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進擊的大內密探 作者:劍舞秀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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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2015-4-24 11:34:1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8 560744
1月23 發表於 2015-6-23 19:52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一章 皇上,龍宿欺負人
  
      「皇上,您沒事吧!」零零發一臉惶急的問道,只是身後的吳迪卻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看皇上這佔領制高點興緻勃勃觀大戲的樣子哪裡像是有事啊!
  
      此時皇上正坐在皇宮寶庫旁的一座宮殿頂樓,一手端著酒壺一手拿著桃子,聽聞零零發的問候有些感動的回頭道:「嗯,還是卿家最關心朕,我讓人放飛千里火。那幫傢伙一見到敵人就衝了上去,也不說首先來看看朕的安危!」
  
      零零發聞言自然又是一連串的互相吹捧噴出去,吳迪則選擇性的無視了兩人的交流,眼神透過樓台望向皇宮寶庫之外。
  
      龍宿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八王爺,接著又瞧了瞧同樣陸續到來的兩個廠公,一瞬間,龍宿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中好笑的同時也是有些無奈,誰讓自己要做賊呢,當把槍使倒也沒什麼!想定笑道:「想不到竟是你們幾個冒出來了,話說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我替你教訓一下小輩,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八王爺雙眼短暫的一縮,有一絲怒意從眼底深處晃過,接著抱拳笑道:「能夠得到軒轅後裔的指教,對於他們確實是難得的福分。說起來小王倒是應該感謝閣下,不如由小王做東,請閣下喝杯好酒以示感謝。」說著伸出一隻手掌虛引。
  
      龍宿聞言眉頭揚了揚,「好啊,好酒什麼的最有吸引力了,不過得等我將虎魄刀拿了先。」說著向前走了幾步打算繞過三人,這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只是八王爺與兩位廠公同時向一側邁了一步。再一次擋住了龍宿的前路。只聽曹正淳嘆道:「龍宿公子這又是何必呢。虎魄刀乃是致凶之物,除了災禍什麼都帶不來!閣下若真的喜歡神兵靈寶,我大明朝寶物千萬,還是能夠找到一二的。」
  
      龍宿聳了聳肩膀,「我姬家的寶庫也有許多的寶物,不過恐怕沒有哪一樣寶物神兵能夠擁有虎魄一般的威力吧?何況寶物就在眼前,難道三位認為我會空手而歸?豈聞賊不空手的道理!」
  
      談判很短暫,幾句話就崩了。不過這也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只是眾人都沒想到,龍宿把自己的行為定位的這麼徹底!有誰能夠想到一個軒轅後裔會承認自己是賊呢?
  
      「八王爺為什麼會去攔他?」零零發的語氣有些疑惑,身為皇上的心腹,有些事自然瞭如指掌。在他看來,八王爺巴不得皇宮實力受損,斷然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皇上冷哼一聲道:「一方面是朕命人去八王府請他了,另一方面,想必牡丹已經將龍宿來拿虎魄刀的目的告訴他們了。事關他們的主子,他們也不得不重視!」
  
      「哦?這麼說龍宿拿虎魄刀前跟你打過招呼?」零零發有些詫異。
  
      「不錯。但是虎魄刀事關重大,朕並沒有答應他。」皇上嘆了口氣回道。
  
      吳迪沉默半晌道:「看八王爺這麼著急的樣子。似乎也很在意虎魄刀呢!可我聽說敵人那是上古時期就成名已久的大神,難道虎魄刀還能夠起作用?」
  
      皇上聞言滿臉肅然道:「虎魄刀的成因眾說紛紜,但其無疑是來源於蚩尤。當年的蚩尤可是與軒轅黃帝爭過人皇之位的,其實力自然不容小覷。說句不好聽的,蚩尤滿世界浪的時候,那隻死兔子還不知在哪啃蘿蔔呢!虎魄刀可以說是他留給世間最精華的部分,上一次南宮彩靈以一介後天之軀打的眾位宗師毫無還手之力,這要是讓如今的龍宿掌握了它,那死兔子還真就未必能夠討得了好!」
  
      吳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想了想似乎堅定了什麼,「如此說來,這虎魄刀不能給他。」
  
      皇上頓了下深深看了眼吳迪,「其實,朕對於此倒是很糾結。若想掌握虎魄刀,要麼能夠憑藉自身精神修為抵禦虎魄刀的凶煞侵襲,要麼用其它方法壓制。本來這算是朕的一張底牌,如果危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朕會用所有的氣運抵擋虎魄刀的煞氣從而掌握他!」
  
      「皇上使不得!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應該是由臣等來才對!」零零發趕忙急道。
  
      皇上好笑的搖了搖頭,「其實朕已經暗中試過了,氣運的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禦虎魄刀的侵襲,但所耗費的氣運卻非常多。你們保龍一族那點氣運根本就不夠看!」
  
      「若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種地步,微臣願意以身飼刀,雖然抵擋不了它的侵襲但保持最基本的理智應該能夠做到。」吳迪拱手說道。
  
      皇上欣慰的看了看他,然後嘆道:「朕相信你們的忠心,只是,小凌子曾經跟朕聊過。軒轅龍宿非常強,整個京城目前還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吳迪一怔,接著嘴角抽了抽,看皇上這麼淡定還以為成竹在胸呢,搞了半天是破罐子破摔啊!
  
      轟!
  
      曹正淳身周籠罩著一層球形的氣罩,整個身體被狠狠的打飛到寶庫圍牆上,生生撞出了一個足有一丈寬的大洞。
  
      「呵呵,一個太監練混元童子功倒是蠻合適的。」龍宿說著甩了甩手掌,幾十年精純的功力即使境界不高也還是將那層防禦弄的如鐵似鋼。
  
      雨化田一把長劍凌空揮舞,無數劍花急速綻放,身體穿梭之間只能看見無數殘影。而八王爺則在這重重殘影之中與龍宿一招接一招的糾纏著。
  
      「想不到八王爺的功力也不錯啊!」沈富雙手抱胸若有深意的對身邊的東方勝說道。
  
      兩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寶庫宮牆上,相信若八王爺敗北的話,下一個動手的應該就是他們。本來沈富也想試試跟著圍毆的,但東方勝卻拉住了他。
  
      「不著急,我們先看看八王爺的真正實力能否擋得住龍宿。」東方勝的眼神灼灼。整個人的神情緊繃。好像在場上戰鬥的是她一樣。
  
      沈富聞言雖然好奇。但還是無所謂的安靜看著。這時,身邊黑影一閃,兩人大驚卻見來者正是吳迪。
  
      「你們跟我來吧,皇上召見!」說完當先離開,兩人對視一眼緩緩跟上。
  
      來到閣樓之上,皇上沒有回頭只是道:「你們兩個的實力太差,就算僥倖成為了宗師也沒資格跟他動手,還是認真看著吧!」
  
      簡單直接卻又打擊人的一段話後。皇上並不再言語了,不過此言倒是正合兩人之意,尤其是東方勝,雙眼緊盯著下方的八王爺。
  
      這時,剛剛被拍到一邊的曹正淳終於緩過了氣來,頂著球形龜殼再次衝了上來。龍宿見此頗為膩味,「你這老傢伙的功法毫無特色,我都懶的跟你交手。」說著劍刃輕轉架住雨化田的長劍,而另一隻手卻緩緩輕轉別住八王爺,面對一掌撞來的曹正淳狠狠一腳踢出。
  
      啪!
  
      這一腳彷彿是抖在空中的響鞭。與氣罩初一接觸就是一大串的裂縫出現,然後之前還剛硬無雙的氣罩突然之間碎成了一片片的光點!
  
      曹正淳有些粉白的臉蛋瞬間黑沉下來。腳勢不停,迅疾的點在了他的胸口上,一股肉眼可見的氣勁直接透胸而出,清脆的骨裂之聲連身在閣樓上的幾人都能夠聽見。
  
      轟!皇上的眉毛揚了揚,「好吧,曹公公暈了,讓清掃人員把他抬出來,記得將現場打掃乾淨,朕見不得埋汰!」
  
      眾人:「……」
  
      龍宿一腳建功卻像是做了什麼吃飯喝水等微不足道的事情般,劍刃陡然晃了晃,「劍九.輪迴!」
  
      話音落下,漫天的殘影在剎那間彷彿進入了一個循環往複的空間之中,無盡劍氣形成一道詭異的循環,連天接地帶著雨化田的神智上上下下不停穿梭,僅僅剎那間就眩暈迷茫,而無盡劍氣在流轉間直接將他的長劍絞成粉碎。
  
      噗!雨化田一口鮮血噴出去,漫天的殘影頃刻消失,只留下一個真身飛出老遠撞倒一大片圍觀的侍衛!
  
      「嗯,雨公公也退場了,快去宣御醫,雨公公盡忠職守對朕忠心耿耿,定要保他無恙!」皇上揮手間吩咐下去。
  
      眾人:「……」
  
      龍宿一劍掃飛了雨化田後,對於八王爺卻很是玩味的笑笑,「怎嗎?你的同伴已經躺了,你還不用點真功夫?」
  
      八王爺神情不動,手下倒確實增加了點功力,但攻擊方式卻絲毫未變。龍宿見狀無聊的搖了搖頭,「既然你不陪我玩,那我也沒時間跟你浪費了!」說話間一反之前單手招架之勢,長劍當空劈落,森寒的劍氣帶著耀眼的炫光眨眼間就落在八王爺眉心之處。
  
      這恍若雷霆的一招令八王爺目呲欲裂,怪叫一聲腳下猛頓,身形急退企圖閃過這一斬。
  
      龍宿見此撇了撇嘴,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只見那道劍氣如跗骨之蛆緊貼著八王爺而去,好似非要將其斬落劍下一般。
  
      「咦?龍宿這招動真格的了!」皇上從椅子上站起,身子探出閣樓緊張的望向場中。而他身後的東方勝好似比他還緊張,幾步來到邊緣雙眼緊盯著八王爺。
  
      「吼!」危急之下的怒吼飽含了八王爺所有的氣勢,身後不遠就是宮牆,他已經無路可退。搏命之下雙手狠狠迎上,竟然在這要命的時刻擺出了一副空手入白刃的架勢!
  
      「嘶!他瘋了?這種時候玩什麼空手入白刃!」皇上難以置信的看著下面,彷彿下一秒就要血肉飛濺了一般。
  
      呼!詭異的風聲突然之間呼嘯而起,龍宿的眼中猛然綻放出了一陣精光,微翹的嘴角若是讓凌笑或李尋歡看到,輕易就能知道其一定又是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事!
  
      劍光仍然森寒凌厲,八王爺的一雙肉掌狠狠夾住劍光,絲絲鮮紅的液體從雙掌之間滲出,看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馬上就支持不住了一般,但是,所有人卻驚訝的發現,那威力絕倫的劍光竟然在緩緩的縮小!
  
      不錯,就是在縮小!
  
      自己的攻擊自己最清楚。龍宿能夠明確的感知到。那道劍光彷彿一頭撞進了黑洞之中。劍氣被強猛是吸攝之力東扯一下西拉一把,幾下子就削弱了不少。更令他好奇的是,這種吸扯並不是讓他的劍光自身劍氣洩露,而像是被徹底吸走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著,龍宿抱劍於胸饒有興趣的繼續看著,那劍光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慢慢的吸收的一乾二淨,而他卻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有點意思!」龍宿半是誇獎的稱讚一句,卻見八王爺的嘴角突然之間滲出一絲紅線。臉色也跟著白了不少。
  
      龍宿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能同化武道呢,搞了半天只是壓制啊!」
  
      八王爺聞言臉色再次難看一分,眼中的震驚無以復加,自己引以為豪的功法竟然被對方剎那間就看穿了,而且竟然緊接著就被暴露了本質。不過有一點龍宿說錯了,這功法確實有同化武道的功效,但是,龍宿的武道境界太強了,是八王爺平生僅見的強大。以至於他吸收入體之後根本同化不了,甚至於連短暫的壓制都困難無比。
  
      噗!咳咳!
  
      八王爺的思緒還未反應過來。卻見兩道劍氣突然間自他的胸腹射了出來。「不好,壓制不住了!」暗中叫糟,無奈之下只能連續揮掌打出,強行引導那些劍氣打出體外,但饒是如此仍然有一大部分劍氣突破了壓制從他的手臂大腿等處射出。一連串的啪啪聲後,八王爺像是個破爛的洋娃娃般緩緩倒下。
  
      皇上見此眉頭微皺,輕輕揮了揮手,卻是連一句點評都沒有。東方勝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彩,向皇上點了點頭便下去了,看她的方向似乎是朝八王爺處而去。
  
      龍宿瞄了眼倒在地上的八王爺,一副意猶未盡的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可惜,這偌大的京城竟然沒有啥好玩的人物。也不知道凌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搖著頭繼續向前走著,誰知走了三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真是想不到,連你也過來了呢!」龍宿有些欣喜的笑道,而他面前的男人卻一臉不情願的嘆了口氣,「沒辦法,我既然被人家庇護了,人家有難當然應該出一把力。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人情!況且,好久沒出場了,也該刷刷存在感!」
  
      龍宿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咱們從小就一起撒野了,你那點小脾氣我還是知道的。最近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續緣說受了凌笑太多的照顧,應該先等到凌笑與無情的大婚之後再辦!」小明說到這裡也是鬱悶的不要不要的,素續緣這姑娘很有原則,知恩圖報。平時又跟無情等人關係不錯,得知無情與凌笑的事後非要等到人家兩人成親之後才辦!
  
      「哈哈哈,還是你太慣著她了,要是我就先把她肚子搞大,然後看她著不著急成親!」龍宿得意的大笑,場面再次陷入詭異。那個突然出現在龍宿前面攔路的青年,眾侍衛還以為是自己人,誰知道竟然嘮起了家常!
  
      同樣的畫面自然也被閣樓上的皇上等人看到,只是他們卻沒有什麼驚訝,「哦?連他也來了。」
  
      「虎魄刀畢竟原是南宮家的珍藏,如今南宮家的地位很尷尬,若非小明與素續緣跟凌笑關係不錯,皇上又有庇護的意思,南宮家早就被眾多武林世家弄垮了!他出面阻攔倒也正常!」零零發聞言在後面解釋道。
  
      皇上點了點頭,這些江湖上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並不在意,不過畢竟牽涉到虎魄刀,所以他也曾瞭解過南宮家的淵源。只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任憑再強大的家族,也會被這把刀慢慢的將肉剃乾淨。
  
      小明的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哪淘來的長劍,輕輕斜指地面,表面上與龍宿嘮著家常但精氣神卻半點不見鬆懈隨時都有玩命的準備。就在這時,一道道風聲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飛沙走石間兩道身影落下,挺拔的身姿直接橫在了兩人之間!
  
      「呦!終於輪到你們保龍一族出手了嗎?呵呵,也好,說起來還是你們更值得交手呢!」龍宿見到來人哈哈大笑著叫道。
  
      小明無奈的摀住頭臉,「拜託!你們不要亂入好不好,我這都控制住了局面了!」
  
      「什麼情況?誰讓他們隨意下去的,這不是添亂嗎!」閣樓上的皇上猛然站起,氣哼哼的罵道。
  
      零零發無奈的苦笑道:「凌笑在走之前曾經派他們去了扶桑,想是任務完成趕回來了,只不過恰巧趕在龍宿肆虐的時候,不知前因後果所以才亂入的吧!」
  
      皇上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吳迪,一會你也下場,保龍一族都出場了,如果你再不走一趟會惹人懷疑打草驚蛇的!」
  
      「是!」吳迪點頭答應,但頓了一下又道:「那微臣是否該盡全力呢?」
  
      皇上聞言也是一怔,「朕看不出龍宿的深淺,如果能夠保下虎魄刀當然最好,如果事不可為,保護自身為重!」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7 21:48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6-24 21:15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二章 潛伏的夠深,然並卵
  
      「事情有些失控啊!」
  
      「哪裡失控了?打架、團滅、再打架,這都很正常啊!」
  
      「連保龍一族都參與進去了,難道還不是失控?原本我以為做做表面工作也就放他進去了,誰知道突然間鬧得這麼大!」陸小鳳鬱悶的揉了揉腦袋,打理的整齊的髮型幾下就被弄亂了。
  
      「有時候世事無常,我們這些小角色也不能強求太多。既然連保龍一族都來阻止他了,說明皇上心裡對於虎魄刀還是有些想法的。」李尋歡滿臉淡然,似乎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二人就這樣站在宮牆之上閒聊著,隨風飄舞的下襬在空中輕輕拂動,乍一看去就像是兩個自戀狂在風中散發著無盡的騷氣。兩人的目光穿過重重殿宇落在了皇宮寶庫的廣場前,強大的實力讓他們的視力也得到了強化,即使距離尚遠但卻仍能清晰可見。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嗖的一聲急速射來,目標正是兩人頭頂,當然,這麼兩個大高手自然不會有人輕易招惹。那兩道黑影的目的也不過是借個路罷了,但陸小鳳卻頭也不會的向著上面伸出兩指。
  
      呃,一聲悶哼響起,其中一道黑影只覺渾身上下突然之間痠軟無力,全身的輕功彷彿被人廢掉了一般竟調動不起絲毫的真氣。低頭望去,不知何時,陸小鳳的食中二指竟然夾住了他的褲腳!
  
      「連宗師都不到,去了又能看懂什麼呢?」陸小鳳的嘆息彷彿是天外迷音迴蕩在黑衣人的耳中,輕輕一抖。一股巧勁瞬間瀰漫黑衣人的全身。
  
      噗通!一個黑衣人昏倒在地。而另一個黑衣人卻安然的從一旁掠過。但還未等他高興多久,便雙眼一黑,落下地去。
  
      李尋歡輕輕抬手將回彈的飛刀接在手中收入袖裡,而那黑衣人的腦後卻有一塊巨大的紅腫。
  
      「什麼時候我堂堂陸小鳳也淪落到看門的了?」陸小鳳揮揮手讓一旁看好戲的侍衛們將兩個黑衣人抬下去。
  
      李尋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龍宿將聲勢弄的太大了,如今整個京城都能聽見皇宮裡的動靜。那一股股衝天而起的氣勢就是再蠢的人也能知道皇宮中有大事發生。看熱鬧本就是人類的天性,就像你喜歡管閒事一樣!」
  
      陸小鳳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我雖然好管閒事。但是我從來不招搖。管閒事管的非常低調,但這傢伙絕對是有意找事!」
  
      李尋歡聞言呵呵笑道:「不錯,龍宿從最開始就在逗著八王爺他們玩,明明能夠頃刻解決的敵人卻將實力降到同樣水平,就像是享受一般開心愉快的虐著他人。」
  
      「哦?你看出來了。」陸小鳳奇道:「那你怎麼不去阻止呢?」
  
      李尋歡瞬間停頓了一下,接著滿臉苦澀,「我不知道該以什麼立場去阻止?」
  
      「什麼意思?」
  
      「在競日孤鳴的計劃之中,各國皇室與龍宿基本是長耳定光仙必須要殺的,所以這就像是一把屠刀立在了頭頂之上。區別只是看屠刀有沒有時間,和先殺誰罷了!龍宿畢竟與凌笑關係匪淺。所以凌笑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他接到京城來居住。」
  
      陸小鳳聞言點了點頭道:「嗯。雖然那隻死兔子早晚會來京城,但不得不說,京城已經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李尋歡也同時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龍宿不是個輕易區服的人,連一點掙扎反抗都沒有就躲起來,這根本不符合龍宿的武道!所以他來了,來找尋那不知是否靠譜的一線生機。你說我究竟有什麼理由來阻止他?若換成是我,站在他的角度上又會怎麼選擇呢?」
  
      陸小鳳見狀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搖頭道:「別問我,反正我是沒有想過要去阻止他。你找不到理由,難道我就能找到嗎?」
  
      李尋歡嗤笑一聲卻是滿懷複雜情緒的望著遠處的龍宿,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朋友便是因為他們能夠理解彼此!
  
