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玉典仙醫 作者:黃粱夢醒(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8-10 14:38: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1 17217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4:57
第30章 小試身手
               
    吃完外賣盒飯,整個下午,華雪瑩都在傾心給華濤講授中醫望診知識。她的眼神在看華濤時,明顯多出一絲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

    華濤早就發覺了師姐的異樣,但他故作不知,擺出一副悉心聆聽的模樣,還不時提出問題,將師姐的心神引導開。

    腦海中,琴兒抱著七絃琴彎腰笑過不停。

    「喂喂!琴兒,我在學醫術,你不要打擾我好不好?」華濤沒好氣朝著腦海嚷嚷。

    「咯咯,公子,你師姐情瀆開了,你看她那小眼神,分明是有意於你,快快,乘熱打鐵,再給她一點安慰,她一定會投懷送抱。」

    華濤呵呵傻笑,他對美女師姐極有好感,這麼漂亮的妹子,打著燈籠也難找。可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而且他的心中,依舊對那個銀幕上的甜歌少女唸唸不忘,少女的歌聲在他心頭不時響起,沖淡了他對美女師姐的那份愛慕之心。

    「琴兒,我覺得師姐這是眷念,而不是愛。她現在是一隻受到多年打壓的驚惶之鳥,誰能給她庇護,她就會眷念誰。薛寶成真正的手段還沒有使出,我能不能接住,還是未知數。我現在出手,就是乘人之危。等等吧,時間會考驗一切。」

    「嗯,公子分析得十分準確,薛寶成難對付,他身上有一股特彆氣息,你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你師姐心中也似乎壓制著一股其他情愫,我能非常清晰的捕捉到。」琴兒含笑點頭。

    華濤也點點頭,退出了和琴兒的心神交流。

    下午很快過去,忙碌了一上午,又講了一下午的醫術,華雪瑩看起來有點睏乏。二人默契的早早收工,一同坐上518路公交車。

    華雪瑩租住的小區在秦豐路上,跨過姑蘇河,沿著秦淮路向東兩公里,南拐走上秦豐路,三百米就到。

    怡和苑是一個成熟的中檔小區,環境優雅,人氣頗濃,裡面一半是別墅,一半是小高層,安全設施非常到位。進出的多是小汽車,像華雪瑩這樣坐著公交車上下班,步行走回家的人不多。

    華濤將華雪瑩送到大門邊。

    「阿濤,要不,進去坐坐?」華雪瑩眼神閃爍道。

    「算了,你這兒還要登記畫押,我身份證沒帶,下次吧。」華濤含笑搖頭。看得出美女師姐說這話,客套的成份居多,要不然,她就不會問,而是直接帶他進去了。

    華雪瑩暗舒一口氣,她朝華濤點點頭,徑直走進小區,直到拐入花叢小徑,也再未回頭。

    華濤目送華雪瑩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離開。他沒有再坐公交車,而是步行走向姑蘇橋。三五里地,也就小半個時辰的事情,沿途還能欣賞秋風暮色和忙忙碌碌的人群。

    ……

    皇天大會所,正是熱鬧非凡之時。

    薛寶成站在三樓的窗前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他心中的怒火早已平復,看見大華堂早早關門歇業,兩個年青男女聯袂離開,不禁搖頭嗤笑。

    「怎麼說還是一對愣頭青啊,一點點壓力,就嚇得縮頭縮腦。」薛寶成自言自語。

    這時,房間的門推開,走進來三人。

    「寶哥,您叫我們?」阿飛關好門,驅步上前,躬身問道。

    薛寶成拉好窗簾,回身坐到沙發上,從茶几下方拿出三疊大鈔,一疊三層,另外兩疊兩層:「阿飛、阿申、阿瞿,這些你們拿去。」

    「多謝寶哥!」阿飛喜形於色,毫不猶豫拿起最高那疊大鈔。他非常清楚寶哥的脾氣,給你錢,就是給你臉,別婆婆媽媽,爽快的拿,盡心的辦事,一切都好。

    阿申和阿瞿也謝了一聲,各拿起剩下的一疊,揣進西服口袋。二人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一個滿嘴金牙,一個臉帶刀疤。

    「阿申,來皇天多久了?」

    「回寶哥,有小三年。」金牙男子急忙躬身回答。

    阿申,又名小刀,陝北農民出身,因為挑了同村青年的腳筋,入獄三年,出來後進入皇天,做了一名黑衣安保。

    「刀法現在練得如何?」薛寶成靠在沙發背上,含笑問道。

    「回寶哥,馬馬虎虎,就是蹲大獄,也沒落下研習。挑腳筋,割腰子都不在話下。」金牙男咧嘴笑答,寶哥問這話,一定是有任務來了。

    薛寶成微微頷首,轉頭對著刀疤男子:「阿瞿,你去年砸碎了情敵的膝蓋,我已經替你擺平,那傢伙不僅答應放手你女朋友,還絕對不會告發你。哦,對了,你女朋友我已經替你帶過來了,就安排在三樓做事,陪客人打打麻將,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多謝寶哥!不過,那二貨別讓她呆在三樓,值不了那身價,直接踢到二樓好了。」刀疤男子低頭,咬牙哼道。

    「呵呵!拿得起,放得下,我看好你。你的鐵錘還在吧?」

    「隨時在,因為要進您的房間,所以我擱外邊了。」刀疤男子急忙點頭。

    薛寶成欣慰的連連頷首,最後將目光落在阿飛身上:「阿飛,晚上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幫我查查對面大華堂那個華濤住在哪兒。」

    阿飛眼中浮起興奮之色,躬身湊到薛寶成耳邊嘀咕:「寶哥,要順便查查小丫頭嗎?」

    薛寶成一巴掌狠狠拍在阿飛腦袋瓜子上:「小色鬼,警告你幾次了,你還不知道收斂。皇天裡面兩三百號公主,就喂不飽你?」

    「寶哥,味道不一樣嘛,我就想看看神醫之女哀嚎的小模樣……」

    「阿申,拿小刀把這傢伙切了,我獎你三萬。沒了那貨,我看你惦記什麼?」薛寶成齜牙道。

    「別啊,寶哥,我錯了還不行!」阿飛嬉笑道。

    「滾吧!」

    阿申和阿瞿嘿嘿壞笑,拉起阿飛,閃出門外。

    薛寶成擱下茶盞,哼著小曲,閉目微寐。

    ……

    華濤來到姑蘇橋下。

    時間還早,他先將小窩整理了一番,然後下到河中,洗靜衣物,又游了一個時辰的夜泳。這個習慣一直保留下來,自玉典進入腦海,他身體堅實了許多,冒著白霧的姑蘇河水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一點寒意。

    今晚,雖然沒人關注他裸泳,卻有數人盯上了他。當他穿好褲衩走上堤岸時,三名男子正在橋底坡邊候著。一個滿嘴金牙,一個臉帶刀疤,最後那個紅體恤,紅短褲,瘦臉白皙。

    三人手中各提器物,金牙男子手中玩著一把七寸小刀;刀疤男手持一尺黑鐵錘;小白臉持著殺豬刀,刀長一尺六,刀身三寸,薄而尖,在月光下閃著寒冽的幽光。

    「阿飛!」華濤眯眼叫道。

    「嘿嘿嘿!小子,想不到吧?飛哥貓你好久了!」阿飛擺了一下長頭髮,發出喋喋鬼笑聲。

    華濤瞟了瞟三人手中的武器,心中有一絲忐忑。畢竟,他從未和攜凶之徒搏殺過。

    「咱們無怨無仇,犯不著下死手吧?」華濤邊說,邊喚了一下琴兒。

    「嘿嘿,嘿嘿!怕了?早幹嘛去了?沒卵子還學人強出頭,害得飛哥我東躲西藏。說,你要留左腿還是右腿?」

    「我要說都留呢?」華濤心中慢慢硬朗,出路已被對方堵死,直面挑戰才是唯一出路。

    「那就兩隻腿都廢了。金牙,刀疤,先挑他一根腳筋,剩下那根留給我慢慢割。」阿飛冷笑兩聲,連退幾步,將華濤讓給兩名手下。

    阿申和阿瞿相視而笑,阿申挽著刀花,阿瞿晃著鐵錘。

    「金牙,你攻下盤,我攻上身,三招把他放倒,咱們回去交差泡妞。我以前那個二貨味道還行,要不嫌棄,就幫兄弟擺弄擺弄,她讓我丟臉,我讓她一輩子露臉。」刀疤壞笑道。

    「不好吧,兄弟,我胃口很重的,萬一……嘿嘿嘿!」

    「沒事。最好讓她十天八天起不來床。」刀疤說這話時,眼中現出一點殘虐的光芒。

    「好!」

    『好』字方落,金牙眼中厲色劇閃,突然啟動,旋身飛起一腳,直取華濤的褲襠。這一腳來得太突然,就著坡勢,快而猛,帶著嗖嗖冷風。

    外人看來威猛非凡的飛腳,在華濤的眼中,卻實在慢得可以。他搖指冷笑,握拳,振臂,揮手,直砸還在半空中的腳脖子。

    『咔嚓』一聲裂骨脆響,在寂靜的夜空清晰可聞。響聲過後,金牙的身軀反彈飛出,臉上還帶著驚駭和疑惑,砰然撞在斜坡上,他的小刀也插進地面,只露出一點刀柄,閃著點點寒芒。

    「啊~!」差不多三息後,金牙抱腿慘呼,再也沒能爬起身。

    刀疤臉色急變,他還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拳,金牙已折戟當場。但他沒有退卻,多年的拚殺已經練就一絲狼的血性,他挺身疾進,手中的鐵錘直砸華濤胸膛。

    華濤注視著對方的手臂,臉上波瀾不驚,輕滑一步,閃身揮拳。

    「呵!」吼聲一出,華濤的身形驟然出現在刀疤身後,與此同時,鐵拳也閃電般砸落。

    「砰~!」

    刀疤如一尊黑色巨石,飛身射進大河。水花四濺,激起丈許浪濤,寂靜的河面嘩聲一片,還伴隨著噗哧噗哧的撲騰聲。一直過了百息,刀疤才撲上岸邊,口中哇哇的吐著血水。

    「該你了!」華濤浮起迷人微笑,一步步走向呆愣著的阿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4:58
第31章 懲治惡狗
               
    阿飛紮著馬步,雙手持刀,盯著漸行漸至的赤膊男子,眼中恐懼叢生。

    對方太強了,金牙和刀疤的身手他一清二楚,雖然他是他們的老大,但要他一招就將他們擊倒,幾乎不可能。他靠狠毒起家,傍著寶哥,一直呼風喚雨,並不以身手和搏殺見長。

    「你別過來,否則我插死你!」阿飛嚷嚷著,聲音明顯顫抖。

    「來,往這兒插,要不敢插,你丫就是狗娘養的!」華濤拍著胸脯,直逼阿飛身前。

    「啊~!死!」阿飛臉帶猙獰,齜牙劈出了手中的殺豬刀。

    二人的距離不過兩米,寒光劃過夜空,快如閃電。阿飛有一種錯覺,他的刀已經劃開了對方的胸膛,甚至有血腥味傳入鼻息。可惜,這不過是他的錯覺,他的身軀急衝而過,刀劈在了空處,他也順勢衝出三米之遠,在河岸邊沿上堪堪站住。

