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九針神醫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mk2258 2015-8-8 08:05: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1 649241
bpd 發表於 2016-11-5 18:31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一十九章 爹不好使

  金虎被陳安東掐得奄奄一息,被衝進來的便衣逮住之後,他一開始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但是等被帶到診所外面的時候,他清醒了過來。

  「兄弟,你們是那個單位的?我是雲台鎮鎮黨委書記金尚官的兒子。大家有什麼事情好商量。」金虎滿臉堆起笑容向身邊的便衣說道。

  那便衣冷冷一笑:「閉嘴!就是你老子金尚官也不好使。」

  「我在這裡也沒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金虎見與這便衣套不了近乎,就只能講道理。

  「綁架,夠不夠?」那便衣的語氣更冷。

  「綁架?誰綁架?」金虎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那個被你們抬過來的病人,是他自己要來的麼?他家屬同意麼?」便衣冷冷問道。

  「那個病人不關我的事。是我一個熟人告訴我他的叔叔在診所被人醫壞了,我過來看看情況,我可什麼事情都沒幹,一直在診所裡跟他們講道理。」金虎立即狡辯道。

  「老子懶得跟你BB,待會到了局裡急最好記得你當時究竟幹了什麼。對了,診所裡好像有監控的。你說你當時的行為夠得上什麼?」那便衣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金虎。

  金虎見那便衣不說話,連忙說道:「我要打電話。」

  「會讓你打電話的。」那便衣微微一笑,卻讓金虎有些心驚。

  董廣義與李斌峰沒有去管抓捕這群混子的事情,只是在走進診所的時候,眼睛在剛剛從診所中抓捕出來的金虎身上停留了一下。

  「董縣長,這個人就是這起惡性事件的主謀金虎。他是雲台鎮黨委書記金尚官的兒子。剛剛我在附近瞭解了一下,這個金虎仗著其父金尚官的權勢,在雲台鎮作威作福。這一次,在董縣長的指揮下,我們徹底一直盤踞在雲台鎮的黑惡勢力。」李斌峰自然要把主要功勞安到董廣義身上。

  「李局長,縣局要順藤摸瓜,將雲台鎮的黑惡勢力與保護傘全部挖出來,要還雲台鎮人民一個朗朗青天!」董廣義這一次火氣也不小,好好的一次看病,竟然搞出這麼多的波折。更是讓家裡老爺子非常不滿。這口氣自然要撒在雲台鎮。

  「請董縣長放心,縣局一定會追查到底。所有涉案人員一網打盡,徹底搗毀保護傘。」李斌峰自然立即進行表態。心中卻是一喜,這一次,算是真正站在董縣長的隊伍了。

  雖然董廣義只是縣裡的二把手,上面還有縣委書記安文啟。但是誰都知道,迴龍縣的縣委書記是市裡派過來的給迴龍過度的,安文啟過兩年就退休了,現在基本上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平穩退休。而董縣長卻是省裡空降下來的,而且是風華正茂,在省裡有著巨大的關係網。前景自然比現在的安文啟能比的。

  董廣義走進診所,親眼見診所裡沒有發生任何不願意看到的景象,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陳醫生,這位是董縣長,我是縣公安局局長李斌峰,接到群眾報案,有人要嫁禍陷害仁心診所。並且聚集社會黑惡勢力。在董縣長的指揮下,縣局十分重視,立即組織大量警力趕往雲台鎮。在搜集完證據之後,立即對黑惡勢力展開雷霆行動。我代表縣局向你表示歉意,為了收集有力證據,我們沒有在一開始就採取行動,差點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不過你們不需要擔心這些黑惡勢力的打擊報復,縣局會順藤摸瓜,徹底打擊這個黑惡勢力,並且搗毀他們的保護傘。讓他們無處藏身。而且,以他們犯過的事情,短時間內根本不能夠從監獄裡出來。對於這些黑惡勢力,我們會建議法院從嚴宣判。」李斌峰在陳家人面前一點架子也沒有。

  陳德望作為一家之主,自然要出面說話:「多謝董縣長,多謝李局長。要不是你們及時趕來,今天怕是要出大事了。這些人太可惡了,為了打擊我們的診所,竟然置危重病人性命於不顧。要不是我兒子冒險搶救,只怕病人已經性命不保。」

  陳安東接著陳德望的話說到:「另外,這裡還有一個新情況。這病人病成這個樣子,我懷疑並不是他的病情嚴重,而是被誤診了或者服錯了藥物,甚至是使用了偽劣藥物。因為病人本身的疾病並不嚴重,導致病人病危的原因是因為藥物中毒。」

  陳安東的話石破天驚,讓診所內所有的人都驚到了。

  「藥物中毒?」李斌峰也很是吃驚。

  「是的。病人腦部雖然有腫瘤,但是腫瘤是良性的,雖然將來有一定發展為惡性腫瘤的風險,但是就目前來說,完全沒有必要進行化療。化療中,採用藥物的不當,甚至是採用了偽劣藥物,是導致病人情況惡化的根本原因。我更傾向於偽劣藥物。」陳安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李斌峰自然已經知道這個病人其實來自於金虎的中西醫結合醫院。而且,李斌峰更是知道,中西醫結合醫院開業這一段時間,已經出現多起醫療事故。這些事故當然最後都被金虎擺平,但是依然有不少患者家屬再縣城申訴。如果陳安東說得沒錯,導致中西醫結合醫院醫療事故多發的原因,可能不僅是醫術醫德的問題,還有採用偽劣藥物以次充好的犯罪行為。既然已經決定要搞金尚官了,那就要下死手。先把金虎的案子辦成鐵案。讓金家毫無翻身的機會。

  「你這情況非常重要。謝謝你,陳醫生,我會立即派人過去調查的。」李斌峰立即撥電話派人去中西醫結合醫院封存中西醫結合醫院的一些資料與庫房藥品。

  「董縣長,這邊畢竟是雲台鎮,中西醫結合醫院那邊我還是親自過去一趟,不然我不放心。這邊我留一些人手,負責保護你和家人的安全。」李斌峰知道這個案子不容有失,所以只能向董廣義說明。

  董廣義點點頭:「李斌峰同志,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要親自把這個案子徹查到底。現在搗亂的人都已經抓走了,這裡安全得很,你不用管我們。」

  李斌峰心中一動,知道董廣義不想自己知道他太多的事情。連忙將手下全部帶走,只留下幾個便衣停留在診所附近,以保護董廣義一行的安全。


bpd 發表於 2016-11-5 18:36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章 千鈞一髮

  「董縣長,真是太感謝你了。」陳德望感激地看著董廣義。董燕連忙過去泡茶。

  陳安東則過去查看病人的情況,不過看老人的情況還算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也幸好剛才陳安東使出了全身解數,使用針灸調動老人身體機能,使得老人的狀況得到較好的恢復。否則以之前老人的狀態,恐怕熬不到這一刻了。

  董廣義連忙說道:「你們別客氣,其實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感謝小陳醫生的。」

  陳德望與董燕很是奇怪,不知道兒子究竟做過了什麼,要讓董廣義親自到雲台來登門拜訪。陳德望兩口子也終於明白了,什麼警察接到報案過來打擊黑惡分子,其實都是因為這事情唄董縣長撞上了。今天這事也幸好有董縣長,不然這事情不知道該怎麼收拾。對董廣義也是更加客氣。

  陳安東也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與董廣義有過交集。不過現在不是去跟董廣義敘交情的時候。擔架上的病人雖然扛了過來,但並沒有萬事大吉。反而更加險惡。陳安東激發了老人的潛能,實際上也是在透支,如果不能及時讓老人病情逆轉,這種透支最後會加速老人的死亡。因為金虎一夥人的耽擱,時間已經變得更加緊迫。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恢復,陳安東的已經可以重新運針了。接下來的治療並沒有之前從死亡線上將老人拉回來那麼困難。否則以陳安東現在的狀態還真是難以徹底讓老人脫離生命危險。

