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穿梭在武俠世界的劍客 作者：黑暗LOLI(已完結)

第10章 修養

        自當日與歐陽鋒一戰之後林葉證得屬於自己的劍道之後，雖還是有些冷淡，不為外事所動，但是卻也比之當初好多了。

        這本就是林葉的真性情，之前的林葉受到西門吹雪的無情劍道的影響太過於深，如今即便悟通了自己劍道，一時半會之間，依舊不能夠轉變過來，不過若是待到林葉完完全全將西門吹雪的印記給抹除之後，其劍道境界，必將更上一層樓。

        而接下來的一個月林葉一直修行，鞏固自己的劍道境界，洪七公也是在林葉醒過來後離開了醉仙樓。

        再過了七日後則是全真七子路過此地，而讓林葉有些驚訝的卻是程瑤迦竟也是跟隨在其中，並且丘處機西出塞外，前往蒙古見那成吉思汗，而其餘六子則是要前往北方傳道，至於程瑤迦卻是選擇了在南湖住下向林葉請教其劍法。

        「對林大哥你來說，這自是不難。」看著林葉，程瑤迦臉色一紅，微微低了低頭，小聲說道，若非林葉內功修為不俗，當真是聽不見這細弱蚊蟲的聲音。

        「你並無學劍的資質，意，神，你皆無法悟到，劍對於你而言，就如同刀，槍，等兵刃一樣，你只學到其術，並未入其神，稱不上劍客，至於全真七子，他們也並非劍客，不誠於劍的人是不配稱其為劍客，不過誠於人誠於心，他們用劍，倒也算不上辱了劍。」林葉輕輕點了點頭，看著程瑤迦說道。

        「對了，林大哥，我打聽到消息，郭大哥跟黃姑娘進入中都刺殺完顏洪烈失敗，如今卻是不知所蹤，而他們的義弟楊康也是死在中都之中，距今消息已經有一個月有餘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看見林葉談及劍道，一臉痴迷的樣子，程瑤迦轉開話題，擔憂的說道。

        「郭靖，他們去中都刺殺完顏洪烈，楊康也死了？」聽見這個消息，林葉卻是真正的愣了。

        自己也沒有怎麼去參與劇情，但是卻全都亂套了，雖然並不知道原著之中，有沒有這樣的一段情節，但是林葉卻是很清楚的記得，楊康可並不是死在中都，而是在一間破廟之中被歐陽鋒殺了的。

        不過隨即林葉想起那歐陽克跟歐陽鋒父子全都死在了自己的劍下，這所謂的劇情出現了偏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也不過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也並沒有放在了心上，畢竟自己從來就沒有抱著跟著劇情走的想法，所以哪怕是郭靖跟黃蓉都死在了中都，林葉也只是會感慨一下，並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少掌櫃，朝廷之中又來人了。」這時候一個下人，走進了院子之中，對著林葉說道。

        自從當日之戰後，醉仙樓林葉也讓其父親盤給了他人，不僅僅是江湖震動，朝廷也是震動無比，武林與朝廷，自古都是相互緊密結合的。

        而並非是放任不管，其中一些武林上有頭有臉的門派，或者是人物，實際上在朝廷之中，也是有著一官半職的，只不過並沒有太多的實權罷了。

        而當日林葉嘉興醉仙樓將名鎮天下的五絕之一的西毒歐陽鋒斬殺，自然是名鎮大江南北，其中朝廷就發出詔安令，想讓林葉入京都為禁軍教頭。

        聽起來很是威風，但確實一個十分低下的位置。

        「讓他們離去。」林葉微微皺了皺眉，冷然道。

        當朝皇帝又如何？

        林葉卻是絲毫沒有畏懼，雖然不敵軍隊，但是想要脫身卻是不難，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對於林葉來說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林葉對朝廷的詔安令卻是沒有絲毫的在意，不過雖然並不在意，林葉也並不想結罪朝廷，畢竟自己生活的地方，還是大宋的天下。

        而且雖然林葉並未關注朝堂，但是卻也知道如今朝廷大權多半落入奸相史彌遠的手中，想要拯救南宋，在如今林葉看來是在實在是難上加難。

        昔年的抗金名將韓侂胄更是被史彌遠越過其皇帝陷害。

        「不，不是，他們說有要事要親自跟少掌櫃您說。」那下人，臉色有點難為，開口對著林葉說道。

        「恩？也罷，我去見他們一見，也早日讓他們勿來擾我。」聽見這話，林葉沉思了兩三秒開口說道。

        「林大哥，我先走了。」一旁的程瑤迦見狀開口說道。

        「再過三日，我打算前往湘西鐵掌峰，你若願意，跟我一同去罷。」看著程瑤迦的背影，林葉開口道。

        「啊！？願意，我自然是願意的。」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大喜，連忙點頭應聲道。

        「帶我去見他們。」輕輕點了點頭，林葉轉過頭，對著下人說道。

        「這位便是林少俠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踏入大廳之中，只見一個穿著官服，坐在凳上的人，連忙站起身來，看著林葉道。

        「不知到底有什麼事要見林某，若是入朝為官之事，且放下罷，林某的意願已經很明確了。」林葉看著來人，沉聲說道。

        「不，在下今日前來，只是奉命帶來一句話。」那官員聽見林葉的話，連忙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什麼話？」林葉道。

        「俠者，為國為民。」

        「哈哈，俠者為國為民。」聽見那人的話，林葉不由得蔑笑了一聲，隨即笑容收斂。

        「你走吧，既然話已經帶到了，日後就不要再來擾我清淨了。」林葉擺了擺手說道。

        為國為民，只可惜你們打得算盤，自己不了解嗎。

        朝堂之中奸臣當道，面對金國非但不與之相爭，反而大肆陷害忠良抗金名將，而轉向其金國求和，以至於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有有識百姓，皆是心中憤懣，至此如今的全國各地已然出現叛亂，自李全受朝廷詔安之後，還有無數義軍，朝廷此間來尋自己，怕也是擔心自己如今風頭正旺振臂一呼，招兵而反。

        微微搖了搖頭，林葉心中暗暗道。

        雖然不想多管，但是林葉的心中卻是有了一個打算。

        大宋如今已然病弱膏肓了，能夠走到哪一步，看你自己的吧。

第11章 真我、自我

        「葉兒，朝廷又來找你了？」就在林葉思緒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後廳傳來，只見林鎮南從中走出。

        「恩，不過被我打發走了。」林葉站起身來，對著林鎮南道。

        「你啊，一心撲在劍道上，吃，睡，行，劍不離手，話說那程姑娘，你覺得如何？」看見林葉手中的劍，林鎮南不由得抱怨了一句，隨即話頭一轉，卻是轉到了程瑤迦的身上。

        「好了，父親，你莫要操心了，再過兩日，我得去湘西一趟，父親你多保重身體。」聽見林鎮南的話，林葉不由得垂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爹知道你如今的武功，尋常人傷你不得，不過江湖險惡，你卻是還要小心謹慎啊。」聽見林葉的話，林鎮南也沒有多說什麼。

        「放心吧，父親，我心中自知。」林葉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兩人談論片刻，林葉再此回到後院之中，修行內力。

        如今的林葉劍道修為，一味的埋頭苦修卻是沒有多大的用了，需要的乃是體味，感悟，感悟自己的道，體味自己的道，明白接下來該如何走，該怎樣走，方能有所精進。

        而且如今的林葉一身劍道境界，卻是遠超內力，空有一身本領卻因為內力受限而無法發揮出全部來。

        所以這段時間，林葉一直是在修行內力。

        不過若說是修行內力，更不如說是林葉一直在改善自己的修煉功法，通過引導，配合自己的劍，希望能夠創出最為適合自己的修煉功法。

        但是縱然林葉天縱奇才，這修改功法，修行內力之事，也絕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倒是那郭靖雖然並未有林葉這等天資，但是身懷九陰真經，並且當日在金王府誤食過那藥蛇，一身內力倒也不必林葉弱到哪裡去。

        只可惜過於呆板，雖有一身絕學，但是卻都並非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按照林葉對其性格的推測，其一生成就不過是宗師級別罷了。

        「當日因為歐陽鋒之故，拖延了半年之久，如今的鐵掌幫恐怕已然投入金國了，就是不知道那武穆遺書究竟在不在鐵掌峰上了。」後院之中，林葉心中暗道。

        此次前往湘西便是為了那武穆遺書。

        至於試劍裘千仞，雖林葉並無這種想法，不過照林葉想來，若是裘千仞尚在鐵掌幫之中，自己要進入其鐵掌幫禁地鐵掌峰也免不了跟裘千仞一場死戰，不過因為之前與歐陽鋒一戰，林葉已然明悟自己的劍道究竟是何，所以對於裘千仞的在否，也並沒有多大的想法。

