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雲] 權力巔峰 作者:夢入洪荒(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7-21 12:21: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04 149044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1 19:22
第2330章 巔峰較量第一招

    網民單獨一個人的力量非常渺小,渺小到沒有人願意理睬。但是,網絡傳播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快!

    在很短的時間裡,圓山隧道事件被曝光出來再加上省交通廳內部紀檢監察室的工作人員聯合起來陷害剛剛從省紀委空降下來的紀檢監察室主任薛炳南的事情被曝光,省交通廳內紀檢監察室存在的問題一下子就被無限的放大了。

    尤其是當省電視台記者對薛炳南進行後續採訪報導的時候,當網民們通過電視畫面看到渾身纏滿繃帶、鼻青臉腫的薛炳南的時候,網民們對省交通廳紀檢監察室充滿了強烈的不滿。

    於是,很快的,省交通廳紀檢監察室最近幾年來的成績也紛紛被挖掘了出來!

    最近五年,省交通廳紀檢監察室成績聊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雖然拿下了幾個人,但都是一些科級幹部,問題也都不是很嚴重,好像省交通廳內沒有一個貪腐分子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網民們呼籲省紀委直接對省交通廳尤其是對圓山隧道坍塌事件展開調查的呼聲越來越高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任省交通廳紀檢監察室主任王大龍為了調查圓山隧道失蹤的消息再次被曝光出來,此事一出來,網絡輿論被徹底引爆,鋪天蓋地的全都是要求省紀委介入調查王大龍失蹤一案以及圓山隧道坍塌一案的帖子。

    在這種情況下,江南省省委常委會正式開始。

    柳擎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平靜,看著在場的所有常委們。大家的表情全都十分凝重。

    省委書記蘇國瑞坐在主持席上,掃視全場一眼,目光落在了柳擎宇的臉上,隨即說道:「同志們,我們今天召開這次緊急常委會主要是討論一下現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圓山隧道坍塌案以及王大龍失蹤一案的輿論事件,這是一次十分嚴重的輿情危機,大家都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蘇國瑞說完之後,分別看了邵建華和曹文進兩人一眼。

    然而,此時此刻,兩人卻誰都沒有說話,全都看向了柳擎宇。

    柳擎宇卻低著頭,默默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只有坐在他旁邊的沈鴻飛能夠看清楚,柳擎宇其實什麼都沒有寫,只是很無聊的在紙上畫著圈圈,這其實是一種態度,這代表著這個時候,柳擎宇並不想發言。

    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蘇國瑞笑了:「今天這會議很有意思啊,以前的時候,大家發言都挺踴躍的,怎麼今天都成了悶葫蘆了?既然這樣,那我就點名發言了,邵建華同志,你先說說你的態度吧?」

    江南省省長邵建華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略一沉吟,便說道:「我認為對於網絡輿論我們必須要高度重視,雖然隨著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網民容易受到各種虛假信息的影響進而產生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網絡輿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很大老百姓們的意見,因此,我們必須要高度重視。

    至於說網民們要求省紀委參與到圓山隧道坍塌一案和王大龍失蹤一案之中,我認為這個要求是可以商榷的,但是原則上,這兩起事件分別屬於生產安全事件和社會治安事件,應該分別由安監局和公安局來負責調查,省紀委在裡面能夠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但是我們卻不能忽略網民們最基本的訴求,那就是他們認為這兩起事件和省交通廳存在的腐敗問題是相互關聯的,這也是他們要求省紀委介入調查的原因,而他們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認為柳擎宇和省紀委是可以完成這個任務的,這也充分說明我們省紀委書記柳擎宇同志在老百姓中的聲譽和口碑還是非常高的,這說明老百姓信任他。

    綜上所述,我認為,我們可以組成一個聯合調查小組,省紀委也派人加入聯合調查小組,將這兩個案件合併調查,也許能夠收到不錯的效果。」

    邵建華說完之後,省委副書記鄭澤明立刻表態同意邵建華的意見。

    這時,蘇國瑞看向蘇杭市市委書記、省委常委曹文進。

    曹文進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眉頭微皺,沉默了三五秒鐘之後,這才緩緩說道:「對於邵省長的意見我並不完全贊同,邵省長說網絡輿論代表民意我持保留意見。我認為,網絡輿論雖然有些時候會產生很大的影響,但是我們不能否認一點的是,互聯網是一個虛擬的世界,由於網絡輿論的發言者身份隱蔽,並且缺少規則限制和有效監督,網絡自然成為一些網民發洩情緒的空間。

    雖然互聯網輿情是社情民意中最活躍、最尖銳的一部分,但網絡輿情還不能等同於全民立場。但由於網絡空間中法律道德的約束較弱,如果網民缺乏自律,就會導致某些不負責任的言論,比如熱衷於揭人隱私、謠言惑眾,反社會傾向,偏激和非理性,群體盲從與衝動等等。有些網民在現實生活中遇到挫折,對社會問題片面認識等等,都會利用網絡得以宣洩。因此在網絡上更容易出現庸俗、灰色的言論。

    所以,我們對於網絡輿論需要重視,但也不能完全聽之信之,而是應該有效的引導這些輿論,讓他們能夠為我們所用。

    有鑑於此,我認為,網民們要求省紀委參與到這兩期事件中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與規矩不符,如果省紀委認為省交通廳存在腐敗問題,完全可以直接派人去調查,但這並不構成派人參與圓山隧道坍塌案和王大龍失蹤案的根本理由。」

    說完,曹文進向著柳擎宇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柳擎宇聽完曹文進和邵建華的發言之後,心中對江南省這兩位大佬的立場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參加江南省的省委常委會了,而這一次,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邵建華和曹文進兩者之間不同觀點的碰撞了。

    但真正讓柳擎宇感覺到震驚的是,這兩個人雖然彼此之間很不認同對方的觀點,但是他們拿出來的觀點也並不是因為反對而反對,而是他們的的確確從自己的理解出發,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雖然他們的觀點、立場不同,但是卻各有各的道理,而這也許就是江南省可以在各方面可以飛速發展的原因吧?

    每個人都在思考,並不是盲目的同意別人的觀點,每個人都能夠拿出屬於自己的獨到見解,這種情況下,只要大家相互妥協,找出彼此之間最精華的觀點集中到一起,那麼江南省如何能夠不發展呢?

    當然了,在這種情況下,蘇國瑞的態度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等兩人都說完之後,蘇國瑞滿臉微笑著點點頭:「嗯,邵建華同志和曹文進同志的觀點都很有代表性,很犀利,也很相對客觀,柳擎宇同志,你是當事者,說說你的觀點吧?」

    蘇國瑞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柳擎宇的眼睛,很顯然,這是他對柳擎宇應對複雜局面能力的有一次考驗。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師弟的大名,蘇國瑞自然是早有耳聞,而且柳擎宇這位一把手福星的綽號也早已名聞遐邇,對於柳擎宇這樣的幹才,蘇國瑞自然是想要重用的,畢竟之前有那麼多的歷史經驗可以吸取,他自然不能免俗。不過蘇國瑞畢竟沒有親自見過,所以,他還需要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辨別一下柳擎宇是否真的有這種能力。

    官做到蘇國瑞這種級別,心胸足夠開闊,但同樣的,做事非常謹慎,絕對不會因為外人的觀點而放棄自己的立場。

    柳擎宇笑著看了蘇國瑞一眼,隨即說道:「蘇書記,我認為邵省長和曹書記說得都挺有道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當然了,身為省紀委書記,我認為,我們省紀委在做事的時候,肯定要嚴格按照我們省紀委的工作職責和範圍來展開,嚴格按照流程做事,不能擅自僭越,但只要屬於我們職責範圍內的,我們也絕對不會迴避和妥協,至於說網民們的提議,只能作為我們做事的參考,讓我們瞭解網民們最為焦慮的是什麼事情。

    我是這樣打算的,通過薛炳南被陷害一事以及王大龍失蹤事件,我深深的意識到,省交通廳紀檢監察班子確確實實存在問題,那麼省交通廳內部是否存在腐敗問題,也不好判斷,所以,我決定,組建專項巡視小組對省交通廳展開專項巡視工作,巡視小組的組長就是薛炳南!

    我們在工作的時候,會嚴格按照流程辦事,如果我們在巡視調查過程中發現省交通廳的腐敗問題牽扯到圓山隧道坍塌案,我們會繼續深入調查,如果牽扯到王大龍失蹤案,我們同樣會繼續調查,如果沒有牽扯到,我們自然不會去管。我們省紀委的承諾是,絕對不會冤枉一個一心為公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腐敗分子!」

    柳擎宇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1 19:23
第2331章 中庸之道

    蘇國瑞聽到柳擎宇的這番話之後,心中暗暗豎起大拇指。自己這個小師弟還真是相當厲害啊,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真的深諳中庸之道的真諦。

    中庸之道,在蘇國瑞看來絕對不是所謂的不偏不倚、折中處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不是所謂的所謂的軟弱、不作為的表現,那些不追根究底,不走極端,各打五十大板,明哲保身的表現更不是真正的中庸之道。

    很多人認為,「中庸之道」是華夏文化糟粕,他們認為,華夏人很多弱點缺點,如普遍缺乏創新精神,不思進取,不敢冒險,因循守舊,生怕槍打出頭鳥,生怕出頭的椽子先爛,都是受其影響。其實,諸如此類弱點缺點,很多是個人理解的問題,與儒家「中庸之道」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

    是很多人錯誤的理解中庸之道,錯誤的去執行中庸之道,結果走入了歧途。其實,他們並不是踐行的真正的中庸之道,而是利己之道。

    中庸之道的理論基礎是天人合一。

    「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與天地參」意即天人合一。這才是《中庸》天人合一的真實含義。

    「中庸之道」乃是至高的仁德或人生智慧,他代表的是一種理想境界。而很多人所踐行的所謂中庸之道不過是厚黑學的一種自我美化而已,厚黑學絕對不是中庸之道。

    柳擎宇剛才所說的這番話,完全是站在自己的本職工作的角度,從致誠致信的角度、以人為本、堅持原則的態度出發,不唯上、不欺下、不妥協、不溜鬚拍馬,這就是柳擎宇的為人處世哲學,他只做對國家、對人民有益的事情,只做仁德之事。

    柳擎宇說完,不管是邵建華也好,曹文進也罷,他們看向柳擎宇的目光中全都多了幾分驚訝之色。

    他們早就聽說柳擎宇做事獨斷專行,強勢異常,卻沒有想到,今天的柳擎宇就彷彿宦海沉浮幾十載的老狐狸,滑不留手,讓人抓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對於他們雙方誰都沒有得罪,但也沒有任何吹捧,他只是在向眾人講述著他的為官之道,講述著他自己的道理。