    他駭然轉身,轉身同時,毫不猶豫再次揮刀掄向身後,多年的砍人經驗告訴他,敵手就在身後,而且一定對自己出手了。他的經驗非常準確,當扭過腦袋時,眼睛的餘光就看見一隻大拳迎面擊來。只是令他稍稍意外的是,大拳下邊還有一隻大手精準的擒住了他的握刀手腕。

    「啊~!」

    「噗~!」

    先是一聲慘呼,接著水花衝起,阿飛鼻子一酸,眼前一紅,手一涼,身體倒飛射出,飛出三米後,才一頭倒扎進姑蘇河中。直到冷冽的河水嗆進他的鼻息,他才如夢方醒,終於明白岸上那個曾似螻蟻般的小青年,已經不是自己可以踰越的大山。

    華濤搖搖頭,太輕鬆了,他還沒真正試試自己的身手,三個癟三就失去反抗之力,形勢完全倒置,對方的生死悉數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手中握著阿飛的那把殺豬刀,蹲在堤邊,戲謔地看著河面。

    三分鐘後,阿飛恍恍惚惚爬到河邊,嘴鼻淌血,雙目紅腫,看見堤上正削著手指甲的華濤,噗通一聲跪倒:「濤哥,您饒了我吧,阿飛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隱世高人,我錯了,我該死!」

    「既然該死,你怎麼還爬起來?自己淹死不就得了。也好,你剛朝我插了一刀,我只插回你一刀,不死算你命大。」華濤嗤笑哼哼,大手一揮,殺豬刀高高舉起。

    「濤哥饒命啊!您大人有大量,其實不是我要插您,都是寶哥的主意,我只是寶哥的小嘍囉而已。」阿飛渾身顫抖,從來只有他拿刀插人,真面對殺豬刀插向自己時,他嚇尿了。

    「是嗎?我與寶哥素未平生,而且說起來我還是他的小師弟,他會這麼恨我?」

    「不不不!寶哥恨你攔了他的路,他要奪大華堂,誰護著,誰就得消失。」阿飛連連擺手,華濤手中的殺豬刀抵在他的頸動脈上,只要輕輕一抹,必定血濺河畔,他似乎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嘿嘿嘿!你小子最不老實,先割你一隻耳朵再說。」華濤手臂急動,刀尖輕晃,驟然出現在阿飛右耳邊上,大手微沉,阿飛的耳朵上就流出了大股鮮血。

    「真的呀,濤哥!你看看,這是寶哥今晚給我們的出手費,我兩萬,他們每人一萬。」阿飛瞟到從刀尖上滾滾湧下的血珠,還有耳朵上傳來的刺痛,早已嚇破了膽。一邊慌不迭摸出兩扎大鈔,一邊大聲嚷嚷。

    「刀疤大哥,是這樣的嗎?」華濤側滑一步,刀鋒輕轉,直指倒在河邊的刀疤大臉。

    刀疤阿瞿好不容易停下咳血,他趴在岸沿踹粗氣,華濤那一拳太狠了,擊在後心上,如同千斤大錘覆體。看到華濤的尖刀突然低到鼻尖上,他的心冰寒如窟。

    「是……」刀疤無意識的點點頭。

    「呃?!」華濤重重一哼:「是的話,我就插你們每人一刀。」

    「不是,不是!他血口噴人,我們是他花錢雇來的。」刀疤趕忙否認。

    「哦,不是……要不是,你們就該去揍他的臭嘴。」華濤微笑著,用刀背拍著刀疤的大臉。

    「好!我揍!我早就想揍這個王八蛋了!」刀疤一聽此話,哪裡還不明白華濤的意思,他反身撲在阿飛身上,大拳高舉,毫不猶豫一通亂揍。

    「還有你呢?還不動?」華濤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伏在岸邊的金牙。

    金牙雙目血紅,跌撞著撲向阿飛。他恨阿飛,一分鐘不到,就說出老闆的底細,這種人實在該揍:「好!我這就揍這吃裡扒外的大軟蛋!」

    拳聲,悶哼聲接跌而起,隨著水圈,一遍遍蕩漾開去。

    「哈哈哈!就這樣揍,只要不死,我就不插你們!」華濤搖頭壞笑,欣賞了百來息,摸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也就三五分鐘,一串警笛由遠及近,驟然停在姑蘇橋邊。從三部警車上走下來七八名警察,為首之人正是區刑警隊長邢虎。

    「華濤,這是怎麼回事?」邢虎看見扭打成一團的三人,忍不住笑問。

    「邢隊長,我晚上游夜泳,游到這兒,發現三個傢伙在橋下狗咬狗,擔心咬出人命,您看要不把他們收回去?」華濤輕描淡寫道。

    邢虎嘴角微微抖動,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傢伙在胡扯:「小子,老實交代,阿飛是不是來報復你的?不說,我把你也擰回警局審問。」

    「嘿嘿嘿!隊長,您千萬別抓我,明早我還要開診。」華濤滿臉嬉笑,將殺豬刀遞給邢虎。

    「沒關係,大華堂反正沒病人,有阿雪妹子坐診就可以,你還是隨我去喝茶吧。」邢虎冷笑,他是有著二十多年經驗的刑偵高手,跟他打馬虎眼根本不可能。

    「別呀,隊長。我老實交代,這三個傢伙一個拿刀戳我,一個拿錘砸我,還有一個拿腳踢,他們都嫌對方出力太少,結果內部起了衝突。」

    邢虎齜齜牙,用手狠狠點了一下華濤的腦門:「死小子,要不是看在阿雪需要人保護的份上,我真想把你押回局子關上十天八天。」

    「謝邢隊長體恤!」華濤連忙作揖。

    邢虎沒有再理華濤,對一旁的手下揮手:「好了,你們把下邊三個傢伙押上車,帶回警局,我隨後就來。」

    很快,三個頭破血流的傢伙被拖上岸,隨著警笛聲消失不見。姑蘇河畔迅即平靜下來,河面寒霧裊繞,夜風襲來,令站在河畔的邢虎激靈了一下。

    「死小子,你還不上來穿衣服,不怕凍成冰棍呀?」

    「嘿嘿,我想再往前游一會,沒什麼事情,您忙去吧!」華濤笑著,轉身要往河裡溜。

    「站住!你小子越來越油臉了,我就問你兩句話,要是如實回答,我馬上走。第一,你是不是住在這兒?第二,你是不是武林高手?」

    華濤左右瞅瞅,發現四個橋孔中伸出一溜的大腦袋,那些流浪漢們早就被喊叫聲驚醒,一個個趴在橋孔上看熱鬧。

    華濤搔搔後腦勺,思量了幾息,最後湊到邢虎耳朵邊上:「隊長,我的確就住在這兒,您知道,大華堂太困難,我不好意思開口。這兒其實挺好的,一個臥室近兩百平米,趕上申都的大土豪了。您千萬別告訴師姐,否則她會很嫉妒的。」

    「嗯,哪你的功夫誰教的?三個打手,一般的武裝刑警對付不了。」邢虎緩緩點頭。

    「我老爹呀,我們山裡人,都會幾手,要不然早被野狼吃了。」

    「哪上次在大華堂還被人敲破腦殼?」

    「隊長,上次湧進去二三十人,就是一頭老虎也會被他們敲破腦殼。您快回吧,怪冷的。」華濤說完,打了一個哆嗦,丟下邢虎,頂著大褲衩,麻利地爬進第五個橋孔中。

    邢虎抬頭看了橋孔片刻,回到橋上,開著警車,呼嘯而去。

    ……

    裹著被子的華濤拋卻紛擾,沉下心神,腦海虛空中,琴兒獨自撫琴,臉色平靜如水。

    「琴兒,剛才為什麼不幫我出手?」華濤蹙眉道。

    琴兒停下琴音,嫣然笑道:「公子,你要清楚,琴兒出手是要耗費真靈氣的,不是一星半點。而且你我現在都不算大高手,在那麼多陌生人面前暴露,也會使你非常被動。我看得出,那三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琴兒所作所為,必須以最有利於公子為根本。還請公子見諒!」

    「沒事沒事,我就有點好奇而已,你想得非常周全。」華濤連忙浮起笑臉。

    「那就好,現在我來教你噬魂針御使訣,以後用它來對敵,更加方便隱蔽。」琴兒微笑點頭,揮手抹出那枚黑色的噬魂針,拉起華濤,飛身射入玉典空間。

    倚在磚堆上的華濤,也慢慢進入夢鄉,輕微的鼾聲裹著秋風,傳出橋孔,傳入夜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4:58
第32章 雷殺手
               
    旭日初升,一串汽笛聲將沉睡中的華濤驚醒。他掀開被子,撐腰起身,渾身說不出的痠痛。

    昨晚睡夢中,琴兒花了一個時辰,將噬魂針心法教給了他,又在玉典空間手把手教他如何御使,練習了數個時辰,好歹勉強上了手,但攻擊距離不到十米,攻擊的準頭也差強人意。琴兒以身為靶,站在十米外不動,讓他盡力攻擊,結果十不中一。這些華濤並沒放在心上,這才一個晚上,只要給他時間,一定可以做到百發百中,甚至百步穿楊。

    華濤走進大華堂,看見華雪瑩和邢虎正在辦公室裡聊天,辦公桌上堆了一大堆的藥包,一看便知,這個刑警隊長又來抓藥了。

    邢虎瞥見華濤入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好像又遲到了!」

    華濤搔搔頭皮,眼睛眨眯不停:「隊長,不是我遲到,是咱師姐早到,您看看時間,七點半,現在哪家醫院的醫生到診了?」

    「你算是醫生嗎?」

    「呵呵,好像不算,最多就是個打雜兼保鏢。」華濤笑答。

    「知道就好!要不這樣,以後你不僅負責送,還要負責接,這樣你就不會偷懶遲到,要遲到,也是你們一起遲到。」邢虎含笑道。

    刑虎的話令華濤和華雪瑩都愣了愣,二人心中都露出疑惑,邢隊長說這些,似乎有點安排他們日常行動的味道。

    華雪瑩看了華濤數眼,微笑著給他解圍:「邢叔,還是算了吧,他這些天已經進步了許多。上班時間早了半小時,學習也上心,我估摸不出半年,應該就可以坐堂開診了。」

    邢虎擺擺手:「阿雪,你別包庇他,就這麼定了,早上六點五十,必須到怡和苑大門前,最好還要帶好早餐,等待美女出門。」

    華雪瑩笑靨如花,尤其是帶好早餐,令她眼前發亮,臉上也充滿期待。她一般隨便弄點早餐對付對付,有時候起得遲了,根本不吃早餐。在她記憶中,只有景小鵬在時經常送她早餐吃。

    「這個……」華濤無語,不是他不願意去接,的確是因為他每晚都會在夢中修練,睜開眼,基本上就到了七八點。如果跑五里去怡和苑,最終開堂時間更遲。

    「別這個那個了,我今天過來,不僅是開調理藥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對面的阿飛昨晚被我們逮住,本來準備今天審訊,不料這傢伙凌晨在警局裡服毒自殺,已經深度昏迷,醫生正在大力搶救,活命的幾率非常小。」邢虎肅然道。

    「服毒自殺?」華濤驚呼。

    這件事情他清楚來龍去脈,昨晚好好修理了一番這個惡霸,可是一早起來,惡霸居然選擇自殺。依阿飛非常怕死的性格,為什麼有膽量服毒自殺呢?