        若是在那便殺了就是，若是不在，那自己上了那鐵掌峰，將武穆遺書取出便是了。

        第三日，林葉依言帶著程瑤迦離開嘉興南湖。

        「林大哥，為何你不騎馬？」官道上，程瑤迦騎在馬上疾行，同時一臉困惑的看著一旁徒步行走林葉。

        自己雖然是騎馬狂奔，不過林葉卻並未落下絲毫，甚至其距離都始終沒有變過。

        「不會。」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良久，從口中吐出乾巴巴的兩個字。

        騎馬，林葉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當日騎上馬匹之後，按照他人的樣子，用馬鞭抽打，勒緊韁繩，這馬就跟瘋了一樣，根本不按照林葉的想法，四處狂奔，最終林葉只能夠無奈放棄。

        「不會！」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拉緊了韁繩，程瑤迦停了下來，一雙美目睜得老大。

        「怎麼？」看見程瑤迦的樣子，不由得停下腳步，略有些無奈道。

        「不是，只是覺得沒想到，就算是如林大哥你，也有不會的東西。」程瑤迦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那又有什麼奇怪的，我只是一介凡人，除了劍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怎麼了解，好了快走吧。」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開口說罷，先行一步朝著前方疾走而去。

        「我看倒也是，呆子。」看著林葉的背影，程瑤迦不由得低聲道，隨即馬鞭輕輕一揮，徑直追趕上去。

        一路上日夜兼程，不費七天的功夫，林葉跟程瑤迦已然來到了湘西荊襄一代，自荊湖處可以看見不遠處一座宛若人的手掌一般的山峰，那就是鐵掌峰了。

        自當年名將韓世忠被削除兵權之後，其部下上官劍南就帶領其一批兄弟在湘西一代落草，之後輾轉落入了鐵掌幫之中，接任第十三代鐵掌幫幫主，並且鐵掌幫在上官劍南的整頓之下，多行俠義之事，兩湖之間的好漢，以及忠義之士皆聞風而來，不出數年名聲大震，在江湖上更是以發展到與北方丐幫能夠與之分庭抗衡的江南第一大幫了。

        只不過後來雖然鐵掌幫大行俠義之行，已然具備了北伐的實力，但是卻因當時的朝廷派兵圍剿，重創鐵掌幫，直到後來裘千仞擔任幫助，才扭轉乾坤再此讓鐵掌幫威震江湖。

        雖痴情於劍，大部分時間都傾盡與劍道修行之上，但是關於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林葉倒也是有過一些了解。

        相對於林葉而言，程瑤迦卻是不知道多少了，只知道其鐵掌幫乃江南第一大幫，幫助裘千仞是不弱於五絕的高手。

        「林大哥，我們現在該如何？」行至荊襄境內，尋了一間客棧，點了兩碗素麵，程瑤迦對著林葉問道。

        如今的程瑤迦雖然比起林葉差之甚遠，但是其武功卻也已經能夠匹配全真七子之中的數人了，除了丘處機與馬鈺，王處一之外，其餘四子皆非程瑤迦的對手。

        「直接上鐵掌幫就好了。」林葉開口說道。

        雖然如今江湖武林皆知曉，嘉興林葉之名，不過卻並沒有多少人認識。

        而白衣佩劍自林葉之後江湖上這種裝扮，卻是也盛行起來了。

        除非是當日在嘉興觀戰的武林人士，否則是決計認不出林葉的，這倒是讓林葉一路上多了些麻煩，但也少了些麻煩。

        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稍稍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心中卻是打定主意，不管林葉怎得，自己只要跟緊就好了。

        自從當日林葉出手，以及跟隨自家師父尋至嘉興醉仙樓，見到林葉之後，程瑤迦整顆心，卻是掛在了林葉的身上了。

        「吃完，稍稍休息，帶你在荊襄游玩一趟，我們再上那鐵掌峰。」看著程瑤迦，林葉輕笑了一聲。

        若是未於歐陽鋒一戰明悟自己劍道之前的林葉，面對程瑤迦卻絕不會如此，但是自從明悟自己的劍道之後，林葉對比之前的自己，卻是能夠明顯的發覺改變。

        若是說以前的自己就如同一座冰山，那麼現在的自己就是一湖清水。

        同樣是對於劍道的追求，同樣是對於劍道的執著，只不過是不同的表達。

        西門吹雪的一生唯有對劍道至高的追求，其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這是一種趨近無情的道，若非是能夠做到無情，這一條道是無法走下去的。

        而當無情劍道達到至高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境界，林葉不知道，西門吹雪不知道。

        所以西門吹雪的妻子孫秀青，選擇了離開西門吹雪，因為她知道，對於一個愛劍如命的人，如果不能夠繼續在劍道一道走上去，就等於失去了生命。

        林葉正是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才明白，自己的路與西門吹雪的路不同。

第12章 湘西鐵掌幫

        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林葉才得以才明白，自己以前走的劍道，並非是真正的劍道，而是附庸在西門吹雪無情劍道之下的產物。

        而追求劍道，無情，或是有情，並非唯一，只是不同的選擇罷了。

        就如同一個目標點，究竟是走小路，大路還是水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了。

        而如今的林葉的劍道，更加的趨向於淡然而遇，隨意而行的道路。

        當日與歐陽鋒一戰之後，林葉心中西門吹雪的觀想殘影，徹底的消失，就是最好的證明。

        劍道的路，已經為自己打開了。

        人的一生，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願我能夠在這條路走完之前，觸摸到那劍道的頂峰。

        面已經吃完，林葉低下頭，看著平放在自己雙膝上的長劍，用雙手，輕輕拂過。

        看見林葉的樣子，不知怎得，程瑤迦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能夠成為他手中的劍，應該也是極好的吧，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夠無時無刻的在他身邊了吧。

        愛一個人本就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然而愛上一個真正的劍客，這更是一件無奈的事情。

        就如同愛上了西門吹雪的孫秀青一樣。

        不過好在的是林葉並非是走無情劍道的西門吹雪，而程瑤迦也並非是孫秀青。

        待兩人自荊襄游玩一日後，第二日兩個人趕至荊湖鐵掌幫之外。

        「大哥，你來這鐵掌幫是為了找裘千仞印證劍道嗎？」看著林葉，程瑤迦有些好奇道。

        「這並非是主要原因，我懷疑岳飛，岳將軍所著的《武穆遺書》便深藏在這鐵掌峰之中。」林葉開口說道。

        一心驕傲如林葉，便是當日面對洪七公，也不過是洪幫主的稱呼，但是面對於岳飛，林葉卻是不得不由心的敬服。

        「鐵掌幫當年之所以被朝廷剿滅，其一是因為勢力過於龐大，第二則是因為他們的幫主上官劍南曾率鐵掌幫眾高手，夜入深宮盜寶，能夠讓上官劍南夜入深宮盜寶，自然不可能是尋常的珍奇珠寶，唯有當年岳將軍的遺物放有可能，而其中武穆遺書的可能性便是最大的。」林葉自然也不好說，這是他曾記過的書中一段劇情，當下隨口說道。

        聽得林葉的話，程瑤迦也不過是感嘆了一聲，上官劍南前輩，不愧是忠義之人，而至於林葉從何得知，卻也不曾多問。

        「鐵掌幫，昔日皆為忠義之士，如今卻已然成了金人的走狗了。」踏入鐵掌幫範疇，林葉不由得心中默然。

        「甚麼人？敢擅闖我鐵掌幫！」見林葉與程瑤迦一前一後持劍進入鐵掌幫，不一會的功夫，便圍上來十餘人。

        而其中有兩人從人群之中離去，朝著山腰上而去，顯然是去通風報信。

        「嘉興林葉。」林葉淡然開口。

        「嘉興林葉！」聽見林葉的話，眾人隨即一驚，卻是並不懷疑，江湖上誰不知道林葉，誰不知道鐵掌幫，冒充林葉的名號來鐵掌幫找麻煩，那不是找死？

        「不知林大俠來我鐵掌幫，有什麼事？」為首的一個領頭，站了出來，抱拳道。

        「取一樣東西，殺一個人。」林葉道。

        「取什麼東西？殺什麼人？」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只見一個穿著黃褐相間布衫的中年人從中走了出來。

        「裘千仞？」看著來人，林葉開口說道。

        「嘉興林葉，我鐵掌幫好似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今日前來，究竟是什麼意思？」裘千仞看著林葉開口說道，話語之中，卻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取一樣東西，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去取，所以我要先殺了你，才能夠去取，更何況身為漢人，卻甘願當金人的走狗，殺你，有何奇怪。」看著裘千仞，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好，好，我倒要看看，嘉興林葉，是否如同江湖傳聞之中一樣厲害。」聽見林葉的話，裘千仞不由得怒聲道。

