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逍遙九龍訣 作者:曉意(連載中)

 
Babcorn 2015-7-13 16:01: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6 710732
Babcorn 發表於 2016-3-3 10:44
第470章 瞭解烏屠


    喬雲輕輕點了點頭,費力的站起身形,一旁一名黑衣殺手急忙上前扶住了喬雲。鷹鉤鼻的黑衣男子朝自己手下微一點頭,隨後這名黑衣殺手就攙著喬雲走出了山谷中央的木質閣樓。

    在黑衣殺手的攙扶下,兩人出了中央閣樓之後向北走去,喬雲目光微閃,站住了腳步。

    「卓前輩,怎麼了?」黑衣殺手不由得看向喬雲。

    綠色面具後的陰森目光讓黑衣殺手心中一顫,急忙一拍腦袋,「哎呦,是我搞錯了方向,卓前輩,實在抱歉!您這邊請!」

    說著話,黑衣殺手急忙調轉方向,攙著喬雲向南面走去。在中央木閣南側最近的一個木閣門前停下,喬雲目光陰沉地在黑衣殺手身上一掃而過,隨後冷哼一聲,邁步走入了閣樓。

    待喬雲走入木閣,黑衣殺手躬身退走,回到了中央木閣。那鷹鉤鼻的黑衣男子仍然端坐於木椅之上,正品著香茗,見手下回來,黑衣男子放下了茶杯。

    「隊長,屬下已然試探過,確是卓前輩。」黑衣殺手施禮後,恭敬道。

    聽了手下的話,鷹鉤鼻的黑衣男子心中的猜忌煙消雲散,點了點頭,「行了,你下去吧。」

    「是。」黑衣殺手躬身向外退去。

    「對了,等等。」

    黑衣殺手身形一頓,就聽鷹鉤鼻的黑衣男子說道:「一會兒讓mry送晚飯去卓兄那裡。」

    微微一愣,不過黑衣殺手仍領命而去。

    收回神識,喬雲坐在木閣中央,心中微鬆。鷹鉤鼻的黑衣男子對自己有所懷疑喬雲也有所察覺,因而鷹鉤鼻的黑衣男子對手下使眼色的時候,喬雲就心中暗自警惕,果不其然,其手下用木閣的方向試探自己。

    南北木閣距中央木閣距離無異,也是一般大小,若非山谷中的人絕難知曉各是誰的住處。即便喬雲用神識事先探查了兩處木閣。一開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因為這兩個木閣中都沒有烏屠的殺手,顯然一個是五毒幫戴綠色面具之人所住,另一個則是鷹鉤鼻黑衣男子自己所住。

    不過在喬雲神識的仔細搜查下。到是發現北面的木閣地上有少量血跡,而南面的木閣中卻是找不到一點血跡。通過這一點,喬雲果斷地判定,自己的木閣應該在南面,因為沒有血跡。多半是因為自己懷中的這金色小蟲。

    事實證明,喬雲所料不錯,南面的木閣正是五毒幫的綠面內門弟子所住,沒有血跡也正是因為他將原先住在此閣中的一家三口喂了他的金色小蟲。

    盤膝而坐,喬雲進入了修煉狀態,但對於右臂和頸間的傷口卻並未治療,這些傷留著還有用處,尤其是頸部的傷口。雖然喬雲的身形和五毒幫的綠面內門弟子極為相似,但若是沒了這頸部傷口,只要一出言立刻就會露出破綻。

    天色漸漸向晚。黑暗一點點籠罩了整個山谷,烏屠有專門的手下負責給每個殺手送去餐食。因此當沐曉寒接到命令,要求她將晚餐給卓方送去的時候,沐曉寒的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

    待送信之人離去後,沐曉寒坐在黑暗中,心裡苦澀,一滴淚不自覺地從她面龐滑落。不用說,沐曉寒心中也明白隊長叫自己給卓方送晚餐的用意,從卓方剛來到山谷時,沐曉寒就注意到了卓方眼中的不正之色。正因為此,沐曉寒一直刻意避開卓方,卻沒想到剛過一天,自己就被隊長命去給卓方送晚餐。

    然而對於殺手而言。上級的命令是無法反抗,且要堅決執行的,沐曉寒用右手袖口擦了擦眼角,站起身來,摸了摸藏於袖口的匕首,還有懷中的暗器。沐曉寒咬了咬下唇,目露堅定之色。

    拿起地上的木質飯盒,沐曉寒先是上樓囑咐了那對中年夫婦兩句,隨後緩步走出了自己的閣樓,關好房門。

    喬雲正修煉間,就聽見閣樓外有敲門的聲音,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神識向外掃去,當看到門外的沐曉寒時,喬雲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鷹鉤鼻的黑衣男子與綠面內門弟子之間的約定。

    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喬雲還是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雖然喬雲不會對沐曉寒做什麼,但這一晚還是要將沐曉寒留在閣樓過夜的,不然定會引起那鷹鉤鼻黑衣男子的懷疑。

    門被從內拉開,沐曉寒正要再次敲門的手急忙收了回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緊緊地盯著門內的喬雲。

    喬雲看了一眼沐曉寒,隨後轉身走入了木閣。沐曉寒在喬雲開門之後就注意到了喬雲右臂和頸部的傷口,雖然心中驚疑,但卻不知為何,心中稍安。既然對方受傷了,應該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吧,沐曉寒心中暗想。

    走回原位,喬雲再度盤膝坐下,見沐曉寒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不由得看向沐曉寒。見喬雲的目光投來,沐曉寒頓時被拉回了現實,輕輕咬了咬下唇,不過還是走入了木閣,反手將木閣的門緩緩關上。

    對沐曉寒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地方,喬雲示意沐曉寒坐下。沐曉寒深吸了口氣,不過還是提著飯盒來到了喬雲面前,將飯盒在喬雲面前放下,隨後沐曉寒幾步之間拉遠了和喬雲之間的距離,所坐的位置與喬雲相隔極遠。

    看了眼一臉警惕之色的沐曉寒,喬雲心裡不由得苦笑,不過卻也沒有選擇摘下面具,告知沐曉寒自己乃是偽裝。畢竟混入山谷雖易,但想要長久矇蔽烏屠殺手的耳目卻並非易事,不僅需要處處謹慎,而且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喬雲不告訴沐曉寒也是怕沐曉寒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對自己的態度會有所轉變,難免不被旁人看出端倪。

    從昨天晚上坐飛機到此刻,喬雲還沒吃一口飯,既然沐曉寒送來了飯菜,喬雲也不客氣,打開飯盒之後,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喬雲看向沐曉寒,對她打了個一起吃飯的手勢,不過卻被沐曉寒嚴詞拒絕,聳了聳肩,喬雲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飯後,喬雲和沐曉寒相對而坐,沐曉寒滿眼的警惕之色。喬雲則是拿起了一旁的紙筆,寫了一段話,遞給沐曉寒。

    沐曉寒見喬雲遞給自己紙條,眼中警惕之色更甚,和面具之後喬雲的雙眸對視了良久,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喬雲,快速將紙條抽了過去,身子也是向後快速退去。

    確定喬雲沒有別的動作,沐曉寒這才站定,又看了喬雲一眼,隨後看向手中的紙條。

    「你問我烏屠的情況?」看罷紙條後,沐曉寒一臉詫異地看向喬雲,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可思議的語氣。

    見喬雲點頭,沐曉寒忍不住說道:「你怎麼不去問隊長?這些事情不是問他更好?」

    喬雲隨手又寫了張紙條,給了沐曉寒,沐曉寒取過後,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很快,沐曉寒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好,既然你非要讓我講,那我就給你講講吧。」

    說話間,沐曉寒在距離喬雲很遠的地方坐下,隨後將她瞭解的烏屠一點一點地給喬雲鋪陳開來,喬雲則是十分仔細地聽著。

    對於喬雲聽得如此專注,到是讓沐曉寒十分意外,因為這些內容在沐曉寒看來喬雲應該多數都十分清楚,喬雲之所以發問應該是另有企圖。只是無論沐曉寒將多麼細枝末節的內容,喬雲都沒有絲毫不耐煩之意,更沒有要打斷沐曉寒的意圖。

    不過喬雲不打斷,沐曉寒更高興,她可謂是將這些年在烏屠的所見所聞,只要能想到的恨不得都給喬雲講了一遍。沐曉寒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講得多詳細,而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喬雲沒有時間對自己動手。

    沐曉寒的意圖喬雲早就看破了,不過喬雲並不在意,喬雲本就不會對沐曉寒做什麼,而喬雲想聽的也正有關烏屠的事情,任何一個細節,可能在沐曉寒的眼中並不是很重要,但在喬雲聽來卻是很快就聯想到一些事情,與其餘關聯起來。

    隨著沐曉寒的講述,喬雲知道了屠號殺手的存在,在烏屠一共二十名屠號殺手,這二十人可謂是站在烏屠最為頂尖的存在,屠號殺手的名頭也是每一個烏屠殺手夢寐以求的殊榮。

    喬雲想到了之前綠面內門弟子對那鷹鉤鼻黑衣男子的稱呼,原本喬雲還以為二十乃是那鷹鉤鼻子的代號,此刻才明白,看來那並非代號,而是那鷹鉤鼻子乃是在屠號殺手中位列第二十位的屠二十。

    此外,喬雲還知道了烏屠中的等級制度,屠號殺手可以號令普通的殺手,而屠號殺手則是聽命於舵主。烏屠一共有東西南北四位舵主,在四位舵主之上是不是直接就是烏屠的首腦,還是在首腦與四位舵主之間另有人等,這些沐曉寒就並不清楚了,畢竟她的身份地位還是太低,這些事情她並沒有知曉的資格。
Babcorn 發表於 2016-3-3 10:44
第471章 四大舵主


    沐曉寒所在的乃是東方分舵,舵主王巍弈,其餘三舵舵主分別為西方分舵的布浩初,南方分舵的鐘逸春和北方分舵的李昊遠。

    此四人除了在一年一度的屠號大會上齊聚外,很少有四人同時親臨一地的時候。但這次四人卻是前後腳來到了苗疆,更是每人都帶來了大批的手下,遍佈苗疆腹地,此處山谷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

    喬雲目光微閃,四個舵主既然絕難同時現身,那此次一起來到苗疆顯然烏屠內部遇到的事情非同小可,應該不僅僅是丟了六十億美元就能驚動這四位舵主的,想必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事情。

    難道說是因為叛徒的緣故?喬雲突然想到了昨日沐曉寒告訴他的,烏屠之所以來苗疆是為了追捕卷巨款而逃的兩個叛徒,當時喬雲還沒細想,此刻想來卻是心中微微一動。捲走的是兩人,而且還被稱作叛徒!看來當初跟在為那人身後的五個人中,必定是有兩人被做掉,其餘幾人則是聲稱兩人捲款而逃,以此保全自身不受牽連。

    原本喬雲以為不過是嫁禍給了兩個無關緊要之人,不過四大舵主同時現身,顯然並非如此,既然地階中期巔峰的鷹鉤鼻黑衣男子是屠二十,那喬雲敢肯定,在米國的那五個實力高於鷹鉤鼻黑衣男子的烏屠殺手必定都是屠號殺手。也唯有兩名屠號殺手捲了巨款而逃才能引起烏屠如此大的重視,使得四大舵主齊赴苗疆,追捕叛徒。

