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未知的恐懼
恐懼，生物最基本，人類最原始的情緒之一。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恐懼是一種有機體企圖擺脫、逃避某種情景而又無能為力的情緒體驗。
而輪迴小隊的眾人，此時就面對著這種情緒體驗。
恐懼的情緒源於不可控和不可知的情況，而此刻他們面對的是兩種情況的集合。
那是只要看了一眼就絕對忘不掉的場景。
一個看五官勉強還算漂亮的女人，肘關節和膝關節都向著和人類的正常理解相矛盾的方向扭曲著，就這麼背朝著眾人像是壁虎一樣倒吊在天花板上，赤*裸的身體像是濃稠的煙霧一樣變幻著慘白色的深淺色塊，慘白的臉就這麼硬生生從正常的角度倒扭過來，帶著扭曲而怨毒的笑容看著下方的眾人。
“該死！什麼時候居然已經開始了嗎！”
鄭吒憤怒地大吼一聲，或許該說是驚怒更加合適吧，從納戒中掏出一桿重機槍就向上掃射了過去。
“小夜你們帶新人走！我和胖子留下來殿後！”
鄭吒一邊開槍一邊大聲喝道。
六管加特林重機槍裝載著的對靈體專用子彈以每秒四百發的恐怖速度傾瀉而出，空中飛揚彈跳的彈殼不到十秒就覆蓋了大片地面，但是如此巨量的子彈打在天花板上那個怪物身上，卻連一點劃傷都沒出現！
“啟動。”
然而，蘇夜似乎並沒有聽從命令的打算。
要她拋下任何一個人，帶著其他人逃走，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事情。
“Sistema-CAI，pronto-inizio（CAI系統，啟動）。”
熟悉的聲音，令人不由得覺得溫暖的紫色華光。
光華散去，露出的卻不是印像中那套華麗的哥特式裙裝。
雪白的襯衫前段下擺像是燕尾服後端一樣延伸出兩道尖角，再加上後擺向下延伸出的一道同樣長度的尖角，整件偏向緊身的長袖襯衫就像是一朵倒置過來的百合花苞一樣；袖子的末端特意裁剪開一個大約兩三寸的口子來保證雙手不會受到束縛，從其中延伸出來的穿在裡面的衣服的袖子，像是動畫裡的衣服一樣漂亮的滾蕾絲邊，紫色的寶石端正地鑲嵌在剛好遮蓋住手背而且貼著雙臂的布料上；令人不由得感到安靜的淡紫色後領和百褶裙，似乎是為了保證取暖的黑色長筒襪和一看就知道是學生裝的皮鞋，一條紫色的絲帶在胸前的領子上系成蝴蝶結，從頭到腳沒有一絲會影響行動的多餘裝飾。
一腳將正在向上開槍的小胖子踢向門口，同時雙手閃動，一把小刀握在了小小的手中。
“你帶他們走。”
另一邊廂，霸王和零點在那個女人，或許說是怪物更加合適，出現的瞬間就一躍而起，和慢了半步反應過來的張傑一手提起一個新人向外奔去，虛子則是呆住了，被另一隻手抓著一名新人的詹嵐牽著跑了出去。
新人中也不乏果斷的人，新人中最高大的那個大漢和一直像是木偶一樣呆坐著的李辰第一時間向門口狂奔，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還有一個從剛才就一直在看書的，乍一眼不知是男是女的清秀“少年”。
而蘇夜卻再也沒有回頭去看，而是踩著一早已經布下的蜘蛛絲，借力向上躍去，纖細的手臂帶起一道閃電。
不是彎月，而是閃電，並不是去揮斬死線，而是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像是輕描淡寫一樣穿過鄭吒還在傾灑的加特林的子彈風暴，一刀正好點在那個怪物的額頭上——
像是刺破了包裹著煙霧的肥皂泡膜一樣，怪物尖叫一聲，猛然炸開。
隨著怪物的炸裂，一圈圈像是海浪一樣的虛無存在向周圍擴散開來。
“砰！”
一聲悶響，兩個身影像是被重錘打中一般重重落在了地上，一個是看上去除了衣服上沾上了點灰塵以外毫髮無傷的蘇夜，還有一個是……
不知何時已經衝了上去擋在蘇夜面前的鄭吒。
“咕噗！”