        江湖上的傳聞，往往會誇大，當日在醉仙樓林葉與歐陽鋒苦戰，最後大徹大悟，悟通劍道，方才斬殺歐陽鋒，但是一傳十，十傳百，達至江湖上後變成了，林葉醉仙樓前一劍秒殺西毒歐陽鋒。

        不過不管傳聞如何，林葉殺了歐陽鋒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裘千仞自詡五絕，而五絕之中的西毒，卻是死在了林葉的手下，裘千仞自然不會輕視林葉。

        不過如今林葉卻是打上門來了，這一戰若是自己不應下來，鐵掌幫的名聲估計也就塌了。

        更何況裘千仞對自己一身功夫，同樣是自信至極，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林葉。

        雙手一提，只見裘千仞兩隻手掌上，布滿了老繭，隨即身形一動，如同炮彈一樣朝著林葉轟擊而來。

        裘千仞在江湖上被稱作為鐵掌水上漂，其輕功與掌上功夫自然不必提了。

        不過林葉自然是絲毫沒有畏懼，身為劍者，一往無前，莫要說眼前的不過只是一個裘千仞罷了，就算是傳說之中的神仙，林葉也未嘗不敢揮劍相向。

        寒光閃動，裘千仞出招的瞬間，林葉的劍已經出鞘了。

        劍光就如同飛虹掣電一般，幾乎是瞬間就已經來到了裘千仞的面門前面。

        顯然未料到林葉的劍，竟如此的快，面色一變，手中掌勢一轉，竟是以肉掌硬接住了林葉的劍。

        一雙鐵掌，竟是抗住了林葉的劍。

        一旁的程瑤迦心中卻是一驚，旁人不知道林葉的劍，但是這幾個月朝夕日出之中，程瑤迦卻是一改當日寶應縣的程家大小姐，已然算的上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了，心中自是知道林葉這一劍就算是精鋼也非得斷成兩半不可，但是這裘千仞竟然用自己的鐵掌接下來了，並且沒有絲毫的損傷，鐵掌之名果然並非是浪得虛名。

        一旁的鐵掌幫眾人卻是不知其中道理，只見自家幫主以一雙肉掌將林葉的長劍給接住，不由得大聲叫好。

        「很好，算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看著裘千仞，林葉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

        從方才那裘千仞一掌接劍的功夫，並不難看的出，裘千仞的武功修為的確不差，其鐵掌功夫即便比起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來也是不彷徨多讓了。

        若是當年這裘千仞也參加了華山論劍，少不得當今天下就並非是五絕而是六絕了。

        聽見林葉的話，裘千仞並未搭話，只是以雙目緊緊注視著林葉。

        陽光照射之下，從劍身上映射出一陣刺目的光芒，兩個人就站在原地對峙著。

        並非是當日林葉與黃藥師的那般勢的對視，就是這樣簡單的站著，伴隨著一陣清風與落葉。

        看著裘千仞，林葉突然笑了。

第13章 天外流星

        「你笑什麼？」看著突然微笑的林葉，裘千仞心中一緊，臉上卻是皺著眉頭，低聲道。

        「我在為我高興。」林葉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裘千仞說道。

        「什麼？」聽見林葉的話，裘千仞不明所以。

        「劍術明悟，你說我該不該高興。」看著裘千仞，林葉收斂起自己臉上的笑容。

        一陣清風，落葉漂浮，腦海之中突閃而過的靈光，莫名的林葉就悟了，如何悟的，為什麼悟了，林葉絲毫沒有關心，這就如同天要打雷下雨一樣，這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裘千仞，這一劍你能否破的了？」沒有再給裘千仞反應的機會，林葉手中的長劍朝著裘千仞刺去。

        雖然速度依舊奇快，但卻並非如同之前那如同飛虹掣電的快劍，令人難以反應。

        但是隨著那劍的接近，裘千仞卻是臉色大變，凌冽劍意伴隨著那劍的接近，一股凌冽的劍意突然出現在自己周圍，如排空巨浪，如驚濤潮湧。

        林葉的速度在旁人眼中雖然依舊迅捷，但是在裘千仞眼中，卻並不算快，但偏偏就是這不快的劍法卻讓裘千仞感到了異常的壓抑，伴隨著林葉手臂的顫動，劍身的遞進，那劍意宛若形成了一種莫可捉摸的實質力量，籠罩在裘千仞的周圍。

        勢，這是勢的應用。

        這算不上是劍法了，而是超脫於劍招之上，對於一種意境的應用了。

        伴隨著劍越來越近，短短數息時間，裘千仞的額頭上汗珠涔涔而落。

        隨即裘千仞，做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的行為，只見裘千仞竟是在地上一滾，使出了一招只有街頭無賴潑皮打架才會用的手段。

        一個驢打滾，裘千仞在地上滾了一圈，竟是避開這一劍，隨即一躍而起，用低沉的聲音對著林葉道：「好厲害的劍勢，好厲害劍意，好一個嘉興林葉，這一劍我卻是破不得。」

        見到裘千仞竟然用這種招數躲過了自己的劍勢，林葉也是微微一愣，這一劍自己借著突破時的靈光，使出來算是幾盡達到完美，若是現在再讓林葉施展出這一劍，效果絕對是沒有方才那一劍強的，而那一劍其劍勢，劍意與劍氣，已然鎖定了裘千仞的四周，可以說是避無可避，若身處在裘千仞的位置上，林葉自覺也只能夠硬著頭皮接下這一劍，卻沒有想到裘千仞竟然用這等簡單的方法躲過了這一劍。

        這卻也是林葉的疏忽，萬萬沒有想到，江湖上成名已久，身為鐵掌幫的幫主，竟然會用這樣不要臉皮的手段，若是將劍意鎖定裘千仞而並非是閃躲空間，那即便是裘千仞打一百個滾也是沒辦法避開的。

        「你當真要與鐵掌幫為敵？」看著林葉，裘千仞眼中露出一絲狠辣之色。

        「我說過，殺你。」看著裘千仞，林葉開口說道。

        「咻咻！」話語剛剛落下，只聽得數聲清脆硬弦聲響起，卻是鐵掌幫眾人暗中用勁弩偷襲林葉。

        而隨著勁弩的箭矢射向林葉，裘千仞也是瞬間來至林葉身邊，一雙鐵掌朝著林葉的胸口與頭顱拍擊而去。

        「程姑娘，照料好你自己。」對著程瑤迦吩咐一聲，手中劍勢一轉，也不見林葉去攔擊，那數隻箭矢，仿佛被什麼在空中擊中瞬間倒飛回去。

        「昔日上官劍南何等英雄，但如今的鐵掌幫於草寇，賣國之賊有何區別。」眼見鐵掌幫眾人協同裘千仞朝著自己襲來，林葉輕哼一聲，一劍寒光，只見那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瞬間倒地。

        「你們退開。」裘千仞對著手下眾人擺了擺手。

        並非是愛惜手下性命，而是裘千仞心中知道，自己手下的這幾個人的武功，別說是幫助自己對付林葉了，就算是那一旁的程瑤迦，這幾個人就算一齊上，也絕對不是對手。

        鐵掌幫雖然號稱江南第一大幫，但是其高手，也不過是自己，跟手下的四大寨主，而前幾日偏偏剛剛與金國完顏洪烈接觸，四大寨主也一同去完顏洪烈身邊，幫助其對付蒙古人了。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想要取什麼樣的東西。」裘千仞目光凝視著林葉，一字一頓道。

        「一本書。」聽見裘千仞的話，林葉開口說道。

        「武功秘籍？」

        「兵書。」

        「兵書？」

        「岳武穆！」

        「原來如此！」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同時又露出一絲恍然，昔日老幫主上官劍南率鐵掌幫中眾多高手夜入禁宮，這個秘聞裘千仞自然也是知道的，兩者已聯系，自然知曉林葉說的話究竟是何意了。

        「多謝相告，殺了你之後，我會尋出《武穆遺書》將其交給王爺。」看著林葉，裘千仞開口說道。

        「你沒有機會了。」林葉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劍柄，同時身體朝著前方微微傾斜。

        話語落下的瞬間，林葉手中的劍已經刺出，這一刺就如同劃破天際的流星一樣。

        這一劍已經堪稱是林葉現在最強的一劍了，意，勢，皆融其中的一劍。

        如同一顆天外流星，瞬間劃破蒼穹。

        一剎那，眾人的眼中，仿佛只有那一道好似劃破天穹的劍光。

        交錯瞬間，裘千仞的鐵掌還沒有落下，而他也永遠再沒有機會落下了。

        「這是什麼劍。」眼睛睜得渾圓，仿佛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一般，裘千仞艱難道，說完這一句話後，隨即整個人癱倒在地。

