亡國之君。

    好在王宇是新朝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而且王莽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親口確認了王宇繼位的事情，眾大臣都沒有什麼意見。王宇登上皇位也隻是順理成章而已。

    傳位聖旨在葵花老祖那裏。以前葵花老祖直屬於王宇，隻是統管東宮的一切事物，在整個皇宮內其實權柄不大，按說根本沒有資格保管傳位詔書的。不過一來葵花老祖是王宇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二來則是在王莽病危之際，若不是葵花老祖挺深而出，用深厚的內力護住王莽的心脈，吊著王莽的一口氣，恐怕王莽早就不行了。

    葵花老祖隻是擔心王宇還沒有回來，王莽現在若是死了會引起很多麻煩，對王莽卻沒有什麼忠心。不過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這一段時間來，葵花老祖盡心盡力的救治王莽，贏得了王莽和絕大多數朝臣的信任，所以才能保管傳位詔書。

    “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皇殯天固然悲傷，還望殿下振作，帶領新朝子民抗擊外敵，振奮人心。”一個中年文士走到王宇身前，躬身道。

    王宇抬頭看了中年文士一眼，認出了此人。這人名為杜如晦，本來在新朝內部是一個七品小官。杜如晦父親杜果本來是漢朝的一州刺史，王莽篡漢後便辭官不做，不過杜如晦卻留了下來，因為他覺得王莽的新政非常的有意思。

    可惜他雖然自負才華，但官場等階森嚴，想要一展抱負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在新朝呆了兩年，杜如晦本已經心灰意冷，想要另尋明主，卻被王宇無意中發現了。杜如晦啊，房謀杜斷的杜如晦，王宇自然不會不知道，果斷將他收為帳下。這幾年來，在王宇的特意照顧下，也是杜如晦本身確實有才華，杜如晦現如今已經是禮部侍郎了。

    杜如晦自己也當然清楚他是**。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從龍之功向來便是作為臣子的最高功勞。雖然對於國家而言比不上開疆擴土，可是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從龍之臣在他心裏的地位卻還要高於開疆之臣。一個是心腹，一個是能臣。這兩種對於皇帝來說都很重要。若是既是心腹也是能臣，那他離封侯拜相也就不遠了。

    而杜如晦，毫無疑問就是現階段王宇的心腹能臣。有些話，王宇不方便說，杜如晦便要代勞。這是一個優秀的臣子必須要做到的。比如現在，王莽剛剛仙去，屍骨未寒。王宇肯定不能表現的對龍椅太過急切。然而形式千鈞一發，王宇需要馬上登上皇位。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出麵了。

    其他大臣也不是不知道這是從龍之功，可是他們卻不敢搶。實在是王宇太神秘了，雖然身為新朝太子，可是和眾大臣卻鮮少有什麼交流。眾大臣對他都非常陌生，不清楚王宇的性子，更不明白王宇對王莽的感情。而且現在李唐、明教、金國三方兵臨城下，新朝能否安在還是一個未知之數，這種從龍之功不要也罷。

    長安城若被攻破，王宇是肯定沒有好下場，可是對於他們這些大臣來說，卻還可以另尋他處。不要懷疑這些大臣的節操，自古以來，從來不缺少慷慨赴死之勇士忠臣，但見風使舵的騎牆派無疑更多。

    所以他們才沒有和杜如晦搶這個功勞。不過既然杜如晦已經開口了，他們當然也不能當做沒聽到。紛紛出列請求王宇登基。

    按照祖製，王宇和眾大臣三請三讓後，王宇才“勉為其難”的接過傳位詔書，升級為皇帝。同時王宇表示，這次一切從簡，父皇剛剛駕崩，而且還有外敵入侵。待擊退外敵，再補辦一個正式的儀式。王莽的遺體暫時也先不處理，先用秘術保存好，一切都等到擊退外敵再說。

    不過，王宇卻沒有告訴眾大臣，在長安城，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王宇已經決定撤離長安了，長安城現在就是一座大墓，一座王宇給李唐準備的大墓。等到時機成熟，王宇就會來扣上棺材蓋，將李唐徹底埋在墓中。

    有鑒於此，王莽的屍體當然不能隨意處理了。雖然對王莽沒有什麼父子之情，可是在天下人眼中，王莽是王宇的親生父親。將王莽葬在長安城附近，就是給李唐明教他們掘墓的機會啊。被敵人挖了祖宗墳，怎麼看都是一件令人臉麵無光的事情。王宇自然不會給敵人這個機會。

    葵花老祖宣讀了傳位詔書，沒有任何疑問和意外，王宇是唯一的繼承人。王宇接過傳位詔書，對葵花老祖道：“這段時間，辛苦老祖了。”

    “以後就好了。”葵花老祖疲憊道。這段時間一直以內力為王莽續命，饒是以葵花老祖的大宗師修為也有些吃不消。所幸，如今王宇回來了，付出總是值得的。

    同時葵花老祖還對石之軒點頭示意。同為大宗師，互相之間的氣機感應是很明顯的。葵花老祖當然不會發現不了石之軒。

    石之軒點頭回禮，他雖然自傲可是也分人。麵對葵花老祖，石之軒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以後肯定都是自己人，石之軒當然不會將關係弄僵。

    同時，石之軒再次為王宇所掌握的實力震驚。天下人都不知道，王宇居然不聲不響的早就收服了一個大宗師為之效力了。而且這還隻是石之軒剛剛發現的，看來王宇也不準備讓葵花老祖隱藏在幕後了。那沒有浮現在明麵上的勢力，王宇還掌握了多少。這是石之軒在思考的問題。

    王宇吩咐宮人將王莽的遺體保存好，在眾大臣的簇擁下離開了王莽的寢宮，來到了新朝的政治中心——未央宮。新朝的每次朝議，都是在這裏舉行的。

    王宇在宮女的服侍下換上龍袍，邁步走到了大殿之上，撫摸了一下冰涼的龍椅，內心心潮起伏。

    坐到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眾大臣山呼萬歲。王宇卻沒有看向他們，反而目光看向了大殿之外的無盡蒼穹。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第九十四章 殺
第一次正式朝會，王宇取消了大多數繁文縟節，也沒有改變現如今朝堂的格局。除了把葵花老祖封為大內總管之外，其他沒有任何人事任命。