  陳安東沒打算一次性將老人的病治好,這不可能,尤其是在陳安東如此狀態之下。只能夠稍微緩解老人的病情,讓老人的狀況變得不那麼糟糕。

  董廣義見陳安東在救人,連忙向陳安東父母說道:「我確實是過來感謝小陳醫生的。這一次我父親從白沙過來,正好也小陳醫生坐的是同一列火車,在火車上,我父親突發疾病,當時情況非常危急,正是小陳醫生出手,挽救了我父親的性命。我父親,還有我的家人都過來了,就是為了當面感謝小陳醫生,另外也想讓小陳醫生給我父親複診一下。」

  「原來是這樣。」陳德望與董燕很是欣慰。自己兒子的醫術竟然是如此高明了,竟然隨時隨地都能夠治病救人了。而這一次,又正是因為兒子種下了因,才有今日的善果。

  這個時候,董康寧與女兒董娟、兒媳崔麗麗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是我父親,我妹妹娟子,我妻子麗麗。」董廣義很親切地將自己的家人介紹給陳安東的父母。

  陳安東連忙找出凳子讓董康寧等人坐下,而董燕則忙著給董廣義的家人倒茶水。

  陳德望也把自己與妻子以及陳安東介紹給董廣義一家人。

  「沒想到,咱們還是本家。」董康寧笑著向董燕說道。

  「哈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人家,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小東是醫生,給你治病,那是應該的。這傢伙也真是膽大包天。學了個半灌水,也敢學別人救人了。」陳德望的語氣裡可完全沒有責備,只有濃濃的驕傲。

  「我們還是等下再好好聊,可別影響到小陳救人哩。」董老爺子伸出手指做了一個示意。大家對陳安東使用針灸救人也是非常感興趣。尤其是董娟,在火車上,她是親眼看到陳安東用針灸將當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的父親救活了過來。那個時候關心則亂,根本沒心思去看陳安東是如何用針的,現在雖然知道這老人也是情況危急,但是卻沒有了火車上的那種亂,只有一絲緊張。那麼長一根的黑針,看著都有些嚇人。竟然還能夠治病救人。

  陳德望與董燕夫妻則是很欣慰地看著兒子突然一下子成長到超越了夫妻二人。孩子再父母的眼裡,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但是現在兒子卻突然成為了家中的依靠。陳德望與董燕的心情也有些矛盾,又是感覺自豪,又是感覺有些空落落的,似乎孩子已經像躍躍欲飛的小鳥一般。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父母,飛向更空闊的天空。

  董康寧曾經是喬清河的警衛員,轉業之後,也是在省機關裡工作,也曾經與醫術高明的一些中醫老專家打過交道。但是從來還沒見識過如此年輕的中醫高手。陳安東似乎只用眼力就能夠準備地找到穴位一樣,只見陳安東不停地通過爪切、搖退、動進、循攝、搓、彈、捫。有條不紊,一看便有大師風範。心中暗道:「此子,終必成就名醫。」

  董廣義夫妻雖然看不懂,但是只是看這架勢,也能夠看得出來,能夠將針灸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怎麼可能回事凡夫俗子?

  陳安東連續出了幾十針,並不輕鬆,額頭上佈滿了汗珠,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透。顯然又是已經到了陳安東的極限。

  陳安東的狀況讓診所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看陳安東咬牙堅持的樣子,想必治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個識貨,如果陳安東堅持不下去,怕是會前功盡棄。那麼老人的生命只怕也會有危險!

  陳德望與董燕兩口子緊張地看著兒子,沒有人能夠比他們兩個更加緊張。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而且,看著兒子辛苦成那個樣子,而他們兩個卻又幫不上一點忙。兩口子就感覺到揪心一樣的痛。

  董廣義一家也是非常的緊張,這小陳醫生這一次能夠成功麼?

  擔架上的老人雙目緊閉,只有從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能夠知道他依然還活著。但是一旦陳安東的針灸無法堅持下去,他還能夠像剛才一樣,奇蹟般地甦醒過來麼?

  董廣義想起剛才陳安東還在於金虎等人對峙,肯定也會消耗陳安東大量的精力。想到這裡,董廣義更是怒火難熄:「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在迴龍縣重演!」

  陳安東也在心裡暗自鼓勵著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

  針灸與注射不一樣,注射只需要簡單的將針扎到一定的區域,將裡面的藥液注射進入組織間隙即可。針灸卻是極其講究針法的。針法主要體現在手上面,細微的差異都會嚴重影響針灸的效果。所以,必須每一針都非常的精準。這便使得每一針都非常的困難。尤其是對於體力精力快要耗盡的陳安東來說,更是艱苦。

  一針一針下去,陳安東臉色就要蒼白一分,身上的汗水也要更多一分,陳安東也是在透支自己的體力,也是在透支自己的精力。更是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堅持!一定要完成這最後一針!」越是到最後,越是艱難,最後一針的時候,陳安東幾乎感覺不到手中的黑針,更別說如何施展適當的針法。但是這一針至關重要,如何這一針出了問題,極有可能會導致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陳安東手一抖,手中的黑針微微一滑,陳安東神色一黯:要失敗了麼?


bpd 發表於 2016-11-5 18:42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一章 絕處提升

  「小東!」

  陳安東父母看出陳安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陳安東回到家裡這幾天,每天都要治療一大堆病人,陳安東就好像一個鐵打的機器人一般,一直在不停的運轉。每天早上喊都喊不起來,每次看得董燕都有些心痛,但是病人來了,董燕又不想讓那些病人失望。以至於讓兒子消耗過大。

  董燕非常後悔,要是前面幾天陳安東消耗不是太多的話,這個時候就不會在最後關頭出現這種危機。

  陳德望恨不得自己替上去,但是他對針灸根本不懂,別說幫忙,他要是向前去,只怕幫的只會是倒忙。

  陳安東手中的黑針為提針,長四寸,針身粗大而尖圓如黍粟,最適於按脈候氣,調理脈氣。陳安東這最後一針正是要徹底疏通患者經絡中的氣機,讓其自成循環。這樣一來,病人自身的生機便會重新恢復。並且有望治癒病情。當然對於這為老人來說,就像重新點燃他的生命之火一般,雖然不大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但是至少可以讓他脫離生命危險。將他的生命體徵穩定下來,一旦體徵穩定,陳安東便有更多的時間治療老人的疾病了。

  但是四寸長的提針在陳安東手中不停地抖動,別說進針,就算將提針抓穩,對於此事的陳安東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

  診所裡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所有的人都神情嚴肅地看著陳安東。因為誰都都能夠看得出來,陳安東對老人的針灸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

  陳安東努力抓緊好幾次差點掉落的提針,眼睛總是無法鎖定病人身上的需要針灸的最後一個穴位。好幾次嘗試,陳安東都沒能夠成功。

  「不行!必須完成這一針,否則將會前功盡棄。」陳安東心中也在不停地催促自己。猛的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劇烈的刺痛一下子在陳安東神經系統中瀰漫開來。陳安東的大腦卻得到了一瞬間的清明。終於清晰地鎖定住最後一個學位,飛快地出針,似乎也是在這一剎那,陳安東的手也似乎恢復了一絲力氣。穩穩地爪切提針,將提針刺入病人的穴位之中。然後那些進針的手法,卻似乎自然而然施展了出來。

  禍兮,福之所倚。就在陳安東突破自己的極限完成最後一針的時候,陳安東的神台之中,觀想神相猛然光芒四射,而田地之間的靈氣猛然湧入神台。周身的毛孔似乎也在此刻全部打開,田地見的靈氣不斷的通過毛孔湧入到經絡之中。不斷地在陳安東的經絡之中匯集。這些匯集起來的靈氣似乎一下子讓陳安東原本已經瀕臨枯竭的經絡一下子充盈了起來。彷彿枯竭的河流中,快速匯集傾盆而至的暴雨激流,一下子漲滿河。並且開始奔騰起來。

  陳安東經絡之中猛然積聚起來的激流快遞在陳安東手太陰肺經與手陽明大腸經兩個已經貫通的經絡中奔騰。當這激流在手太陰肺經與手陽明大腸經淬煉一周之後,依然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繼續向前衝擊。

  轟!