        「就叫它做『天外流星』好了。」

        能夠死在這一劍之下，裘千仞死的並不冤枉。

        劍入鞘，林葉並未去看裘千仞的屍體，無視周圍一臉驚恐的鐵掌幫眾人，來至程瑤迦的身邊，帶著其朝著鐵掌幫內走去。

        鐵掌峰第二指節之中。

        「這裡好多的兵刃，還有黃金。」進入鐵掌峰之中指節洞中，一路上無數木箱擺放在洞中深處，有些箱子已經腐朽，露出其中的金銀珠寶，看見這一幕程瑤迦不由得驚訝道。

        「應該是昔日鐵掌幫被朝廷圍剿，上官劍南將鐵掌幫之中財物搬來此地隱藏的。」林葉推測說道。

        至於洞中的那些金銀珠寶，兩個人都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掀開每一個箱子，尋找那《武穆遺書》。

        「林大哥，不會岳將軍的武穆遺書，不在這裡吧？」尋了大半個時辰左右，程瑤迦開口對著林葉說道。

        而此時外面碩大的鐵掌幫，已然是人去樓空了，鐵掌幫本來就是裘千仞一手撐起的，雖號稱江南第一大幫與丐幫分庭抗衡，但大多數都是依仗裘千仞的威名罷了，裘千仞一死，這鐵掌幫自是不滅而散。

        「應該不會，再找找看。」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此間並沒有翻動的痕跡，箱子與地面布滿了厚厚的灰塵，角落之中也是結了蜘蛛網，可以見狀並沒有人捷足先登。

        雖然記憶並不深，但是林葉卻是很肯定，武穆遺書就在這鐵掌峰上。

        「林大哥，你看這。」突然程瑤迦驚叫道。

第14章 武穆遺書

        順著程瑤迦的手指方向看去，之間這石洞的西南側，竟是有一條狹窄的通道，直通山腹。

        「走，去看看。」

        走近一觀，這通道卻正好能夠容納兩個人並肩而過，隨即兩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轉了兩個彎，前面赫然出現了一個極大的洞穴，其中洞穴周圍的岩石光滑，顯然是後來經過了修建，其空間更是比外面的石洞大了數倍左右，只不過洞中光線及其暗淡，就如同黑夜一般。

        一旁的程瑤迦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個火折子將火點上。

        「啊！」光線剛剛將石洞照亮，一旁的程瑤迦卻是不由驚叫了一聲。

        林葉看去卻是地面上散落了十餘具屍骨，或是坐或是臥，姿態各不相同，有的完好無損，有的則是散開在地。

        在骸骨一旁擺放著各種奇異兵刃，以及幾個骨炭靈柩，期間林葉卻是看見一個靈位上面寫著：鐵掌幫第十三任幫主上官劍南。

        「這應該就是鐵掌幫歷代的幫主了。」看著這一地的屍骨，林葉開口說道。

        其中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不過是隨葬的刀劍而已，隨意勘察了一下，剛要準備帶程瑤迦出去的林葉，突然眼光一瞥見到那上官劍南的骨頭之中，卻是放著一塊方形長盒，上面似乎刻有字號，心中一動，拿著火折子湊了上去。

        只見那木盒上面刻著『破金要訣』四個大字。

        「林大哥，找到了這就是武穆遺書嗎？」看見林葉從骨頭上，拾起一個木盒，程瑤迦奇道。

        「若無意外，武穆遺書應該就在其中了，走罷，咱們出去。」林葉輕輕點了點頭道。

        隨即兩人原路返回，走出洞穴。

        來到鐵掌峰峰洞外，林葉將木盒拆開，只見其中放著兩本冊子，靠上的那一本，林葉翻開來看了看，卻發現這原來是岳飛歷年的奏疏、表檄、題記、書啟、詩詞。

        「林大哥，這其中寫的是什麼？」一旁的程瑤迦開口說道。

        「你一齊過來看便是了。」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開口說道。

        而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卻是臉色一紅，一齊看，這般近距離若是自己要看，那兩個人的頭豈不是要靠在一起。

        不過停了片刻，程瑤迦卻還是將頭湊了過去，幾乎要貼在了林葉的臉上。

        「自中原板蕩，夷狄交侵，余發憤河朔，起自相台，總發從軍，歷二百餘戰。雖未能遠入荒夷，洗蕩巢穴，亦且快國讎之萬一。今又提一旅孤軍，振起宜興。建康之戰，一鼓敗虜，恨未能使匹馬不回耳。故且養兵休卒，蓄銳待敵，嗣當激勵士卒，功期再戰，北逾沙漠，喋血虜廷，盡屠夷種，迎二聖歸京闕，取故土下版圖，朝廷無虞，主上奠枕，余之願也。河朔岳飛題。」看見那冊子上的字，程瑤迦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

        這一片短記寫盡了岳飛一生的抱負，兩人看罷之後，不由得默然嘆了口氣。

        「岳武穆何其英雄，可惜奸臣當道，皇帝無能。」林葉將這冊子放下，嘆了口氣。

        隨即拾起第二本，只見第一頁上面寫著十八個大字：重搜選，謹訓習，公賞罰，明號令，嚴紀律，同甘苦。

        這正是岳飛訓練岳家軍的要訣。

        「恩！？」突然林葉眉頭，微微一動。

        「怎麼了林大哥？」程瑤迦抬頭問道，兩人相距不過一線，驟然發覺，程瑤迦臉色卻是羞的通紅，隨即不由得低下頭去。

        「有人來了罷了。」看見程瑤迦的樣子，林葉不由得輕輕笑了笑，將木盒放置自己懷中，隨後伸出右手，握了握其手掌。

        長久之中，林葉對於程瑤迦的心思，又何嘗不是了解。

        「林大哥。」驚覺林葉的動作，程瑤迦微微一驚，但隨即心中卻又有些竊喜。

        「好了，來人是當日在寶應縣的郭靖，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林葉鬆開手說道。

        「郭師兄？他怎得會到鐵掌峰來？」見林葉鬆手，程瑤迦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不過隨即又好奇的問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他們究竟怎麼會來鐵掌峰。」輕輕搖頭林葉說道。

        「林兄弟，程小姐，你們怎麼會在此地的？」待到由不遠處兩道黑影出現，愈來愈近，果然是郭靖與黃蓉兩人。

        不過看見林葉兩人並沒有吃驚，顯然早已經從那些潰逃的鐵掌幫眾的空中知曉了，林葉進入鐵掌幫誅殺裘千仞的消息了。

        倒是看見林葉與程瑤迦一起，兩個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林葉這個醉心於劍，仿佛除了劍道一切外物，都不重要的人，竟然會和那一日僅有一面之緣的程家大小姐在一起。

        然而再一次看林葉，兩個人又是發現，林葉如今的跟當初見面又有所不同了，但是哪裡不同，兩個人又說不上來，只是感覺比當初更好說話，接觸罷了。

        「為了取一樣東西。」林葉開口說道。

        「什麼東西？」還沒有等郭靖說話，黃蓉先是搶先開口說道。

        「岳武穆的遺書。」林葉開口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郭靖還沒有什麼反應，黃蓉卻是反應過來了。

        能夠讓林葉親自上鐵掌峰來取，甚至還殺了裘千仞，除了武穆遺書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讓其如此親力而行？

        不過同時黃蓉心中又有疑問，要知道自己跟郭靖可是從牛家村那曲家酒店之中的密室，也就是昔日曲靈風夜闖大內禁宮盜取寶物之中的一幅畫作之中找到，最後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才推測這武穆遺書乃是在鐵掌峰第二指節之中，這林葉又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林大哥，真的是岳將軍的遺物，能，能否讓我看看。」聽見林葉的話，一旁的郭靖，有些激動，興奮，忐忑的對著林葉說道。

        「拿去。」輕輕點了點頭，林葉將懷中的盒子朝著郭靖扔了過去。

        「這是武穆遺書！」看見盒中有兩樣冊子，翻開其中一一而看，突然郭靖驚叫道，卻是發現其中的一本，竟然是那完顏洪烈日思夜想的武穆遺書。

        「郭靖，你收藏好了，下這鐵掌峰，我有一事問你。」看著郭靖激動的樣子，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可是，林大哥，這……」抓著將武穆遺書放回盒中，郭靖有些猶豫。

