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虛無雜質
白鷹沉吟了許久，最終沉沉的搖頭：“雖然此子天賦異稟，僅僅十七歲就達到了人皇三層，但我並不抱希望啊。”
“哦？這是為何？”黑鷹笑眯眯道：“以我倆觀察來看，這小子很是狡詐啊！一路裝瘋賣傻，在血河之前，若非他暗中拉了一把，那百夢女皇只怕已經葬身蛇腹！而那皇清三紋丹的丹方，也只有他一人發現，並被他裝瘋賣傻的輕而易舉弄到手，沒有被火鴉洞主懷疑，他們中，就屬他最為狡詐，而且天賦也是極其驚人，當得一時天才，若能成長下去，他日步入尊位並未沒有可能啊，你為何不選擇他呢？”
白鷹意味深長一笑：“同樣的問題，那麼你又為什麼不選擇他，而選擇那位百夢女皇呢？”
黑鷹哭笑不得了一陣，好一會才嘆息道：“以我個人的意願，此子明顯更適合最強傳承，可惜，這裡有規矩，必須經歷朱顏六合粉的提純才行，以此作為排名進行安排！朱顏六合粉的提純，最需要兩樣東西，一件是毅力，一件是經驗，此子在提純六合粉上，既無火鴉洞主豐富的經驗，又無百夢女皇修煉百夢寶卷的毅力，很難取得什麼成績，初步估計，與那聚海三層的小姑娘差不多。”
白鷹默默點頭，輕輕嘆息了一聲，竟也有一絲惋惜：“是啊，可憐一個好苗子了。”
“恩，就看他在提純朱顏六合粉時能獲得多少造化了，此種粉末的提純過程。對他們而言，其實就是一場機遇，能獲得多少。就看他們自己了。”黑鷹最後補充道。
他們說話之時，六間密室中已經各自開始了提純。
江白羽進入密室中稍加打量，只有一張石床而已，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密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周圍還布了禁制，外人無法打擾。保證了絕對公平環境。
確定周圍沒問題，江白羽才開始打開盒子，發現其中全是一種白色的粉末。雪白雪白的，不染一絲塵埃。
“提純麼？這就意味著，裡面有很多雜質。”江白羽嘗試著用煉妖師的手法，即靈魂之力探測，可均沒發現雜質的存在。與黑白雙鷹的說法一般無二，煉妖師在這種奇怪的提純中派不上用場。
“既然靈魂無法感應，那是什麼雜質呢？”江白羽摸索著下巴，嘗試著用手指搓了搓，粉末細膩而均勻，並沒有任何粗糙之感，這就說明粉末中並無顆粒狀的雜質。
眉頭微微皺了皺，江白羽暗暗思索起來：“靈魂之力無法感應，五識之力也無法感應，那麼，根據以往經驗，應該是某種非常特殊的雜質了，一種虛無沒有實體的雜質，比如某房中自盡者的絕望情緒，墳地之中死後殘存的魂魄，一柄劍上前主人留下的執念等等，這些都是虛無的雜質，沒有實體。”
“只是，這類雜質很少有人會專門祛除，因為一來望望虛無的雜質不會影響物品的使用，二來要祛除頗為麻煩，所以這種雜質的祛除很生僻，幾乎沒人會用到，哪怕是煉妖師也幾乎不可能理會這種祛除，沒想到，現在卻被那兩位玄尊拿來考驗我們。”江白羽呢喃道。
暗暗思索了一陣，江白羽輕呼一口氣：“不管如何，現在開始吧……根據我曾經的經驗，祛除這種雜質，最好用火焰慢慢炙烤，先讓虛無的雜質現形，然後慢慢用意識將其取出來，意識與虛無雜質接觸的過程中，極有可能被虛無雜質感染，比如，意識中會被絕望的情緒感染，致使本人也出現絕望的情緒，所以，這個提純的過程會很緩慢，一個時辰，往往很難提純多少，除非經驗豐富和毅力極大不受虛無雜質影響。”
回想起這些，江白羽將盒子攤在掌心，在手掌均勻的凝聚玄氣，保證玄氣火焰平穩和均衡。當火焰開始燃燒時，盒子中的粉末很快發生變化，只見滿盒的白色粉末，慢慢變成硃砂一般的紅色，那種紅色很古怪，看上去像是一層霧在晃動。
可江白羽知道，那層紅色，其實就是虛無雜質，是它將純淨的朱顏六合粉染成了硃紅色。
“恩，果然沒錯，如此才能開始提純，從顏色上來看，紅色的情緒，應該是憤怒吧？大概有十層疊加。換句話說，現在的朱顏六合粉被十層憤怒的情緒包裹著，我需要做的是放開心扉，用意識引導紅色的憤怒情緒離開朱顏六合粉。”江白羽暗暗道。
說做就做，江白羽放出意識，開始接觸朱顏六合粉，當意識接觸到朱顏六合粉時，江白羽腦海中噌的一下冒出了前世親眼目睹父親慘死，家族被滅的慘景，那燒滅全城的火焰，血色漫天的夕陽，一幕幕悲慘之境成為了江白羽血海深仇的根源！
這些埋藏在過往的悲憤記憶被勾起，江白羽心中難以壓制的出現了憤怒之氣，這股憤怒之氣隨著意識與虛無雜質的接觸越來越大，江白羽胸膛逐漸起伏，似乎憋著一口氣，即將把自己給炸碎。但緊接著，江白羽眼中露出一絲輕蔑，胸膛逐漸恢復了平靜，冷笑道：“我所經歷的人間慘劇，豈是這點憤怒可比？憑你也想感染我？不如，讓你來看看我曾經的憤怒吧！”
江白羽冷笑一聲，開始有意識的回憶過往，將過去經歷悲慘境遇時的憤怒經歷釋放了一小部分，頓時，那籠罩在盒子中的粉紅色霧氣開始劇烈翻滾，竟被江白羽意識中包含的憤怒情緒驚得發出了異變。
