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仙寶 作者:燭(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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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5-6-14 07:48: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9 1815722
bpd 發表於 2016-2-17 18:56
第620章 不自由,毋寧死!

  「啊?」

  察覺情況有異,海公子也連忙看去,然後發現被撞飛到石壁中的血蝙蝠,如今真的是名副其實,一身染血,還有大量的血液,慢慢地洩落地面,形成了一個血泊。

  不過,在片刻之後,血泊之中卻有詭異的力量浮現。隨即,殷紅的液體,就開始慢慢地聚攏,然後扭曲變化……

  頃刻之間,蝙蝠的血液似乎流乾了,只剩下一堆枯骨。但是,地面上的血液,卻陰森詭奇的,聚合演化,變成了一個人影。

  一個血人,黏乎乎的液體,在表面上流動,十分猙獰而恐怖。

  「……靠!」

  乍看之下,海公子覺得噁心,一陣反胃。他乾嘔了下,然後捂著鼻孔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呀?」

  「……狠,真是夠狠。」

  祁象打量了眼,表情也有幾分凝重:「這頭蝙蝠妖,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牠自知今天在劫難逃,乾脆順水推舟,破而後立。」

  「什麼意思?」

  海公子懵懵懂懂,有些明白,更多的卻是糊塗。

  「笨,這都不明白。」

  郭大真人走了回來,眼中也充滿了忌憚之色:「你要知道,身體是渡世的寶筏,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誰願意拋棄?」

  「可是現在,這蝙蝠卻果斷捨棄了。牠借我們之手,摧殘了自己的軀體。而且看情形,在失去了軀體之後,牠的手段也變得愈加詭秘,甚至強大……」

  郭大真人鎖住眉頭,高聲地提醒其他人小心提防。

  祁象微微點頭,贊同郭大真人的分析。

  實際上,他也佩服蝙蝠妖的果決。要知道,經過幾百年的囚禁,蝙蝠妖的實力已經衰退得十分厲害,實力只有全盛時期的兩三成而已。

  這兩三成的實力,也由於受到殘軀的拖累,不能徹底的發揮出來。

  也就是說,牠只是憑藉一成實力,在與大家周旋。

  蝙蝠妖很聰明,知道僅憑牠現在的實力,肯定應付不了有備而來的眾人,所以乾脆捨生而仁,借大家之手,毀去殘軀。

  這也是為什麼,海公子等人聯手,輕易把蝙蝠妖擊敗的原因。

  現在,沒有了軀體的束縛,蝙蝠妖飽含怨氣的魂魄,就附在牠自己的血液之間,逐漸地演化成型,變成了一個血人。

  「呼……」

  冷不防,漆黑的岩洞之中,一團霧氣撲來,立即披在了血人身上。然後形成了一件十分華麗的黑袍。

  黑袍寬長,腰間一束,顯得格外的筆直瀟灑。再加上,牠的頭上還有一頂禮帽,把血人全部覆蓋籠罩在衣袍間。

  如果不知道牠的底細,外人看到了牠這樣的裝扮,肯定覺得它是個貴族紳士,決然想不到這是個非人類。

  「……普拉斯很生氣,你們要死!」

  換裝結束之後,蝙蝠妖狠毒的聲音。就在眾人的腦海中浮現。

  「轟!」

  一瞬間,蝙蝠妖出手了,整個人化作一道淡影流光,然後出現在顧山河與馬千軍的旁邊。左右開弓,兩隻血爪一探,如毒蛇噬咬。

  「砰,砰!」

  兩人連忙抵擋,卻直接被拍飛。

  唰!

  與此同時,刀光閃現。卻是田十運氣,把卡在蝙蝠屍骨上的菜刀召喚了回來,從蝙蝠妖的身後突襲。

  菜刀很快,光芒浮閃似電。但是蝙蝠妖的速度更快,牠身影一閃,就已經在半空中把菜刀攔截住,然後順勢一推。

  菜刀立即在空中勾起了一個弧度,改變了前進的方向軌道,斬向了在一邊發呆的海公子。刀勢太快了,海公子根本反應不過來,眼看就要被刀鋒斬頭,身首異處。

  「鐺!」

  安知出手了,手中的鐵錘,砸偏了菜刀。

  與此同時,安知也覺得手掌虎口一麻,錘子墜落地上。他也懶得多管,一抖發麻的手,就立即攥緊了拳頭,撲向了蝙蝠妖。

  「砰!」

  兩人在空中,直接交上了手。

  安知只覺得,自己撞上了鋼筋鐵骨鑄成的牆。也不知道,蝙蝠妖明明已經化成一團血,為什麼軀體比鋼鐵還硬。

  安知想不通,所以硬碰硬撞擊幾下之後,他就覺得手腳骨頭裂痛,疼啊。

  一疼,他就鬆懈了。

  蝙蝠妖抓住了這個空隙,衣袍一翻,就掃中了安知的胸口,把他震飛。

  「啊……」

  安知慘叫,暈頭轉向,砸在了石壁上,全身的骨頭,差點散架。

  電光石火,在短暫的時間內,蝙蝠妖就橫掃了全場。不過牠卻沒有半點得意之色,相反還十分謹慎的退到了角落,一雙血眸警惕地看向了祁象。

  「祁象……」

  適時,海公子摸了摸脖頸,心有餘悸道:「還是你出手吧,我們幾個人,搞不過牠。」

  「你們不行了嗎?」

  祁象環視,再次確認道:「真不行了?」

  「……誰說不行的?」

  洛古特站了出來,臉上有幾分倔強之色。他舉起了權杖,口中低聲吟誦。剎那間,在他的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十分華麗的六芒星陣。

  華麗的星陣,閃爍流光,如繁星璀璨。

  不僅如此,他還在衣袍之中,慢慢地取出一個水晶球。那是一個白色的水晶球,通體晶瑩剔透,十分的純淨。

  但是,在看到水晶球之後,那蝙蝠妖的身體,卻劇烈的一顫,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魂器!」

  祁象看了一眼,立即笑了:「老洛,你打算封印它?」

  「對!」

  洛古特點了點頭,倏地把水晶球一拋,然後舉起權杖,高聲大叫:「大封印術!」

  嗖嗖嗖……

  在權杖力量的牽引下,洛古特腳下華麗的星陣光亮,立即猶如一道道水銀蔓延到空中,再纏繞在水晶球之上。

  須臾,純淨的水晶球中,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紋理。

  這些紋理,如葉子脈絡,十分的纖細綿長。它們在水晶球的內部,組成了一個十分複雜的陣法,絲絲縷縷,浮閃熠熠之光,絢爛之極。

  「去!」

  洛古特揮動權杖,空中的水晶球,立即擴散一層華麗的光輝,然後整個水晶球就如同一顆流星,飛快地朝角落中的蝙蝠妖撞去。

  飛星一閃,就再現在蝙蝠妖的上空,讓牠無處可躲。

  特別是水晶球的陣法,明顯是針對妖魂設計的,天然有克制的作用。

  在快要接觸蝙蝠妖的時候,水晶球中就陣法,就華麗麗的擴散一層波光,瞬間把蝙蝠妖鎖定籠罩其間。一縷縷光絲,就如同蜘蛛大網,把蝙蝠妖束縛成繭,然後往上拖拉。

  只要把蝙蝠妖拉到了水晶球中,就算大功告成,徹底將其封印。

  當然,蝙蝠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在光線纏住的一瞬間,牠突然爆開了。黑袍紛飛碎裂,顯露出一團污血。

  腥膿的血液,直接把絲線縷縷的光線污染侵蝕,使得光線一暗,似斷非斷。

  這是以本傷人的手段……

  不是被逼上了梁山,蝙蝠妖也不會使得這種絕技。真的是絕技,要是血液耗盡,牠肯定要自絕於天下。

  但是,不用這一招,也不行。要是被水晶魂器封印,那麼牠的下場,恐怕要與青鼠、白烏鴉一樣,受人驅遣,再無出頭之日。

  哪怕是被囚禁了幾百年,但是作為大妖的蝙蝠,一身傲骨仍在。

  鐵骨錚錚,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不自由,毋寧死!

  帶著這樣的信念,蝙蝠妖燃燒自己的血液,帶著悲壯慘烈的氣息,化作一團紅雲,反過來把水晶球包裹住了,不斷的腐蝕……

  在腐蝕之中,洛古特的臉色頓時一白,額頭簌簌冒汗。

  大滴大滴的汗水如珠,無聲無息地滾落!

  片刻工夫,洛古特有些支撐不下去了,身體搖搖欲墜。顯然,他的精神力消耗嚴重,不足以鎮壓蝙蝠妖的反擊。

  「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見此情形,祁象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當下他輕輕一抬手,天地為之變色。

  遮天手!

  時至今日,祁象施展出來的遮天手,也與雲崢嶸的正牌遮天手,沒有什麼差別了。

  一手遮天,鋪天蓋地,籠罩每一寸空間。

  層層疊疊的氣流,就在寬闊的空間之中倒捲,形成了大海漩渦,更像是宇宙黑洞,在吞噬擠壓四方空氣。

  最重要的是,在大海漩渦之間,另外還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盪開。

  這力量充滿了熾烈陽剛之氣,能夠蕩平一切陰魅遊魂。

  這才是遮天手的真正奧義!

  一裡一外,是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遮天手之下,有人躲開第一重力量,卻沒有防備第二重力量,很容易中招。

  蝙蝠妖就是這樣,在發現大海漩渦的牽扯力之時,牠並沒有給予多少重視。因為牠現在是處於血魂狀態,單純的物理力量,根本傷害不了牠分毫。

  但是牠沒有料到,在物理力量之下,還隱藏了一股專門克制陰魂遊魄的浩然正氣。

  所以,牠栽了。在煌煌浩然正氣的熏蒸下,蝙蝠妖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一身血液就已經蒸發大半,然後就掉進水晶球的封印陣法之中。

  蝙蝠妖墜落羅網之中,在波光閃爍之間,封印的結界立即成型。之後,無論牠怎麼吼叫,掙扎,卻突破不了水晶球的束縛,徹底淪陷了。

  「……終於成了嗎?應該沒有變化了吧?」

  良久,海公子小心翼翼詢問,有幾分不確信……

bpd 發表於 2016-2-17 22:38
第621章 靈火

  「呼……」

  此時此刻,洛古特長吁了一口氣,然後沒形象的跌坐下來,喘息道:「應該成了吧,不可能再有什麼變化……」

  「噗!」

  他話音才落,變故頓生!

  在岩洞門口方向,那朵詭異的火焰,突然飛了進來。

  「咦啊!」

  海公子率先反應,急聲叫道:「大家小心……」

  小小的火苗,猶如豆油燈大小,但是飛到了岩洞之後,卻散發出一抹昏黃的光亮,就如同夕陽西下的餘輝,朦朧而優美。

  這火苗光亮就懸掛在岩洞上空,旋轉了幾圈之後,似乎在尋找什麼目標。不過,可能是覺得目標已然消失了,火苗也隨之一滯,隱約晃蕩,有瓦解消散的跡象。

  見此情形,祁象的心中一動,立即騰空而起,手掌輕輕一抄。

  須臾,他在空中無聲落下,然後托手打量。這個時候,火苗就飄浮在他手掌之上,距離掌心幾寸之處。

  橘黃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再在他的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身影。

  小小的火苗,距離不足半米,但是祁象卻覺得奇怪,他根本感受不到火苗的熱量,更不像他想像之中,火焰充滿了熾烈之意。

  相反,他覺得,火苗的火焰,出奇的溫暖,照亮了他的心堂。

  「祁象……」

  與此同時,海公子等人,也小心翼翼的靠近。但是他們才走了幾步,就停在了幾米以外的地方。一個個人,表情古怪,似敬似畏。

  「祁象,這麼危險的玩意,你玩弄它幹嘛。」

  海公子皺眉,伸手擋臉,彷彿不受炙熱似的,額頭都冒出一層細汗。

  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一個個人駐足旁觀,在他們的臉上,手上,身後。都有絲絲熱氣升騰,飽受酷暑的樣子。

  祁象目光一掃,也覺得有些驚奇:「你們很熱?」

  「廢話,何止是熱,快燙傷了。」

  海公子退了一步。張口一吐,好像噴了一口火,空氣都快燃燒起來。

  「不是吧?」

  祁象覺得海公子是誇大其詞了,他手掌挪動,指尖在火苗上空晃過,卻感覺火光十分的溫暖,就好像春日下的陽光,暖融融的充滿活力。

  「咦?」

  祁象的舉動,也讓其他人一陣驚愕。要知道,他們隔了幾米。都覺得小小的火苗,就如同一個大火爐,熱浪逼人。

  可是看祁象的樣子,好像完全不受影響。就算他的實力,比大家高出一大截,也不至於達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吧?