      違背武道的事真的不能幹,哪怕做了一件便是萬劫不復!
  
      龍宿的自由不允許退縮,李尋歡的無愧於心也決定了他不會去阻止龍宿,同樣,小明報恩的想法一樣堅定!
  
      轟!嗖嗖嗖!
  
      六脈神劍就如同三捨的激光炮般在空中帶起了陣陣灼熱,凌厲的毀滅氣息穿梭於空氣之中帶走了這片空間中所有的物質。
  
      龍宿眉頭一挑,輕啟劍刃一道道劍光以同樣的方式迎向六脈神劍放射而出的劍氣。噗嗤聲連響,劍氣與劍光相撞、泯滅就像是從未存在一般。在交擊之處竟然只是發出了淡淡的氣浪、光暈!
  
      小明的眼神在剎那間凌厲異常,無比狂熱的同時卻將隱藏在深處的恐懼狠狠埋葬了。他的六脈劍氣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用普通手法激發的劍光又豈能阻擋?但龍宿就是擋住了,而且從空中的泯滅反應之中,他可以清晰的明白,能夠將劍光的威力控制在與劍氣威力相等的程度,這是多麼強悍的控制力啊!如果單憑這一點看,他已經輸到姥姥家了。
  
      好在,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捉摸不定的烏黑運氣中隱含仿似雷電的劍光,帶著無數殘影的森寒刀光,兩種截然不同的攻擊從各種角度、各種方式鋪天蓋地的朝著龍宿壓了過去。
  
      聶風與步驚雲兩人心中一直有一把火,一把快要讓他們爆發的怒火。就在幾天之前,斷浪身死的消息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一起長大、一起學武,即使斷浪這個人的心眼太多,做事也太極端,但髮小的情誼又豈是說斷就能斷的。得知他的死訊之後,兩人竟然有一種孤獨的感觸。接著便是無盡的淒涼!
  
      因為。斷浪身死之時。他們距離扶桑並不遠。如果他們能夠及時發現的話,說不得可以抵擋敵人一二,從容逃生呢。
  
      競日孤鳴的計劃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們在凌笑進入五指山之前就已經得到了他的指示,所以當普渡慈航登上扶桑開始清掃扶桑皇室的時候,其實柳生姐妹已經被兩人接到了神龍島!
  
      這個崇拜神龍的島族在屠龍之戰後,儼然已經成為了凌笑一個穩定的大後方了。老族長洪安通接納了柳生家族的所有人,並且派出無數族人去打探消息時刻關注著扶桑的一舉一動。正是因為神龍島的位置詭秘。扶桑皇族才屢尋無功,也正是如此兩人才得知了斷浪身死的消息。
  
      現在,兩人急需要發洩一下怒火,剛剛回京便感覺到了皇宮中的一陣陣真氣波動,所以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龍宿面對著武道迥異的兩人一時興趣大漲,他並沒有參與到討伐血魔的戰役之中,所以並不知道,風雲合璧是可以短暫對抗仙神級的血魔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於這些攻擊的判斷,「劍十.天葬!」一出手便已經是強絕的一招,當初他憑藉這一招在海上與眾位老牌宗師高手一爭長短。如今這威力絕倫的招數又一次面世了!
  
      一個兩個四個十六個……無數的劍影在空中呈現幾何級數的瘋狂增長,每一劍都有如實體、每一劍都飽含劍意。凌厲的鋒鋭在此招現世的一瞬間就直衝天際洞穿了層層雲霧!隨著龍宿長劍虛引,漫天劍影紛紛倒轉如疾風暴雨般壓下,同時,在劍意的籠罩之下,任何武道在剎那間都受到了排斥,任憑你如何調動,都倍感吃力!
  
      烏雲劍光與寒霜刀氣在普一接觸的瞬間就被漫天劍影絞碎,大驚失色的風雲二人只得雙手交相拍擊,股股神妙而又浩大的氣息於漫天劍影中屹立而起,與漫天劍影竟然拼了個不相上下!
  
      龍宿眼珠一瞪,不是恐懼、不是驚訝,而是彷彿找到了新奇玩具的熊孩子,滿臉笑意的再次加了把勁!
  
      劍影更多了,往來攢刺更快了,劍意也更加狠了!
  
      一瞬間,風雲驟感壓力倍增,恍惚間彷彿面對當初的血魔一般,但奇怪的是,眼前的龍宿明明沒有散發出仙神級的氣息啊?難道他一直都隱藏了實力?
  
      他們費解之時,一邊的小明卻也沒閒著,這個一直好像沒什麼存在感的傢伙此時此刻卻爆發出了無人能夠想到的強大的實力!
  
      呼!
  
      往來穿梭的劍氣像是突然砸下的暴雨,六種劍意在相互影響、相互增進的同時也起到了排斥其他武道的目的。無數劍氣匯聚於一處仿若一道巨大的激光柱,狠狠與漫天劍影撞在了一處!
  
      轟隆隆!
  
      大地在震顫,寸寸龜裂開始蔓延,宮牆、石板、殿宇,在這一擊之中都被散逸的氣浪生生吹塌!侍衛們東倒西歪,有的直接被吹飛、有的則直接被震昏了過去。
  
      這一下子,天昏地暗,無窮天象紛紛降臨,閃電、悶雷、狂風、驟雨,毀天滅地一般的場景將所有人都嚇住了。
  
      宮外的武林人士再也不著急火燎的往皇宮裡跑了,誰不愛惜自己的小命呢?只是,在所有人被這攻擊震懾的同時,當事者卻仍未停止!
  
      劍氣繼續瘋狂勁射,那纖細的十根手指中,就像是連接著另一處空間,其中有著無窮無盡的真氣,任憑小明如何糟蹋都浪費不完。
  
      而龍宿的劍影一如既往,甚至更加迅疾瘋狂,可以說小明射出了多少劍氣他就衍生出多少劍影。不過看他那眉頭微皺,面色卻不甚艱難的樣子,似乎一直佔據上風。
  
      「嗯,有趣,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淡淡的聲音突然穿透狂暴的氣勢傳在所有人耳中,緊接著就是一大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嘶!這貨在玩命的時候竟然還能說話!」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想極力吐槽的一句,只是還未等大家付諸實踐,龍宿陡然加快了長劍的揮舞速度,漫天劍影突然間加快了衍生速度。只是剎那時間。天地間就好像只剩下了劍影。那種彷彿連伸伸舌頭都能碰到劍刃的感覺讓所有人陣陣頭皮發麻!
  
      「他……他想幹嘛?想毀了朕的皇宮嗎?」皇上見狀吃驚卻又不滿的叫道。
  
      一旁的零零發感嘆道:「他在帶節奏,之前他都是遊刃有餘的跟著小明的實力增長變化。如今他一下子就將戰鬥升級,若小明不能跟上的話就會被這節奏瞬間打亂,最後喪命在漫天的劍海之中!」
  
      自從凌笑成了大高手之後,零零發就不再執著於武功的高低了,他的想法是自己一脈有一個門面就夠了,不用強求太多。但隨著武功的停滯不前,眼力卻漸漸高了。一眼就看穿了兩人對戰的實質。
  
      此時風雲已經從交擊之處跳了出來,不是他們不想幫助小明,而是他們的真氣枯竭了!對,就是枯竭了,血菩提與龍元這種天材地寶喂出來的身體竟然在真氣量與回氣速度上被龍宿與小明甩出了幾百丈遠!剛剛若非兩人有意在攻擊之中留出了一條通道,他們怕是已經被淹沒了!
  
      零零發的話雖然小明聽不到,但他也同樣看出了龍宿的算計,滿臉肅然的同時竟是全然不懼,一雙臂膀在空中舞動片片殘影,劍氣幾乎同時爆射而出。比之剛才更加狂猛!
  
      對撞之處突然間不再如之前那般勁氣狂飆了,過多的劍影與劍氣由於距離太近竟然眨眼間連成了一片。無窮威力彷彿在轉眼間集中收斂,劍影與劍氣在交擊處緩緩還原成片片真氣散逸開來,對於周圍環境的破壞反而不如之前那般劇烈了。
  
      無數人望著這彷彿是對轟龜派氣功的場景,在感嘆的同時也只能再次遠離兩人,這要是有一個人突然間真氣不濟,那怕是要在皇宮中橫向開出一道溝壑了!
  
      不過眾人的憂慮顯然多餘了,因為龍宿似乎已經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嘴角輕輕翹起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手中長劍隨著手腕輕輕一轉,無論是劍氣還是劍影都在下一刻被引上了天際!
  
      小明見狀臉色狂變,剛剛還如臂使指的劍氣竟然已經不受控制了,這幸好是引上了空中,如果龍宿稍稍喪心病狂一點,將攻擊引向人群之中,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潛伏的夠深啊!」龍宿充滿幽怨的聲音突然傳來。
  
      小明的臉色微囧,雙頰竟然紅了片刻,無奈道:「我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
  
      「切!難道我喜歡?」龍宿很是不屑的說道:「虧我當初還那麼照顧你,想不到最坑我的竟然是你!」
  
      小明聞言內疚的嘆了口氣,卻是不知該回答什麼。
  
      龍宿見他不說話冷哼一聲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小明頓了一下道:「在你從武庫中將六脈神劍拿給我的時候。」
  
      龍宿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是這特性讓你明悟的!這事你還告訴過別人嗎?」
  
      小明搖了搖頭,「事關重大,哪怕是續緣也並不知道這些!」
  
      龍宿聞言突然眉開眼笑道:「如此便好,這事你可以繼續瞞下去,必要時可以告訴凌笑。」
  
      小明點了點頭還待說什麼卻見龍宿再次將劍刃輕舞,忙道:「你是拿不到虎魄刀的,不如聽我的,離開這裡吧!」
  
      龍宿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別以為憑著天賦跟我對了一招就真的能夠贏我了,就讓我來給你上一課,有時候,量的積累是敵不過質的提升!」
  
      劍刃翻轉,劍影剎那間佈滿空間,但這些劍影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狂暴的四處亂射,反而不住顫抖的面向龍宿,劍尖更是在顫抖之中緩緩低了下去,彷彿在它們面前的是劍中王者,無條件的屈服才是它們的宿命!
  
      「十一.涅槃!」
  
      這一聲空靈而又震撼人心,長劍斜指天空,一汪碧波般的金光蕩漾間自劍柄處緩緩游至劍尖,嗡!劍吟在剎那間響徹了整個京城,無數劍客手中的兵刃開始不自覺得輕顫,似興奮更像是害怕!
  
      吳迪的身形陡然一頓,此刻,他距離戰鬥廣場僅有不到百米距離,小明的實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相信就是自己的師傅凌笑怕是也不知道小明的真正實力。所以他想觀察一下,但是如今更讓他震驚的是龍宿,這一招所謂的涅槃,絕對是他所見過的最強一記劍招,沒有之一!當然,自己師傅那毫無劍招的劈砍是他看不透、看不懂的,不能算在其中,也不能算是劍招。
  
      感受著手中紫薇軟劍的輕顫,深吸一口氣,一手撫在劍柄之上,這顫抖在下一秒便悄然寂靜下去。吳迪的眼神中充滿了精光,望著龍宿的眼神全是期待!至於小明,他看了看後道:「你敗了!」
  
      小明的雙眼瞬間睜大,面對這強絕的一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雙手在空中剎那間舞出陣陣精光,劍氣往來交織,眨眼間一個緩緩旋轉的雛形出現,就像是……一朵蓮花!
  
      吳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喬峰說過,枯榮大師曾經將六脈合一用出過六脈劍蓮,他一直無緣得見甚為遺憾,想不到小明竟然會!
  
      只是吳迪再次看了看龍宿,還是搖頭苦笑道:「該敗的還是會敗!」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7 21:53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6-25 14:24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三章 劍,道,與劍道
  
      遠觀靜坐處,婷婷裊裊在。池中破泥出,本性萬世傳。
  
      在佛教中蓮花是聖花,表示清淨的功德和清涼的智慧。所以流傳在世間的佛像上,那些佛啊、菩薩啊、羅漢啊,動不動就往蓮花上一站。但蓮花其實並不是佛教所獨有,在道教很早就已經有了頂上三花的說法。六脈神劍是佛宗功法,所以六脈合一之時所形成的六脈劍蓮也飽含著無窮的佛性。
  
      只是小明並不信仰佛教,跟枯榮大師那種佛學大家更是比都不能比,所以他的劍蓮顯得更加直白、更加純粹,對於威力的追求也更加的執著。倒不是說兩者的劍蓮有什麼高低之分,只是小明更注重威力,而枯榮大師的劍蓮在威力不弱的同時卻多了一絲佛性,與佛教中淨化心靈的意境很是契合。就像是當初浮躁的姬山,在佛性的淨化下反而能夠靜下心來,這一點小明是做不到的。
  
      熾白的蓮花緩緩旋轉,雖然並不見多麼龐大,但綻放的光芒卻耀的人們雙眼微花。
  
      就像是吳迪第一眼就認定小明的失敗一樣,龍宿同樣挑了挑眉頭,惋惜道:「可惜,你雖然擺脫了它帶來的負擔,卻並沒有跳出它的思維限制。這種加成雖然強大,但並不會帶來任何質量的改變。你將真氣瘋狂壓縮的做法即使已經引起了蓮花的昇華,卻仍然算不上質的變化。因為其中缺少了你獨有的武道,在這一點上,枯榮大師的劍蓮雖然威力沒有你的大但卻比你要高端的多!」
  
      小明對於龍宿的評語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劍指前推劍蓮搖曳著射來卻是並沒有任何動搖。
  
      龍宿搖了搖頭,「也罷,不撞南牆終究不會回頭。就讓你瞧瞧自己的攻擊究竟差在了哪裡?」
  
      啪!隨著話音落下,無數劍影忽然間破碎,而龍宿手中的長劍卻陡然間綻放出無盡的毫光。面對飛射而來的劍蓮直接迎劍而上。一柄碩大的劍影突然以長劍為中心浮現而出,乍一看去就像是一把長劍突然之間有了自己的法相!
  
      轟!
  
      這一下看起來才是真正的撞擊。足夠的聲光效果,震撼的氣浪翻湧,給予眾人的震驚絲毫不比之前那場彷彿大波對拼弱。
  
      小明望著蓮花雙目微凝,一股股彷彿用之不絕的真氣狠狠的隔空傳遞到蓮花之上。但這一次龍宿卻沒有再跟他比試真氣雄厚的意圖,劍影飛射之後便站在一邊靜靜等待,看著交戰之處不斷膨脹的蓮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常人眼中怕是會為劍影惋惜,真氣無以為繼正如無根之水。用完就會枯竭了。反觀那蓮花卻聲勢正隆,無數真氣不停凝聚而成,光是在氣勢之上就狠狠壓制了劍影。
  
      但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看出,那蓮花強則強以,但真正的強大從來不是力量的堆積。蓮花之中少了最重要的武道支撐!
  
      力量是軀、武道是魂,若沒有武道光有力量就是電線杆,雖然沉重堅固但只能立在那裡架設電線。若武道與力量齊備,那就是定海神針,是能夠陪著齊天大聖翻天覆地的!
  
      嗡!刺耳的劍吟突然間自劍影之中傳出,人們的內心突然隨著劍吟的起伏而漂泊不定。而蓮花卻在劍吟的鳴唱中轟然消散!
  
      一瓣一瓣的熾白花瓣彷彿光雨般化為漫天光點,小明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劍影已經臨近身體才猛然反應了過來。目呲欲裂間屈指飛速彈動。一朵朵細小的六脈劍蓮從翻轉的雙手之間飛出,但這些劍蓮在碰到劍影的剎那之間就飛速潰散,哪怕是稍稍阻擋片刻都做不到。
  
      轟隆隆!
  
      狂暴的劍影就像是一輛疾馳的高鐵,攜著勢不可擋的光芒向他撞來,一路上大地破碎連空氣都像是被分開了兩邊。
  
      小明牙關緊咬腳下連動在地上狠狠的一個翻滾,一身灰塵狼狽的躲了過去。
  
      「他竟然躲了過去?難道懶驢打滾這招暗含著什麼天地至理,能夠閃避一切攻擊!」無數人被小明弄蒙了,這不科學啊!
  
      小明是躲過去了,但劍影並沒有消散。仍然一往無前的向著小明身後的皇家寶庫飛去!
  
      「臥槽!你是來拆房子的吧!」遠處閣樓上的皇上立馬站起破口大罵,身邊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一時間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了,只能在心底念叨著節哀順變了。
  
      不過。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能夠體現出零零發一脈的可靠,只見一道平地而起的紫色光影瞬間攔在了劍影之前。紫光氤氳流轉彷彿湖泊一般碧波蕩漾,劍影刺於其上竟然緩緩慢了下來,那無堅不摧的威力彷彿打中了一團棉花,軟弱不堪毫不受力。
  
      「咦?想不到除了凌笑,京城之中還有底牌啊!」龍宿的語氣依然輕佻,但凝重的臉色卻是對來人最大的肯定。
  
      小明眼神複雜的看著來人,其實從剛剛那一晃而過的氣息中他已經知道來的是誰了,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會強到這種程度。在驚訝的同時更加費解,無論是劍影還是這紫光,在單純的真氣之上都不如他,可為什麼卻如此強大呢?難道那種武道真的這麼重要,自己的武道又是什麼呢?
  
      龍宿眼角餘光輕輕掃過沉默的小明,輕輕微笑卻也並沒有說什麼,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雖然小明逃出了姬家,但某些應有的磨練卻並沒有體驗到,所以他有的努力了。
  
      「底牌?有我師傅就夠了,我還年輕,可不想成為什麼底牌!」吳迪的聲音淡淡響起,揮手間紫薇軟劍在劍影上不停飛舞纏繞,幾下子就將其攪散。
  
      龍宿看了看他的動作從迷惑到明悟,再從明悟到最後的驚訝,感嘆道:「原來如此,你挑了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路啊!值得嗎?」
  
      吳迪的身形猛然頓住,接著笑道:「不愧是以軒轅為姓的強者!我記得師傅曾經說過。當世有兩個人的資質悟性是他生平僅見,雖算不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也可稱當世雙傑!」
  
      龍宿聞言好奇的接道:「聽你的語氣。其中一個就是我嘍!好吧,感謝你師傅的稱讚。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我還是很感激他這麼說!那,另一個是誰?」
  
      吳迪雙眼突然銳利起來,滿臉肅然道:「另一個是我!」
  
      「嘶!」
  
      吳迪的話聲音不小,像是向著世界宣佈什麼重大消息一般,所以附近只要稍有修為的武者就能聽見。緊接著響起的就是一陣陣一浪浪的抽氣聲,說到吳迪的師傅,那可是目前江湖上已知的仙神級高手啊!連他都這樣說。那其可信度定然相當高了!
  