  靈氣激流猛然撞擊在陳安東手陽明太陽經通往足陽明胃經的屏障之上。

  啪!

  這道一直阻攔陳安東提升的屏障竟然在此刻變得如此脆弱,一個衝擊便已經將此屏障徹底擊成粉碎。

  陳安東似乎感覺到手陽明大腸經通往足陽明胃經的瓶頸猛然打破了。經絡中氣機似乎一下子找到宣洩的路徑。自己沿著足陽明胃經前進。足陽明胃經腧穴有承泣、四白、巨髎、地倉……共45穴,左右合90穴。

  每一個穴位對於經絡中的氣機而言都是一個小屏障。每一個穴位都是一個「儲水池」,「水流」從此經過,必須先將「蓄水池」蓄滿。而手陽明大腸經與足陽明胃經之間的屏障則宛如一個「水庫」一般,突破的難度自然更大。

  陳安東此時經絡中的「水流」如同洪水一般凶猛。自然是是勢如破竹,一路過關斬將,毫無任何停滯。雖然每經一處,這「激流」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但是對於激流的總量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一瞬間,竟然已是將足陽明胃經全部打通,來到足陽明胃經與足太陰脾經的屏障之處。

  這一道屏障還從未收到過氣機的衝擊,所以依然十分堅固。

  「轟!」

  經過了足陽明胃經的削弱的「激流」竟然還是如此的氣勢雄偉,第一次衝擊,便已經讓這道屏障搖搖欲墜。

  不過畢竟是已經經過了四十五道關口的削弱,氣機「激流」沒能夠一擊建功,第一次衝擊並沒有成功將屏障撞開。但是這一次撞擊也已經見了成效。

  由於受到了屏障的阻礙,激流沒能夠繼續前行,足太陰胃經經絡裡的氣機激流立即開始蓄積,慢慢又恢復到原來的氣勢。第二次撞擊的時候,那一道屏障立即頃刻瓦解。屏障猛然打開,足太陰脾經竟然也在這一次打通了。

  不過隨著經絡的不斷延伸,氣機激流不斷的弱化,等到氣機激流達到足太陰脾經與手少陰心經的屏障的時候,已經成為強弩之末了。而且這個時候,外界的天地之氣已經停止了進入陳安東的身體,原本不斷向陳安東身體聚集的天地之氣,也開始慢慢消散。

  陳安東經絡之中的氣機激流不停地沿著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往復流動,雖然多次衝擊前往手少陰心經的屏障,卻屢屢受挫,那道屏障雖然被激流衝擊得略微有些晃動,卻並沒有突破的跡象。氣機激流由於沒有了天地之氣的灌注,已經沒有了後勁。往復循環數次之後,開始安靜了下來,均勻分佈在經絡之中。

  陳安東完成最後一針之後,立即陷入到一種奇怪的狀態。自然而然的打坐在地上。雖然不明白陳安東究竟在做什麼。但是有著中國傳統武俠知識薰陶的診所中的所有人都明白陳安東此時不宜受到打攪。眾人一聲都不敢吭,安靜地坐在診所裡,等待陳安東自行恢復過來。同時,他們也在擔憂:病人此時狀況如何呢?

  又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病人身上的黑針已經停止了震動,全部安靜了下來。有些黑針進針口開始滲出一絲絲黑色的污血。

  陳安東終於睜開了眼睛,兩道靈光從陳安東兩隻眼睛中射出。當然看在其他人眼裡,也只是覺得陳安東的眼睛此時變得特別亮。陳安東此時一洗之前的困頓,似乎一下子原地滿血復活紅藍全滿一般。


bpd 發表於 2016-11-5 18:48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甦醒

  看見陳安東眼睛一睜開,董燕立即焦急地問道:「兒子,你沒事吧?」

  陳安東衝著媽媽笑了笑:「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先收針。」

  陳安東看來一眼病人身上的黑針,針灸的時間稍微有些過了。還好問題不大。陳安東趕緊將病人身上的黑針一一取了下來。

  然後找來一支圓珠筆,在單子上了開了一個方子,交到陳德望手中。

  「爸你去幫我抓一個方子,幾味藥分開放。這藥待會我來處理。」

  陳德望也沒囉嗦,結果單子就立即去自己藥房裡取藥去了。幸好這一陣陳安東製作藥膏,診所裡批發了不少藥材過來,陳安東方子裡的藥材,診所基本上都有。

  「你好。董縣長,董老先生,你們好。」陳安東這才有功夫跟董廣義一家打聲招呼。

  「小陳醫生,我們這一次前來,是特意過來表示與下我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你當時義無反顧地出手救人,我這老頭子,怕是沒機會到這裡來了。」董康寧感激地說道。

  「老人家,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這事情,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今天要不是你們幫忙,我們家也是要遇上大-麻煩了。」陳安東心裡也有些後怕,真要是沒有縣局的警察及時殺進來,在那種情況之下,陳安東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才好。真要是弄出人命來,這一輩子就毀了。那個時候,陳安東根本就沒去想這麼多。那些人要傷害自己的父母,再來一次,陳安東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但是現在能夠圓滿地解決,陳安東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但是陳安東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董康寧就更對董廣義不滿了:「這事,你不但不用放到心上。這事他不僅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感激,反而還要向你道歉。身為一縣之長,治下出現了這種事情,他這個縣長還有什麼臉?」

  董康寧這話說得很重,董廣義吭都不敢吭一聲。

  「董老先生,這事也不能怪董縣長。董縣長接手迴龍縣總共才一年多的時間。其實迴龍縣在這一年多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董縣長畢竟是外來客,對迴龍縣的情況也不是特別清楚,而且工作中受到的阻力應該也不小。像咱們雲台鎮上的這個金虎額,為害鎮上不是一天兩天了。董縣長現在也是處處受掣肘。但是經過這一次,我想董縣長應該是準備著手抓這些方面了。」陳安東對迴龍縣的情況自然比董家人更加清楚。

  董康寧又何嘗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人老鬼精,這些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他就早已經預料到了。只是他對兒子的期望極高。董廣義做得再好,到了董康寧這裡不僅得不到誇獎,反而會得到批評。

  「唉!」

  一直躺在擔架上的老人發出一聲呻#吟,終於甦醒了過來。

  「你們怎麼光顧著說話,也不抓緊時間搶救我啊?」老人用手掀開蓋在身上的衣服,看看周圍,發現自己又沒掛水,又沒上氧氣罩。根本就是丟在這裡沒人管。旁邊也沒看到醫生,只聽到有人在閒聊。這讓老人很是生氣。

  陳安東忍不住笑了笑,「老人家,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好什麼啊?都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們這是把我丟到哪裡了?我家在你們醫院花了那麼多錢,病沒治好,還越治越差。先是把我從重症監護病房搬到普通病房,現在是不是把我送太平間了,就等著我死了?你們怎麼這麼狠毒啊?」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還以為他是在中西醫綜合醫院呢。

  「老人家,你可搞錯了。」董廣義替陳安東說了句公道話,然後將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情況跟老人說了說。董廣義之前就在外面向周圍的街坊瞭解了真實情況,對整個事件比陳安東還要更清楚。

  「什麼?他們把我送到仁心診所來了?還利用我來陷害陳醫師?這群天殺的短命鬼!」老人忍不住罵了起來,接下來又將自己的情況詳細道了出來。

  原來老人名叫何守貴,是雲台鎮幸福村的村民。前幾天過來看耳朵。何守貴有中耳炎,前幾天耳朵又發病了,正好中西醫結合醫院開業了,都說中西醫結合醫院有省裡來的專家,開業這一段時間有折扣,而且也可以用農保報銷。檢查的時候,何守貴在「專家」的忽悠下,做了一大堆的檢查。也不是沒有任何發現,在何守貴腦袋裡就發現了一個腫瘤。