    邢虎看出華濤的疑惑,給他悄然使了個眼色,然後點頭道:「千真萬確,是我們工作疏忽。我原以為可以通過阿飛,查清上次保胎湯事情,還可以揪出幕後黑手,可惜……好了阿雪,我得回去了,萬一阿飛被救活,還要立刻會審。你開的調理湯不錯,最近我的精力特好。」

    邢虎說完,提起桌上的藥包,起身走出診室。

    華濤趕忙跟在邢虎身後,一直送出大門,見華雪瑩沒有跟出來,才低聲道:「隊長,阿飛不可能自殺,他怕死。」

    「我知道,是有人令他自殺,或是有人要殺他。他中毒極深,已經入肺腑和大腦,市一醫院的主任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最多三五天而已。今天來就是通知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對面的傢伙能自斷手臂,一定會把怒火記在你們身上,尤其是你。」邢虎說完,朝著皇天大會所努努嘴。

    華濤眉頭緊蹙,思量了幾息,道:「我可以去醫院看看阿飛麼?」

    「呃?有必要嗎?」

    「我自小遊走山中,對毒有點研究,一般的眼鏡蛇毒也奈何不了我……」

    「是嗎?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醫院方還在大力搶救,他們不放棄,其他人不能介入。而且此事牽扯過大,是在警局發生的,我也不希望節外生枝把你和阿雪牽扯進來。」邢虎並未表現出絲毫興奮,算是婉拒了華濤的提議。

    華濤點頭:「好吧,您看著辦,如果有需要,我願意出手。」

    邢虎拍拍華濤的肩膀:「老弟,我也不希望他死,一條人命,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行,也該是由法律去宣判,而不是人為去了結。真有必要,我會來找你的。」

    邢虎說完,轉身走進停在路邊的一輛普桑,他今天開著私家車,並未開警車過來。

    ……

    皇天國際大會所三樓落地窗前,薛寶成指著華濤的身形:「雷兄,你看這個小傢伙如何?配得上你出手嗎?」

    薛寶成身旁,肅立著一名全身黝黑的矮胖男子,黑色棒球帽,黑風衣,黑西褲,黑皮鞋,臉上還用黑色圍脖罩上,只露出一對黑色眼珠。

    「身高一八一,雙手無握槍或操刀的痕跡,行走無警覺,渾身透著寒酸,狙殺價值不高。薛老闆,恕雷某直言,你太高看他了。」黑胖男子沉聲道。

    「是嗎?不不不,昨晚我派出三名手下,個個身經百戰,不僅未得手,還全部折戟,有一個聽說還在醫院搶救。我曾近距離觀察過他,從容、不畏懾魄力、言詞圓滑縝密,以我看來,是個內家高手。」薛寶成搖手道。

    「呵呵呵,你錯了。功夫和狙擊是兩碼事,再厲害的武者,也擋不住一顆穿甲特種子彈的狙殺。這個小傢伙一看就是毛手毛腳的愣頭青,你完全可以多派幾個得力的手下直接把他做了。」黑胖男子搖頭道。

    「唉,雷兄,薛某也算是申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跟這種地位低下的小青年過手呢。我要的是結果,找上您,就想乾淨利落解決羈絆,不想自討麻煩。開價吧!」

    黑胖男子緩緩點頭:「既然薛老闆執意如此,雷某不說二話。也不坊提點一下,我現在雖未入門,但已經無限接近風級,最遲三兩個月就可以突破。」

    「風級?!」薛寶成眼前一亮。

    他心中微凜,殺手的等級他很清楚:天、地、玄、黃、國、師、風,風為入門,眼前這個黑胖子是接近風級的殺手。風級已經足可以在一座中等城市自如行走;要是達到師級,可謂鳳毛麟角,申都這樣的超大都市也算佼佼者。

    「好了,綜合情況看來,此人一百米外狙殺成功率七成,九十米八成,八十米九成,七十米百分百。」黑胖男子笑道。

    「我要百分百,薛某做事,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開價吧!」

    黑胖男子沉默了幾息:「一百萬。」

    薛寶成微微蹙眉,但很快點頭:「行!就一百萬,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要他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如果不成功呢?」

    「哈哈哈!有可能嗎?」黑胖男子仰頭大笑,見薛寶成一動不動盯著他,冷哼:「哼!不成,錢如數奉還,雷某再賠一百萬。」

    薛寶成再不說話,他俯下身,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寫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4:59
第33章 玉娘的苦痛

    華濤送走了邢隊長,沒有回診室,而是徑直翻窗出堂,直奔第二座藥渣堆,坐上後,摸出醫書,裝模作樣看起來。

    華雪瑩早已見怪不怪,她搖頭輕嘆,拿起拖把抹布,開始打掃堂內衛生。這個師弟越來高深莫測,越來越令她難以捉摸,有時感覺面對他,好像面對曾經的老爹。好在她還有醫術比他高明,每天還必須乖乖聽她講課。

    雖然昨天有大量顧客盈門,但今天卻又打回原形,開門一個小時,除了邢虎,再無一人進來。華雪瑩整理完清潔,站在窗邊看了華濤幾眼,確定他一切照舊後,轉身進入診室,繼續研讀自己的醫書。

    華濤吸納了一個多小時的真靈氣,等到漩渦自動收回,他的心神也進入玉典空間,跟著琴兒再次開始練習噬魂針的操控。琴兒不厭其煩一遍遍教他,臉上從來都是笑容可掬,令人如沐春風。

    三個小時一晃即逝,噬魂黑針的操控距離猛增加到三十米,而且準星也小幅度提高,達到十中三的射中概率。坐在藥渣堆上的他,額頭上冒著汗,身上也汗如雨下。

    「你怎麼在這兒?」身旁十丈外,突然響起一句問語。

    華濤睜開大眼,就看見一個紫色連衣裙女子站在楓樹下,臉上用紫色絲巾裹著,只露出一雙略帶浮腫的眼睛。

    「你,七師姐?」華濤弱弱的問道。

    「叫聲玉娘你會死呀!」許如玉嗔怒的哼了一句,回頭張望了幾眼,最後走到華濤一米外,倚著一株楓樹站定。

    「玉娘,你為什麼用絲巾把臉包上?大白天的,又沒有色*狼,犯得著嗎?」華濤收起醫書,打趣道。

    「我這麼包著,還可能引來色*狼,不包著,只怕鬼都不會看我一眼。」許如玉伸手接住一片飄落下來的枯黃楓葉,在手中輕輕摩挲,露出的玉手上,分明有一塊清淤。

    華濤神情微愣,玉娘手上的清淤沒有逃脫他的眼睛,蹙眉道:「你受傷了?」

    「嗯,遍體鱗傷,今天才下床。」許如玉沒有隱瞞,輕聲道。

    「是嗎?誰打的?你可是楓玉樓的老闆娘,打你,就是打林老闆的臉。按照林老闆的勢力,申都只怕沒有多少人敢動你吧?」華濤倒沒放在心上,認為七師姐不過誇大其詞罷了。

    許如玉靜靜看了華濤幾眼,伸手解開絲巾,輕輕揭開一角,一張血瘀遍佈的臉呈現在華濤面前。

    嘴角破裂,兩邊各有一層血痂,嘴唇翻腫;原本的瓊鼻變成了小豬鼻,還用紙巾塞住左鼻孔,紙巾上被血跡浸透;左右臉頰都佈滿大小的清淤,幾根淡淡的手指印還可以模糊辨出。

    「怎麼會這樣,誰他*媽弄的?!」華濤霍然起身,厲聲叫道。雖然許如玉和他談不上什麼深厚的交情,但經過上次的接觸,感覺她並非十惡不赦的邪惡之徒,能背著老公去救華雪瑩,足可見她心存善心,至少還對華神醫保有師徒情義。

    「怎麼,你想幫我報仇?」許如玉再次裹上絲巾,歪著腦袋看著華濤。

    「我要知道是誰,一定揍他三拳,至少把他打得鼻青臉腫。」華濤激憤道。

    「林子楓。」

    「林……」華濤眨眨眼,神情瞬間萎靡,重新坐下,嘴角還在微微抽搐。

    「怎麼,聳了?林子楓把我關在房間揍了半個時辰,我殺豬般哀嚎了幾天,沒有一人救我,可憐啊!」許如玉說著,嗞啦嗞啦撕著手中的楓葉,直到撕成了碎末,才揮手拋入空中。

    華濤齜齜牙:「唉,玉娘,林老二是你的老公,所謂清官難判家務事,好好過日子,別有事沒事瞎折騰。」

    「你不問問他為什麼打我?」

    「唉呀,男人嘛,守著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老是不能深入交流,肯定有火氣的,你多理解理解,多包涵包涵!」華濤牙酸般哼道。他猜想肯定是林老二過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心態扭曲下,作出了此等下策。

    許如玉半天沒有吭聲,她看著華濤,肩膀抖動不停,最後還是笑出聲:「咯咯!想不到九師弟還是個小色坯子,連深入交流也能說出口。其實你想茬了,他從來沒有因為不舉打過我,這次是因為我出手救了八妹,被薛老大查出來了,為了洩憤,才出的手。」

    「怎麼又是薛寶成?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哪兒都要插手管管。算了玉娘,隨我去大華堂抓幾副藥,調理調理,皮外傷,幾天就好。」華濤搖頭不已,涉及到幾個師兄師姐間的恩恩怨怨,他這個最小的老九,實在微不足言。

    許如玉閉目長嘆,她仰頭望著零零落落的楓葉,指著樹上說:「老九,這十棵楓樹是五年前我和林子楓親手栽種的,曾經許諾過,等樹大了,我們也要開枝散葉。可樹大了,葉落五載,我卻依舊孤身一人。皮外傷好治,心傷難治。」

    華濤臉色變幻,他很想說出華雪瑩已經煉製出了大力丸,可是一想到美女師姐的警告,又把到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