    烏屠殺手大部分都來到苗疆找尋兩個已經消失的殺手,喬雲本應該高興才是,只是紫歆在苗疆失聯,此刻烏屠眾多高手又都匯聚於苗疆,這不禁讓喬雲心裡的擔憂更甚。

    講到後來,沐曉寒的上下眼皮不斷打架,但她卻是不敢停下來不講,生怕給喬雲得了空隙。只得強忍著睏意,不停地講著。然而睏意不斷襲來,沐曉寒講著講著,聲音越來越小。.?`c?o?m?最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坐在地上睡著的沐曉寒,喬雲微微一笑,站起身形,來到了沐曉寒身旁。伸手將沐曉寒從地上抱起,朝二樓走去。路上沐曉寒有過一絲清晰的跡象,不過在喬雲點了她的穴道後,又沉沉睡去。

    輕輕將沐曉寒放在了二樓的一張空床上,喬雲替沐曉寒蓋上了被子,注視著黑暗中沐曉寒熟睡的側臉,喬雲嘴角劃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回到一層盤膝坐下,繼續修煉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當沐曉寒醒來的時候,她心中一驚,急忙起身坐了起來。不過當看到自己身上衣物完整的時候,沐曉寒頓時鬆了口氣,掃視了一眼屋內,沐曉寒快下床,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隨後悄聲地下了樓。

    「你醒了。」當沐曉寒的腳步踏入一樓的同時,一個沙啞但平靜的聲音傳來。

    沐曉寒站定身形,錯愕地看向盤膝而坐的喬雲。出聲道:「你…你能說話了?」

    「有我五毒幫的藥物幫助恢復,一夜倒也好了不少,不過想要恢復原來的聲音,卻還需要一段時日。」喬雲平淡地說道。

    「哦。」沐曉寒點了點頭。一時立在當場,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

    「你走吧。」喬雲站起身來。

    「啊?」沐曉寒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你…你是叫我離開?」

    喬雲看了沐曉寒一眼,不由得笑道:「不然呢?你還想賴在我這裡吃早飯不成?」

    沐曉寒連忙搖頭,二話不說,快步朝門外走去。.?`c?om不過臨走到門口之際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喬雲,確信無詐後,推門離去。

    看著沐曉寒離去的背影,喬雲微微一笑,隨後同樣邁步走出了木質閣樓,朝中央的閣樓走去。

    人還未到,就從中央木閣中傳出了一陣沉悶的笑聲,「卓兄,昨晚休息的可好?」

    喬雲邁步走入了木閣,沙啞的笑聲猶如兩塊尖銳的石頭在摩擦,啞聲道:「不錯。嘖嘖,那小妞水嫩的很,嘿嘿,對我的傷勢恢復也是大有裨益。」

    屠二十起身迎向走進來的喬雲,喜道:「沒想到卓兄一夜之間就能恢復如此,實在令在下佩服!」

    有了昨日的試探,屠二十已經對喬雲的身份深信不疑了,畢竟若是外部混入的斷然不可能分清住處在哪兒,而且喬雲的身形實在和五毒幫的綠衣內門弟子太過相仿,屠二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輕易地就冒充了綠衣內門弟子。正因為此,所以對於喬雲傷勢的快恢復並未起疑心。

    坐下身形,喬雲擺了擺手,「我說二十,咱們倆之間就不用說那些恭維的話了。」

    屠二十也坐回了椅子上,絲毫不以為忤,笑道:「嘿嘿,只要卓兄恢復了,後日的屠號大會上我必有把握奪得前十,到時候答應卓兄之事,必當兌現!」

    兩日之後是屠號大會?!喬雲心裡微微一凌,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卓兄要無他事就先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我的手下即可,後日還望卓兄全力出手相助!」屠二十的話語少有地誠懇,可以看出對此事的重視。

    「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自會辦到。」喬雲沙啞著聲音說完,起身離去,屠二十一直將喬雲送出了木閣。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喬雲一直在自己的木閣內修煉,每晚沐曉寒都會被屠二十安排送晚飯至喬雲的木閣,然後留宿一晚。開始沐曉寒對喬雲還十分戒備,不過現喬雲似乎並無歹意,沐曉寒著實有些奇怪,但卻想不通事情的始末,每晚上二樓獨自睡了,第二天早上再匆匆離去。

    兩天時間裡喬雲也有意無意地問過沐曉寒有關即將舉行的屠號大會的事情,但沐曉寒卻似乎並不知曉此事,這讓喬雲不由得皺了皺眉,不知是屠二十又在試探自己,還是兩天後確有屠號大會,只得不動聲色地心中暗暗警惕。

    每天山谷內的黑衣殺手都會進進出出,有的離開山谷,有的則是回來到中心木閣匯報片刻,再次離開。喬雲用神識觀察了半日,現這些人都是在向屠二十匯報搜尋叛徒下落的情況,隨後也就沒再繼續看下去,安心修煉起來。

    第三天清晨,沐曉寒離去後,喬雲來到了中央木閣,屠二十早已在此等候多時。見喬雲來到,屠二十朝喬雲點了點頭,隨後對身前的一名黑衣殺手說道:「把人都召集齊,準備出。」

    黑衣殺手領命而去,只一炷香不到的功夫,所有的黑衣殺手都齊聚在了山谷之內的空場中,就連山谷入口處的兩名守衛也在其內。

    屠二十和喬雲從木閣中緩步走出,那名之前領命的黑衣殺手走上前,對屠二十和喬雲一抱拳,隨後恭聲道:「隊長,人已經到齊,隨時可以出。」

    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這名黑衣殺手歸隊,屠二十的目光隨後在所有的黑衣殺手臉上一一掃過,在經過沐曉寒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嘴角劃過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隨後再次向下掃去。

    「上面下達的命令,今天召開屠號大會。」屠二十的話語雖輕,但卻是清晰地傳入了所有的黑衣殺手耳中。

    幾乎所有的黑衣殺手都是心中大震,臉上的表情各異,但整個山谷內卻是鴉雀無聲,顯然這些殺手都是訓練有素,雖然消息來得突然,仍保持著肅靜與鎮定。

    不過所有的黑衣殺手心中都是升起疑雲,因為每年的屠號大會召開都會提前一個月將舉辦的時間地點告知所有的殺手,讓所有人有一個提前準備的時間,更好地應對這一屆屠號大會。而今年不僅召開的時間過早,而且更是沒有提前通知,這不由得讓所有的黑衣殺手心生疑竇。

    屠二十頓了頓,開口道:「現在我帶隊前往大會召開之地,所有人路上保持秩序,別墜了我二十分隊的名聲!」

    隨後,屠二十和喬雲在前,數十名黑衣殺手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山谷西方行去。

    所有殺手都為等級不低的武者,行動度自然極快,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一行人就翻山越嶺走出了數十里路程。

    而這時,喬雲等人所在的樹林左側也傳來了腳步之聲,更有大片黑色的身影朝喬雲等人的方向奔來。

    喬雲神識中早就注意到這批黑衣殺手,帶隊之人的實力與屠二十一樣,都是地階中期巔峰的武者。在其身旁一個手握摺扇的文弱公子相隨左右,兩人言談之際,直奔喬雲所在的隊伍。

    「哼。」屠二十看著由遠及近的另一支隊伍,鼻中冷哼了一聲,右手微微一抬,前行的隊伍頓時戛然而止,停在了原地。

    不多時另一隻隊伍臨近,一個面色紅潤的矮個子同樣伸手朝身後一擺,止住了自己的隊伍,隨後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不過當看到喬雲之時,矮個子的瞳孔微微一縮。
Babcorn 發表於 2016-3-8 10:12
第472章 浮少閣主


    紅面矮個子沒理會屠二十,先來到了喬雲面前,抱拳道:「見過卓兄。」

    喬雲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言語,雖然心中對這紅面矮個子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不過在沒有肯定之前喬雲不會貿然開口,畢竟言多必失。而喬雲的神識則是一直放在紅面矮個子身後跟來的那個文弱公子身上,此人看似弱不勝衣,實則是一個實打實的地階後期高手。

    不僅如此,這文弱公子手中的摺扇也不似凡物,應該是運用特殊材料製成。

    「哼,十九,你追擊我的隊伍,難道想在此地就和我一決高下不成!」屠二十冷哼了一聲,冷冷地看著紅面矮個子。

    原來此人乃是屠十九,喬雲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微微一動,之前屠二十一直說要讓自己出手相助,這屠十九身邊也帶有一個明顯不是殺手之人,看來這屠號大會與自己想的還不太一樣,應該不僅是這些殺手之間的競爭,還可以請人助陣。

    屠十九笑嘻嘻地看向屠二十,「我這不是想和你會和,然後一同前去麼,一路上還能切磋一番,也不會至於太寂寞不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不過是想來探聽虛實罷了。」屠二十陰沉沉的一笑,臉上露出一副不屑地神情,「我也不怕你打探,就算你請來了驚雲閣的浮少閣主又能如何,有卓兄在,我就不信今年還贏不了你!」

    一直未說話的文弱公子在聽了屠二十的一番話後,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下一刻越過身前屠十九,右手伸出的同時手中摺扇驀然一動,直奔屠二十面門,竟視喬雲於無物。

    那摺扇的邊緣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根鋼刺,鋒利無比,透出深深寒氣,這突然的變故讓屠二十瞳孔猛縮,身形急退。

    而就在文弱公子近身的同時。喬雲的手指不經意的輕輕一彈,一股紅色的煙粉****而出,轉瞬臨近文弱公子的鼻息。

    淡淡的胭脂味入鼻,文弱公子心中就是一驚。急忙止住想要追擊屠二十的腳步,身形急頓,向後躍去。身在半空,文弱公子手中的摺扇不停揮動,在扇散胭脂味的同時。那摺扇邊緣的一根根鋼針竟脫離了扇體,悉數朝喬雲****而去。

    喬雲面具後的表情平靜無波,早在文弱公子出手之前喬雲就暗中準備好了七步迷迭散在指尖之中,阻止了這文弱公子對屠二十的攻擊。此刻,文弱公子發出的鋼針對喬雲而言也沒有什麼威脅,喬雲右手隨意一揮,一股狂風憑空出現,將空中的鋼針悉數吹落在地,只留下一地的鋼針。

    銀針落地後,文弱公子也同樣落在了地上。他面色微顯蒼白,雖然身體暫時沒有什麼異樣,但他卻是深知自己吸入的乃是五毒幫聲名在外的七步迷迭散,七步之後就會毒發,唯有盡快運功將毒逼出,方可不至暈眩、昏迷。

    樹林中一時間一片安靜,所有的黑衣殺手都是見證了之前的一幕,這些人都是武者,所以喬雲出手的乾淨利索更是讓這些黑衣殺手震撼。尤其是最後那一股憑空出現的猛風,更是不知喬雲使用了何種手段。使得喬雲在這些黑衣殺手心中更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退後了數米的屠二十雖然被之前文弱公子的突襲弄出了一聲冷汗,可是文弱公子被喬雲兩下擊退,卻是讓屠二十心中大為舒暢,大笑聲中邁步來到了喬雲身旁。看向屠十九譏諷道:「我說猴屁股,你還不帶著浮少閣主快去解毒?」

    被屠二十當著這麼多人手下的面譏諷,屠十九的臉色更加通紅,喬雲心中暗笑,倒真與猴屁股有幾分神似。

    「哼,屠二十。你別得意,我對付不了你,有人對付的了你,咱們大會上見!」說罷,屠十九深深地看了一眼喬雲,隨後一手抓住那文弱公子的後襟,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那文弱公子被喬雲下毒,雖然心有不甘,自覺若是喬雲不使毒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卻是不敢在此刻再繼續招惹喬雲,若是喬雲再給他下個猛毒,估計此刻的他絕無逃脫的可能,若是想報此仇只能另尋他日。