    越是如此,越沒有人敢看輕他。因為誰都知道,這絕對是一頭低調的野獸,現在的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一旦爆發,絕對事狂若奔雷,雷霆萬鈞,對於這樣的人,只要他沒有妨礙到自己的利益,沒有人願意去得罪。

    蘇國瑞此刻也對柳擎宇今天的這番言辭充滿了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

    柳擎宇竟然用中庸之道來破局,果然是高明至極啊。

    如果今天柳擎宇在發言的時候,不管是偏向曹文進一方,還是偏向邵建華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如果他兩面討好,沒有什麼主見,想要做牆頭草,那麼兩方有都會看輕他,以後他就很難在省委常委會上立足,而如果他想要站在自己這個師兄的陣營中,那麼他勢必會受到這雙方將來共同的打擊,這個時候,柳擎宇幾乎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但是,柳擎宇卻偏偏特立獨行,以自己為核心角度,從本我的角度來闡述這件事情,而且還說得有理有據有節,不容任何人置喙。

    這既表現出了柳擎宇強勢的一面,也表現出了柳擎宇智慧的一面。

    這才是真正的中庸之道所展現出來的智慧,這才是天人合一、遊刃有餘。

    「我贊同柳擎宇同志的意見,身為紀委書記,的的確確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紀委的分內職責上,只要和紀委工作有關的事情,絕對不能逃避,更不能妥協退讓,柳擎宇同志的立場鮮明,態度剛正,我支持。」沈鴻飛突然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這是柳擎宇和沈鴻飛到了江南省之後,雙方第一次雙劍合璧。

    這一擊,以前的常委會上並沒有出現,因為以前沒有出現過會影響到他們雙方在江南省站穩腳跟的事情出現,而兩人在表態的時候自然也是相當中庸,有時候兩人會同時贊同某一種觀點,有時候會贊同不同的觀點,唇槍舌劍也不是沒有,但是大家只是就事論事,這就給了所有人一個印象,這兩人的確不是很和睦。

    但是今天,沈鴻飛的突然表態讓所有人大感意外,而這個時候,眾人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兩人之間絕對不僅僅是競爭的關係。

    而真正引起所有人重視的是,這兩人的位置可都是十分關鍵的位置啊。一個是江南省的省委組織部部長,一個是江南省的省紀委書記,一個是人事大權,一個是紀檢監察大權,這兩人聯合在一起,其威力絕對不容小覷,以如今常委會上的勢力劃分來看,不管任何一方能夠拉攏到他們兩人的支持,那麼勢必會在常委會上佔據絕對優勢。

    蘇國瑞的眉毛微微向上挑了挑,嘴角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眼底深處,多了幾分含混不明的味道。他的心中暗道:「看來,上面的領導如此看重這兩個年輕的精英的確是目光如炬啊,這兩人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並沒有被彼此之間未來即將展開的激烈的巔峰對決而沖昏頭腦,他們是如此的清醒,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他們可以在這種形勢下依然能夠保持著合作互助意圖站穩腳跟,這是真正的大智慧,這才是一個真正有心胸的領導所應該具有的基本素質。

    就像國際外交一樣,並不是有些國家對你做了幾件讓你利益受損的事情就要和他斷交絕交,而是和綜合權衡利弊,要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前提下,本著互惠互利的基本原則,盡最大可能求同存異,共同發展進步,這才是發展壯大之道,也只有你自己的實力壯大了,你才有資格參與甚至主導一些世界規則的制定。

    而對於國際外交來說,中庸之道更是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指導意義,當然了,前提是你真正深入的理解了中庸之道的真實含義。如果一知半解,恐怕只能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了。

    弱勢的時候,有弱勢時的處世之道,其關鍵是發展壯大自己,強勢的時候,有強勢的處世之道,其原則是「和」,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睦鄰友好,互利共贏,利用優勢主導制定規則。

    等到沈鴻飛說完之後,蘇國瑞笑著看了一眼邵建華和曹文進說道:「大家還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邵建華很爽快的說道:「柳擎宇同志的意見我贊同。」

    「我也贊同。」曹文進說道。

    於是,柳擎宇的提議很快就在常委會上獲得通過。

    整個常委會也因為柳擎宇這個出人意料的提議而變得和諧無比,一團和氣,沒有任何的刀光劍影。

    既然有了常委會通過這個尚方寶劍,柳擎宇再次做起事情來就強勢了許多。

    回到省紀委之後,他立刻召集了所有省紀委常委們參加專題工作會議。

    省紀委會議室內,所有省紀委常委全部趕到。

    柳擎宇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同志們,我剛剛參加省委常委會歸來,常委會上,省委常委會已經一致通過了由我提議的由我們省紀委派駐巡視組進駐省交通廳展開專項巡視工作的建議,下面,我談一下這次省交通廳專項巡視工作的安排。」

    柳擎宇說完,現場一片安靜,大家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次省交通廳巡視之旅,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事情,不管是廖榮軍也好,宋增輝也罷,他們都是不想接手的。尤其是當他們得知薛炳南被整的差點把小命丟掉之後,便意識到這次省交通廳的巡視工作絕對不輕鬆。

    當然了,他們雖然不希望接手此事,但是作為一名黨員干部,他們還是有著自己的基本原則的,如果事情真的落到他們的頭上,他們也不會拒絕。

    在眾人焦慮、不安的目光中,柳擎宇沉聲說道:「我決定,這次的交通廳巡視工作由劉清澈同志親自掛帥擔任巡視組長,薛炳南同志擔任常務副組長,第六監察室的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位同志擔任組員,對省交通廳展開巡視工作。怎麼樣,大家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柳擎宇說完,廖榮軍和宋增輝全都長長的送了一口氣,任務沒有落在他們的頭上,這讓他們輕鬆了許多,畢竟,省交通廳絕對是一塊硬骨頭,誰啃誰倒牙。

    這個時候,兩人都感覺到有劉清澈這麼一個第三極的勢力也還不錯,至少,在他們不願意接手某個案子之時,有這麼一個干苦活累活髒活的也不錯。

    這時,唐雪梅突然說道:「柳書記,薛炳南同志之前受了傷,現在還能繼續工作嗎?他會不會對交通廳的工作產生一些牴觸情緒?」

    唐雪梅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這也是很有道理的,畢竟,這次薛炳南在省交通廳吃了那麼大的虧,誰都會產生恐懼心理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1 19:23
第2332章 強勢歸來

    柳擎宇微微一笑,看向唐雪梅這個師姐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滿意。雖然唐雪梅表現出來的僅僅是一點關心,但是柳擎宇卻從唐雪梅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優點,那就是唐雪梅的心胸還是比較開闊的,並沒有因為薛炳南不是她這個陣營的人而不聞不問,她說出自己的擔心恰恰說明她對薛炳南比較欣賞,對薛炳南的心態感覺到擔憂,這才是一名省紀委副書記應該有的姿態。

    柳擎宇笑著說道:「薛炳南沒事,昨天他還給我打電話說希望能夠再次參加對省交通廳的巡視調查工作,他希望從哪裡跌倒了再從哪裡爬起來。」

    唐雪梅聽完之後,雙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看向柳擎宇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欽佩。她佩服的是柳擎宇識人用人的能力。

    「我沒有什麼意見了。」唐雪梅笑著說道。

    「其他同志們呢?」柳擎宇笑著環視一圈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沒有任何意見。

    散會之後,劉清澈跟在柳擎宇的身後走進了柳擎宇的辦公室內。

    落座之後,劉清澈苦笑著說:「柳書記,省交通廳的事情非常棘手啊?」

    柳擎宇笑著遞過來一根菸反問道:「怎麼,劉清澈同志,你沒有信心?或者是害怕了?」

    劉清澈搖搖頭:「那倒沒有,只不過我很好奇,柳書記這次為什麼直接點名由我來帶隊,而不是廖榮軍或者是宋增輝?」

    柳擎宇道:「原因非常簡單,這次交通廳的事情不容有失,現在網絡輿論如此激烈,成千上萬的網民全都翹首以待,期待我們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不管是廖榮軍他們那個陣營也好,宋增輝那個陣營也好,他們分管的部門內人員關係錯綜複雜,如果這件事情由他們來負責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洩密,而你和薛炳南不一樣,你這個人做事一向穩重而堅守原則,由你帶隊我放心,而薛炳南在省交通廳那邊吃了那麼大的虧,如果不給他一個機會討還回來,我相信他是不甘心的,所以,他擔任副組長,肯定會動力十足,至於說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人,全都是這段時間你和薛炳南經過認真考驗和瞭解遴選出來的紀委精英力量,他們或許性格各異,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我們紀委工作的熱愛,對人民的熱忱,對工作職責的認真負責,所以,由你們五個人組成這個巡視組才是我最放心的。

    而且對於省交通廳這個案子,不管是廖榮軍和宋增輝都表現出了畏難情緒,如果我讓他們去負責這個案子,或許因為工作職責的原因,他們會認真去把這個事情向前推進,但是能否百分百付出我不敢保證。

    所以,既然如此,我肯定要用你和薛炳南,因為這個案子是我上任之後最重要的一個案子,尤其是經歷了薛炳南被陷害的事件之後,我們必須要一鼓作氣拿下,給江南省所有的人都敲一下警鐘,要讓他們知道,省紀委的威嚴不容侵犯。」

    聽完柳擎宇的解釋之後,劉清澈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從柳擎宇剛才這番話他可以判斷出,現在的柳擎宇對於自己非常的信任,這種信任是他工作之後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的,最關鍵的是,柳擎宇和別的領導不一樣,柳擎宇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對你藏著掖著,有什麼要求也會直接提出來,這就讓他在今後的工作中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所以,從柳擎宇辦公室走出來之後,劉清澈感覺到神清氣爽,雖然這次的工作壓力非常大,但是他的信心卻非常足,因為他對薛炳南有信心。

    雖然薛炳南調到紀委的時間不長,但是劉清澈通過自己的觀察,發現薛炳南的的確確是一個可造之材。

    當劉清澈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就發現薛炳南竟然已經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等著自己了。

    這讓他十分震驚。

    此刻的薛炳南頭上還纏著紗布,旁邊還放在一個帽子,看起來是用來掩飾紗布的,他的臉上、眼睛上依然可以看到紅腫的地方,他身上穿著略顯寬鬆的西裝,遮掩住了身上多處的淤青,但從薛炳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可以看得出來,薛炳南的身上傷勢恐怕還沒有好利索。

    「薛炳南,你傷勢沒有好利索怎麼就過來了?萬一要是傷勢加重了怎麼辦?」劉清澈皺著眉頭訓斥道。

    薛炳南嘿嘿一笑:「劉書記,您別生氣啊,我現在真的沒事了,現在的傷勢都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的,只不過我現在心中鬥志熊熊,很想立刻就投入到針對省交通廳的巡視調查工作中去,怎麼樣,劉書記,柳書記有沒有點名讓我跟著您干啊?您可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劉清澈被薛炳南這番話給逗樂了,有些時候,薛炳南還是比較幽默風趣的。