    許如玉再次睜開眼睛:「老九,你也別為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昨天我在樓上看見夏東昇的老婆胡月抱著錦旗,來你大華堂,我就確定八妹煉製成功了大力丸。我之所以救八妹,其實也是替林子楓謀福利,可惜他利慾熏心,根本不懂得玉娘的心思。傷在外,可痛在心,心碎了,也就無所謂了。」

    她的話音剛落,大華堂窗戶前,伸出了一個螓首:「華濤,你膽子很大呀,敢在林老二場子裡泡妹子,不怕他把你扔進廢水池淹死你?!」

    華濤回過頭,訕笑著望著華雪瑩,正想說出實情,許如玉卻轉身離開,很快鑽進楓玉樓中。

    ……

    回到診室,吃了盒飯,華雪瑩又開始講授課程。只是今天她很不高興,小嘴巴嘟得老高,眼神自始至終沒看過華濤一眼,說話的聲音也冷冰冰,令華濤暗暗好笑。

    只講授了一個時辰,華雪瑩突然合上醫書,大聲道:「不講了不講了,煩死了!」

    「師姐,您犯不著吃一個有夫之婦的醋吧?」華濤眨眼笑問。

    「誰吃醋了?那個許如玉偷偷摸摸私會你,還包著小臉,她想幹嘛呀?我又不是瞎子,就她那身紫皮,包著臉我也能認識。」華雪瑩拍著桌子嚷嚷。

    華濤忍不住笑出聲:「呵呵呵!師姐,許如玉不是私會我,她是出來散心的。現在後邊算是她楓玉城的後院,她上後院散心也不成麼?」

    「那她為什麼包著臉?像個賊似的。」

    「唉,她被林老二打了,像個豬頭,要不包著,會嚇死人的。」

    「林老二打她,怎麼回事?玉娘紅杏出牆了?」華雪瑩微微愣神。

    林老二和許如玉一直甜甜蜜蜜,十年前就眉來眼去,爹眼睛瞎後,二人大張旗鼓談情說愛,五年前更是走入婚姻殿堂。殊不知結婚後,林子楓卻不舉了。可是當時她老爹和林子楓已經勢如水火,根本不會給林子楓治病。林子楓也因此更加嫉恨華啟明,直到華啟明死,師徒再未說過一句話。但即便如此,林子楓夫婦還是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從未聽說紅臉過,更加不說動手打人了。

    華濤伸出大手,輕輕刮了一下師姐的小瓊鼻:「出什麼牆?玉娘是因為救你,結果被薛老大查到了,在林子楓面前告密,林子楓氣憤不過,所以下了毒手。」

    華雪瑩滿臉緋紅,她很享受那隻大手在她鼻子上刮過的感覺,這個動作讓她心中既甜蜜又忐忑,甜蜜的是,華濤跟她越來越親密;忐忑的是,她的心中還是放不下曾經的那顆大樹。

    「華濤,要不……我們送一顆大力丸給……」

    「打住!正如你當初所說,就是拿去喂狗,也不給林老二。」華濤揮手道。其實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玉娘已經說了,她心死了。

    「咯咯!我聽你的,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東西!來吧,我們繼續講課。」華雪瑩心情大好,她翻開醫書,小臉上笑容燦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4:59
第34章 老三宮漢
               
    兩天時間在平靜中過去,大華堂陸續進來了十多位顧客。

    其中有三名孕婦,都是遠道而來開保胎湯的,她們有專車接送,衣著精美考究,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之家的人。還有一名中年,患了數月的感冒,斷斷續續,一直不能斷根,曾經來過大華堂,這次也就抱著試試看的念頭而來。剩下的六名顧客是附近小區的老人,開一些調理湯,秋天來了,滋補養生是關鍵,中醫世家的大華堂自然是首選。

    華雪瑩一一細緻入微的接待,問聞切診,含笑周到,加之華濤手腳麻利的替他們端茶遞水,取藥包藥,悉心講解熬煮湯藥的用法用量,令十位客人滿意十分,臨走俱都連連道謝。

    華濤暗中欣賞著師姐專心致志的工作模樣,不禁心生蕩漾。這個二十出頭的大美女給他的印象也由一個愛哭鼻子的美麗丫頭,一躍變成懸壺濟世的女神醫。

    當然,女神居多,醫其次。不自覺中,他心目中那個甜歌小美女的形象也淡去了許多。

    與此同時,兩天時間裡,華濤將第二堆藥渣中的真靈氣吸納殆盡,玉典空間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但他操控噬魂黑針的距離增加到六十米,準星更是十發九中,即使在琴兒不斷奔跑下,三十米範圍,也能達到十中六七的不俗威能。可以說,他已經初步具備了御使黑針對敵的本領。

    勤練黑針之餘,他開始領悟銀針的運用心法。依然把琴兒當成試驗品,在她虛渺的嬌軀上搗弄,對她周身三十六道大穴進行不斷針灸。琴兒嬌軀雖為虛形,但銀針在玉典空間也是虛形,紮上去有如實質。特別是紮在山峰或是密處,琴兒故意嬌呼小叫,每次將華濤弄得憨笑羞愧,尷尬不已。

    吃過晚飯,二人正準備關門歇業,邢虎站在了大華堂門前。

    「邢叔,您怎麼來了?」華雪瑩含笑迎上去。

    「上車說話。華濤,跟我上車。」邢虎臉色肅然,帶著不可質疑的威嚴。

    華濤看了邢虎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大致猜出了來意。也不囉嗦,直接出門,鑽進普桑的副駕位中。華雪瑩關好門,隨之坐入後座。

    剛離開皇天區域,邢虎開口說話:「阿雪,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帶華濤出去溜躂一下,有意見嗎?」

    華雪瑩嘟起小嘴:「邢叔,我說有意見,您會放過阿濤嗎?」

    「呵呵!不會!」邢虎笑了,這丫頭看來生氣了。

    「那不就得了。您如實告訴我,阿濤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情?」華雪瑩臉帶忐忑道。她有點心慌,邢虎從來不會直接帶她走,有天大的事情,都是在大華堂先說清楚。今天他直接拉人,而且擺明就是華濤,由不得她不心慌。

    邢虎思考了幾息,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傢伙犯了事,我請他去喝茶,你會如何?」

    「那我也去喝茶,必須跟他在一起!」華雪瑩毫不猶豫回答。

    「哦,那邢叔明白你的心思了。可惜,我不是請他喝茶。最多三兩個小時,你的阿濤我會完好無損送回來。」邢虎說『你的』二字時,聲音壓得特別的重。

    華雪瑩玉臉浮起紅雲,弱弱瞥了華濤一眼,見他臉色平靜,不像犯了事情的樣子,這才捂著小臉嬌笑。

    在怡和苑放下華雪瑩後,普桑直奔市一醫院而去。

    「邢隊長,情況如何?」華濤忍不住問道。

    「很糟糕,醫院已經放棄了治療,現在處於植物人狀態,專家會診的一致結果是,阿飛最多有三天呼吸時間。還沒有拔呼吸機,只要拔了,最多一個小時就會死亡。」

    「那您的意思是?」華濤緊蹙眉頭。

    他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救活阿飛,毒素入體,最好的救治之機是毒氣不能攻心或是入腦,現在顯然二者兼備,而且都過去了近三天,手術只怕也進行了多次,阿飛還有多少生命力未為可知。

    「死馬當活馬醫吧,專家醫生都已經撤離,我讓宮老三出面,把阿飛安排在一間偏僻的小單間,你不是會解毒嗎,給你一個小時,不能救,我也只能放棄了。」邢虎輕聲道。

    華濤微微點頭,他沒有再問,閉目開始養神,其實是進入玉典空間,跟琴兒商議去了。

    ……

    市一醫院在人民路上,面積近五公頃,算得上東部數一數二的綜合性大醫院,中西醫結合,百家薈萃,知名專家百數人,每天接診的人數都在萬人以上。

    普桑在醫院裡七彎八拐找了半天,好歹找了一個停車位。等他們兩人上到外科住院部十九樓,天已經黑了。

    阿飛的病房非常簡陋狹窄,除了呼吸機和心跳儀算是高級貨,沒有其它設備,房間連空調也沒有,通風靠開窗,頭頂的日光燈也壞了大半。

    此時唯一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不成人形的傢伙,頭部插滿管子,臉龐浮腫,露出的手腳烏黑,要不是心跳儀和呼吸機還有輕微的反應,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具屍體。

    病房窗戶前還背身立著一位白大褂的矮個中年,濃眉方臉,兩鬢微白,頭髮也如霜染,他靜靜望著天空,不知在思量什麼。

    「宮主任,辛苦你了。」邢虎推門進入,即笑著招呼。

    白大褂中年轉身,他沒有關注隨身進來的華濤,苦笑一聲:「邢隊長呀,你這是將宮某丟到火堆上烤,被全院專家宣判了死刑的傢伙,你塞到我這兒做什麼?要不是看在咱們有舊交的份上,我恨不得拿手術刀弄死你!」

    「別介呀,老宮,你手術刀只救人,啥時要捅人了。」邢虎訕笑著,掏出一根菸遞上。

    邢虎口中的老宮,就是宮漢,華氏老三,現在市一院第三外科副主任,為人謹小慎微,曾經深得華啟明的器重,他一心想得到華氏寶斧,結果華啟明將大三寶扔進丹爐,他一氣之下棄了大華堂,苦心鑽研手術刀,最終憑藉過硬的本領爬上了副主任的位置。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囉嗦,這屍體你怎麼弄來的,怎麼跟我弄走。」宮漢板著臉哼道。

    「不急,他還有一口氣,我叫了個高人來看看。」邢虎繼續陪著笑,拉著宮漢往門外走。

    「老弟呀,我喊你爺爺好不好,別把他弄死在我科室裡了,死一人,我的業績評分就下一等級,我還指望今年爬上正主任位置呢!」

    「你個死官迷,主任有什麼好做的,華神醫當年沒教你無官一身輕的道理麼?」邢虎邊說,邊將宮漢塞出門,然後砰然鎖死房門。

    華濤一直在旁邊盯著宮漢,這是他的三師兄,從第一印象來看,三師兄算得上正直心善,要不然,就邢虎這樣一聲不吭讓人把一個快斷了氣的傢伙塞進他的科室,非跳起來罵娘不可。

    「喂!發什麼愣呢?你的時間不多了。老宮最多能頂一個時辰,再長,肯定得轟我們走。」邢虎拽了一下華濤。

    華濤回過神,他立刻走到病床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掃視了阿飛幾眼,這才拉過阿飛的黑手,將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早已出了玉典空間的琴兒化為一道紅芒,沿著華濤的手臂,沒入阿飛的身體中,差不多百息後,急飛而回,再次落入腦海虛空。

    「公子,這傢伙快不行了!」琴兒笑道。

    「我知道,還有沒有救?」

    「他不是要殺你麼,你還救他?」

    「琴兒你錯了,如果他該死,應該是吃槍子,而不是吃**。救他,是要他贖回他的罪行。否則,這世界就亂套了。況且,我要是把他救活了,他可能成為我扳倒薛寶成的一個有力後手。」