      「呃,小凌子還說過這種話嗎?」皇上一臉彆扭而又疑惑的望向零零發。
  
      零零發撓了撓臉頰笑道:「倒是確實說過,不過還有下一句呢。」
  
      「下一句是什麼?」
  
      「原話是這樣的,『很可惜,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當世能夠有資格教導如此天賦者,也就只剩下我了!』」零零發聳了聳肩笑道。
  
      皇上聞言微怔,猛翻白眼,「這他媽是在炫耀自己啊!」
  
      龍宿自然不知道凌笑接下來的話,吳迪出於保護師傅顏面自然也不會將原話說出。不過一句話已經將兩人拉到了同一水平線,意思很明顯,我吳迪有資格跟你打!
  
      龍宿深深的看了看吳迪。「原來如此,你師傅是瞭解我的,既然他認為你在天賦之上能夠跟我比肩,那你走這條路也是情有可原啊!這麼說你是要用我磨劍嘍?」
  
      「想要站在眾山之巔就要面對無數的風吹雨打,你也只不過是登山路上的一塊攔路石而已!」吳迪的紫薇軟劍緩緩舉起,劍刃彷彿興奮的直打顫。
  
      龍宿一瞬間懂了,怪不得凌笑說這小子的資質悟性絕頂呢,看他平時蔫不拉幾的,想不到傲嬌起來竟也這麼張揚。呵呵。不過可惜,身為軒轅龍宿我也有著自己的驕傲。今天就看一看你能從跟我的對決中領悟出什麼!
  
      兩人的身形在一瞬間狠狠撞在了一起,對!就是撞在了一起。是力量與力量的對抗,是技巧與技巧的較量。真氣在這裡再也不是主角,沒有了那對波的盛大場面,自然也沒有了勁氣四射的瘋狂破壞。但劍來劍往的縱橫交錯,身影的穿梭飄逸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震撼。
  
      原來生死搏殺竟是能夠如此美麗!
  
      「這是……還有沒有天理了!原本以為京城之中潛伏著一個小明已經很了不得了,誰知道連這木訥的臭小子也雄起了!難道我真的老了?」陸小鳳幾乎是哭喪著臉對身邊的李尋歡吐槽,當然,他的眼神根本一點都沒有移開過交戰之處。
  
      「呵呵,我是早知道這小子很強,但卻也沒想到藏的這麼深!不,他並沒有隱藏,只是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機會展示罷了,他就是這麼一個悶葫蘆的性格。」李尋歡輕輕打開摺扇搖了搖笑道。
  
      「哦?你早知道,什麼時候的事!」陸小鳳好奇問道。
  
      「在天下會的時候,他的根基在小無相功,一身武道包羅萬象。大自然的任何一種武道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甚至借助獨孤劍的劍二十三一舉補全了空間與時間!」李尋歡回想著當年的事情,語氣中頗多唏噓,記得那還是他們第一次遇見渡劫的人,雖然獨孤劍因為是靈魂之身幾下就被天劫劈沒了,但那強烈的震撼卻一直留在了眾人的心中。
  
      陸小鳳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麼複雜的武道?即使他天賦真的很好,但這也太浪費時間了吧,如果能夠專心一種,說不得能夠緊隨他師傅的腳步成為仙神級的存在呢!」
  
      李尋歡聞言凝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其實凌笑也曾跟他說過。你看李秋水的情況就是前車之鑒,有時候太過駁雜未必就是好的。所以你如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武道變了,沒有了以前的駁雜,也沒有了輕輕一動便地水火風齊湧的異像了。但這單一精純的武道卻半點不照之前來的弱!」
  
      「這麼說他是找到了另一條路?」
  
      「應該是吧!」
  
      叮!叮叮!
  
      一次次的劍刃交擊彷彿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震懾人心的同時又為樂師精湛的技藝而折服。劍光飄渺、軌跡玄妙,每一次揮擊都像是一次對美的體現,兩人身形交互纏鬥。漸漸的,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奇妙氣勢升起。纏纏綿綿,輻射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一瞬間,眾人的心中世界一片空白,在空白的中心只有兩個身影在舞動。遠遠望去,一道金光一道紫光,像是兩個帝王在為世界的歸屬而忘情奮戰著。
  
      在他們的周圍空氣已經緩慢凝固,一切的移動在他們面前都必須停止,隨著劍刃揮動又彷彿能夠號令天下。風吹草長,天地間任何事物都能成為他們的手中兵將,長劍所指萬軍睥睨!
  
      「你可知道,這一條路是走不通的!」
  
      龍宿開口了,在這傾盡全力的生死搏殺中說話了,只是這一次,他不是因為遊刃有餘,而是不得不說。
  
      「我知道,不過你如果以為幾句話就能讓我產生破綻的話還是算了吧,若真如此的話。我師傅早就已經勸得我回頭了!」吳迪也開口了,聽起來像是對龍宿的反駁,又像是對自己的堅信!
  
      「不錯。你的意志之堅也是我生平僅見,但你不得不承認,我所說的都是真理!」
  
      吳迪手下不停,沉默半晌後又道:「我知道這條路有多麼艱難,但,我從來不是一個為了劍道能夠捨棄一切的人。如果這劍道影響了我的愛人、朋友、師傅,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但,我從來不認為這世上有走不完的路!」
  
      「我靠!這兩個傢伙在打什麼機鋒?難道朕的文章都是將軍們教的嗎?怎麼聽不懂!」皇上看著交纏的兩人鬱悶言道,回身看向零零發。眼神中充滿探尋。
  
      零零發苦笑嘆道:「小迪修的是皇者劍道!」
  
      「皇……這不是扯淡嗎!這是條根本沒有辦法走到頭的路啊,當年葉皇叔的事就是個證明。小凌子怎麼忍心看著徒弟往火坑裡跳的?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氣運加成啊!」皇上聞言大怒,趙月露算是自己的乾妹妹。又是恩師趙太傅的女兒,那是兩小無猜的感情。吳迪算是自己妹夫了,妹夫越強他當然越高興,但也不能為了短暫的強大將未來毀了啊!
  
      只聽零零發再次聳了聳肩苦道:「當初我們都曾經勸說過他,只是他卻有自己的理解。」
  
      「什麼?」
  
      「皇者之道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一條天道,但也是最不可能的一條天道。若想修成此道就必須一統天下,哪怕有一個反抗的組織都不算你成功。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皇者劍道更是要做劍中之皇,達到劍中無敵的境界!」零零發解釋道。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不錯,一山還有一山高,不說別的,光是凌笑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零零發點點頭但轉眼間眼神複雜的道:「可是他練成了!在沒有氣運影響的情況下練成了皇者劍道!」
  
      皇上一怔,脖子緩緩轉向零零發,難以置信的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用他的原話說是所謂的劍道其實只是天道通過一種兵器的體現而已,附著在刀上就是刀意、附著在槍上就是槍魂!上古之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劍道一說,人們知道的只有天道。包括小凌子的劍道也是如此,雖然他是用劍的,但其本質還是殺道!所以,小迪的想法是,走出一條真正的劍道!」零零發說著都感覺心潮澎湃。
  
      皇上張著大嘴呆滯半晌,「好像繞口令,好吧,朕明白了!問題是,大道之中到底有沒有一種名叫劍道的天道啊?」
  
      零零發攤了攤手,「這大概沒人知道,不過,小迪不是已經開始走上了這條道嗎?不管正確與否,他都會名留青史了!」
  
      皇上聞言一個大白眼甩過來,「真要是後世證明有劍道的存在才叫名留青史,否則那是遺臭萬年!」
  
      零零發嘿嘿一笑,「所以小迪很低調嘛!呵呵!」
  
      「……」
  
      嗡!吳迪與龍宿的劍刃再次磕在了一切,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相互交擊了,吳迪的面色平靜正準備著下一擊,而龍宿的嘴角卻有些抽搐,因為從剛才開始,吳迪佔據上風了!對,就是佔據上風了,自己這憑藉軒轅劍與軒轅血脈凝聚出來的皇者之道竟然被吳迪那毫無氣運輔助練成的皇者劍道給壓制住了!
  
      這叔叔嬸嬸都不能忍,龍宿能忍?於是,他想要爆發一下,但是,肩膀突然傳來的疼痛卻讓他苦笑著停止了一切行動。
  
      「你走神了,對自己的皇者之道動搖了嗎?」吳迪淡淡說道,紫薇軟劍已經刺在了龍宿的右肩之上!
   

xxi:我覺得王道怎麼會走不通阿.....還沒成唯一的王那就可以繼續走,已經成為唯一的王,那不就走完了,頂多算是很難走罷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5:29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6-26 17:16
第五百八十四章 待你別無煩惱,咱們再戰可好
  
      風停了,天空晴朗依舊,煩惱的京城彷彿在這一刻都有點詭異的寂靜。
  
      「呃,他這是贏了嗎?」皇上迷茫的指著廣場之上的一幕,張開的大嘴足以放進去兩顆雞蛋了。
  
      零零發仔細思考了半晌,突然點了點頭,「嗯,不知道!」
  
      「不知道你點什麼頭啊!來人啊,去給朕找專業的解說來,連劇情都看不明白,這戲還能看?」幾乎是歇斯底裡的轟下去了一個小太監。
  
      「你看懂了嗎?」陸小鳳緊盯著那道綻放著紫色光暈的長劍,頭也不回的問道。
  
      「看懂了,吳迪刺了龍宿一劍。」李尋歡的回答簡單暴力。
  
      陸小鳳聞言直接一個白眼甩給他,「我的視力不比你差,這還用你說!」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火急火燎的跑了上來,一臉解脫的趴在李尋歡耳旁說了什麼,陸小鳳因為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場上的兩人所以並沒有興趣聽他們的交談。李尋歡的表情頗為怪異,想了想對他道:「皇上召見你。」
  
      陸小鳳一怔,看了看臉色奇怪的小太監,「皇上召見我幹嗎?」
  
      「大概是看你守護皇城有功,想要獎賞你吧!呵呵!」李尋歡笑了笑將腦袋轉過去,做出一副我正看戲不要打攪我的樣子。
  
      陸小鳳更加懷疑,只是他實在想不出皇上有什麼事,索性點了點頭跟在小太監的身後離開了。李尋歡見狀鬆了口氣,好戲還沒完哪有時間做什麼影評人啊!
  
      噗!
  
      龍宿低頭無語的看著那緩緩離自己而去的紫色劍刃,一道血線慢慢順著劍脊滴落在地上。微微輕顫的紫色劍刃好似因為飽飲了軒轅後裔的鮮血而歡快沸騰。「真是個讓人討厭的神兵啊!」
  
      輕微的吐槽引得吳迪眉頭輕皺。看到輕顫的紫薇軟劍也是冷哼一聲。手腕用力輕抖,劍刃便好似受了教訓般乖乖不動了,「有靈之兵都是這個德行,比較任性!」
  
      龍宿認同的點了點頭,手指在患處周圍輕點了幾下,血流慢慢制住抬頭道:「你說的對,我剛剛走神了,不。應該說對皇者之道懷疑了!」接著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懷疑吧,畢竟我之前就已經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只不過身為軒轅後裔,在那麼多的資源之下如果不修皇道顯得有些浪費了。」
  
      吳迪聞言接道:「這一點我看的出來,所以你練了一種並未完全的絕學。所想的也不過是在皇道之外另闢蹊徑,在首先保證實力的同時為將來登上巔峰做準備。」
  
      龍宿深深的看了吳迪一眼,知己之意油然而生,嘆道:「這種殘缺的絕學叫做飄渺劍法,是從這把寶劍之中領悟所得。」說著抬起他那看似很華麗的長劍笑道:「這劍法從劍一到劍十一都有固定的意境,姬家的那些老頑固都看不起這殘缺的武學。好像我當初是隨意挑選的一般。哼!但其實他們都是一幫瞎眼的老笨蛋,這一套武學雖然到劍十一時仍未至終點。但卻給我指明了一條路!一條通往劍道極致的路,這飄渺劍法每一招都各有特點,或輕柔或剛猛,但卻又完全不具有其他武道。也就是說你可以將自己的武道融入其中,也就是說正因為它不完全才適合各種武道。」
  
      吳迪頓了一下接道:「但是那樣子反而不純粹,不是嗎?」
  
      「不錯,所以我在使用飄渺劍法的時候都沒有用過皇者之道。」龍宿的眼神突然間鋭利起來。
  
      吳迪沉默,深吸一口氣,「剛剛我贏了你的皇者之道,現在,就讓我在見識一下你的另一種武道吧!」
  
      龍宿神態盎然劍交左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右臂輕捏劍指,劍刃斜指向天,一縷劍意化作一顆光點從龍宿的體內緩緩爬升到劍刃之上,沒有璀璨的光華,也沒有通天的氣勢。一切都顯得那麼淡漠,淡漠的有些孤寂、淡漠的有些平凡、淡漠的有些……熟悉!
  
      「嘶!你這是……」吳迪的眼神中剎那間被驚訝填滿,睜大的雙眼像是兩顆劈開的荷包蛋。
  
      吳迪的話還沒有說完,龍宿的身體已經隨著長劍狠狠的刺了過來,嗡吟!悍然綻放的紫光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阻攔作用,一聲清麗的劍鳴過後,兩人交錯而過。
  
      陡然間開始、又在剎那間結束,這彷彿彈指一瞬的錯身而過卻已經為這場決鬥劃上了句號。
  
      呼吸急促的龍宿與臉色已經黑成鍋底的吳迪,紫薇軟劍彷彿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緩緩收縮了紫光,好像整個晦暗了不少。而龍宿過了半晌輕輕抬起手中的長劍,卻見其好像掙扎了一下,在風中化作了齏粉!
  
      「這一劍叫什麼?」吳迪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龍宿撇了撇嘴,「劍至盡處無可進,唯有全然的劍意!這一招叫劍十二.誅!」
  
      「扯淡!這一招根本就不是劍道,是殺道!而且……」龍宿短暫的裝逼被吳迪拆穿,索性聳了聳肩承認道:「沒錯,若給我一個安然的環境說不得我能夠在劍道上向前一步,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如今的局勢決定了我只能走殺道,這樣才能增加攻擊力,才能更好的掌握虎魄刀!而且你猜對了,這一招是借鑒了你師傅的武道,老實說,我倒是很羡慕他啊!這麼強大的殺道他究竟是怎麼領悟的?」說著低頭看了看已經成灰的長劍,「又是怎麼做到不傷害自己的呢?」
  
      吳迪陣陣無語,嘴角悄悄滲出的血跡與翻騰的五臟六腑都在告訴他,自己輸了!不過不是輸在什麼劍道上,而是輸給了自己的師傅!話說如果師傅看見這一幕的話,一定也會大吃一驚吧!師傅的眼光就是好。真不愧是師傅點名誇獎的資質最好者。僅僅只是看師傅用過幾次。竟然就能學會那獨一無二的殺意!瞧瞧那長劍化灰之後的鬱悶表情,簡直與師傅一般無二!
  
      鏘!吳迪回劍入鞘,搖了搖頭走向了皇上所在的閣樓,而龍宿自然也知道不會再有人攔截自己,邁步向著皇宮寶庫走去。
  
      「呃,這就打完了?這什麼情況?」皇上眨了眨眼睛回身望著陸小鳳。
  
      「這個……龍宿這小子不地道,學了凌笑的功夫來欺負凌笑的弟子,嗯。總之就是凌笑交友不慎!」陸小鳳很不負責任的甩鍋。
  
      「如此的話,嚴格來說小迪其實並沒有輸嘍?」皇上突然有些好笑的問道。
  
      「不,我還是輸了。」吳迪臉色有些蒼白的緩緩登上了閣樓,接著道:「我曾經看過師傅用過很多次劍意,但我仍然未能窺得一二,可他竟然已經能夠運用了。從這一點上看,他比我強!」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原本還想著等他上來安慰一下,誰知看這坦蕩的樣子根本就是瞎操心嘛!過了一會陸小鳳笑道:「倒也不一定說他就能勝過你。畢竟以你的性格來說並不適合你師傅的武道。龍宿如今為形勢所迫卻是不得不做,嚴格說起來。他已經落了下乘!」
  
      吳迪沉默半晌,「虎魄刀很重要,對他是,對我們同樣如此。這一次我沒能阻擋住他,只希望他好好活著,下次再打過!」
  
      陸小鳳聞言嘴角一抽,與零零發對視一眼,「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這小子咋鬥志一下子如此高昂!」
  
      零零發翻了個白眼,鄙視道:「劍客的世界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哪有你這麼找藉口的,這不是在慫恿他一雪前恥嗎?」
  
      「靠!說的好像你很瞭解劍客似的!」陸小鳳不屑道,零零發冷哼一聲將手中長劍顛了顛,「咱想當初也是靠天外飛仙混飯吃的!」
  
      閣樓上的調侃如今已經都與龍宿無關了,看了看肩膀的傷口,一絲苦笑閃過,原本以為這回是一次簡單的旅程,誰知道凌笑這一脈竟然這麼妖孽,「唉!凌笑這傢伙算是後繼有人了!真不知道我家的小鬼長大後有沒有這麼妖孽?」
  
      輕輕推開寶庫大門,這一回沒有人再來阻止了,龍宿邁步而入很快又出來,手中卻已經捧著一個長方形的錦盒。錦盒外部用纖細的鎖鏈捆綁,一圈圈奇妙的銘文印刻其上,將一股股凌厲的殺氣緊鎖其中。但饒是如此,這錦盒接觸起來也還是感覺不寒而慄!
  
      龍宿的眼神中滿是凝重,當初他可是親眼見過其發威的,如今拿在手中心裡並不平靜。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有沒有效果,但有些事是力所能及的,至少該去拚搏一下!想到這裡,抬頭望向一邊休息的小明道:「咱們找個地方聊一聊。」說完便提著錦盒向宮外走去。
  
      小明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嘆了口氣緩緩跟上,行至宮門處龍宿忽然停下,「連你也要攔我嗎?」望著宮牆之上輕聲問道。
  
      「小迪攔不住你,我自然也攔不住。只是希望你在找他之前,能夠想一想自己的家人、朋友!」李尋歡滿臉肅然,緊接著又道:「我也知道無法改變你的決定,但我可以為你求情,讓姬家的人來京城暫避。」
  
      這一次,龍宿沒有拒絕反而喜笑顏開的揮了揮手,「如此就謝了,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有沒有機會還,這就要看你的運氣了!」說完徑直穿過宮門遠遠了離去。
  
      「緣盡緣滅都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但願你的運氣比我好!」李尋歡望著龍宿漸漸模糊的身影久久出神,不知過了多久才轉頭向宮內而去。
  
      ……
  
      「想不到這世界上真的存在不用誅仙劍就能領悟誅仙劍意的妖孽啊!」申公豹一臉唏噓的盯著面前的光屏,光屏之上正是龍宿離開京城的樣子。
  
      這時光屏之上顯現出一人正是九五二七,「老大,龍宿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我們要不要阻止他?」
  
      申公豹想了想搖頭嘆道:「算了,都是驕傲的人,他不會聽你勸的。只希望虎魄刀真的能夠有傳說般的神奇。否則一切還是要照著既定的劇本走下去。只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若是在別的世界,我說什麼也要好好培養一番。」
  
      光屏中的九五二七頓了一下,接著又道:「龍宿的事我們無能為力,但是吳迪的問題,您看可以解決嗎?我是說,是否對於他開始資源傾斜呢?」
  
      申公豹眉頭緊鎖,半晌沒有回答,九五二七彷彿也明白這個問題的慎重。只是靜靜等待。過了不知多久申公豹終於開口道:「因為凌笑,你在的地位一升再升,這已經充分證明了你的眼力。如果你真的看好吳迪,那麼我允許你動用這個世界的力量資源去培養他。」
  
      九五二七的雙眼精光大放,又滿臉陪笑的問道:「多謝老大的信任,呃,另外,我想問一下,大道之中究竟有沒有一種天道叫做劍道呢?」
  
      申公豹聞言一個大白眼甩過去,「現在後悔也完了。究竟有沒有劍道的存在就要看你的運氣了,哼!」說著揮手間將光屏抹去。接著抹了把汗,「老子又不用劍到哪知道去!」
  
      搖了搖頭轉身望向功德池中的三人,此時凌笑瘋狂吸收金光一家獨大的異像已經漸漸減弱了,看那情況似乎要結束了,不過因為凌笑的突發變故,鍾馗與馬小虎的改變卻因此拖後了不少。
  
      「大劫將至,人族之中雄才輩出!凌笑啊凌笑,你總是能夠給我帶來驚喜呢!」申公豹看著凌笑已經緩緩露出水面的臉容感嘆道。
  
      教主走了,或者說是永遠的消失了,他原本就是隱藏在劍鞘中的一縷意念,給他講了一次道又說了那麼多的上古秘事已經耗盡了他最後一絲能量。意識空間再次回復金燦燦的一片,自己的靈魂依然閉緊雙眼靜靜的在那裡浮浮沉沉,而脖頸上的一塊黑色碎片也依然頑固!
  