        「若這是一位擔得上劍者的佩劍，我是覺得不會予你，至於武穆遺書，既然你如此憧憬岳將軍，送你便是了，我此行而來，不過是聽聞鐵掌峰之中，暗藏岳將軍的遺物，不想讓這鐵掌幫的一群傢伙，侮辱了岳將軍，方才至此，能夠找到武穆遺書不過是意外罷了，你收好吧，等等我有一些疑問，要你解答。」林葉緩緩開口說道，話語之中，卻是不容反對。

        「靖哥哥，既然他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好了。」看見郭靖還想說些什麼，黃蓉對著郭靖說道。

        同時心中，卻也有疑問，這林葉倒地想要問些什麼？

第15章 計劃

        「你們說楊康為了保護完顏洪烈跟你們而死？」客棧之中，林葉聽得郭靖敘說前因後果，林葉卻是不由得更加驚訝了。

        卻是當日幾人行至中都之中，刺殺完顏洪烈，雖有侯通海，沙通天，彭連虎，靈智上人與梁子翁等人，但是幾人卻都並非圍繞在完顏洪烈身邊，只不過最終動手之時，楊康卻是突然反水，替完顏洪烈受了郭靖一招降龍十八掌，不治而亡，其後穆念慈也隨之而去。

        「一邊是十八年養育之恩，一邊是民族大義，不能兩全，這楊康命運倒也是坎坷。」輕輕搖了搖頭，一旁的程瑤迦開口道。

        「老叫花子，黃藥師，你們兩個人還不出來？」抬手制止郭靖話語，隨即右手摁在劍柄上，一股森然劍意，自林葉身上如波濤，潮湧而出。

        劍意出現的瞬間，只見一陣腳步聲從客棧正門傳來，隨即踏入兩人，一個穿著破舊補丁，一手抓著酒葫蘆的乞丐，跟一個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卻正是如今天下五絕之中的黃藥師與洪七公。

        看見右手摁劍的林葉，黃藥師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好小子，自當日的歸雲莊一別，你的劍道修為，竟然又有所精進。」

        「你們兩個想要試我劍道？」看著洪七公與黃藥師，林葉開口說道。

        這一句話，卻是讓洪七公臉一垮，昔日在醉仙樓歐陽鋒襲來的前一個月，洪七公可是充分領教了林葉的劍法，甚至洪七公寧願參加兩次華山論劍，也不希望對上林葉了。

        不過隨即洪七公，臉色卻是一變，發出了一聲驚咦聲：「咦，你這小子卻是跟昔日不同了。」

        這說的卻是林葉的氣息，黃蓉與郭靖境界尚低未能發現，黃藥師與林葉不過一面之緣，自然不知曉，但是洪七公跟林葉身處一月，經常被林葉逼著證劍，自然知曉。

        如今一見，卻感林葉氣息已變，若說昔日林葉宛若一柄散發無盡鋒芒，凌冽鋒銳的讓人不敢接近的利劍，那麼如今的林葉就是一柄木劍，看似平凡，但那平凡之中，卻又隱藏著一種銳利鋒芒。

        「劍道有所明悟，人生有所明了。」林葉開口說道。

        「你這女娃子，不是昔日程家的那個女娃子嗎？」這時候，洪七公看見一旁的程瑤迦奇道。

        「正是晚輩，見過洪前輩，黃前輩。」一旁的程瑤迦等到幾人話語說罷，隨即才站了起來。

        「叫什麼前輩，直呼老叫花子，黃藥師就是了。」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輕哼了一聲。

        自己稱呼洪七公為老叫花子，程瑤迦稱呼洪七公為洪前輩，豈不是說自己也是晚輩，當下林葉卻是輕哼了一聲。

        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卻是捂了下嘴，輕笑了一聲，對於林葉的心思，程瑤迦卻是清楚的很。

        而一旁的洪七公，見狀卻是大笑了一聲：「哈哈，小子，你當人家姑娘會跟你一樣嗎？」

        「見過洪幫主，黃島主。」然而話語剛剛落下，程瑤迦卻是再此起身，拱手笑道。

        真若是如同林葉所說稱呼為洪七公為老叫花子，程瑤迦卻是做不到，不過如此稱呼洪幫主與黃島主，卻是不會給林葉落下面子。

        一旁的黃蓉，郭靖看見洪七公愣住的樣子，也不由得微微一笑，隨即黃蓉開口道：「爹，七公，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當日你們離開牛家村之後，我們便一直跟在你們後面，要知道鐵掌幫的裘千仞可不是那麼簡單能夠對付的，我跟黃老邪怕你們出了什麼意外，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不用我們動手了。」洪七公將酒葫蘆湊到嘴邊，抿了了一口，開口說道。

        「如今天下正亂，郭兄你可曾想過嗎？」林葉看著郭靖開口說道。

        「益都李全與楊安兒起義兵，伐金，抗蒙，自號『起義軍』，只可惜受朝廷詔安後，已然不付當時志向，已然變成了野心家，公然與賈涉爭權奪利，更是害死這一抗金名將，中原各地起義軍不勝多數。」看著郭靖，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眾人心中一驚。

        「你是想讓靖兒？」看著林葉，洪七公眼中透露出一絲驚異，以及淡淡的不可置信。

        「如今獲得武穆遺書，借以武穆傳人的名號，再加上洪幫主你的響應，屆時振臂一呼，天下群雄，必將響應。」林葉輕輕點了點頭。

        思來想去，這武穆遺書，若是給予宋朝，此時宋朝聯蒙抗金，但大多數人還是主張避而不戰，更何況還有奸相在內，其人更是避戰派的支持者，就算將武穆遺書給予宋朝也多半是沒什麼多大的用。

        然而天下起義眾人，自己也並不知道其心性，人品，至於自己起義，林葉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趣，若是讓自己參悟劍道那絕是無任何問題的。

        要是起義打仗的話，自己可真是一竅不通。

        思來想去，也唯有郭靖能擔當了。

        其心性自是沒有問題，而才能能夠後世能守城襄陽十餘年，於成吉思汗手下大將，為其立下汗馬功勞，更是可見其軍事才能。

        至於之後事成，郭靖究竟是選擇歸順朝廷，還是自好為王，林葉卻是管不著了。

        「這小子的人品，確實是無話說，武功也能夠震懾的住，不過就是這腦子。」一旁的黃藥師，聽見林葉的話，皺著眉頭。

        「這不是有你那寶貝女兒嗎？」一旁的洪七公說道。

        「只是這起義之事，還需要大量錢財，我們如何去弄？」黃藥師開口說道。

        黃藥師久住桃花島，錢財自然無多，丐幫雖為天下第一大幫，但是乞丐，乞丐哪裡來的什麼錢財。

        「鐵掌峰內，有無數金銀，可做起義糧餉之用。」看見兩人將目光投向自己，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喂喂，你們問過我跟靖哥哥的意見了嗎？」一旁的黃蓉卻是跺了跺腳開口道。

        「林大哥，七公，黃島主，你們究竟在說什麼？」郭靖一臉疑惑，抓了抓腦袋，開口問道。

        「我問你，你可想成為岳將軍一般的人？」看著郭靖，林葉開口問道。

        「自然是想。」

        「那就沒有問題了。」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林葉將其計劃，告訴了郭靖。

        卻是讓郭靖一驚。

        「可是，這不是謀反？」郭靖有些慌張道。

        「謀反？這天下是他趙家的天下？宋之前有唐，唐前有晉，晉之前更是有魏蜀吳，漢，秦。」聽見郭靖的話，林葉開口說道。

        「好了，靖兒，你就應承下來吧。」一旁的洪七公開口說道。

        「如今宋真正的敵人，並非是金。」林葉開口說道。

        「你是說……」一旁的黃藥師，沉聲道。

        「蒙古，郭靖應是最有體會，統一草原，如今聯蒙抗金，宋朝無異於是自掘墳墓，如今的蒙古比當年的金夏更是強大無數。」林葉開口說道。

        「怎麼會……」聽見林葉的話，一旁的郭靖想要辯解，畢竟其從小蒙古長大，更是承蒙成吉思汗之恩。

        「為什麼不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滅金之後，強大如獅子般的蒙古，你認為會放過弱小如兔子的宋朝？」林葉看著郭靖說道。

        「言盡於此，我也不多說了，武穆遺書我也交付於你了，成事或不成，你們自行商量，我們走吧。」站起身來說罷，隨即林葉轉過頭對著程瑤迦說道。

第16章 6個月

        等到林葉離開了客棧之後，看著郭靖從懷中取出裝有武穆遺書的木盒，洪七公說道：「黃老邪，你看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是讓靖兒這樣做？」

        「他所言非虛，他的志向恐怕只有劍道，當日我在歸雲莊跟他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的他給人的感覺，跟現在完全不同。」聽見洪七公的話，黃藥師緩緩開口道。