    琴兒嘟嘴哼哼:「還有救,但必須是我親自出手,銀針還達不到要求。我出手,可能花費玉典大量的真靈氣,他的腦海和心臟都被毒素侵蝕過,雖然用藥物褪去了一部分,可是要完全褪乾淨,真靈氣耗損至少佔據玉典的一半。」

    「那還愣著幹什麼,救呀!」

    「公子,救了他,琴兒至少兩天無法幻出,有敵人上門,你只能憑藉噬魂針自己對敵。」

    華濤思量了幾息,點點頭:「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5:00
第35章 拯救白臉阿飛
               
    三百息後,華濤睜開眼睛。

    一旁的邢虎急切的問道:「如何?」

    華濤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努努嘴:「您先坐,我們好好談談。」

    邢虎愣了愣,還是按照華濤的吩咐坐了下來:「小子,別跟我賣關子,他再不救,沒時間了。」

    「您先說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擺明說吧,如果他真是服毒自殺,救他一點作用都沒有。活了,他還會自殺,浪費社會資源而已。」

    邢虎思量了一息,搖頭道:「不!我可以確定,他是被人投毒,手法高明,有可能我們隊裡有內鬼。我之所以到現在才叫你過來,就是讓醫院和刑警中隊都認為他必死無疑。這樣,他活過來,我才有操作的空間。」

    華濤連連頷首,他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邢虎顯然是精明的刑偵高手,沒有作用的地方不可能花大量心思去做。

    「我可以確定能夠救活他,但我有一個條件。」華濤道。

    「快說快說,囉嗦什麼?首先說明一點,我可沒診費給你。」邢虎大喜,只要有救,他打破薛寶成防護鐵板的機會就來了。

    華濤狠狠鄙視了邢虎一眼,嗤聲道:「沒說找你要錢!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不能說是我出手救的,我還不能讓薛寶成知道我的底細,我也不想讓師姐這麼快知道我的底細,否則她就不會教我醫術了。」

    「沒問題。我就說是宮老三救的,你三師兄正愁如何爬上正主任的位置,救了一個被全院專家判了死期的病人,他想不出名都難。我也不想這麼快讓外邊知道他還活著,所以你放心,薛寶成不會知道你的底細。至於阿雪嘛,你不怕哪天跪搓衣板,我可以幫你一直隱瞞,反正媳婦是你的。」邢虎連連拍著華濤的肩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華濤搔搔後腦勺,媳婦二字,讓他心中有點激動,一想到有一天美女師姐真當了自己的媳婦:「哇噻噻,這世界該多美好?可話說回來,我的情歌小美女呢?」

    激動歸激動,他略平復了一息,就撩起阿飛的衣襟,將大手直接覆在他的胸腔上。

    一股微不可察的紅芒射入,琴兒再次進入阿飛的身體中。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樂聲激盪開,在阿飛的四肢百骸裡來回穿梭……

    小半個時辰過去,華濤突然收回大手,接著輕輕抖動,一根六寸銀針浮現手中,他起身走到阿飛頭部前,單手如飛,銀針在阿飛頭上急速顫動。過了十來息,一股黑臭液體從阿飛頭上浮出,緩緩滑到枕頭上。

    「噓~!」華濤長舒一口氣,收了銀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好了嗎?」邢虎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華濤,可直到最後還是沒看明白,這傢伙到底是如何救的,難道就插幾下銀針就行?

    「嗯,您看看呼吸機和心跳儀,明顯強勁了許多,再有一刻鐘,估計他就能甦醒,您趕緊安排後邊的事情。」華濤點頭道。

    邢虎瞟了兩眼台上的儀器,也看不出所以然,正要質疑,突然看見阿飛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眼皮也挪動了一息。

    「乖乖,這傢伙真活了!華佗轉世呀!」邢虎情不自禁嘀咕。

    華濤推推邢虎的胳膊:「隊長,我都說了,他活了。您趕緊安排下一步計畫,要是被內鬼知道他還活著,下一次就不是下毒,而是割他喉嚨了。還有,他還很虛弱,毒素並不是百分百清除,得安排好一點的房間,給他進一步治療。」

    邢虎嚥了口唾沫,拍拍華濤的肩膀,轉身掏出手機,躲在牆角開始嘀咕。

    半個小時後,一部武警車和一部救護車載著阿飛離開了市一醫院,邢虎沒有隨警車一起離開,而是拉著華濤走進宮漢的辦公室。

    ……

    宮漢正仰頭躺在椅子上,身上穿著藍色手術服,像是在閉目養神。

    邢虎直接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華濤面帶微笑的立在一旁。

    「喂,老宮,有這麼累嗎?」邢虎見對方半天沒有睜開眼,敲著桌子招呼。

    「咦?是你們。怎麼樣,那傢伙挺屍了?說好了,他可不是我醫死的,你一會跟我去院長室解釋清楚。」宮漢坐直身體,嗤聲哼道。

    邢虎再次遞出一根菸,宮漢頓了半天,不情不願接住,但沒點燃,而是拋在桌上。

    邢虎自己點燃煙,深吸了一口:「老宮,這個是老九。」

    「老九?什麼玩意?」宮漢翻了一眼華濤,心不在焉道。

    「華神醫華啟明的關門弟子,排行第九的華濤,這夠清楚了吧!」

    宮漢再次掃視了一遍華濤,擺擺手:「切!老東西沒那麼神,他還能在天上收一個弟子,然後差人送到申都來?別逗了,我還要去接著做手術。」

    「你個老東西,華神醫當年怎麼沒拿寶斧劈死你呀!」邢虎拍著桌子吼道。

    宮漢離開座位的屁股又慢慢坐回來,眉頭微蹙:「真是老九?」

    邢虎點點頭:「華濤一個多月前從山中過來,是拿著華啟明的拜帖來的,神醫十年前預見今天大華堂必定有災,所以留了這麼一手。」

    「見過三師兄!」華濤見宮漢盯著他,急忙躬身施禮。

    「嗯,不錯,的確有老傢伙當年的風韻,可惜老傢伙死得太早,你來遲了。」

    華濤再次躬身:「三師兄,中華醫術博大精深,沒有華神醫,還有張神醫,只要是中醫,都可以吸取。再說師姐華雪瑩醫術也精湛,跟著她學,必定有所作為。」

    宮漢怔了十來息,指指一旁的椅子:「坐!」

    「不了,三師兄。您是華濤的長輩,我站著說話就可以。」

    宮漢沒有強求,拿起桌上的煙點上,吸了三下後才再次啟口:「大華堂現在如何?」

    「三師兄,如果您想知道,為何不親自去看看呢?」

    「我……咳咳咳!」宮漢急咳數聲,雙目嗆出了眼淚,「我忙得很,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反正我不用看也可以猜得到,大華堂遲早被老大和老二瓜分。」

    「那不一定,薛寶成和林子楓要想奪大華堂,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哼哼,就你這一米八的屍體,他們分分鐘都可以踩扁。邢隊長,這傢伙要是缺胳膊少腿,你別把他拉到我這兒,如果掛了,看在他叫了我一聲師兄的份上,骨灰盒的錢算我的。」宮漢譏諷道。他的眼睛被煙霧裊繞著,裡面依舊有淚花。

    一旁的邢虎輕輕搖頭:「老宮啊,你小覷你這個師弟了,你知道剛才那個傢伙為何沒死嗎?」

    「呃?他還沒死?」宮漢一臉訝然。

    「死了我就不過來了。是這樣的,我要你在外科室開立一份病歷檔案,內容就寫那個叫阿飛的危重病人在你的手術下活了,但變成了植物人,被送到了武警第九七八三醫院,進行下一步的康復治療。」邢虎壓低聲音說道。

    宮漢雙目大睜,他和邢虎是多年的朋友,也打過無數次交道,看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其中的利害之處。他沒有再問什麼,只微微頷首。

    邢虎進一步道:「還有,這份檔案除非是你的領導,否則不能給人查看。也不能透露給外人,我希望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最好。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最多十天半月,就會有人來查,你回去後多想想說詞,哪怕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都可以。」

    「我才不瞎吹……」宮漢小聲嘟嚕。

    「得了吧,你不是要做正主任嗎,這麼好的機會,你就算吹翻天,也沒人告你,因為是你的九師弟替你治的。再強調一點,你要對你師傅還懷有恩情,對大華堂還有恩情,就必須配合老九,不要讓他過早暴露實力。其中的利害得失,你懂的!」邢虎肅然道。

    宮漢不置可否,他只是望著華濤,夾著煙的手在微微顫抖,看得出,他心中已經充滿激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5:01
第36章 破雷
               
    華濤回到姑蘇橋下,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

    今夜寒風乍起,沒有星月,漫天佈滿灰色的雲層。姑蘇橋上的仿古紅吊燈顯得有點黯淡,風吹過,燈光忽閃忽閃,更增添了一層深秋的寒意。橋上鮮有行人,偶有呼嘯而過的汽車捲起陣陣寒風。

    這些對華濤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他照例爬進小窩,先整理了一番,脫去衣物,頂著一條補丁大褲衩,下到姑蘇河中,暢快的開始夜泳。

    琴兒在救治了阿飛後,已經回到玉典空間,接下來兩天,肯定召喚不出她,也沒有精力再教他飛針絕技,但她將噬魂針留在玉典空間外,以便華濤隨時取用。

    略顯不足的是,他只有一次出手機會,因為噬魂針一旦射中敵人,入體即化,再產生,只會出現在琴兒的發髻上,琴兒出不了玉典空間,自然無法取到新生成的噬魂針。而他自己要進入玉典,必須要琴兒帶領,或是進入睡夢之中。

    「一枚就一枚吧,哪有那麼多敵人!」華濤嘀咕一聲,一個猛扎,鑽進河水中。

    他潛下三米深處,憋氣急射,猶如一條矯健的白鯊,一直衝出百米之遠,才慢慢冒出河面。自從仙典入腦後,他在河底憋氣的時間大大加長,潛水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只一個深潛,就到了大河正中。

    「唉,太爽了!可惜今晚沒有月亮。」華濤飄浮在水面,仰面看著天空。

    灰濛蒙的雲層越來越低,也越來越黑,隨著大風自北而南奔騰。姑蘇橋上的暗紅燈光斜射進夜空,不出十米,已徹底消融。

    一個黑色身形從遠處悄然走來,黑帽,黑衣,黑圍脖,被燈光照著,拖出一條長長的黑影。他手中提著一隻黑色的手提箱,徑直走到大橋正中,那對黑眼珠在夜空中閃出一點精光。他扭頭掃視著河面,目光最後停留在河中剛剛露出腦袋的那個人形身上。