  「難道說,這是……」

  突然之間,安知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連忙道:「祁象。這可能是靈火!你快收了它,不要讓它熄滅了。」

  「靈火?」

  眾人一愣,靈火又是什麼玩意?

  「對,肯定是靈火!」

  適時。安知一臉興奮的表情,開口解釋道:「傳說之中,不是有三昧真火這個神通嗎?只不過,這門神通威力太厲害,一般只有仙人才能夠修成。」

  「不過,在我師門記載之中。似乎有人能夠另闢蹊徑,從三昧真火的法門之中,提取了一小部分功法,然後加以改良,形成了一門靈火小神通。」

  「靈火的威力,肯定遠不及三昧真火。但是修煉靈火的條件,遠遠沒有三昧真火苛刻。最重要的是,靈火煉成之後,還有一個神奇的功能。」

  安知嘆聲道:「它可以……代代相傳,薪火傳遞!」

  「什麼?」

  其他人愣了一愣,有些發懵。

  「沒錯,靈火是可以承襲的東西。」

  安知激動道:「就好像房子車子、功法秘笈一樣,一代代傳下來。祖師傳給師父,師父傳給弟子,弟子再傳給下一代……」

  「真的假的?」

  海公子愣了一愣,半信半疑:「天下間有這種神奇的寶貝麼?」

  「廢話,當然有啊。」

  安知斬釘截鐵道,隨即話峰一轉:「當然了,在理論上,靈火確實可以代代相傳。但是在實際的操作過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不足之處的。」

  「比如說,靈火在傳遞的過程中,肯定會大大削弱它的威力。如果得到傳承的人不努力,那麼靈火隨時可能熄滅,也不可能再傳給別人了。」

  「再者,在傳遞的時候,肯定有各種條件。再加上擁有靈火的人,習慣性敝帚自珍,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把靈火傳下去。」

  「要是這人,出了什麼意外,靈火也會灰飛煙滅。所以,古往今來,得到靈火傳承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安知扼腕道:「也不瞞你們,其實在我宗門祖師秘錄之中,就記載有一代祖師,由於機緣巧遇,讓他煉成了一朵靈火。」

  「不過,那靈火就傳了三代,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最終熄滅了,沒傳下來。」

  安知遺憾道:「要不然的話,我現在……也不會混得這麼憋屈了。」

  「嘖!」

  眾人哂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就在這時,安知卻猛然抬頭,興奮道:「記載之中,靈火不熄不滅,遇水不化,沾之就如附骨之疽,直接到把敵人焚盡燒死,才會罷休。」

  「也難怪,那隻蝙蝠,只敢躲在角落中,就算被逼急了,也只是與我們拚死一戰,卻不敢靠近火焰半步。」

  安知輕笑道:「因為,與我們拚命,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一旦被靈火纏住,蝙蝠也只有灰飛煙滅一途了。」

  「這麼厲害?」

  海公子觀望,眼中透出懷疑之色:「我承認,東西看起來,的確有些霸道,氣焰如浪,讓人不敢湊近。但是你說的,如附骨之疽,是不是太誇張了?」

  「不誇張,絕對不誇張。」

  安知信誓旦旦道:「你要是不信,等祁象收服了靈火,再讓他試試看。」

  「誒,可惜我的實力,太差了。」

  隨即,安知又是一嘆,臉上盡是失落之色:「要不然,我肯定厚著臉皮,跪求你們把靈火讓給我……」

  其他人也明白安知的意思,畢竟他們幾個,才想靠近靈火,就被熱浪逼了回來。

  這樣的實力,想要收服靈火,簡直是自取滅亡。

  或許靈火還沒收服,自己倒先化成灰渣了。

  只有祁象,手上托著靈火,沒有半點壓力。而且看情形,還是十分愜意的樣子。由此也可以知道,沒有足夠的實力,再好的寶貝也吞不下。

  果不其然,在修行界,實力才是根本。沒有實力,一切皆空。

  幾個人,多少也受到一些刺激,紛紛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迎頭趕上……

  「安知,你確定,這真是靈火?」

  然而,對於安知的闡述,祁象卻有幾分懷疑:「按照你的說法,這靈火應該是我們修士獨有的東西吧,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呃?」

  其他人呆若木雞,紛紛反應過來。

  對啊,為什麼?

  要知道,這裡可是大魔法佈置的迷宮,在迷宮牢獄之中,還有大魔法師佈置的傳送陣法。但是為什麼在大魔法師佈置的牢獄中,會有一朵靈火的存在?

  總不能說,那個大魔法師,也懂得修煉靈火之法吧?

  「怪了……」

  海公子撓頭:「安知,是不是你看錯了?其實這不是靈火,而是另外的……東西。比如說爆裂之火,焚天之焰啥的,可能是人家很厲害的火系魔法。」

  「不可能,火系魔法,能持續這麼久嗎?」

  安知鎖眉道:「如果說,洞口佈置了個魔法陣,其中有一團火,那還好理解。可是現在,洞口什麼都沒有,就是一朵火焰。」

  「這種情況下,要說火焰與魔法扯上關係,我是怎麼也不信的。」

  安知沉聲道:「我不懂魔法,但是我懂靈火的特性。一對比,就得出結論來了,這是靈火無疑。」

  「武斷了,武斷了。」

  海公子搖頭,轉身道:「老洛,你感應一下,這玩意是魔法的火焰嗎?」

  「這個……」

  洛古特遲疑不決,眼中一片茫然,然後尷尬道:「我實力低微,對於魔法也不是很熟悉,真確認不了。」

  「誒,丟臉!」海公子撇嘴。

  「行了,這事有什麼好爭的。」

  適時,郭大真人站了起來,打圓場道:「管它是什麼火,反正可以確定,這是好東西就行了。大家也不用爭,讓祁象自己研究摸索。」

  「對了,安知,你懂不懂收服靈火的方法?」

  郭大真人提議道:「你懂的話,就教給祁象,讓他試試看。要是能夠收服成功,說明這玩意多半是靈火。要是不成……至少能確定,它不是靈火。」

  「好……」

  安知連忙點頭,然後也不避諱,直接當著大家面,詳細地把收服靈火的方法,一五一十傳授給了祁象。

  其他人一聽,就知道這方法,對於他們來說,相當於屠龍技。

  就算知道了方法,以他們的實力,也沒辦法實施。因為這御火之法,對於掌控力的要求,非常非常高。

  首先第一步,就是不畏靈火的熾烈高溫。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是把靈火吞了……

  「什麼,吞了?」

  聽到這裡,包括祁象在內,一個個人以怪異的目光,看向了安知。

  靈火霸道熾烈,沾之如附骨之疽,要把人燒成渣,才會罷休。這話可是安知說的,他現在卻讓祁象吞了靈火,這到底是包藏禍心呢,還是借刀殺人……

bpd 發表於 2016-2-18 12:28
第622章 靈紋之秘!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在眾人的注視下,安知怔了一怔,就馬上反應過來,叫屈道:「天地良心,這真的是收服靈火之法,不是要害祁象!」

  「再說了,吞了靈火之後,還有第三步呢。」

  安知連忙說道:「第三步才是關鍵!」

  「第三步是什麼?」

  田十揣測道:「煉化麼?怎麼煉化?」

  「靈紋。」

  安知鄭重其事道:「據我師門典籍的記載,靈火的煉製方法,那是以靈紋聚斂太陽真火之後,再納入身體之中,一點一點地催發,最後身火合一。」

  「所以,把靈火傳遞給別人,首先要考慮兩個問題。一是,對方能不能抵禦靈火的威力,有沒有駕馭靈火的實力。要是沒有,傳承靈火,不是助人,而是害人了。」

  「第二,就是煉化的問題。」

  安知娓娓而談:「想要煉化靈火,肯定要熟悉靈紋,參悟出靈紋的奧妙至理。通過靈紋的力量,才能徹底的掌控靈火。」

  「如果說,把靈火比喻成為一台電腦。那麼靈紋就是電腦系統編程之類,就算不懂編程,只要熟悉系統的運行規律,也可以駕馭靈火。」

  安知輕聲道:「就是由於,接受靈火的傳承,也有各種限定。所以古代的修士,就算有人煉成了靈火,也很難完好無損的代代相傳。」

  「這個倒是……」

  其他人深以為然。

  比如說他們,就算看到了靈火,也沒有足夠的實力煉化。如果不是有祁象在,估計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靈火消散湮滅。

  「靈紋呢。」

  與此同時,海公子好像道:「安知,平時總聽你說靈紋什麼的,還說有了靈紋,就可以在器物之中佈置靈陣,然後煉成法寶。聽起來很神奇,那靈紋究竟是什麼情況?」

  換了以前,類似這樣涉及到宗門核心傳承的問題,海公子肯定不會多問。

  但是此時此刻,是安知先提出來的。而且看情形,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所以海公子才大膽好奇的直接打聽。

  「靈紋啊。」

  適時,安知也頗有感嘆:「靈紋究竟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只不過,在祖師典籍之中,給予靈紋的定義。只有一句話。」

  「什麼話?」

  包括祁象在內,一個個人十分好奇。

  「靈紋是上古大能,對於道的理解。也就是說,這是上古大能,在參悟大道至理的時候,有所領悟之後,為了展示給別人看,就把他們對於道的理解,直接描繪出來。」

  「這描繪出來的痕跡,可能是圖畫。也有可能是文字。」

  安知聳肩道:「當然,所謂的圖案、文字,也只是我們的理解。實際上,靈紋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到那個程度,估計誰也理解不了。」

  「反正,大家姑且當成文字圖案來記,這樣比較方便一些。」

  安知說得含糊其辭,大家卻聽明白了。不管靈紋是什麼,總之肯定是好東西。自己現在理解不了。那是由於自己水平不行。

  等到哪天,自己徹底領悟了靈紋的真正奧義,估計自己也能夠得道了吧。

  沉默了半晌,海公子再次開口:「安知。說了那麼多。你是不是該把靈紋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了?」

  「當然……」

  安知也不遲疑,直接笑道:「不過,這裡太暗了,回到靈境再看吧。況且,還要收拾戰場呢。處理一下這狼藉的場面。」

  「也對!」

  其他人紛紛回神,環視岩洞。

  此時,蝙蝠妖的殘魂,封鎖在水晶球之中,剛才還是純白色的水晶球,這個時候已然變成了殷紅之色,儼然一塊血晶。

  在血晶之中,蝙蝠的殘魂,依舊不死心,還在咆哮掙扎。

  牠敗得冤枉呀。

  以牠的實力,哪怕是祁象出手,估計也要大戰幾百個回合,才有可能分出勝負。但是沒有想到,洛古特手上有魂器。

  魂器之中的陣法,那是專門克制妖魂的封印結界。

  所以,蝙蝠妖的敗亡,非戰之罪,純粹是大家沾了法師塔前主人的光。

  只不過,無論古今中外,成王敗寇,這是真理。大家才懶得理會,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收拾了蝙蝠妖,只要勝利了就好。