  本來以何守貴這種年齡,腦袋裡有良性腫瘤,一般情況下是不用去理會的。就算是為了避免將來良性腫瘤轉變為惡性腫瘤,也應該是進行手術切除。但是中西醫結合醫院暫時還不具備腦部手術的能力。但是卻依然堅持給何守貴進行治療。結果沒治就耳朵不好,治了,整個人都不好了。住了大半個月,折騰了幾萬塊,病沒治好,何守貴一下子病危了。何守貴的子女自然不幹。便到醫院來鬧。結果直接被金虎叫人打得頭破血流,直接轟走了。何守貴的子女四處告狀,結果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又被金虎叫人堵住,何守貴的兒子的腿都給打折了。

  何守貴家人知道鬥不過鎮黨委書記的公子,但是又不甘心,於是讓何守貴賴在中西醫綜合醫院不走。何家人也不再交醫療費。中西醫綜合醫院當即就停了何守貴的藥,然後將何守貴從重症病房趕了出來。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董康寧聽完,當即一掌拍在桌子上,將桌子上的茶杯震得跳騰起來,差點沒滾翻落地。

  董家人連忙將桌上的杯子端住,董娟連忙勸說父親。而董廣義則將情況用一個小記事本記錄了下來。顯然他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徹底整治迴龍縣的這些醜惡現象。

  「何老爺子,你現在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你這一陣虧損太大,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恢復得過來的。你最好聯繫一下你的家人過來一下。我們這裡是診所,可沒有病房。你呢讓你的家人接你回去。我給你開好藥,你在家裡慢慢養,按時吃藥,過幾天就到診所來複查一下。你看怎麼樣?」陳安東問道。

  「陳醫師,你放心,你是好人,我不會誣賴你。但是中西醫綜合醫院把我弄成這樣,我該怎麼辦呢?」何守貴擔心自己這一回去,自己的事情就沒人管了,但是他又不能恩將仇報,陳安東救了他的命,他也不能總賴在診所這裡。所以,何守貴非常矛盾。

  「老人家,金虎已經被我縣公安局控制了起來,他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會被法律追究。中西醫結合醫院與你的醫療糾紛,以及金虎等黑惡勢力對你犯下的罪行也會受到法律的嚴懲,你也會得到應有的賠償。縣委縣政府會秉公處理。」董廣義這個時候自然要出面了。

  何守貴這才將家中的聯繫方式告訴陳安東。過了一個多小時,何家人便匆匆趕到了雲台鎮。對陳安東是千恩萬謝。也不是他們狠心拋下自己的父親,而是他們實在沒有別的選擇。老百姓要抗爭,有個時候,除選擇一些極端的方式,真的沒有太多的出路。


bpd 發表於 2016-11-5 19:01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雲台驟變

  雲台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雲台鎮的頭頭腦腦們自然不可能得不到一點消息。在牛寶平帶人抬著病人堵在仁心診所門口的時候,這些人便已經聽到風聲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縣長董廣義也在現場。幾乎所有的人裝聾作啞,因為誰也不想因為一家小診所得罪雲台鎮的帶頭大哥。

  金尚官雖然只是一個鎮黨委書記,他的大舅哥卻是迴龍縣的副縣長黎洪鐸。也正是黎洪鐸,金尚官才能夠穩坐迴龍縣第一大鎮雲台鎮一把手的位置,也正是金虎能夠在雲台鎮橫行霸道的根本原因。可以說,金家走到今天這一步,與黎洪鐸的放縱是分不開的。

  等到縣局突然強勢出手,雲台鎮的這些頭頭腦腦們才意識到:雲台鎮要變天了。說來也巧,本來是最應該快速反應的金尚官昨天喝太多,早上還躺在相好家裡呼呼大睡。鎮上的領導上下班幾乎沒有一個準時的。很多時候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往辦公室打一個電話說下鄉去檢查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一般很難追究,更沒有人追究。金尚官現在也算是下鄉檢查工作。因為這個相好正是在農村。

  既然知道雲台鎮要變天了,鎮上的二三四五六號頭頭腦腦們自然不會那麼好心通知金尚官,都恨不得一號把位置騰出來,大家集體前進一步。雲台鎮鎮長奚益農是最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奚益農要想最快時間前進一步,就需要金尚官騰個位置出來。但是有黎洪鐸副縣長大人在,除非金尚官高昇,否則奚益農幾乎很難得到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奚益農以最快地速度趕到了仁心診所,他必須搞清楚仁心診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他驚喜地發現那位據說在省裡有深厚淵源的縣長大人竟然也在現場。奚益農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縣局之所以對金虎下手,肯定是迫於此人的壓力。金虎在雲台鎮為禍多年,縣局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一直置若罔聞,自然是迫於黎洪鐸的壓力。現在敢於動手,自然又是迫於董廣義的壓力。

  「董縣長,我剛剛聽說鎮上有人尋釁滋事,我立即趕了過來。可惜還是沒有縣局來得及時。我檢討,之前雖然對某個領導家屬的一些行為略有耳聞,也一直督促治法部分進行嚴肅查處。只是事情沒有落到實處。」

  奚益農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撇開與此事件的關聯,另外還要竭力挽回在董廣義心目中的印象。

  董廣義瞪了奚益農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讓奚益農很是尷尬。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因為今天的事情,他本人就是非常尷尬,被老爺子狠狠訓了一通,現在是將雲台鎮的所有的官員都恨上了。

  陳德望搬了把椅子過來,熱情地說道:「奚鎮長,請坐。」

  奚益農有些感激地看了陳德望一眼:「多謝,多謝,我站著挺好。」

  「坐吧。我正想問奚鎮長,雲台鎮究竟是黨領導下的雲台鎮,還是哪家的後花園。你奚益農究竟是黨的幹部,還是哪家的包衣奴才!」董廣義這話說得很重,也是確定了這一次事件的基本調子。很明顯,這一次,董廣義不僅僅要嚴查雲台鎮的黑惡勢力,還要掀翻黑惡勢力背後的保護傘。這對於奚益農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奚益農本來準備坐下去,聽了董廣義的話,屁股連忙從凳子上蹦了出來,額頭上直冒冷汗。雖然是機會擺在面前,但是要說自己沒一點責任,也是說不過去的。所以奚益農心裡又很擔心。

  「坐下吧。你有你的難處,我可以理解,但是作為一個黨員,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應該有自己的擔當。雲台鎮搞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沒有人敢於擔當。才讓雲台鎮成為了一言堂。」董廣義一開始給奚益農來個下馬威,也只是敲打敲打對方,倒不是他真的打算將雲台鎮的官員一竿子擼到底。影響太大,對迴龍縣的負面影響也是極大的。所以,必須要掌握好尺度。

  「你們辦公別在人家診所裡辦。搞的人家主人這麼拘束。」董康寧看到陳安東一家很是拘謹,連忙發話。

  董廣義也猛然想起今天來雲台的主要目的,連忙轉過話題:「陳醫師,現在也快到吃飯時間了。今天讓這些人這麼一鬧,對你們診所影響非常大。我這一次來雲台鎮,本來是作為一個病人家屬來感謝小陳醫師在火車上的善舉。我家已經在雲台賓館訂下了酒席。想邀請你們一家過去。以表示我們一家人的謝意。」

  「董縣長,不用不用。小東是醫生,救死護傷本來就是醫生的職責。你們就不用太客氣了。」陳德望連忙搖手。

  董康寧立即站起來,走到陳德望身邊:「陳醫師,我知道你們是不習慣跟這些當官的一起吃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這個當官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用過去了。就我們家人過去,你們一家人也過去。你們要是不肯過去,讓我這個老傢伙怎麼過意得去呢?再說,我的病還要小陳醫師根治了才行。」

  董廣義也是啞然,他這個當縣長的午飯沒著落了。

  陳家人自然是竭力推脫,但是董康寧一家態度堅決得很,竭力勸說,最後還是讓陳安東一家答應赴宴。

  金尚官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為了避免被老婆找到,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出了事情之後,金家人根本聯繫不上。最後還是知情人轉了幾道彎,才將在金尚官找了出來。