    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朝會後，王宇讓杜如晦留了下來，然後和葵花老祖一道，去了禦書房。石之軒負手而立，已經在那等著了。

    “都坐。”王宇走到主位上，對三人示意。

    三人坐定後，王宇雙手一拍，道：“好了，在座的三位，都是我日後倚為朝堂棟梁的心腹。今天開門見山，我要和你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三人沒有做聲，這是應有之意。不過杜如晦看著石之軒有點奇怪，不知道這個氣度瀟灑風采卓然的中年人是什麼來頭，以前在朝堂上從來沒見過。

    “好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你們都認識，喊他老祖就好了，他的年齡比你們都大。這位是杜如晦，字克明，叫他克明就好了。說起來，你們三人還真是克明最小。至於這一位……”介紹道石之軒，王宇停頓了一下，然後道：“這一位，叫石之軒。雖然沒有進過朝堂，可是老祖和克明應該不會陌生吧。”

    “邪王？”杜如晦驚叫一聲。石之軒確實不曾進過朝堂，然而有一些人，他不在江湖，天下卻始終流傳著他們的傳說。石之軒，無疑便是這樣一個名動天下的人。

    葵花老祖隻是雙眼一眯，便恢複平靜，道：“原來是邪王當麵，久仰了。”葵花老祖到不是很奇怪，有這個風采和武功的，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人，葵花老祖心底早有猜測。

    “正是石某，兩位有禮了。”石之軒也不倨傲，朝堂和江湖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石之軒早就有這個覺悟了，所以進入角色很快，將自己的桀驁不馴埋藏到骨子裏，不輕易示人。

    王宇暗中點頭，原著中石之軒化身裴矩，在隋朝內部就混的如魚得水，不是沒有原因的。而且石之軒身為殺手之王，融入環境是基本功，完全不需要擔心。

    “老祖，將我臨走時讓你注意觀察搜集到的資料給我們三個人一份。”王宇吩咐道。

    葵花老祖點頭，揮手讓門外的小玄子過來，耳語幾句。小玄子就走出了禦書房。盞茶時間後，小玄子帶來三個寫滿人名的紙張，分別給了王宇石之軒杜如晦三人，然後躬身退下。

    王宇從上到下，仔細瀏覽了一遍。越看笑容越冷，眼睛裏冒出了殺氣。

    “觸目驚心，我雖然早就知道有這種情況，卻不知道有這麼多人。”杜如晦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怪杜如晦大驚小怪，實在是紙張上寫的太過驚人。不誇張的說，幾乎決定了新朝的未來。

    當日祝玉妍告訴王宇，李唐、明教和金國準備合謀攻打長安，王宇便上了心。南下之前，給葵花老祖下了命令，讓他注意長安城內的高官顯貴的動作。

    不能怪王宇多想，三方聯合，勢力遠超新朝。國之將亡，一定會有人生出二心，準備賣主求榮。

    王宇沒有猜錯，現如今葵花老祖證實的情況，說明了王宇不隻沒有猜錯，反而猜的太保守了。

    王宇知道原本曆史上，曹操和袁紹在官渡進行大戰。曹操戰勝袁紹後，繳獲了一袋自己手下寫給袁紹的信，全是降書。現在新朝的情況，和原本曆史上的情況，驚人的相似。

    按照葵花老祖的調查，接近八成的人都偷偷的給城外的勢力寫信投誠，整個新朝朝堂，隻有兩成大臣，才是真正的忠肝義膽，準備誓死守城。

    杜如晦說的不錯，觸目驚心。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可是，這代價太大了。

    王宇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王宇知道曆史上曹操根本就沒看那一麻袋信，當著手下眾大臣的麵，將那一麻袋信全燒了。這是一個聰明的做法，也是一個大氣的做法。非雄主不能為。曹操一把火，燒掉了那一麻袋信，也獲得了手下的擁戴。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兩者不能一概而論。當時的曹操是戰勝方，他已經是天下最大勢力的首領，所以他有資格大度。可是現在王宇並沒有戰勝敵人，在王宇的計劃中也沒有準備打敗敵人，所以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也注定了不會一樣。

    石之軒看著信紙最上方的名字，新朝丞相，無聲一笑。真是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王宇準備讓石之軒當丞相，肯定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對，說不定就會引起內亂。可是現在，他們自己將把柄送了過來，生死全在王宇手裏。簡直是給他鋪平了上位的道路。

    石之軒看著王宇殺氣森然的雙眼，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陛下，你準備怎麼做？”身為臣子，必須要有臣子的覺悟。王宇給了石之軒尊重和地位，石之軒必然要報之以李，已然已經稱呼王宇為陛下了。

    王宇和石之軒對視一眼，均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殺意。王宇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賣主求榮者，殺無赦。”

    杜如晦眉頭一皺，道：“殿下，他們固然該死。可是法不責眾，人實在是太多了。殺了他們，會引起很多人的反彈。”杜如晦倒是不忌諱殺人，王宇把杜如晦引為心腹，就是因為杜如晦敢想敢做。房謀杜斷，杜如晦向來就是一個決斷的人。隻不過，這次的事情在他看來，殺人的話影響太大，結果殊難預料。王宇如今剛剛繼位，立足未穩，完全可以秋後算賬。

    “克明，你不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情以前我沒有告訴你。今天讓你來，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東西，我的底牌，我的抱負，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杜如晦聞言神色一喜，知道自己算是進入到了王宇的核心圈了。

    杜如晦知道王宇是陰後祝玉妍的徒弟，不過從來沒有關注過。他是朝堂中人，一直謹守本分，他相信王宇也不想讓他的背景太過複雜。所以以前對於王宇的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現如今，這種避嫌的舉動終於收到了回報。

第九十五章 蕭後


    能在正史中留名的杜如晦，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什麼事情該幹，什麼事情不該幹，杜如晦分的很清楚，王宇對他也很滿意。