        「江湖多少年才能夠出這樣一個人啊，靖兒，既然他將這武穆遺書交給了你，你就好生使用，而且如今的大宋江山，若無人站出的話，就如同那林葉所說，遲早要麼被金國所滅，要麼被蒙古所亡，至於鐵掌峰上的錢財，我會讓丐幫弟子，將其搬運出來，用做靖兒你起兵之用，而且丐幫也會幫靖兒你打探一些情報之類的。」看著一臉愣神的郭靖，洪七公開口說道。

        山間道路上。

        「林大哥，你讓郭師兄，招兵抗金？」程瑤迦看著林葉道。

        「並非抗金，還有抗蒙，不說這些東西，錢財，武穆遺書已經全部交給郭靖了，至於他怎麼做，我卻是懶得去管了，我能夠做的事情，已經做到的了，剩下的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我已然是仁至義盡，問心無愧了。」聽到程瑤迦的問話，林葉輕輕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

        蒙古，金國，宋朝，林葉並不想卷入王朝之爭的風雨爭鬥之中。

        「林大哥，我們現在去哪？」程瑤迦看著林葉開口說道。

        「先去寶應，將你父母接至嘉興，我讓郭靖起義兵抗金，料想過不了多久，整個江湖應該就會亂起來了，你父母在寶應也是大戶人家，唯恐遭亂，遷至嘉興我卻是能夠照料一番。」林葉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六個月後。

        嘉興醉仙樓之中。

        「話說自益都李全之後，湘西卻是又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其名郭靖，身懷武穆遺書，卻是昔日岳將軍的傳人，在當今天下三絕之中東邪，北丐的支持之下，起軍抗金，字號：忠勇軍。不出七日就將湘西以南的三縣所占，其後軍長以當世武林雙絕坐鎮，名人義士皆數來投，至此一路北伐，更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短短三個月，就將湘西，山東南路所收復，一個月前，郭靖更是率領忠勇軍在山東大敗金國大將，如今山東等地以盡數被忠勇軍所收復。」只見大廳正中央，一張方形圓桌，在其前一名老者，手持木案，重重拍在桌子上。

        「不想短短六個月，郭師兄竟然已經做到如此了。」在醉仙樓二樓上，程瑤迦坐在林葉的身邊，不由欽佩的說道。

        如今的程瑤迦已然是束髮結簪，卻是在當日離開湘西之後，帶其父母遷至嘉興後的第二月就已經嫁作林葉了。

        「恩，若說郭靖領兵打仗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我尚且相信，不過益都，湘西，以及數縣卻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並且當今朝廷還為其證明，顯然背後有能人，應該是黃藥師跟黃蓉，這一對父女以及其他人在幫他。」林葉聽見程瑤迦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六個月，林葉的如今劍道修為也是愈發精銳了。

        昔日西門吹雪的劍道印記在林葉的身上，現如今已經全然看不見了。

        現在林葉就如同春日之中的一抹春風，又如同是河邊的一束楊柳，既讓人不會忽視，但卻又不會讓人在意。

        這就是如今林葉的劍道了，遵守本心的劍道，情，誠，忠，種種皆在。

        有情劍道？但林葉卻同樣有如同西門吹雪無情的一面，這六個月之中，死在林葉手中的劍客就已經有數名了，皆是江湖上名氣響亮的劍客，只因他們侮辱了劍之名。

        無情劍道？但是林葉偏偏不會如同西門吹雪一般，因為情而導致劍法之中有缺憾，劍道殘缺不整，反而更是因為有情，才讓其劍道更加圓滿。

        劍亦道、情亦道，不棄劍、不棄情。

        一切自然，所以如今在劍道上，林葉已經沒有去苦修而悟了，每日修劍，每日修心，這就已經是在修煉了，一味的苦修，反而無法讓自己明悟，現在的林葉在劍道上想要突破，靠的並非是苦修，而是明悟。

        所以林葉如今是轉而鑽研內功心法，雖然現如今林葉的修煉的功法還比不上九陰真經等絕學，甚至一般的一流內功也比不上，卻也是不差的了，若是光憑借內力層次，林葉也能夠勉強達到五絕的那一個層次了，再加上自己本身強就強在劍道修為，林葉自信即便是王重陽再世，也不見得能夠敵得過林葉。

        「若是將來孩子出生，我可不會讓他跟你學劍。」看著林葉手中的劍，程瑤迦有些無奈的說道。

        人在劍在，劍不離身。

        睡覺，吃飯，甚至行房，林葉也不曾將他手中的劍拋去。

        這是林葉的執著，對於劍的執著。

        也唯有對劍執著的人，才能夠真正有可能成為一名劍客，這是最為基本的。

        然而程瑤迦心中卻是有些許的無奈，別的女人都是跟女人爭風吃醋，爭寵多愛，到了自己這裡卻要跟一柄劍爭寵多愛。

        「若他是一名天生的劍客，即便你不讓，他也會學，若不是，即便你逼他，他也學不會。」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微微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對於劍客，林葉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

        「瑤，你說我有一日，我若是突然消失了，你會怎麼辦？」看著程瑤迦，林葉開口說道。

        「林大哥，你要去哪？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臉上出現一絲慌亂，連忙說道。

        「我也說不上，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罷了。」看著程瑤迦，林葉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這六個月來，自己的心頭，一直籠罩一股淡淡的壓力，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林大哥，莫要多想了，一定是你這些時日，沒日沒夜的練劍導致的。」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關切道。

        「或許吧。」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輕輕點了點頭。

        「再過十三天，就又是那華山論劍的日子了，林大哥，你要前去嗎？」看著林葉，程瑤迦開口說道。

        不過心中卻是已經知曉，以如今林葉的劍道修為，華山論劍的結局已然並無懸念了。

第17章 偶遇

        「去看看吧，或許會給我一些驚喜也說不定。」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開口說道。

        若說當今的武林有誰能夠有資格當林葉的對手，除了一些並不知所蹤隱居的高手之外，也只有南帝，北丐，東邪三絕了，而且即便是這三人，如今在已經明悟自己劍道的林葉前面也絕對是勝不了的。

        「妹子，走吧，咱們在這嘉興也已經待了三四個月了，卻也是時候出去轉轉了，咱們一路閒暇而去，卻是正好上那華山。」林葉對著程瑤迦說道。

        「都聽林大哥你的。」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過，不用跟爹他們說的嗎？」

        「不必了，我已經讓人留好書信了。」搖了搖頭，林葉道。

        出了醉仙樓的大門，來至後院，林葉牽出兩匹馬，這一段時間之中，林葉卻是在程瑤迦的教授下學會了。

        雖然速度不及用輕功趕路，不過卻勝在並不用耗費內力，不用那般的勞苦。

        須知使用輕功趕路，內力消耗不是什麼大事，卻是十分耗費心神的，一天一夜的趕路下來，卻是要比跟一個強敵對招還要累上三分，所以江湖之中除非是特別要緊的事情，否則大多數人都是選擇騎馬而並非是用輕功趕路的。

        五後，兩人來到安陽境內，如今這安陽也是屬於郭靖率領的十六路忠勇軍的地盤了。

        不說其他，至少百姓卻是要比在金人統治下要更加輕鬆。

        「哈哈，你們不行，不行，看我的。」路過一處荒地，只見右側數米處，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蹲在地上，用手指將一個彈球，在一群六七歲孩子的驚嘆之中，彈入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圓形坑洞之中。

        「周師叔！」看見那老者，程瑤迦卻是驚叫了一聲。

        這個能跟六七歲孩子，無聊到打彈子的老者，卻正是老頑童周伯通。

        「呀，你們怎麼認出我的？全真教的武功？不過你這女娃子可要比那群家伙要厲害多了。」聽見有人叫自己，周伯通抬起頭來，將目光轉到林葉與程瑤迦的身上，不由得驚奇道。

        「周師伯，你怎麼會在這裡？師父跟丘師叔他們都在找您呢。」程瑤迦好奇的說道。

        「找我？我才不要跟他們回終南山呢，不好玩，他們悶死了，不好玩，你可別告訴他們我在這，不對，你就算告訴也沒用，等到時候他們來了，我早就走了，哈哈！」聽見程瑤迦的話，周伯通連忙擺手，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道。

        「咦，你這小娃子是誰？」這時候周伯通，將目光放到林葉的身上，一臉好奇的圍著林葉轉著圈子。

        「嘉興林葉。」看著周伯通，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林葉，你就是把老毒物殺死的那個嘉興林葉？」聽見林葉的話，周伯通瞪大了眼睛。