    狠狠的瞪了薛炳南一眼,劉清澈說道:「你小子對柳書記的心態把握得還真是挺準的,怪不得柳書記對你那麼欣賞呢,沒錯,柳書記已經在會議上做出明確指示,這次針對省交通廳的調查由我親自來掛帥,擔任巡視組組長,你是常務副組長,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人擔任組員,你既然來了,那麼我們這個巡視組就正式成立吧,說說吧,對於省交通廳那邊,你打算怎麼樣展開工作?」

    薛炳南略微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劉書記,我認為省交通廳那邊現在幾乎是鐵板一塊,我之前原本想要從內部進行突破的,不過非常可惜,失敗了,還差點因此而被判刑,好在柳書記運籌帷幄化解了我的危急,不過這也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我認為,省交通廳的問題錯綜複雜,但並非不可破解。

    我打算先以我自己被設計陷害這個事情為突破口,先對省交通廳的紀檢監察班子展開調查,尤其是那三個陷害我的人,我相信,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擅自對我進行陷害,他們的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只要找到這個指使者,那麼我們就可以撕開一道口子,至於最終能夠獲得什麼,這個再另說。」

    劉清澈聞言輕輕點點頭:「嗯,你的這個思路不錯,先撕開一條口子,如果操作得當的話,也許可以把口子越撕越大。」

    說道此處,劉清澈突然話題一轉,問道:「薛炳南,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從他們三人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得到,下一步你怎麼展開工作?」

    薛炳南微微一笑:「劉書記,您放心,我這些日子在省交通廳也不是白混的,方方面面的試探也進行了不少,有很多口子我都可以嘗試去撕扯一下的。以前在省交通廳擔任紀檢監察室主任的時候,因為身份的原因,有些口子沒有辦法去撕扯,但是現在,我是省紀委監察室副主任的身份,身份不同,可以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樣吧,你稍微再調整兩天,三天後正式帶著成濟宇他們展開工作,有沒有問題?」劉清澈笑著說道。

    「當然有問題。」薛炳南大聲說道。

    劉清澈眉頭一皺。

    薛炳南嘿嘿笑著說道:「柳書記,我打算現在就展開工作。」

    「現在?你行嗎?」劉清澈真的被薛炳南的急性子給氣到了。

    薛炳南立刻站起身很用力的走了兩圈說道:「劉書記,男人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女人絕對不能說讓別人隨便,這是原則問題。我絕對行。」

    「好,那你隨便吧。」劉清澈笑著靠在椅子上說道。

    薛炳南挑了挑眉毛,看著眼前這位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劉書記,心中不由得苦笑起來。

    看來,能夠混到劉書記這種位置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啊。劉書記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隨後,劉清澈給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人打了個電話,把他們喊道自己的辦公室來,把今天會議的精神向他們三人傳達了一下,讓他們跟著薛炳南正式進駐省交通廳展開巡視工作。

    成濟宇看著薛炳南頭上纏著的紗布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說道:「薛主任,咱們真的要直接進駐省交通廳啊?他們都把你搞成這樣了,你不怕嗎?」

    薛炳南撇了撇嘴說道:「怕個鳥啊?他們越這樣做,說明他們越心虛,他們越心虛,說明他做得虧心事越多,既然我現在是紀委監察室主任,自然要對他們這些腐敗分子展開調查,成濟宇,如果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不參加這次的巡視組。」

    成濟宇身高一米八三左右,身體很是壯碩,使勁揮舞了一下拳頭說道:「薛主任,你這麼瘦弱的人都不害怕,我怕個鳥啊,大不了人死鳥朝天,既然吃了紀委這飯碗,不把工作做好,對不起我當初費盡心血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省紀委時候的理想啊!」

    其他三人也紛紛表態要和薛炳南共同進退。

    充分調動了整個調查小組的士氣之後,薛炳南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省交通廳廳長吳桂龍的電話:「吳廳長,我是薛炳南,我現在是省紀委派駐省交通廳專項巡視組的常務副組長,我1個小時之後會帶著巡視組的工作人員正式進駐省交通廳展開專項巡視,還希望您協調一下省廳的同志們,希望他們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如果能夠為我們準備一間辦公室,那就感激不盡了。」

    這個電話,正式宣示了薛炳南再次強勢歸來,針對省交通廳的巡視大幕正式拉開,好戲才剛剛開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1 19:24
第2333章 心理較量

    吳桂龍聽到薛炳南那平靜的語氣心中便是一沉。

    薛炳南表現得越是沉著冷靜,他心中的憤怒也就越強烈。

    此刻,薛炳南說話的語氣是那麼平靜,好似火山爆發前的那種死寂一般,令人心中瘆的慌。

    吳桂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好的,小薛啊,你儘管帶人過來吧,辦公室我會派人為你們準備好的。」

    薛炳南點點頭,掛斷電話,嘴角上的冷笑卻越發濃烈。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什麼去了?我之前不過是按照正常流程把省交通廳紀檢監察室主任的工作做好,為什麼到處掣肘,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支持我?甚至落井下石,在我被冤枉之後還立刻開除我?

    薛炳南心中有怒氣,但是真正到了工作的時候,卻並沒有把這種情緒帶進來,當他帶著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人正式入駐省交通廳的時候,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的微笑,不管看到誰臉上都是慢慢的微笑,包括見到馬正興的時候,臉上依然滿滿的笑容,握手寒暄時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親切和善,簡直就像是在和老朋友交談一般。

    只不過薛炳南的這種表現看在馬正興、杜鶴鳴等人的眼中,卻感受到了一股股深深的寒意。

    薛炳南成熟了!比之剛剛到達省交通廳上任的那會兒成熟太多了。那個時候,薛炳南敢直接去馬正興的辦公室內要去找上級領導進行警示談話,而現在呢,他對誰都是滿臉的笑容,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敵意。

    但是,卻沒有人敢忽略他們的身份——省紀委專項巡視小組的常務副組長。這次對省交通廳的巡視工作將會由薛炳南親自來負責。誰也不會忘記之前薛炳南在省交通廳的艱難處境,沒有人相信薛炳南不會把那些遭遇記在心中。

    上任之後的第一天,薛炳南直接讓手下打電話把成俊傑給喊了過來。

    成俊傑看到薛炳南帶著三名手下在辦公室內目光灼灼盯著他的時候,腿有些發軟。

    薛炳南的辦公室已經被擺成了審訊室的模樣,成俊傑的面前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靠近他這一面,是一個沒有靠背的凳子,而辦公桌後面,薛炳南坐在一把帶靠背的椅子上面,正在雙眼充滿寒氣的盯著成俊傑。

    辦公桌上,擺放著錄音筆、筆記本,在薛炳南的身後,則架設著一台攝像機,正對著成俊傑的方向。

    這是標準的訊問架勢。

    成俊傑心中惶恐的坐下,目光閃爍,惴惴不安。

    薛炳南直接打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從裡面調出了那天抓賭時候自己胸前扣子微型攝像機所拍攝的視頻,給成俊傑播放了一遍,然後冷冷的問道:「成俊傑,我相信,對於那天咱們抓賭的事情,你應該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吧?」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成俊傑說話有些結巴。

    「你認為你這樣說我會信嗎?這段視頻已經非常清楚的記錄了我們抓賭以及被聯防隊員圍毆的全部過程,只要不是傻子就看得出來,你們三人明顯是做局想要陷害我啊,成俊傑,今天是你最後一個為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因為過一會兒,我們會逐一訊問張志松和何超雲,你們誰最先交代了這裡面的事情,誰就能夠最先獲得寬大處理的機會,我相信,你們接到的命令和指示都是一樣的,你不說,自然會有人說的,如果別人都說了你卻不說,那麼我可以肯定,你們三人雖然接到的是同樣的指示,但是將來判刑的時候,你肯定會比其他說了的判刑要重的多。

    當然了,你也可以賭其他人什麼都不說,最好是你們三人誰都不說,甚至我斷定你們之前都已經串通好了,什麼都不說,但是,恕我直言,你對張志松和何超雲的性格一點都不瞭解嗎?他們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你認為,在我們紀委的攻勢之下,他們能夠堅持得住嗎?」

    說道這裡,薛炳南輕輕用手指指了指電腦,意思非常明顯了,證據確鑿啊,你們還能如何抵賴?

    成俊傑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他真的不敢保證後面將會被訊問的其他兩人什麼都不說,一旦他們說了,自己沒有說那麼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結局最悲慘的一個。

    但是如果他們沒有說,自己說了呢?自己會不會成為犧牲的對象?

    一時之間,成俊傑難以抉擇。

    這時,薛炳南突然說道:「成俊傑,你現在還有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5分鐘後你沒有任何表示,那麼我只能把你送回到省紀委去了,到時候,會有精通心理攻勢和對紀委工作十分熟悉的老人對你進行詢問,同時,會有人對你的財產和其他各項事務展開詳細的調查,如果你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我自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只要你稍微有一點問題,都會被我們找到,結合你們三人聯合起來陷害我的事實,不管你如何狡辯,不管你說還是不說,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恐怕你都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現在,開始計算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薛炳南便把手錶放在桌面上。

    看到薛炳南的手錶,成俊傑突然眼前一亮,說道:「薛炳南,你這手錶好像是百達翡翠的名表吧,價值一二十萬呢,你一個普通的紀委人員,帶的起這樣的名表嗎?」

    薛炳南微微一笑:「成俊傑,你想多了,我這個手錶是一比一精仿的,價格不貴,是我從網上買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這手錶絕對不可能是仿造的。我戴過一隻真表,和這只一模一樣。」成俊傑大聲說道。

    「不可能?給你一個微信號,你可以自己找他去諮詢一下,他的微信號是yaoya7713,他不僅做手錶,還做各種包包、珠寶等,不信自己去問。」

    成俊傑頓時就傻眼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用手錶來詰難薛炳南,卻沒有成功。他沒有想到,薛炳南竟然帶的是一隻精仿表。對於這種如此廉潔之人,他是沒有脾氣了。

    這時,薛炳南冷冷的說道:「成俊傑,你剛才可是說了,你戴過一隻真的啊,我可是記住了。剛才2分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成俊傑的臉上已經開始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還剩最後一分鐘了。」薛炳南的聲音猶如催命鬼一般。

    成俊傑腦門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了。

    「成俊傑,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們三人之中,你的問題最為嚴重,因為你的行為還牽扯到了與棋牌室老闆相互勾結的問題,對於那家棋牌室,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的確涉嫌以棋牌室的名義聚眾賭博的,而你能夠和那裡把關係打得火熱,你認為,我們不會去調查這些問題嗎?」