      金光進入自己靈魂的頻率減慢了,也許這簡化版的功德池對於靈魂的強化也就只有這樣而已,凌笑如此想到便也準備好醒來了!
  
      嗯,感懷的表情,猥瑣的眼神,火辣辣的視線!這就是凌笑剛剛睜眼時看到的景象,然後,一股寒意突然之間爬上背脊!
  
      「靠!你個老兔子這麼看老子多久啦!」凌笑爆發了,有如尿崩、有如屎噴!
  
      申公豹一愣,「你醒了?比我預料的早啊!」
  
      凌笑咬牙切齒的罵道:「廢話,要是不早點醒怎麼知道你這老兔子有用眼神非禮人家的行為?」
  
      申公豹的臉皮一跳一跳的,總算反應過來了,解釋道:「大家熟歸熟,但你亂說我一樣會告你誹謗。剛剛我只是在想一些有關人生、有關天下的大事。視線只不過是無意間落在了你身上,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我的視線其實並沒有聚焦!」
  
      「可我只發現你的眼神嫵媚誘惑,從靈魂裡透著一股猥瑣!」
  
      「也許是因為我天生桃花眼,嗯,好了,細節什麼的不用在意。快出來,我看看你的靈魂問題是否解決了!」申公豹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
  
      凌笑撇了撇嘴無奈的緩緩從功德池中站起,神奇的是明明剛從池中而起卻半點沒有濕潤的感覺,彷彿那池中的液體並不存在一般。
  
      申公豹滿懷期待的上下打量著他,只是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泡一泡啊?」
  
      「臥槽!這功德池沒有用難道怪我咯!你可是蹲在池邊盯了我好久的!」凌笑怒道。
  
      申公豹一怔煩悶的撓了撓後腦勺,兀自嘀咕道:「這不科學啊,功德池對於靈魂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為什麼放在這小子身上就沒用呢?」
  
      凌笑看了看他也是暗中嘆息,其實原因很簡單,其實靈魂碎片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所以功德池會下意識的將碎片也當成身體的一部分。幸好這靈魂碎片已經不存在意識了,否則說不定會借助功德池的能力來跟他搶奪身體控制權呢!
  
      「好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世間沒有絕對的問題,也許是機緣不到吧!」凌笑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安慰道。
  
      申公豹的臉色更黑了,並沒有搭理凌笑的勸導,而是鬱悶道:「早知道就不把賭注放在你身上了,把軒轅龍宿找來多好!」
  
      凌笑一怔,「什麼意思?這又關龍宿什麼事,話說他不是在追求自己的道嗎?」
  
      申公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揮手間半空出現一處光屏,播放的正是龍宿與吳迪的大戰畫面,他們的動作、聲音甚至一些微表情,都體現的淋漓盡致。
  
      凌笑見狀徹底驚了,「想不到我就泡了澡,這兩貨就要翻江倒海了!一個不用誅仙劍就領悟了誅仙劍意,另一個這是要開創一道名流千古的節奏啊!」
  
      申公豹冷哼一聲揶揄道:「這下知道自己有多面了吧!」
  
      凌笑嘴角一抽,「話說這世上有沒有叫做劍道的天道啊!」
  
      申公豹聞言全不理會他,只是哼了一聲當先向山下走去,凌笑見得不到回答也只得慢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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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發表於 2015-6-27 17:36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五章 追砍
  
      陽光又一次明媚的籠罩了整個京城,通過城門進進出出的百姓們卻有些沒精打採,一個個低著頭彷彿一下子沒有之前那種身為京城人士的驕傲。士兵們時不時的視線交匯,彼此之間除了無奈的搖頭卻也只能乏力的看著。
  
      京城,一直都是大明百姓的驕傲,他們相信著一個「真理」,即使這世界崩潰了這裡也將會是最後的樂園!然而,三天前的一件事將這種近乎於盲目的自信打了個粉碎。
  
      皇宮,那由無數高手士兵護衛的地方,竟然被人如入無人之境的在其中拿走了一件神兵!而這神兵正是之前在京城之外瘋狂肆虐的罪魁禍首!
  
      一件神兵尚且守護不住,我們這些平凡百姓的生命又有什麼保障呢?這大概是每一個京城百姓都在心中問過自己的問題吧,對此,皇上沒有給出解答,也沒法給出解答。難道跟這些百姓說是龍宿這混球趁著凌笑等高手不在才過來裝逼的嗎?百姓們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們看到的只是結果!
  
      「查清楚了嗎?」
  
      御書房中,皇上臉色難看的瞧著下首的趙太傅與雨化田。兩人對望一眼卻是齊齊無奈的搖了搖頭。皇上見此狀似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副不滿的揮了揮手,兩人退下。
  
      「你的演技真是不錯呢。」玩味的聲音突然響起,皇上循聲望去卻見少羽不知何時坐在了一邊的台階上。
  
      「你回來了,這一趟可還順利?」皇上雙眼突然間綻放出璀璨的精光,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少羽聞言好笑的點了點頭。「東西倒是很好找。只是封閉它的氣息有點困難。好在在這事上幫了很大的忙。我已經將它放進了皇宮寶庫中。」
  
      皇上大笑道:「太好了,京城之中再也沒有地方比那合適了。龍宿剛剛從那裡離開,沒有人會想到那玩意會在寶庫之中,否則龍宿肯定會將其一起帶走的!」笑著走下殿來就想要去寶庫瞧一瞧。
  
      少羽見狀不禁翻了個白眼,「喂,這大白天的,你還是莫要衝動了,想看什麼時候看不行。引起敵人的注意就不好了!而且對方最近的行動有些頻繁了,你是不是該抑制一下了?」
  
      「你說的對,朕卻是不該急於一時。至於那些跳樑小丑,哼,他們還真以為朕害怕他們呢,若不是在等那隻老兔子發難,朕早就將他們剷除了!」皇上一臉不憤的罵道。
  
      少羽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又在猶豫什麼,但我提醒你。可不要自己玩脫了。雖然你的底牌足夠保證京城不失但若是失了民心總歸是一件麻煩事!」
  
      皇上不屑道:「你太看輕朕的子民了,他們可與你當年那個暴亂的時代不同。雖然因為某些人有意散佈的流言有些微動搖。但若說失了民心那還遠不至於。」
  
      少羽點點頭,「你既然這麼有信心就好,看好你的百姓吧,切莫讓他們如某些人般被那隻老兔子給蠱惑了!」
  
      「哦?那老兔子打到哪裡了?」
  
      「段正淳與段譽已經帶著皇族跟家臣來到了京城,目前就住在醫館左近。」少羽的語氣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沉重。
  
      皇上聞言身體一頓,有些無奈的坐在台階上道:「大理也淪陷了啊!」
  
      「其實那隻老兔子的戰略很簡單,由邊緣向中央一步步推進,先控制西域諸國藉以擁有長時間大規模作戰的能力,再挑軟柿子捏攻破遼國與蒙古,然後在恢復全勝時期能力之後以勢壓人一舉消滅苗疆!」
  
      皇上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錯,其實最初,事情遠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若不是遼國與蒙古一直藏著掖著,只要讓大家明白歡喜禪宗的威脅,那集合眾人之力還是很容易就將危機掐滅在萌芽之中的。就算消滅不了他,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緩和敵人的攻勢。現在可好了,歡喜禪宗已經被養的很肥了,肥到下一步就該對付我大明了!」
  
      少羽無奈的接道:「無論在哪一個時期,豬隊友總是存在的,或有意做豬或無意辦了豬的事,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是儘力彌補罷了。另外,其實大家都在等,咱們在等那死兔子也在等。等天外敵人降臨的那一刻!」
  
      「靠神權信仰統治一個國家是很難的,尤其是這麼大的一片疆土,只要那死兔子不將所有的人類殺光,那麼反抗就會猶如星星之火一般除之不盡。他總不能時刻保持著蠱惑人心的法術吧,所以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天下,趁著世間高手被天外來敵拖住的時候,施行自己的計劃!」皇上滿臉肅然,一字一句說出來的卻是足以影響未來的篤定。
  
      少羽同樣臉色一正,「所以那也是我們的機會,只要在天外來敵入侵的最後時刻讓那死兔子明白,京城不是他所能夠在短期內染指的,那麼他就會退去,因為他的計劃耽擱不得!」
  
      「所以控制好這個時間才是我們如今最應該做的。」
  
      「我已經讓蕭峰與張三丰去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了,江湖中的各門各派都會配合我們,他們會象徵性的抵抗一二,在保留實力的同時儘量拖延一下時間,爭取當天外敵人來襲之時讓那死兔子兵臨城下!」少羽說到這裡又不禁唏噓起來,「每一次天下動亂總是出現這樣的人物,不思為自己的世界盡上一份力,反而為了一己私慾而不擇手段!」
  
      「……」皇上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內奸」這個詞自從出現以來就從未有斷絕過,無止境的內鬥彷彿也成為了人族的一個標籤。世界大同畢竟只是一個夢想,人心叵測,我們所能做的除了問心無愧還能有什麼呢?
  
      ……
  
      同樣是一座城池。雖然沒有京城那般宏偉。但大氣磅礴的風格卻頗為相似。這裡就是軒轅城。是姬家的地盤,這裡的子民高手眾多,又或多或少的與姬家有著親戚關係。按照常理,這裡的民心應該更加凝聚才是,不過此刻卻恰恰相反。
  
      看著寂靜無聲的軒轅城,姬仁則的心中有一股無盡的惆悵在不停滋長,接著又是無盡的落寞,「堂堂姬家。竟然已經混到了如此境地!面對強敵,竟然連一個共同赴死的戰友沒有,可悲啊!」
  
      龍宿將整個身體偎進躺椅中,聽聞一邊姬仁則的話抬了抬眼皮不在意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姬家的凝聚力來自於那冠絕天下的氣勢與軒轅劍,如今軒轅劍已失,而論到實力也無法做到天下無雙了。再加上連番的打擊,這些人自然會多為自己考慮一下,選擇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姬仁則聞言苦笑,「你說的都在情在理,只是我無法接受的是。連眾多長老也離開了!難道我姬家對他們有虧欠嗎?難道我姬家真的就不值得他們的忠心嗎?」
  
      龍宿聞言展顏笑道:「其實這也是好事,要知道。這些長老也是姬家血脈,他們走了正好為姬家開枝散葉啊!嘿嘿!」
  
      姬仁則卻是哭笑不得,「你是在諷刺吧,一定是在諷刺吧!一幫七老八十的老邦子靠什麼開枝散葉,隔壁老王嗎?何況,就憑那幫無膽匪類,也生不出軒轅後裔!」
  
      龍宿哈哈大笑的叫道:「哎呦!看不出來,二長老還是蠻幽默的嗎!不過開枝散葉與軒轅血脈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讓老爹去投靠小明了,嗯,估計以他們的速度,再有個一天半就該到京城了吧!」
  
      「你確定皇帝會接納我姬家的人嗎?」
  
      「作為一個勝利者,他沒有理由不接納。」龍宿說的很肯定,姬仁則沉默半晌嘆了口氣接道:「是啊,作為一個勝利者,他沒有理由不接納。說起來,我這一生可是沒少做出錯誤的決定啊!無論是對待朝廷的態度還是當年對待小明的問題上,可看看如今,京城成為了我姬家最後的庇護所,而小明……」
  
      龍宿瞥了他一眼,勸道:「其實小明並沒有怪過你,說起來,當年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大長老。你之後決定那麼處置他也是隨了大家的意思罷了!」
  
      姬仁則搖了搖手,「你不必說了,我這半截埋在黃土中的老傢伙,難道你還忍心我去寄人籬下嗎?何況,你是軒轅後裔,在生死決戰時,身邊又怎麼能少了人隨侍呢!」
  
      龍宿白眼一翻,「你這慷慨赴死的樣子弄的我壓力好大呢!呵呵!」
  
      姬仁則難得的笑了笑,與龍宿一起望著天邊,那裡將是敵人到來的方向,也是太陽落下的方向。
  
      夕陽的餘暉漸漸灑落,遠處的天際線彷彿被火海燒的一片血紅,那裡,有一個綻放著無窮金光的亮點。攜著漫天彩雲,擁著無盡的威勢,一步一燦!
  
      「來了!」
  
      龍宿緩緩睜開雙眼,之前那微微的鼾聲很難讓人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睡的著!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閣下就是那個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老兔子吧!」龍宿一臉榮幸的放聲笑道。
  
      長耳定光仙的動作依然不急不緩,每一步都踏出的無比閒逸,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卻又甚遠。聽聞龍宿的調侃他只是淡淡的笑笑卻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軒轅後裔!不愧是軒轅黃帝的血脈,這份鎮定令人敬佩,即使知道自己必敗卻仍然能夠坦然處之。」
  
      龍宿眉頭一揚哈哈笑道:「到底是上古大神,竟然這麼有自信,不過晚輩可是做了很多準備哦!」
  
      長耳定光仙的嘴角扯起一絲輕笑道:「嗯,是虎魄刀嗎?」
  
      「咦?你還真知道呢!」龍宿故作驚訝的輕咦一聲,接著撇嘴道:「看來朝廷中的內奸也是神通廣大呢!」
  
      長耳定光仙沒有否認,只是繼續道:「蚩尤的魔刀在整個上古也是一件威名顯赫的神兵,但其弊端與其威力一樣臭名昭著。即使是仙神級的高手也很難能夠如意掌握它,那麼。你是怎麼壓制刀中的魔性呢!」
  
      「很簡單。學會了凌笑的劍意就好啊。至少在這世間我還沒有見過比那更恐怖的天道呢!」龍宿樂道。
  
      長耳定光仙淡定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驚愕,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在天地大劫之時,會有應劫之人接二連三的出現。不說別的,光是你的這份悟性,說是當世無雙也不為過了!」
  
      龍宿對於敵人的誇獎顯然很高興,哈哈大笑著在躺椅下抽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上綁著的銘文鎖鏈。一股直通天際的血氣剎那間爆發出來,好像連陽光也跟著被染成了紅色。
  
      紅霧瀰漫之中龍宿的笑容也顯得詭異了起來,只見他伸出手掌握住緊抓住刀柄的枯骨之上,一縷殺意瀰漫至整個虎魄刀身。
  
      嗡!刀身在一次輕顫之後真的就停止了肆虐!
  
      龍宿鬆了口氣對著長耳定光仙揮了揮道:「你看,其實也不難嘛!」
  
      「原來如此,那手骨竟然奇妙的在你與虎魄刀之間形成了緩衝地帶,怪不得憑藉你那微弱的誅仙劍意也能壓制虎魄刀。只是……你是什麼時候突破的?」長耳定光仙瞭然問道。
  
      龍宿聳了聳肩,「就在上次虎魄刀肆虐之後,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實力有些弱,不足以讓我更快樂隨性的活下去。所以想了想就突破了。」
  
      說的隨意聽得姬仁則與長耳定光仙紛紛翻了個白眼,「真是可惜。若你不是軒轅後裔該多好,這樣我還可以留下你為我效力!」
  
      龍宿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得了吧,真要是給我足夠的時間,哪還有你撒野的份啊,這滅世大魔王的身份自然也輪不到你來做啊!」
  
      姬仁則已經無力吐糟了,聽這意思,你也想試試反派Boss的角色?
  
      「你很自信,這很好,也不枉我親自來一趟!」長耳定光仙微笑著繼續向前走,看這架勢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龍宿收起笑容轉頭看向姬仁則,「你先離開吧。」
  
      「離開?我要與軒轅城共存亡!」姬仁則冷哼一聲固執的說道。
  
      龍宿的嘴角抽了抽,「我沒阻止你的意思,只是軒轅城根本經不起解封後的虎魄一刀,你這麼說不是必死無疑了?」
  
      「……」
  
      姬仁則乖乖的下去了,龍宿轉了下手腕,虎魄刀隨著在空中揮灑出一片片的血光,接著便是一記下劈!
  
      暴風驟起,彷彿有一層層一浪浪如同鋼刀一般的氣刃從虎魄刀中瘋狂向外竄,「風暴!」龍宿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豪邁過,看得出來他也是豁出去了。
  
      鋒利的風刃組成一道通天風柱,拔地而起將行走在虛空中的長耳定光仙一下子頂上了高空!
  
      長耳定光仙眉頭微皺,揮手間一道金光璀璨籠罩周身,寶相莊嚴的法相金身剎那間將風刃隔絕在體外。
  
      「哈哈哈!再來!」龍宿提刀竄上高空,整個人瘋狂的嚎叫著,彷彿一個已經被虎魄刀控制的狂人,只是那依然清澈的眼眸卻向世人昭示著他的清醒。
  
      「山崩!」又是一招上撩,這一刀起於空中但揮盡之處卻令方圓百里的山脈都跟著震顫不已,巨大的衝擊力狠狠撞擊在長耳定光仙的金身之上!
  
      當!震耳欲聾的響聲令地面的姬仁則一剎那間大腦轟鳴,暈頭轉向,而再次抬頭時,龍宿與長耳定光仙已經雙雙射進雲層之中不見!
  
      姬仁則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袖口之中緩緩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珮,「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只希望能夠對你們有用!」
  
      話落,玉珮之中陡然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之上正是長耳定光仙被龍宿追砍的身影,姬仁則在焦急之餘只聽一個聲音從玉珮中傳出,「放心吧,姬隨雲那一脈,我罩了!」
  
      語氣凝重彷彿做了即將遵守一生的誓言,姬仁則聞言老懷大慰的點了點頭,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算是放下了。盤膝坐在玉珮之前,神色坦然的望著光屏。他在等待結果,如果龍宿敗了,他會第一時間踏上黃泉路,以免他在路上寂寞!
  
      「破海!」又是一招,虎魄刀的煞氣猛然之間變得森寒無比,空中無數雲氣翻騰,水之天道猛然間輻射萬里,在這近乎萬米的高空竟然掀起了一場磅礴的海嘯!
  
      長耳定光仙臉色難看的冷哼一聲,雙掌掐指若蓮花,便真的有三朵璀璨潔白綻放著毫光的蓮花從頭頂飛出,生生拖住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海嘯!
  