  戰利品除了蝙蝠的妖魂以外,就是那具蝙蝠骨了。

  安知興致勃勃的去研究,表示這些骨頭堅硬的程度,不遜色於任何一種合金,完全可以直接當成神兵利器使用。

  「還可以入藥。」郭大真人笑瞇瞇道:「拿來煉藥,功效應該不錯。」

  可能是聽見了眾人的對話,水晶球中的蝙蝠殘魂,卻是被氣得七竅生煙,使得水晶球中血光明滅翻滾,如濁浪滔滔。

  但是,失敗者是沒有人權的,自然沒人在意蝙蝠妖的態度。

  總之,解決了心腹之患之後,眾人在洛古特的傳送下,就回到了靈境之中。

  離開了昏暗漆黑的迷宮,出現在春光明媚,到處散發生機的靈境,大家的心情也隨之變得爽朗,笑容可掬。

  海公子拍了拍肚子,笑著叫嚷道:「餓了,田十做飯!」

  「這裡哪有米啊。」田十搖頭道:「吃魚吧。」

  「誒……」

  海公子忍不住嘆氣:「雖然說,水裡的魚,的確美味,百吃不厭。但是總吃,心裡總感覺有些乏味啊。」

  「……矯情!」

  田十搖頭,直接捉魚去了。

  與此同時,安知伸手在懷裡摸索,然後神秘兮兮道:「你們不是說,要看靈紋嗎?」

  「在哪裡?」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齊聚,落在了安知的手上。

  此時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塊布。一塊淡黃色的綢緞,柔軟的布面,隱約散發出珠玉一般的光澤。

  「快打開啊。」海公子催促,眼中盡是好奇之色。

  安知嘿嘿一笑,從善如流,輕輕一抖,他手上的綢布,就如同水簾一般,柔緩的展開。

  眾人連忙看去,然後就愣住了。

  因為綢布之上,空白一片,啥東西也沒有。

  「什麼情況?」

  海公子瞪大了眼睛,錯愕道:「安知,你是拿錯了,還是拿反了?」

  說話之間,他俯下身體,偏頭觀望綢布底下。但是,綢布的底面,也是素白一片,彷彿一頁白紙,沒有任何的筆墨痕跡。

  幾個人的眼中,透出驚奇之色,他們卻沒有看到,祁象的表情很微妙。

  這樣的東西,似曾相識呀。

  祁象情不自禁,伸手拿起綢布。

  安知並沒有阻攔,直接把綢布奉上,臉上還掛著笑容。

  就算由於,綢布之中暗藏了一些玄機。在漆黑昏暗的環境下,不好顯示出來,所以他剛才,才會推托,要回到靈境才展示。

  現在,東西展示出來了,他也不急於點破其中的奧秘,只顧讓其他人研究。不過,他還是笑嘻嘻的提點道:「我說的靈紋,就在這塊布裡,就看你們……呃?」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祁象隨手一揮。

  霎時,柔軟的綢布,就飄到了半空中,就如同一張掛畫垂落。

  就在這一瞬間,靈境之中自然產生的靈光,就直接映照在綢布之上。然後,絲絲縷縷的金線流光,就在綢布之中綻放。

  「啊啊啊!」

  眾人齊嘆,這是恍然大悟的聲音。

  金線流光,若隱若現,又十分的清晰,一目了然。

  至此,綢布隱藏的奧秘,自然宣告破解。

  安知愣了神,喃聲道:「你怎麼知道的?我當年,還研究了三天呢……」

  「嘿,那是由於你笨!」

  海公子口頭上打擊一句,視線卻一直集中在綢布上。

  大家專注的觀望,只見布面上的金線流光,鑲嵌在綢布的紋理之中,以十分詭秘的軌道穿梭盤繞,然後編織構成了一幅奇異的圖案。

  這個圖案,落在了眾人的眼中,卻是充滿了神秘的氣息。只不過,這個圖案太神秘了,以至於他們看得迷迷糊糊,一陣失神發懵。

  對此,安知習以為常了,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他研究了靈紋多年,也沒有多少收穫。捧著一座金山,卻花不出去的感覺,真的非常鬱悶。

  現在,看到其他人,都有同樣的下場,他心裡就覺得安慰多了。

  安知不厚道的忖思,嘴角微微上翹,有幾分笑意。不過就在這時,他冷不防察覺,側邊似有火光閃現。他下意識地擰頭一看,然後瞠目結舌,驚愕之極。

  只見這時,祁象手上的靈火,忽然飛到了空中,化成了一絲絲火線,然後逐漸地演化,慢慢地化成了綢布上的圖案。

  「這是什麼情況?」

  安知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反正呆若木雞,茫然不知所措。

  「……靠!」

  與此同時,海公子等人,也紛紛驚醒。

  看到眼前的場景,再遲鈍的人也應該明白,肯定是祁象參悟了靈紋之秘,所以才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

  「要不要這麼快?」

  海公子喃喃自語,隨即連忙扯上安知,輕快退後。

  不退不行,因為這時,空中的細長火線,已經構成了一個圓環狀,如網如罩的圖案。

  這個由靈火化成的圖案,就環繞在祁象身體四方,再順勢抽取四周靈氣。在靈氣的滋養之下,靈火絲線也隨之越來越亮,越來越細密,流光閃耀……

bpd 發表於 2016-2-18 20:02
第623章 日精

  「這個就是靈紋麼?」

  看到了這個情形,海公子忍不住轉頭道:「安知,靈紋還有這樣的效果?」

  「你問我?」

  安知定了定神,表情格外的複雜:「我還想問你呢。」

  他真的想問人,為什麼他研究了多年靈紋,只有一點點收穫。但是,祁象才看了片刻,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難道說,實力的差距,注定是鴻溝天塹麼?

  安知想不通,所以看得十分仔細。只見這個時候,靈火化成的靈紋,就繞在祁象四周,然後逐漸地收縮,彷彿要把他束縛。

  「哎!」

  乍看之下,眾人自然有些擔心,又驚又急。

  「沒事……」

  祁象突然開口了,隨即閉上了眼睛,卻見熾烈如網的火光,突然凝聚一團,就附在了他額頭靈台之中,形成了一朵火焰紋。

  火焰光紋閃亮,綻放幾次光芒之後,就逐漸消隱,最終無影無蹤。

  這樣的場景,好比雷聲大,雨點小,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一時之間,大家有些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祁象,怎麼回事?」

  海公子走來,眼睛盯住他的額頭,恨不能目光可以透過頭皮,看個究竟。

  「靈火了,收服了?」

  田十嘖嘖稱奇,也感到一陣好奇。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祁象也睜開眼睛,在他漆黑深邃的瞳孔中,立刻浮現一抹火焰似的光亮。流光如火,足足閃耀了兩三秒鐘,才慢慢斂去。

  「怎麼樣?」

  安知眨了眨眼,其實心裡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因為他發現,剛才發生在祁象身上的場景,與典籍記載中收服靈火的步驟,似乎有些不一樣。

  「挺好!」

  祁象摸了摸眉心。靈台隱約有些晶瑩透澈。他此時此刻,有幾分如釋重負,沉疴盡去。重新煥發生機的氣色。

  「……非常好!」

  祁象嘆了下,才補充說明:「靈紋很管用。」

  「呃?」

  海公子外憨內敏,瞬間察覺有異:「只是靈紋而已?靈火沒用?」

  祁象笑了,輕聲道:「那不是靈火!」

  「啥?」

  眾人心頭一震。紛紛吃了一驚。

  特別是安知,急聲道:「不是靈火,又是什麼?」

  「大家不要激動。」

  祁象虛手輕按,笑著說道:「雖然那不是靈火,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東西卻是比靈火更寶貴。非常稀少啊。」

  「你不要賣關子。倒是趕緊說啊。」

  海公子叫嚷道:「快說,那到底是啥玩意?」

  「你們,聽說過,日精陰暉嗎?」

  祁象娓娓而談:「不出意料的話,那朵火焰,實際上是日精的殘餘。或者說,那是日精的雛形。」

  「啊,日精!」

  眾人一聽,眼睛頓時睜得比牛眼還大。

  日精陰暉是什麼。他們肯定知道。就算沒見過,也知道其中的來歷。

  在傳說之中,洞天福地也與現實世界一樣,存在日月星辰,以主宰黑夜與白天。不過,在洞天福地中的日月星辰,肯定不是真正的太陽、月亮、星星。

  洞天福地中的太陽,那是日精。月亮,是為陰暉。

  據傳,所謂的日精。那是太陽的精華。說白了,就是修士大能,採集太陽精華,通過神通秘法,煉製出來的一個能夠替代太陽的存在。

  確切的說,應該是替代太陽行駛記時的功能。

  畢竟,洞天福地之中,並沒有時間的概念。或者說,洞天福地中的時間,與外面世界的時間,存在了一定的差異。

  所以,為了能讓洞天世界中的時間,與外面世界的時間保持一致。一些大能就弄出了日精、陰暉兩樣東西,讓它們懸掛在洞天福地的上空,然後交替運行,代表晝夜。

  這樣一來,大家記時就方便多了,不會鬧出「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錯誤。

  兩樣東西,在古代典籍之中,經常有提到。

  海公子等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底細。不過,知道歸知道,真正親眼見到了,他們還是感覺到一陣震驚,心情十分複雜。

  「……日精呢?」

  好半晌,海公子才算是恢復過來,然後惡狠狠揪住祁象的衣襟,逼問道:「你吃了?你怎麼能吃這麼寶貴的東西,快吐出來……」

  「呵呵!」

  祁象苦笑:「我沒吃……不過,日精說到底,還是能量團,已經被我消化了。」

  他摸了摸眉心,卻是清晰的感應到,在自己漆黑一團的識海之中,一點微弱的光芒,已然化成了一盞星燈。

  昏黃的光亮,雖然十分朦朧,但是卻已經照亮了一片區域。冰冷如萬古不化寒獄的識海,也隨之多了幾分溫暖。

  星星之火,終於要發起燎原之勢,給他帶去了一線曝光。

  神魂恢復有望,祁象的心情,自然格外的輕鬆……

  「……靠,浪費啊。」

  海公子悻悻收手,搖頭晃腦悲嘆。

  「沒有想到,竟然是日精!」

  安知撓頭,長嘆道:「是我有眼無珠,孤陋寡聞了。」

  「誒,這怎麼能怪你,大家都不認得。」

  田十安慰起來,隨即轉移話題道:「祁象,你吸收了日精,感覺有什麼變化嗎?對了,這靈紋,又應該怎麼破解其中的奧妙啊?」

  這兩個問題,立刻讓其他人側耳聆聽。

  「變化?」

  祁象想了想,突然伸出了手掌,然後只聽噗的一聲,一團溫暖的火焰,就出現在他的手掌上空。

  「這算不算變化?」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團火焰就開始扭曲變化,形成千奇百怪的造型。時而像是飛鳥,時而像是游魚,一個個造型逼真,栩栩如生。

  「啊啊呀!」

  海公子驚嘆:「這是魔術?」

  「差不多。」

  祁象苦笑道:「反正,都是花架子、紙老虎。點根煙,升個火還行。實際的威力,連老洛的魔法火球都不如。」

  「不至於吧?」

  田十愣了一愣:「好歹是日精……」

  「不是日精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祁象搖頭,解釋道:「同樣一台電腦,技術高手能夠統治網絡世界,而菜鳥小白最多是上上網。聊聊天。說白了,就是運用技巧的問題。」