    如果說之前的心理攻勢是大兵壓境的話,那麼在最後一分鐘的時間內,薛炳南說出最後一句話,則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成俊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因為薛炳南的最後一句話擊中了他的心臟。

    他之所以敢在那個棋牌室裡陷害薛炳南就是因為他和那裡的老闆關係非常熟,而且他以前經常接受省廳裡其他部門同事邀約去那裡打麻將,說是打麻將娛樂,其實就是變相的行賄,通過這種方式,他每次都能夠從同事那裡贏得幾百到幾千元的錢款不等,有了這種關係,他作為省紀委監察室的工作人員,自然對省廳其他處室的同事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調查。

    如果薛炳南真的調查下去的話,自己早晚要完蛋。

    想到此處,成俊傑嘆息一聲,看向薛炳南道:「薛炳南,你厲害,我認栽了,說吧,想知道什麼?」

    「到底是誰指示你們來陷害我的?」薛炳南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成俊傑慘笑了一下,說道:「馬正興。」

    「馬正興?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薛炳南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怒。他雖然早就猜到了是馬正興干的,但聽到結果之後,還是無比憤怒。

    「馬正興擔心你繼續調查圓山隧道坍塌案,所以才指示我們這樣幹的。」

    「這件事情杜鶴鳴知道嗎?」薛炳南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們去抓賭,杜鶴鳴應該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薛炳南苦澀的點點頭,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在廳裡已經成了人人厭惡的對象,人人都恨不得自己早點倒霉。

    「好,在這份筆錄上籤字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在這裡,你什麼都沒有說,我們只是隨便聊了聊。當然了,如果你說出去了,我們也不在乎,因為那樣對你更不利。」

    說完,薛炳南遞給成俊傑一份記錄好的筆錄,等他簽字之後,便讓他回去了。

    成俊傑剛剛離開之後不久,便被馬正興給喊道了他的辦公室內。

    馬正興直視著成俊傑的眼睛十分嚴肅的問道:「成俊傑,薛炳南喊你過去都談什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1 19:24
第2334章 兵分兩路

    成俊傑因為受到了薛炳南的提醒,因此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詞向馬正興說了一遍,馬正興看成俊傑說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雖然將信將疑,也只能讓成俊傑回去了。

    就在馬正興和成俊傑談話的時候,張志松和何超雲兩人也分別被薛炳南喊了過去,一一進行談話。

    在薛炳南強大的心理攻勢之下,這兩人也一一交代了自己的問題,同時,他們還提供了一些舉報信息,說是圓山隧道坍塌案中,馬正興的腐敗問題是關鍵,正是因為馬正興在招標過程中嚴重違規操作,選擇的中標建設商乃是一家空殼公司,他們公司的資質根本就是花錢買來的,他們沒有專業的施工隊伍,沒有過硬的業績,他們都是將工程承攬下來然後分包出去的,而這家公司雖然是空殼公司,但是背景十分強大,不僅交通系統很多工程都可以承攬下來,其他很多系統的工程都會插手,可以說,馬正興不過是這家公司下面諸多官場代言人中的一個而已。

    薛炳南聽完這個消息,當時臉色凝重,立刻第一時間向柳擎宇匯報了此事。

    柳擎宇聽完薛炳南的匯報之後,眉頭緊皺,沉思片刻,指示道:「小薛啊,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向外張揚,我估計既然連馬正興這樣的省交通廳黨組成員都給這家公司面子,那麼這家公司絕對不會簡單,其背景肯定很有實力,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並不是把這家公司查個底掉,而是要想辦法避開這家公司給我們帶來的壓力和掣肘,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對省公安廳內部人員的腐敗問題上。

    所以,你現在先淡化圓山隧道坍塌案的調查方向,把重點放在王大龍失蹤一案上,順著這個方向去調查,我相信,這個方向也肯定能夠把馬正興給牽扯出來。」

    薛炳南有些疑惑的說道:「柳書記,如果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有些捨本逐末啊?圓山隧道坍塌案不也是我們這次重點調查的問題嗎?」

    柳擎宇笑道:「小薛啊,我們紀委做事,紀要保證堅持原則,堅決不向腐敗勢力妥協,也必須要講究方法,你如果立刻把調查重點放在圓山隧道坍塌案上,那麼肯定會觸及到馬正興和圓山隧道坍塌案的中標商,既然那家中標商那麼有背景和能量,那麼他們要想給你們的調查設置障礙還是有很多辦法的,雖然對於你克服困難的能力我充分信任,但是,那樣做肯定要事倍功半,那樣做不太划算。

    所以,我讓你先從王大龍失蹤一案查起,先把這個案子查清楚,到時候把涉案人員牽連進來,到時候通過對他們的訊問,我相信,肯定會得到很多圓山隧道坍塌案的內幕,到那個時候,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再回過頭去調查圓山隧道坍塌案豈不是壓力要小很多?到時候誰要是敢肆意掣肘你們的調查行動,那麼我就可以直接出面進行干涉了。這是一個策略的問題。

    還有啊,在省裡的會議上,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紀委的工作,肯定是要嚴格按照我們的工作流程展開,不管是圓山隧道坍塌案也好,王大龍失蹤案也好,都有相關的責任部門去調查,所以,你們調查這些案子,必須要從咱們紀委的工作職責出發,不能越俎代庖?明白了嗎?」

    聽到柳擎宇的解釋,薛炳南深深點點頭:「柳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這就按照您的指示去辦,不過柳書記,我還有一個想法……」

    聽完薛炳南的敘述之後,柳擎宇笑著說道:「小薛啊,後面的你就不要說了,既然你現在是巡視小組的常務副組長,那麼你就要勇敢的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剛才提醒你先調查王大龍失蹤一案只是為了確保你在大的方向上不出現偏差,至於說到底你如何去辦案,採取何種手段去辦案,只要你不違反咱們紀委相關的原則,那麼如何操作是你的自由,我不會插手具體的工作,只要你認為是對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嘗試,失敗也不要怕,任何人的成長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都會走很多彎路的,只有你走過了很多彎路之後,你才會明白哪條路才是正確的道路?」

    聽到柳擎宇的點撥,薛炳南再次深深的點頭,心中對柳擎宇充滿了感激。

    柳書記這是對自己真正的信任和放手啊,如果是別的領導,誰會這麼放心的讓一個才加入省紀委沒有多長時間的人去獨挑大樑?誰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為你撥開層層迷霧,指點迷津?

    有這樣信任你、支持你、點撥你的好領導,自己還有什麼困難需要去畏懼的呢?

    這一刻,薛炳南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窮的鬥志。

    掛斷電話之後,薛炳南坐在椅子上,大腦飛快的運轉著,思考著自己下一步到底該如何去走。

    似乎是心情的因素,薛炳南感覺到自己的思路十分清晰,很快就想出對策。

    薛炳南把成濟宇、陶亞明和畢建秋三人喊過來,笑著說道:「現在咱們已經和成俊傑他們三人都談完了,手中掌握了很多資料和證據,但是僅憑這些證據,我們並不能在省廳這邊有所作為,所以,下一步,我們必須要擴大戰果,想辦法把王大龍失蹤一案調查出來。

    當然了,我們雖然要去調查這個案件,但是呢,我們卻不能打著這個名義去調查,所以,我們必須要通過對交通廳內那些違法違紀人員的調查來向王大龍失蹤一案來靠攏。」

    「薛主任,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咱們兄弟堅決去貫徹落實。」成濟宇很豪爽的說道。

    「好,陶亞明、畢建秋,你們兩個一會兒去找省交通廳分管紀檢的杜鶴鳴談話,話題你們自己去擬定,而你們的目標是兩個,第一,要從杜鶴鳴的嘴裡儘可能多的得知王大龍最近的相關信息,包括王大龍最近提交上去的文件都要一一進行調閱,尤其是王大龍提交的杜鶴鳴批示的文件都要準備好複印件。

    第二,你們要通過杜鶴鳴的嘴瞭解一下他對馬正興怎麼看?最好是搞清楚他的立場是什麼?對於馬正興的所作所為,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去調查?」

    陶亞明和畢建秋立刻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薛炳南看向成濟宇說道:「成濟宇,你一會兒和我去省建設廳。」

    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薛炳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薛炳南和成濟宇去建設廳做什麼,要知道,他們現在的任務是巡視交通廳,和建設廳根本不沾邊啊。

    看出了三人的疑惑,薛炳南笑著說道:「我要帶著成濟宇去建設廳展開外部調查工作,對於馬正興此人的諸多問題,我們如果想要從省交通廳內部打開缺口難度極大,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話,恐怕省交通廳內部那些涉及到圓山隧道坍塌案中的人恐怕早已經串通一氣,形成了一層關係網,大家彼此相互牽制,相互幫助,誰也不會把相關的信息洩露給我們,否則的話就會遭到嚴重的打擊報復,至於那些沒有涉案的人,要麼是真的不知情,要麼是即便知情也不敢多說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全都窩在交通廳裡想要從堡壘的內部攻破他們,難度極大,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兵分兩路,一路留下來繼續展開調查,形成威懾,而我和成濟宇則去省建設廳,去那裡是因為馬正興在來省交通廳擔任基建處處長之前,一直在省建設廳工作,現在既然他離開了,那麼通過對他以前在省建設廳工作時候的各種摸底調查,也許我們能夠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總之,現在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馬正興。」

    聽到薛炳南這樣解釋,三人頓時恍然大悟,全都向薛炳南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柳書記對薛炳南如此器重,他的思維確實縝密,而且總是能夠從別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去想辦法推進工作進展。

    部署完工作之後,薛炳南立刻拿出手機給省建設廳辦公室打電話,接電話是是辦公室的一位科員,聽到薛炳南要帶著成濟宇去建設廳就馬正興的問題展開調查之後,科員當即表示,自己需要向領導請示一下。

    這一等就是一上午,沒有任何的回覆。

    下午一上班,薛炳南再次打電話過去,又是那個科員接的電話,他告訴薛炳南領導出去了,現在不方便回覆,需要等領導回來之後再進行請示。

    薛炳南不是傻瓜,聽到科員的回覆之後,他就知道,科員肯定是向領導請示過了,建設廳那邊的領導肯定不歡迎他們過去。

    成濟宇看到這種情況,滿臉苦澀的說道:「薛主任,現在人家明顯不歡迎我們過去,我們怎麼辦?」

    薛炳南冷笑著說道:「沒有張屠戶難道我們就得吃帶毛的豬嗎?他們越是不讓我們過去,我們就越是要過去,越是如此情況,才越證明馬正興很有可能在建設廳那邊有問題,我們必須要過去。走,咱們現在立刻就走,直接過去,我還就不信了,我們堂堂省紀委巡視組人員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擋在大門之外!