      「冰雹!」一旦殺的興起又如何停的下來,龍宿的下一刀就像是一道冰晶在夕陽之下反映出一輪七色光彩,磅礴的海嘯在光芒照射下竟剎那間凝固凍結,將與海嘯僵持的三朵蓮花一起冰封在了一起。
  
      長耳定光仙的眼神一凝,正要施法卻感身後刀氣襲來,唯有暫時回身抵擋,當!又是一刀兩人糾纏在一起狠狠射向天外!
  
      花果山,凌笑鐵青著一張臉與申公豹望著光幕中的決戰,同時嘴中說出鄭重的誓言,「放心吧,姬隨雲那一脈,我罩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5:38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6-29 00:44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六章 定海珠
  
      寧靜的小山村坐落在群山環繞之間,這裡男耕女織,孩童老人每天把笑容掛在嘴邊彷彿有著無盡的幸福。民風淳樸、夜不閉戶,在這裡就如同故事中的世外桃源一般安詳。
  
      「爺爺,天空的雲朵真好玩!」一個尚不足一米高的頑童指著天空興奮的向老人叫道。
  
      老人聞言哭笑不得,這雲朵還能用「好玩」來形容嗎?雖然頑童的語言表達能力實在讓人無語但那天真的樣子還是讓老人心中一陣陣開懷,彷彿連整個人都被感染充滿了活力。
  
      老人輕輕抬起頭,準備看一看那所謂「好玩雲朵」的時候卻猛然臉色巨變!
  
      無數的雲彩以肉眼可見的高速向一個中心匯聚而去,層層疊疊糾結在一起連顏色也由雪白邊做了晦暗!詭異的異像並沒有結束,綿延百里的陰雲突然間像是沸水一般鼓起無數氣泡,氣泡在迅速的擴大,老人僅僅只是眨了眨眼的時間裡,氣泡便已經轟然破裂。破裂的氣泡彷彿是陡然爆炸的手雷,一陣陣巨響讓陰雲下的空氣出現層層漣漪,接著傳到了小山村內所有人的耳中。
  
      「快走、快走!所有人都離開這裡,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老人似乎在小山村中地位很高,也許是出於尊重、也許是出於信任,村民們並沒有猶豫便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小山村。
  
      待他們回頭望去時,不禁心存感激的望了一眼老人,卻見氣泡之中猛然砸下無數冰雹。那冰雹巨大無比。一個一個足有房屋大小。鋒利堅硬從高空落下竟是並未損毀多少!只是小山村中的房屋可沒有諾基亞的質量,被這些冰雹一砸,不,或許成為小型冰山更為恰當,房屋在一片惋惜的眼神下轟然破碎!
  
      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帶領著村民們向山脈深處走去,那裡有一個山洞可以暫時抵擋這些從天而降的打擊。
  
      同樣的畫面、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方式,這些從天而降的小冰山幾乎將方圓百里內所有的地方都犁了一遍。區別只是並非每一個小山村都有一個見多識廣的老人,大多數地方損失慘重,放眼一瞧便是無數血泊!
  
      ……
  
      虎魄刀,利!
  
      那仿若晶體般的刀刃竟是在連續不斷的斬擊之中將長耳定光仙的金身也砍出了一絲裂紋,雖然甚是輕微但這無疑給了龍宿一個希望,至少知道了這死兔子也不是不能被傷害到的。
  
      長耳定光仙顯然也對虎魄刀的狂猛攻擊感到了些微的不適應,當年的蚩尤那是在整個洪荒也有數的凶悍存在。吞天滅地七大限的凶名更是響徹寰宇!
  
      只是遺憾的是,當年蚩尤縱橫天下的時候,長耳定光仙還沒有資格成為他的敵人,所以自然也沒有領教過這些招數。如今一見才陷入了被動。只能說他的運氣很好,使用這些招數的是龍宿。如果換成蚩尤,憑之前他那副大意的態度,怕是第一刀就被劈碎了!
  
      轟!又是一刀勢大力沉,在空中無處借力的長耳定光仙再次被砍飛。龍宿的攻勢毫不間斷,身形一動緊跟著竄出了雲層。
  
      在他身後,那些剛剛被冰封住的頂上三花卻在長耳定光仙的召喚之下瘋狂震顫起來,堅硬的冰層終於不敵這震顫被生生撞碎掉落下去。
  
      嗖嗖嗖!彷彿聽到了身後那追襲而來的頂上三花,龍宿的眉頭微微皺起,手中虎魄微微倒轉卻並未回頭只是緊盯上方長耳定光仙不放。
  
      極速的飛行令空氣摩擦在兩人體外產生了亮眼的火光,護體真氣將火光隔絕體外的同時,讓兩人活像是兩顆正在脫離引力束縛的火箭一樣。
  
      蔚藍的天空漸漸變的漆黑,山脈、村落甚至大海在此刻都已經變成了簡單的線條和顏色,龍宿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景色,但他並沒有被這壯觀所震撼,因為輕微的呼吸困難已經令人回過了神。
  
      「這大概就是曾經說過的天外吧!」龍宿如此想著,思緒轉動之間卻已經將呼吸轉為內呼吸,同時暴喝道:「烈火!」
  
      七大限的又一招,揮刀之處血紅色晶體彷彿被火光包裹,在虛空之中掀起一片火牆,火焰剎那間引爆了目及之處所有的氣體。熊熊熾炎混雜著赤紅刀芒瘋狂的向長耳定光仙肆虐而去。
  
      長耳定光仙雙目圓瞪,血紅精光暴射,抬手間金身雙掌狠狠拍落,意圖用這剛猛的重擊撲滅這滔天火勢。只是馬上其便驚恐的發現,深入火勢的一對金身手掌竟然有被融化的趨勢!
  
      大驚失色間猛然將金身揮散,火勢失去了鎮壓馬上加速襲來,長耳定光仙冷哼一聲,面對近在咫尺的火勢雙臂齊展,一個豆大的太極圖豎在了他的身前!
  
      轟!太極圖與火浪狠狠撞在了一起,火勢在瞬間吞沒太極圖,而長耳定光仙卻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雙手一擺,太極圖竟然在火勢之中瘋狂旋轉起來。
  
      龍宿得勢不饒人正待繼續追擊,卻見旋轉的太極圖帶動火勢形成了一個不受他控制的龍捲風,這還不算,下一秒,太極圖中突然間形成了一股詭異而又強大的吸力!滔天火焰竟在幾秒之中被太極圖吸了個一乾二淨!
  
      「嘶!這是什麼招?」花果山中,正在緊盯光屏的凌笑驚詫叫道。
  
      申公豹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道家陰陽輪轉與妖族鯤鵬的吞噬之道,哼,他倒是好意思用!」
  
      凌笑白眼一翻,「這貨還真是一個有水平的叛徒,怪不得那麼招人恨!」
  
      長耳定光仙彷彿十分享受龍宿臉上那吃驚的表情,揮手間太極圖向著他飛躍過去,龍宿見狀面色凝重。雙手舉刀過頂。凜冽的殺意混合著血紅的刀芒剎那間漲成百丈高大!
  
      一瞬間綻放出的光華哪怕是地面上的百姓也能夠用肉眼觀察的到。「滅地!」巨大刀芒的直接下劈沒有任何花哨,直似力量與物質的直接碰撞但又在其中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玄妙。明明速度不見多快,可那靈活飛遁的太極圖愣是無法躲避,徑直撞在了刀芒之上,頃刻間旋轉與吞噬都不見了作用,轉眼就被劈成了兩半!
  
      「哦!這一招傷害爆炸啊!」凌笑一副看電影被嗨到的樣子,抓緊申公豹一陣猛搖。
  
      「那死兔子熬了這麼多年不會這麼簡單認輸的!」申公豹左搖右晃的撇了撇嘴,望向光屏之中的眼神卻並沒有任何興奮之意。反而有些不妙的意味在其中。
  
      刀芒掠過破碎的太極圖絲毫不見停止徑直朝著長耳定光仙的軀體劈去,一路之上空間爆裂開一道猙獰的空間裂縫,漆黑深邃的裂縫之中彷彿擁有著無盡的恐懼,至少從長耳定光仙的表情來看這深邃的裂縫並不是如同想像般的那麼容易。
  
      刀芒越來越近,空間裂縫也緊隨其後,就在長耳定光仙想要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一陣連星空都彷彿震顫恐懼的殺意從裂縫之中迸發出來!
  
      轟!如光似火,血紅殺意在一瞬間連刀芒都遮蓋了進去,竟然後發先至的到達了長耳定光仙的面前!
  
      當!就在龍宿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而凌笑已經等著歡呼的時候。一聲空洞的悶響讓兩人待了待,殺意仍然彷彿好似要將天地都洞穿了一般。可長耳定光仙的身影卻不動如山,一對紅光四射的眼睛中透射出無盡的嘲諷!
  
      嗖嗖嗖!
  
      噗!龍宿一口鮮血猛的噴出,手中虎魄差一點脫手,三道搖曳的白光從他胸前接連飛出!
  
      失去了龍宿的支持,這一擊「滅地」也終於結束了,三道白光穿過已經消散的殺意來到長耳定光仙的面前,浮浮沉沉這才讓人看清竟是那些遠遠落在後面的頂上三花!當然,最令人在意的還是在他面前那個綻放出蔚藍青光、晶瑩剔透的渾圓珠子!
  
      「那……那是什麼?為什麼擋得住滅地?」凌笑牙齒都快咬碎了,明明剛剛還佔據了上風,可是轉眼間發現那隻老兔子似乎早就在一步步的引導局勢,待到你打算孤注一擲的用出必殺之時再一瞬間將你的希望扼殺!
  
      申公豹的臉色難看至極,一雙眼睛迸射出的恨意令凌笑也嚇了一跳,「這是定海珠!」
  
      「定海珠?是被燃燈坑走的那個?」凌笑的嘴角一陣猛抽,這玩意也算是一個大殺器了。想當初趙公明可是出了名的快槍手,跟誰對戰那都是先砸了再說的。
  
      申公豹點了點頭,「不錯,就是被燃燈坑走的那個,可以說燃燈能夠成佛也是靠了這二十四顆定海珠演化二十四諸天。只是想不到,在燃燈死後,這死兔子竟然找到了一顆!」
  
      凌笑眉頭緊鎖,「不對啊,以燃燈的尿性,在臨死之前沒道理留下什麼定海珠吧?」
  
      「你說的不錯,但誰說定海珠只有二十四顆來著!」申公豹深吸了一口氣冷道:「真正的定海珠其實是有三十六顆的!只不過能夠演化成珠的只有二十四顆!」
  
      「那另外十二顆呢?」
  
      「另外十二顆演化成了洪荒之中十二片海洋!這十二片海洋不知孕育出了多少的生靈,乃是許多種族的聖地靈海。」
  
      凌笑聞言一怔,這才是真正的洪荒秘聞啊,以前可是沒有聽說過,等等,指著光屏之中得意的長耳定光仙難以置信的道:「你是說這定海珠是其中一片海洋所化?」
  
      申公豹的臉色黑沉沉的道:「不錯,一顆定海珠便是一片生命之海,也就是說這隻死兔子毀了一片生靈之海!」
  
      凌笑的雙眼一眯,「看來這死兔子輪迴轉世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沒少幹事啊!」
  
      申公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的惡行早晚有清算的時候,但是我如今更擔心的是,他除了定海珠是否還有另外的殺手鐧!」
  
      「不是還有六魂幡嗎?」
  
      「不,六魂幡注定會是他最後的底牌,而且只有一次機會。不到最後時候他是不會使用的!」申公豹搖頭肯定道。
  
      「這麼說我們若想幹掉他就又難嘍!」凌笑的表情都快哭了。這老兔子還真是不白活那麼多年啊。底牌一個接著一個的。
  
      申公豹聳了聳肩膀,「龍宿肯跟這老兔子肛正面,這不也是原因之一嗎?讓我們能夠充分的瞭解這老兔子的手段,若非如此,我們又怎能知道定海珠的存在?」接著拍了拍凌笑的肩膀,「競日孤鳴只是做出了計劃,但最後一步斬殺還是要看你們的,具體怎麼對付老兔子的手段就要靠你們的智慧了!」
  
      「你什麼意思。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嗎?你才是活了無數歲月玩了無盡陰謀的幕後黑手啊!關鍵時刻你不能掉鏈子啊!」凌笑急道,他現在的腦袋裡完全亂糟糟的,根本想不出來對付什麼定海珠的方法。
  
      申公豹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很忙的,這老兔子把時間卡的太好了,等你們回歸的時候估計正好是異族入侵之時,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幫忙。想必這老兔子在長時間的輪迴之中把各族進攻的時間也給探聽出來了,哼!」
  
      凌笑聞言耷拉著雙眼呵呵道:「怎麼我感覺你好像在智商上被這隻老兔子完爆了呢!」
  
      申公豹瞥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麼,我的精力畢竟有限,又要照顧著整個洪荒的人族。哪裡有時間專門跟這隻死兔子糾纏!何況他可是把無數歲月的時間都用來算計成聖的事了,我們之間用在這事上的時間根本就不成比例。這怎麼可能比呢?」
  
      凌笑的嘴角抽了抽,靠人不如靠己,這傢伙果然靠不住啊!想罷也不強求只是再次望向光屏,「定海珠是先天靈寶,以龍宿的實力和虎魄刀怕是無法奏效吧!」
  
      申公豹搖了搖頭頓了下又點了點頭道:「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絕對,先天靈寶並非不可摧毀,只是看你夠不夠強!我可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蚩尤使用虎魄刀發出最後一招吞天,那麼定海珠也絕對頂不住!但……龍宿並不是蚩尤!」
  
      「這麼說他真的死定了?」凌笑的心情有點沉重,恨不得這光屏就是一扇傳送門,自己穿越而出對著這死兔子的下面來一記斷子絕孫腳!
  
      光屏之中,龍宿捂著胸前三個觸目驚心的窟窿,面上卻若有深意的笑起來,「你這一招本來可以在瞬間結果我的,但這三擊卻都很巧妙的避開了我的要害!莫非,你想要活捉我?」
  
      長耳定光仙聞言嗤笑道:「不錯,這天下間所有身含氣運的角色中,你的地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什麼大明的皇帝還要重要!」
  
      「哦?連我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招人愛,那能不能給我個得意的理由呢?」龍宿一副小生驕傲的樣子問道。
  
      長耳定光仙很是淡然的點頭道:「告訴你也沒什麼,你在我看來,唯一珍貴的就是你那一身軒轅血脈!」
  
      龍宿愣了一下,即使聰明如他也是沒有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是軒轅血脈就非常重要了,對於從上古就活到現在的長耳定光仙來說,難道這軒轅後裔的身份也那麼重要?
  
      「這死兔子的話是什麼意思?」凌笑皺眉問道。
  
      申公豹想了想答道:「根據競日孤鳴的推算,這死兔子的目的在於氣運,至於他究竟想要用氣運做什麼,卻是猜不到!畢竟我們所掌握的信息也並不是很多!」
  
      「那麼按照這死兔子的說法,龍宿今天應該死不了,也就是說我們還有機會將他救出來!」凌笑突然間興奮的叫道。
  
      「不錯!」申公豹點了點頭,但其實心中卻並不看好。因為面對這老兔子能夠打贏已經千難萬難,在想於戰鬥之時救出龍宿,真就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相對於凌笑的突然興奮,龍宿就要鎮定的多,緊了緊手中的虎魄刀,他已經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敗了,但是他可並不想將活命的希望寄託在凌笑是否能將自己救出去,因為他知道,那真的太難了!既然如此,倒不如……
  
      「咦?他想要做什麼?」凌笑眼神一凝,整個身體前傾幾乎貼在了光屏之上。只見光屏之中的龍宿突然之間在胸口點了幾下,原本已經止住鮮血的窟窿中竟然陡然噴射出了一道道血線!
  
      血線飛濺沾上手中虎魄映襯出一片紅光,這紅光炙熱凶煞,震懾人心的同時在其中似乎還隱隱有一絲金色的光芒閃動!
  
      申公豹見此也是難以置信的趴在了光屏之前,「他竟然想用『吞天』!」
  
      「吞天怎麼了?難道不能用!」凌笑奇道。
  
      「吞天是七大限的最後也是最強的一招,此招一出擁有顛倒陰陽擾亂天道的作用,在他的籠罩之下一切天道都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說只有最純粹的肉搏才能發揮完全作用!當年蚩尤的肉身可是強悍到沒朋友的,所以這一招幾乎是為了他量身定做!但這一招也不是那麼簡單能夠發動的,以龍宿如今的身體狀況,就算是祭祀心血也很勉強!」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5:44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6-29 15:05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七章 今夜最亮的那顆星
  

      「多麼完美的血脈啊!那一抹金燦燦的顏色真是迷人啊!」
  
      長耳定光仙雙眼迷離,紅色的精光在不停的閃爍著,望向那吞吐不定的刀芒竟是沒有露出半點恐懼,相反只有狂熱。
  
      「這死兔子看不出來還是一個軒轅血脈的狂粉!話說他之所以想要留活口,該不會是想要收藏吧!」凌笑的表情相當彆扭,腦海中閃過龍宿被關在籠子裡的畫面,雙手抓緊鐵欄大吼『我要越獄』!汗,有點違和。
  
      申公豹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是說不清原因,只是解釋道:「軒轅黃帝成為人皇之後,血脈之中自然帶著一絲功德之力,這絲功德之力在軒轅血脈誕生的時候就會融入主人體內,幫助其改善體質強化天賦,所以歷代的軒轅後裔資質都不錯。但要說還有什麼功用,嗯,我沒有深入的研究過!」
  
      凌笑聞言翻了個白眼,「話說你都將百曉生開成異界連鎖店了,怎麼情報還是這麼匱乏?」
  
      「百曉生的情報絕對是整個洪荒中最全的,但你有所不知,軒轅血脈在整個洪荒之中都非常稀少,而能夠形成家族,系統的傳承下去的就更少了!至少如姬家這樣的存在,我在那麼多的異界都沒見過。」申公豹嘆了口氣攤開手道:「你總不能讓我抓一個軒轅後裔開膛破肚的切片解剖吧!」
  
      「那這死兔子是怎麼研究的?又為什麼這麼在意軒轅血脈?」凌笑急道。
  
      對此,申公豹只能搖了搖頭猜測道:「大概他所要的並不是軒轅血脈體內的那絲功德又或者其它的什麼吧!」
  
      就在兩人鬱悶的時候,龍宿已經開始進攻了。軒轅血脈的獻祭讓虎魄刀不自覺興奮起來。說到底這把刀當年都是蚩尤做出來對付軒轅黃帝的。如今飽飲軒轅血脈正是應了因果!
  
      「我可是連血都賠給你了,你可得給力點啊!」龍宿望著興奮震顫的快要脫手的虎魄刀不禁眉飛色舞的嘆道。
  
      「掙扎又有什麼意思呢?難道你的虎魄刀能夠斬得開定海珠嗎?」長耳定光仙見狀搖頭笑道,綻放著晶瑩毫光的定海珠再次飛出遮擋在他的身前,明明只是巴掌大小的東西,攔在兩人身前竟像是一道不可踰越的溝壑般令人絕望!
  