“我心之堅毅，還用不到你一縷小小的憤怒情緒來考驗！”江白羽地哼一聲，那粉紅色的霧氣竟自行退散，根本不用江白羽用意識引導，全被江白羽那可怕的憤怒給嚇走了！僅有一兩絲的紅霧殘留，也被他用意識引導走開。
黑白雙鷹正耐心的坐在殿外石凳上，把酒靜候。
兩人正喝著，驀的，一間密室門上忽然閃爍著青光，黑白雙鷹齊齊抬頭。
“咦，這麼快就有人堅持不住放棄了？這不過才一盞茶而已。”白鷹驚疑了聲。
黑鷹定睛望了望密室，惋惜道：“哎，果然如我們所料，這密室中的小子，就是那個狡詐的小傢伙，可惜呀可惜，看情況，只怕連一成都沒有提純成功，若是如此的話，只能將他傳送到那無數人去過的大殿了，那裡恐怕早已被不計其數的人搜刮乾淨吧？”
白鷹沉沉嘆口氣：“的確可惜了啊……不過，此次考驗他們的乃是十頭妖尊死前的怒氣集合體。這等生死仇恨的怒氣，其負面情緒之強烈，即便是我等以意識引導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這些小傢伙自然吃力非常，若是定力不佳者，被過度帶入了憤怒的情緒中，引發自身玄氣暴亂也說不定呢，這個小傢伙想必吃了不小的苦頭吧。”
“也是，本次考驗的確有些難為他們了，即便是我也會受到那些怒氣的影響，要將其除之乾淨，很要費些時間才行。”黑鷹說道：“他放棄這麼久還未出來，我想極有可能是被那些憤怒情緒衝擊得暈厥過去了。”
“罷了，此子與虛無聖尊的傳承無緣，我們何必再說？一個時辰後再將其尋找出來便是。”白鷹嘆口氣道。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江白羽將所有虛無雜質祛除乾淨之後，並不著急出去，而是目光一閃，盯住了盒子中的朱顏六合粉，細細觀察了好一陣才有些將信將疑：“剛才開始就有些懷疑，這該不會是朱顏粉吧？”戳了一點在手背上摸了摸，頓時，塗抹過粉末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嫩，與女人的皮膚幾乎沒有區別。
“嘖！難道真讓我說中了？”江白羽暗暗稱奇：“朱顏六合粉據說在上古之時就是諸多女玄士追求的聖物，是許多尊位女玄士才有資格隨身攜帶的必備美顏品，只要塗抹一點在皮膚上會有立竿見影的美顏效果，對祛除皮膚皺紋，美白有著丹藥難以企及的效果。”
“最誇張的是，曾經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婆婆，使用之後變成了三十多歲的少婦，將當時名頭極大的一位風流公子給騙得失了身，氣得那位公子幾欲羞愧難當，想不開要自殺，想想也是，自己被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騙色，誰能不氣得吐血？”江白羽想起了不知何處聽到的一則笑話。
總之，朱顏六合粉在上古時代是玄尊女性才有資格擁有的美顏品，現在早已失傳，僅有一些美顏之類的丹藥而已，效果不及朱顏六合粉的十分之一。
“不過，這種東西，虛無聖尊怎麼會擁有？這可是女性尊位強者才會準備之物。”江白羽狐疑的撓撓頭：“不管了，既然將這種好東西拿出來，那就休想再原原本本拿回去！”
目光一閃，江白羽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了一大部分，只留下指甲片大小的一撮，自通道：“既然他們一口氣拿出這麼多朱顏六合粉，想必並未如何看中，待會他們問起，我只說不小心弄撒了就行，反正他們要檢驗純度，只需要一小撮朱顏六合粉就行，留下一點剛剛夠用。”
做完這些，江白羽取出了記錄著皇清三紋丹丹方的玉瓶碎片，趁現在無人，將正文全臨摹下來，仔細觀看。
“秋霜問仙草、九頭白鷺妖丹、木靈蟲……這三種主材料都不是很好尋找啊。”江白羽看罷，暗自感嘆。秋霜問仙草和九頭白鷺妖丹也許還能通過交易的方式尋找到，但木靈蟲可就不那麼好尋找了，此物乃是一種與木靈接近之物，木靈也就是像陳夢晴的先祖土靈一樣，乃是五行之靈，掌控五行本源。
而木靈蟲則是木靈身上的寄生蟲，寄宿在木靈身上為生，只有木靈經過的地方才能偶爾尋找到，其餘的地方不可能尋找得到。而木靈這種奇特的存在，往往神龍見首不見尾，通過樹木移動位置，幾乎不會留下痕跡，很難被人發覺其存在，所以，要找到它存在過的地方，難如登天，而即便它在某地停留過，掉落了幾隻木靈蟲，未必就有人認識它，往往將其忽略了，因此，此物需要莫大機緣才能得到，絕非有錢就可以買到之物。
“呃，看來有夠頭疼的，木靈蟲要多番打探一番才知道。”江白羽有些無語的收起丹方。
在他看丹方時，六間密室中，已經相繼有人出關，將提純好的朱顏六合粉送給黑白雙鷹檢驗，最終的檢驗終於開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