        卻是因為當日林葉並未殺死梅超風，而被黃藥師救活後，將當年陳玄風、梅超風偷取的九陰真經獲得後焚燒給亡妻，恰逢當時郭靖與洪七公上桃花島求親，並且郭靖機緣巧合下跟周伯通結拜成了兄弟，跟郭靖切磋中，悟通了自己雙手互搏的奧妙，打敗了黃藥師跟洪七公，郭靖以及黃蓉出了桃花島。

        而林葉於嘉興醉仙樓斬殺西毒歐陽鋒的江湖傳聞，周伯通自然也是知曉的。

        對於歐陽鋒，可以說周伯通跟其可是一對老仇家了。

        「好小子，莫不成你真有黃老邪跟老叫花說的那般厲害不成？來，來，我們過過招試試。」話語說下，也不等林葉同不同意，只見周伯通，右手握拳，朝著林葉打出，拳力若有若無，柔中帶勁，身子也如同軟蟲一樣，朝著林葉靠來。

        而在周伯通出拳的剎那，程瑤迦卻是站到了一邊去了。

        「至陰至柔，以虛擊實，這拳法即便比起洪七公那至剛至陽的降龍十八掌也不彷徨多讓了。」劍並未出鞘，以劍鞘對敵，接觸周伯通的拳頭的瞬間，林葉只感覺一股至陰至柔的內力瞬間以劍鞘為媒傳入自己體內，不過隨即便被自己的內力絞殺。

        「雖然令人稱奇，不過要破，易如反掌。」稍稍接觸即退，林葉開口道，身子微微一彎，右手摁在了劍柄上，一股凜冽的劍意，自林葉身上透露而出。

        溫如春風，暴如雷霆。

        一劍寒光。

        虛實，陰柔，在精妙的招式，也得使得出來才行，但是林葉的這一劍卻如同飛虹掣電一樣，讓周伯通根本沒有反映的過來。

        「好厲害的小子，好高明的劍術，我拜你做師父，你教我這劍術怎麼樣，師父再上，受徒兒周伯通一拜。」身子往後一彎，身體如同彈簧一樣，避開林葉的這一劍，周伯通一臉興奮的大叫道，這一劍雖然並沒有傷到周伯通，但是卻正如林葉所說破了自己的這七十二路空明拳，雖然精妙，陰柔虛實難以防備，但是若對方根本不跟你對招，破其招卻是容易非常。

        隨即看著林葉，周伯通也不等林葉什麼反應，當即就要跪下來，磕頭拜師。

        「我不會收你做徒弟，就算你拜我，我也不會，你痴迷的是武學，而我痴迷執著的只有一條劍道，你不能夠誠於劍，我不會教你習劍。」側開身子，避開了周伯通的跪拜，林葉開口說道。

        「我行，我行，只要教我剛剛那一劍。」聽見林葉的話，周伯通抓著腦袋。

        「你不適合學劍。」看著周伯通，林葉依舊是搖頭道。

        「我用武功跟你換，我這拳法怎麼樣？」見到林葉依舊是拒絕，周伯通急的大聲道。

        「你的拳法雖然奧妙，不過那又如何？離去吧，我不會教你劍法的，而且我也不會教。」看著周伯通，林葉的劍緩緩入鞘，沉聲說道。

        「我不要，我就是要你教我那一劍。」雖說林葉異常堅定，但是周伯通卻依舊沒有罷休，只見其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腿連在空中蹬來蹬去，大鬧道。

        這番舉動將一旁的程瑤迦看的目瞪口呆。

        「周師伯，我知道有一個好玩的地方，不如你去那？」看著大哭大鬧的周伯通，一旁的程瑤迦走上前來開口說道。

        「什麼地方？」聽見程瑤迦說有好玩的地方，周伯通立刻停下，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周師伯你可以去益都，郭靖郭師兄在那裡，而且郭師兄如今乃是統領忠勇軍的將軍，打仗周師伯你知道嗎？」程瑤迦開口說道。

        「郭兄弟在益都？打仗，好玩，哈哈，切，我才不學你的劍呢，哼。」聽見程瑤迦說完，周伯通眼睛一亮，隨即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隨即又撇著嘴看著林葉，嘟囔著說道，活活一副小孩子報復的樣子。

第18章 華山

        「總算是走了。」看著離去的周伯通，林葉不由得吐了口氣。

        「師叔祖，果真是如同師父他們說的那樣，如同一個頑童一般，不過剛剛我卻是沒有告訴他，那益都不止只有郭師兄，丘師叔他們卻全部都在。」程瑤迦捂著嘴，笑著說道。

        不僅僅是全真七子，江南六怪，也具是在忠勇軍之中，如今的忠勇軍不僅僅兵多將廣，其中江湖高手雖並無堪比五絕的高手，但是江湖上的一二流高手，卻是不少。

        雖然這些江湖高手，不如同普通士兵，能遵守軍紀，嚴明律己，但是靠他們進行刺殺，勘察敵情，卻是遠超普通士兵，這也是忠勇軍戰無不克的原因之一。

        告別了周伯通，兩個人卻是繼續朝著華山而行，路途之中看著林葉，程瑤迦開口問道：「林大哥，你為何這般的醉心劍道？」

        這已經不是程瑤迦第一次問了，只不過以前林葉總是笑笑，並不說話，見到林葉這般，程瑤迦也不會繼續追問，而如今程瑤迦開口，林葉卻是出奇的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最初的我想要學劍，只是想有一身的好本領，至少自己不會受人欺辱，至少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但是等到我接觸劍，並且了解劍的時候，我越發覺得其中的奧秘，自己就應該是為劍而生的，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人天生要睡覺，要吃飯，喝水一樣，對於我而言，劍已然是生命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停下腳步，看著程瑤迦，林葉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睜開說道。

        這是個大實話，當日林葉發覺腦海之中西門吹雪的殘像的時候，只想學得一身好本領，至少能夠保護自己，也沒有到成為什麼高手那麼遠。

        但是這話聽在他人的耳中，卻是讓人不可置信，不過程瑤迦卻是信了，日日與林葉待在一起，甚至就連林葉的父親林鎮南都無法如同程瑤迦了解林葉。

        「好了，莫要多想了，走吧，得加快速度了，若要再按照這個速度，等到趕赴華山的時候，估計華山論劍已經開始了。」林葉開口對著程瑤迦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輕輕點了點頭。

        數日後

        如今的華山之下，隨處都能夠見到，持著利刃的江湖人士，大多數都是來到華山想要見一見那驚世對決。

        然而也有一部分一直閉關潛修的武林人，同樣是抱著爭奪那天下第一的名頭來的。

        「那是嘉興林葉。」

        「確實是他，在他身旁的就是他的夫人。」

        「當日那林葉於醉仙樓大戰歐陽鋒的時候，我卻是親眼觀看了，那等劍術，堪稱天下第一。」其中一個曾觀看過醉仙樓之戰的江湖人，開口稱贊感慨道。

        「有這樣的厲害？」一旁的一個人，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在他的手中，也同樣擁有這一柄劍。

        「自然，你的那種劍術與其一比，卻是天差地遠。」兩人也是互相認識，聽見這話，那人開口笑著說道。

        在眾人圍觀之中，林葉帶著程瑤迦來到一家客棧之中。

        「小二，還有房間嗎？」踏入客棧之中，林葉對著小二說道。

        「抱歉，客觀，這房間早就已經被人訂完了。」聽見林葉的話，小二臉上露出一絲苦色。

        「你就是嘉興林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輕佻之聲傳來，只見一個馱著背的老叟，行至林葉的身邊，在他的腰上，有一柄長劍，一柄無鞘的劍。

        「是。」看著來人，林葉輕輕點了點頭。

        「很好，一直聽說嘉興林葉的劍術，江湖武林無人能出其左右，我到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聽見林葉承認，那老叟眼睛突然睜大，沉聲說道，一隻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

        一旁的小二，不敢上前勸阻，生怕自己慘遭橫禍，只敢在一旁顫顫巍巍的看著，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你走罷，今日我不想殺人。」看著劍叟，林葉緩緩開口說道。

        劍柄已經泛白，然而劍身卻如同水晶鏡面一般，可以看得出這個劍叟是一個愛劍的人，所以林葉很想放他一條生路。

        或許此人在這當地，擁有不小的名頭，但是林葉卻能夠清楚的看得出，眼下這人也不過只是比丘處機稍強一線罷了。

        自己若是出手，不過是一劍的事情，對於一個愛劍的人，林葉想來是欣賞的，所以林葉沒有留下。

        說完話，林葉便邁開步伐朝著客棧大門走去。

        「嗡！」然而就在林葉即將走出客棧大門的時候，卻是聽得一聲劍鳴聲，隨即周圍發出一陣驚呼。

        錚！

        一陣金鐵聲，一道寒芒閃。

        「劍不是背後傷人用的，雖然你惜劍，但你同樣也不配用劍。」頭也不會，只留下一句話，從頭到尾林葉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