      龍宿聽聞此話卻是突然笑道:「呵呵,廢話可不是你的風格,我想你應該對最後一式吞天有所瞭解吧。應該知道吞天一出天道紊亂,而像定海珠這種先天靈寶。若想自如的控制想必需要天道的配合吧!」
  
      此言一出長耳定光仙的笑容緩緩收斂,背在身後的雙手猛然收緊,靜靜看著龍宿的眼神中第一次爆發出了殺意。
  
      「呵呵,你害怕了?放心,吞天一出就連我也沒辦法使用任何天道了,大家可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呢!」龍宿的話充滿了幸災樂禍。
  
      光屏之後的申公豹雙眼一亮,「原來這就是龍宿的想法嗎?還以為是想同歸於盡呢,原來是要將敵人實力拉到跟他同一水平線,然後再用其豐富的經驗取勝啊!只是……」頓了一下又有些擔心道:「這死兔子活了無數歲月,對於武修也是深有研究。龍宿的計劃未必好用。」
  
      「不,龍宿有他自己的驕傲。如果說他有什麼能夠傲視群雄的,那毫無疑問是他的天賦了!而且,打架這種事,並不是誰活的久就一定厲害的!」凌笑見此若有深意的嘆道。
  
      嗡!這一次是長耳定光仙首先擺下架勢,閃爍著璀璨佛光的金身猛然浮現在他的身後,手中定海珠飛射而出想要在吞天出手之前阻止。只是龍宿早有準備,定海珠即使已經超過了雙眼所能捕捉的速度但仍然被其用強悍的直覺所躲過了。
  
      虎魄刀閃耀著瘋狂的血芒,彷彿是自身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不等龍宿出手自己就已經開始引導吞天的發出!
  
      轟隆隆!
  
      虛空之中響起陣陣有如悶雷的聲響,一道黯淡無光的灰色線條突兀的延伸到了很遠很遠,灰線之下定海珠綻放出的光芒突然之間衰弱了下去,肉眼可見的褶皺猛然佈滿了整個虛空。
  
      嗞啦啦!一連串彷彿撕裂般的聲響下,灰線開始像兩邊分開,越來越大、越來越詭異,灰色變成了黑色,無處不在的天道變成了縱橫吸扯的引力風暴,而擴散開來的灰線已經成為了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哈哈哈!吞天不愧是吞天,原來真的可以吞噬一切呢!」龍宿再次回復之前的囂狂,近乎歇斯底裡的大笑著向長耳定光仙砍去。
  
      「哼,沒有了定海珠,我一樣能贏!」長耳定光仙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自信,身後金身竟然擺出了一副羅漢拳的架勢!
  
      「尼瑪!金身打拳?這死兔子的底牌真多啊!」凌笑見狀哭笑不得道。
  
      「不錯,他很擅於學習,別人的金身都是飽含神通與以力壓人,他卻將武學跟金身融合唯一,這也算是開了個先河吧!」申公豹無奈嘆道。
  
      凌笑嘴角抽了抽不甘心道:「我們都是通過武道融煉法相金身,煉成之後金身自然帶有那種武道。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只是不知這金身究竟學習了多少武學?」
  
      「他的時間很多,應該沒少學吧,呵呵!」申公豹同樣鬱悶的搖搖頭。
  
      光屏中的長耳定光仙就如兩人預料的那般,起手就是羅漢拳,下一招便接了般若掌,然後就是各種拳法、腿法,有些凌笑叫的出名字、有些連申公豹也沒有見過,怕是異界才有的格鬥技術。
  
      不過就像是凌笑說的,龍宿有他自己的驕傲,在正面拼招式的時候,除了吳迪還從未有人能夠勝他,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掃、劈、撥、削。一個個玄妙而又剛猛無儔的軌跡不停自龍宿的手中劃出。絢麗異常、危險絕倫!沒有人知道。龍宿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習的刀法,只知道這世上似乎還沒有這傢伙學不會的東西。
  
      腳步聲臨近,葉孤城、西門吹雪等人也相繼到來,站在光屏之後一個個為龍宿那驚艷的刀法而心悅誠服。凌笑與申公豹沒有管他們,兩人的眼光早已沉浸在了那玄妙異常的軌跡之中了。
  
      凌笑看著那些縱橫交錯的軌跡,突然間有一絲熟悉,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熟悉,他敢肯定自己沒有見到過如此刀法。但這絲熟悉的感覺卻那麼的真實。漸漸的,他懂了,這些軌跡給他的感覺與八九玄功很像!不是軌跡相似,而是那種契合天道的方式簡直如出一轍!
  
      長耳定光仙的表情越發的凝重起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以自己無數歲月積累起來的打鬥經驗竟然會處於下風。這刀法給他的感覺很奇特,明明只是由刀法的數個基礎刀式組成,但卻令自己無法招架。
  
      噹!終於,金身的手臂中了一刀,這一刀是長耳定光仙有意而為也是無奈之舉。一溜迸濺的火星冒出。細密的裂紋出現在金身之上。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刀法嗎?不過如此!」長耳定光仙放心了,憑藉這種威力是斬不碎他金身的。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搏命式打法。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操!這丫玩髒的!」凌笑狠狠拍著桌子怒道,其餘眾人的表情也是不好,仔細想想,虎魄刀之所以凶名赫赫都是因為隱藏在其中的七個大招,但說到刀刃鋒利,似乎還真的不夠看。
  
      龍宿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形式一下子又變的不利起來,如此下去自己重傷之軀定然拼不過他。思定後退果斷朝著黑洞退去,此時的黑洞綻放著無窮吸扯之力,無數隕石被吸入其中,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被碾壓成齏粉!
  
      而龍宿的身形便在這些隕石之中不停穿梭,長耳定光仙緊追不放,金身遇石劈石、見山開山,金色的巨拳好幾次都差點沾到龍宿。
  
      「呃,這黑洞就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外太空,又距離我們世界那麼近,不會有什麼影響吧?」凌笑突然間想起了這個問題。
  
      申公豹搖頭道:「沒關係,龍宿的實力畢竟有限,這黑洞還沒有那種威力,若是蚩尤來還差不多。而且你們的世界是洪荒碎片之一,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損毀的!」
  
      凌笑點了點頭算是放心,只見光屏之中龍宿突然之間開始變招,幾個閃爍間竟然出現在了長耳定光仙的身後。
  
      「凌波微步!他竟然在隕石上玩凌波微步!他啥時候看會的?」凌笑驚叫,面對這種精彩絕艷的人,突然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
  
      繞到長耳定光仙身後的龍宿一改玄妙的方式,將所有力量聚於刀上,全力便是一招橫斬!
  
      邦!有如撞鐘般的悶響過後,長耳定光仙連帶著金身被不由自主的大力狠狠轟向黑洞之中!
  
      「嘿嘿,我雖然實力有限不能控制黑洞,但可以將你打進黑洞!」龍宿急速的喘息著,看向即將進入黑洞的長耳定光仙總算是鬆了口氣。
  
      「幹的漂亮!」凌笑已經開始歡呼了,眾人的表情也是一陣接一陣的舒爽,就連申公豹也是感嘆道:「了不起的一招,吞天的完整狀態應該是控制黑洞直接將敵人吞噬消滅,他竟然利用死兔子的自大同樣做到了這種效果。」
  
      形式在一瞬間明朗起來,就在眾人打算高唱凱歌的同時,長耳定光仙卻生生的停在了黑洞邊緣!
  
      場面詭異的寂靜下來,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宇宙中那難以理解的一幕,「這不科學,那黑洞難道跟死兔子是同一個媽生的?幹嘛不吸他!」凌笑驚叫。
  
      申公豹臉色難看沒有給出答案,長耳定光仙卻是得意笑道:「吞天之下確實可以屏蔽一切天道,但不要忘了,這天下沒有完全絕對的事。大道總是留有一線生機的,總有一種天道吞天是吞噬不了的!」說著緩步慢慢遠離黑洞,「這種天道便是鯤鵬妖師的吞噬之道!」
  
      話音落下,無論是龍宿還是花果山眾人。在這一刻都沉默下來。一波三折的戰鬥似乎終於要進入尾聲了。蚩尤是一個天才。他的七大限是七種天道強到極致的運用,最後一招吞天其實說到底便是吞噬天道,吞噬一切物質、吞噬一切天道,但卻永遠吞噬不了自己!所以,這一場戰鬥,龍宿必敗無疑。
  
      耗盡心力的掙扎,上天入地的大戰到得最後卻仍然是無法反抗的宿命嗎?難道你是老天爺派下來玩我的嗎?龍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刀是百兵之膽。如果他是輕易認輸的人也就用不了虎魄了!
  
      再次瘋狂的斬擊襲來,這一次,龍宿沒有再玩他玄妙的刀之軌跡,而是實打實的猛砍硬劈!噹噹噹!一聲聲一次次,金身與虎魄的正面相撞,濺起一溜火星、噴射一片血花,瘋狂吸攝的黑洞仍然在緩慢而又穩定的旋轉著,閃耀著血色刀芒的虎魄卻已經開始漸漸暗淡。
  
      無論龍宿有多麼努力、多麼兇狠,他的喘息已經漸漸開始了加重,他的動作已經漸漸開始了走樣。他累了。他快脫力了,長耳定光仙的笑容越來越盛。活捉的目的就要成功了,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並且並不長。
  
      「我們……真的能夠打贏他嗎?」沉默被一個充滿了無奈的聲音打破,空虛公子頽廢的在地上一坐,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苦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們都沒有答案,但沒有答案就不做嗎?打不贏就不打了嗎?恐怕輪不到他們選擇吧?
  
      龍宿的動作停了下來,汗水已經一次次的浸透了他的衣物,原本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無力的開闔不定,彷彿是在打瞌睡。
  
      「何必呢,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好嗎?」長耳定光仙得意的笑著,整個人又再次恢復了之前那淡然的樣子。說著向龍宿伸出了金身巨手,似乎要將其一把抓起。
  
      龍宿強忍著身體傳來的一陣陣不適呵呵笑道:「這金身真的好麻煩,這種麻煩確實不該留在這個世上。」
  
      沒有人知道龍宿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凌笑也不知道,難不成他還有最後的底牌?如果真的有又怎麼會將自己弄至這般田地呢?
  
      下一秒,就在金燦燦的巨手快要抓住龍宿的時候,龍宿做了一個凌笑一直想做卻無法做到的事。他將虎魄刀扔了出去!
  
      扔向了長耳定光仙,越過了金身直接扔向了長耳定光仙,瞧這準頭完爆凌笑幾十條街了!
  
      長耳定光仙一怔接著很是不屑的冷笑一聲,「垂死掙扎!拖延時間有用嗎?」嘲諷間雙手一招,金身回防直接攔在了他的身前。
  
      叮!
  
      虎魄刀擊中了金身的胸口,聲音很脆卻沒有多少力道,長耳定光仙看著掉落的虎魄刀得意的伸手一撈,將其抓在手中,「如今你的倚仗已經沒了,你還有什麼……」
  
      砰!轟!
  
      彷彿彗星撞擊地球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耳邊,迴蕩在整個星空之中,也疼入了他的靈魂!
  
      咔咔咔!
  
      足有手指粗細的裂紋緩慢而又堅定的蔓延至整個金身,任憑長耳定光仙如何修補都無濟於事。這被準提封印了無盡歲月,剛剛得到甚至還沒捂熱的金身,在下一秒,碎成渣了!
  
      凌笑的雙眼已經瞪的一片通紅,就在剛才,那死兔子得意的撈起虎魄刀時,龍宿合身整個撞上了金身,而在他身上纏繞的正是凌笑熟悉無比的誅仙劍意!
  
      死兔子說的對,大道之下總是留有一線生機,雖然龍宿在實力上遠不如死兔子,但不意味著龍宿就真的無法傷害到他。
  
      龍宿將自己當成了劍,將誅仙劍意附著在了自己的身上,虎魄刀傷不了你的金身,但誅仙劍意可以!
  
      在最後的一瞬間,龍宿終於用智商碾壓了死兔子!
  
      先是擲出了虎魄刀用圍魏救趙的方式解除自己的危機也起到了固定金身的作用,然後他料定長耳定光仙會撈起珍貴的神兵虎魄刀,一旦虎魄刀被撈起那『吞天』自破,壓制一切天道的黑洞也將消失。而龍宿也可以趁此時機將誅仙劍意用出來,那無所不斬的殺道自然不是一具金身能夠抵擋的,即使它存在了無盡的歲月。最後,也是對自己的救贖,誅仙劍意他無法如凌笑般自如控制,所以才會出現跟吳迪對戰時劍刃破碎的問題,那麼以身為劍之後,便理所當然的是身體崩潰,即使是軒轅血脈也不例外。
  
      龍宿死了,屍體靜靜的飄浮在星空之中,他不知道長耳定光仙為什麼一定要活捉他,但他可不想活著受辱,所以他綻放了自己最後的光芒。
  
      望著屍體漸漸崩潰的龍宿,長耳定光仙鐵青著一張臉揮袖將其收走。花果山中的眾人這一刻心情複雜至極,龍宿不光試出了死兔子的一個殺手鐧還解決了棘手的金身,只是這代價……
  
      是夜,星空之中一道璀璨奪目的光彩劃過,在世人的心中留下了絢麗而又短暫的軌跡。
  
      吳迪抬頭望著那一閃而逝的燦爛流星,是孤寂、是惋惜、是一聲嘆息!
  
      綻放著紫光的神兵翻滾著落向漆黑深淵,無論它有著怎樣的威力、閃耀著怎樣的光芒都不能再讓它的主人有一絲留戀!
  
      紫薇軟劍,誤傷義士不詳,乃棄之深谷!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5:48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7-2 03:20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八章 清晨的日常
  

      無奈、無助、悲痛、憤恨,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在龍宿身死的那一瞬間徹底的迸發了出來,只是很奇怪,這種種情緒交織出來的爆發竟然無聲無息,就像是兩種相反性質能量的泯滅,明明綻放出了震天動地的能量卻又寂然無聲。
  
      申公豹臉色沉重就連身體都好似遲鈍了不少,就待揮手取消光屏的時候,光屏卻在一陣顫抖之中悄然消逝了。申公豹一怔,卻轉眼明白了來龍去脈,姬仁則自盡了,就像他在決鬥之前許諾的那樣,他將伴隨軒轅血脈而去。他從來不缺少犧牲的勇氣,即使他知道,在敵人面前他恐怕連犧牲的資格都沒有,但他卻能為自己的生命做出最後的選擇。
  
      光屏不見,申公豹伸在空中的手僵了一瞬才緩緩放下,思慮片刻道:「至少龍宿將死兔子的金身毀了,那金身是從上古就形成的,以死兔子的能力在幾百年之內都無法恢復了。」說著看了看眾人,尤其是凌笑,只是發現自己這打氣的話語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大家的臉色還是漆黑如墨,而凌笑則低著頭雙眼呆滯不知想些什麼。
  
      申公豹滿肚子的墨水愣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只得嘆了口氣和眾人一起發呆。
  
      「咱們當務之急是不是該想一想怎麼對付定海珠呢?」一直在牛角之中的紅孩兒見場面尷尬,嗖的一聲鑽出來說道。
  
      眾人自沉默中脫出來,互相瞧了瞧卻是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大家都是獨當一面的高手,要說一只從上古來的死兔子隨便露兩手就想震懾住他們,那簡直是痴心妄想!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都不是對手。甚至於聯手起來怕是也不夠死兔子打的!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凌笑揮手道:「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對付那死兔子的辦法總會找到的,當務之急是先幫我把靈山聖境的通道打開!」
  
      「咦?你去那幹什麼?那除了一片廢墟已經沒什麼了。」申公豹不解道。
  
      「我急需發洩。需要砸些東西!」
  
      「……」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是給人帶來一種希望無限的感覺,京城的城衛們雖然每天都能看見這樣一幕但仍然沒有絲毫的厭煩之感,今天他們依舊帶著滿臉的笑容面對每一個來往的百姓。只是現在的場景卻是有些不同。
  
      那是一隊幾百人的人馬,雖然京城的流動人口相當龐大,光是一個時辰也遠遠超過了這個數字,但像這樣幾百人混在一起的情況卻相當稀少。
  
      老根叔是凌笑的老鄰居,當年凌笑在沒有發跡的時候很是關照他,如今負責京城巡視的厲將軍上任之後。聽聞過其與凌笑的關係倒也對其頗為照顧。這不前一陣子剛剛當上了幾個城門的總瓢把子!
  
      這當了官自然要負上相應的責任,遇到這種幾百人一起進京的情況自然要上前詢問。
  
      「這位大兄弟請留步,不知各位從哪來,此次進京所謂何事?」
  
      姬隨雲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天之前,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一股毫無預兆的悲慼瞬間填滿了他的整個心胸。這個即使胸口被穿了一劍也能淡然視之的男人終於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之下哭了出來。以至於整整一天時間,他都是有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跟著隊伍行走,身邊人關心的注視沒有令他恢復,京城巍峨的城牆沒有讓他回神。但老根叔的提問卻令他的悲痛再次上湧翻騰起來。
  
      「親人已逝,談何為家,從哪裡來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老根叔:「……」
  
      「我們是來京城投親的。」姬婉兒上前幾步突然說道。她沒有姬隨雲那麼強的父子覊絆,但從那驟然蒼白的臉色中也能明白,自己的男人如今已經沒了,傷心總是難免的,可不得不說龍宿對於姬婉兒的感情處置還是很好的。至少沒有給她那麼多的溫情便沒有過多的傷心。
  
      「投親?」老根叔又問道:「幾百人一起投親嗎?那你們的親戚一定是高門大戶吧,最近京城增加不少建設,你們怕是找不到路。不如說出來我告訴你們啊!」
  
      老根叔滿臉笑容的說道,但大家都明白他起了疑心,只是京城守門這個工作說是重要但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他們的工作重點其實就是收稅。至於封鎖城門之類的事完全就是說說而已。凡是有點水平的武者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攔住的,而在這個武者可以帶刀佩劍上街的世界裡自然也不存在什麼違禁物品了。就算是檢查也不可能有什麼收穫,充其量算是個預警罷了。
  
      姬婉兒看了眼老根叔。若是換做以前,身為姬家長老一員被人這麼煩,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但如今形勢已經不同了,「我們要去悅來客棧,親戚的名字叫做小明。」
  
      老根叔聞言微怔,「姬小明?」眉頭緊鎖,又有些試探的問道:「姑娘可姓姬?」
  
      姬婉兒有些詫異的望著老根叔,難道姬小明在京城混的這麼開?連個守門的老頭子都知道他的名諱!
  