    屠十九的手下跟著屠十九和文弱公子離去,轉眼間樹林裡又只剩下了屠二十這一隊人馬。

    屠二十含笑謝過喬雲,喬雲和屠二十客套了兩句,隨後一行人再次出發,奔西而行。

    一路上又遇到過三支隊伍,有兩隻都沒有臨近喬雲所在的隊伍,只是互相遠遠遙望了一眼,就相安無事的離去。還有一隊臨近了屠二十的隊伍,帶隊之人是一名頗有風韻的中年婦人,在她身旁跟著一名白衣少年,青年身後背著一把長劍,一雙厲目如含電光,時刻注視著四周的一切。

    看到中年婦人,屠二十的臉上到並沒有之前見到屠十九時的冷漠,反而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揮手讓隊伍再次停下後,屠二十對喬雲說道:「卓兄,我和屠十五的關係不錯,等她來了咱們一起走。」

    喬雲淡淡地點了點頭,負手而立,神識在遠處的中年婦女身上一掃而過,而在那白衣少年身上則多停留了一會兒。這少年雖然修為只有地階中期巔峰,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絲毫不輸之前的那浮少閣主。

    很快,中年婦女和白衣少年就來到了屠二十和喬雲的面前,中年婦女笑意盈盈地看了看屠二十,又看了看喬雲,道:「沒想到卓先生被二十你請到了,姐姐我到是要提前恭喜了!」

    屠二十微微一笑,「二十更應恭喜姐姐才是,姐姐能請到神劍宗的高徒,想來這次大會上的名次定能再進一步!」

    中年婦女輕笑不語,其神態中透露出的自信卻是言明了一切。

    兩隊人馬匯於一處後,再次朝目的地進發。一路上屠十五和屠二十兩人言談甚歡,喬雲和那白衣少年兩人則是默默地跟在屠二十和屠十五的身後。

    白衣少年多次暗中打量喬雲,眼中隱有不屑之色,五毒幫的聲名在匿門當中素來不好,身為實力最強的三大匿門之一神劍宗的內門弟子,他自然看不起這個實力尚不如自己的五毒幫內門弟子。若非對方會用毒攻,白衣少年更不會將對方放在眼中。

    不過雖然不屑,白衣少年卻也沒有生什麼事端,只是默默地跟在屠十五身後,一言不發。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喬雲的眼睛,不過只要白衣少年不主動招惹自己,喬雲也不會去理會他,同樣不緊不慢地跟在屠二十之側。

    又翻過了三個山頭,一片空曠的地帶出現在了喬雲等人的眼前,許是因為此地有一條河流的緣故,在前後的山脈之間出現了一片難得的平整地帶。

    在這片平整地帶上已經匯聚了數百名的黑衣殺手,從南至北一隊隊地坐開。東邊搭建有龐大的木台,木台正中五把金漆大椅,左下首還有三把椅子,其中兩把上坐有兩人,分別戴有橙色和黃色面具,面具之上各一個黑漆滲人的毒字。

    見此情景,喬雲目光微微一凝,這兩人想必就是五毒幫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了,一個地階後期大圓滿修為,另一個則是地階後期。

    喬雲一行人的出現,頓時引來了平整地帶一眾殺手的目光,五毒幫的橙面和黃面也看將過來。見此情景,屠二十對喬雲說道:「卓兄,你先去看台和你師兄們回合吧,一會兒比試之時還望卓兄出手相助。」

    緩緩點了點頭,喬雲轉身離去,而屠十五和屠二十則是帶著自己的隊伍來到了平整地帶,在預留出來的相應位置席地坐下,那白衣少年坐在了屠十五的身側。

    再說喬雲上了看台之後,戴黃色面具之人立刻招呼道:「老三,怎麼來得這麼慢?」

    「路上遇上個不開眼的,耽擱了片刻。」喬雲平淡說道,隨後坐在了空著的位子上,比鄰戴黃色面具之人。

    「老三,你嗓子怎麼啞了?」發問之際戴黃色面具之人注意到了喬雲頸部的傷口,「這是被誰傷的!跟師兄說,師兄幫你報仇!」

    「傷我之人已經被我殺了,不勞二師兄費心了。」喬雲平淡道。

    戴黃色面具之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這時戴紅色面具之人開口冷冷道:「老三,你怎麼選了個最末流的屠二十?」

    喬雲面色平靜,掃視了一眼平整地帶。喬雲坐下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隻隊伍,此刻都已經就坐,喬雲注意到屠二十坐在最北側,屠十九坐在其南邊一個位置,雖然對於屠十五坐在從北至南的第四個位子上有些不解,不過喬雲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位置應該是按照屠一至屠二十的順序排的,基本每個屠號殺手身旁都坐有相邀之人,不過屠二和屠五身旁都未坐入。

    收回神識,喬雲緩緩道:「大師兄還不一樣沒有選擇屠一,而是相助屠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0 11:02
第473章 如鯁在喉


    「哼,我自有選擇屠二的道理。」橙色面具之後透出兩道冰冷的目光,直射喬雲。

    喬雲微微聳了聳肩,「我當然也有選擇屠二十的道理,所以師兄先前的質問實在荒謬。」

    「好了,好了,烏屠的四位舵主就快來了,一會兒可別落了咱們五毒幫的名聲。」戴黃色面具之人連忙在兩人之間打了個圓場。

    戴橙色面具之人鼻息間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喬雲同樣輕哼了一聲,雙手抱於胸前。

    之所以如此與戴橙色面具之人說話,是喬雲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才決定的。通過大半年前為情偵局執行任務時碰到的青、藍、紫、白四名五毒幫弟子,喬雲就對五毒幫的弟子有了一定瞭解,當初青藍兩人之間完全看不出那種同門之誼,顯然五毒幫的這些弟子雖為同門卻並不同心,甚至相互之間存在著勾心鬥角。

    再加上戴橙色面具之人先髮質問,如此一來,喬雲就選擇了毫不客氣地反擊,因為唯有如此才能不引起這兩名五毒幫弟子的懷疑。果然,戴橙色面具之人雖然對喬雲的話十分不爽,但對於喬雲的身份卻沒有產生懷疑。

    很快,平整地帶上的人顯然已經到齊,從南到北,一隊隊黑衣殺手齊整而坐,一共一十八隊人馬。

    居然是十八組,喬雲嘴角劃過一抹不經意的弧度,看來果真如自己所料,屠號殺手中果然有兩人被當做了叛徒。當看到那些雖然不語,但眼中充滿震驚、疑惑、焦慮各種不同之色的黑衣殺手時,更加印證了喬雲心中的想法。不過那十八個屠號殺手卻是面無表情,顯然對此事早就知曉。

    「來了。」戴黃色面具之人輕語了一聲,其實在他開口之前。喬雲就已經注意到了遠方飛速而來的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由二十名黑衣殺手和五乘木轎組成,在木轎中分別坐著五人,喬雲的神識從這五人身上一一掃過。但當喬雲看到最後一乘木轎中端坐的人時,喬雲的雙目中爆出少有的精光。

    魏悠!他怎麼會來此地!?喬雲此刻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魏悠擒住。然後問出岑明瑾的下落,但理智讓喬雲壓下了衝動,因為不僅在場有多名天階高手,那五乘木轎之中同樣有天階高手的存在。以喬雲此刻的修為,在天階高手面前自保尚且有些不足,更別說擒住魏悠了。

    短短的幾分鐘,二十名黑衣殺手就抬著五乘木轎進入了平整地帶,所有席地而坐的黑衣殺手見到五乘木轎後。表情都是變得肅然起來。在十八名屠號殺手的帶領下,所有的殺手紛紛原地站起,向木轎的方向注目。喬雲也隨著橙面和黃面的站起而站起身來,看向木轎的方向。

    轎子緩緩落地,從中先後走下了五個人來,五人中有兩人喬雲認識,一個是魏悠,另一個則是當初在米國時喬雲從其手中偷偷換走六十億美金的中年男子,不過喬雲並不知道其姓名,只知道軍火販子的頭目稱其為李舵主。

    其餘三人。一位白髮老者,手捋三寸短鬚,滿面慈色。然而其修為卻是高得可怕,喬雲甚至並不能看出其真正修為,只能感知到是一名實力不低的天階武者;第二位是一個壯漢,身高八尺,雙目之內透出隱隱的戾色,掃視四周之時,所有黑衣殺手都是默默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最後一人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身素衣。長發齊整地束於身後,頗有古人的神韻。

    那壯漢同樣是一名天階高手。喬雲隱約看出其是天階初期巔峰修為,至於那中年文士則和李舵主一般均無修為。乃是普通人。

    五人下了轎子後,魏悠被其餘四人簇擁在中間,走向了看台,至於抬轎子的二十名黑衣殺手,則是快速將轎子抬到了一旁放下,隨後一邊十人,守在了看台的兩側。

    上了看台,在經過喬雲三人的時候,橙面大弟子帶頭抱拳道:「五毒幫皋鑾見過魏少主。」

    黃面同樣恭聲抱拳,喬雲在黃面之後也抱拳並報上了卓方的名字。

    魏悠的腳步停了下來,朝喬雲三人微微點了點頭,「三位不必拘禮,請坐。」

    雖然魏悠客氣,不過喬雲三人並未立刻落座,而是等魏悠五人在看台上的五把木椅上坐下後,才紛紛落座。

    魏悠坐於看台正中,在他左手邊依次坐著白髮老者和壯漢,右手邊則是中年文士與李舵主。五人坐定後,白髮老者看向了魏悠,見魏悠點頭後,白髮老者緩緩站起身來,滿面含笑地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看台中央。

    「我相信在坐的每位都認識老夫,也認識老夫身後的三位舵主,不過你們中的大多數卻是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烏屠的少主。」白髮老者的話語微微一頓,面色笑容依舊,「而今日,少主親自前來苗疆,觀摩屠號大會,可謂是你們在坐每一位的幸事。若是在比試中有誰得到了少主的首肯,那麼……」

    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捋著白髯,微笑看著台下。

    居然是少主!所有黑衣殺手眼中不約而同地爆出了狂熱、興奮之芒,那些屠號殺手更是蠢蠢欲動,只待一會兒大展身手,將自己所有壓箱底的絕活兒都施展出來。

    對於這些烏屠殺手來說,其中絕大部分人只是在每屆的屠號大會上遠遠見過四位舵主一面,根本無法和舵主說上話,更別提少主了。所以得知坐在看台中央的就是烏屠殺手組的少主,身份較之四大舵主還要高,這些烏屠的殺手不禁都激動起來。

    要知道每屆屠號大會上,若是能讓四位舵主中的一位青眼有加,那即便是沒能爭奪到屠號殺手的位置,日後在殺手組中的地位也要別原先高上太多,更可能成為舵主重點栽培的對象。所以要是能夠得到少主的看重,那在殺手組的身份地位絕對會今非昔比。

    待台下眾人眼中的激動微微平息,老者的神情驀然一肅,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無蹤,冷聲道:「不過在屠號大會之前,我在此卻是要先處理一下組織內部的事情。」

    這突然的轉變讓台下所有的殺手錶情也是微微一變,目光齊齊匯聚在老者身上,等待著老者接下來的話語。

    「李昊遠!」老者聲音冰冷,雙目如電,回身看向坐在魏悠右側第二個位置上的中年男子。

    李昊遠被老者看得心裡一哆嗦,心中不好,不過面上卻是強作鎮定地笑了笑,「王…王舵主,不知你此時叫李某何意?」

    「何意!哼,好一個何意!」老者冷笑了一聲,轉身看向台下,目光從屠一到屠二十身上逐一掃過,隨後冷聲道:「屠三、屠四、屠十二出列!」

    隨著老者的聲音落下,李昊遠的瞳孔猛縮,儘管坐在椅子上,腿肚子卻是忍不住地輕微顫抖起來。李昊遠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想發出聲音,卻什麼也說不出。