    兄弟,我們加把勁,柳書記那麼信任我們,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失望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6 13:07
第2335章 強勢進門

    成濟宇聽到薛炳南這樣說,立刻握緊拳頭說道:「加油!我們都是柳書記欽點的人,絕對不能給柳書記臉上抹黑!」

    一時之間,兩人鬥志高漲,下車之後,徑直向建設廳門衛值班室走去。

    來到門口,他們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和身份證,就等著門衛放行了。一般在其他的單位,只要出示這兩樣東西,登記一下,就可以進去了。

    但是今天,他們卻並沒有放行,負責值班的門衛看了一眼兩人的身份證,尤其是盯著薛炳南的身份證看了好一會兒,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似乎查詢了一下一些資料,然後冷冷的說道:「請問你們要去哪個部門?找誰?有預約嗎?」

    成濟宇看到保安表情冷漠,心情不由得變得糟糕起來,要知道,作為紀委工作人員,他們去其他單位的時候,對方往往會十分配合,只要他們出示了身份證和工作證,往往都會順利放行的。

    成濟宇便有些不憤的說道:「沒有預約,我們是省紀委的,過來調查相關情況的,這也需要預約嗎?」

    保安聽到沒有預約,表情依然如之前那麼冷漠的道:「不好意思,我們廳裡現在對門衛工作查的很嚴,明確規定任何外單位之人沒有預約和聯絡,都不能進入我們單位,否則我們門衛出現差錯就要被立刻開除,還請兩位紀委的官老爺們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小門衛的苦楚啊,我們也都是為了工作啊。」

    說話的時候,門衛臉上露出幾分苦澀,還帶著一份求饒之意。

    看到這種情況,薛炳南和成濟宇兩人相視苦笑了一下,雖然他們也有心思硬闖,但是看看門衛值班室裡坐著的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他們就知道,恐怕人家早有準備,如果他們兩人真想要硬闖的話,恐怕還真有可能會出事。

    薛炳南是一個頭腦十分清楚之人,自然不可能會違規去做事。

    薛炳南直接讓門外聯繫省建設廳辦公室主任肖和成,就說要去找他。

    門衛看兩人並沒有硬闖,稍微鬆了一口氣,立刻撥通辦公室的電話,他先講明了薛炳南和成濟宇的身份,然後問肖和成主任在不在,說對方想要見肖和成主任。

    電話那頭立刻傳出了一個略微帶著幾分不滿的身份,薛炳南此刻就站在門衛對面的桌子上,為了聽得清楚,把身體向前微微探出,他親耳聽到對方充滿不滿的說道:「就說我在開會,開完之後得下班了。」

    這時,後面有門衛通了那個接電話的門衛一下,那個打電話的門衛抬頭看到薛炳南正在探著身子偷聽,立刻把臉一沉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肖主任現在正在開會,估計開完會就下班了,要不你們明天再來吧。」

    薛炳南眼睛頓時眯縫了起來,冷冷的看了值班門衛一眼,說道:「好,那你聯繫一下省建設廳紀檢監察室主任吳道航,就說省紀委第六監察室副主任薛炳南要見他,交流交流工作。你撥通他的辦公室電話,我親自和他說。」

    門衛立刻沉著臉說道:「這樣不行,這樣不符合我們的工作流程,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成濟宇怒聲說道:「什麼叫為難你們?難道你真的以為剛才肖和成說的那番話我們聽不到嗎?不想見就是不想見,幹嘛要玩這些貓膩呢?」

    門衛沉默不語。這話他是不敢接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門衛,他必須要聽從客戶的要求,因為他並不屬於省建設廳,而是屬於物業公司,自己做不好就會被公司開除的。這樣一份穩定的工作是不好找的。

    薛炳南拍了拍成濟宇的肩膀:「濟宇,不要為難他們了,他們也是上至下派的,也不容易,這樣吧,你把吳道航的電話給我,我親自打給他。」

    門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號碼唸給了薛炳南。

    薛炳南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吳道航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你好,哪位?」

    吳道航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薛炳南微微一笑說道:「吳主任你好,我是省紀委第六監察室的副主任薛炳南,我想去你那裡……」

    薛炳南話還沒有說完呢,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吳道航的聲音:「薛主任,不好意思啊,我這邊馬上就要開會去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談啊。」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嘟嘟嘟的忙音傳了出來,讓薛炳南和成濟宇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成濟宇咬牙切齒的說道:「薛主任,這些人也太過分了,竟然採取避而不見的態度,我就納悶了,這馬正興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竟然讓省建設廳都為他出面,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薛炳南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官官相護鬧得?馬正興好歹也是省建設廳出去的,如果在省交通廳那邊被查出問題來,那麼省建設廳臉上也不好看,他們最擔心的是我們很遠可能會繼續對他在省建設廳的工作展開調查,到那個時候,沒準省建設廳也有可能被拖下水。他們擔心會殃及池魚。」

    成濟宇充滿憤怒的說道:「難道他們以為這樣躲起來什麼都不說就可以沒事了嗎?難道我們紀委就不會主動調查嗎?」

    薛炳南苦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理解他們的心態了,對他們來說,我們省紀委主動調查那是主動調查的,他們寧可被你主動調查,也不希望因為馬正興的事情被牽連出去,因為即便是我們主動調查,也很難真正接觸到敏感信息,但如果馬正興的事情真的牽連到他們,那麼這問題可就麻煩了,我們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問題。」

    聽到薛炳南這麼說,成濟宇才恍然大悟,慘笑著說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空著手回去?」

    薛炳南搖搖頭:「當然不行,開工哪有回頭箭啊,如果我們這次認慫了,回去了,那麼恐怕今後我們展開其他工作的時候,就很難展開了,其他單位肯定也會把我們拒之門外的,這是絕對不行的,柳書記剛剛上任,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身為下屬必須要把這些影響都考慮進去。

    既然他們不想見我們,那我們就逼著他們見我們。」

    說完,薛炳南立刻一個電話打到了分管副書記劉清澈的電話上,把這邊的情況向劉清澈說了一遍。

    劉清澈聞言,立刻明白了薛炳南的意思,便說道:「好,你就在那裡等著,我這就去找柳書記,我還就不信了,我們省紀委調查個東西竟然還能被拒之門外?當我們省紀委那麼好欺負嗎?」

    劉清澈來到柳擎宇辦公室,把薛炳南他們反饋的信息向柳擎宇進行了詳細的匯報,說道:「柳書記,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您現在表現得太過於低調了,是個人都敢拒絕我們正常的調查行動啊?」

    柳擎宇冷笑著點點頭:「是啊,看來,這事情我還真的有責任啊。建羽,你給省建設廳廳長馬洪強打個電話,問問他最近省建設廳廉政教育工作開展得怎麼樣?需要不需要我們省紀委派個副書記帶人過去親自指導一下?另外告訴他們,就說我們省紀委第六監察室的人就在省建設廳門口那裡等著呢,希望他們派人接待一下。」

    陸建羽二話不說,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朱洪強的電話,朱洪強聽到陸建羽的電話之後,腦門上當時就冒汗了,連忙說道:「陸秘書,請你轉告柳書記,我們省建設廳對廉政教育工作一直開展得非常不錯,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會請省紀委的領導過來指導工作的。門口那邊的人我立刻派人去接待。」

    陸建羽這才掛斷了電話。

    劉清澈此刻寒著臉說道:「這些人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啊,你不給他們來點強硬的,他們就跟你玩心眼。」

    柳擎宇冷冷的說道:「沒錯,如果總是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再等等看吧,等機會到了,我們省紀委巡視組要針對全省展開全方位的巡視,到時候,一個個的過篩子,我倒是要看看,到那個時候,有誰敢不配合我們省紀委的工作。你告訴薛炳南他們,讓他們先忍耐一陣子,現在還不是我們和這些人撕破臉的時候,我們需要先做出一定的成績來再說。」

    劉清澈使勁點點頭,他清楚柳擎宇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才是真正的顧全大局。

    此刻,在省建設廳外面,薛炳南和成濟宇兩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就在這個時候,省建設廳大大樓裡走出了兩個人,這兩人腳步匆匆,滿頭大汗,快步向著門衛值班室走了過來。

    看到這兩人過來,一個門衛連忙起身十分恭敬的向其中走在前面的胖子說道:「肖主任您好。」

    胖子微微點頭,看向薛炳南和成濟宇說道:「你們是省紀委的?我是肖和成。」

    薛炳南冷冷的看了肖和成一眼說道:「哦,你就是肖和成啊,肖主任,您可是一個大忙人啊,您剛才不是讓門衛說您正在開會呢嗎?怎麼著?您開完會了?」

    肖和成的臉色立刻有些鐵青,還有些尷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6 13:07
第2336章 巧妙套話(上)

    不過肖和成畢竟在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工作多年,應對各種困局的經驗十分豐富,薛炳南說完,他便笑呵呵的回應道:「小薛啊,你就不用再調侃我了,實話跟你說吧,當時我正在忙著一個十分重要的工作,我確實抽不出時間來接待你們,如果不是領導下令了,我現在還得先忙著那樣工作,這不嘛,我今天出來也只是迎接你們一下,回去之後我還得馬上去忙那樣工作,還有三四個小時我就要交工了,壓力非常大,一會兒就讓吳主任陪著你們好好的聊聊吧。」

    這時,站在肖和成身後的身材瘦削如同竹竿一般的老頭,人雖然瘦削,但是頭髮卻梳理得油光鋥亮,看起來沒有一根白頭髮,一看就經常染頭髮。

    此人正是省建設廳主管紀檢監察的主任吳道航。

    薛炳南、成濟宇分別和肖和成、吳道航握手寒暄之後,兩人被迎進了小會議室內。

    雙方落座之後,肖和成陪著薛炳南他們聊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會議室內只剩下吳道航和薛炳南、成濟宇三人。

    肖和成走了之後,會議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身材瘦削的吳道航往那裡一座,雙眼眯縫著,表情冷漠,還端著架子,破有一種生人勿近的姿態。

    薛炳南和成濟宇不過才三十歲左右,而吳道航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再有一兩年就要退休了,掄起年紀來,比薛炳南和成濟宇的老爸年齡都大一些。

    看吳道航的表情,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這兩個小年輕當一回事。

    所以,吳道航一直冷著臉擺弄著手中的水杯,根本就沒有拿正眼看他們兩人。

    薛炳南眼珠轉了轉,心中暗暗警惕起來,姑且不論吳道航為什麼會如此對待他們兩人,但是有一點他非常清楚,自己和成濟宇雖然通過柳擎宇書記施加壓力進了省建設廳的大門,但是如果吳道航不配合他們的工作的話,恐怕他們也拿吳道航沒有辦法,畢竟柳擎宇這位紀委書記雖然強勢,但也不可能強行逼著吳道航去配合自己展開工作,這個時候,越是面對這種困局,就越需要自己隨機應變,想辦法撬開吳道航的嘴巴。