      瞧著姬婉兒的表情,老根叔已經可以肯定了。他跟凌笑的關係就像是叔侄一般,凌笑的朋友他也是沒少見的,對於小明的身份凌笑從來就沒有隱瞞過什麼,所以才一眼看出了眾人的身份。想到這裡讓開大路笑道:「建議你們先去婦科聖手的醫館,小明一般情況下都是在那裡的。」
  
      姬婉兒不疑有它點了點頭便帶隊向前走去,隊伍眾人一個個在老根叔的面前行過,沉穩的步伐、近乎虛無的胸口起伏無不昭示著眾人的高手身份。老根叔在笑容滿面的同時已經在背後做手勢告知手下去報告厲將軍了。
  
      厲將軍府,說起來這裡並不是一個很吉利的地方,因為它的前身是蔡相府,蔡相當年的突然暴斃可是令風言風語狂傳了好一陣子。其邪乎之處很有些都市傳說的味道,以至於這裡很快就變成了一座「凶宅」。
  
      厲將軍被調回來時是帶著巨大功勞的,皇上見其無處安住便將這座府邸賞給了他。按理說厲將軍年不足五十。身為一個武者,正是經驗、功力處於巔峰之時,一身血性澎湃也正該開枝散葉延續血脈。但令人吃驚的是。除了那據說已經逝去的夫人之外,他再沒有任何續絃的意思。這不禁又讓某些不太好的傳聞在坊間流傳起來,不過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
  
      這一天,厲將軍一如既往起的很早,將軍府的婢女並沒有多少,望著那有限幾個婢女忙碌的身影時,思緒卻又一次陷入了放空。
  
      望著將軍老爺端坐放空的樣子,婢女們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來了京城之後。這位將軍老爺便總是這樣。有時候一臉糾結、有時候情緒低落、有時候則如這般放空發呆。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間傳來,這在清晨是很難見到的,一名門衛穿過中門火急火燎的來到厲將軍面前跪道:「啟稟將軍,姬家的大批人馬突然之間造訪京城,如今已經朝著醫館去了!」
  
      醫館!這個普通至極的名字在京城卻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如果在前面加上名字,如天和醫館之類的便只是單純的醫館,但若只說醫館那便表明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個全京城都默認的特殊地方。
  
      「醫館?……什麼!姬家去醫館了?給我帶齊人手,我看誰敢撒潑!」厲將軍愣了一下猛然喝道。伸手就將長槍取下,一臉煞氣的就朝著醫館奔去了。
  
      「你們來了。」吳迪看著眼前幾百人的隊伍,明明高手眾多卻給了他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不禁無奈搖頭。這就是以前那個給他們造成無窮麻煩的家族嗎?此時看去卻是這麼的不堪。
  
      「以後還要請少俠多多關照了。」姬婉兒微微一禮,言辭懇切道。
  
      吳迪點了點頭淡然道:「看在龍宿的面子上,以後有什麼難事可說與我知。」
  
      吳迪的話很直白,雖然聽在姬家人耳中頗為刺耳,但他們仍然識趣的沒有任何反應。
  
      「小明就在裡面,你們幾個領頭的進去吧,聲音小點不要影響我師公休息,至於其他人跟我來吧。」吳迪語氣很平淡卻不容人質疑,姬婉兒瞭然的點了點頭。姬隨雲卻是沒有什麼興趣管這些,她只能和姬天放兩人進入了醫館。
  
      在京城想找一個安排幾百人的大院其實還是很容易的。吳迪正在前面走著卻見厲將軍帶著千多個士兵浩浩蕩蕩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吳迪嘴角一抽轉瞬間就明白了情況,苦笑拱手道:「厲將軍這是在做什麼?早起閱兵嗎?」
  
      厲將軍原本凶神惡煞的樣子也是一頓。看了看那些垂頭喪氣的姬家人突然撓了撓後腦勺,「呃,是啊,天氣清爽萬里無雲,索性便帶著兒郎們活動活動筋骨。你這是……」
  
      吳迪笑道:「嗯,朋友的親屬,過來投奔,所以我帶他們找一個住處。」
  
      「哦,這樣啊!」說著回頭狠狠瞪了眼那個傳令兵,然後笑道:「正好我也不忙,那就跟你們走一趟吧,算是給你們開路!」
  
      姬家人望著眾多士兵手中的強弓勁弩不禁又氣又無奈,開路還用的著武裝到牙齒?
  
      吳迪心下暗笑卻也不拒絕厲將軍的好意,點頭應下。
  
      姬婉兒與姬天放是第一次來到醫館,這是個並不大的地方,以零零發一脈的實力與影響本應該住在更大的地方的,但也許是他們適應了這種身處鬧市的喧囂與平靜,又或者單純的就是懶!
  
      「坐吧,仙兒看茶。」無情坐在石凳之上微笑說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醫館換了主人呢。
  
      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坐下,「不知小明他……」其實作為姬家的人,他們並不想跟零零發這一脈的人打交道,無論是以前對敵時的種種恩怨,還是凌笑的身份,直接與小明接觸都是最好的選擇。
  
      「小明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所以暫時恐怕無法接待你們。不過。續緣妹妹會將你們安排好的。」無情直接打斷道。
  
      兩人心中一震,小明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該不會是找藉口避而不見吧!
  
      好吧,如今的姬家情況不妙。心急之下難免想歪,這時零零發一副睡眼惺忪的從內房走出來。見到二人呵呵笑道:「呦,來了,咦?這位小姐你的情緒不太好呢,這樣會影響胎兒的,要不要我開副藥給你吃啊!」
  
      這一下可是直接將姬婉兒鬧了個大紅臉,到底是婦科聖手,一眼就看出了姬婉兒身懷有孕。
  
      「你懷孕了!是誰……難道是龍宿的種?」姬天放一臉驚愕,滿心的灰暗彷彿也因為這事而稍稍明亮了些。
  
      姬婉兒沒有解釋算是默認。無情卻有些羡慕的看著她接著埋怨道:「你們姬家還真是有能耐,竟然讓一個孕婦出頭,呵呵!」
  
      姬天放尷尬的無言以對,姬隨雲說是家主但畢竟深受打擊,他們也不好強迫他拋頭露面。何況以他那任性的作風強迫也沒用,不過想來這個孩子會給他點念想。
  
      之後的事就很簡單了,知道姬婉兒有孕在身的幾人都沒啥心情閒聊,便讓林仙兒打發他們回去了。
  
      「無情姐好像很羡慕啊?」
  
      調皮的聲音突然間在身後響起,一直發呆的無情竟然沒有發現,回頭望去。卻見飛鳳公主不知何時笑嘻嘻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妳是什麼時候來的?」無情笑問。
  
      「皇叔又不在,我待著也無聊很早就來了,只是你沒注意罷了。」飛鳳公主笑著答道。隨後又舔著臉問道:「無情姐很喜歡小孩嗎?」
  
      「難道妳不喜歡?」
  
      飛鳳公主搖頭道:「不喜歡,我還沒玩夠呢!哪有時間照顧孩子?」
  
      無情無奈笑道:「我倒是很喜歡,只是可惜,上次是安全期,所以……」
  
      「啊!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飛鳳公主捧著雙頰搞怪的叫道。
  
      無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著有些感嘆道:「咱們這一代,太孤單了。應該有一個新生命增加些喜氣。只是可惜,牡丹身為妖身,人妖結合想要誕生後裔本就是看人品的事。妳又是這副性子。凌笑太忙與我聚少離多,小明是個正人君子未成親便謹守禮儀。目前唯一有些希望的反而是吳迪這小子。可他輩分低,難道我母親還沒做就先成了師祖婆?」想到這裡頗有些苦笑不得。
  
      飛鳳公主卻不甚在意。笑道:「我記得無情姐與姓凌的也沒正式成親啊,按照你的說法,他豈不是個流氓?」
  
      無情聞言嗤笑道:「妳以為他是什麼好貨嗎?」
  
      「阿嚏!」小明滿臉疑惑的揉了揉鼻子,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編排著。
  
      「姬家剛來你就打噴嚏,該不會挨罵了吧!」皇上見狀聳了聳眉毛笑道。
  
      小明苦笑道:「逃避了一輩子,如今還是要擔負起這個責任,他們想罵就罵吧,我也是無所謂了。」
  
      少羽輕輕端起杯茶一飲而盡,「還不到破罐子破摔的時候呢。姬家除了龍宿目前也就剩下些炮灰罷了,倒是不需要牽扯太多的精力。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備戰!」
  
      「龍宿已經死了,早上接到傳書,金國也陷落了,那麼想必下一個目標便是大明了吧!」皇上淡淡說道,明明是生死攸關的事卻說得好似過家家一般。
  
      「嗯,以那死兔子的作風,明天早上,戰報應該就會接連不斷的傳過來了!」少羽接道。
  
      皇上的表情立刻難看了起來,「朕已經暗中吩咐,象徵性的抵抗一下就好,他們畢竟是朕的子民,朕可捨不得讓他們去打那完全沒可能贏的戰爭。」
  
      「你如此吩咐會不會太明顯了?如果那死兔子的軍隊順順利利的兵臨城下,那就算是傻逼也知道有鬼了!」小明表情怪異的問道,皇上的命令一到很可能出現守軍只是呼喊幾聲就逃跑的現象。一個也許不甚明顯,但要是所有的都這樣,那豈不是徒惹懷疑?
  
      皇上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哼道:「懷疑就懷疑好了,反正以那死兔子的性格,就算有陷阱也不會在意的,何況他現在處於優勢。」
  
      少羽聞言贊同道:「不錯,處於優勢的人往往不需要太多的陰謀詭計,只要憑著大勢碾壓就行,多生枝節反而不美。而且……」少羽的面色一正道:「即使我們什麼都不做,他自己就會卡好時間的!」
  
      「你的意思是說異族來襲的時間?」小明問道。
  
      「異族來襲的時間、凌笑等人回歸的時間、還有京城之內發生事變的時間!」
  
      「事變?你是說他會配合京城裡面的事變內外夾擊嗎?」
  
      「哼!他都已經兵臨城下了,那些佈置許久的棋子自然該發動起來了。否則留著過年嗎?」皇上的眼神剎那間深邃起來,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得收緊,叮一聲,茶杯盡碎液體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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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八十九章 虛假的祥和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雨化田的聲音再次迴響在文武百官的耳中,皇上今天有些不一樣,雖然皇袍依然整潔威嚴,但那大馬金刀式的坐法還是令群臣紛紛側目,就是剛剛喊完口號的雨化田也頗覺詫異。
  
      望著底下一片沉默的樣子,皇上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把另一隻腳也放上龍椅盤膝坐好,「怎嗎?你們都啞巴了,是不是我大明一片祥和,百姓安居樂業,鄰國四夷心悅誠服啊?」
  
      這話一出弄的文武百官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時間群臣面面相覷,過了片刻只得一齊吼道:「皇上聖明!」
  
      皇上一樂,「聖明是吧?好,這話朕果然一直都愛聽。正好,昨天朕也聖明了一把,算準了今天會有大事發生。那眾位卿家就陪朕一齊等上一等吧,瞧瞧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大事。」說著揮手召來幾個太監宮女,擺上一張巨大的圓桌,鋪上華麗的桌布,擺滿了各種水果小吃,若非菜式都淨是些不入流的零食,還真就有點周潤發在菊花台上擺宴暗藏殺機的意思。
  
      「嗯,這糕點不錯!」皇上那沒心沒肺的誇獎聲音不斷傳入大臣們的耳中,群臣見狀一陣苦笑,這還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啊。今天的皇上明顯心情奇差,別看他吃的興高采烈、眉飛色舞,但絕對處在爆炸的水平線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悄過去,轉眼間就兩個時辰了,群臣多是些玄武不通的文人騷客,哪裡能經得住這麼煎熬,雙腿早就已經站麻了!有的是在挺不住甚至主動跪了下來,權當是休息了。
  
      而皇上自然也不可能連續吃上兩個時辰。如今已經將桌子撤下,整個人橫躺在龍椅之上閉目小歇,嗯。中間還上了兩次廁所!
  
      終於,一個鬍子頭髮四燕飛張的中年大臣挺不住了。夾著雙腿臉色通紅,一步步的向殿外挪去,看那意思是打算在趁人群不備先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就在快要得逞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間攔在了他的前面。
  
      「吉大人,怎麼那麼急啊?」雨化田俊秀白膩的臉上滿是笑意與那明知故問的疑惑。
  
      那吉大人意識一陣恍惚差一點就崩了,生生忍下緩了半天才道:「雨公公,這人有三急,您就通融通融。」
  
      雨化田微微遺憾的搖了搖頭。「在下倒是想要通融,不過皇上不樂意啊!」
  
      吉大人聞言面色一陣陣發苦,卻見雨化田突然讓手下太監端上一個夜壺,笑道:「不過皇上還是很善解人意的,這不,給大人們準備了夜壺。吉大人若是實在忍不住就在這大殿之中解決吧。」
  
      吉大人神色微變,看著那頗為精緻的夜壺再瞧瞧那人頭攢動的大殿,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解決生理問題?道德禮儀的那一套觀念剎那間佔據高地,寧可憋死也不能失節啊!
  
      剛剛下定決心,突然一股生理刺激再次降臨。什麼道德禮儀在瞬間崩塌,吉大人抓起夜壺就向大殿一根寬大的柱子之後跑去。
  
      嘩啦啦的響聲在寬敞寂靜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清晰,群臣嚥了嚥口水。不知在想些什麼。等到吉大人出來的時候滿臉舒暢,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面對群臣怪異的視線全不搭理徑直站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過不多久,終於再次有人忍不住了,紛紛向柱子後的夜壺跑去。雨化田見狀一樂,向手下太監使了個眼色,馬上又是幾個夜壺端上來,不過之前那個夜壺卻是沒有拿下去。
  
      「報!軍情急報!」
  
      殿外火急火燎的聲音突然響起,群臣剛剛舒爽便陡然一驚。難道這就是皇上心情不爽的原因?
  
      「念!」
  
      皇上並沒有睜開雙眼,一副早有準備期待已久的樣子道。而雨化田微微躬身將軍情奏摺打開念道:「雷公要塞失守!」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整個大殿陷入了詭異的騷動之中。可以想見,接下來這份騷動將會擴散至整個京城!
  
      奏摺之上當然不可能只有四個字,在其後面還有密密麻麻近乎千字,但那些卻已經沒與必要讓群臣知道了。
  
      皇上嘆了口氣坐起,一手拿著奏摺一手緩緩指過每一個大臣,「雷公要塞失守了,就連幽泉血魔那種神一樣的敵人率領五十萬大軍都沒能攻破的雷公要塞,就這樣失守了!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你們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嗎?」
  
      群臣面面相覷沒有任何回答,皇上的表情又一次沉了下來,「這密奏是朕的密探傳回來的,敵人幾乎是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就拿下了雷公要塞,你們猜是為什麼?」
  
      這一次,皇上的提問他們不得不答了,因為這幾乎是猜測般的問答如果再不搭理皇上,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臣猜想定是敵人實力強大,我要塞官軍無法匹敵!」一個滿臉威嚴的大臣站出答道,此言一出群臣彷彿是開了話匣子,七嘴八舌的罵著那他們尚不知姓名的敵人。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甚至還嚷嚷著什麼御駕親征呢!
  
      皇上的嘴角一陣陣抽搐,「夠了!」
  
      轟!巨大的聲響嚇得群臣一個激靈,只見皇上雙手憤怒的不停發抖,大殿之上那堅固的地面竟然生生被其跺出一個碎坑!
  
      皇上雙眼通紅的望著群臣,一字一句彷彿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道:「根據密探回報,朕剛剛派去替換厲將軍位置的老將,竟然在見到敵人的剎那就開門投降了!幾十萬的官兵啊,甚至還有峨眉長眉這種仙神級的玄修助陣,可竟然連絲毫的抵抗都沒開始就被人賣了!這已經不能用豬一樣的隊友來形容了,這讓朕很恐懼,非常恐懼!那位老將為朝廷效力了快三十年啊!可他卻是敵人安插在朝廷之中的一枚暗子,朕不禁在想,有一個暗子就會有兩個暗子。敵人既然能夠在那麼多年前就有所佈置,那麼。鬼知道他還會有什麼佈置呢!」
  
      群臣鴉雀無聲,敵人既然能夠從三十年前就有所佈置,那麼其肯定還有暗子。而且不止一個。大家都不傻,轉瞬間就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向身邊人的眼神也隨之開始悄悄變化。
  
      皇上掃視一圈冷笑道:「朕知道,在你們之中一定還有許多敵人的暗子,但朕答應你們可以既往不咎,也請你們好好的考慮清楚,到底該站在哪一邊。朕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清楚,明天不用早朝了!」說罷起身離開,而群臣則在大殿之中又站了一個時辰才離開,至於他們究竟想了些什麼卻沒人知道。
  
      ……
  
      「皇上。長眉真人已經與張真人和蕭峰等人匯合了,如今正處於蟄伏狀態。」雨化田緩緩將另一張奏摺取出交予皇上。
  
      皇上點頭恨恨道:「當初朕下的命令是象徵性的抵抗一下,保留實力為主,只是想不到連朕派去的將軍也是敵人的暗樁!如此說來,朕的命令對方豈不是全都知道了。」
  
      御花園中,皇上再次開啟了小型會議,但這一次與會的不再是那些有問題的官員,相反都是親信。
  
      陸小鳳點了點頭,接過奏摺哼道:「看來敵人確實知道了你的計劃,只是他們並不在意。任憑官軍們逃離卻一點阻攔都沒有。除了長眉遇到了些麻煩。」
  
      「哦?長眉死了?」吳迪奇道。一起參加過血魔之役的他們怎麼說也還是頗為關注的。
  
      陸小鳳搖了搖頭將奏摺遞給吳迪道:「沒有,只是受了些輕傷,據說追擊他的就是你們的老對手普渡慈航!這貨最近似乎有些奇遇。實力大漲,若非長眉有昊天鏡的幫助還真擋不住他。」
  
      吳迪看了看冷哼道:「有那麼一個上古活到現在的大老闆,當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朕現在並不擔心什麼普渡慈航,真要是算高端戰力的話,我們這沒一個是那死兔子的對手。至於中級戰力,雖然佔據絕對上風,可也並沒有什麼卵用。朕擔心的是,在朝廷之中到底還有多少他們的人,這些傢伙在兵臨城下的時候到底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力量?」皇上臉色肅然道。
  
      「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力量都不重要。你只要保證自己的安危就好。那死兔子的意圖並不在與長久佔有,無論是民意還是實質的統治都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的意圖一直都是混亂。即使下一秒佔領地就被反抗軍奪回也並不在意。」少羽雙手抱胸冷哼一聲。
  
      皇上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接茬。似乎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憋住了不說。陸小鳳見狀又問道:「那麼你之前在大殿上弄的那一手真的有用?」
  
      皇上回神答道:「有沒有用都不重要了,朕只是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有人能在奏摺呈上來之前說出哪怕一丁點有關敵人的事,朕都不會放棄他。只是可惜,整整兩個時辰,一丁點的回答都沒有。要麼,他們是敵人的暗子,要麼,他們根本就不關心國家大事。像遼國、蒙古、金國陷落這樣的事都不知道!那麼朕要這樣的官員又有何用?這是他們自己斷送了他們的仕途,此劫過後,他們都可以告老歸鄉了!」
  
      眾人見此無奈搖頭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陸小鳳又問:「按照他們的推進速度,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城下?」
  
      「第三日的清晨就該到達了,那死兔子的軍隊都是被所謂的教義瘋狂洗腦過的,再加上某些損害根基的方法刺激體能,所以他們的行軍速度非常快!」少羽道。
  
      「嗯!那這麼說,異族入侵應該也在三天之後嘍!」零零發眉頭微皺,想想還真是鬱悶,明明更大的威脅就要來了,可是自己眾人卻還在想法抵禦本應該是一起禦敵的「同胞」。
  
      「法海已經與我交流過了,第二天凌晨,他們就應該出發了。到時候金山寺人去樓空,想必,那死兔子也可以放心大膽的為難我們了!」少羽無奈道。
  
      「那你呢?」
  
      少羽看了看零零發回道:「我自然也不可能在這裡久待,會隨著法海等人一起去天外迎戰,包括張三丰與長眉,還有一些江湖中隱藏的宗師圓滿。他們的參戰其實在很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暈,那我們靠什麼擋住死兔子啊!」零零發翻了個白眼急道。
  
      少羽笑道:「這些人當初成就宗師圓滿的時候都是受過法海幫助過的,他們為了自己的世界迎戰也是應有之義。至於你們。一切新近崛起的高手則並不在這份迎敵名單之中。例如逍遙派的兩個小丫頭,長眉師弟空虛。葉孤城與西門吹雪,這些人應該也夠你們用了。」
  
      零零發聞言恍然道:「怪不得你讓他們去什麼五指山呢,原來是為了抵禦死兔子做準備啊!」接著又問道:「那小凌子等人到底什麼時候回歸呢?」
  
      少羽的表情頓了一下嘆道:「你們基本上不用指望他們了,以我們最快的估計,他們想要回歸也要到第三天的中午,也就是說,你們除非能夠抵擋住死兔子的攻擊半天的時間,否則。他們是發揮不了作用的。」說著雙眼飽含深意的望向皇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端起一杯茶,「朕會在見到敵人的第一瞬間開啟大陣的,只是不知道這大陣到底能夠擋住那死兔子多久?」
  
      少羽見狀笑道:「別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只要大陣開啟,京城就固若金湯,就算是死兔子也進不來!你只要別出京城就好,當然,有些事我也不便直說,只是希望你不要拿大明這許多百姓的生命開玩笑就好。」
  
      眾人聞言望向皇上的表情突然間奇怪起來。皇上卻只是翻了個白眼,「切!朕在這點上自然不會自毀長城。就算是朕的皇叔,該大義滅親的時候也自然會做。」
  
      少羽聞言也回了個白眼。「懶得理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
  
      有時候等待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有時候卻又快的令人髮指。
  
      消息傳的很快,整個京城在退朝之後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在他們心中一直無往不利的大明軍隊竟然敗了!不得不說,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當然,打擊歸打擊,但對於勝利的堅定信念卻一直不曾失去。
  
      這一點說起來倒要感謝死兔子。如果他在正面衝突之中戰勝了大明軍隊,那麼在士氣上對於百姓們的打擊將無與倫比。可錯就錯在他動用了一直埋伏在朝廷中的暗子。這讓百姓們將仇恨的目標全都轉移到了叛徒的身上!
  