  等金尚官慌慌張張撥通老丈人電話之後,大舅哥黎洪鐸在電話裡吼了起來。

  「你到哪裡去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在搞那點花花事情!」

  這個時候黎洪鐸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但是他必須徹底脫身出來。他急著找金尚官的原因,就是要讓金尚官把一切事情扛下來,讓他能夠安全上岸。縣局那邊,黎洪鐸已經插不上手了。有董廣義親自過問,縣局一下子成了鐵板一塊,都在忙著劃清界限,誰還會在這關頭冒險呢?


lkk0902 發表於 2016-11-5 21:22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學

    董廣義還真沒有吃午飯的時間,現在他必須立即會縣裡,將情況匯報給自己的頂頭上司廻龍縣縣委書記安文啟。雖然安文啟在很多事務上已經開始放手,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必須安啟文牽頭,由紀檢才能夠把這一次的事情徹底調查清楚。縣局只能徹查金虎的事情,要想徹查金尚官的問題,還是必須通過紀檢。而紀檢會不會對金尚官下手,則取決於安文啟的態度。

    安文啟是要退休的人了,既不想在最後關頭得罪人,也不想在落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對於空降縣長董廣義一向比較客氣,也沒有壓制爭權的想法。誰身上沒有點髒泥巴?真要是把董廣義得罪了,等自己下台之後人去茶涼,誰能夠保證董廣義不會將重翻舊案?

    董廣義將情況向安文啟匯報之後,安文啟對董廣義的意見非常地支持。

    「無法無天,真沒想到金尚官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前,還覺得這個人辦事很有魄力,在云台也比較有信服力。沒想到的他的信服力竟然是這樣樹立起來的。我也是有責任啊。竟然講這樣的人,安排在云台鎮這麼重要的位置上。這給案子,一定要清查到底。不管涉及到什麼人,不管職務有多高。我們都必須把黨性原則堅持到底。」

    安文啟緊急召開常委會議,討論如何應對云台發生的事件。

    出人意料的是,黎洪鐸在縣委常委會議上,竟然旗幟鮮明地支持對金尚官進行雙規。

    「我非常痛心啊。金尚官這個同志,在云台鎮的經濟發展上確實做出過非常可惜的成績,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發展到如今這個樣子。我們的一些干部同志,因為自己做出了一些貢獻,對自己、對家屬要求不嚴格。以至於走向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實在令人痛心。對金尚官同志的經驗教訓,我們要認真汲取、深刻反思。」黎洪鐸說得非常動情,意味深長。

    黎洪鐸的態度讓縣委常委班子非常吃驚。也使得這一次縣委常委的意見空前一致。不知不覺中,董廣義已經掌控了縣委常委的大方向。

    當天下午,金尚官便被廻龍縣紀委從家中帶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云台鎮不脛而走。當天,云台鎮像過節一樣,到處響起了煙花鞭炮的響聲。尤其可見金尚官在云台鎮早就是被群眾恨之入骨了。

    廻龍縣官場的這些風風雨雨與陳安東已經沒有任何關聯了。

    董家人的謝宴安排在云台鎮最好的酒店裡—云台賓館。云台畢竟只是一個鎮,自然不可能有星級賓館。不過據說云台賓館雖然沒有評星級,但卻是按照星級賓館投資的。

    說來也巧,陳安東與董家人一起走進云台賓館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的一個高中同學李凱。不過李凱在上學的時候,跟陳安東的關係可不怎麼樣。李凱家裡條件是班上最好的。所以對班上一般的同學都不怎麼看得起。尤其是一些農村的同學。陳安東看不慣李凱的行為,自然而然與李凱趣味不投。

    本來陳安東是不想理會李凱的,但是李凱一眼看到了陳安東,立即非常熱情地走向前來。

    「這不是老同學麼?陳安東,你來我家的賓館也不跟我說一聲。你要是跟我說一聲,我肯定給你準備好最好的包間。你也知道,我們家的賓館是云台上檔次的賓館。每天婚宴喜宴忙不過來。包間特別緊張。但是咱們是什麼關係?同窗三年,這是最鐵的交情。」李凱非常熱情地走了過來,用手攀著陳安東的肩膀,似乎兩個人是關係好得不得了的故友重逢一般。

    「那用得著麻煩李少。包間我們早就訂好了。聽說李少已經開始在賓館打理生意了,真是年輕有為啊。」陳安東很是討厭李凱這個人的嘴臉。

    「也就是在這裡鍛鍊一下,云台鎮這個地方還是太小。我爸的意思是讓我現在云台賓館鍛鍊幾年。等有了經驗之後,將來可以去白沙市那樣的大城市去幹更大的事業。對了,你今年也應該大學畢業了吧。不過你那個民辦學校畢業出來,怕是不太好找工作。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大家都是同學,不要不好意思。」李凱可沒有那麼好心要給陳安東解決工作問題。而是趁機打壓陳安東而已。

    陳安東點點頭:「還真讓你說對了。不過,我還不想找工作,暫時在家裡的診所幹幾年,積累一下經驗。」

    「那行,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跟我說一聲。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事你就打上面的號碼。」李凱隨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陳安東。名片做得非常精緻,李凱的眼神更是有些聛睨一切。

    陳安東不動聲色地接過來:「那行,有機會再聯繫。」

    李凱了走了兩步,似乎又記起了什麼:「對了,陳安東。班上的同學都今天過年的時候,趁大家回來,咱們班聚會一次。」

    「現在還這麼早,就開始準備了?」陳安東不解地問道。

    「我這不是提前跟你說說麼?」李凱向陳安東揮揮手,按動手上的車鑰匙,不遠處一台嶄新的小轎車滴滴響了兩聲。

    「小東,快走了,大家都在等你呢。」陳德望喊了陳安東一聲。

    陳安東連忙追了過去,果然,董康寧等人還在大廳裡等自己呢。

    席間。董康寧端起一杯茶,站起來向陳安東說道:「小陳醫師,我喝不得酒,就以茶代酒敬你這一杯。你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術高明,醫德高尚。這一點非常難得。這一杯酒,我敬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陳安東連忙搖頭:「董老先生,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可承受不起。要說感謝,我還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今天過來。我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該怎麼收場。要是他們把我逼急了,說不定我已經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這事,可不能混為一談。你救我,是你樂於助人。我們碰上這件事情。是我那不肖之子的本職工作。相反,你們一家的舉動,讓我看到了真正的白衣天使的品格。同時也見識了你的不凡醫術。」董康寧還是堅持非要敬陳安東一杯。

    飯桌確實是國人溝通地最佳方式,一餐飯下來,陳家人與董家人已經變得非常熟絡。
lkk0902 發表於 2016-11-5 2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亮子的消息

    「東子,東子!」

    當天下午,陳安東正在診所裡給董康寧做針灸治療的時候,孫振雷急急匆匆趕了過來,還剛熬診所外面,就大聲喊叫了起來。倒是讓陳安東回想起上高中的時候,這傢伙每天早上,也是在診所外面,這麼喊。

    陳安東不慌不忙將手中的黑針刺入董康寧的身上,然後依然心如平鏡一般施展各種手法。等這一針完成之後,陳安東才微微一笑:「我同學。」

    孫振雷已經闖進了診所,看到陳安東正在給人做針灸,依然還是控制不住大嗓門:「哇塞,兄弟,你竟然還會做針灸。」

    陳安東回頭說道:「我這裡還有病人,你先坐一下。」

    陳安東說完,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董康寧的身上。

    「董老,做了這次針灸之後,我再給你重新開個方子。回頭我給你把藥配好,你回去按劑量服用就可以了。可惜現在的藥材大多是大面積種植的,很少有野生的藥草了,否則效果會更好一些。你這病也能夠好得更快一些。」陳安東完成針灸之後,又給董康寧寫了一個方子,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將方子交給董康寧,而是去藥房抓了藥,準備炮製好之後,再交給董康寧去服用。

    孫振雷等陳安東這邊一空閒下來,立即大咧咧地說了起來:「我剛剛才聽說你們診所上午被金虎給圍了。要是知道我肯定早就過來了。兄弟,你沒事吧?」

    「廢話,我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裡聽你囉嗦麼?」陳安東對某人的粗線條有些無語。