    而這也應該就是柳書記讓自己擔任巡視組常務副組長的原因。

    這是柳書記在錘煉自己。越是困難的事情,越能鍛鍊一個人的能力。

    想明白這些事情,薛炳南便自顧自的和吳道航攀談起來,對方不願意多說什麼,他就自己主動的說,而且說起話來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一開始說的都是一些場面話,就是閒扯,薛炳南把自己的一些見聞和社會熱點新聞都拿出來說事,然後用一種十分憤青的姿態來發表自己的意見,充分表現出對諸多不公現象的鞭撻和悲憤。

    在這種毫無邏輯性和目的性的攀談中,薛炳南把他和成濟宇過來的主要目的也說出來了,那就是來調查馬正興在省建設廳時期的工作生活狀況的。

    成濟宇一開始也沒有搞懂薛炳南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現在的薛炳南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邏輯思維異常嚴謹,說話做事玲瓏剔透的副主任,此刻的薛炳南更新像是家庭婦男,而且還是帶著十分憤青姿態的家庭婦男。

    不過後來,當成濟宇看到一開始表情冷漠的吳道航嘴角上流露出來的那絲不屑神態的時候,他隱隱明白了薛炳南的真實意圖。於是,他也跟著開始天南地北的胡扯起來,而且表現得比薛炳南還要糟糕,畢竟他是薛炳南的下屬,而且年紀比薛炳南還小,所以很多事情在他表現出來的時候,就你更加生動形象,尤其是當他說起自己打遊戲輸了憤怒之下把新買的5000元手機給摔壞心疼的要命了的時候,吳道航嘴角上的那抹笑容也越發明顯起來。

    不過此刻,吳道航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麼冷漠了,還不時的說兩句調侃一下兩人,於是,三人之間的互動從一開始時薛炳南唱獨角戲到後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十分融洽。

    一開始的時候,薛炳南總是把話題扯得很開,天南地北的光撿吳道航感興趣的話題去談,但是呢,對於話題的把控,薛炳南做得十分到位,即便是扯天南地北的事情,也會和紀檢工作產生聯繫,於是就給吳道航一種假象,那就是他們現在的的確確是在展開工作,但是話題卻十分隨意。

    而且還時不時的提到馬正興,讓吳道航十分適應這種節奏,不過呢,吳道航一旦說道馬正興的時候,說話往往會十分謹慎,不過薛炳南卻並不在乎,從來沒有任何的不滿。

    在這種節奏下,薛炳南和成濟宇兩人說話的時間佔比開始逐漸減少,同時,在薛炳南和成濟宇的有意誘導之下,吳道航說話的時間佔比不斷增加。

    也許是因為平時吳道航都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閒的無聊,再加上他馬上就要退休了,很多人對他沒有以前那麼重視了,所以,今天得到機會了,他的談興很高。

    聊著聊著,薛炳南便開始有意識的引導著吳道航講一講馬正興在省建設廳的威風往事。

    如果薛炳南直接讓吳道航將馬正興有什麼錯誤,他肯定不會講,但是讓吳道航講一講馬正興的威風往事和政績,吳道航講起來卻沒有一點負擔,不斷的講述著馬正興在省建設廳時候做出的一件又一件很出彩的事情,字裡行間都流露出對馬正興的欣賞和認可。

    對此薛炳南沒有任何異議,只是不斷的提出自己的問題,然後讓吳道航去講述。

    講著講著,薛炳南笑著說道:「真沒有想到,馬主任原來這麼能幹啊,看來我們哥倆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吳主任,在您看來,馬主任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吳道航笑道:「要說他最大的優點嘛,就是做事謹慎,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做什麼事情都會把前前後後考慮得十分清楚,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做,所以他在我們建設廳工作期間,上上下下的領導對他都十分滿意,把什麼工作交給他基本上從來不會出錯,當初他被調到省交通廳的時候,領導還真不願意放呢。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的年齡問題,恐怕他早就被提拔了。」

    「是啊是啊,馬主任真是太可惜了,聽您這麼一說,我們對他的能力才有了真正的認識,看來,回去之後,我們得重新審視一下我們對待馬正興同志的立場問題。」

    吳道航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小薛啊,你們這樣做就對了,我跟你們說啊,這個馬正興同志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在大的原則問題上,還是比較靠的住的。」

    「是啊,是啊,您是省廳的紀檢主任,肯定對他比我們要瞭解。成濟宇,筆錄記完了嗎?記完了就讓吳主任過目一下,簽完字咱們得趕快回去了,不能影響吳主任下班。」薛炳南看向成濟宇說道。

    成濟宇連忙把筆錄遞給吳道航。吳道航接過筆錄來隨便翻看了幾頁,發現基本上和自己所說的沒有什麼不一致的地方,便直接簽字了。

    等吳道航簽完字之後,便笑著說道:「小薛、小成啊,你們今天辛苦了一天了,就不要走了,我代表廳裡好好的款待一下你們。」

    薛炳南連忙搖頭說道:「吳主任,這可不行啊,我們省紀委有嚴格規定,工作期間,是絕對不能接受任何宴請的。」

    吳道航擺擺手說道:「我這可不是用公款宴請你們,而是我自己掏錢,請老朋友吃頓飯,咱們也不喝酒,就隨便吃點工作餐。」

    聽吳道航這樣說,薛炳南和成濟宇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吳道航的意思,他雖然嘴裡說不喝酒,不用公款,但薛炳南和成濟宇全都是聰明人啊,既然吳道航說他是代表廳裡,那不用公款才怪呢。不過為了進一步摸清楚馬正興的情況,儘可能多的從吳道航嘴裡弄到真實情況,兩人決定隨機應變,薛炳南笑著說道:「如此的話,那今天晚上可就要讓吳道航破費了。」

    隨後,薛炳南和成濟宇隨著吳道航一起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城郊而去。

    出租車在城郊一處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農家院外面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薛炳南才注意到,在這家農家院外面有一個十分寬敞的停車場,停車場裡此刻已經停放了很多汽車,其中不乏各種豪車,不過幾乎所有汽車的車牌都被人用專用的貼片給遮擋住了。

    到這個時候,如果兩人還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們來的是什麼地方,那他們可就真的成了傻瓜了。

    下車之後,兩人隨著吳道航向著大門口走去,此刻,進出這個農家院的人還真是不少,不過由於現在正是飯口,進去的人多,出來的人少,隨便一個看起來都氣質不凡。

    吳道航到了門口處,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磁卡遞給站在門口處穿著保安制服的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人拿出磁卡在自己手持的機器上刷了一下,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之後,連忙恭敬的說道:「吳主任您裡面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6 13:08
第2337章 巧妙套話(下)

    三人進了農家院,已經一個穿著開衩旗袍的美女娉娉裊裊的走了過來,滿臉含笑把三人領到了一個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房間內,然而,等到進了房間之後,薛炳南和成濟宇全都大吃一驚。

    好傢伙,這個農家院看起來普通,但是進入裡面之後,卻是裝修的金碧輝煌,這裡面隨便一把桌子椅子都是紅木做的,價值不菲,裡面還有單獨的吧檯,各色洋酒、華夏名酒應有盡有。

    「好了,小麗,你不用過來了,快點把菜上好就可以了,酒水我們自己來就成。」吳道航衝著美女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他們三人的時候,薛炳南笑著說道:「我說老吳啊,你今天款待我們的水平有些超標啊,這種級別的款待可是嚴重違反八項規定的。」

    吳道航笑著搖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小薛啊,你這樣說可就沒有意思了,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今天來這裡吃飯呢,是由我個人來賣單,不是公款吃喝,既然不是公款吃喝,自然沒有違反八項規定,就算你是紀委領導而言不能拿我怎麼樣不是?難道還不允許我拿自己的錢吃喝不成?」

    薛炳南只能苦笑。

    吳道航給兩人倒了一杯酒,薛炳南隨便看了一眼,便大吃一驚,因為吳道航隨便拿的一瓶酒竟然是洋酒,價值七八千呢。

    事情發展到這裡,薛炳南怎麼可能不明白吳道航為什麼要把他們請到這裡來?說白了,不就是想要腐化他們罷了。

    一杯酒下肚之後,吳道航的話便多了起來,薛炳南和成濟宇倒是很明智,這個時候,依然在按照之前制定的節奏在繼續,兩人相互配合,不斷的讓吳道航說話,不時的有意的把吳道航的話往馬正興的身上引。

    一瓶酒很快就被三人給幹了,吳道航又從吧檯上拿起了一瓶國產頂級白酒,價值也是六七千元,等到這瓶酒喝道一半的實惠,吳道航已經微微有了幾分醉意。

    這個時候,薛炳南和成濟宇兩人則更加慇勤的為吳道航布菜,倒酒,不停的讓他聊聊馬正興的事情。

    聊著聊著,不知道是誰的話題勾起了吳道航的回憶,吳道航狠狠一拍桌子說道:「我說小薛啊,我看你們哥倆也是性情中人,老哥我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雖然馬正興這個人很有水平,但是老哥我不服他啊,他明明和我一樣馬上就到了要退休的年齡了,現在卻偏偏成了51歲的年齡,當年更是以年輕幹部的身份從正科級提到了副處級,其實啊,按理說他那個時候根本就不具備提拔重用的條件了,你說你當時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冒充年輕幹部去提拔,丟人不丟人啊,但是人家呢,根本不在乎……」

    話說道這裡,似乎吳道航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立刻轉換了話題說道:「反正馬正興這傢伙我看不上他,但是呢,我還不能得罪他……」

    到後面,吳道航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零零散散的事情,而薛炳南和成濟宇卻已經開始心臟砰砰砰的距離的跳動著。

    這次沒有白來啊。他們終於找到了最為重要的信息。

    雖然吳道航並沒有把話說明白,但是他們卻清楚,吳道航剛才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那就是馬正興的年齡有問題啊。聽吳道航的意思,馬正興的年齡和他差不多,應該是快60的人了,但是他的履歷年齡卻是51歲,這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吳道航從正科級向副處級提拔的時候,他在年齡問題上是造假了。

    也只有年齡造假,才有可能以年輕幹部的身份受到提拔重用。吳道航沒有造假,所以他快要退休了。所以他心中有怨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已經醉的迷迷糊糊的吳道航,薛炳南把服務員喊了進來說道:「結賬吧?我們消費了多少?」

    服務員滿臉微笑著說道:「三位先生你們一共消費了36888元,由於吳先生持有的是我們這裡的會員金卡,可以打八折,資金已經從吳先生的會員卡里扣除了,三位,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薛炳南和成濟宇聞言全都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十幾盤菜,又看了看兩瓶酒,不由得咋舌,好傢伙,就這麼一桌子酒水竟然消費了3萬多元!