    審視百息後,他從容不迫的放下手提箱,蹲在地上打開箱蓋,麻利地裝配著一件件物什,僅僅三十一息,一支桃木色狙擊步槍擺放地面。

    svd,射程600,耐用,操控性好,精度高,是狙擊步中的元老。

    矮黑身形輕輕摩挲了一遍這支伴隨他數年的元老級步槍,豪邁之情油然而生。他也有自信,這支svd可以帶他進入『風』級殺手之列,真正登堂入室,快意江湖。

    「唉,三十一息,一個真正的殺手,是必須擁有三十息以內的裝配手速,有差距啊!」矮黑身形輕吟,聲音猶如蚊蠅,飄出十米,就消失進寒風中。

    然而就是這不應該有的蚊蠅般的低吟聲,徹底葬送了他的勝利果實,也葬送了他的美好夢想與前程。

    「咦?」華濤耳朵微微顫動,殺手二字,清晰鑽進他的腦海裡,他霍然扭頭,循聲望向姑蘇橋頂,一個黑矮的身形映入眼簾。

    那支長長的黝黑槍口已經瞄向自己,桃木色的槍托在燈光下閃爍著微末橙芒。此時,黑影與他斜向相對,粗略估計差不多100米的直線距離,已經大大超出了噬魂針的攻擊範圍。

    「不好,閃!」華濤認清形勢,毫不猶豫潛入水底,他的大腦袋帶著一個水暈消失在河面上。

    「咦?」

    橋面上的黑影輕呼一聲,疑惑的扭頭掃視,河面上,除了水流激出的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水暈,沒有看見任何身形,目標在他扣動扳機前一息突然消失。

    按照殺手的基本原則,目標突然消失,意味著敵手警覺,也意味著自己行蹤暴露,這時第一行動準則必須是撤離現場,取消任務。

    然而他太託大了,太小覷了對手的反擊能力,也太急於完成此次勢在必得的任務,他沒有選擇離開,甚至沒有挪一下身軀,依舊站在遠處,靜靜盯著河面。他有信心,那個目標一定會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嘩啦~!」

    一陣刺耳的水流聲破空而出,正對橋身下方,河面之下,突然躍出一具矯健的身形,猶如一條白色蛟龍,高高騰起。

    「噬魂,去~!」

    『去』聲未落,長臂揮出,黑芒在夜色下有如虛無,只微微顫動,就沒入橋頂之上。接著,白色蛟龍優雅的扎進河面之下。

    「唉呀~!」

    矮黑身形低吼一聲,他握槍的左手驟然酥麻,迅即波及到他整個左臂,還在驚詫間,大手已經失去控制,手中的長槍垂下,咔嚓一聲跌落橋面。

    他想去收拾自己的行裝,然而更令他駭然的是,麻痺之感還在延伸,越過臂膀,大有撲向心臟之勢。

    「啊~!」他絕然的低吼一聲,迅速邁開大腿,向東橋頭飛奔而去。

    ……

    姑蘇橋上很快恢復了冷寂,河上與橋面上這極短暫的一幕沒有任何人發現,小半個時辰後,華濤提著一個黑色小箱子和一支長槍,小心翼翼鑽進第五橋孔中。

    「哇噻,這是槍啊!」華濤撫摸著略帶微寒的木柄槍身,暗暗叫道。

    他早忘記了剛才的凶險之處,激動不已的翻看著他的戰利品。狙擊步槍曾砸落水泥地面,槍托上砸出了幾個小斑點,瞄準鏡也出現幾條小裂紋,但大體完好,他舉著槍,瞄向河面,口中還發出啪啪的聲音。

    「奶奶的,這麼好的槍,要交出去嗎?」

    「不行不行!這是殺手的槍,肯定是黑槍,要是交給邢隊長,一定得請我喝茶。」華濤搔搔頭皮,反覆思量了百息,咬牙翻開身旁的磚塊,最後將槍支和手提箱一起埋進磚堆中。

    他確信那個殺手被他的噬魂針射中,已經受創遁走,即使不死,也徹底報廢。噬魂針上帶有麻痺毒素,沒有他的銀針化解,終身無法驅除,也就是說,這個殺手已經再也不可能去害人,不被仇家反殺,就是萬幸。

    他裹上棉被,慢慢進入夢鄉。

    夢境中,他如期出現在玉典空間。琴兒神情萎靡的盤坐在草地上,身前放著七弦古琴。

    「琴兒,我來了!」華濤輕聲呼喚。

    琴兒睜開眼睛:「公子,你與人爭鬥過?」

    「不錯,噬魂針果然犀利,五十米開外,一針見血。」

    「是嗎?噬魂針入體即化,是不會出血的,你見到誰的血了?」琴兒白了一眼騷包中的華濤。

    華濤搔搔後腦勺,憨笑連連:「呵呵呵!就比方一下而已,血沒見到,但是繳獲了一把狙擊步槍,好傢伙,威武呀,我想偷偷賣了,肯定值不少錢。」

    「你不怕你的美女師姐敲你的腦殼,你就去販賣吧。」琴兒沒好氣的搖搖頭,她知道華濤是逗她玩兒的,於是玉手輕抹,從髮髻後再次抹出一枚黑針,「公子,這是新生成的噬魂針,帶有第三種毒素,九幽散。就是阿飛身上所中的毒素,配合御使訣,殺敵極其霸道。」

    華濤大喜過望,他疾步上前,取過琴兒手中的黑針,愛不釋手的在手中驅使。

    「公子,現在的噬魂針才真正算奪命噬魂,可以殺死敵手,您要謹慎使用。並且要牢記每一種毒素的御使口訣,一旦忘記,噬魂針只能自動激發最基本的麻痺之毒。」琴兒在一旁提醒道。

    「好,知道了。」華濤隨口回答。

    「知道了就好,公子可以開始幹點正事了吧?」

    「呃?要做什麼?」

    「替琴兒撫琴呀,你難道不想琴兒快點好起來嗎?」琴兒指著七絃琴哼道。

    華濤如夢初醒,猛拍了幾下腦袋,這才記起琴兒耗損嚴重,自己撫出的琴聲可以增進她的真靈之氣,能夠快速恢復她的靈軀。

    想到這些,他急忙收起黑針,盤坐在琴兒對面,取過七絃琴,閉目微凝,雙手撫動,一絲略顯晦澀的琴聲響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5:01
第37章 豆漿包子油條

    清晨六點半,華濤從睡夢中驚醒,他匆匆洗漱了一把,迅速出了橋孔小窩。

    天陰沉沉,下著淅瀝瀝的秋雨。

    華濤無暇多顧,賣了兩份早點,邁開大步,迎著風雨,直奔怡和苑而去。

    也就十多分鐘,他站在了怡和苑小區大門外,門口人影稀疏,只有早起的車輛不時湧出。雨已經將他的寸發淋濕,舊西裝的肩膀也大半濕透,被他火熱的身軀烤著,發出騰騰白霧。他縮在保安室屋簷下,將食品袋捂在胸前,邊跺腳,邊等待師姐的到來。

    一個紅裙身影慢慢出現在大門邊上,舉著紅綢雨傘,將秋晨的寒瑟映出一片小小的火熱。紅裙女子在門口掃視了兩眼,玉臉上浮起一抹失望,她輕嘆一聲,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候車亭。

    「阿雪!」

    輕聲的呼喚從她背後響起,有如秋風中的一點溫暖,令她心兒顫動了一息,霍然轉身,就看見雨中站著一個憨笑的大男孩,憨憨的笑容,胸前還抱著一個白色食品袋。

    「阿濤,你,真的來了?!」華雪瑩玉臉嬌紅,一對美眸滿是笑意。

    華濤大步走到華雪瑩身前,悉悉索索打開食品袋:「嘿嘿,早餐,豆漿包子油條,你吃哪一樣?」

    華雪瑩沒有回答,她舉起紅綢雨傘,將華濤的大腦袋遮住,手臂舉起的剎那,紅色裙袖滑下,露出一截凝脂白玉般的藕臂。

    「阿濤,下雨天你可以不來的。」華雪瑩輕吟道。

    「那可不行,所謂一言九鼎,我既然應承了,就要做到。再說壞人不會因為下雨就不來,要是把美女拐跑了,我可沒地兒哭去。」華濤笑說著,取過豆漿,插好吸管,遞到美女嘴邊。

    華雪瑩啟開紅唇吸了一口,咯咯笑道:「是啊,壞人來了,我就被他拐跑了。」

    華濤嘿嘿乾笑,他明白美女師姐在說什麼,心中不由得衝起一股小激動。慌忙拿出一根油條,遞到美女嘴巴邊上:「吃根油條!」

    華雪瑩點點頭,正要張開小嘴,後邊保安室內傳來一句猥瑣的吼聲:「有沒搞錯?大清早的,豆漿油條,你們有沒這麼邪惡呀!」

    華雪瑩張開一半的小嘴驟然頓住,她的玉臉血紅一片,美目瞪著華濤,不知道吃,還是不吃。

    「那就吃包子吧!」華濤訕笑著,縮回大手,拿著熱騰騰的大肉包遞上前。

    「哎喲喲!小兄弟,你碼子已經不錯了,吃什麼補什麼,再大,你hold住嘛?!」更加猥瑣的喊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哄笑。

    華雪瑩緊咬紅唇,豔紅小臉幾欲泣血,她的氣息明顯不穩,狠狠瞪了一眼保安室內的幾個無聊透頂的大男人。她每天從這兒進出,這些保安已經跟她很熟,偶爾還講上幾句話。她也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壞人,只是跟她開開玩笑而已。

    「呵呵,阿雪,你們這兒的保安兄弟好熱情呀!」華濤憨笑道。

    華雪瑩嗯了一聲,奪過大肉包,狠狠咬了一口,還輕聲嘀咕:「補就補吧,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好補大兩號,我就可以穿上那件白裙子了。」

    「這……那跟那呀?!」華濤差點噴笑出聲。

    華雪瑩把雨傘往華濤手中一塞:「你打傘,我自己吃,咱們走吧。」

    說完,率先走向候車亭。

    華濤回頭朝保安室揮揮手,打好雨傘,疾步趕上。

    ……

    薛寶成捂著額頭,半躺在沙發上,他已經一晚上未曾闔眼。

    凌晨三點,開給殺手『雷』的一百萬支票原封未動被人送了回來,外加一百萬賠付,殺手雷只留給他一句話:敗,任務取消。

    這五個字如同一道睛天霹靂,驚得薛寶成虛汗淋漓。一個即將晉級風級殺手的人,居然敗了,而且是落荒而逃,情願退賠酬金,也不願意繼續執行任務,可見對手是多麼的可怕。聯想到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信心滿滿。

    一串敲門聲驚醒了他的思緒,他挺身坐穩,按下手中的按鈕,包間門自動開啟。一個長身青年神情肅然的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他的面前。