  「明白了。」

  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

  威力再強大的東西,要是不能運用自如,自然是有相當於無。

  適時,安知提議道:「大家手頭上,誰有火系道術的話。可以貢獻出來。讓祁象修煉借鑒一下。」

  「就算沒有,我也可以搞來。」海公子自信道:「無非是買買買……現在這時代,真正是財可通神,有錢可能買不到天材地寶,但是買幾本法術道書,絕對不成問題。」

  「這個倒是……」

  其他人深以為然。

  畢竟,各類法術,多半是依賴靈氣作為媒介,才能夠順利施展。可是現在。靈氣在地球上基本斷絕,一本本法術秘籍,自然成了雞肋。

  拿雞肋來換錢,傻子才不幹。

  「這個以後再說……」

  祁象無所謂,又繼續道:「至於靈紋的奧妙,就要看你們的冥想了。」

  「冥想?」

  海公子一愣:「怎麼冥想?」

  「抱心守一。」

  祁象直言不諱,悉心指點道:「不要理會布面上的平面圖案,實際上靈紋是立體存在的,那是幾何圖形……」

  一語道破玄機,振聾發聵。讓海公子等人心頭一震,頓時豁然開朗,撥雲見日。

  「立體的……」

  安知瞬間進入了頓悟的狀況。

  其他人自然沒有那快,不過也若有所思,得到了一些啟示。

  「原來是這樣啊。」

  田十眼睛熠熠生輝,光芒閃爍。片刻之後,他定住了心神,輕輕供手道:「祁象,多謝你指點迷津……」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客氣什麼。」

  祁象擺了擺手,輕笑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吧。過一段時間,我要回去一趟,處理一些事情,估計也要耗費一些時間……」

  「回去?」

  海公子一怔:「哪兒?」

  「當然是祖國大陸啊。」

  祁象笑道:「出來久了,說實話還真是有些想念故土。」

  「幹嘛回去?」

  海公子皺眉:「你不要這片基業了?你要想清楚,這可是靈境……」

  「我沒說不要,我確實有事,要回去處理。」

  祁象鄭重道:「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發現了這個靈境,肯定死守不放,把這裡打造成為鐵桶江山,才能放心。不過,現在有你們,大家同舟共濟,就不需要我一個人勞心了。」

  「你們先經營這裡,我回去一趟,快則十天半個月,慢的話一兩個月,肯定可以把事情解決了,然後再來。」

  祁象眼睛之中,浮現一抹陰鬱之色:「不解決這事,我念頭不通達啊。」

  「什麼事,要幫忙嗎?」

  田十輕聲道:「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是夥伴,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不管是誰,只要需要幫助,大家一起出手,絕對能夠圓滿解決。」

  「不用了……」

  祁象搖頭,笑著說道:「你們也忙呀,不僅要重新規劃靈境,還要收服三股勢力呢,這壓力也不小。」

  「收服什麼勢力?」海公子等人,也隨之愣了一愣,不解其意。

  「你們忘記了,鼠妖,烏鴉,蝙蝠。」

  祁象笑了笑,提醒道:「它們可是有一幫手下,你們想要鞏固靈境的資源,這些可是現成的助力啊。」

bpd 發表於 2016-2-18 22:39
第624章 公平

  「對,太對了。」

  在祁象的提醒下,海公子立刻反應過來,然後咬牙切齒道:「那幫王八蛋,確實不能夠輕易放過他們……」

  祁象等人沒來之前,海公子可是深受其害,現在翻身做主了,肯定想要報復。再不濟,也要耀武揚威,出一口惡氣。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收服了他們,也算是僅次於靈境的好處。畢竟,三股勢力視三妖為神明,對於三妖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他們借助三妖之力,把三股勢力收於囊中。那麼,他們肯定有足夠人力、物力、財力,來經營這個靈境。

  有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助,整個靈境的建設,肯定步入正軌。不出幾年,這裡絕對成為一方世外淨土。

  當然,最重要的是,幾年時間,也足夠海公子他們成長起來了。

  祁象的目光,在幾個人的身上掠過,卻是想到了十方道,還有陳別雪等人。

  那些人的背後,都有渾厚的勢力支持。所以,他們行事張揚,甚至可以稱得上肆無忌憚。因為,他們知道,就算他們惹下什麼麻煩,都有足夠的實力,將其擺平。

  個人實力,那是底氣。背景深厚,那是倚仗。

  兩樣綜合起來,就是意氣風發的傲骨,不須要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自信……

  相比之下,一直單打獨鬥,彷彿獨行俠的祁象,在這方面,就比較吃虧了。不過,他很欣賞某個女星的話,自己就是豪門,不需要攀附豪門。

  現在,祁象就是這樣的想法,自己不需要加入某方勢力,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方勢力來。

  大道會,就是起點!

  雖然說,大道會現在,只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類似於遊戲性質的社團。但是祁象相信,有了靈境作為紐帶,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大道會的性質,肯定會發生改變。

  更重要的是。祁象也看好海公子等人的潛力。

  他們一個個人,本身的底子,本來就不差。他們缺乏的,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們騰飛的契機。

  有了靈境的資源,再加上他的悉心指點,如果幾個人的實力,還不能突飛猛進,那麼他們也不必修煉了,安心回家當個逍遙自在、混吃等死的富家翁就行。

  祁象有信心,花個幾年時間,就算培養不了他們達到先天境界。但是步入化勁,也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化勁練氣。慢慢地積累。

  等他哪天,順利築基之後,再在幾個人丹田之中,種下真氣種子。

  這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樣一來,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十年八年之後,他就可以造就一批先天高手。等到那個時候,管它什麼西北雲城、什麼十方道,什麼秣陵山莊。一律直接推平。

  祁象陷入美妙的遐想之中……

  只不過,他這個不是癡心妄想,而是很有可能實現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設想,需要時間,不可能一蹴而就。想他,也是花了兩三年時間,幾經生死劫難,才有了現在的實力。

  其中,充滿了各種僥倖,但是更多的,卻是他拿命來拼,九死一生,才有所回報。

  從這個角度來說,有付出才回報,十分公平。

  他做人,最講究公平,所以才想回國,討一個公平的說法。

  最終,海公子等人,還是說服不了祁象,無奈地送他離開靈境。馬千軍親自開船,送他進入澳洲的機場,又定好了航班,送他上了飛機。

  航班起飛了,祁象坐在頭等艙中,閉目養神。

  大半天過去,等他抵達中國的領土,已然是晚上。清冷的夜晚,星光十分寂寥,不過整個機場,卻是燈火通明,一片絢爛輝煌的場景。

  祁象下了飛機,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再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突然有所感觸,恍如隔世。就好像久居世外的神仙,忽然降臨到凡塵人間,頗有幾分不習慣……

  片刻,祁象回過了神,哂然一笑。

  冷不防,他身影一動,整個人就如同一道輕煙,在機場之中消失無蹤。

  以他現在的實力,無聲無息的離開,就算機場中的監控設備,也捕捉不到他的足跡。

  夜色蒼茫,天空漆黑一團,有風無月。

  月黑風高,寒風凜冽。

  祁象在風中穿梭,在一層層高樓大廈之間掠過。萬家燈火,不夜之城。芸芸眾生,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蹤影。

  不久之後,祁象停下了腳步,抬頭仰望。

  只見前方,卻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建築,脊角飛翹,屋宇重重。

  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的散佈,盡顯富貴奢華之氣。

  金陵城,秣陵山莊!

  「陳別雪,我來了……」

  祁象騰空而起,如同一隻飛鳥,輕巧地在山巒之間游弋而過。

  山莊上下,層層關卡,還有大型犬科動物守衛。可惜的是,無論是人,還是狗,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由此可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防衛只是紙老虎,空架子。

  「陳別雪,陳別雪,陳別雪!」

  片刻之後,祁象身體如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了一間大殿之上。他依稀記得,這是兩三年前他來秣陵山莊作客,就是在大殿下舉行的酒宴。

  這一晃,就是將近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祁象目光游動,看向了側邊。如果他沒有記錯,陳別雪獨居的小院,應該就在那裡……

  他視線一瞥,人已然化作一縷輕煙,飄飛而去。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一棟建造在山崖旁邊,十分清雅幽致的小樓中。

  「嗯?」

  身影一掠,祁象就在小樓院落中出現。不過,當他側耳聆聽之時,頓時眉頭一皺:「沒人,不在這裡麼?」

  整個小樓,門窗卻栓鎖住的,而且根本沒有人的氣息。

  「這麼晚了,不在樓中,跑去哪裡了?」

  祁象鎖眉,目光環視,落在了山頂之上。

  他可是記得,山頂之上,卻有一座很神奇的古塔。據陳別雪自己說,先是有古塔,才有的秣陵山莊。

  以前,他不怎麼明白,可是時至今日,他卻有些懂了。或許,山上的那個古塔,也與靈境的法師塔一樣,存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奧秘。

  「可能在塔上……」

  帶著這樣的想法,祁象繼續飛掠而去。

  他如同一道清風,就在山腳下的建築盤旋而上。守衛在各個建築中的保安,只是隱約感覺到,好像有風刮過,卻沒有料想,風中藏了一個人。

  一時之間,祁象在山莊掠行,如入無人之地。

  轉眼之間,他就抵達山頂。

  但是,奇怪的是,山頂之上,卻是空蕩蕩的,只是一片嫩草在山上隨風搖曳。

  至於古塔什麼的,連個影子都沒有。

  「塔呢?」

  祁象愣了一愣,儘管他也知道,古塔比較神秘。但是卻沒有料到,他已經來到了山頂,卻連塔的蹤跡都摸索不到。

  「陣法麼?」

  祁象若有所思,乾脆地山頂上漫步,走了幾圈,仔細地感應。以他現在的實力,第六感十分的敏銳。如果山頂之上,真的隱藏了什麼陣法,他肯定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然而,觀察片刻之後,他卻失望了。

  整個山頂,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不管是空中,還是地底下,都是正常的狀況。

  沒有陣法,更加沒有古塔。

  「不可能,難道說,我以前見到的塔,那是幻象?」

  祁象下意識地搖頭,要知道當年,他的神魂猶在。那時候,以他神魂的洞察力,如果古塔是幻象,絕對瞞不過去。

  「又或者說,這裡存在的陣法,遠遠超過我實力能夠感應到的程度?」

  祁象簇眉如鎖,眉頭間的皺褶,已然擰成了一個川字。

  「我就不信了……」

  忽然,祁象轉身一掠,再次撲向了山莊。

  他不找陳別雪了,打算找山莊的主人,陳別雪的父親,陳浮圖。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找到了陳浮圖,還怕找不到陳別雪麼?

  有陳浮圖在手,陳別雪肯定要乖乖就範。

  嗯,雖然這手段,好像有些卑鄙無恥。但是,事急從權,只能出此下策了。

  祁象忖度,再次在山莊之中遊走。不過這一次,他是往山莊的主殿而去。整個山莊,那是東西走向。其中,東廂和西廂,多數是客房。

  而山莊正中,就是內宅,主人起居之所。

  作為山莊之主,陳浮圖休息的地方,肯定就在內宅。

  目標十分明確,祁象也輕易來到了內宅。他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就如同鬼魅似的,出現在一個華麗的樓閣之中。

  但是,讓他驚疑的是,整個華麗的樓閣,一個個房間、客廳、臥室、書房,全部是漆黑一片,只留下走廊有燈光閃亮。

  「難道說,全睡了?」

  祁象感覺有點兒不對。

  雖然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是對於現代人來說,這個時間段,正是夜生活的開始,不可能那麼早休息。

  哪怕,一兩個人睡了,也不可能把燈全熄了呀。

  「該不會是……」

  祁象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隨即再也沒有半點顧慮,直接刮起了一陣強烈的風,在一個個房間穿梭而過,逐一檢查。

  砰砰砰砰……

  這麼明顯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什麼人?」

  「有賊……」

  「來人,捉賊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6-2-19 13:05
第625章 秋風蕭蕭,殺氣渺渺!