    孫振雷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安東,點點頭:「也對。」

    但是,很快孫振雷又推翻了自己的話:「不對啊。你落到了金虎那瘋狗手裡能夠一點事情都沒有?金虎可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金虎一來,我就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苦口婆心勸說他回頭是岸。結果金虎感動得哭得稀里嘩啦,一個勁向我保證,從此往後要改過自新,從頭做人。」陳安東索性跟孫振雷胡說八道起來。偏偏,胡振雷依然信以為真。

    「你真是太猛了。這也能行。」孫振雷彷彿相信了一般。

    陳安東對孫振雷特地跑過來,還是很感激的。

    「對了,明天我去亮子家裡去,你一起去麼?」孫振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亮子也是陳安東的高中同學,叫何傳亮,是農村學生,家裡父母多病比較貧困。上學的時候,是班上同學之中穿得最差的。每個週末放假,還要回家照管家裡的事情。這樣分散精力太多,學習成績自然也不會太好。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去打工去了。

    「何傳亮不是打工去了麼?」陳安東有些奇怪。

    「好像他媽媽又病了,你也知道。他家父母年紀比較大,經常生病。不然這小子本來讀書可比我們兩個強多了。要不是家裡爛包了,肯定可以考上大學。亮子去打了兩年工,賺的錢全部給父母治了病。這不,他媽媽又生病了。他不得不趕了回來。正好我這一次跟車,這傢伙坐的就是我家車回來的。回來的車費我都給他省了。」孫振雷家是跑客運的。一畢業,就把駕照考到手。現在已經開始跟車了。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過去。」陳安東一直都忙不過來。

    孫振雷見陳安東一直忙個不停,便抓了抓腦袋:「那就這麼說定了。真沒想到幾年功夫不見,你竟然成了醫師了。不說了,你忙你的,我回去了。這兩天跑車,沒睡好。」

    「行,明天你過來叫我。」陳安東也看得出來孫振雷確實有些疲倦。

    這邊,董康寧的針灸也差不多到了時間,陳安東收了針,然後便去炮製藥劑。現在的藥材大多是大面積栽培出來的。藥效也是差強人意,如果採用簡單的煎藥,效果自然大打折扣。這也是現代中醫最為尷尬的地方。中醫藥擴大影響力,就必須大規模供應藥材,藥材的大規模供應,勢必造成藥材資源緊缺,這種大面積栽培就成為必然,而這樣一來,中醫的效果卻會受到嚴重的影響。要想改變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神農本草經》中便有如何建造藥田,提升藥材的藥性。不夠過之前這一點,並沒有引起陳安東的重視,有煉藥之法,他炮製出來的藥物本來就已經比普通中藥效果好了很多。所以,他看重的只是辨藥之法與煉藥之法,而對於種藥之法,卻並沒有引起的他的注意。

    正好仁心診所本來就配備了中藥煎藥包裝一體機,陳安東將炮製好的藥包裝成小袋,每次服用一袋,非常方便。

    「藥材我已經炮製好了,每次服用一小袋,每天早中晚飯後服用一袋。我給您準備了一個療程。一個療程之後,你再跟我聯繫。」

    董康寧一行過來,本來還想讓陳安東給董廣義也診斷一下,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董廣義早已經回了縣城。一道過來的董廣義妻子崔麗麗的情況並不嚴重,其實就是有些內分泌不調。

    陳安東給崔麗麗開了一些調理藥物:「我開的這些藥,說到底也只能調理,效果不會太好。關鍵還是要你自身去調理。和諧的夫妻生活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你的問題。」

    陳安東的話讓崔麗麗滿面通紅。

    第二天一早,孫振雷便騎著一個摩托車來到仁心診所。

    「東子,東子!出發了!」孫振雷將油門加得嗷嗷叫,然後大聲叫喊。

    陳安東早就準備好。背起背包便出了門。這個包陳安東自從得到金針銅人之後,就從來沒離身過。針灸銅人對於陳安東來說實在太重要了。還有那盒黑針。陳安東已經用慣了黑針。而且使用黑針時的那種感覺也不是一般的銀針能夠替代得了的。

    「你到哪裡都背個包啊?」孫振雷對陳安東每次總是背著一個包很是奇怪。

    「習慣了。包裡有我一些趁手的傢伙。」陳安東跨上孫振雷的車。後者立即一腳油門,摩托車發瘋一般衝了出去。
bpd 發表於 2016-11-5 21:50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舊的家

  何傳亮家住在幸福村,要是陳安東稍微留心一下,就能夠記起昨天遇到的何守貴也正是幸福村村民,與何傳亮還是同姓,說不好還有親戚關係。

  陳安東來過幸福村幾次,遠遠地看到前方一棵參天大樹的時候,就知道幸福村就在眼前。幸福村的村口有兩株大樹,都是銀杏樹。這都是幾百年的大樹,幾六七個成年人伸開雙手合抱不住。伸展的枝葉,至少覆蓋一兩畝地的面積。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兩棵銀杏樹是幸福村村民最理想的聚集點。現在年輕人都出去了,兩棵銀杏樹下只留下一些記憶。村裡人已經很少來屬下嘮家常了。

  突突突的摩托車風馳電掣,在狹窄而空蕩蕩的水泥路上像風一樣的奔馳。沒多長時間,便已經來到了兩棵銀杏樹的下面,摩托車沒有停歇,直奔村裡的唯一地一棟土磚房屋。土磚房屋已經破敗不堪,原來外面粉刷了一層石灰的,但是常年的雨水沖蝕,已經將這一層白色的石灰剝落得差不多了。露出裡面一層打底的泥土谷坯。

  「亮子!亮子!」孫振雷將車一停,還沒來得及熄火,便已經大咧咧地叫喊了起來。這一米八粗壯的身材也搭配了一副洪亮的大嗓門。

  陳安東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感覺人有些輕飄飄的。一路上風馳電掣,感覺確實很爽快。

  何傳亮聽到孫振雷的聲音,立即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雷子。咦,東子,你們怎麼過來了啊?」何傳亮一看到陳安東與孫振雷,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東子前幾天剛回來,聽說你也回來了,跟我一起到你們來玩。」孫振雷將車熄火停好,直接就往何傳亮家裡走。

  陳安東也跟著走了進去。何傳亮家裡雖然家徒四壁,但是卻收拾得很乾淨。何傳亮家裡人非常講究衛生,每每都是將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是何傳亮父母病得厲害之後,家中的重任全部壓到了何傳亮肩膀上。

  何傳亮的父親何厚忠拄著枴杖走過來給陳安東與孫振雷倒茶。

  「雷子、東子,你們兩個過來了啊?亮子的這些同學,也就你們兩個跟亮子最玩得來。你們兩個先坐著,我去殺隻雞,今天一定在我家吃了飯才能走。」何厚忠走路不方便,手中端著的茶水走一步就要顛出來一些。

  陳安東連忙過去將茶水接過來:「何伯,我們才來,你怎麼就要趕我們走啊?」

  「是啊,何伯。我跟東子可是準備到你們家裡玩幾天才走的。屁股還沒坐熱,你怎麼就要我們回去了呢?雞就別殺了,我們最喜歡吃你們農村裡的下飯菜。這些東西我們在鎮上想吃都吃不到。農村裡的綠色蔬菜也不錯啊。」孫振雷跟陳安東從小非常默契,陳安東一開口,孫振雷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傢伙。你們要是真想在這裡玩,何伯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攆你們走呢?」何厚忠被孫振雷與陳安東這麼說話,立即打起了哈哈。

  何傳亮一聲不吭地進了廚房,沒一會功夫,就聽到廚房裡一隻母雞發出一聲聲慘叫。

  「亮子這個實心腦殼!」陳安東連忙往廚房跑了過去。

  孫振雷也連忙跟了過去。

  廚房裡何傳亮已經將一隻大母雞的雙腿提住,一手捏著母雞的腦袋,讓母雞血管裡的熱血噴入盛了一小碗井水的碗裡。

  「亮子,你怎麼這麼搞呢?我們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你們家的這隻大母雞?」孫振雷責問道。