    兩人看吳道航睡得迷糊,問他家庭住址也說不清楚,只能喊服務員過來幫忙,好在這裡的服務員對吳道航比較瞭解,便說有專車負責送熟客回家。

    於是,薛炳南和成濟宇兩人便通過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而吳道航則由酒店方面負責送回去。

    薛炳南和成濟宇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省紀委,因為此刻,省紀委裡,柳擎宇、劉清澈還在等著他們。

    兩人回來之後,直接趕到了柳擎宇的辦公室內,把今天和吳道航接觸的所有細節包括雙方之間的談話錄音全都展示了出來。

    柳擎宇和劉清澈並沒有仔細去聽錄音,而是看向薛炳南,柳擎宇問道:「小薛啊,你就直接說說你們有什麼收穫吧?」

    薛炳南道:「柳書記,我認為今天最大的收穫就是我們發現馬正興很有可能在年齡上造假,這是一種嚴重違紀的行為。我想,雖然我們無法從其他案件中找到他的線索,但是我們可以先從年齡造假的這個地方先行入手,對他展開違紀調查,只要我們可以對他展開細緻調查,那麼其他的問題就很容易被調查出來了。」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看向劉清澈問道:「清澈同志,你怎麼看?」

    劉清澈說道:「柳書記,我認為薛炳南的這個提議很有道理,我們現在既然無法直接對圓山隧道坍塌案和王大龍失蹤案展開調查,我們不妨先找到一個突破口,而這兩起案件明顯都和馬正興脫不開關係,所以,把突破口選擇放在馬正興的身上最為合適的。」

    柳擎宇點點頭:「好,那這樣吧,明天一上班,薛炳南和成濟宇就直接去省交通廳人事部門去調取馬正興的檔案,清澈同志你作為第二梯隊隨後做好支援,我估計這次查檔案沒有那麼容易。」

    隨後,眾人又一起商量了一下明天查閱檔案的流程,這才散會。

    此刻,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

    第二天上午8點整,薛炳南便和成濟宇一起來到了省交通廳門口處,登記之後便直接來到省交通廳人事檔案部門,直接找到人事處處長潘錫仁,並出示相關的文件表示要求查閱馬正興的檔案資料。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潘錫仁在接待了他們之後,立刻滿臉含笑著說道:「二位,你們得稍等一下,我得去吳廳長那裡請示一下,沒有吳廳長的指示,我是不敢擅自把檔案這麼重要的資料給你看的,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啊。」

    薛炳南和成濟宇點點頭:「好的,我們等著。」

    於是,兩人便坐在潘錫仁的辦公室裡等了起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等來等去,發現潘錫仁一直沒有回來,兩人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於是便撥打潘錫仁的手機,卻發現手機顯示已經關機了,兩人立刻找到吳桂龍的辦公室,卻發現吳桂龍的辦公室大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去其他人詢問潘錫仁的去處,得到的消息卻是不知道。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薛炳南和成濟宇立刻來到檔案室,要求進去查閱馬正興的資料,卻被阻擋在外面。

    薛炳南低聲對成濟宇說道:「濟宇,我們現在得向劉書記求援了,我估計現在很有可能潘錫仁甚至馬正興就在檔案室裡面對檔案做手腳,現實時間緊迫,我們不能再拖了,否則一旦他們把檔案修改了,我們再想調查清楚可就難了。

    成濟宇立刻點頭,拿出手機開始給劉清澈打電話,劉清澈接到成濟宇的請示之後,立刻給柳擎宇打電話反映情況。

    柳擎宇聞言,直接說道:「清澈同志,你立刻帶著省紀委的人進去直撲檔案室,我這邊立刻和吳桂龍取得聯繫,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省交通廳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們省紀委查個人事檔案竟然如此費勁!真是豈有此理!」

    說完,柳擎宇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吳桂龍的電話,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十幾聲才被接通,柳擎宇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吳桂龍同志,我們省紀委的幾名工作人員要去你們省交通廳調閱一下馬正興的人事檔案,麻煩你吩咐一下檔案室的同志們配合一下工作,有問題沒有?」

    電話那頭,吳桂龍聽到是這件事情,眼珠轉了轉,立刻大聲說道:「喂,是哪位?你說什麼?我這裡聽不清楚啊,信號不太好。咦……怎麼沒有聲音了,這手機質量真是越做越差了,怎麼電池這麼不禁用啊,馬上就要沒電了,這不耽誤事嗎?」

    隨後,柳擎宇便聽到手機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好傢伙,吳桂龍竟然跟柳擎宇玩了一招捉迷藏!手機關機,你聯繫不上人家,你如何對他進行指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6 13:08
第2338章 尖峰時刻

    柳擎宇的嘴角上露出一絲冷笑,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劉清澈的電話說道:「清澈,你立刻帶人匯合薛炳南成濟宇二人強行進入交通廳檔案室,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出了什麼事情我但著。」

    劉清澈笑著說道:「柳書記,沒事,我這邊早就把相關的流程文件準備好了,如果他們不讓我們進的話,那麼只好強行進入了,我也很好奇,他們到底為什麼不讓進?」

    此刻,劉清澈已經帶著五名省紀委的工作人員進入了省交通廳,徑直向著省交通廳人事部檔案室走去。

    而柳擎宇這邊,則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省委書記蘇國瑞的電話:「蘇書記,向您匯報一件事情?」

    蘇國瑞接到柳擎宇的電話十分意外,因為柳擎宇到了江南省之後,除了正式的開會之外,還很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或者過來匯報工作。

    蘇國瑞笑著說道:「柳擎宇,有什麼事情?」

    柳擎宇道:「蘇書記,我們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正在省交通廳展開調查,結果卻沒有想到在調閱馬正興檔案資料的時候被強硬的阻止了,現在我強烈懷疑有人正在檔案室裡篡改資料,所以,我已經讓省紀委工作人員強行進入檔案室了,我這裡先向您報個備,出了什麼事情我擔著。」

    蘇國瑞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柳擎宇啊,你應該知道,你們在這種行為在流程上是有問題的?」

    柳擎宇點點頭:「蘇書記,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有些問題,但是我最擔心的是,如果我們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的話,恐怕等我們再次看到馬正興的檔案資料之後,看到的恐怕是已經被篡改後的資料,那樣的話,我們的調查還有什麼意義?」

    蘇國瑞聞言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柳擎宇,在辦案的時候,你們省紀委是有便宜行事的權力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我也提醒你一下,如果萬一你預估的有錯的話,恐怕到時候會有不少人以這個為把柄對你甚至對省紀委的行為方式進行批評甚至控訴,你要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柳擎宇很嚴肅的點點頭:「蘇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已經做好了相關的心理準備,但是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去做。」

    蘇國瑞見柳擎宇態度堅決,也就不再贅言,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柳擎宇長長的送了一口氣。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必須要先和省委書記溝通一下,隨後,柳擎宇又給省長邵建華打了一個電話,就此事進行告知。

    邵建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充滿不悅之色說道:「柳擎宇同志,我感覺你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省交通廳方面不可能違規做出篡改檔案的事情來吧?你的這種說法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柳擎宇苦笑著說道:「邵省長,我知道我的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是您知道嗎?就在剛才我給吳桂龍同志打電話的時候,他竟然說他的手機信號不好,然後就關機了,我想,事情不可能這麼巧合吧?而且就在之前,我們省紀委的工作人員見到了人事檔案處的處長,對方說要去吳桂龍那裡請示,只有吳桂龍批准之後才能允許他們查閱檔案,但是他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基於諸多詭異情況考慮,我認為,我們必須要採取強制措施進入檔案室了。」

    邵建華聽柳擎宇這樣說,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便道:「柳擎宇同志,這事情你們看著辦吧,不過我不希望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我希望江南省穩定、和諧的氣氛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得風風雨雨。」

    柳擎宇連忙說道:「邵省長,這一點您儘管放心,維護江南省的和諧穩定也是我的心願和目標。」

    柳擎宇這邊把外部環境全都處理妥善之後,柳擎宇便坐在辦公室裡默默的等待著。

    而省交通廳那邊,劉清澈進入省交通廳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帶著眾人來到人事檔案室外,帶著人強行進入檔案室內,等到他們打開房門進入檔案室裡面的時候,劉清澈的眼神中立刻射出兩道憤怒的寒光。

    事情還真被薛炳南和猜對了。

    此刻,人事處處長潘錫仁正帶著兩名工作人員以及馬正興在倒騰檔案,在檔案室內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台碎紙機,碎紙機上,還擺放著一疊等待著粉碎的檔案資料,下方的出料口,已經有很多碎紙已經被粉碎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劉清澈竟然帶著紀委工作人員強行闖了進來,這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刻,不管是潘錫仁也好。馬正興也好,他們的臉色全都十分蒼白。

    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薛炳南第一時間把碎紙機上那些還沒有被粉碎的文檔搶過來拿在手中,這些可都是第一手的資料啊。

    拿到這些資料之後,薛炳南冷冷的看向潘錫仁說道:「潘處長,你不是說要去向吳廳長請示讓我們查看檔案的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碎紙機裡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看看這些準備粉碎的檔案資料啊,哎,這不是馬正興同志的檔案資料嗎?

    哦,對了,馬正興同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身邊桌子上的那些表格是什麼東西?好像還沒有填完吧?怎麼,難道你是在臨時拼湊檔案?」

    薛炳南這話一說出來,不管是馬正興也好,潘錫仁也好,腦門上全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劉清澈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兩人的臉上,又看了看兩人旁邊顫抖的工作人員,冷冷的說道:「來人,把他們四人全都帶回省紀委進行調查。薛炳南,現場這些檔案材料你和成濟宇先收好了,碎紙機裡的那些資料也一起帶上,帶回咱們省紀委,多找幾個人進行拼接,我到底要看看,他們在玩什麼貓膩。」

    劉清澈說完,潘錫仁和馬正興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劉清澈竟然會親自帶著省紀委的人強行闖入進來。因為這絕對是不符合流程的。

    這也是他們膽敢一方面拖延時間,一方面修改膽敢資料的原因。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無用了,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劉清澈和薛炳南直接抓了個現行,現在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更何況他們的的確確是在修改檔案資料呢?