        而那劍叟卻是一聲叫喊都沒有發得出。

        「幫我葬了那柄劍。」踏出大門的瞬間，林葉對著一旁圍觀的江湖人士，開口說道。

        「林大哥，你又殺人了。」走出客棧之後，看著面色平淡的林葉，程瑤迦說道。

        「我沒法不殺他。」聽見程瑤迦的話，林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若非對方並沒有背後偷襲或者並非是用劍之人，或許林葉心情不錯的情況下會饒他一命，可惜他用劍，可惜他兩者皆犯，那林葉便沒法繞他性命。

        待到林葉走之後，一眾圍觀的江湖人士，卻是立刻來到了劍叟的身邊。

        「好可怕的劍，你們有人看見那劍了嗎？」看著劍叟的身上，竟然找不出一絲絲的傷痕，其中一個人倒吸了口氣，朝著眾人問道。

        「一道寒光，我只見到一道寒光。」其中一個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

        「我潛修閉關，本以為自己此次能夠在這華山論劍，能夠名震江湖，此時看來卻是妄想罷了。」其中一個年齡不小的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劍叟，仿佛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一陣唏噓。

        「喂，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沒聽到林大俠讓我們將這劍葬了嗎？」圍觀眾人，看見一個青年，拾起長劍，不由得大驚。

        「我當然知道，我可不想被林大俠，千里追殺，我只是將其拿到外面，將這劍葬了罷了。」聽見眾人的話，那年輕人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劍叟的劍雖然是一柄好劍，但是在場的江湖眾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打這一柄劍的主意，江湖上的人誰都知道林葉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自然也知道，若是有人沒有按照林葉的吩咐葬劍，而是取劍自用，除非他比林葉強，否則那就是死路一條。

第19章 論武

        「林大哥，不用再找客棧了，華山論劍就在明日，如今江湖上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士，估計早就將這的客棧給占滿了。」眼見天色漸暗，然而一連走了數家客棧，得到的而消息都是滿人，程瑤迦苦著臉說道。

        「敢問可是林大俠？」然而就在此時此刻，街頭兩個乞丐，看見林葉細細打望，隨即交頭接耳了一番，朝著兩人前來抱拳道。

        「丐幫？」看著兩個乞丐，林葉輕輕點了點頭。

        「在下奉洪幫主之命，已經給林大俠安排了住所了。」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年長些的恭敬道。

        「既然如此，多謝。」聽見這話，林葉輕輕點了點頭。

        丐幫弟子遍天下，若是認一個人，自然是極為容易的，是以林葉也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跟隨著那兩個丐幫弟子，林葉跟程瑤迦來至一間客棧之中。

        只見那其中一人，走了進去，跟那掌櫃交談了兩句，隨後回來對著林葉說道：「林大俠，房間已經給您備好了，洪幫主他還托我給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看著那人，林葉開口問道。

        「明日正午。」

        「我知曉了。」聽見這話，林葉輕輕點了點頭，這卻是洪七公告訴自己華山論劍的時間。

        第二日，清晨時分，華山腳下。

        「沒想到這華山腳下，竟然聚集了這般多的人。」一大早便已經趕赴華山腳下，放眼望去，卻是不下於一兩百人，程瑤迦感慨道。

        「不用理會他們，上山吧。」看著周圍的人群，林葉輕輕搖了搖頭，對著程瑤迦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程瑤迦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兩個人直接施展輕功，朝著山頂奔襲而去。

        兩個人上的並非是華山正峰，而是靠近西南方向的側峰，比起華山爭鋒，這側峰，卻是更加的險峻，至山腰處在往上攀爬已然是近乎九十度的陡直峭壁了，若非是輕功高超或者是內力雄厚之人，根本無法爬上山來。

        而這也是每一屆華山論劍，特定的地點，卻是為了避免那些看熱鬧的江湖中人。

        華山論劍，一處論的是天下五絕的巔峰之爭，然而這巔峰之爭，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看得見的，而另外一處便是那華山正峰。

        華山論劍的代表雖然是天下五絕，但是大多數人卻都知道，這其實跟自己不搭邊，他們為的不是其他而是那華山正峰上的論武。

        「好小子，你卻是比我們來晚了一步啊。」登上峰頂，只見洪七公背靠在一顆岩石上，手中抓著那從不離身的赤紅色酒葫蘆，一口一口的抿著。

        而站在山崖旁邊，則是一身青袍的黃藥師。

        「洪幫主，托人給我的消息卻是正午時分。」林葉看著洪七公說道。

        「昔日華山論劍的經歷，卻還依稀在眼前啊，當年我們為了爭奪九陰真經，在這華山之上一論高下，然而如今段智興隱居不再理會江湖事，王重陽與歐陽鋒也已經魂歸九泉，昔日五絕參加這華山論劍的唯有老乞丐你我二人了啊！」站在山崖邊的黃藥師轉過身來，感慨萬分道。

        「如今你小子的劍術，恐怕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了吧。」洪七公眼中也是嘆了口氣，感慨道。

        「劍道與武道，殊歸同途，若是無大毅力，大執著怎麼可能前進？」看著黃藥師跟洪七公，林葉不由得開口說道。

        當世江湖自己知道能夠與自己一較高下的人，也只有南帝，北丐，東邪，老頑童四個人了。

        無敵是一種境界，但同時也是一種束縛，若無對手的人生是如何的可悲，又是如何的寂寞。

        「哈哈，小子，可莫要小瞧了我老叫花，我老叫花也是有所突破，即便是當年王重陽再世，如今我也能再與他戰上三百回合。」洪七公看著林葉卻是豪邁笑道。

        「小子，也多虧了你的出現啊，否則我跟老叫花，可能還是原地踏步啊。」黃藥師臉上也是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兩人也都有所突破！」聽見兩人的話，林葉的語調，不由得微微提高了一絲。

        「難道只允許你小子突破？」看著林葉，黃藥師開口道。

        「三個月前，我跟黃老邪，就在這裡了。」洪七公開口說道。

        三個月前就在這，這三個月中，兩個人做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了，日日夜夜的戰鬥，日日夜夜的切磋，會武論道。

        「很好，很好！」看著洪七公跟黃藥師，林葉的身子不由得微微發顫，興奮，這是林葉現在唯一的情緒了，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敵手而感到興奮。

        雖然不知道突破之後的黃藥師跟洪七公戰力如何，但是林葉知道若是以前的洪七公跟黃藥師，即便兩個人一齊上，自己也並不難對付。

        「妹子，你走開，遠遠的看就好了，莫要靠近。」轉過頭，林葉對著程瑤迦說道。

        「林大哥，你小心些。」心中也是知曉，這種程度的對戰，已經不是自己能夠近距離觀看的了，光是憑借幾人散發出的氣勁，自己抵擋起來，都是十分的吃力，當下程瑤迦輕輕點了點頭，朝著另外一邊的空地走去。

        靜，靜，靜，靜的讓人心中發寒，靜的讓人壓抑。

        三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勢的壓迫，就是這麼簡單的站著。

        時間流逝，林葉的目光卻是越來越亮，因為林葉知道，黃藥師，洪七公兩個人同樣領悟了屬於他們的道了。

        雖然並未交手，但是實際上卻已經交手了。

        高手對決，若是分生死一瞬間就已經足夠了。

        破綻，耐心。

        誰先露出破綻，誰先沒有耐心，誰就失了先機。

        一動不動，就這樣在陽光的照射下，三個人已經連續站了小半個時辰了。

        一陣清風拂過，仿佛就是號令一般，三人同時出手了。

        起掌。

        握簫。

        拔劍。

        三種不同的動作，一瞬間的出手。

        勢與力的巔峰，意與術的絕頂。

        不是生死戰，卻又勝似生死戰。

        招招凶險，若是一個失誤，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勢，意，恭喜。」停手，看著黃藥師跟洪七公，林葉只是說了四個字。

        「你已經走在我們前面了。」停下手，洪七公面色複雜的看著林葉，緩緩開口道。

        「我很想知道，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縱然不想承認，但是黃藥師卻不得不承認，林葉的確是一個奇才，一個學劍的奇才。

        勢與意的結合，不僅僅局限在招式的本身。

        如今的黃藥師與洪七公可謂是脫胎換骨。

        「拿出真正的本領來吧，莫要留下遺憾。」輕輕笑了一聲，林葉說道，緊緊地握著劍，這柄劍若是在別人的手裡面，只是破銅爛鐵，但是到了林葉的手中，這就是一柄最頂尖的名劍，最光彩的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