    屠三、屠四、屠十二紛紛出列,看到這三人,喬雲心中冷笑不已,不動聲色地靜靜看著台下。

    只見屠三右袖空空如也,但是站在那裡卻面色十分平靜,屠四自從出列以後目光不斷地微微閃爍,而屠十二的身體則是一直在不住地顫抖,仿若在害怕著什麼事情。

    「我問你們三人,那六十億美元究竟是如何丟失!」老者平靜地掃了一眼台下的三人。

    屠三和屠四都沒有做聲,屠十二偷眼看了一眼兩人,哆哆嗦嗦地低下了頭,也沒有出聲。

    老者淡淡地開口道:「誰先坦白,可以從寬處置,否則事情查清後,無一活口。」

    台下鴉雀無聲,所有的黑衣殺手都看向了場地中央的屠三、屠四和屠十二,而三人仍沒有開口,不過屠十二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眼見台下三人緘口不言,李昊遠的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從老者沒有直接擊殺自己,而是將屠三幾人叫出來對峙,就能夠看出老者只是懷疑自己,但手上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自己還是有周旋的餘地的。

    只是下一刻老者身上的氣勢卻是陡然暴漲,冷喝道:「屠十二,你說,六十億美元究竟如何丟失!」

    天階後期武者,喬雲的眼角微微一跳,坐在他身旁的黃面和橙面也是身子輕輕一顫。

    屠十二原本就心中害怕,更是因為老者之前的從寬處置而產生了動搖,此刻被老者天階後期的氣勢衝擊,臉色驀然一白,一口氣血噴出,整個人跪倒在地,連聲道:「我說,我說,我都說……」

    說罷,屠十二一口氣將在米國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尤其是將屠三出手擊斃屠十七,隨後又和自己與屠四聯手殺了屠八的經過講得尤為詳細。

    李昊遠的臉早就綠了,有心制止屠十二繼續講下去,但當他看到老者冰冷的目光時,卻是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0 11:02
第474章 半截紫香


    「李昊遠,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麼!」待屠十二說完,老者看向已然癱坐在木椅中的李昊遠,冰冷地喝道。

    此刻,李昊遠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無神,他甚至已經忘記要去辯解,心中唯有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的悔意,只恨沒有在東窗事發之前悄悄逃離組織,最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見李昊遠沒話可說了,老者冷笑了一聲,目光掃了一眼身後的布浩初,布浩初頓時會意,身子從椅子中一躍而起,只是剎那就來到了李昊遠的身旁。

    「嘿嘿,對不住了李舵主,我這就送你上路。」話音未落,布浩初右手一把提起猶如爛泥一般的李昊遠,左手直接抓在了李昊遠的面部,左右手一較勁,只聽得「咔嚓」一聲,李昊遠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布浩初擰斷了脖子。

    布浩初隨手將李昊遠的屍體扔到了台下,拍了拍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仿若殺了李昊遠不過如捏死一隻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然而堂堂暗刃北方分舵的舵主李昊遠就這麼死了,還是給絕大部分的暗刃殺手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尤其是所屬北方分舵的殺手,更是心裡激起了千層浪,每個人心中都在盤算著不同的事情。

    坐在看台中央的魏悠神色十分冷漠,似乎對於李昊遠的死毫不關心,目光平淡地掃了一眼台下的屠三、屠四和屠十二。

    「嘿嘿,小子,下一個該你了。」布浩初看向了仍跪在地上的屠十二,嘴角帶過一抹嗜血的弧度。

    當李昊遠被布浩初擰斷脖子的剎那,屠十二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而布浩初的這句話卻是將他拉回了現實。他眼中的驚恐之色已然到了極致,整個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身形爆退的同時。顫抖道:「王…王舵主不是說誰先坦白可以從寬處置麼!」

    布浩初不緊不慢地從看台上越下,悠悠地道:「當然是從寬處置。不然你以為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麼!嘿嘿,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比死更難以忍受的!」

    屠十二聽了布浩初之言,二話不說,轉身急奔,向遠處遁去。可是他還沒跑出十幾米,一個碩大的身影就猶如幽靈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急忙停住了腳步,快速向左側奔去。

    只是沒跑出幾米。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布浩初舔了舔嘴唇,嗜血地笑道:「放心,我的手法好得很,咔嚓一下,就就結束了!」

    屠十二哪裡理會布浩初,轉瞬之間連換了八個方位逃竄,可一個地階後期武者又怎麼能逃得出天階初期巔峰武者的掌心!任屠十二如何逃脫,都無法逃出看台前二十丈,就猶如一頭困獸。即便再無助,再瘋狂,也逃不出獵人的掌心。

    布浩初不斷戲耍著自己的獵物。每看到屠十二那種驚恐、失措的神情,布浩初都覺得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半柱香過後,許是玩膩了,布浩初不再和屠十二周旋,一步欺身至屠十二的身前,屠十二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被布浩初左右手分別抓住了腦袋和肩膀,用力一擰,咔嚓一聲。斷氣身亡。

    屠十二的死法與李昊遠一般無異,若說李昊遠之死還沒有太多的震撼。可屠十二的死卻是震動了太多的殺手。實力無疑說明了一切,若是實力不濟。即便修煉到了地階又如何,在天階高手面前還不是和普通人一樣,說捏死就捏死,毫無反抗之力。

    隨手將屠十二的屍體扔到了李昊遠屍體一旁,布浩初這回看向了屠四。在布浩初看來的時候,屠四心中就是微微一寒,雖然當初他並不想參與謀害屠八和屠十七之事,可最終他還是捲入了這件事當中,此刻即便是想要解釋也沒有瞭解釋的機會。

    目光微閃,屠四很快心中就做出了決斷,右手快速伸入了懷中,在布浩初朝他衝來的同時,毫不猶豫地右手一揮,將一個玻璃瓶朝布浩初甩去,與此同時,屠四的身形飛掠而去,直奔遠處山林。

    當屠四的右手伸入懷中的同時,喬雲的神識就注意到了其藏於懷中的玻璃瓶和玻璃瓶裡面所裝的東西,不由得心中暗道,有好戲看了。

    只見玻璃瓶的瓶蓋在半空中就打了開來,一團烏泱泱、黝黑形狀的物體從瓶內快速衝出,詭異的是這團物體的形狀居然在不斷變化,若是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這團黑色物體居然是一團密密麻麻、芝麻粒大小的飛蟲。

    早在屠四將瓶子扔出的時候,布浩初就注意到了其中的詭異,眼見瓶蓋要打開,他急忙想伸手將瓶蓋蓋上,只是他還是慢了一步,瓶蓋先他一步打開,那團黑色的蟲子從中飛速冒出。

    布浩初眼皮微微一跳,右手急速想要抽回,可那團從瓶子中冒出的黑蟲卻是似乎立刻鎖定了布浩初的右手,只是剎那的停頓,隨後嗡聲大作,朝布浩初的右手直撲而去。

    這群蠱蟲自從被屠四從屠八那裡得到之後,一直關在瓶子裡,不曾飼養,因而這些蠱蟲早已飢餓難耐,更是在瓶中互相廝殺以同伴果腹,在這大半年中已然消磨了一半。但即便屠四發現了這種情況卻也一直不敢打開瓶蓋喂這群蠱蟲,因為他根本不懂飼養的方法,怕是剛打開瓶蓋,自己就先成了這群蟲子的食物。

    好不容易從瓶中出來,眼見到嘴的食物要逃,這些黑蟲如何能罷休,所有蟲子一時都暴躁起來,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叫聲,瞬間裹住了布浩初的右手。

    一陣陣刺骨的疼痛從右手傳來,布浩初天階初期巔峰的修為瞬間爆發出來,右掌同時迅速揮動,爆發出陣陣驚人氣勢。與此同時布浩初的身形也是不斷向後倒退,試圖擺脫這群黑蟲。

    只是這群黑蟲速度太快,而且即便被布浩初擊落許多,但仍有數不盡的黑蟲密佈布浩初的右手。

    右手上的疼痛越來越重,布浩初那群黑蟲更是漸漸朝著布浩初的右臂包裹,布浩初只覺得頭皮發麻,大喊了一聲:「大哥,救我!」

    王巍弈一直站在看台之上,看著李昊遠和屠十二被殺,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一直到屠四擲出玻璃瓶,布浩初被黑蟲纏身,他的表情才第一次有了變化。可他雖未天階後期高手,對於蠱蟲卻是一竅不通,面對這成群的黑色小蟲,王巍弈同樣不知應對之舉,但眼看布浩初有難,王巍弈卻是不得不救。

    就在王巍弈正要出手的時候,黃面大弟子卻是站起了身形,對王巍弈說道:「王舵主,交給我吧。」

    說罷,黃面大弟子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小段焚燒過的香,這截香小拇指粗細,通體紫色,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

    很快,這拇指粗細的紫香被黃面大弟子點燃,一縷紫色的煙緩緩升騰起來,說來奇怪,這紫色的煙生成之後,並不散開,而是始終保持著一縷的姿態,向遠處蕩去。

    片刻過後,紫色的煙帶飄到了看台下布浩初的近前,在紫煙臨近的時候,那些黑蟲紛紛一震。下一刻,無論是飛在空中的,還是趴在布浩初手臂上的,亦或是已經鑽入布浩初體內的黑蟲,都不由自主地搧動著翅膀,沿著紫煙的方向緩緩飛去。

    隨著離去的黑蟲越來越多,布浩初的右臂慢慢重見天日,而那原本健碩的右臂,此刻卻依然骨瘦如柴,更是有諸多的皺褶,甚至一些地方已然露出了些許白骨。

    強忍著疼痛,布浩初鬆了口氣,若非這些黑蟲離去,怕是即便他為天階初期巔峰的高手也難以應付這些詭異的黑蟲。

    黃面大弟子右手拿著紫香,左手則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不大的玻璃瓶,拇指和食指拔下了瓶塞,右手的紫香則是置於了瓶口,轉眼紫色的煙帶就瀰漫了整個玻璃瓶內部。那團黑蟲沿著紫煙來到了瓶口處,停頓了片刻,隨後魚貫而入,進入了玻璃瓶內。

    當所有的黑蟲都進入了玻璃瓶內後,黃面大弟子急忙將瓶蓋蓋上,隨後熄滅了紫香,並將未燃完的紫香收入了懷中。再看那玻璃瓶中的黑色小蟲,當瓶內紫煙消失殆盡之後,這些黑色小蟲再次暴躁起來,不斷地撞擊著玻璃瓶壁,只是這些撞擊聲卻是隨著黃面大弟子將玻璃瓶收於懷中而消散。

    「多謝……」王巍弈話還沒說完,目光就是瞬間冰冷,「哼,想跑!」

    雙腳在看台之上一點,王巍弈整個人如飛矢衝出,直奔江邊的方向。

    屠三早在屠四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預謀,時刻準備著逃走,更是抓住了王巍弈分神的時機,抽身而去。

    他選擇逃走的方向與屠四正好相反,他選擇的是江邊的方向。屠三身為天階初期武者,速度自然不是屠四和屠十二可以比擬,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的空隙,但屠三已然臨近了江邊。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5 10:23
第475章 死要見屍

    王巍弈眼看屠三已經衝到江邊,而自己距離他的距離還有七丈之遠,鼻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大袖一揮,一隻脫手鏢向著屠三的後心****而去。

