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武者大忌
整個看台上霎那間爆發出了一陣轟鳴,禮炮聲同時響起.
背後的吊橋緩緩落下,楚河朝著備戰區緩步行去,這一戰他並未有什麼消耗,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反倒是覺得以強勝弱,勝之不武.
他知道這種心態對接下來的戰事不利,但總是免不了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並非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殺人總是讓他產生了一股罪惡感,就是這罪惡感的產生,讓他的內心陷入了一種掙紮之中.
"公子,我幼年的時候,曾被流亡的人掠去,險些被賣掉,幸而奉先及時趕到,憑借勇武之力,殺十五人有余,這才驚退流民,將我救下,我當時便問他,你殺了這些人,難道不覺得愧疚麼?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又何罪之有?奉先卻是道,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這些人在我來都是敵人,殺了也不覺可惜,倒我若是死了,今後天下定將少一個英雄,更何況我的力量是用來保護親人的,並非是用來救贖這些必死之人的!"
貂蟬看著楚河怪異的神色,暗暗猜測楚河定是陷入了什麼困境,這才起身拿了一杯清水遞給楚河,講述了一個自己幼年時的事,希望能夠啟發到楚河.
楚河聽後不禁一愣,抬頭看著貂蟬微微一笑,將杯中清水一飲而盡,心思卻並未將這故事咀嚼,而是仍在自顧自的思考.
其他的人也都不敢打擾楚河,生怕擾亂了楚河的士氣,令戰場發生其他的變化.
貂蟬暗暗輕歎,她知道這種心里障礙需要自己走出,只憑別人的話,是無能為力的,故而接過了水杯,退回到了座位之處.
不多時,擂台的鼓聲響起,楚河踏上吊橋,來到擂台之上,對面同樣是十人,但這一次卻有了不同的變化,對方分作兩部,欲要夾擊楚河.
砰!砰!砰!
怎奈楚河槍法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殺的眾人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恍若這兩米之內,便是楚河的無敵之地.
"哈哈!此子勇武無雙,當為天下英雄!朕看他必定能勝!"端坐在王座上的漢靈帝,眼神中閃爍一抹光芒,興奮的看著接連厮殺的擂台中,楚河那獨孤的身影,不禁拍著雙手道.
旁邊左側的為十常侍之首的張讓,他朝著對面的趙忠使了個眼色,轉而板著臉道:"陛下,依臣看,現在下結論時日較早,這楚河雖有無雙戰技,但也敵不過這車輪之戰,更可況這淳家後面,還邀請了許多的……"
"哼!陛下,臣以為張常侍所有誤,這楚河之能臣最熟悉,就連龐家的那熊都可輕松戰勝,更何況這些江湖客呢?"趙忠心大為不爽的抱手道.
聽著身旁兩人的計較,漢靈帝心中輕蔑的一笑,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無趣的道:"你們兩個莫要爭吵,同為朝中老臣,爾等定要團結一致,這好好的一場擂台戰,卻是被你們的頗為無趣,這樣吧!朕先回別院休息片刻,爾等再此把關,等到那楚河到了第三階段的時候,朕在前來一看!"
著,漢靈帝頗為不喜的起身,驚得身旁的眾人趕忙跪地,漢靈帝也不話,帶著皇後在禦林軍的帶領下,朝著外面行去.
直到漢靈帝走了之後,場中的觀看的眾多王公貴族方才擺好賭場,一個個興奮的宛若是磕了藥一般,將一張張的契約壓在了賭盤的南北兩方.
而在看台的一個角落里面,龐勝正跟在龐太尉的身後,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看向場中的目光也是帶著一股遺憾.
"元讓!這楚河雖然勇武,但卻已經是籠中的飛鳥,命運已被他人操控,就算是有大聖玉符的碎片護佑,但也免不了身死,你且聽我的話,這里事由我做主,你且領了軍令去北方鎮壓進犯的鮮卑吧!"龐太尉微微閉目,方才兒子死力勸諫自己不要傾向于淳家,卻被他狠狠的教訓了一番,當下便將兒子調離這里,為的便是怕沖動的兒子,一怒之下沖下去救人,破壞了這數百年制定的規矩.
而龐勝卻是極為無奈,略帶歉意的看著場中的楚河,抱手道:"難道父親不相信大聖玉符的氣運一麼?"
"呵呵!這等幼稚的問題你何來問我,若是大聖玉符真的有氣運伴隨,那麼陰陽家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實話告訴你吧,淳家此次重金請來了北地槍王張繡,另外還請了封喉劍霍甯等人,這楚河就算是能夠殺入第三場,定也無法活命,為父讓你離去,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重信義,但你老爹卻舍得下這個面皮!"龐太尉微微一笑,終于出了幾個名字.
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龐勝卻是再無僥幸之心,不禁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手對著楚河道:"楚兄弟,是俺龐勝食了!"
罷,龐勝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他走的極為堅決,並未任何的拖泥帶水,似乎要盡快逃離這個讓他陌生的地方.
而場中的楚河已經戰到了第二階段的第一場,他手中的長槍仍舊一如從前,敵人越多他反倒是越發的從容,手中的長槍更是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每一次舞動,都要帶走一名士兵的性命.
"好一杆長槍!這槍法果真如元讓所極為精妙,只可惜今日便要絕在了這擂台戰中!"龐太尉忽的站起身來,看著場中楚河那精妙的槍法,眼中帶著一抹強烈的震撼.
楚河只覺手中的長槍似乎有神了一般,宛若自己的手臂,指哪兒打哪兒,准備卻是百發百中,不禁暗自長歎,這槍法武技越是戰的多,領悟的也便越多.
"我這般厮殺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改變這曆史?道底我還是一個自私的人,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滿足自己的……"
楚河心中想著,他手中的長槍已經不用他多麼用力,只要借一下身旁士兵的力量,這長槍便可轉眼在殺兩三人.
對陣之間,武者胡思亂想乃是大忌,楚河卻是滿腦袋里面都是這樣的想法,只是正當他的長槍抖動頻率變的時候,前方的敵軍猛然突進一人,揮刀斬中了楚河的後背,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忽然將楚河驚醒.
砰!
楚河底喝一聲,不敢在胡思亂想,轉而是全力迎戰,揮槍將奮進的士兵逼退,然眼中的猶豫卻是更加強盛.
"壞了!這楚河在搞什麼?怎麼這個時候還在胡思亂想,這一刀雖不至于喪命,但勝利卻已經無望!還好,某留有後手!"看台上的趙忠不禁一愣,看著下方的楚河暗自思忖,眼睛卻看向了一側正微笑的張讓.
"趙忠,我都了,這一法不行!今日事了,你便到我家里來,咱們也該好好的謀劃一番了!"張讓悄然靠近趙忠,輕聲嘀咕了一句,聽的趙忠微微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