亂蓬蓬的叫聲之中,一群保安就在山莊的各個角落,飛奔而來。

與此同時,祁象進入到一個奢華的大殿之中,目光飛快的打量,眼中浮現疑惑之色。

果不其然,整個山莊的主人,包括陳浮圖的妻、兒、孫子,全部不見了。剩下的,都是一幫保安、管事之類,根本沒有了直系家屬。

“怎麼回事?”

祁象皺眉,感覺到十分奇怪。

難道說,陳別雪料到,他會找上門來,所以早早避開了?

不可能……

祁象下意識地搖頭,以陳別雪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他要來,也會打開大門,堂堂正正的提劍相迎,絕對不會作出臨陣脫逃的舉動。

或許說,他來得太巧,一家都出門旅行去了?

祁象低頭忖思,然後一大幫人就紛紛湧了進來,把整個大殿圍得水泄不通。

數十個保安,提著一根根警棍,圍在了附近,眼中充滿了驚疑之色。要知道,這裡可是內宅,整個山莊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想要從山莊四周,抵達到內宅之中,至少要經過十幾層關卡。

但是現在,十幾道關卡卻如同虛設一般,等人進來了,鬧出了動靜,他們才後知後覺,發現有人闖入。

這事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他們一個個人,玩忽職守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

輕則訓斥,重則開除……

想到這樣的下場。不少人心中急怒,自然想要加以彌補,將功補過。當下,有人按捺不住。甚至懶得喝問,上前就是當頭一棒。

警棍呼嘯,在空中十分淩厲。

看那力道,一棍子敲打下去,不死人也要腦震蕩。

這還是由於警棍上包裹了一層軟膠材料,有防震的功效。要是真正的鋼棍,或許連人的腦殼也能夠敲爆。

那個保安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畢竟對於私闖民宅的賊,直接打死也是活該,以秣陵山莊的實力,哪怕是打死了人,也可以輕易擺平。

更何況,現在是山莊占了理,保安更是理直氣壯,氣勢洶洶……

“砰!”

聽見了動靜,一些站在外圍的人,腦海之中已然浮現了一個畫面。膽大包天的賊,被一棍子敲倒。腦袋汩汩滲血,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要不要叫救護車,別真弄死人了,不吉利……”

有人比較好心腸,在琢磨著要不要做一樁好事,積一些功德。

然而,這個念頭才想,一片嘩然聲。卻是引發了這些“好心人”的注意力。他們連忙踮腳觀望,頓時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只見這時,殿廳之中確實倒下了一個人。只不過,那人並不是大家包圍的賊人,而是含恨出手的保安。

那個保安,身高八尺,熊腰虎背,一臉的橫肉,十分能打。平時在保安之中,也屬於比較有威嚴的小頭目。

據說,負責保全事務的主管,比較看好他,打算在今年提攜他一把,升職加薪。所以,他肯定十分賣力,要好好的表現。

所以,在發現賊人的第一時間,他就奮勇當先,直接出手。

然後,他就悲劇了……

他栽得稀裡糊塗,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栽倒的,也是一頭霧水。

實際上,其他人也沒看到,只是感覺眼前一花,出手的保安就已經躺在了地上,臉頰貼在了冰冷的地磚中,如一灘爛泥,再也站不起來。

此時,祁象漫不經心環視,冷聲問道:“陳別雪呢,他在哪裡,叫他出來。”

一幫保安面面相覷,突然二話不說,直接蜂擁而上,喊打喊殺。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保安可不是烏合之眾,他們沖上去的時候,配合很有默契,列隊更是頗有章法,與古代的軍陣差不多。

中間一隊人馬如尖錐,兩邊還有護翼,類似于雁行陣。要是給他們披上盔甲,再配上刀槍護盾,就是妥妥的陷陣營。

當然,就算少了關鍵的配件,但是僅憑一根根警棍,一眾保安也聲勢浩大,自然有一番縱橫馳騁的氣勢。

只是看門護院的保安而已,就能夠調教成這個模樣。由此也可以知道,秣陵山莊的底蘊有多麼的渾厚……

可惜的是,這個軍隊,對付一下普通人,肯定是大材小用,綽綽有餘。

但是,用來對付祁象,卻是螞蟻撼樹,不自量力。

“轟!”

也不見祁象有什麼動作,只是舉腳輕輕一踩。整個大殿,立即地動山搖似的,產生了極為強烈的震蕩之力。

一道無形的波紋掠過,一幫保安立刻東倒西歪,躺了一地。

“我再說一遍,我是來找陳別雪的,他人呢?”祁象問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更加不可能高興。他出手對付一幫保安,就如同八尺壯漢在欺負一個三歲小孩,不值得稱道。

一幫保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卻沒人開口。

“不說是嗎?”

祁象目光一轉,伸手輕輕一抓,一個身材較瘦的人,就直接被他像是揪小雞似的,提著脖子舉到半空中。

“說,陳別雪在哪裡?”

祁象逼問,一臉陰狠的表情,很有大反派的即視感。

“……我,我,我不知道……”

那個保安一臉恐懼之色,臉都白了,在半空中蹬著腿,害怕到了極點。

“不知道?”

祁象皺眉,以他的實力,自然可以判斷出來,這保安沒撒謊。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倒也是事實。主人家出門,一幫看家護院,估計也沒有知道的資格。

“啪!”

祁象隨手把保安扔下,稍微沉吟了下,就忽然一閃,整個人身影扭曲一下,就煙消雲散。他在大殿之中離去了,留下一地驚愕,茫然的保安……

祁象真的離開了,已經在秣陵山莊之外。

他忽然想到,在他以前造訪山莊的時候,在山莊之中,可不僅是有保安把守而已,另外還有一些隱藏在角落中的高手。

可是現在,陳家人不見了,連那些高手也沒有了蹤跡。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盡管陳家明面上,沒有放棄秣陵山莊這一片基業。但是在暗地裡,對山莊的重視程度,已然下跌到了低谷。

“為什麼……”

祁象想不通,不過也知道,陳家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當然,這個變故,未必是壞事。也有可能,那是好事一樁。或許是陳別雪在炎黃爐中,得到了足夠的好處,促使陳家作出這樣的決定。

“倒楣……”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上門撲了個空,這讓祁象感覺非常不爽。

但是,這憋氣悶在胸口,卻無處發泄。畢竟他也是有底線,有原則的人。總不能由於心中的不爽,把一股邪火撒在一幫無辜的保安身上吧。

人家也是拿錢工作,養家糊口而已,沒必要砸人飯碗。

“呼……”

祁象吐了口氣,覺得白回國了。早知道,呆在靈境中修煉多好。他搖了搖頭,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隨意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然來到了遠郊。

四周一片漆黑蒼茫,看到不到任何燈火人家。

誒,這樣更慘,想找個小酒館,喝幾杯都不行。而且看情形,要是不回頭,只有露宿野外的命了。

祁象無奈,才想調整方向。冷不防,一道光亮沖天而起,一閃即逝。

要是常人,視力有限,肯定覺得只是眼花,不會在意。

但是對于祁象來說,光亮沖天,十分的明顯。另外在空氣之中,他隱約感覺到一抹焦躁不安的波動,這是……

“刀氣!”

祁象有些驚詫:“刀光破雲霄,誰在動武啊?”

他沉吟了下,卻還是轉身調頭,準備返回金陵城。畢竟他現在心情不好,哪裡還有什麼好奇心理會別人的事情。

但是有的時候,祁象不想節外生枝,招惹麻煩。可是這麻煩,卻偏偏撞上來了。

他才轉身,沒走幾步。忽然之間,一道刀光,又破空而來。就如同彗星曳尾,拖著長長的光亮,在他上頭掠過。

這樣大的動靜,他想忽略都難。

“什麼情況?”

祁象本能地擰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身材肥胖的老頭,五六十歲的樣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中卻透出各種憂急之色。

這時,他雙手抱著一個衣衫染血的青年,腳下踩著一把大關刀,就在空中飛掠而來。

“……靠!”

乍看之下,祁象就呆住了。禦刀飛行,太厲害了吧……呃?

沒等他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卻見飛掠空中的大關刀,就慢慢地墜落下來,刀鋒所指,好像是自己的頭頂……

祁象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

“讓開,快讓開……”

空中的老頭,忍不住急喝,聲如雷霆,震得空氣在顫抖。

“咣鐺!”

千鈞一發,險之又險,胖老頭勉力調整方向,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還是避開了祁象,抱著青年在地上打滾,平安著落。

至於大關刀,則是跌在了堅硬的路上,激起一蓬火星。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刺耳。

與此同時,夜風吹拂,有點兒清涼。祁象抬頭看去,就見十幾道黑影,仿佛鬼魅似的,就在四方掠來。

秋風蕭蕭,殺氣渺渺……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2-19 13:31 編輯

bpd 發表於 2016-2-19 18:31
第626章 救命的稻草!

  唰唰唰……

  十幾道身影,突兀出現在四周,他們的影子很淡,淡得幾乎看不到。只不過一縷縷殺氣,卻隨風瀰漫,籠罩在這一片天地之中。

  好濃厚的殺氣呀。

  祁象身臨其境,卻也覺得汗毛聳立,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嗖!」

  突然,刀光一閃,那跌落一邊的大關刀,直接騰飛而返,重新落在那個胖老頭的手上。此時此刻,他提著大刀,瞪目揚眉,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

  這表情,有點兒像是京劇臉譜之中形象,頗為刻板,甚至於滑稽。

  但是,看到這滑稽的表情,卻沒人笑話。因為在胖老頭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特別是在他的身後,隱隱約約有奇異的力量浮動。

  臥蠶眉,長鬍鬚,綠袍大刀,名馬赤兔!

  關羽,關雲長,義薄雲天,赤膽忠心,正義無雙!