    在這個武俠大世界裏，杜如晦的價值被嚴重削弱了，但是杜如晦依然還是一個宰相之才。以杜如晦的才能和忠心，王宇已經決定將杜如晦拉進自己的核心圈了。

    石之軒雖然是大宗師，但是年紀卻比杜如晦大的多。而且石之軒不會一直當丞相，石之軒對丞相這個位置沒有那麼大興趣，而王宇也不會讓石之軒在丞相這個位置上一直幹下去。

    這種情況下，是有必要未雨綢繆的。杜如晦武功差了點，但才幹過人，更重要的是忠心耿耿。

    王宇將劉皇寶庫內的密道和自己以後的一些執政打算透露給了杜如晦，杜如晦果然被震住了。密道還好，杜如晦還能接受。可是王宇的一些執政綱領，已經完全超出了現階段杜如晦的理解範圍。

    杜如晦固然優秀，但思維卻還是傳統的文人思維，隻不過較之普通文人，更為殺伐果斷一點而已。而王宇的執政綱領，有些則是結合了後代的一些行為製定的，杜如晦一時間不能完全接受也是正常反應。不能奢望杜如晦像石之軒那樣離經叛道。

    半晌杜如晦才回過神來，不確定道：“陛下的意思是，放棄長安？”王宇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是杜如晦已經從王宇的話中推斷了出來王宇的打算。

    王宇讚賞的看了一眼杜如晦，果然沒讓自己失望。王宇點點頭，道：“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有這條密道在，我們隨時可以進來長安城。到時候不管是哪方麵的勢力接手長安，我們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長安城內，長安城唾手可得。所以，長安城在敵人手裏，比在我自己手裏更有意義。”

    杜如晦眼神掙紮，內心不斷的計算這其中的利弊。最後眼神堅定下來，沉聲道：“可行。”

    長安城何等重要，從漢朝開始就是全國的政治中心，首都之地。占據了這個地方，就相當於站在了正統上。可是如今王宇卻要撤離長安城，這種決心和魄力，一般人是絕對沒有的。

    不過杜如晦不是一般人，在仔細衡量了之後，杜如晦發現，王宇的選擇是正確的。長安城，現在就像一個棺材，王宇給接下來掌管長安城勢力的人準備的棺材。就像王宇所說，現在的長安城，掌握在敵人手裏比掌握在自己手裏更有用。

    石之軒也終於正視起杜如晦來。沒想到杜如晦一介文人，居然有如此魄力。

    “陛下，需要我做什麼？”杜如晦問道。

    “按照這個名單，聯係那兩成忠心的官員，告訴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一切都跟著我走，留待有用之身報效新朝，別傻到和敵人去拚命。至於那些遞交了降書的人，”說到這兒，王宇冷笑一聲，繼續道：“老祖，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是。”杜如晦和葵花老祖答道。

    “至於邪王，還需要你去會一會老朋友啊。”王宇看向石之軒。

    “是趙德言吧。嗬嗬，一個手下敗將罷了，被我嚇的流落異國，哪裏稱得上老朋友。”石之軒不屑道。

    王宇嗬嗬一笑，也不勸石之軒小心點。

    趙德言肯定沒有石之軒嘴裏說出來的那麼廢，可是他和石之軒之間的差距確實是巨大的。石之軒對他表示不屑，也是正常的事情。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諸位，開始行動吧。三天之後，我們便正式撤離長安。老祖留下，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石之軒和杜如晦告退。葵花老祖把小玄子再次招呼過來，由他負責石之軒的飲食起居。

    “老祖，我師傅和婠婠怎麼樣？”王宇問道。

    “遵照陛下的吩咐，我給她們漏了點口風，現如今她們已經在洛陽了。”葵花老祖道。

    “那就好。”王宇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如果祝玉妍在長安，王宇還真擔心祝玉妍一個按捺不住，就要找石之軒拚命。

    “老祖，你也去處理那些官員吧。”王宇示意葵花老祖可以離開了。

    “是，陛下。”葵花老祖行了一禮，便徑自退下了。

    王宇站在禦書房外，稍稍停留了一會，便決定去見一個好久不見的人。

    沒有讓人太監宮女引路，王宇屏退左右，獨自一人來到了椒房宮。椒房宮，皇後居住地。當然，現如今，得稱之為太後了。

    椒房宮內，住的並不是王宇娘親。王宇的親生母親王皇後，在生第四子王臨的時候難產而死。兩年之後，王莽立了現在的皇後——蕭後。

    蕭後閨名美娘，人如其名，美豔異常。不過蕭後卻是難得是賢淑善良，溫柔大方。嫁給王莽後，蕭後一無所出。不過她對王宇幾兄弟卻非常好，不曾有過任何的齷蹉虐待。雖然王宇從小便常年在外，和蕭後接觸的不多，但是對蕭後的印象卻非常好。

    蕭後出身名門，知書達理。據說蕭後出生後，有一位道家高人曾為蕭後批命：母儀天下，命犯桃花。後一句有待驗證，但前一句卻已經被證實了。王莽對女色不敢興趣，娶了蕭後後便再沒納過嬪妃，，也隻有蕭後一人而已。

    來到椒房宮，沒有讓宮女通報，王宇直接邁步而入。

    “啊，陛下，你怎麼來了？”椒房宮內，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看到王宇後，驚呼道。

    這美人，自然就是蕭後了。今天王莽駕崩，蕭後得到消息，便屏退了宮女，在椒房宮內暗自垂淚。今年蕭後才三十二歲，丈夫卻已經死了，她又怎能不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呢。

    “見過母後。”王宇施禮道。

    蕭後連忙用手帕擦幹眼淚，強顏歡笑道：“陛下剛剛登基，怎麼有空到我這裏來？”

    因為剛剛哭過的緣故，蕭後臉上的妝有些被哭花了。然而蕭後本是江南女子，，卻別有一番韻味。

第九十六章 漣漪
王宇直勾勾的看著蕭後，心中一動。這個母後，實在是漂亮的有些過分啊。

    蕭後被王宇看的俏臉發紅，一雙蒼白的臉有了血色。她是一個成熟的婦人，從王宇的眼睛裏她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

    “陛下。”蕭後再次喊了王宇一聲。

    王宇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不過宮殿內就他們兩人而已，王宇也無所謂，道：“我來看看母後，父皇剛剛過世，我怕母後傷心過度。”