一聲悶哼，鄭吒鼻孔中流下兩道有些發黑的淤血，顯然剛才替蘇夜擋下那一擊，雖然憑藉著賽亞人的體質而沒有什麼太大的外傷，但是內傷卻是在所難免的。
“噗！”
像是用撣子拍擊厚重的皮革一樣的聲音，來源是旁邊被戰鬥的餘波所波及的那個大漢。
大漢的腦袋從眼睛開始向上的部分瞬間像是被埋入火藥從內部引爆的西瓜一樣炸開，暗紅色的血液、青色的血管、白色的腦漿和眼液夾雜著顱骨的碎片四散飛濺，兩顆眼球飛彈出去，飛快撞擊在牆壁上糊開了一片血肉模糊的修羅圖。
而其他距離較遠的新人則也或多或少出現眩暈的情況，體質相對比較弱的幾人甚至踉蹌著摔倒在地，在看到大漢的狀況，所有人都不由得臉色有些詭異，素質看上去比較差的幾個新人甚至已經快要吐出來了。
然而還沒結束。
倒下的只剩下半個頭的大漢的屍體還時不時地抽搐著，同時不斷像是吹氣球一樣從腹部開始鼓起來，直到鼓起的屍體皮膚到處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撕裂痕和倒翻出來的血肉，才像是雛鳥破殼一樣，那個像是被強行塞進巨型攪拌機里處理過而肢體詭異扭曲的怪物從屍體原本應該是腦袋，但是現在只看得出有一個血洞的地方鑽了出來。
的確是“鑽”，先是兩隻好像每個關節都被人用力折斷了然後又撕裂了不少，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幾條死皮還連著，卻異常穩定的一雙手；然後是一雙慘白的手臂，接著是肩膀和頭，身體……
整個過程好像很漫長，實際上怪物從那個勉強還能算是屍體的“物體”之中鑽出來的時間，連讓眾人逃離這個房子的空餘都沒有。
然後，怨毒但是空洞的雙眼就這麼看著眾人，像是黑洞一樣不知是內部的陰影還是模糊的血肉乾枯掉以後產生的黑色的嘴巴崩壞一樣裂開，傳出一陣一陣詭異的，像是叫聲又像是笑聲的聲音。
“——！”
「不能理解啊，不是已經殺死了嗎？以小夜的能力和特殊，剛才命中的絕對是本體，而且那一刀也應該是命中了才對，為什麼……」
“可惡啊啊啊啊！！！！”
殿後的小胖子和霸王一邊後退一邊咆哮著，子彈像鋼鐵的豪雨向著倒趴在牆壁上的怪物噴薄而去，但是都毫無作用地從慘白的身體中透過，除了打破了牆體之外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怪物就這樣任由子彈從身體里傳過去，然後四腳著地，像是爬行動物一樣以異常詭異的速度向眾人靠近了過來。
“——”
像是，不，就是刀刃摩擦榻榻米的聲音。
「筱突雨」！
橫掃而過的，是蘇夜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一把長得有點不像話的窄刀。
隨著刀刃接近身體，怪物突然發出一聲像是尖叫又像是詭笑的叫聲，慘白的鬼影就這樣逐漸化作一團煙霧消散在空中。
“呼……呼……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夜殺不掉那個傢伙……”
鄭吒擦了擦已經有些凝固了的鼻血，有些發顫地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已經毫無異動，而且連危險的氣息也已經減弱了不少的周圍。
“不知道……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吧，在這裡被襲擊的可能性絕對比外面還要高，離開好歹不會那麼快地被再次襲擊……”
小胖子有些難受地看了看周圍。=======
作者語：黑長直蕩漾~嘛……好像從第三十四章開始就有打算讓小夜改這個形象來著……只是藉用形象而已，反正都是黑長直屬性嘛……不要把HOMURO代入進來了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