  就是這樣的一尊神靈,就出現在胖老頭的身後,虛影高達十丈,冷眼俯視眾生,充滿了鐵骨錚錚的傲氣……

  「殺!」

  一瞬間,胖老頭揮刀出手,大關刀光芒爆閃,刀氣直衝雲霄,籠罩方圓數十米範圍。

  刀光浮掠而過,清寒的冷風,包括飄浮的空氣,立即宣告瓦解破裂。

  一道長達十數米長的刀鋒刃影,輕而易舉切開了空間的阻礙,鎖定了附近十幾個淡淡的身影,勢如破竹,就要把他們一刀兩斷。

  「噗噗噗噗……」

  與此同時,十幾道身影,也隨之爆開,化作了十幾團輕煙。

  鋒芒畢露,縱橫捭闔的刀光,在這些煙氣斬過,瞬時把煙氣湮滅大半。但是,仍然還有幾團煙氣逃過一劫。在空中演化,逐漸歸復人形。

  幾道身影,飄在了空中,無聲無息。殺機畢現。

  「咳……」

  對比之下,胖老頭才發了大招,臉上立刻浮現一抹紅潮,胸口有悶聲噴出,顯然是消耗比較嚴重。以至於受到了反噬,負了內傷。

  「……忠叔,你走吧。」

  適時,躺在一邊的青年,費力的摀住傷口,氣喘吁吁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先走……留得青山在,為我報仇!」

  「少主,你放心。今天,就算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得你周全。」

  胖老頭悶聲悶氣道:「他們想殺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喂,那個小子,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逃啊……」

  「呃?」

  祁象一怔,才反應過來,胖老頭說的是自己。當下,他眼睛一眨,就如夢初醒似的,朝側邊慢慢挪動……

  「哧!」

  祁象才走兩步。突然不動了。因為這時,在他的身前,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虛影。

  那是一個隱藏在漆黑樹影之中的黑衣人,在這的手上。反握一把通體烏黑暗褐的短刃。月黑風高,星月無光。但是這把短刃之間,卻隱約閃耀淡淡的幽光。

  幽光流動,朦朦朧朧,有幾分殷紅之色。

  那是血光,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夠把短刃染成了暗紅血色。

  殺氣、戾氣、怨魂之氣,相互交織融合,瀰漫在空中,猶如實質一般,隱約散發出鬼哭狼嚎的可怕聲響。

  「你們的目標是我們,不要傷及無辜……」

  胖老頭怒喝,正義凜然。

  他拜關帝,以關帝為榜樣,性格自然和關帝一樣,眼睛容不了半點沙子。

  不過,空中的幾道虛影,根本沒有回話。他們像是最職業的殺手,向來只會動手,根本不會多費唇舌。

  「呼!」

  風一吹,幾個身影動了,再次撲向了胖老頭。趁他病,要他命。現在胖老頭受傷了,正是解決他的好時機,那些人自然不會錯過。

  「噗哧!」

  其中,手持短刃的人,更是在祁象身邊掠過,等過了祁象之後,才輕輕揮動短刃,如輕風掠過,輕輕的一滑。

  在他的設想之中,鋒刃在祁象喉嚨滑過,帶出一抹熱氣騰騰的血液,恰好可以攜帶這收割生命的餘威,一舉將胖老頭斬於刃下。

  這樣的如意算盤,響亮如一曲高歌,很美!

  問題在於,在那人掠過之時,卻忽然感覺到短刃一滯,好像卡住了。

  「什麼情況?」

  那人一懵,下意識地回頭一看,隨即祁象燦爛的笑臉,就映入他的眼簾。再之後,他就看到了一個拳頭,距離自己的鼻尖只有短短的幾公分……

  「砰!」

  世界清淨了。

  轉瞬之間,攻守之勢逆轉。一個黑衣人,腦袋就像是二樓墜落下來的大西瓜,直接爆炸開了,血漿灑了一地。

  祁象在兜裡拿了條毛巾,輕輕擦了手,低聲嘟囔:「算你倒霉,偏偏趕上我心情不好……」

  「卡嚓!」

  這動靜不小,幾個人回頭,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有人嘴巴圓張,似乎是脫臼了。

  「啊?」

  看到這個情形,胖老頭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反正,他的眉頭抖動了片刻,眼中也有幾分警惕之色。不過,還是拱手道:「何方高人在此,是我們眼拙了,有眼不識泰山。」

  「高人談不上,應該算是熟人吧。」

  祁象擦了手,隨手扔下毛巾,轉身看向了胖老頭,忽然嘆了口氣:「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你們……魚忠老先生,魚曖少主,久違了。」

  沒錯,這老頭,還有青年。

  就是兩年前,祁象在杭州,畫符箓搭救的人。

  就是在魚家,他遇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緣。

  一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祁象神思也有幾分恍惚,指間隱約有兩根一青一紅,類似於髮絲的物質,悄無聲息盤繞。

  「唰,唰!」

  在他失神的瞬間,幾個身影就已然撲了過去。

  「小心啊。」

  胖老頭也顧不上思慮,眼前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了,本能的脫口提醒。

  「哦!」

  祁象還沒有回神。不過身體卻如風中柳葉,以最自然的姿態,微微一動。在幾個人撲過來的一瞬間,他已然橫移數米之外。

  然後。祁象醒了,目光一凜:「想偷襲?不要臉!」

  「魚老先生,能不能借刀一用……」

  說話之間,祁象手臂一伸,客氣的詢問。

  「借刀?」

  魚忠皺眉。心念百轉之間,卻是輕輕一揮手,大關刀穿梭而過,落在了祁象的手上。

  「謝謝了!」

  大刀在手,祁象眉毛一揚,豪氣自生。

  「春秋刀,歲月流光!」

  霎時,祁象揮手一刀,刀法十分生澀,彷彿幾歲的小孩。舉起一根竹竿,胡亂地在空中隨意一揮。

  但是,就是這一刀,初起之時,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的聲勢。但是,當刀勢進行一半,一股無形的氣機,就已經封鎖四方,把幾個人籠罩其中。

  在這個時候,幾個人的臉色大變,因為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啦。方圓十幾米的範圍,全部的空氣化作了一團爛泥潭。把他們困在狹小的空間內。

  不僅如此,在刀勢漫延之時,一股古怪的力量,在侵蝕著他們的身軀,讓他們恍惚間,感覺到時光在飛快的流逝。

  刀鋒未至,他們就覺得自己,已經度過了數十年春秋,一個個人從英華青壯,都變成了白髮蒼蒼,行將就木的老人。

  白駒過隙,他們處於風燭殘年之中,鼻間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

  「噗哧!」

  須臾,祁象刀勢盡去,幾顆腦袋飛天而起,然後如同足球似的,撲通撲通落地,在地面上彈了一彈,才歸於安寂。

  「……好刀!」

  祁象轉身,仔細的觀望刀鋒,只見長刀雪亮,不染絲毫血跡。在刀鋒的側邊,還有一條青龍隱約晃動,似乎飽飲了敵人熱血,在歡呼雀躍。

  「魚老先生,還你!」

  欣賞了下,祁象隨手一拋,把關刀原物奉還。畢竟,看魚忠眼中盡是忌憚的樣子,他也不想再招惹什麼誤會。

  不過說實話,砍了幾個人,他心裡的悶氣,倒是抒洩了不少。

  「走了……」

  心情舒暢,祁象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卻沒人阻攔,他也懶得多管。反正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情,他也沒有挾恩索報的意思。

  不過,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回頭一看,頓時一怔。只見在他的身後,魚忠抱著青年,遠遠吊在後頭。距離不遠不近,目光所及,最多兩三百米。

  在祁象古怪的目光注視下,魚忠尷尬而笑,沉悶的聲音之中,有幾分虛弱:「這位……小友,我們是不是認識?」

  「……應該算是認識吧!」

  祁象撓了撓頭,表情怪異道:「有事?」

  「……那個,我們受了傷……那些賊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魚忠吞吞吐吐,他性格剛烈,一生不求人。當年,就是受了魚曖父親大恩,所以甘願改名易姓,在魚家當了幾十年大管家。

  現在,不是到了山窮水盡,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想開這個口。但是,勢比人強,他可以支撐,魚曖撐不住啊。

  無奈之下,他只得向祁象求助了。

  畢竟,他也看出來了,祁象肯定沒有惡意。最重要的是,一個沒有惡意,兼實力強悍,又願意幫忙的高人,這可是救命的稻草,肯定要緊緊抓住。

  魚忠並不懷疑,祁象是不是欲擒故縱,別有用心。

  剛才的一刀之威,他就得出結論。如果祁象有什麼用心,直接碾壓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再用什麼鬼蜮手段……

bpd 發表於 2016-2-19 22:49
第627章 好人難當

  「想我護送你們回杭州?」

  看到魚忠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把話說完,祁象直接挑明白了。

  「對對對……」

  魚忠急忙點頭,一臉期盼之色。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有些相信祁象的話了。或許以前,他們真的認識。只不過,他琢磨了半天,對於祁象卻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真是老了,記憶力衰退到這個地步?」

  魚忠心裡有些悲涼,鼻子酸酸的。

  祁象想了想,也有些奇怪:「你們招誰惹誰了,怎麼會被人追殺?」

  「唉,一言難盡。」

  魚忠咬牙切齒,憤恨道:「嶗山派……我魚忠與他們,誓不兩立。」

  「嶗山?」

  祁象愣了一愣:「怎麼,都兩年了,他們還糾纏不放?」

  「嗯?」

  魚忠眼中精光一閃,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這麼清楚魚家與嶗山派的恩怨?」

  要知道,魚家與嶗山派,結成生死仇敵的時間,不多不少,恰好是兩年。只不過,這恩怨十分的隱秘,雙方很有默契地選擇了不聲張,外界人根本不知道。

  可是聽祁象的語氣,似乎對於這件事情很清楚。

  這樣一來,就有些奇怪了……

  魚忠眉目之間,自然流露出狐疑之色,甚至於暗暗地戒備。

  「我是誰?」

  祁象聳肩,隨口道:「我姓祁,你還有印象嗎?」

  「祁……祁法師!」

  魚忠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明明記得,祁法師他……是符師啊。」

  「我是兼職畫符。」

  祁象笑了笑,然後提醒道:「魚老先生,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關心我是什麼人,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你家少主送去醫院救治……」

  「呃!」

  魚忠心中一凜,也知道祁象說的是事實。畢竟這個時候。魚曖全身染血,不知道哪裡受了創傷。要是不及時救治,就怕有什麼後患。

  他心裡閃過許多的想法,不過卻當機立斷。

  「祁法師。請你送我們一程。回到杭州之後,魚家必有答謝!」魚忠沉聲道,不管祁象是不是他記憶中的祁法師,只要對方沒有惡意,就當他是吧。

  「杭州……」

  祁象有點兒猶豫:「杭州有些遠。我現在有事,怕是……」

  「嘩啦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冷不防,天空之上,出現了一片片淡黃色的紙條。

  乍看之下,祁象臉色一變,雙手一提,然後扯著魚忠與魚曖,飛快掠過了一邊。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天空之中就紛紛炸開了。

  砰砰砰砰……

  紙片一炸,就形成了一隻隻火球,如同流星雨般,墜落了下來。

  數百隻火球,鋪天蓋地的灑落。這樣的聲勢,可一點兒也不小。威力自然不必多說,瞬間把堅硬的水泥路,炸得坑坑窪窪,碎石飛揚。

  「欺負我現在畫不了符麼?」

  看到了這個情形,祁象的心情,又變得不好了。霎時。他不客氣地搶過魚忠手中的大關刀,然後斥喝道:「誰在搗鬼,快滾出來受死!」

  在爆喝聲中,漆黑幽暗的天空上。詭異的出現了幾道鬼影。

  幾道影子,沒有任何的實質,就虛飄在空中。

  「裝神弄鬼。」

  祁象瞄了一看,頓時不屑一顧。

  「幾條遊魂而已,嚇得了誰?」

  手持大關刀,祁象也覺得自己的心胸。一下子變得格外的豪氣干雲。然後對於一些鬼蜮魍魎的手段,非常看不順眼。

  「受死!」

  當下,祁象提刀一砍,刀光閃現之間,一條青龍虛影,立即在空中盤旋騰飛。龍形張牙舞爪,彷彿在咆哮怒吼,形態栩栩如生。

  「刀靈顯聖,神兵認主?」

  魚忠一看,頓時凌亂了。要知道,這把神刀,那可是他祖師親手鑄造,然後擱在了廟宇之中代代供奉。只有當需要使用的時候,才從廟中請出來。

  事後,還要供回廟裡,早晚禮拜,焚香祭祀。

  這刀,傳到了他的手上,已經有五六百年的歷史了。但是,刀鋒依舊閃現,鋒芒畢露,斬釘截鐵,吹毛斷髮。

  最重要的是,刀中有靈,有神,有聖!