    事實上，王莽和蕭後之間的年齡差距很大，又是二婚。若說二人之間產生了愛情，就連蕭後都不相信。可是王莽在的時候，他畢竟是皇帝，蕭後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如今王莽駕崩，蕭後自動晉位太後，看似地位更加尊榮，但她和王宇並沒有血緣關係，實際上卻比原來的處境差多了。

    “多謝陛下掛念，哀家還好。”蕭後低頭輕聲道。

    王宇上前一步，握住蕭後的手，鄭重道：“母後，父皇已經駕崩了，我娘親在生四弟的時候也難產而死。從今往後，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母後放心，以後，我會負起責任來的。父皇未盡的事業，我會替他完成的。”

    蕭後掙紮一下，王宇的手卻紋絲不動。蕭後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宮女子罷了，如何能掙脫的了王宇。

    “那就多謝陛下了，以後還要請陛下多多關照。”蕭後掙紮無果，隻能應聲道。不過內心卻波瀾起伏。負起責任來，父皇未盡的事業，怎麼聽著都話裏有話啊。

    宮廷內部，是天底下最容易發生齷.蹉事情的場所之一。後世曾經有漢髒唐亂這一說，唐朝是因為李治給李世民戴了綠帽子和李隆基搶了自己兒媳婦而豔名傳千古，可是漢朝比之唐朝卻也絲毫不差。

    蕭後身為皇後，久居深宮，並不是無知婦孺。她知書達理，對漢朝的宮廷事件了如指掌，深深的明白這個光鮮亮麗的皇宮背後，曾經發生過多少寡鮮廉恥的事情。

    然而，蕭後更加明白，在深宮之中，麵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皇帝，和皇帝打好關係有多麼的重要。雖然蕭後和王宇本身相處的不錯，多年來二人沒有產生過矛盾。然而蕭後在王宇麵前，又豈能真的擺出母後的架子。

    畢竟不是親生的，而且蕭後也隻比王宇大了十四歲而已。

    所以，蕭後明明感覺到了王宇的話裏有話，卻沒有拒絕王宇的關照。王莽是她的過去，而王宇，則是她現在和未來的保障。無論如何，她不能也不敢得罪王宇。執掌後.宮十幾年，蕭後對這一點知道的很清楚。

    王宇聽到蕭後如此說，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母後，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

    “來，先坐下再說，母後不是習武之人，今天怕是傷心過度，沒有力氣了。我扶著你，來。”王宇牽引著蕭後，坐到了她的榻上。

    “陛下，可以說了吧？”蕭後問道。她沒有想到王宇竟然直接坐在了她的榻上。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不知道一會該如何是好。

    王宇輕輕一笑，也沒有過分逼迫蕭後，輕聲道：“母後，三日後我們要去洛陽了，你收拾一下行李，帶幾個信得過的人就行了。其他人不用通知。”

    “離開長安，去洛陽？長安城守不住了嗎？”蕭後驚惶道。雖然她很聰明甚至可以說睿智，但是並不擅長對天下局勢的把握。長安是蕭後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乍一聽說要離開，這種反應其實並不奇怪。

    王宇搖搖頭，道：“如果死守，還是能守住的。不過那沒有意義，我不想守了。母後，這是軍事上的戰略部署，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放心就好了，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除非我遭遇不測，不然你一定平安無事。”

    蕭後聞言沉默。雖然不想離開，可是她知道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還好，王宇沒有打算拋棄她。日後，也隻能依靠這個男人了。

    “陛下，我聽你的。”蕭後點了點頭，有點不舍道。

    “放心，母後，不會太久，這個地方還會屬於你。我發誓。”王宇重新握住蕭後的柔荑，鄭重道。

    屬於王宇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下一次見麵，王宇有信心讓敵人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陛下用不著這樣，天下局勢瞬息萬變，這裏說到底也隻是一座宮殿罷了。陛下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這是先聖曾經說過的。我身為太後，自然要做出表率。”蕭後道。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的順從找借口。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三從四德”中的“三從”。終究是一個封建父係社會，女人的地位遠低於男人，身為女人，必須要忍受這些無奈。對此，蕭後早就有了覺悟。

    “母後，沒有必要活的這麼累。我這人，是比較不講規矩的。父皇雖然死了，我還是希望母後能夠幸福。以後的日子，母後有什麼愛好，都可以去做。我有空的話，也會陪母後到宮外去走走。不要讓規矩束縛住自己，人這一輩子，是為自己活的，開心快樂最重要。世人的眼光，無需太過在意。”王宇有點憐惜的說道。

    說起來，蕭後是一個合格的皇後，做事公允，母儀天下。雖然沒有誕下皇子，然而身為後母，對前任皇後的兒子卻視若親子。葵花老祖告訴過王宇，王莽處死自己幾個弟弟的時候，滿朝文武無一敢求情，反倒是蕭後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後媽做到這個份上，仁至義盡。王宇已經不能有太多要求。不過蕭後這樣做，固然為人稱道，可是自己真的幸福嗎？這個問題，除了蕭後，誰也不知道答案。

    隻是這麼多年，王宇從來沒有發現過蕭後有什麼愛好。

    說到底，蕭後現在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寡.婦而已。王宇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蕭後的身份，卻無可抑製的讓王宇內心升起一絲憐意，以及……

    “母後，父皇剛剛駕崩，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先不陪母後了，今天就先告辭了。”王宇失神過後，出言告辭。

    現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王莽剛剛駕崩，王宇剛剛繼位，城外兵臨城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王宇處理，不能分心。

    看著王宇匆匆離去的身影，蕭後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後，蕭後來到梳妝台前，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鳳冠霞帔，肌膚白嫩。姣好的麵容，最美的年華。宛如一朵盛放的玫瑰。

    “就這樣謝幕，真是太可惜了。”蕭後喃喃自語，心底沒有了悲傷，卻閃過一絲漣漪，在心湖震蕩。

第九十七章 借你人頭一用

    王宇離開椒房宮，看著陰暗的天空，露出一絲爽朗的笑容。

    陽光總在風雨後，不經意間，又發現了一片特殊的風景。隻不過蕭後身份特殊，王宇縱然特立獨行，但也不想成為千夫所指。而且，現在確實不是個好時候。

    沒關係，是我的終究是我的，跑不了的。王宇內心暗自道。

    接下來的一天，長安城哭聲震天，但王宇卻絲毫不為不動。

    外界，血流成河，葵花老祖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忠實的執行著王宇的命令。通敵叛國之人，殺無赦。