    「寶哥,裡面傳來最新消息,阿飛確定完蛋,專家和警隊的人都已撤走,守在醫院的兄弟看見那軟蛋被推進了太平間。」

    「嗯,阿申和阿瞿呢?」薛寶成臉色稍鬆。

    「他們口風很緊,只承認是阿飛唆使他們去的,其它沒有透露半句。最壞的結果,也就打架鬥毆,拘留一個月而已。」

    「好!」薛寶成長舒一口氣,思量了小半刻,再次道:「阿竣,昨天我看見有幾個附近小區的老頭進了大華堂,出來後還提著大包小包,有這麼一回事吧?」

    「是的,寶哥,我們有兄弟也瞅見了,還查清楚了這幾個老東西的住址。」

    「很好,你把這幾人的資料拿去楓玉城,直接丟給林子楓,他知道怎麼處理。守在醫院的兄弟也撤了,一個死人,犯不著把他送到西天地頭。」薛寶成冷然道,說完,揮揮手,再次倒進沙發。

    ……

    華濤和華雪瑩聯袂走進大華堂,還未收好雨傘,華濤就翻窗跳出後院,直接消失不見。

    華雪瑩氣鼓鼓跟到窗戶邊,看見華濤已經蹲在了第三處藥渣包上,一手覆地,一手拿書,作出陶醉狀。好在只是小雨,又有楓樹擋著,藥渣堆上很乾燥。

    「華濤,你到底在幹什麼?就不能告訴我嗎?」

    「嘿嘿,師姐,您忙您的吧,有客人來嚷嚷一聲,我發覺秋雨中看書,也別有一番雅緻。」華濤隨口咧咧。

    「小瘋子!小心我爹劈死你!」華雪瑩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加上剛剛被他感動了一把,心中還甜絲絲的,反正現在沒客人,他高興,就隨他去吧。

    昨天又是救人,又是禦敵,仙典玉屏被抽去大半真靈氣後,吸納的速度更加迅猛,那些蜂湧而入的乳白氣絲,如甘露般滋潤著他的四肢百骸,最後無一例外飛進他的腦海深處。

    一直吸納了兩個半時辰,他才抽身站起,撣撣衣服上的雨珠,重新回到大華堂。

    大華堂異常靜謐,只聽見華雪瑩坐在診室中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從開堂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時辰,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進來,這與昨前天的狀況截然不同。

    「奇怪,不應該呀,天冷了,開調理湯的老人更多才對?」華濤眉頭微蹙,嘀咕著走到大門口。

    對面三樓玻璃窗後,同樣立著一位魁梧身形,他背著雙手,臉上浮有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的眼中佈滿血絲,臉色也略顯晦澀。

    華濤注視著對面,他可以清晰的看見薛寶成的臉孔,甚至眼中的紅血絲也瞧得一清二楚。對面那雙大眼中,帶著一絲狂,一絲怒,一絲驚慌。

    「奶奶的,我讓你搗鬼,遲早送你去喝茶。」華濤冷哼。

    薛寶成也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青年,雖然這個小青年依然衣著寒酸,可是他的模樣卻越來越飄逸從容,腰桿也越來越直挺,透出的眼神也越來越犀利,令人不寒而慄。

    「小傢伙,別太張狂,總有一天我讓你消失!」薛寶成也眯眼齜牙。

    這二人正在空中暗鬥,大華堂門口悄然多了一位帶著口罩的中年人。

    「咳咳咳!您好,我是上次來看感冒的歐陽旭,華醫生在嗎?」口罩中年邊咳嗽,邊跟華濤打招呼。

    「有在,有在,您進來吧!阿雪,有病人來了!」華濤興奮不已,朝著對面盯著他的薛寶成倒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扶住口罩中年,走進大華堂診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5:02
第38章 第一次擁抱
               
    華雪瑩聽見呼聲,輕輕合上書,她整理了一下桌面,扭頭看著步履輕浮的歐陽旭,浮起甜甜微笑。

    歐陽旭踹著粗氣,喉嚨裡發出呼呼鳴響,揭去口罩,露出烏青的嘴唇,他雙手搭在辦公桌邊,略帶忐忑地看著華雪瑩:「華醫生,您還記得我吧?」

    「我記得您,前天您來過,當時症狀沒有這麼嚴重呀,怎麼,開的藥沒有作用?」華雪瑩沒有急於診脈,而是開口問道。

    「不不!華醫生,前天您開的藥我吃了一劑,效果很好,當天晚上就出汗止了咳,第二天早上起來還神清氣爽。想到久病痊癒,一高興,就出去溜躂了一圈,結果回來就又咳上了。」

    「有和什麼人接觸嗎?比方說患病的人?」華雪瑩繼續問。

    「要說患病的人,還真有一個,一位多年未見的朋友,站在廣場上聊了半天。我這位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患了病毒性感冒,在西美醫院輸完液出來,有點小咳嗽。我想自己感冒剛剛好,抵抗力肯定強,不會有事,也沒怎麼當回事。」歐陽旭說完這些話,中間斷斷續續咳嗽了五六次,臉色也愈發灰白。

    華雪瑩輕輕點頭,用兩根玉指搭在了歐陽旭的手腕上,閉上眼睛,細細的感悟著。百息後,她再次看了對方的舌苔。

    「華醫生,是不是特嚴重?咳咳咳!」歐陽旭急道。

    「呵呵,您不用急,體虛感冒而已。您寒中帶熱,咳嗽痰白,氣短,舌質淡,脈浮無力。先開兩副藥湯喝喝,益氣解表。多注意休息,在家白天多通風,晚上注意保暖。」華雪瑩見對方似乎非常著急緊張,笑著安慰道。

    「哦,好好!您還別說,我就相信咱中醫,相信咱大華堂。」歐陽旭連連點頭,聽了華雪瑩的話,心情放鬆了許多,咳嗽的頻率也少了幾分。

    華雪瑩很快開好藥方,交給華濤抓藥。

    原本八十九元的費用,歐陽旭硬是放了一百元,還連連道謝著出了大華堂。這也令華濤和華雪瑩心中暖和了許多,一掃整個上午的鬱悶之情。

    「阿濤,看見沒,其實很多老百姓對中醫還是看好的,要不是老大老二作祟,大華堂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哦,忘記告訴你了,有個叫張阿貴的老總打電話給我,要預訂十盒華氏金槍丸。」華雪瑩挺挺小玉峰,不無得意道。

    華濤的眼神在師姐顫動的山峰前掠過,暗暗咋吧了一下大嘴,這個小動作被華雪瑩收到眼底,抬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華濤呵呵訕笑:「張阿貴我知道,那小色老頭應該不是騙你的,你趕緊抓緊時間煉製大力丸。老大老二良心都被狗吃了,要欺師滅祖,我們再不發展壯大,肯定被他們玩死。剛才我還看見薛寶成站在窗戶邊上盯著咱們,那模樣,似乎不盯死我們誓不罷休。」

    「盯死你!再瞎瞟瞟,摳你眼珠子!」

    「師姐,不帶這麼狠毒吧?一路上,多少人盯您,您有說摳他們的眼珠嗎?」

    「就你不行!」華雪瑩叉腰嬌喝,只是小玉峰顫動得更加利害。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慘呼,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華濤臉色微變,急步出了大門,就看見歐陽旭倒在公交站台邊,包好的藥物散落一地。歐陽旭掙紮了好半天才爬起身,又捂著胸膛不停咳嗽。

    「您沒事吧?」華濤走近,關切的問道。

    一看見華濤,歐陽旭臉色劇變,他連連搖手:「沒事沒事!你不要管我,我不會再去你們大華堂了!」

    「大哥,您這是什麼說法?」華濤非常吃驚,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喊您大爺好不好,您就放過我,我現在才知道,您大華堂得罪了狠人,連帶也害了我。好了,您什麼也別說,我只是得了小感冒,不吃藥也死不了。剛才有人說了,要是敢進大華堂,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唉!」歐陽旭驚惶失措的說著,攔了一部出租車,急匆匆坐上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

    華濤齜牙咧嘴,眼中怒火叢生。他走回大華堂,看見華雪瑩面無表情的倚在門檻上,她的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怨恨。

    「師姐,沒關係,這惡狼遲早會被懲處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可是,我們挺得到他們被懲治的哪一天麼?」華雪瑩嘴角哆嗦,雙手緊緊抱著身軀,看起來非常無助。

    華濤伸手扶住美女的雙肩,輕聲道:「師姐,我們去靈芝山吧。我們還有大力丸,我上次說的計畫也可行,既然他們不讓客人進來,我們何不走出去。大華堂在申都老百姓心中的地位,經過了數百年積累和沉澱,不是他們能輕易毀滅的。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我們屁股走。申都的小區成百上千,這裡人怕,不代表其它地方的人也怕。」

    華雪瑩憋了半天眼淚,再也忍不住,嘴角一癟,「嗚」的一聲,撲進華濤的懷中大哭起來。

    華濤輕輕拍著懷中美女的脊背,有一種說不出的愛憐。他眼睛的餘光瞟向對面,分明看見薛寶成對他倒豎著大拇指。

    片刻後,華雪瑩在華濤胸前抹著小眼淚,邊抽泣,邊哼哼:「阿濤,明天就去靈芝山,我要大量採集煉製大力丸的草藥,薛寶成想掐死我,門都沒有!」

    「這就對了,眼淚解決不了問題,對面的惡狼正看著你呢,你越弱,他就越凶殘;你越強,他就會心虛示弱,甚至發慌發狂。」

    「真的?」

    「不信,你對著對面倒豎一個大拇指,氣死那個老王八!」華濤擁著美女,稍稍轉了一個身。

    華雪瑩把螓首埋在華濤的胸脯上,伸出一隻玉手,衝著對面,生澀的倒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師姐,對面那個王八蛋臉都氣綠了!」華濤誇張的叫道。

    其實對面的窗簾已經合上,當薛寶成看見華雪瑩伸出玉臂的剎那,就猜出她要做什麼,轉身離開了窗前。他是億萬富翁,犯不著和兩個小青年做這種無聊的小遊戲,打敗大華堂的方法有無數種,只需要找到一種有效的途徑,他就可以笑到最後。

    華雪瑩咯咯笑個不停,一對小玉峰緊緊貼在華濤的胸膛上,令他有點口乾舌燥,他跨下那個玩意兒又一次可恥的昂起了頭,並且頂在了美女的小腹上,因為只有薄薄的一層紅紗,美女依稀感覺到了一絲堅挺和燥熱。

    「你……流*氓!」華雪瑩紅著臉,狠狠掐了華濤一把,轉身跑進堂內。

    「師姐,您冤枉我了,這是我第一次異性擁抱,獻給了您,能不激動嘛!」華濤怪聲嚷嚷。

    華雪瑩砰的一聲關上診室門,再也不理會外邊那個該死的傢伙。

    華濤知道師姐需要一點時間平復羞澀,也就沒有跟進,坐在櫃檯上,拿出車茹筠的名片,按照上邊的號碼撥了過去。一直響了十數聲,電話才接通。

    「喂,請問哪位?」

    「我是華濤,您還記得我嗎?」

    「華濤?唉呀,弟弟呀,你好歹記起姐姐了,快說,什麼時候過來看姐姐?」車茹筠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數度。