    屠三飛昇縱躍,朝江中跳去,然而身在半空卻是聽到背後生風,急忙空中一個轉身,瞳孔中一隻鏢影迅速放大。情急之下,屠三左袖內匕首滑落,左手一甩,匕首朝著脫手鏢飛去。

    匕首與脫手鏢在空中相撞,沒有想像中清脆的聲響,而是一陣撕裂的聲音,脫手鏢居然破開了匕首,徑直刺入了匕首後屠三的右胸腔內。

    一捧血花在江面上綻放,屠三連人帶鏢落入了江中,濺起了大量水花。

    王巍弈一步之下來到了江邊,然而當他再去看江中之時,那裡還有屠三的影子,湍急的江水瞬間沖散了落入江中的鮮血,甚至連江上的血腥氣息也很快消散一空,仿若從來就沒有人落入過水中。

    「你們立刻去下游尋找屠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王巍弈面色陰沉,回身對守在看台旁的二十人吩咐道。

    二十人領命,沿著江邊迅速向下游搜尋而去。

    這時布浩初左手提著屠四的屍體回到了平整地帶,屠四的屍身並不如屠十二和李昊遠那般完整,身上到處是血,右臂也空空如也,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顯然死前經歷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將屠四的屍體重重地扔到了台前,布浩初似乎仍不解恨,又上前在屍體身上狠狠地踩了兩腳,骨骼碎裂的聲音遠遠傳出,格外滲人。

    發洩完畢,布浩初和王巍弈對視了一眼。王巍弈朝布浩初點了點頭,布浩初拖著受傷的右臂,回到了自己的木椅上坐下。隨後雙目閉上,不再理會旁人。

    王巍弈回到看台後。先是代布浩初謝過了黃面大弟子,至於那黑色的蟲子,王巍弈有心要回,不過想到即便要回,自己也沒有再將蟲子收集起來的手段,於是索性作罷,對於蟲子的事情只口未提,權當送給五毒幫一個人情。

    對於之前台下發生的事情。魏悠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平淡地坐在椅子中,即便屠三落入河中,可能負傷逃脫魏悠也毫不在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掃視了一眼全場,王巍弈身上的氣勢緩緩收斂,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隨後魏悠對中年文士點了點頭,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起身站到了看台中央,先前王巍弈的位置上。

    清了清嗓子。中年文士緩緩開口道:「大會之前王舵主、布舵主出面清理了一下組織的門戶,雖然與在坐的各位並無關係,但希望此事也能給諸位敲響警鐘。切莫動一些歪念頭,否則,下場各位心知肚明。」

    「好了,廢話不多說,考慮到有一些新加入組織的殺手,我再簡要介紹一下屠號大會的規則。」中年文士微微一頓,「屠號大會先由上一屆產生的二十名屠號殺手之間互相比試,每名低階的屠號殺手都可以選擇挑戰高階的屠號殺手,每個人有三次挑戰的機會。可以選擇自己出戰,也可以選擇帶一名幫手出戰。若挑戰勝利。則挑戰者取代被挑戰者的屠號殺手之外,其餘屠號殺手向下依次順延一位。」

    場下大部分的黑衣殺手都面色平靜。顯然已經參加了不止一次的屠號大會,只有零星幾名殺手臉上略有波動。

    「此次的屠號大會與往年有所不同,畢竟少了五名屠號殺手之位,所以今年產生十五名屠號殺手之後,不再進行挑戰屠號殺手的比試。而是由剩下的殺手爭奪最後五名屠號殺手之位。」中年文士掃視了一眼全場,「大家都明白規則了麼!有誰還有什麼疑義麼!」

    台下鴉雀無聲,所有黑衣人都是摩拳擦掌,至於今年不能挑戰前十五位屠號殺手的規定對於這些黑衣殺手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為每年屠號大會上根本有人能夠挑戰成功前十五位的屠號殺手,最多也就是挑戰末三位的屠號殺手,而即便是末三位,也很難挑戰成功。

    畢竟屠號殺手都是身經百戰,而且每年能夠拿到的修煉資源遠遠多於普通殺手,因此想要戰勝屠號殺手並非易事。不過並非沒有挑戰成功之人,屠十九就是在去年的屠號大會上挑戰的屠二十,最後戰勝了屠二十,將屠二十從屠十九的位置上生生擠到了屠二十,也正因為如此,兩人一直不對付。

    「既然沒有人有什麼疑義,那下面屠號大會正式開始!」中年文士說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平靜地看著台下。

    台下只是安靜了片刻,屠二十就率先站起身來,平靜道:「單獨挑戰屠十九!」

    此言一出,很多黑衣殺手都是臉上一副恍然的神情,去年屠十九趁屠二十虛弱之時與其比試,所有人都是記憶深刻,此刻屠二十上來就選擇單獨挑戰屠十九,所有人都明白屠二十是為了報去年之仇。

    屠十九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他身旁的浮少閣主眉頭微皺,想要幫忙卻是插不上手,只能看著屠十九走到了場地中央。

    「嘿,我還正怕你不挑戰我呢!」屠十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先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屠十九不再廢話,整個人朝屠二十撲去,屠二十眼中閃過寒光,右手成拳,與屠十九的手掌碰於了一處。很快兩人就交手了數十個回合,兩名地階中期巔峰武者的交手,對於很多黃階、玄階的殺手而言,無疑是一次提升的絕好機會,這也是每年屠號大會舉辦的另一重目的。

    屠十九雖然排名靠前,但論實力他卻是不如屠二十,去年若非趁屠二十在先前的比試中受傷,他根本不是屠二十的對手。即便這一年屠十九的實力有所提升,但仍然不敵屠二十,一百多個回合過後,屠二十冷笑一聲,一拳重擊在了屠十九的後心。

    屠十九原本通紅的臉色,剎那變得如同一張白紙,一口鮮血湧上了喉嚨,被屠十九強行嚥了回去。

    屠二十不給屠十九任何喘息的機會,冷笑中一拳拳如雨點般再次向屠十九招呼而去。屠十九勉強招架,但只是招架了幾招,隨後便一連挨了數拳,身子被暴擊而出,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地。

    「我認輸。」屠十九單手撐地,眼見屠二十還要再次上前,急忙說道。

    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屠十九,屠二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席地坐下,屠十九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起身來,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中年文士看了兩人一眼,隨後緩緩開口道:「這局屠二十勝,比試繼續。」

    浮少閣主待屠十九坐定後,低聲道:「咱們就這麼輸了?那我豈不是沒有上場的機會了!」

    屠十九調整了一下內息,輕輕擺了擺手,平淡道:「少閣主放心,比試不過剛剛開始,之後我還可以挑戰別的屠號殺手。這屠二十我的確不是對手,因為以他的實力應該可以進前十五名,去年他挑選的幫手臨陣退縮,才讓他負了傷,不然我絕不可能坐上現在的位置。不過我不是他的對手又如何,一會兒自然會有人教訓他!」

    見屠十九說得肯定,浮少閣主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而屠十九的嘴角則是劃過了一絲冷笑,剛才他並沒有出盡全力,更是提前認輸,因為屠十九已然算定,屠二十今年的大會之上不可能就甘於做最後幾名,肯定會挑戰前面的高手,而那時,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很快,又有一名屠號殺手站起身來,「挑戰屠五。」

    他身旁同時站起一名灰袍道人,手握一把拂塵,道人朗聲道:「貧道玄天觀三長老,玄明道人,助陣屠七。」

    屠五乃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少年,眉目清秀,唇紅齒白,見有人叫陣,從地上一躍而起,劍眉一挑,說道:「我說屠七,就算你請了個牛鼻子老道,難道就能勝過我麼!你們兩個一起上吧!小爺我不需要幫手!」

    玄明道人被一個少年奚落,臉上立刻掛不住了,冷聲道:「小娃娃莫要逞口舌之快,且讓貧道試試你的實力如何!」

    屠七心中冷笑,雖然他只不過是一名地階後期大圓滿的武者,而屠五乃是天階初期武者,但玄明道人卻同樣是天階初期修為,為了請玄明道人前來助陣,屠七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但只要能夠打敗屠五,成功晉陞,一切都是值得的!

    玄明道人說罷,一記拂塵朝著屠五的面門拂去,屠五面露不屑之色,右手拔出了腰際的長劍,直接向拂塵玄明道人握著拂塵的右手削去。玄明道人右手一翻,拂塵順勢而下,轉而向屠五的下盤掃去。

    那屠五手中的長劍頗為詭異,劍身極為細長,好似一條銀蛇,在屠五右手的一帶之下,劍身再次削向玄明道人的右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5 10:24
第476章 囂張意味


    玄明道人右手一轉,拂塵的方向隨即又是一變,這回朝著屠五手中的長劍捲去。

    屠五心中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不但不收回,而是朝著拂塵斬去。屠五的這柄長劍他得自一處上古遺蹟,乃是削金斷鐵、削鐵如泥的好劍,因此在屠五看來玄明道人此舉無疑是搬石砸腳。

    拂塵的麈尾轉瞬纏在了細劍之上,玄明道人順勢往懷中一拉。沒有屠五想像中的麈尾皆斷的場景,反而在細劍和麈尾纏繞的地方,不斷有火花迸出。原來玄明道人手中的拂塵哪裡是什麼麈尾製成,而是一種極為柔細的軟絲,硬度堪比鋼材。

    可儘管火花四濺,但隨著玄明道人的一拉,還是有一些細絲開始紛紛掉落,顯然是不敵長劍的硬度。

    玄明道人眉頭微皺,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右手手腕猛烈一抖,瞬間震開了屠五的長劍,與此同時,拂塵由下至上斜劈屠五的左肋。

    掃、纏、拉、抖、劈,可謂一氣呵成,不過屠五同為天階初期高手,應變速度也是極快的,在玄明道人變招的同時,左手一支暗鏢擲出,直取玄明道人右眼,同時右手長劍急速抽回,朝玄明道人握拂塵的右手上砍去。

    眼睛飛鏢近身,玄明道人右手拂塵轉變方向,飛速抬起,先是避開了長劍,隨後捲住了空中的暗鏢。手腕翻轉,這枚暗鏢被拂塵捲著,朝屠五的方向反擲回去。

    自從兩名天階初期的高手交手,喬雲的神識就沒有離開過,觀看天階高手的過招,也是喬雲學習和借鑑的最好機會。

    屠五和玄明道人的實力相差不大,屠五的實力雖然略勝一籌。但畢竟年輕,戰鬥經驗較之玄明道人有一定的差距。玄明道人一方雖然有屠七幫忙,不過屠五仗著長劍鋒利的優勢。一時倒也和玄明道人與屠七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三人的比試較之屠十九和屠二十可謂是精彩了數倍不止,幾乎每個回合內三人都是險象環生。只要稍微差上一步,或是動作慢上半拍,就會立刻重傷。

    半個時辰匆匆而過,三人已經鬥了不知道多少回合,玄明道人和屠七雖然兩人鬥一人,但屠七不過是一名地階後期大圓滿的武者,和天階高手之間還是有一道不可踰越的鴻溝,因此他無法與屠五正面交手。只能實施背後偷襲。

    如此一來,屠五雖說要時不時應對屠七的偷襲,但其實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應對玄明道人的身上。而玄明道人雖然戰鬥經驗豐富,但實力卻是有所不濟,而且屠五畢竟年輕較之玄明道人的體力好上太多,所以隨著比試的進行玄明道人的體力略微有了不支的現象。