    血水染紅了圍繞長安城的護城河，屍體更是堆積如山，壘成了一個個小城堡。

    長安城外，李世民、陽頂天都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幕。特別是李世民，本來都已經三方協商好了，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長安被攻下之後歸李唐。這些官員也大多都是投降的李唐，可現如今，王宇將他們全部殺了。

    “沒想到，王宇的性格如此剛烈。”行軍大帳內，陽頂天歎道。

    王宇並沒有隱瞞王莽的死訊，因為王宇就沒有打算死守，自然不在乎影響軍心。不過王宇沒有想到的是，王莽的死訊傳出後，軍中的確有些騷動不安。但在王宇對那些投降派舉起屠刀時，守城的士兵卻多了一股同仇敵愾、壯烈赴死的情懷。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將士們的文化程度比之那些文臣要差很多，但是他們的堅持，他們的忠貞，卻不是那些文官能夠比擬的。

    王宇很慶幸，新朝的軍隊還沒有完全腐化。在亂世中，軍隊始終是最重要的。王宇堅信這一點。

    “教主，不一定是那小子的主意。別忘了，石之軒還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陽頂天旁邊，一個臉色煞白、沒有絲毫血色的中年人出聲道，正是被石之軒追殺的韋一笑。

    陽頂天看著韋一笑的模樣，內心暗自搖頭。韋一笑練武出現了問題，寒毒附體，需要一門至陽神功才能化解。然而明教上下，無一人擅長至陽神功，所有韋一笑這麼多年來隻能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吸血生活。本來這樣也還好，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管是明教諸人還是韋一笑自己，也都已經習慣了。可是這一次，韋一笑卻栽了。

    石之軒雖然沒有殺了韋一笑，但是卻在追殺過程中，給了韋一笑一掌。石之軒的武功，份屬陰寒一脈，內蘊生死二氣。這無異於使韋一笑本就糟糕的身體雪上加霜。石之軒內氣詭異，如同跗骨之蛆一樣在韋一笑體內亂竄。

    以陽頂天之能也不能減緩這種情況，現如今的韋一笑，功力大減，已然半死不活。陽頂天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明教第一神醫——“蝶穀醫仙”胡青牛身上。

    “蝠王，石之軒真的如傳聞中的那般厲害？”卻是楊逍忍不住問道。

    韋一笑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道：“石之軒比傳聞中還要恐怖。甚至，我感覺教主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韋一笑身為四大護教法王之一，武功見識自然非常人可比。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證明石之軒的恐怖傳聞並無誇大之處。

    陽頂天點點頭，道：“若是乾坤大挪移不突破的話，我的確沒有戰勝石之軒的把握。蝠王輕功震世，以我現在的功力，固然可以自保無虞。但若是蝠王一心想逃，我是萬萬追不上的。沒想到石之軒居然還能重傷蝠王，光是輕功一向就強過我太多。”

    楊逍默然，收起了那份小看天下英雄的心思。幾年前，他曾經遊曆中原，基本沒遇上什麼像樣的對手。甚至，一向自詡風.流的他，還用強上了一個峨眉派的女子。

    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萬裏追殺於他，他卻毫發無傷。從那以後，他就有點小覷天下英雄的意思。可是如今韋一笑的遭遇讓他明白了，中原，不全是滅絕之流的人物。對於韋一笑，楊逍從來不敢小視，甚至認為他是明教最具威脅性的一個人。最起碼，明教上下，無一人能夠製得住輕功全開狀態下的韋一笑。

    “蝠王，範右使去哪了？”陽頂天問道，楊逍也關心的看向韋一笑。楊逍和範遙人稱“逍遙二仙”，私交甚好。

    韋一笑搖搖頭，有點擔心道：“當日我被石之軒識破，便直接遁走，石之軒來追殺我。範右使停在原地和王宇周旋。按說以範右使的武功，對付王宇應該不成問題。可是現如今王宇在長安城內，範右使卻至今不見蹤影，我也覺得奇怪。”

    陽頂天眉頭一皺，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他卻強忍自己不去想。

    “範右使武功高強，肯定會平安無事的。”陽頂天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

    同時，李世民也在帳中打開了一封加急傳書。

    看罷，李世民揉了揉太陽穴，對左右道：“哎，大哥見我圍城多日，始終按兵不動，主動向父皇自薦，願意領兵攻打長安。”

    “看來不能等了。”李世民坐下，左起第一個座位上坐著的一個微胖青年皺眉道。此人正是李世民的第一心腹兼大舅子長孫無忌。

    “輔機說的是，不能再等了。哎，大敵當前，我卻還要和大哥爭權奪利，這個天策上將，還真的是一個燙手山芋。”李世民搖搖頭，頗有些苦惱道。然而若是讓李世民放棄天策上將的職位，他肯定是不肯的。這種話，聽聽就行了，沒有必要當真。長孫無忌就是這樣，所以他隻是微微一笑。

    李世民派人向陽頂天和金國領兵的趙王完顏洪烈通氣一聲，約好明日攻城，不再給王宇苟延殘喘的機會。

    第三日，三方聯軍陳兵待發，王宇卻主動大開城門，沒有理會李唐和明教的聯軍，反而率領軍隊，來到了金國的陣前。

    “不知金國國師趙德言可在？”王宇朗聲道。

    “趙某在此。”對麵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話音剛落，趙德言已經立於金國陣前，一眼看去，淵渟嶽峙，宗師風範十足。

    “找趙某何事？”

    王宇笑了：“借你人頭一用。”

第九十八章 不死七幻

    “借你人頭一用。”聽到王宇如此說，趙德言仰天大笑：“趙某大好頭顱在此，隻不過陛下，你有這個能力拿走嗎？就算是陰後親至，恐怕都沒有這個把握。”