  「我知道你們不是。但是你們每次來,家裡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反正這雞遲早都得殺,今天殺了,我一餐還少餵一抓米哩。」何傳亮將放完血的母雞往盆子裡一扔。然後就去燒開水。

  「算了算了,殺也殺了,趕緊把雞弄乾淨。你們家還有酒沒?」孫振雷沒心沒肺地問道。

  陳安東也是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就惦記著吃。」

  「殺也殺了,也不能浪費了。我去村口買瓶白酒回來,待會炒雞肉的時候,往裡面倒一兩白酒,吃起來,那才叫一個香。」孫振雷直接走了出去,何傳亮家,他和陳安東來過不少回。村裡也是熟絡得很。陳安東上大學這兩年,孫振雷也經常來何傳亮家。

  「伯母呢?」陳安東沒看到何傳亮媽媽,很是奇怪地問道。

  「在房間裡。哎,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前幾天中了風,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是起不了床了。」何傳亮很痛苦地搖搖頭。

  何傳亮雖然與陳安東以及孫振雷都是同年出生的,但是高中畢業四年多,何傳亮看起來比陳安東與孫振雷大了一大截。

  「我家就這個樣子了。別說我了,說說你,東子,聽說你大學畢業之後,在白沙找了工作。你們家晶晶也在白沙找到了工作。以後你們可就在大城市裡站穩腳跟了。」何傳亮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

  「別說這個了。走,看看伯母去。你也知道我學的是中醫。今天跟雷子過來,可不光光是過來看你的。要是看你我才不來呢。這幾天我家診所忙都忙不過來。我傢伙都帶齊了,看看伯母的病究竟怎樣。我記得去白沙那年,我就跟伯母說了,等我大學畢業了,回來給伯母看病的。我不能食言。」陳安東將背上的背包取了下來。

  何傳亮知道陳安東是在一個民辦醫學院上學,別說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醫學生不可能有什麼過人醫術,陳安東這麼一個民辦醫學院的醫學生又怎麼可能治好自己母親那麼嚴重的病痛呢?

  何傳亮不想掃陳安東的興,也或許他也抱著萬一的心理。將手中的鐵鉗往地上一放,然後起身往父母的房間走去。

  何厚忠正在給妻子餵水,看到何傳亮與陳安東過來。抬頭朝陳安東笑了笑:「婆娘,亮子的同學雷子、東子過來了。東子過來看你了。東子,你們到外面去玩,人老了,不中用了。可把亮子給拖累了。」

  何傳亮的媽媽張秀芝雖然不能動彈,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眼角一大顆淚珠倏然滾落。


bpd 發表於 2016-11-5 21:54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蘑菇

  「何伯,我給咱嬸診一下吧。」陳安東亮明身份。

  何厚忠很是欣喜,他反而比何傳亮對陳安東更有信心。倒不是他真的以為陳安東醫術有多高明,而是多一分希望。

  何傳亮雖然對陳安東沒抱太大希望,卻不想辜負了陳安東的好意。反正母親已經病人這個樣子了,就算陳安東沒能夠治好,情況也不會變得更糟糕。

  陳安東一把脈,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早就知道張秀芝的情況不會太好。何川東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何傳亮父母的身體不好。何厚忠的風濕病非常嚴重,張秀芝體弱多病,但是沒想到張秀芝的身體會差到這樣一個程度。雖然張秀芝的年齡比陳安東的母親董燕大十多歲,但算一算,也只有五十幾歲。但是陳安東一把脈,感覺張秀芝的身體狀態宛如風燭殘年。甚至不如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人的身體。

  世界衛生組織對老年人的定義為60週歲以上的人群為老年。老年這個概念在中國一般界定,一般指男人60歲之後,女人55歲之後直至生命結束的這一階段。張秀芝的年齡也僅僅是接近老年。

  「東子,沒事。我媽的身體情況我們都清楚。你有這個心意就行了。我媽也不會怪你的。」何傳亮安慰起陳安東來。

  「不是,我只是,只是沒想到嬸子的身體竟然這麼虛弱。我得好好想想。如果僅僅是中風偏癱倒也沒什麼。但是嬸子的身體這麼弱,一般的治療效果不會太好。」陳安東坦言。

  「你有辦法治好我媽的病?」何傳亮雖然不大相信陳安東的醫術,但是聽陳安東這麼一說,還是眼前一亮。

  「我還要好好想一想。倒是何伯的風濕病,我有點辦法。嬸子的病要先調理一下身體,回頭我還要好好配個方子。我先給何伯治一下風濕。」陳安東也是早有準備,背包裡就放了一些最近配置好的風濕貼。就是想著過來的時候,順便給何厚忠治療一下。

  「我,我反正已經習慣了。你只要給你嬸子治病就行。」何厚忠有些不好意思麻煩陳安東。

  「沒事。這幾天我給鎮上好多人治好了風濕病。何伯的情況雖然比較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治不好。不過想要根治,也不是那麼容易。緩解一下還是可以的。」陳安東讓給何厚忠做了針灸。第一次針灸的效果自然是非常明顯的。

  「嗯?我感覺輕鬆了好多。」何厚忠雖然依然還需要拄著枴杖才能夠行走,但是走路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何伯,我這裡還有一些風濕貼,你每天貼一貼。一天一換。一貼貼三四個小時。對你的風濕病有好處。」陳安東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大疊風濕貼,遞給何厚忠的手中。

  「這,這怎麼要得。多少錢,我給你錢。」何厚忠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下來。

  「何伯,你這是說什麼話。這風濕貼是我自己配置的。要不了多少錢。你只管拿著用,用完了,讓亮子去我家裡拿。」陳安東將手中的風濕貼塞到何厚忠的手中。

  何傳亮與何厚忠一開始也不是很相信陳安東能夠治好何厚忠的風濕病,更不是不相信陳安東能夠治好張秀芝的病。畢竟他們兩口子的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少到大小醫院瞧病。但是都沒有太好的效果。到現在,一家人已經放棄了治療的希望。卻沒有想到陳安東能夠給他們一家帶來新的希望。

  何傳亮將陳安東拉到一邊:「東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何傳亮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

  「不把我當兄弟了?家裡遇到這麼大的難處,也不跟兄弟說一聲。你真是混蛋一個!以後遇到了難處一定要記得還有我跟雷子兩個好兄弟,知道麼?」陳安東在何傳亮胸膛上重重地來了一拳。打得何傳亮往後退了一步,不過也只是稍微有些痛而已。陳安東還是有個輕重的。

  「對了,雷子去買酒買了這麼久還不見回來呢?不會是去鎮上買酒了吧?」陳安東突然想起還有個人不知道哪裡去了。

  「他那個人你還不知道麼?路上看到螞蟻搬家都能看半天。」何傳亮說到這裡猛然一聲驚呼,「糟糕,水肯定涼了。」

  何傳亮剛才準備燒好開水清理大母雞,結果被陳安東叫到母親房間裡去。燒開的水自然涼得徹底。

  「我去外面看看雷子是不是掉溝裡去了。」陳安東正要往外走。

  「誰掉溝裡?東子你才掉溝裡。快出來幫忙,我一個人拿不住。」孫振雷的聲音在何傳亮家的院子裡響起。

  陳安東連忙跑了出去,只見孫振雷手裡抓著一瓶白酒,還抱著一個西瓜,西瓜上還放著一堆蘑菇。應該是好不容易到了院子裡,蘑菇滾落一地。

  陳安東連忙上前將孫振雷手中的蘑菇接了過來。

  「你到哪裡弄這麼多蘑菇啊?」陳安東問道。

  「你不知道,亮子他們這裡山裡到處都是蘑菇。這可是正宗的野生蘑菇。味道特別好。」孫振雷說得快滴口水了。

  「行了行了。」陳安東拿起蘑菇左看右看,總覺得跟平時吃的蘑菇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看啥?趕緊撿起來,待會放到雞肉裡,肯定特別香。」孫振雷催促道。