    這點喬雲看出來了,坐在看台上的黃面大弟子和王巍弈看出來了,屠五本人也看出來了。屠五心中冷笑,手上的招式更是加緊,步步緊逼玄明道人。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與此同時暗暗提防屠七的偷襲,避免陰溝翻船。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玄明道人的招數漸漸有了遲緩的跡象,手中的拂塵也是招架之勢更多,而進攻越來越少。

    屠五並不著急,而是一邊進攻,一邊在等,在等一個絕好的機會,好一舉將玄明道人與屠七擊潰。

    長劍平推,一條銀蛇奔向玄明道人的面門刺去,玄明道人右手急轉。身形後退的同時,拂塵的細絲從下方向長劍的劍身平擊而去。意圖將長劍盪開。

    眼見屠五追擊玄明道人,身後露出了破綻。屠七心中微喜,手中匕首一晃,悄然向屠五背後偷襲而去。

    只是他剛剛棲身,還沒臨近,只見屠五驀然側過身來,側臉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屠五的左手乍然一揮,瞬間十幾枚暗鏢一起甩出,這些暗鏢鋪天蓋地,幾乎籠罩了屠七身上的全部位置,讓屠七避無可避。

    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暗鏢的急速,屠七心中不好,身形爆退的同時,手中匕首上下翻飛,撥落著襲來的暗鏢。然而屠七撥落的速度又怎能趕上暗鏢飛來的速度,只是撥下了幾枚,側身避過了幾枚,剩下的悉數打入了屠七的身體內。

    這些暗鏢沒入體內,沒有極為血腥的場面,但對於屠七而言,卻是瞬間重傷,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摔落在地。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當屠五右手中的長劍被拂塵盪開,擋住玄明道人視線的拂塵移開的剎那,玄明道人就看到了屠七中鏢倒地的場景。

    玄明道人剎那的分神,然而屠五卻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之所以讓玄明道人盪開長劍,就是為了這個機會。屠五右手迅速用力,接著長劍高舉之勢,向下狠狠地砸去。

    瞬間回神,眼見長劍砸下,情急之中,玄明道人拂塵再次向上擋去,同時身子向後急退。咔嚓一聲,長劍沒有與細絲碰觸,而是直接砍在了拂塵柄之上,將拂塵柄削做了兩截。而長劍的下落之勢卻是沒有減弱,一直砍下,玄明道人躲閃不及,從右肩至右肋被劃了一道由深至淺的傷痕。

    長劍砍至腰際,卻並未再向下而去,屠五右手迅速穩住了長劍的下落之勢,與此同時將長劍向前一遞、一挑。

    「貧道認……」玄明道人躲過向下一砍之勢,原本想要就此認輸,可輸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長劍洞穿了心臟。

    瞬間,全身沒有了絲毫的疼痛之感,玄明道人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空明,他緊緊盯著屠五的雙眼漸漸渙散,瞳孔逐漸放大,失去了光澤。

    抽回長劍,屠五面無表情,在倒下的玄明道人的衣衫之上擦了擦長劍上的血跡,屠五將長劍重新收入了劍鞘之內。掃了一眼地上的屠七,沒有言語,轉身回到了自己所坐之地坐下。

    「屠五勝。」中年文士面色平淡,「將屠七帶下療傷,將玄明道人的屍體收殮,送回玄天觀。」

    中年文士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幾名黑衣殺手從屠五和屠七的隊伍中分別走出,屠五隊伍中的黑衣殺手將玄明道人的屍體和斷為兩截的拂塵帶回,屠七隊伍中的黑衣殺手則是將面白如紙的屠七抬回了隊伍中。

    一名天階高手就這樣死在了眼前,但魏悠、王巍弈、中年文士,甚至台下絕大多數的黑衣殺手都是表情平淡,似乎這種幫手被殺的事情在屠號大會上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喬雲微微皺了皺眉頭,如果說誤殺了一名天階高手也就算了,這屠五顯然是故意為之,而那中年文士的話就更是讓人深思了,這屠號大會上死了一名天階高手,烏屠不隱匿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人將屍體送回去,這實在是透出了一股囂張的意味!

    「挑戰屠一。」喬雲正在思考之際,坐在南面第二位的黑衣漢子站了起來,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剛毅,只是一雙眸子之後卻是潛藏著極深的陰狠之色。

    黑衣漢子話閉,看台上的黃面大弟子站起身來,朗聲道:「五毒幫大弟子皋鑾,助陣屠二。」

    說罷,黃面大弟子飛身下了看台,站在了場地中央黑衣漢子的身旁。

    屠一四十左右的年紀,身材不高,後背微駝,在屠二發出挑戰之後緩緩站起身來,邁步走入了場地中央。在他身旁是一名手持雙錘的彪形大漢,足有兩米多高,站在那裡仿若一尊巨塔,就連他走路時,似乎大地都會跟著顫抖一下。

    「七塔殿,銀元殿主蒯澤,助陣屠一。」彪形大漢大聲說道,聲若洪鐘,震得人耳膜生疼,一些實力不濟的黃階殺手,甚至有種被重擊的錯覺。

    很快,四人就戰在了一處,蒯澤和屠一都乃是天階中期的古武修著,而屠二是天階初期巔峰修為,皋鑾更是不濟,只有地階大圓滿修為,原本這場比試理應是一邊佔有壓倒性的優勢,但由於皋鑾乃是五毒幫的弟子,卻是讓這場比試的勝負有了轉機。

    蒯澤和屠一顯然都對五毒幫善於用毒極為瞭解,同時也頗為忌憚皋鑾,所以兩人一出手就是殺招,絕不給皋鑾任何騰出手施展毒攻的機會,與此同時,兩人也都是萬分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著了皋鑾的道。

    蒯澤一把銀錘舞動開來,上下翻飛,屠二根本近不了身,而皋鑾則是被捆在了鐵錘之中,無法走出。屠一使用的乃是一把彎刀,彎刀在錘影中見縫插針,專攻皋鑾,至於屠二則是不予理會。

    屠一和蒯澤的目標十分明確,那就是先干掉皋鑾,而屠二則並不著急,只要干掉了皋鑾,屠二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那時自是任二人拿捏。

    皋鑾一名地階大圓滿高手,那裡是兩名天階中期高手的對手,若非兩人忌憚他的毒攻,不敢過於接近他,皋鑾早已首身異處。儘管如此,皋鑾也是因為躲閃不及,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就被彎刀傷了三處,更有一處傷痕深可見骨。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5 10:25
第477章 攝人心魂


    不過喬雲卻是注意到,雖然身處險境,但皋鑾橙色面具之後的臉上並無驚慌之色,反而是一種異常的平靜,好似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銀錘帶起的風聲陣陣,更將地上的沙塵不斷帶起,使得空場之內瀰漫起黃色的沙塵,眾人的視野也同時變得模糊起來。

    「著!」蒯澤大喝一聲,隨著他的喝聲,左手銀錘狠狠地砸向了皋鑾。

    皋鑾瞳孔猛地一縮,急忙閃身躲避,與此同時,從他的頸部、袖口中瞬間湧出了大量的暗紅色小蟲,這些蟲子的顏色宛若鮮血,即便在黃沙遮擋視線的情況下,也豔麗得觸目驚心。

    這些蟲子湧出過後就不顧一切地瘋狂衝向了呼嘯而來的銀錘,但銀錘何等威力,這些蟲子撲上就猶如飛蛾撲火,一觸即死。可這豔紅的蟲子並非一隻,而是成千上萬,仿若無窮無盡,一隻隻、一片片,成群結隊地撲向銀錘。

    雖然在銀錘之下,這些蟲子毫無抵抗之力,但被數不清的紅蟲這麼一阻,銀錘的來勢還是緩上了許多,再加上蒯澤看到這些蟲子後心裡發毛,隱有收勢的意圖,所以銀錘的力量也是遠不似開始時的那般毀天滅地。

    然而即便銀錘速度再慢,力量在弱,終是天階中期武者的一擊,身為地階後期大圓滿的皋鑾仍沒有能力和資格躲開。這一錘,狠狠砸在了皋鑾的胸口,砸得皋鑾氣血上湧、眼冒金星,只覺得身外天昏地暗,體內翻江倒海,整個身子猶如離弦的箭一般倒飛出去,速度比之飛矢還快。

    就在銀錘砸在皋鑾胸口的同時。屠一的彎刀也是不失時機地一閃而顯,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雅的弧線,卸下了皋鑾的一隻左腿。

    皋鑾的身子狠狠撞在了看台的西南角上。將木質看台撞得稀碎。

    「大師兄!」黃面站起身來,聲音中充滿了驚懼與關切。

    喬雲聽黃面的聲音不似作假。心中疑惑,神識掃了一眼黃面面具後的面孔,發現黃面臉上並沒有做作之色,似乎真的十分關心皋鑾的狀況。喬雲微微皺眉,心下沉吟,難道這五毒幫內真的還有如此關心同門之人?

    不過黃面雖然關切皋鑾的安危,卻是無法出手相助,屠號大會的規矩他是懂的。若是無故插手,勢必會適得其反。

    木屑與灰塵慢慢散去,露出了其中皋鑾的身影,只見皋鑾的面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殷紅的血跡。詭異的是,皋鑾被砍去的左腿處並沒有大量的鮮血流出,而是一片血紅之色,看不清詳情。

    唯有喬雲雙目微微一凝,看清了那片血紅,在皋鑾左腿的斷口之處。全是之前那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正是這些蟲子蟄伏在傷口之上,止住了鮮血的流出。再看場地中央皋鑾的那條斷腿。居然一樣沒有鮮血流出,而是在傷口之處有大量的紅色小蟲棲息。

    在皋鑾飛出的同時,蒯澤和屠一對望了一眼,隨即兩人微微一點頭,屠一彎刀一晃,纏住了屠二,而蒯澤則是不緊不慢地朝著皋鑾摔落之地走去。

    屠二心中著急,可是被屠一纏住,他根本騰不出手對皋鑾施以援助。心急的同時,更是暗自有些後悔。當初橙面主動找他合作,他開始本不想答應。但見橙面說得信誓旦旦,再想到五毒幫的能力,也就答應了下來。

    誰曾想,這皋鑾上場以後,連出手都沒有機會,就被屠一和七塔殿中銀元殿的殿主蒯澤給重傷了。算了,死就死了吧,一會兒認輸了便是!屠二心裡懊悔地想著。

    蒯澤走到皋鑾面前,哈哈大笑了一聲,笑聲震天,隨後銀錘高舉,喝道:「蒯某這就送你上路!」

    皋鑾目色陰沉,面具後的嘴角劃過一絲邪異的笑容,輕吐了一字,「停!」

    詭異的一幕讓所有在場的人目光都是一凝,唯有那黃面似乎恍然大悟,面具後一副放下心來的表情,緩緩坐回了位子上。

    只見蒯澤手中的銀錘高舉,卻是久久沒有落下,而是一動不動地就那麼高舉在半空,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皋鑾,似乎被什麼東西所攝,丟了魂魄一般。

    皋鑾嘴角的笑容更盛,目中劃過一絲陰狠之色,右手緩緩抬起,一點遠處正在與屠二纏鬥中的屠一,開口道:「給我殺了他!」

    話音落去,蒯澤木訥地收回了高舉的銀錘,轉身看了一眼屠一的方向,隨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屠一所在之地奔去。

    屠一和屠二兩人雖然纏鬥在一起,但其實兩人都並未盡全力,屠一主要以纏住屠二為目的,而屠二自知不是屠一的對手,已然心生認輸的念頭。兩人身為天階高手,感知力極為強大,對於之前那詭異的一幕,兩人雖然無暇去看,但也都意識到蒯澤出現了問題。