    趙德言是知道王宇和祝玉妍的關係的，隻是以為王宇此舉是祝玉妍交代的，不禁哂笑王宇幼稚，被祝玉妍拿著當槍使。

    王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滅魔計劃，自然不是說笑的。趙德言是現如今魔門第三人，僅次於邪王石之軒和陰後祝玉妍。石之軒和祝玉妍都是自己人，肯定是不能動的。那麼趙德言就必須要死。他若不死，王宇的滅魔令就是一個笑話。隻不過，殺趙德言，還不需要王宇親自動手。既然決定由石之軒來主持滅魔計劃，那就交給石之軒好了。

    好吧，王宇是不會承認的，現如今的王宇，雖然有把握打敗趙德言，不過卻還沒有把握能夠殺死他。趙德言身為魔門第三人，魔相宗宗主，一身武功早已達到宗師境界多年。而且戰鬥經驗豐富，一時半會，不是王宇能夠輕易拿下的。

    如此有難度的事情，還是交給石之軒去做好了。

    “不知道石某有沒有資格借你人頭一用。”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優雅的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不過趙德言卻是麵色大變，這個聲音，趙德言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這一輩子，趙德言隻在一個人手裏吃過虧。就因為那一次吃虧，趙德言才會遠走異國，躲避追殺。

    “石之軒。”趙德言咬牙切齒道，既有無盡的憤恨，也有無窮的恐懼。

    石之軒的恐怖，趙德言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年若不是在石之軒手裏受挫，他也不會遠走金國。

    “魔帥，好久不見了。”石之軒玩味道。

    “再也不見才好。”趙德言惡狠狠道，同時身形急退。既然石之軒在這裏，趙德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先溜了再說。退到大軍後麵，即使石之軒武功再高，他的安全也有保障。

    不過他快，石之軒反應更快。當世之中，論起反應速度、臨敵機變，罕有能出石之軒其右者。幻魔身法啟動，石之軒如幻似魔，極快的速度讓他留下一道道殘影，而真身已然已經攔住了趙德言，堵住了他回去的路。

    趙德言眼中精光一閃，大喝道：“你中計了。”同時趙德言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變化無窮，把石之軒完全緊鎖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

    卻原來，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趙德言一生戰鬥經驗何等豐富，當然知道未戰先怯是臨敵大忌，怎麼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他是將計就計，讓石之軒誤以為他想逃走，從而占得先機。

    不得不說，趙德言是一個武學奇才。當年敗給石之軒後，趙德言冥思苦想，思索如何才能打敗石之軒，成為魔門第一人。經過十多年的苦練，趙德言終於練成了一門絕技——《歸魂十八爪》。趙德言成名武功是他的槍法，《百變菱槍》天下聞名，這麼多年來，趙德言對敵也一直都使的是《百變菱槍》，從來沒有使用過《歸魂十八爪》。

    可以說，這是趙德言壓箱底的絕招，石之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絕招的人。正是因為練成了《歸魂十八爪》，趙德言才有正麵對決石之軒的勇氣。

    剛剛趙德言使用的，正是《歸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據屍。

    石之軒不慌不忙，身形飄閃，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這致命一爪。

    趙德言也不沮喪，如果石之軒能夠被他一招幹掉，那就不是石之軒了。

    趙德言左手變為直急向前，湍怒有聲。右手變得屈折彎曲，悠揚深緩。雙手似快實慢的打向石之軒的周身大穴。

    石之軒依然在躲。看上去似乎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一連十七招，一直是趙德言主攻，石之軒主守。看上去，趙德言大占上風。

    “青龍嫉主。”趙德言大喝一聲，使出了《歸魂十八爪》中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厲害的殺招。雙手卷纏變化，變化奇妙，殺機重重。

    不過石之軒依然在間不容發之際躲了過去，毫發無傷。

    “隻能做到這樣了嗎？雖然不錯，但還是差了一點啊。接了你這麼多招，你也接我一招。”石之軒好整以暇道。

    趙德言集中精神，不敢大意。歸魂十八爪已經使完了，趙德言已經明白，他和石之軒之間依然有差距，這種差距並沒有因為《歸魂十八爪》的誕生而縮小。

    石之軒站在那裏，也似不是在那裏，正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裏生動。趙德言完全把握不到他下一步的動向，暗道不好，但卻不敢搶攻。因為剛才的攻擊已經完全被證實了沒有任何作用，趙德言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石之軒像從有轉無，再從無轉有般出現在趙德言身前五尺處，右手探出中指，往他眉心點至。

    趙德言隻覺虛虛蕩蕩，生出無處落實的難過感覺，心中叫糟。

    短短的距離內，石之軒的手法卻是變化萬千，每一刹那都作著微妙精奇的改變，隻要看不破其中任何一個變化，都是應指敗亡的悲慘結局，且每一個變化都造成一個幻覺，令人再分不出甚麼是真，甚麼是假。以趙德言的眼力，一時間也不能分辨。

    趙德言瞧著石之軒變化無窮的一指戳至，指風撲麵而來，使人防不勝防，擋無可擋。趙德言無奈，電光火石之間，根本想不到萬全之策，隻能硬抗。

    片刻後，塵埃落定。

    “你這招，叫什麼名字？”趙德言死死的盯著石之軒，筆直的站立著。

    “我從秀心去世的噩耗中走出來後，已將畢生所學融會囊括、化繁為簡於七式之內，名之為‘不死七幻’。這是第二式——以偏概全。”石之軒很認真的解釋道。

    得到石青璿的諒解和邪帝舍利中精元的彌補，邪王本就天縱奇才，這段時間又將自己的不死印法精心揣摩，化繁為簡，創出了不死七幻，於武學之道上更進一步。

    不得不說，完美狀態下的石之軒，強大的令人絕望。

    “不死七幻，以偏概全。石之軒，你很好，我心服口服。”說完這句話，趙德言轟然倒地，已然氣絕。

    勝負已分。

第九十九章 帥才李靖

    石之軒和趙德言的戰鬥，兔起鶻落間便結束了，金國的軍隊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而且這個世界是有鬥將傳統的，武者在陣前搏鬥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完顏洪烈也沒有阻止。事實上，在完顏洪烈的心目中，趙德言如神似魔，本不應該就這麼敗亡的。