      至於百姓們另一個仍保留鬥志的原因,則是敵人的行事風格。死兔子的軍隊在獲得勝利之後從來不會肆意殺戮。更加不會姦淫捋掠。當然,那些被洗了腦的軍隊也沒這個概念,但這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百姓的恐懼,使他們有了一個概念,即使大明真的亡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仍然可以快樂的生活下去!
  
      對於百姓們的想法,皇上與眾人當然明白,雖然很天真但至少他們仍然站在大明一邊,這點就足夠慰藉大家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份份戰報傳來,咸陽陷落、濟南陷落……一個個曾經到過或是沒有到過的城市紛紛被敵人拿下,情況似乎越來越緊急,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失去朝廷管理的城市依然按照之前的秩序在運作著,死兔子只是留下了千多個手下管理罷了。如此做法好像也給了某些朝廷官員慶幸的理由,使他們生出了敵人只是要殺死皇族的錯覺。一個個照常上朝,照常無視皇上的脾氣!
  
      ……
  
      時間對於此刻的皇上來說,也不知算是緩慢或者快速了,他只是心事重重的沉思著某些事。背負雙手慢慢踱步,足跡在這短短的兩天之中幾乎已經遍佈了整個皇宮。
  
      而在距離京城已經不遠的地方,一支浩浩蕩蕩蔓延到天際的隊伍緩慢的向前行走著。寬大的紅色兜帽長袍罩住每一個人的全身,寂靜!詭異的寂靜,數不清的人頭不停起伏攢動,但除了衣服的摩擦之外,這支隊伍竟然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響聲!
  
      一陣狂風忽然之間刮過來,十幾個人的兜帽白掀開,十幾顆油光呈亮的腦袋顯露在陽光之下,閃亮的能將人眼耀花。蒼白冰冷的表情,血紅的雙眼,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他們已經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人了!
  
      「主人!一千多人怕是不能長久鎮守那些城市吧,而且我們太過仁慈了,有時候用些殘忍的手段反而能夠讓那些傢伙老實點!」普渡慈航跟隨在長耳定光仙的身後,有些費解的問道。
  
      長耳定光仙看看快要落山的夕陽,又望望遠處那巍峨的城牆笑道:「何必呢?對於將死之人本座一向是非常慷慨的。就讓他們再過些快樂的日子好了!」
  
      「呃,主人的意思是?」普渡慈航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金蟬子投胎之前說的話,主人必定會毀滅這個世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5:57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5-7-2 21:47
第八卷 五指山內外 第五百九十章 當年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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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終於要黑了,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只是希望那死兔子不要讓我失望。」陸小鳳很沒有風度的坐在城牆邊沿,把一顆新鮮出鍋的糖炒栗子放進嘴裡。
  
      「我以為你更喜歡那種匪夷所思的詭譎敵人。」李尋歡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鬥智只是愛好,如果能夠坐著就把人虐了,我又何樂而不為呢!只是可惜,那死兔子估計躺著就能把我虐了。」
  
      「那你又在期待著什麼呢?」李尋歡問道。
  
      「既然少羽都說只要開啟陣法便會立於不敗之地,那對於死兔子當然沒什麼可期待的。真正讓我在意的是,死兔子在京城裡的內鬼究竟該怎麼阻止皇上開啟陣法?」陸小鳳輕哼一聲,腦海裡想起很多往事,過去熟悉的人轉眼之間變得那麼陌生。
  
      李尋歡頓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是說八王爺?」聲音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甚為肯定。
  
      陸小鳳沉默片刻,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傾訴,「八王爺是朝廷在江湖上的門面,他與諸葛正我這種早已經在江湖中有名號的不同。朝廷的標籤從頭到尾就打在他的身上,但他一直沒有任何丁點朝廷鷹犬氣息,硬是靠著豪爽義氣在江湖之中結交無數朋友。因此。每當他有事需要幫忙。肯伸手相助的豪俠總是許多。」
  
      李尋歡聞言頓了下道:「人是會變的。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慾望,差別只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會做出什麼。嚴格說起來,這不能算錯,只是……成王敗寇罷了!」
  
      「成王敗寇?是啊,多簡單的一個詞,卻不知帶走了我多少朋友。」陸小鳳突然苦笑起來,晴朗的星光彷彿也失去了它往日深邃的魅力。
  
      挺身站起。陸小鳳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回去睡一覺,夜深之後怕是沒有時間睡了。」
  
      李尋歡微笑點頭跟著站起走向皇宮。
  
      ……
  
      「現在就提著劍亂竄?有些早吧,要知道天剛剛黑下來。還有,你從哪找來的水貨?原來的紫薇軟劍呢?」林仙兒雙手抱胸,一身英姿颯爽的女俠打扮,看什麼都不順眼,而吳迪也僅僅是擦了擦劍而已。
  
      吳迪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用這麼緊張,這次造反的無非是東廠與八王府的人。陸小鳳與花滿樓他們主動接手了東廠。據我所知東廠雖然號稱高手如雲,但那些所謂的高手都不值一提。他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林仙兒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那我們……」
  
      吳迪瞄了一眼她彷彿被拋棄小貓般的表情,莞爾笑道:「保龍一族負責對付八王府的高手,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些人不值一提!除了八王爺,大概沒人受的了我一劍!」
  
      林仙兒狀似恍然的點點頭,然後舔著臉笑道:「那應該就輪不到本小姐出馬了吧!」
  
      吳迪翻了個白眼,「怪不得師傅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妳要真忍不住就去好了,反正我這多妳一個不多,少妳一個不少。」
  
      「師兄~~人家就知道你最好了!」林仙兒甩給吳迪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蹦蹦跳跳的就跑掉了。
  
      吳迪哭笑不得的繼續擦劍,無情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你在擔心什麼?八王府中沒人是你的對手。」
  
      吳迪的動作頓了一下,「師母說笑了,外面那隻死兔子就要來了,誰敢說自己是他的對手!」
  
      無情聞言笑道:「我沒見過那隻死兔子,也沒想見他。他本就是你師傅的敵人,就交由你師傅去對付好了。至於你,其實與你師傅和仙兒都是一樣的人。除了自己關心的人外,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你們動搖。」
  
      吳迪輕輕放下長劍,「親情、友情總有你牽腸掛肚放不下的人,每個人都要做出選擇,這選擇很可能讓原本相識的故人變成敵人。而往往放不下的人便是受傷最深的!」
  
      「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悲觀,真正在乎你的人絕對不會選擇對你有害的選項。而那人究竟是不是在乎你,想必已經在劍道一途走出自己的路的你,一定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無情微微一笑做起了知心姐姐。
  
      吳迪聞言低聲笑道:「師娘說的是,其實真正放不下的又何止是我呢!陸小鳳主動要求去攔截東廠,不就是無法正面對付八王爺嗎!」接著嘆道:「說起來,陸小鳳已經不是第一次與朋友反目了,記得當初的木道人不就是如此嗎?只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你這想法就太悲觀了,凌笑曾經說過,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仇恨、利益往往能夠矇蔽一個人的理智,上天若要其滅亡必先要其瘋狂,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你真的在意那個人,就去做一個諍友,打醒他好了。」無情再次勸道。
  
      吳迪的眼神有剎那的精光閃過,只是緊接著便搖了搖頭,「時機不對,接下來的沒一分一秒都關係著大明百姓乃至天下的存亡,我不會被所謂的個人情誼而去做那打草驚蛇之事。一切都是命,若他真的執迷不悟,我會給他個痛快!」
  
      無情見他心意已決,這倔強的樣子與凌笑簡直如出一轍,不禁無奈苦笑轉身進入了屋子,保持好一個優良的狀態才是此刻最該做的事,今夜將無人安眠!
  
      ……
  
      後宮,牡丹閣!
  
      這裡是牡丹的寢宮。就建在過去牡丹花王的旁邊。風格華麗極盡端莊奢靡。這是皇上對牡丹的寵愛,也是每夜皇上都要入眠的地方。
  
      嗯!啊……啊,哼,啊嗯!
  
      剛剛入夜,這裡尚且一片燈火通明,但一連串忘情的呻吟與怒吼便已經充斥了整個牡丹閣!芙蓉帳暖,粉紅色的紗帳內一個健碩的身影正趴伏在一個玲瓏誘人的胴體之上不停聳動著,房間中的紅燭不停搖曳著火光。一滴滴的蠟油緩緩滑下,直到寬大的紅燭只剩下小半時,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才終告停歇!
  
      「呼!」皇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輕輕撫摸著趴在自己胸膛上嬌喘的牡丹肩膀,觸覺間一片滑膩讓人不忍釋手。
  
      「皇上……您今天似乎格外的……有興緻呢!」牡丹嬌喘片刻終於嗔怪的橫了他一眼,嬌艷的姿態讓皇上剎那間心頭火熱以至於又有了反應。
  
      牡丹自然感知的到那細微之處,不禁嬌哼一聲沒好氣的白了皇上一眼,卻是將臻首埋在皇上胸膛靜等著再一次的寵幸。只是等了片刻卻不見皇上動作,遂好奇的抬頭望去,卻見皇上一雙空洞洞的雙眼望著上空。
  
      「皇上。您怎麼了?」牡丹的心中突然間有些害怕。
  
      皇上聽見那好奇中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輕輕笑道:「沒事,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了許多過去的事!」
  
      「過去的事?」
  
      皇上說著緊了緊懷中的牡丹點頭道:「對。過去的事,那一件件一樁樁都像是幻影一般循環往複般的出現在了眼前。人們都說只有在臨死之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妳說朕是不是快要死了呢?」
  
      話音剛落,皇上便清楚的感覺到懷中的嬌軀猛的顫抖一下,溫暖如玉的嬌軀也冰涼一片,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皇上!臣妾不准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說著嗔怪的盯著皇上雙眼,同時伸出纖纖玉指按在了皇上的嘴唇上。
  
      皇上莞爾一笑抓住牡丹的玉手道:「每個人總有死期,只不過有早有晚,若是不能將這一點看透的話,朕也早晚變成那種一心追求長生無力處理政務的昏君。」
  
      牡丹不停搖著頭,任性的叫道:「不管,不管,我就是不要你說!」
  
      皇上看著她不依的樣子笑道:「好了好了,朕不說就是。」說著一把將其摟緊,翻身壓在下面,兩人再次進入負距離接觸狀態。
  
      就在牡丹等待著接下來狂風暴雨時,皇上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牡丹,說起來,朕還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化成人型的呢!」
  
      牡丹的身體再次一僵,頓了一下從櫻口中輕吐出一縷香氣,玉臂環抱緊緊摟住皇上的脖頸,緩緩道來,「那一年,牡丹還是御花園花池中一朵普普通通的牡丹,在萬花叢中毫不起眼。往來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人願意多看牡丹一眼。有一天,皇上來了,您的身後追著十幾個長相……很有特點的妃嬪。您的身形很矯健,只是輕輕一跳便躲進了花叢之中。」
  
      牡丹沒有發現,將頭臉埋進她秀髮中的皇上嘴角狠狠抽了抽。
  
      只聽她繼續道:「您躲過了妃嬪們的糾纏,出去時卻低頭看見了臣妾。」牡丹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然後你語帶驚訝的說『想不到這裡還有一朵嬌艷的牡丹,只可惜,你若是生在後宮一定是朕最寵愛的心肝寶貝』。然後,您就賞了臣妾一滴血,一滴含有氣運的血液!」
  
      皇上再次蛋疼的翻了個白眼,經牡丹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當初他已經被姬家逼迫的快要絕望了,就連別人視若珍寶的氣運也自暴自棄的隨意施捨了。
  
      牡丹輕輕動了動身體將皇上抱的更緊了,「自那以後,臣妾便有了意識,看著您每天因為各種事情煩心,看著您每日對著花花草草直抒胸臆,看著您拿花草出氣卻獨獨放過臣妾,看著您為臣妾澆水,看著您封臣妾為牡丹花王!」
  
      「然後呢?」皇上感覺到了牡丹的停頓問道。
  
      牡丹突然全身使勁將皇上壓在身下,一對妖媚的雙眼深情瞪視著皇上,「直到臣妾終於在漫長的歲月中借助氣運化為人形。並不可救藥的愛上了您!」
  
      「原來如此!」皇上雙手捧著牡丹的臉頰同樣深情回道。
  
      牡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把打掉皇上的雙手。身體開始主動忘情的起伏!
  
      ……
  
      「海棠、天涯、一刀,這是三封密函,其中內容涉及到大明百姓的生死存亡。今夜子時你們帶領王府內一干精英趕往宮廷正門,到時打開密函按照內容執行命令,不得有誤!」八王爺面帶嚴肅,鄭重的看著殿中的三個義子義女。
  
      「義父,這究竟是……」上官海棠的話剛剛問出口便被八王爺打斷道:「勿要多問,此事事關重大。爾等切記不可提前打開,以免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三人面面相覷但見八王爺虎目一瞪便低頭領命,八王爺見此揮退了三人,轉身進入了王府中的一處暗道。
  
      這暗道直通地下,倒是頗為寬敞,此時,正有幾人在其中久候他多時了。
  
      「王爺,可做好登基大寶的準備了?」曹正淳嘿嘿賤笑著拱手向八王爺說道,那樣子頗為諂媚。
  
      八王爺雙眼微眯接著冷哼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大家也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們要皇上的命。我要皇位,這交易簡單合理!」
  
      「王爺能夠如此深明大義。真是大明之福、百姓之福啊!」明亮清脆的聲音響起,動聽之處就像是微風拂過的風鈴,讓人神清氣爽。
  
      八王爺望向站在曹正淳身邊的這個渾身罩進黑袍中的人,「如今舉事在即,難道閣下還要這般藏頭露尾嗎?」
  
      黑袍人聞言呵呵輕笑,原本看似壯碩的身材突然之間縮小了不少,「些許小伎倆倒是污了王爺的法眼。」說話間聲音倒是並未改變,只是掀開黑袍之後露出的卻是一具清麗脫俗的少女嬌軀!
  
      「是妳!」八王爺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他做夢也沒有想過竟然是她!如今大明朝最得寵的女官,素慧容!
  
      「王爺不必驚訝,慧容潛伏已久,今夜完事具備自然不用在顧忌身份了!」素慧容微笑說道,形態舉止頗為動人。
  
      八王爺狠狠盯著素慧容半晌,一字一句道:「這麼說,當初的蔡相也是你們的人嘍?那西廠廠公雨化田呢?」
  
      素慧容聞言笑道:「如今王爺與我等早已同在一船,慧容自然知無不言。不錯,蔡相從很早很早之前就是我們的人。」
  
      「有多早?」
  
      「從蔡相剛剛考中進士的時候就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是我們幫助他一步步的登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只是可惜這人太過不堪,總是給我們惹來許多麻煩。」素慧容不無可惜的嘆道。
  
      八王爺眉頭微皺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的勢力如此強大為何不早點造反呢?」
  
      素慧容聞言搖頭道:「時機不夠成熟,當年即使舉事成功,新君也會受到姬家的箝制,反而還暴露了我們的身份。而且,蔡相實在太過大意,竟然發現了馬腳!」
  
      八王爺聞言想了想驚叫道:「八君子案!」
  
      素慧容笑道:「王爺果然聰敏,不錯,八君子都是朝廷棟樑,其機智都乃人中龍鳳!他們竟然從蛛絲馬跡處查出了我們的身份,以至於我們不得不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將他們全部滅門。而在對付石家的時候,更是損失慘重,所以不得不再次進入蟄伏狀態,以至於許多事都放慢了節奏。」
  
      說到這裡在一邊的曹正淳又接道:「只是可惜,蔡相做事實在太過不知收斂,以至於終於被皇上所懷疑監視,最終被其用借刀殺人的方式給滅了口!」
  
      素慧容冷哼一聲不滿道:「蔡相死時我正在其府中,過不多久雨化田便到了。我憑著過人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賞識,最終被其引薦給了皇上。」
  
      「而老奴則趁著朝廷大換血的時候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也跟著從一個小小的首領太監做到了東廠廠公!」曹正淳不無得意的說道。
  
      八王爺深深的望了望面前的兩人,突然之間他有些後悔,這些人隱藏的太深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同伴!這麼大的勢力,若真的推翻了朝廷,還真能如他們承諾過的讓他繼承大統嗎?
  
      素慧容與曹正淳對視一眼彷彿看穿了八王爺的想法,笑道:「王爺其實大可以放心,想必王爺已經有所耳聞,我們所過之處只是毀滅各個國家,從來沒有登基為帝的打算。只要在王爺稱帝之後奉我歡喜禪宗為國教便可,這麼簡單的交易,王爺還猶豫什麼呢?」
  
      八王爺冷哼一聲道:「這些話不需說明,從知道你們的實力開始,本王便已經知道大明不會是你們的對手。本王所做的也不過是給大明留下最後一絲生機罷了,只希望你們莫要將毒手伸向百姓就好。」
  
      素慧容聞言敬佩的躬身道:「王爺心繫天下,慧容佩服佩服!」只是彎下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嘲諷。
  
      ……
  
      「海棠,妳做什麼?義父說過不能打開看的。」歸海一刀看著上官海棠的動作皺眉說道,只是卻沒有任何阻攔的行動,其實他也覺得不對勁。
  
      段天涯看著上官海棠的動作也瞧瞧手中的密函,心裡充滿掙扎。卻見這時,上官海棠已經將密函打開了,只見其上寫道:「子時前一刻,天現異像,若保皇城不失則謹防宮門,不得任何人入內!」
  
      三人見之面面相覷,「什麼叫天現異像?」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5-9-28 16: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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