    腳步聲震天,正在屠一和屠二糾纏之時,一道呼嘯的銀錘闖入了兩人的範圍,這銀錘不是攻向屠二,而是直奔屠一的面門。

    屠二心中一喜,掃了一眼遠處地上的皋鑾,心中這是皋鑾的手段,之前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而屠一此刻卻是眉頭緊鎖,一面躲避蒯澤手中的銀錘的同時,一面喝道:「蒯殿主,你怎麼了!」

    「蒯澤,你醒醒!」屠一又躲過了蒯澤雷霆半的一擊,大吼道。

    「******,彭澤!你看清我是誰!」屠一簡直要氣炸了,心知蒯澤中了招了,可卻毫無辦法。

    任屠一大吼大叫,蒯澤好似全然聽不見一般,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屠一,一雙銀錘瘋狂地揮舞,完全沒有什麼章法,但錘錘都爆發出了天階中期的驚人氣勢,並灌注了十成的勁力,若是挨上一錘,即便屠一同時天階中期高手,也不會好過。

    屠二片刻愣神過後,立刻就反應過來,舞動手中的長槍再次加入了戰團。這回局勢整個反了過來,屠二的長槍在錘影中穿梭,專攻屠一的不備,讓屠一手忙腳亂,幾次都險些被蒯澤的銀錘掄上。

    屠一叫了數十遍蒯澤,可蒯澤仍無動於衷,心知再拖下去自己難免會受傷,暗嘆一聲,開口道:「我認輸!」

    屠二心中大喜,二話不說,收回長槍,跳出了圈外。屠號大會上自有屠號大會的規矩,只要說了認輸,就沒有反悔的餘地,所以屠二也不怕屠一使詐。

    見屠二撤離,屠一也正待收起彎刀,可背後風聲呼嘯,屠一心知不好,急忙閃身躲避,可還是避晚了半分,銀錘掃著屠一背後的駝峰而過,雖然只是輕微擦上,但還是將屠一的身形帶得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一錘剛過,一錘又來,屠一彎刀急忙向頭頂一扛,「噹」的一聲巨響,屠一手腕酸麻,虎口震裂,彎刀險些脫手。而那銀錘雖然被震得向上抬了數寸,但只是一轉瞬,再次向下砸來。

    屠一就地滾身,這才堪堪躲過了蒯澤的銀錘,而屠一先前所站的地方則被砸出了一個巨坑。

    一身狼狽的屠一剛剛站定身形,銀錘又再次呼嘯而來。屠一氣得面色紫青,眼中殺機閃現。彎刀在胸前一橫,再次和蒯澤戰在了一處。

    蒯澤的銀錘雖然氣勢兇猛,每錘都是朝著屠一身上招呼,但是卻並無章法,顯然是由於心神被控的緣故。之前屠一若不是顧及相邀之情,本可以先殺了蒯澤再戰屠二,只是他一時心軟,待屠二反應過來之後,他自知再殺蒯澤就難了。

    可認輸之後蒯澤還糾纏不休,這讓屠一起了殺心,更是將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在了蒯澤的身上。若不是蒯澤不小心著了道,自己又怎麼可能會輸給屠二!越想屠一心中越是惱怒,再加上蒯澤的銀錘呼嘯不斷地砸來,屠一目中的殺意已然到了極點!

    一個閃身避過蒯澤的一記狠擊,屠一一躍而起,手中彎刀劈頭蓋臉地向蒯澤砍去。反觀蒯澤,雙目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屠一,眼睜睜地看著彎刀落下,卻不知閃避,只是右手的銀錘回收意欲砸向屠一。

    彎刀從蒯澤的頭頂劈入,一路直下,將蒯澤生生劈為了兩半,劈死了蒯澤,屠一身子急忙一閃,避過了蒯澤回摟的一錘。

    這一錘,正砸在了蒯澤的胸口,蒯澤的肋骨寸斷,兩半身子分開墜地。而在墜地的剎那,蒯澤原本直勾勾的眼睛中卻是露出了片刻的清明,只是這清明很快就被一片灰霧蒙上,再見不到了光彩。

    殺了蒯澤,屠一冷哼一聲,目光陰鷙地掃了一眼遠處正慢慢爬起的皋鑾,隨後收起彎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屠二快步上前扶住了皋鑾,皋鑾對他點了點頭,在場地中央撿起了自己的斷腿,隨後被屠二扶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待屠二歸位,中年文士這才平靜道:「此局屠二勝。來人,將蒯澤的屍體收殮,送至七塔殿,交給金元殿主。」

    很快,屠一的隊伍中就走出了四人,分別撿起場中的兩半屍體和兩把巨大的銀錘回到了隊伍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5 10:26
第478章 有所倚仗

    又一名天階中期武者死在眼前,喬雲眼角微微一跳,台下絕大多數的黑衣殺手仍面無表情,甚至眼中還有一絲興奮在閃爍。被邀請來助陣的高手則是表情各異,有的臉上透露出不滿,有的對於兩名天階高手之死熟視無睹,有的眼中則是隱藏得極深的一絲懼意。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質疑此事,隨著蒯澤的屍身和銀錘被取回,再次有低等級的屠號殺手出來挑戰高等級的屠號殺手。

    看著場內的比鬥,喬雲不由得暗忖,這暗刃難道有什麼倚仗不成?不僅如此公然地擊殺了兩名天階高手,更是讓人將屍體送回,難道就不怕匿門報復不成?!

    雖然七塔殿和玄天觀喬雲都是頭一次聽說,可死去的兩名天階高手在這兩個匿門中定然都是大有身份、地位之人,這種人物死了,一個匿門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而匿門的實力遠非世家可比,每一個匿門都是高手雲集,即便暗刃有個天階後期的舵主坐鎮,難道就可以藐視所有的匿門了嗎!?

    喬雲雖然不清楚每個匿門的具體情況,但喬雲不相信,沒有一個匿門中有天階後期,甚至是超過天階後期的武者。所以在喬雲看來,烏屠明知匿門的厲害,還敢如此而為,想必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倚仗。

    一場場比鬥不斷進行,喬雲發現凡是交過手的屠號殺手之間不能反覆挑戰,也就是說屠一輸了以後不能再單獨挑戰屠二,除非其餘屠號殺手挑戰屠二勝了,奪得第一的位置,他再挑戰那名屠號殺手,否則。屠一在這次屠號大會上斷無贏得第一的可能了。

    而屠三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屠四已死,屠五隻是天階初期高手。並無意圖挑戰屠二,所以屠二這次屠號大會第一的位置顯然已經坐實了。屠一和屠五第二、第三的位置也難以動搖。更多的爭奪都是從第四名往後,在一眾地階武者之中。

    屠六、屠七乃是地階後期大圓滿的武者,屠十地階後期巔峰,屠九、屠十一、屠十三、屠十四、屠十五都是地階後期的實力,剩下幾人地階中期巔峰的水平。

    屠九實力略遜於屠十,想來不是因為上一屆屠號大會上請的幫手厲害,就是如屠十九一般,最後關頭取巧奪得了此位。所以後面的屠號殺手中挑戰屠九的居多。但屠九雖是地階後期武者,他這次請的幫手卻是一名地階後期大圓滿的武者,所以挑戰屠九的雖多,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取勝。

    又一名屠號殺手挑戰屠九失敗,屠二十目光微閃,站起身來,朗聲道:「屠二十挑戰屠九。」

    說罷,屠二十看向了看台上的喬雲,喬雲明白這是屠二十讓自己出手相助,於是緩緩站起身形。「五毒幫三弟子卓方,助陣屠二十。」

    一連被挑戰了數盤,屠九都是毫無壓力。但看到喬雲站起,屠九的眉頭卻是微皺了一下。之前皋鑾如何助屠二勝了屠一,屠九根本就沒看清楚,似乎蒯澤被控住心神祇是一剎那的事情,這讓原本就忌憚五毒幫的屠九更是對喬雲充滿了戒備。

    他身旁一名紫衣青年,容貌俊美,手持一隻玉笛,乃是紫音坊的高徒,見到喬雲起身後同樣隱露戒備之色。絲毫不因喬雲只有地階中期的修為,而有絲毫小覷之色。

    喬雲飛身躍下看台。來到屠二十身旁,對屠二十點了點頭。很快四人就戰在了一處。

    由於魏悠就坐在看台上,還有數名天階高手在場,所以喬雲出招十分謹慎,修為更是一直壓制在地階中期的水平,不踰越分毫。魏悠見過喬雲施展凌風步,所以喬雲所有的步法都是採用穿冰術,出招的時候也都是運用寒冰掌或霧幻掌,凡是在魏悠面前使用過的招數全都避開不用,避免被魏悠看破了身份。

    之前橙面使用的手法除了他本人和黃面知曉其中的原因,也就只有王巍弈看出了些許端倪,而其餘人根本就不得而知皋鑾是如何控制的蒯澤。但喬雲憑藉神識,卻是看清了全部,在場內沙塵被蒯澤的銀錘帶起的同時,十幾隻暗黃色的小蟲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皋鑾的指縫中飛出,混入了空中。

    這十幾隻暗黃色的小蟲十分微小,和沙塵幾乎一模一樣,肉眼絕難分辨,那十幾隻小蟲最後悉數順著鼻腔,飛入了蒯澤的體內。這些小蟲很快分成了兩撥,一撥進入了蒯澤的腦部,另一撥則進入了蒯澤的脊髓當中。

    對於這些小蟲的進入蒯澤沒有絲毫察覺,這些小蟲進入後在蒯澤體內釋放了一種淡黃色的物質,隨著這種物質釋放的增多,這些小蟲慢慢取得了對於蒯澤的掌控權。而後在皋鑾的命令下,蒯澤瞬間就被控制住了,在外人看起來彷彿沒有任何的徵兆,如同蒯澤被攝取了魂魄一般。

    喬雲知道五毒幫善於用毒,卻沒想到越是往上接觸,這些五毒幫的弟子越善於下蠱,而蠱蟲的厲害喬雲卻是早有領略。當初給曹雨筠的父親曹浩坤治病之時,喬雲就第一次見識了蠱蟲,當日並不知那種黑色小蟲是為何物,此刻卻是可以確定,曹浩坤定是被人下了蠱,而那黑色的蠱蟲則是專門吸人氣血而生。

    雖然喬雲殺了綠、青、藍、紫、白五個五毒幫的弟子,但真正拿到的蠱蟲只有綠面弟子的一隻金色蠱蟲,這只蠱蟲無疑是喬雲的一張底牌,輕易喬雲不會使出。所以對付屠九和紫音坊的青年喬雲只有用毒攻,否則若是既不用蠱又不用毒,勢必會引起橙面和黃面的懷疑。

    好在七步迷迭散喬雲已然用得十分純熟,所以十分輕鬆地就下給了紫衣青年和屠九,紫衣青年最先警覺,聞到淡淡的胭脂香味,心知不好,急忙掩鼻退後,可不退還好,這一退,頓時一陣頭暈目眩,急忙右手玉笛一揮,從玉笛中急速飛出三支小鏢,阻住了想要趁機偷襲的屠二十。

    屠九聞到胭脂味後,心下大驚,同樣想退避,可他修為不如紫衣青年,再加上喬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讓他無法脫身,一時吸入了大量的七步迷迭散。喬雲給屠二十使了個眼色,兩人不去理會屠九,而是一起攻向了紫衣青年。