    對於趙德言就這麼被石之軒當場格殺的事情，完顏洪烈完全無法接受。就算是在金國，也隻有全金國的圖騰畢玄才能打敗趙德言，想要殺死趙德言也要費一番功夫。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居然能夠與畢玄比肩。完顏洪烈被這一認知驚呆了。

    不過完顏洪烈到底久經戰陣，立刻回過神來，大聲道：“列陣。”麵對這等高手，先保全自己才是第一要務。身為金國趙王，完顏洪烈對畢玄的恐怖深有了解。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畢玄完全能夠做的到。而眼前的中年男人，完顏洪烈卻不敢賭他能不能做到。

    石之軒看向被掩藏在大軍背後的完顏洪烈，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以一敵萬，即便是大宗師也無法做到。但是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最後全身而退，石之軒還是有把握能夠辦到的。特別是，石之軒還是以身法見長的大宗師。

    不過石之軒也沒有冒然行動。無論如何，這種事情還是有風險的。石之軒轉頭看向王宇，目光詢問他是否要順手宰了完顏洪烈。

    王宇嘴角掛起神秘的笑意，搖了搖頭。現在殺了完顏洪烈，太便宜他了。既然敢來攻打長安，那王宇就一定會讓完顏洪烈嚐嚐妻離子散的滋味。

    石之軒見狀飄然而逝，回到王宇身邊。王宇看著陣容整齊的金國軍隊，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可惜，現在不是埋葬他們的時候。王宇的實力，終究還是不夠。

    石之軒陣前一戰，格殺金國國師趙德言，震懾住了金國的五萬大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邪王神威，能得邪王相助，朕深感榮幸。”王宇聲震四野，朗聲道。要先讓自己人知道，石之軒也是自己人。

    “邪王威武。”王宇身後，將士們山呼海嘯。軍隊之中，崇拜強者。而且軍人不是江湖中人，對於邪王這個稱號，他們並沒有太多了解，理所當然也沒有反感。隻是單純的為己方多出了這樣一個高手而感到高興和驕傲。

    王宇龍袍一甩，轉身回到長安城城牆之上。完顏洪烈沒有追擊。麵對石之軒的威脅，完顏洪烈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諸位將士，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是一國之君必須做到的義務。可是，我不忍心。”王宇運起內功，對集結在周圍的士兵說道。

    “長安城，千年古都，這裏發生過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可是一場大戰過後，這裏很有可能就是斷壁殘垣，城破人亡。這也不算什麼，長安城終究是死的，可是，你們是活的。若是死守長安，你們之中，在這場大戰過後還能有多少人幸存？我不忍心，實在不忍心看你們這樣死去。”王宇開啟聖母模式。

    “陛下，文死諫，武死戰。如此而已，戰死沙場，是一個軍人最大的榮耀。”一個將領出聲道。

    王宇看向出聲的那人，身材魁梧，長須如墨，端的是好賣相。聽其剛才發言，更是對新朝忠心耿耿，是個人才。內心不禁湧起幾分高興。王宇畢竟已經是新朝皇帝了，見麾下將士為自己的王朝如此舍生忘死，難免會內心愉悅。

    “這位將軍，你叫什麼名字？”王宇龍顏大悅，問道。

    “回陛下，在下李靖，字藥師。”中年漢子拱手答道，神情雖然有些激動，但語言清晰，條理分明。不因王宇的身份而感到拘束。

    我勒個大草，王宇麵色不變，內心卻一陣起伏。最近這是轉運了，隨口一問，居然問出了個大唐軍神。

    李靖，位列古代十大名將之一，是原本曆史上唐朝的第一名將，無人能出其右，包括被史書吹得神乎其神的秦王李世明。而且李靖才兼文武，出將入相，是天下間一等一的人才。若不是這個世界，武道高手的地位超乎尋常的重要，李靖便是王宇執掌全國兵馬的第一選擇。

    即便如今選擇了宋缺作為全國的兵馬大元帥，王宇也不認為宋缺的軍事才華能夠壓倒李靖。宋缺比李靖強大的地方，是他的個人武力和勢力。

    現如今李靖居然在王宇的麾下效力，王宇真的感覺是喜從天降。在王宇的心目中，蕩平中原隻是時間問題，王宇從來沒有認為這個能難住自己。真正的敵人，是那些對中原虎視眈眈的外族。金國隨時準備南下，高句麗不服教化已久，蒙古已經在草原之上崛起，就連遠在邊陲的大理、吐蕃等小國，也各有異動。這些人，才是王宇的心腹大患。

    而李靖，正是一個特別擅長對付外族勢力的軍事家。

    曆史上將星閃爍，名將輩出，但總有幾個是特別耀眼的。秦朝，蒙家兄弟北擊匈奴，打的匈奴聞風喪膽，二十年不敢犯邊。漢朝，衛霍封狼居胥，名揚千古，是後代所有有誌從軍之士終身追求的無上榮耀。而唐朝，就是李靖李績二李雙劍合璧，大敗突厥，使四方來朝。

    李世民繪製淩煙閣二十八忠臣，上榜者多為他昔日秦王府親信。可以說，都是踏著他兄弟和中原其他勢力的血上位的。隻有李靖李績二人，靠著實打實的戰功和異族的鮮血，躋身淩煙閣，並且得到世人的公認，是有唐一朝名將輩出中最璀璨的兩顆明珠。可以說，李靖李績是帥才，而秦叔寶、尉遲敬德、程咬金等人充其量也隻是個將才，二者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李靖，我就稱呼你為藥師了。你說的不錯，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這是軍人不變的榮耀。可是，我舍不得。你們是整個新朝的支柱，即便是要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不應該在這裏。有朝一日，我新朝大軍飲馬草原，放牧塞外。那才是你們應該長眠的地方。”王宇伸出右手，放到李靖的肩膀上，認真道：“藥師，你告訴我，你是想追隨衛霍榮光，封狼居胥，還是想死在這裏，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鬼？”