    潘錫仁、馬正興和兩名工作人員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馬正興的檔案資料也被帶走了,整個省交通廳裡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緊張起來。

    這個時候,省交通廳廳長吳桂龍匆匆從外面趕了回來,正好和帶著人往外走的吳桂龍碰了面。

    吳桂龍看到劉清澈等人要帶走自己的屬下,臉色有些陰沉,擋住去路,冷冷的說道:「劉清澈,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清澈也毫不示弱:「吳廳長,我們要把他們帶回去進行調查,難道不可以嗎?」

    「如果你想要帶人回去的話,有手續嗎?更何況,他們並不是罪犯,你們好像沒有資格直接對他們展開調查吧?」

    劉清澈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和省紀委的協同調查文件遞給吳桂龍,淡淡的說道:「吳廳長,有這些資料,你看我們的程序合理嗎?你還需要我們出示什麼東西?」

    吳桂龍沒有想到劉清澈竟然帶來了協同調查文件,有了這些東西,他還真不好阻止,而且吳桂龍也知道,今天這事情自己無力阻止,他只是抱著一絲絲的僥倖想要試一下而已,此刻,見事不可為,便不再強求,看都沒有看那些東西一眼,直接推了回去,笑著說道:「既然劉清澈同志所有的資料全都齊備,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我希望後面的調查省紀委方面能夠嚴格按照程序去執行。」

    劉清澈嚴肅的點點頭:「吳廳長,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們省紀委也會嚴格按照程序去執行的,柳書記一上任的時候就多次跟我們強調,我們省紀委身為紀檢監察機構,必須要先保保證我們的調查執法過程正義,有序,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才能去展開工作,所以你放心,我們所有的流程都是嚴格按照程序在走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清澈滿臉的莊重,絲毫沒有提及剛才強行進入檔案室時候的情形。

    誰說劉清澈迂腐?那只是他故意裝出來的表象而已。相反的,在做事的時候,劉清澈心中有著強烈的是否觀念,只要他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他都會去做的。

    走出省交通廳大院,上了汽車之後,劉清澈拿出手機給柳擎宇打了個電話:「柳書記,薛炳南之前的猜測沒錯,我們進入檔案室的時候,潘錫仁和馬正興正帶著兩名工作人員在篡改檔案,銷毀證據,所有東西都已經被我們帶回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6 13:08
第2339章 言傳身教

    柳擎宇聞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實在的,讓他拍著胸脯向蘇國瑞和邵建華表示自己承擔一切後果,柳擎宇也是有著幾分心虛的,畢竟萬一薛炳南的猜測出現了錯誤,甚至萬一馬正興的檔案上並沒有修改年齡,那麼這種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柳擎宇是要承擔重大責任的。

    不過柳擎宇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派薛炳南去做這件事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薛炳南。雖然這樣做有著很大的風險,但是你要想讓手下盡快成長起來,這種風險是一個領導必須要承擔的,如果你升為領導不為下屬去承擔風險,那麼下屬在做事的時候必定畏首畏尾,什麼事情都很難做成。

    好在這一次,柳擎宇賭贏了。薛炳南沒有辜負柳擎宇的信任。

    薛炳南他們回來之後,柳擎宇先是組織省紀委內十幾名心思細膩、做事認真的工作人員拿著那些被粉碎的材料進行重新拼接,務必盡快把這些被焚燬的檔案材料恢復原貌。

    隨後,柳擎宇又吩咐薛炳南對馬正興和潘錫仁進行訊問。

    不過讓柳擎宇沒有想到的是,薛炳南雖然在查案的過程中表現出了十分出色的一面,但是在訊問的時候,面對馬正興和潘錫仁這兩個老油條,卻一點脾氣都沒有,不論潘錫仁說什麼,這兩人都不肯開口,即便是開口,也是對薛炳南的調笑,這讓薛炳南很是鬱悶。

    在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訊問之後,雙方都疲乏了,也到了吃飯的時候,柳擎宇把薛炳南和成濟宇、陶亞明、畢建秋四個人喊道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柳擎宇笑著看向薛炳南四人說道:「知道為什麼你們訊問的時候,一直無法讓他們開口嗎?」

    薛炳南苦笑著說道:「一是因為我們年輕,缺乏經驗,二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

    柳擎宇輕輕點頭:「沒錯,你說的這兩點的確是其中的一些原因,其實,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你忽略了。」

    薛炳南一愣,連忙十分虛心的請教。

    柳擎宇道:「作為省紀委的工作人員,要想在和犯罪嫌疑人在訊問較量中勝出,光有敬業精神是不夠的,即便是你工作經驗豐富,年齡比較大,資歷比較老,在遇到一些特殊的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你也未必能夠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說道這裡,柳擎宇注意到四個人都在認真的聽著。

    「你們這些年輕人要想成長和進步,首先要優化自己的知識結構。而良好的知識結構是成功訊問的基礎。因為隨著時代的發展進步,像馬正興、潘錫仁這樣的涉嫌職務犯罪和腐敗行為的官員,他們犯罪的手段也在與時俱進,甚至利用高科技進行智能化犯罪,這些手段往往會讓我們紀委偵辦人員疲於應對。所以,這就要求我們紀委偵查人員必須要具備多方面的知識儲備,這樣和這些腐敗分子短兵相接的時候才能有的放矢。」

    「柳書記,那我們都應該有哪些知識儲備?」薛炳南問道。

    「至少應該具備九個方面的知識,包括哲學知識、法學和法律知識、社會學知識、財務知識、心理學知識、邏輯學知識、偵查學知識、預審學知識、證據學知識。」

    當柳擎宇說完之後,薛炳南和成濟宇等人全都苦笑著撓撓頭,此刻,他們都感覺到自己似乎短板很多。

    柳擎宇接著說道:「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紀委工作人員,其本身應該既是一名偵查專家型人才,又是社會通才,對各方面知識都應該有所涉獵。因為我們平時所接觸的各類腐敗分子在產生腐敗行為的時候,其腐敗行為往往發生在多個專業領域,這是不以我們紀委工作人員的意志為轉移的。比如說,我們偵查金融系統的案件,就應該瞭解金融系統的工作程序和相關業務,如果我們偵查建築領域的案件,就應該熟悉工程建設中的各個環節,包括招投標方式、材料採購、工程管理等。

    只有你們擁有了這些全面的知識,才能和腐敗分子在交流的時候沒有障礙,不會被他們隨便拿出一個名詞術語把你弄得暈頭轉向,才能一眼看穿其行為上存在的貓膩。隨後,柳擎宇又以自己當時在反貪局工作時候遇到的一個案子為例子,為他們闡述了各種知識到底是如何總綜合運用的。」

    四人聽完之後全都使勁的點頭,他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同時,他們也真正意識到,要想成為一名成功的能力超強的紀委工作人員到底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這時,成濟宇突然說道:「柳書記,您能不能帶著我們來完成對馬正興和潘錫仁的訊問呢?正好我們可以一邊實踐一邊學習?」

    柳擎宇笑著說道:「這個可以有,你這個提議非常好。我今天喊你們來的目的也正是要帶你們一起來操作一次。走,咱們去訊問室吧。」

    說著,柳擎宇看向陸建羽說道:「建羽,你通知一下技術部門,讓他們把測謊儀拿到訊問室去。」

    「測謊儀?」聽到柳擎宇要用測謊儀,薛炳南四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個東西他們可是很少使用啊。

    柳擎宇笑著說道:「使用測謊儀,這個就是我剛才跟你們所說的偵查學知識,同時,這也是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的一種心理威懾。

    剛才你們不是已經嘗試了嗎?不管你們說什麼,他們都一概否認他們曾經犯過任何錯誤,甚至對你們的問話不予理睬,態度蠻狠。這是一種十分正常的現象。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們必須要綜合運用你們所掌握的知識,判斷出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要做的事情是想辦法攻克對方的心理防線,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抵抗和撒謊是徒勞的,我們有足夠的辦法來判斷他們是否撒謊。」

    一邊說著,柳擎宇帶著四人進了訊問室,此刻,陸建羽已經安排人把測謊儀帶了過來。

    此刻,訊問室內被審席上只有馬正興一個人坐在那裡。

    到那個他看到進來這麼多人還有一些儀器的時候,眼神中明顯流露出一絲不安。

    柳擎宇滿臉微笑著坐在馬正興的對面,笑著說道:「馬正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省紀委書記柳擎宇,我想,你非常幸運,能夠讓我這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親自出馬來和你談話,剛才我也聽說了,在薛炳南他們和你談話的時候,你的態度很是堅決,你說你並沒有牽連到圓山隧道坍塌案和王大龍失蹤案之中,那麼我現在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牽連進來。如果你實話實說,還是有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的。」

    馬正興的腦門一下子就冒汗了,雖然他在省交通廳是基建處處長,但平時打交道最多的還是副廳長、廳長,即便是那些領導,在他看來也是需要自己仰望的,他們身上所帶出來的那種官威也不是他敢輕易去觸碰的。

    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可是堂堂的江南省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他竟然要親自訊問自己,這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柳擎宇說完之後,馬正興雖然心中很緊張,但是嘴上卻十分強硬:「柳書記,這兩起案件我都知道,但是我絕對沒有牽扯到這兩起案件中去,當然了,相關的工作我都是在正常展開,但和案件的發生沒有必然的聯繫。」

    柳擎宇依然滿臉含笑,說道:「好,既然你如此堅定和執著,那麼我們也不能隨意的就判斷你是在撒謊,那麼現在呢,我們可以使用測謊儀來測試一下,下面呢,我們先給你介紹一下測謊儀的使用原理、功效和準確率。」

    說著,柳擎宇拍了拍手,陸建羽立刻站了出來,向馬正興十分詳細的闡述了一遍。

    此刻,薛炳南聽到陸建羽的闡述,心中充滿了震驚,他可是知道的,陸建羽是柳擎宇的秘書,平時主要以各種工作事物為主,卻沒有想到,陸建羽竟然連測謊儀的詳細知識都瞭解,如此說來,陸建羽雖然是柳擎宇的秘書,但是平時對省紀委內部各種事物卻非常熟悉啊,至少應該是在認真的學習之中。

    如此一來,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多了一種強大的壓力。看來,自己要想繼續像當時考試一樣,壓在陸建羽的頭上,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了。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陸建羽給比下去。

    隨後,陸建羽又親自拿出一副撲克牌來,讓技術人員和馬正興一起通過觀看撲克牌數字,然後使用測謊儀測試,測試的結果讓馬正興感覺到有些腿軟。因為通過這種初級測試他豁然發現,只要自己說出來的答案和自己實際看到的數字不一致,那麼在測謊儀上就會有明顯的反應。

    等到測試完之後,柳擎宇笑著說道:「好了,馬正興,現在測謊儀的相關事情你應該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了,下面呢,我們就可以正式測試吧。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在另外一個房間內,劉清澈正在帶著另外一組工作人員對潘錫仁展開測試呢,如果你們兩人之間的答案不一致的話,那麼很容易確定一個人是在撒謊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柳擎宇揮了揮手,測謊儀立刻裝備在馬正興的身上。

    那一刻,馬正興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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