    紫衣青年一邊運用勁力壓制著體內七步迷迭散的毒性,一邊應付著屠二十和喬雲兩人,同時還要提防著喬雲再次使用七步迷迭散。而屠九,有心相救紫衣青年,可沒邁出幾步就跌坐在地,急忙運功驅散體內的七步迷迭散。

    幾十個回合過後,紫衣青年漸感不支,因為要用絕大部分的勁力去壓製毒性,雖然他實力遠高於喬雲和屠二十,可喬雲和屠二十配合地卻是十分默契,兩人輪流進攻,不給紫衣青年任何喘息的幾乎,尤其是喬雲的步法十分詭異,往往走在紫衣青年意想不到的地方,使得紫衣青年手忙腳亂。

    眼看屠九仍沒有驅除完體內的毒性,紫衣青年心中暗嘆一聲,急忙開口道:「在下認輸!」

    喬雲身子一頓,退後了一步,而屠二十卻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紫衣青年,仍追擊上去。紫衣青年玉笛一甩,又是三支小鏢飛出,再次使得屠二十的腳步一阻。眼見屠二十仍要再次追擊,喬雲輕咳了一聲,聲音沙啞道:「二十,保留實力方為上策,既然對方已經認輸了,就放對方一條生路吧。」

    屠二十遲疑了一下,不過腳步還是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喬雲半響,隨後微微點了點頭,「就聽卓兄的。」

    紫衣青年見屠二十停下了追擊,微鬆了口氣,用全身的勁力將七步迷迭散的毒性壓制住,隨後朝喬雲微微一抱拳,轉身走回了屠九所在的隊伍前坐下,開始運功逼毒。

    喬雲對屠二十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回到了看台上,屠二十也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魏悠剛才一直在觀看喬雲、屠二十與紫衣青年和屠九的打鬥,不由得想起了世家峰會上和他交手的喬雲,當初喬雲的步法同樣精妙無比,而且運用了七步迷迭散。

    那時魏悠就曾顧慮過喬雲是否與五毒幫有瓜葛,不過後來也沒有機會調查、求證此事,這次烏屠來到苗疆尋找叛徒,因為涉及到五毒幫的地盤,所以尋求了南門永昌的幫助,南門永昌派他的三個弟子幫助烏屠找人,同時三人也分別被烏屠中的屠號殺手邀請相助屠號大會。

    雖然烏屠與五毒幫合作已經幾個月之久,但魏悠一直沒有親自前來,所以也並沒有機會詢問喬雲與五毒幫的關係,此刻想起此事,不由得開口道:「卓賢弟,不知你五毒幫可否有一名叫做喬雲的弟子?」

    喬雲心中微微一凌,先是故作詫異,隨後看向橙面和黃面道:「喬雲?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知兩位師兄聽過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3-17 10:17
第479章 禍水東引


    「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黃面微微搖頭,看向魏悠道:「少主,我們五毒幫外門弟子極多,很多人的名字我們都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回去幫少主查一下名錄,或許會有所發現。」

    橙面閉目療傷,並沒有開口說話。

    魏悠擺了擺手,道:「罷了,既然幾位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那此人應該不是五毒幫的弟子了。」

    「哦?少主何以見得?」黃面微微一愣,「不知此人和少主有什麼過節麼?」

    「那喬雲乃是地階中期巔峰武者,若真是你們五毒幫的弟子,也必然是個內門弟子,既然你們沒聽說過,那證明此人斷然不是五毒幫的弟子。」魏悠淡淡地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之所以曾懷疑他是五毒幫的弟子,因為他使用過貴幫的七步迷迭散。所以你們還是注意一下吧,說不定正是此人殺了貴幫中的某些弟子。」

    黃面雙眸微微一凝,轉頭看了一眼橙面,見橙面對此事充耳不聞,轉頭和喬雲對視了一眼,隨後開口道:「若少主所言確鑿,那此人必定是殺了我五毒幫的青、藍、紫、白四位弟子中的一位,甚或四人都死於他手,因為七步迷迭散只有內門弟子才有。」

    「少主,不知此人是否與情偵局有聯繫?」黃面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道。

    魏悠輕輕點了點頭,「不錯,他是情偵局的外圍成員。」

    黃面一拍身旁的桌子,恨道:「那就沒錯了,此人絕對是殺我幾名師弟之人!」

    見魏悠投來疑惑的眼神,黃面立刻將大半年前發生在南疆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番。末了憤恨道:「我就說情偵局一個小小的特種部隊怎麼可能殺得了四弟,原來還有旁人相助!若是讓我見到此人,我定不會放過他!」

    喬雲坐在位子上心中冷笑不已。魏悠這招禍水東引到是用得巧妙,輕輕鬆鬆兩句話。便將五毒幫和他拉到了一個戰線上,給自己樹立起敵人。

    雖說喬雲早已將五毒幫列為心腹大患之一,但五毒幫一直以來卻並不知曉喬雲就是殺死五毒幫多名弟子之人。所以五毒幫雖然是喬雲的心患,但喬雲其實一直處於暗處,只是魏悠的幾句話,卻是將喬雲翻到了檯面上,想必五毒幫知道了喬雲的身份後,絕不會輕易放過喬雲。

    魏悠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多言,繼續觀看起台下的比賽。而黃面則是低著頭,仿若在考慮些什麼。橙面自從拿著斷腿回到座位上以後,就將斷腿和大腿重新放在了一起,隨後一直閉目療傷,未曾吐過一言。

    喬雲幾次用神識觀察橙面療傷,越看越是心驚。只見橙面原先被彎刀削斷後來又被血紅色小蟲包裹的兩個斷面,隨著橙面將兩個斷面對齊之後,其上的紅色小蟲居然詭異地融合起來,隨著兩個斷層上密佈的紅色小蟲的融合。斷腿居然漸漸有了與橙面身體重新連接在一起的趨勢。

    這詭異的畫面讓喬雲心驚不已,橙面一直閉目療傷,隨著他勁力的調用。腿部的斷面有了勁力的加入,融合速度更快起來,不僅是血肉開始融合,甚至斷掉的經脈、骨骼都開始緩慢銜接。

    這蠱蟲實在神奇,不僅可以隨意被橙面差遣,阻擋銀錘的一擊,居然還可以幫助阻止失血過多、銜接斷腿,喬雲雙目露出精芒,心道。這下蠱之術有機會要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有什麼用得上的。

    隨後又陸陸續續地有不少的比試。不過再無開始的天階之爭精彩,喬雲看得也是索然無味。喬雲本以為比試接近了尾聲。應該再也輪不到自己出場了,卻沒想到就在這時,下面隊伍中站起一個頗有風韻的中年婦人。

    美目流轉之際,笑意盈盈地說道:「屠十五,挑戰屠二十。」

    屠二十原本也抱著不會再被挑戰的念頭,畢竟之前他和喬雲戰勝屠九與紫音坊的紫衣青年所有的屠號殺手都看到了,其餘的屠號殺手若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會再來選擇挑戰自己。只是屠二十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挑戰自己,而且這人居然是屠十五,屠二十不由得看向了站起身來的屠十五,微微皺了皺眉。

    之前屠二十挑戰屠九所選的時機乃是屠十的三次挑戰機會都用完了方才挑戰的,屠十分別選擇向屠九、屠七和屠六挑戰,不過都已失敗告終。屠二十雖然只有地階中期巔峰的實力,但他的身手卻是不凡,無論修煉的功法還是使用的招數都要遠勝同階高手一籌,即便是地階後期的武者也不能說將屠二十穩拿,所以這也是屠二十待屠十機會用完後才挑戰屠九的原因。

    屠二十站起身來,雖然面對一名地階後期武者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屠十五之前同樣挑戰過兩輪,體力消耗得也十分大,所以即便單獨面對屠十五,屠二十也並非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只是屠二十剛要邁步走入空場,那名白衣少年卻是從屠十五的身後站起,平靜道:「神劍宗內門弟子少元,助陣屠十五。」

    屠二十和喬雲同時看向那白衣少年,心中都是不解,若是屠十五獨自挑戰屠二十是看中了屠二十隻是地階中期巔峰而屠十五乃是地階後期,有很大獲勝的可能。但選擇兩人同時挑戰就讓喬雲和屠二十有些看不懂了,喬雲雖然實力只有地階中期,但所用的毒攻即便地階後期大圓滿都被擊敗,這白衣少年只是地階中期巔峰居然還要選擇助陣屠十五。

    見屠十五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白衣少年助陣是兩人早已商量好之事,屠二十微微點了點頭,仰天笑道:「哈哈,好,如此就要再麻煩卓兄一番了!」

    喬雲從座位上站起,躍下了看台,沉默地站在了屠二十的身旁,與屠十五和白衣少年對立而視。

    白衣少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之色,右手抓向斜背在肩後的長劍劍柄,猛地將長劍抽出,橫於胸前。

    「你纏住屠十五,等我對付完這個神劍宗弟子,再幫你對付屠十五。」喬雲壓低聲音在屠二十的耳邊說道。

    屠二十和喬雲配合默契,既然喬雲說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奔向了屠十五,和屠十五纏鬥在了一處,而喬雲則是同時撲向了白衣少年。

    喬雲早就看出這白衣少年的修為並不牢固,顯然提升至地階中期巔峰的時間並不久,喬雲雖然將修為壓制在了地階中期的水平,但打鬥的經驗和步法、掌法的精妙卻遠在白衣少年之上,所以對於制服白衣少年喬雲還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剛一交手,喬雲就是心中微驚,這白衣少年的劍法可謂是十分精妙,每一招式都是變幻無窮,這一下明明看似像是要橫劈,但往往臨近之時卻變成了向上一挑,明明是一記重劍,但在喬雲躲避之時,卻又好像沒有灌注任何力道,極為輕便地就調轉了方向。

    雖然喬雲的步法精妙,但在白衣少年這虛虛實實的精妙劍法下,卻是屢遇險境,甚至一次躲閃不及,被少年的長劍消去了一片衣角。

    若非喬雲的修為只能壓制在地階中期,喬雲定然不會如此狼狽,只是喬雲此刻卻是無法施展全部實力。既然打不贏,那就只有再次使用毒攻了,喬雲一個閃避過後,右手向前不經意的一彈,七步迷迭散立刻飄散出去,直奔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似乎早就意識到了喬雲會故技重施,但他卻並未躲閃,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喬雲,手下的劍招卻是絲毫沒有減慢,反而越加凌厲。

    七步迷迭散被白衣少年吸入,然而白衣少年卻是一點反應沒有,這讓喬雲目光一凝,躲避的同時,神識掃向白衣少年。一掃之下,喬雲才發現,這白衣少年的鼻子中不知何時塞上了兩團潮濕的棉球,那些被吸入的七步迷迭散都吸附在了棉球之上,所以白衣少年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難怪這白衣少年要出戰,喬雲頓時明白過來,不怕毒攻,這白衣少年定能穩壓自己,等將自己解決之後再幫屠十五解決屠二十,然後就可贏得這場比試。

    喬雲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隨後右手一抖,匕首帝辰被喬雲從戒指中取出,不過在外人看來卻是如同從喬雲袖子中落出。

    既然你劍招使得厲害,那我就毀了你的寶劍!

    喬雲手中的帝辰使用開來,數次格擋住白衣少年的長劍,然而讓喬雲皺眉的是,這少年的長劍也絕非凡品,在和帝辰的數次撞擊之下,居然只是在劍身之上產生了幾道可以忽略不計的劃痕。

    但即便是幾道劃痕,也著實讓白衣少年心中微驚,他手中的長劍乃是其師父賜予,其堅硬程度白衣少年自己心裡十分清楚,能在長劍上留下劃痕,足見喬雲手中匕首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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