  祭祀了六百年,哪怕是一塊凡鐵,也會蛻化變質,化凡顯靈。

  更何況他祖師當年,就是仿傳說中關帝手上的青龍偃月刀,再花重資求購了百斤鑌鐵,然後求一位鑄造大匠,費了三年時間,才把大刀鑄成。

  刀成之時,祖師更是遠赴深山之中,砍了一條快要成蛟的大蛇,把蛇魂蛇血封印在刀身之上。然後,經過六百年的祭祀,刀之中蛇,已然化為蛟龍之屬。

  只不過,由於大蛇死得冤枉,心裡有怨。

  所以,哪怕刀中有靈,但是無論歷代門人怎麼跪求,想盡了一切辦法,卻沒能激發刀中之靈顯形。

  可是此時此刻,龍蛟之相,卻乖乖受到祁象的驅遣,氣勢洶洶的撲到了空中,對著空中的幾條遊魂,直接轟轟烈烈的撕咬。

  六百年的香火願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更何況,人間香火,那是充滿了陽剛之氣,堪比熾烈的太陽。所以,蛟龍一撲,幾條遊魂毫無抵抗之力,直接被消融大半,彷彿春陽融雪,轉眼就消失不見。

  「弱渣,垃圾!」

  偷襲的敵人,連一刀都接不下,這讓祁象很失望。好歹抗禦幾分鐘,讓他多砍幾刀,撒一撒氣嘛。

  「……是你太厲害了。」

  魚忠瞠目結舌,也忍不住問道:「敢問……法師,可是我關刀門下的……弟子?」

  「關刀門?」

  祁象搖頭:「沒聽說過……話說,你不是修煉神打的嗎?請關帝降身,斬妖除魔,不費吹灰之力,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法師,不要提了。」

  魚忠頓時苦笑:「我是中了算計……沒有想到,嶗山派的人,那麼的卑鄙無恥,居然使車輪戰,安排了幾隊人馬伏擊我們。」

  「我一時不查,連續使用了請神之術,精力消耗一空。」

  魚忠無奈道:「需要養靜幾天,吃齋拜神,才能夠恢復過來。」

  「呃……果然卑鄙。」

  祁象也沒有想到,神打竟然還有限制次數的說法。

  不過想想,也比較合理。不然的話,魚忠保持一個月關公上身的狀態,豈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斬佛,天下無敵了麼。

  說到底,這請神之術,還是一種自我催眠兼激發身體潛能的手段。潛能的爆發,一次兩次肯定還行,次數多了,肯定要受到反噬。

  就算沒有什麼反噬,這身體也承受不住。

  不克制的話,整個人直接垮了,分崩離析,筋骨散架。

  顯然,那些嶗山派的人,就是知道這神打的缺陷,所以經過周密的計劃部署,終於找到了機會,安排了這一次追殺。

  如果不是祁象意外殺出來,恐怕魚忠和魚曖兩人,已經折在了嶗山派的手上了吧。

  「法師,你救了我們,肯定已經得罪了嶗山教。」

  與此同時,魚忠不死心,再度勸說道:「說起來,我們現在也算是同仇敵愾。以他們睚眥必報的脾性,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如你先護送我們回杭州,之後你我聯手,把嶗山派一舉殲滅,怎麼樣?」

  魚忠提議道,一臉殷切之色。

  祁象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好吧……」

  魚忠也知道,這樣忽悠人,除非是熱血的中二少年才會上當,不然只要是正常智商的人,都不會傻乎乎地跳坑。

  「只要你護送我們平安回到杭州,魚家肯定有重謝。」

  魚忠換了個說法:「不管是金錢美女,還是神兵利器,甚至功法秘籍,隨便你挑。只要你看上了,我可以做主,必然雙手奉上。」

  「嗯?」

  祁象眸光,微微的一閃。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刻,他忽然想到了,魚家秘庫之中的那一盞青燈……

  當初,他神魂出竅,貿然接近青燈,差點沒被青燈中的梵音古佛度化。

  月寒日暖,來煎人壽。箇中滋味,讓他記憶猶新啊。

  就是在青燈古佛的逼迫下,他才慌裡慌張,闖進了蜃龍珠之中,遭遇了一段稀奇古怪的龍女情緣。

  仔細想想,那青燈古佛,才是罪魁禍首。

  當初,他就懷疑,那玩意,可能是法寶……

  祁象心中盤算,也覺得嶗山派的人,糾纏兩年不休,或許就是在打那件法寶的主意。

  發現祁象沉默不語,似乎意動的樣子,魚忠自然喜形於色,誠懇道:「法師,路見不平,請拔刀相助!」

  「我拔刀的代價,一般不低啊。」祁象提醒道:「上次我幫你們的忙,葛道友可是付出了不菲的報酬。」

  「這個自然……」

  魚忠心裡鬆了一口氣,有償相助,自然最好。他還擔心,祁象無事熱心腸,或許是包藏了什麼禍心呢。

  這個年頭,好人難當!

  「好吧,好吧。」

  祁象考慮了下,就點頭道:「誰叫我是好人呢,大家好歹相識一場,看你們這麼慘,我也不好袖手旁觀。」

  「說好了,我只是負責送你們回到杭州。至於你們和嶗山派的恩怨,我可不會多管的。事後,你們打生打死,都與我無關。」

  祁象聲明道:「總之,到了杭州,拿了報酬,我立馬閃人……」

bpd 發表於 2016-2-20 12:41
第628章 聲東擊西!

  「好,好,好……」

  看到,祁象終於答應了下來,懸掛魚忠胸口的一塊大石,也隨之安然落地。

  「祁法師,你放心吧。」

  魚忠信誓旦旦道:「只要我們平安到家,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空口說得再多,不如真金白銀打動人心啊。

  祁象點了點頭,招手道:「那走吧。」

  他也算盡職,把陷入昏迷狀態的魚曖,直接提在了手上。有了他的幫助,止血處理傷口,只是小事一樁。

  甚至連療傷的藥,他也隨身攜帶了一些。

  把藥給魚曖服用之後,魚曖的傷勢也隨之穩定了下來。

  見此情形,魚忠自然十分感激:「法師高義,魚家上下沒齒難忘……」

  「最好不要忘。」

  祁象微微皺眉:「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人出手真狠辣呀。對付魚少這種,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也下這麼狠的毒手。」

  「又是刀傷、劍傷、內傷……」

  祁象嘖聲道:「各種傷勢,雜揉在一塊。要不是遇上了我,就算你保得住他的性命,也要留下一大堆後遺症,下輩子多半會在病床上度過。」

  「是啊……」

  魚忠也覺得慶幸,然後憤恨咬牙道:「嶗山賊子,我與他們不死不休!」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祁象眨眼問道:「兩年前,我就好奇了。只不過當時,不方便多問。可是現在,忍不住打聽了。那嶗山派,與你們魚家,到底有什麼仇怨呀?」

  「這個……」

  魚忠有些遲疑,然後嘆聲道:「私人恩怨,一言難盡啊。」

  「……不想說就算了。」

  祁象眼睛一白,自然能夠聽出其中的敷衍之意。

  魚忠裝聾作啞,只顧抱著魚曖。大步趕路。

  一路上,可能是知道了祁象的厲害,需要調整計劃,所以也沒有什麼襲擊了。讓他們平安的抵達金陵城。

  回到了城市,天色已經很晚,三人訂好了明天的車票,就直接投宿。

  經過一晚的休養……

  確切的說,只是魚曖在休養而已。祁象卻被魚忠拉著。在門口守了一個晚上。

  只不過,料想中的敵人,卻沒有出現。這讓魚忠疑惑的同時,也更讓他提高警惕,繃著一根心弦,不敢有半點鬆懈。

  直到三人坐上了高鐵,一路疾駛,很快就抵達了杭州。

  平安走出了車站,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流,魚忠摸了摸锃亮的額頭。有些困惑:「他們轉性子了麼,怎麼沒人伏擊?」

  「大庭廣眾之下,他們怎麼敢伏擊?」

  祁象搖頭,決定說實話:「更何況,有我這樣的大高手,在旁邊護送。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呀,在沒有弄清楚我的底細之前,不會輕舉妄動的。」

  「好像也是……」

  魚忠也要承認,祁象說的是事實。

  畢竟祁象昨晚,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實力。換成是他。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對手。這突然冒出來的高手,肯定打亂了嶗山派的全盤計劃,需要重新制定安排。

  對此,魚忠再一次表示感謝,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拉攏一個高手,確實能夠保得平安,無驚無險,抵達了杭州。

  「走吧。」

  祁象寵辱不驚,招手道:「送你們到家。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好好……」

  魚忠連忙點頭,也巴不得立刻到家。

  畢竟魚家之中,也不僅是他一個高手而已。他在魚家待了幾十年,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看家護院而已,其中也收了幾個徒弟,為魚家培養了一些高手。

  那些高手,留下來負責魚家其他人的安全,而他受魚父之托,隨魚曖出行。

  果不其然,魚父的決定,十分的明智。

  在魚曖出行期間,可謂是危機四伏,受到了許多伏擊。要不是他拼盡全力,再加上遇到了祁象之助,恐怕就回不來了。

  「真是凶險啊。」

  魚忠心有餘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快平安無事的回到家裡了,他心裡卻隱約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但是琢磨半晌,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只得苦笑搖頭:「……真是年紀大了,開始疑神疑鬼!」

  「算了,不多想了……」

  魚忠定神,叫了一輛車,報了地址,讓司機朝城郊而去。

  大半個小時過去,魚家莊園,近在眼前。

  魚忠凝神觀望,只見莊園之中,有人影穿梭晃動,戒備森嚴。

  一瞬時,他心頭微微的一緊,旋即又放下。畢竟,在之前遇襲的時候,他就向家裡示過警了,那麼莊園加強戒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沒出什麼事情就好……

  魚忠心裡莫名忐忑,有些不安。

  卡呲!

  車子停在了莊園門口,立即引起了一幫保安的注意。不過很快,他們就透過了車窗,看到了魚忠與魚曖的身影。

  霎時,一個保安驚喜交集,連忙回頭叫道:「忠爺和少主回來了……」

  嘩的一聲,群情鼎沸啊。

  一時之間,在莊園之中,湧出來了許多人,團團把車子圍住。有人打開了車門,也看到了魚曖的蒼白臉色,自然是各種關心備至,噓寒問暖。

  「……誇張了吧。」

  被排斥在外的祁象,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頓時覺得好笑。

  「難道說,三代單傳的富家子弟,都是這樣的待遇?」

  祁象忽然想到了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書與現實重疊起來了。也難怪,有魚忠這樣的大高手在,魚曖居然沒學到幾招,手無縛雞之力。

  顯然,這是寵壞了的結果。哪怕在品行上,魚曖沒有多少紈褲子弟的習氣,但是本質還是嬌弱的花朵,不堪風雨啊。

  還好,別人可能忽略祁象,但是魚忠卻不能,也不敢……

  所以,這個時候,魚忠擺出了威嚴之狀,輕喝道:「你們幾個,先扶少主回去休息。對了,再請家主出來,迎接貴客!」

  「貴客?」

  一幫人愣住了,不過也隨之反應過來,站在一邊的祁象,應該是魚忠口中的貴客無疑。能讓家主出來迎接,來頭肯定不小……

  當下,已經有機靈的人,飛快地跑進了莊園,向魚家之主匯報去了。

  不多時,魚家之主在眾人的簇擁下,輕快走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他與魚忠交換了一下眼神,其間情意綿綿……呃,應該是深意無限。

  說起來,魚家之主,那是中年得子,所以十分寵愛魚曖。

  實際上,他的年紀,也魚忠相當。

  兩個人,當年可是發小,青梅竹馬……咳,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

  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兩個人各有際遇。但是,朋友之誼,卻如同一壺好酒,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醇厚。