    李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第一百章 不見長安

    每一位有誌從軍的將領，都在不斷的追尋重現秦漢榮光。四方來朝，威壓天下。

    衛霍之功，彪炳千秋，萬人傳頌。封狼居胥，是每一位兵家畢生的追求。

    王宇所不知道的是，李靖，正是這一代的兵家傳人。

    榮華富貴，李靖都可以無視。，李靖卻真的不能淡定了。

    “李靖願附陛下驥尾。”李靖聽明白了王宇話裏的未盡之意。

    王宇笑了，不出意外，一個帥才到手了。

    “各位將士，李靖說的不錯，值此國家危難之際，文死諫，武死戰。然而，我堂堂新朝，超過八成的文臣都選擇了投降。求仁得仁，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然而你們是好樣的，最危險的是你們，最忠誠的也是你們。”說道這兒，王宇停頓了一下，很多將士都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正是因為你們的忠誠，我才不忍心讓你們無謂犧牲在這裏。長安城，終究隻是一座城而已，怎麼比得上你們重要。你們，才是我新朝的軍魂，新朝的脊梁。隻要你們在，長安城即便不在我新朝手中，有朝一日我們也肯定能奪回來。可是如果你們不在了，即便守住了長安城，那又有什麼意義？”

    “諸位，我意已決，棄守長安。去東都洛陽，那裏才是新朝開始涅槃崛起的地方。”

    王宇此話一出，長安城城內城外均肅靜了下來。這一段話，王宇是附著內力說的。以王宇如今的功力，幾乎可以讓附近每一個想要聽的人聽到。正是如此，氣氛才詭異的安靜下來。

    “王宇瘋了？”這是城外聯軍首腦的第一想法。

    “王宇是自暴自棄了？”這是他們的第二個想法。

    不過完顏洪烈卻不那麼想，若是如此，王宇何必剛才又示意石之軒殺死趙德言呢。

    “以退為進。”這是李世民、陽頂天和完顏洪烈最終達成的共識。

    三方聯軍，來勢洶洶，大軍壓境。雙方敵我實力懸殊，大勢在聯軍這邊。縱使長安城有地利之便，易守難攻，可是優勢總是在聯軍這邊的。

    不過王宇擁有地利，卻缺少人心。對於投降文臣的殺戮，讓王宇得罪了長安城內的地主階級。那些文臣能夠盤踞朝堂，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幾乎涉及到了長安城內所有的達官顯貴。王宇誰的麵子都沒有賣，如今已然為這些人所排斥。

    天時地利人和，隻有地利在手的王宇，很明顯處於下風。所以王宇才會想著離開長安城，另尋他處，東山再起。

    這是一個保存實力的好辦法，能夠讓新朝不傷筋骨。然而，三方聯軍卻沒有趁火打劫的想法。

    因為他們此番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覆滅新朝。長安城，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長安城，是再好不過的了。既然王宇有心成全，他們就卻之不恭了。

    王宇對此情況冷笑不已。早晚有你們後悔的時候。現在，才是王宇最弱的時候。越往後，王宇就會越強。踏出長安，便是猛虎下山。再次歸來之時，便是乾坤易主之日。

    王宇身為新帝，他做出了決定，無人可以更改。尤其是在滿朝文臣被殺了八成的情況下。

    沒有給人太多的準備時間，王宇讓士兵拿好兵器，有條不紊的從長安城北門撤離。三方聯軍都沒有追擊。因為王宇的勢力並沒有受到嚴重損失，更因為他們要忙著分發勝利果實。雖然長安城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留給李唐，可是金國和明教肯定還會撈著好處的。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新朝的國庫裏，王宇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給他們留下。臨走之前，王宇更是刮地三尺，讓葵花老祖手下的太監兵團蒙麵到長安城內的富戶中進行了一番搶掠。反正都已經得罪了，索性就得罪到底，不搶白不搶啊。

    王宇更是在禦書房內給後來者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道：“長安城就先交給你們保管了，最好不要動這裏的一草一木。五年之內，我會回來接收的。”

    李世民看到這個紙條的時候，隻是冷笑一聲，便毫不在意了。

    狠話人人都會說，但是能夠做到的，寥寥無幾。

    王宇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長安城。等到全部踏出長安城後，王宇勒馬回望，對石之軒道：“邪王，你覺得我幾年之後能夠回來，重新擁有這座城市？”

    石之軒沉吟片刻，道：“五年吧。”這已經是對王宇很高的期望了。自王莽篡漢後，頻起刀兵、亂興古製。禮崩樂壞，士失其德；朝令夕改，民苦於政。短短數年，便天下大亂，群雄並起。能夠擺平這些叛亂，是很耗費時間的一件事。

    王宇自信一笑，道：“三年，三年之內，我一定回來。屆時，不僅長安城是我的，整個中原都是我的。給李唐三年時間，希望他們能夠給我唱個好戲。舞台已經搭建好了，我看著他起高樓，看著他宴賓客，看著他樓塌了。”

    石之軒沉默，沒有反駁。未來之事，誰也說不準。王宇還年輕，輕狂是應有之意，並無不妥。

    “老祖，你去調查一下那個李靖。看身家是否清白？是否是其他勢力安插在我新朝內部的？”王宇對葵花老祖道。

    雖然是李靖，可是王宇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小心無大錯，王宇不會犯輕信的錯誤。

    葵花老祖點頭應諾。石之軒在旁問道：“你懷疑李靖是奸細？”

    王宇搖搖頭：“不，我沒有懷疑，隻不過，讓老祖查一下，心裏總是更放心。”王宇當然沒有懷疑李靖是奸細。沒有人有這麼大手筆讓李靖來當奸細，除非那人腦袋被驢踢了。而以李靖的驕傲，也不會做臥底這種事情。王宇讓葵花老祖查他，正如王宇所說，隻是為了心安而已。

    “你還真是多疑。”

    王宇聳肩，為帝者，多疑總比不疑好。

    王宇一聲令下，大軍開拔，目標洛陽。長安城，別了。

    王宇想到了後世聽過的一首歌，歌名就叫《不見長安》。王宇坐在馬上，不禁暗自哼唱起來：

    這重重樓閣浩浩殿堂

    都不是我想象

    我心中曾有畫卷一幅

    畫著它模樣

    長安城忽然開始下雨

    濕了繁華滄桑

    慌張人潮裏我遺忘了

    來時的方向

    那年轉身離去

    水聲遠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千萬裏外我悵然回看

    不見長安

    希望早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