  「算了,我看還是別撿了。這蘑菇要是吃了,肯定拉死你。這都是毒蘑菇。」陳安東將手中撿起的蘑菇也隨手丟到了地方。

  孫振雷急了,將手中的習慣與白酒直接放到地上:「你懂個啥?這明明就是最好的野生蘑菇。」

  何傳亮聽到這兩個在院子裡爭辯的聲音,立即走了出來,撿起地上的蘑菇看了看,說道:「大部分都是毒蘑菇。這些蘑菇雖然沒有毒,但是味道很難吃的。我們這裡叫石灰菇,也就是說吃起來跟石灰一樣。又苦又硬。」

  「啊?」孫振雷傻眼了。

  「你們要是喜歡吃野生蘑菇,下午我帶你們上山去。」何傳亮指著遠處的高山說道。

  孫振雷很是懊惱,陳安東則笑個不停。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三個人同齡,但是陳安東與孫振雷對家務一竅不通。但是何傳亮早在高中的時候,家中的「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了。農家的食材天然無污染,只需要簡單的烹飪,就能夠獲得最美的味道。再搭配幾樣農家下飯菜餚,已經是非常完美的農家盛宴了。

  孫振雷吃了兩大碗,一隻雞吃得只剩下湯汁,陳安東與孫振雷消滅了其中一大半。要不是這兩個傢伙還想著何傳亮父母,一整隻大母雞,只怕也能夠讓他們兩個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bpd 發表於 2016-11-5 21:59
第二卷 小露鋒芒 第一百二十八章 遍地是藥草

  吃過晚飯,三個人跑到村口的銀杏樹下去納涼。以前村裡沒有電視機的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會跑到銀杏樹下來納涼,但是現在,他們的習慣已經改變成坐在家裡看電視。何傳亮家裡有一台九十年代的老黑白電視機,年齡跟何傳亮的年齡差不多,那個時候何傳亮的父母還比較健康,尤其是何傳亮的爸爸,風濕病還不是很嚴重。所以那個時候,家裡也算寬裕。三個人對廣告裡插播的電視節目不太感興趣,這銀杏樹下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去處。

  這個季節的天氣依然炎熱,不過像幸福村這樣的村子裡,到了晚上,很難感受夏季的那種燥熱。而在這銀杏樹下,更能夠感受一絲清涼。

  晚風將銀杏樹高大枝幹上的樹葉吹得沙沙響,如同和弦一般,伴奏著漫山遍野的蟲唱蛙啼。銀白色的月光透過樹隙灑落如雪光華。

  「東子,真沒想到,幾年時間不見,你已經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中醫了。雷子也不錯,學了手藝,以後自己跑車,也能夠發家致富。我就不行了,注定要窩在這山溝溝裡了。」何傳亮對未來並不樂觀。

  「亮子,別這麼說。你也是被家庭拖住了。但是以後會好起來的。東子,你趕緊把何伯嬸子的病治好。只要何伯嬸子的病一好。亮子,你的好日子就來了。」孫振雷不是一個很會開導人的人。

  「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父母都還年輕,身體也健康。我父母年紀大了,身體又弱,我根本脫不開身的。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面打拼,稍微好一點,家裡出一點事情,我就得跑回來。然後一切又得重來。唉,我已經認命了。不過,我從來不怪我的父母。他們把我養大不容易。我這一輩子,最大的責任就是要把他們照顧好。」何傳亮的話很是沉重,卻也非常剛毅。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責任。他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而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亮子,別這麼悲觀。何伯、嬸子的病我會一直注意的。我還會在雲台待一陣子,看看有沒有辦法治好嬸子的病。何伯的風濕病就算我不能夠徹底治好,很大程度的緩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夠一定程度上恢復勞動能力。這樣,壓在你肩膀上的擔子也會輕一點。另外,我跟雷子也會幫你想辦法。我跟雷子都是家裡的獨子,我們幾個人就跟親兄弟一樣的。你說我們兩個會看著你這個兄弟一個人受苦麼?」陳安東說的是心裡話。

  孫振雷也很激動:「亮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跟東子啊?高中的時候,我跟東子兩個都不喜歡讀書,你那時候學習成績好。要不是家裡情況不好,你現在肯定也是大學畢業了。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跟東子的事情。你要是看得起我們,就把我們當兄弟看。」

  何傳亮很是感動,很久都沒說出話來。

  夜色下,三個火氣方剛的年輕人肩並肩地站立在高大的銀杏樹下。一起高吼著豪壯的歌曲。他們依然是很容易擺脫煩惱的年齡,他們有面對殘酷生活的巨大勇氣。

  計劃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去山裡採蘑菇。不過要讓兩個從小到大,睡懶覺已經成為習慣的陳安東與孫振雷早早地爬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傳亮倒是習慣了早起,村裡的大公雞第一聲打鳴,何傳亮便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服爬起來。去村口水井裡挑了一擔水回來。村裡人都自裝了自來水,現在依舊保持去村口水井挑水的,只剩下何傳亮一家。

  何傳亮好不容易將陳安東與孫振雷喊了起來,陳安東與孫振雷兩個草草洗漱了一下,便準備與何傳亮一起去山裡。

  走了沒幾步,孫振雷就捧著肚子喊餓了,「哎呀,不行了,得弄點吃的才行,不然的話進山裡,我可走不動。」

  「這農村裡都是幹一早上活才回來吃早餐。你這個時候,有什麼吃的啊?等你吃了早餐,人家早把野蘑菇摘光了。村裡應該有專門摘了野蘑菇放到鎮上去賣的。價錢很貴的。」陳安東感覺還好,所以對空有個架子的某人非常地不屑。

  「沒事,我家種了黃瓜,我們從那邊過的,一人摘根黃瓜,撐撐肚子。到了山裡,要是運氣好,說不定有野味。我帶了調料。只要碰到了,我們就有口福了。」何傳亮亮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一聽到有野味,孫振雷的狀態立馬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還磨蹭個啥?趕緊走啊!」

  孫振雷立即一馬當先,衝在了前面。

  「咦?這是車前草。」陳安東停了下來,指著路邊的一株植物說道。

  「是啊。車前草。這有什麼稀罕的。農村到處有這種草。」孫振雷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知道個啥?這是草藥。草與子同功,清膀胱熱,利腎氣,預防積石,此外,引肺熱從小便出,可治療咳嗽。」陳安東順口便說出車前草的藥用。這些東西彷彿就存在陳安東腦海中一般,隨口便說了出來。就連陳安東自己也是大吃一驚。他在白沙醫學院的時候,可說不上學習刻苦,自然也不可能整本整本地把草藥的特性全部背下來。陳安東自然知道腦袋裡的這些藥草認識是從哪裡來的。自然來自於《神農本草經》。但是陳安東顯然沒有想到《神農本草經》竟然還有這種用處。

  「你要說草藥,農村的野草,隨便抓一把,裡面沒有一根是沒有藥性的。關鍵是你要知道怎麼去用它。」孫振東隨手在路邊草叢中抓了一把,結果是立即哇哇大叫。他抓到的野草中,竟然夾雜了一根長滿刺的薔薇。

  「哈哈,你白長了一雙眼睛。」陳安東有些幸災樂禍。

  很快陳安東又有了發現,「這是白芍。有抗菌止痛,可以疏肝理氣、柔肝養血、緩中止痛、平肝斂陰的效用。不過最為重要的是,嬸子的病正好需要這麼一味藥。不過現在藥店裡的白芍多為田間栽培,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現在有野生的白芍,效果自然更好。另外還有幾味藥,不知道山裡有沒有。」

  「是麼?」

  這一下,何傳亮與孫振雷都是眼前一亮。

  「亮子,你們家的地多不多?」陳安東卻轉換了話題。

  「有兩三畝。不過村裡很多人都不太願意種地了,要是想要地,在村裡隨便可以問別人要。連租子都不用給。只是將來人家想要要回去,還是得還給人家。其實我們這樣的村子,土地分散,又不平整,被徵收的可能性微乎及微。」何東亮不知道陳安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將情況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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