  所以,對視一眼之後,通過眼神的交流,就足以傳達許多東西了。

  這一瞬,魚家之主如釋重負,似乎有幾分欣慰喜色。然而,魚忠卻是心頭一沉,表情有細微的變化,卻被他掩蓋了下來。

  「真有意思……」

  祁象觀察入微,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魚家主走來,把臂問道:「阿忠,你沒事吧?」

  「沒有大礙……」

  魚忠搖頭,隨即引見道:「家主,這位是祁法師,多虧了他的鼎力幫助,才讓我們逃過死劫,平安歸來。」

  「啊……」

  魚家主臉色沉凝,死劫兩字,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魚忠與魚曖到底經歷了多大的凶險。不必多說,肯定是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了神,抬手一拱,鄭重其事道:「祁法師,大恩大德,感激涕零!」

  「好說,好說。」

  祁象輕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理所當然。不過,事先說明啊,我這刀有些貴,你們不要賴賬就行了。」

  「呃,啊……」

  魚家主一怔,不過在魚忠的暗示下,似乎明白了幾分,當下臉上堆起笑容,輕輕點頭:「祁法師放心,魚家是生意人,以誠信為本。只要是答應了的事情,絕對不會背棄。」

  「那就好……」祁象表示滿意。

  魚忠忽然開口:「進去再說吧。」

  「好……」

  魚家主從善如流,回頭高聲道:「貴客來了,上茶……」

  茶是好茶,最頂級的龍井。

  一個茶杯之中,就擱一片茶葉,再以開水沖泡。

  沖洗三遍之後,這滋味就出來了。杯中的茶湯,就變得了清澈的碧色,一片小葉子在水中搖曳,清香逸出,沁人心脾。

  祁象舉杯,輕抿了一口,還沒有喝,就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此時,雅致的客廳之中,只有魚家主,以及魚忠作陪。剩下的人,就在外面忙忙碌碌,站得很遠,隔得很開。

  廳中清靜,沉寂幾聲。

  半晌,魚忠忽然開口:「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唉……」

  在魚忠面前,魚家主也放棄了偽裝,頹然一嘆,悲痛道:「……秘庫被洗劫一空了。」

  「什麼?」

  魚忠拍案而起,整個桌椅直接散架,化成了一堆殘片。祁象的反應也差不多,舉杯的手一滯,差點把杯柄捏碎。

  「在你示警的那天晚上……」

  魚家主輕聲道:「也有一夥人,潛進了山莊,打算伏擊我們。還好,我們做足了準備,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但是沒有料到,這些人只是虛晃一槍,聲東擊西……」

bpd 發表於 2016-2-20 18:50
第629章 道書!

  「表面上,那些人是想伏擊我們,但是實際上……」

  魚家主追悔莫及:「實際上,他們真正的目的,卻是秘庫中的東西。我們只是保住了人,卻保不住東西……」

  「秘庫被劫,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嗎?」

  魚忠又驚又急:「就連那……也被他們搶了?」

  「是!」

  魚家主點了點頭,慘然一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空氣……」

  「可惡!」

  魚忠鬚髮飛揚,怒不可遏。然後一口氣,沒有憋住,就引發了胸口的內傷,忍不住乾咳了一下,在嘴角逸出一絲血痕。

  魚家主一看,急忙過去攙扶,寬慰道:「……阿忠,你不要急。東西丟了就丟了……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們沒事,那就好……」

  看得出來,魚家主也不是守財奴,起碼知道以人為本。

  「不……」

  魚忠摀住胸口,搖頭道:「不能這樣輕易算了……不過,我現在也有些明白過來了,敢情從一開始,那些人的目標,就不是我們,而是秘庫……的東西。」

  「嗯?」

  魚家主一愣,隨之眼中閃爍精光:「你的意思是,他們就是衝魚家秘庫而來?」

  「對,確切的說,是衝……」

  魚忠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呵呵,虧我還一直以為,這只是私怨。沒有想到,被他們給騙了,玩弄於鼓掌之中……」

  「阿忠,你別這麼說!」

  魚家主口勸慰,心中卻豁然開朗:「之前,有你在家中坐鎮,他們害怕暴露目的,所以一直接以我們為目標,進行各種伏擊刺殺。」

  「現在,你終於離開山莊了,也繼續在路上伏擊你們。就是怕你察覺他們的目的,趕回山莊之中,所以才這樣處心積慮的故佈迷陣。」

  魚家主分析起來,也是十分憤恨:「好心機。好手段啊。」

  「花了兩年時間,布下了這個局。」

  魚忠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他們真是看得起我啊。」

  「說明你厲害嘛。」

  祁象稱讚了一句,也算是由衷之言。

  畢竟,在請神上身的情況下。魚忠的戰力爆表。

  一把大關刀在手,可謂是忠義春秋,真要是拼起命來。哪怕祁象現在的實力大增,也不敢說輕易能夠把他拿下。

  有魚忠在莊園坐鎮,那些所謂的嶗山派門下,肯定不敢亂來。兩年來,多次的伏擊,都逐一失敗了,這個就是證明。

  「可恨……」

  對於祁象的稱讚,魚忠卻沒有半點得意之色。相反。他怒啊,一張老臉,赤紅一片。不僅是氣的,還是傷勢反覆的緣故。

  「阿忠,你也受了傷,不要動怒。」

  魚家主連忙安撫:「東西丟了,可以找回來。人沒了,就沒了。魚家現在,離不開你啊,你更要保重身體……」

  不得不說。畢竟是幾十年的交情。魚家主一句話,就讓魚忠鬆弛了下來。

  「對,我不能中了他們的算計,絕對不能倒下……」

  魚忠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調息把內傷平復了下來。不過,他還是餘怒未消,悶悶不樂在旁邊坐下。目光一轉,就看向了祁象,然後眼睛一亮。

  「祁法師……」

  魚忠目光閃爍,開口道:「賊子可恨……」

  「等等!」

  祁象舉手一按:「他們再可恨。也和我沒關係。反正,我已經平安把你們護送回家了,你們也應該履行承諾了吧。把報酬支付一下,我立刻就走……」

  「呃……」

  魚家主微微皺眉,旋即又舒展開了,輕笑道:「法師,這事……」

  「告訴他吧。」

  突然,魚忠一扯魚家主的衣袖,沉聲道:「東西丟了,僅憑我一個人之力,怕是奪不回來了。祁法師沒有惡意,實力又高,與他合作,還有失而復得的機會。」

  「這個……」

  魚家主眉頭如簇,心念百轉之間,就輕輕點頭:「聽你的。」

  「好!」

  魚忠吐了口氣,正色道:「祁法師,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那些人費盡了心思,非要謀奪魚家的秘庫?」

  「為什麼?」祁象的確好奇,是為了那盞青燈麼?如果是,那麼他要不要出手,從那些人的手中把青燈搶過來?

  當然,直接搶過來了,就不需要與魚家合作了,省得到時難辦。祁象已經在琢磨著,應該怎麼打探那些人的下落,然後來個黑吃黑……

  「因為在魚家的秘庫之中,藏了一本秘籍!」

  魚忠沉聲道:「一本至高無上的秘籍。」

  「啥?」

  祁象一怔,眼睛瞇了起來。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在忽悠人呀?

  這懷疑之色溢於言表,魚忠自然看出來了。

  「祁法師,你不要覺得,我這是在說空話,誘你上當。」

  魚忠表情凜然,斬釘截鐵道:「我可以對關二爺立誓,要是有半句假話,叫關二爺一刀砍了我的腦袋。」

  「哦!」

  祁象一聽,就信了幾分。

  畢竟魚忠修煉的,那是請神之術,而他請的神,正是忠義無雙的關二爺。他可以對任何人撒謊,也絕然不敢欺瞞自己的本心。

  不然的話,本心動搖,請神之術,肯定不崩自潰,修為盡失,淪為廢人。

  所以,魚忠以關二爺的名義發誓,可信度自然高達九成以上。剩下的一成,除非是魚忠拼著修為不要,也要誘他進坑上當。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是為了讓他相信一件事情。

  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是坑也認了。

  祁象淡然一笑,探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秘籍,才配得上至高無上四字?如果是請神之術,那您就不必多說了。」

  「自然不是請神術。」

  魚忠苦澀一笑:「請神術……說到底,還是旁門左道。我修煉了幾十年,實力還算不錯,但是此生怕是與大道無緣了。」

  祁象沒說話,不過心裡卻十分贊同。

  因為請神之術,說白了就是在激發身體的潛能。激發的次數多了,潛能不斷透支,現在魚忠的身體,看起來十分健壯,比年輕人還棒。但是不出意料的話,等他到了晚年,油盡燈枯的時候,下場肯定很慘。

  不過這種事情,都是自己的抉擇,外人無從干涉。或許在修煉的時候,魚忠自己就已經知道其中的後果,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修煉了,求仁得仁,還有什麼好說的。

  「阿忠……」

  魚家主拍了拍魚忠的肩膀,無聲的輕嘆。

  「沒事,幾十年了,早看開了。」

  魚忠灑脫一笑,隨即把話拉了回來:「請神術是左道旁門沒錯,但是魚家秘庫中的那本秘笈,卻是直指大道的道書。」

  「道書?」

  祁象心中一動,隨手舉杯,輕抿了口茶湯,然後問道:「什麼道書?如果是道德經、黃庭經、南華經之類的東西,你要多少,我就可以給你印多少。」

  「沒錯,就是道德經!」

  魚忠笑了:「不過,不是普通的道德經,而是張三豐親手著述的道德經遺稿!」

  「卡嚓!」

  一瞬間,祁象手中的茶杯,還是避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直接被他捏爆了。

  「你確定?」

  祁象也顧不上失禮,直接把茶杯碎片扔一邊,急聲追問:「真是張真人的手稿?」

  「絕對不假。」

  魚忠重重點頭:「那手稿,字字珠璣,綻放光華。最重要的是,在手稿的附錄上,還有他的一些修煉心得。」

  「呲!」

  祁象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穩定心情。他現在激動,這是應該的。沒辦法,不管是誰,知道了這事,恐怕也要一陣失態興奮。

  要知道,或許普通人,把張三豐當成是武林大宗師之類。

  但是實際上,修行中人都清楚,張三豐不僅是個道士,更是神仙,那是在近千年來,在天地靈氣潰散的情況下,唯一一個可以確定,修成了金丹的陸地神仙。

  從南宋末年,再在明代初期。

  這是張三豐生活的時代,現在各門宗派之中,都有一些祖師筆記,記錄了張三豐當時與他們宗門修士接觸的過程。

  最重要的是,據說當年張三豐飛昇,離開地球的時候,還特意請了許多門派修士觀禮,有大量的目擊證人,證實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就是由於張三豐的緣故,所以在末法時代之中,大家才有一點信心,追尋前人的腳步,繼續修仙求道。

  畢竟,活生生的事例,不會騙人的。在靈氣潰散的情況下,有人還能夠修行成仙,說明還有一線希望。這一線希望,就如同一盞微弱的星燈,一直指引大家前行的方向。

  這是唯一的希望啊。

  祁象在海公子等人口中,知道了張三豐的事跡,當時就把張三豐當成偶像了。沒有想到,才回國就聽見了張三豐道書手稿的消息,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看到他失態的樣子,魚忠的臉上,卻也有幾分得意,驕傲之色,與有榮焉。

  「祁法師,實不相瞞。」

  魚忠咳嗽了下,才繼續說道:「魚家的祖上,當年是武當山的道士。只不過,當時是明末清初,世道很亂,他才無奈出家,跑到山上,當了個火工道士……」

  「在某個機緣巧遇之中,他無意中發現了三豐真人的手稿!」

  魚忠也有幾分噓唏之意:「他努力修煉,只不過由於無人指導,所以進展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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