    「不行啊,大華堂現在被寶哥掐著脖子,喘不過起來。想去看姐姐,可是連個像樣的禮物也買不起,更別說掏錢買您的靈芝了。」

    「談什麼錢嘛,咱姐弟倆誰跟誰?來吧,你要多少靈芝,自己挖去。姐姐要不是你,不是靈芝爛在地裡,就是肉爛在地裡。」車茹筠大聲說道。她打心底沒有把華濤看成外人,和她相交數十年的人,她也沒有這樣毫不保留說過這種話。

    「呵呵,明天下午可以不?」

    「可以,剛好你大哥明天下午回,他上次聽說了你的事,對你可上心了,說要見見你這個賣大力丸的糙小弟。」

    「茹筠姐,既然知道小弟糙,教教我唄?」

    「咯咯!沒問題,前提是你得帶一個小妹過來。茹筠姐只能言傳,可不能身教。」

    「行,就這麼定了。」華濤說完,掛斷了手機。

    診室的門悄然打開,華雪瑩扳著臉瞅著他:「跟誰打電話呢,笑得那麼淫*蕩?」

    「呵呵,是茹筠姐。我約好咱們明天下午去參觀她的靈芝園。」

    華雪瑩愣神了半天,沒有出言反駁,努努嘴:「進來,上課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8-10 15:03
第39章 豬心毒
               
    歐陽旭被恐嚇毆打的事還未消散,下午郁大華又打電話過來,說附近小區裡也發生了老人無故被打之事,而且被打之人,都是最近去過大華堂的客人。就連秦淮食府,也多了一些無理取鬧、故意找茬的大漢,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出點血了事。

    華雪瑩異常平靜,她一聲不吭掛了電話,繼續給華濤講授藥草知識。這個看似嬌柔的妹子,在華濤的點撥和支撐下,迅速變得堅強。眼淚的確不能解決問題,大華堂不相信眼淚,她華雪瑩再也不相信眼淚。

    一切再明顯不過,對面的薛老大和楓玉城的林老二已經對她展開了重點進攻,主要目標就是切斷她的收入來源,讓她不得不關門歇業。只要她關門,大華堂距離消亡就指日可待。

    五點不到,二人早早關門歇業。既然沒有客人,養精蓄銳也是一種應對之策。

    送好了師姐,華濤跑步回到橋孔小窩,他沒有心思去游泳,而是翻開磚塊,查看他的戰利品,svd狙擊步槍。

    他從未摸過槍,對它充滿好奇之感。噬魂針雖然犀利,可缺點非常明顯,攻擊距離短,耗費真靈氣。現在是火器時代,甚至是高能激光器時代,僅僅依靠一根黑針是無法打拚天下的。

    就著朦朧的夜色,他一點點研究著它的構造,幾經折騰,花了近兩個時辰,才把它大卸八塊。即便如此,他也興奮了良久,又按照記憶,一點點組裝起來。

    有了拆卸的經驗,加上他變態的記憶力,三分鐘不到,一支完好如初的svd狙擊步再次呈現在手中。他拆拆裝裝數十遍,又是一個時辰後,對svd的結構已經瞭如指掌,拆裝的速度,即使沒有燈光,也能一分鐘內完成。唯一令他遺憾的是,他不能扣動扳機。

    臥在橋孔中用svd瞄準河面來往的駁船,好好享受了一把冷血軍人的遊戲,直到感覺索然無味後,才把狙擊步槍拆散,裝進手提箱,埋入磚堆,最後心滿意足的裹著破棉被進入夢鄉。

    玉典空間如期浮現,他方一進入,琴兒就起身走到身前,上上下下掃視不停。

    「琴兒,你這是干什麼?」華濤有點心虛,看琴兒的模樣,有點像查房的女人,難道這妞知道他今天抱了美女不成?

    「今天你做了什麼?」

    「沒有呀……」

    「你身上有異樣,騙不了我!」

    華濤腆著臉,決定攤牌:「好吧,我老實交代,今天我抱了師姐,不過這跟你有關係嗎?你要不是影兒,我倒可以選擇追求你。可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是靈軀,啥都不能干。」

    「你想幹什麼?」琴兒歪著螓首肅然道。

    「親親嘴,熱熱身,還有……生兒育女……」

    「咯咯!公子太逗了,這些我都不能做。但今天我不是問這個,你身上有病毒入侵的跡象,要不是有玉典,這些病毒就侵入了你的肺腑。」琴兒嬌笑道。

    「病毒?」華濤很納悶,他今天沒有離開過大華堂,難道自己在雨中跑步也會中毒。

    「具體說是豬心毒,來自豬身上,飛沫傳播。」

    「飛沫傳播?我知道了,今天大華堂接診了一位感冒患者,咳得一塌糊塗,一定來源於他的身上。」華濤恍然大悟。

    琴兒點點頭,將七絃琴拋了過來:「清楚了就好,來吧,開始給琴兒撫琴。」

    「等等,既然我被入侵,那麼我師姐豈不是也被病毒入侵了?」華濤想到華雪瑩,馬上緊張起來。

    「公子別緊張,明天你到了大華堂,用銀針扎她兩下就好了。豬心毒屬於慢性遷移性病毒,普通人至少可以抵抗一個月以上。」

    華濤聽完琴兒的話,這才放心下來,他擺好琴,抬起大手,半天沒有發出琴聲。

    琴兒睜開美目:「公子有什麼話就說,別拿捏琴兒。」

    「嘿嘿!琴兒,你明天可以出手替師姐疏通疏通筋脈麼?」

    「不行!老是過度使用真靈氣,這對我的成長很不利。還是你用銀針扎吧,效果一樣。」琴兒斷然否決。

    「琴兒,我猜師姐不會同意我給她針灸。」華濤非常清楚華雪瑩的脾氣,如果告訴她,要他這個師弟給她針灸,非用書拍死他不可。

    「沒關係,她明天一定會察覺出自己身體有異,然後肯定會給自己開方配藥,你給她配藥時,用銀針解毒心法在每一種藥草上紮紮,這樣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她中毒不會很深,一劑下去就足夠了。」

    「多謝琴兒指點!」華濤大喜,壓在心中的巨石落地。

    「謝就不必了,快點撫琴吧,今晚我要聽你撫出十種不同的樂曲,少一種,我讓你的師姐多受一天豬心毒的罪。」

    「是,保證完成任務!」華濤大笑應答。

    ……

    新的一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華濤小跑著來到怡和苑小區門前,懷中揣了一包早餐。門口的保安認識他,朝他招呼:「hello,兄弟,今天還是豆漿油條?」

    「肉夾饃,外帶白粥。」

    保安壞笑搖頭:「肉夾饃啊,這預示有情敵呀,你看看,一塊美肉兩個包著,兄弟,不是我說你,趕緊加把火,把你碼子搞定,搶奪制高點。」

    華濤鄙視了保安一眼「承教了,大哥。這種狗血理論你也相信?」

    剛說完,華雪瑩身著粉色運動服走出,腳上穿有藍色登山鞋,頭髮紮成馬尾辮,背著一個竹簍,竹簍看起來有點份量,裡面不知道裝著什麼。不過她的氣色明顯不太好,邊走邊輕微咳嗽。

    華濤急忙迎上去,接過竹簍,將早餐塞進師姐手中:「師姐,昨晚還好吧?」

    「嗯,一般般,有點咳嗽,估計是偶感風寒。」華雪點頭道。

    「師姐,我在山中時,學過一點針灸術,對這種小感冒有點作用,要不我幫你試試?」

    「你?針灸?班門弄斧!我還沒教你針灸呢,你倒教起了我。」華雪瑩嗤聲說著,翻開打包盒,直接拿起白粥吃起來。

    華濤沒有堅持,這個結果和他預想的一樣,看來只能在藥材上下功夫了。

    半個小時後,他們打開大華堂,華濤少有的沒有立刻翻窗出去。華雪瑩也懶得問,徑直走向藥櫃,就欲替自己抓藥。

    「等等,師姐,你開配方,我幫你抓藥。」

    「咦?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華雪瑩好奇道。

    華濤眨眯著眼睛:「師姐,有種感情叫心有靈犀,有種情感叫心心相印,好歹咱們師姐弟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您心中的一點小秘密我還是猜得到的。」

    「油嘴滑舌!也好,我寫配方,你抓藥。」華雪瑩臉上故作鎮靜,但心中有如小鹿在亂竄,特別是心心相印四字,說到了她的心窩上。

    她走進診室,很快遞出一張配方單。

    華濤竊喜,暗暗揮了一下拳頭,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閃身而走,衝向藥櫃區域。

    他揮手的小動作沒有逃出華雪瑩的眼睛,美女托著下巴,靜靜看著外邊的身影,雖然口中犯苦,可心中甜蜜。她毫不懷疑,眼前的大男孩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情感。

    足足十分鐘後,華濤才將藥包擱在辦桌上。

    「怎麼這麼慢?」華雪瑩輕聲道。

    「給師姐配藥,當然要精挑細選,我保證,每一枚藥材都飽含感情,這是良心藥,愛心藥。」

    「貧嘴!」華雪瑩含笑低哼,臉上有紅雲浮起。「好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煎藥。」

    「不行!藥我來煎。」華濤趕忙抱起藥包往外跑。大華堂西南洗手間旁邊,放了一套熬煮湯藥的器皿,平時可以在那兒煎藥。

    「等等!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特別奇怪?不翻窗了,也不蹲藥渣堆了,風景也不看了。巴結師姐,有點過頭吧?!」華雪瑩實在忍不住,輕拍桌子哼問。

    「哎,既然是愛心藥,就要愛心到底。」華濤邊說邊閃出門。

    「是不是還要親手喂?」

    「嘿嘿,我正有這個想法。」華濤的話音遠遠傳入。

    美人有點呆滯,她的美目中有淚花湧現。本來已經決定不再哭鼻子,可是外邊那個壞傢伙,卻再次把她弄哭了。

    一個小時候,華濤端著一大碗藥湯走進診室,擱在辦公桌上真的一勺勺喂進美女小嘴中。華雪瑩沒有反對,乖巧的張開小嘴,喝下了華濤遞來的每一勺湯藥。

    藥是苦的,她的心卻比蜜還甜。

    十點,華濤終於翻窗走出,再次坐上了藥渣堆,真靈氣如浪湧般湧進他的體內。兩個時辰眨眼即去,華濤的腦海深處,一道紅芒閃現,琴兒幻出了玉典空間。

    正在此時,大華堂內傳來叫聲:「阿濤,我們出發了!」

    「出發?師姐,還沒吃午飯呀?」華濤連忙起身。

    華雪瑩背著竹簍,含笑立在窗戶邊,她的精神好了許多:「咯咯!我買了兩個肉夾饃,咱們中午吃肉夾饃吧!」

    「肉夾饃?mygod!怎麼又是肉夾饃?不會真有情敵吧?」華濤牙酸般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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