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入侵型月 作者：我是唐僧我不騎白馬（連載中）

79.神襲

    轟！！！

    幽世深處的某個地方突然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巨響，聲音滾滾如潮，天空頓時因此刮起道道颶風。

    實力不夠，目力不夠的人自然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在零觀以及精通道法的羅濠眼中，則是清晰的看到了一個老人樣子的神明以天之叢雲與岡格尼爾對拼了一記，擋下了這足以殺死神明的一擊。

    這一下雖然沒能要了這個神明的命，卻輕易就把老人居住的宅院摧毀的幹幹凈凈，連大地都吹飛出去不少，也算是有些戰果了。

    一記對拼之後，岡格尼爾中灌註的魔力和咒力消耗的七七八八，在自動回歸主人手中的作用效果下，朝著零觀這邊飛來。

    由於沒有了充足的力量作為動力，它飛行的速度並不快，可剛剛飛來的速度相比，簡直就是在龜爬。

    “掌握天之叢雲的神明果然呆在幽世裏面，我就知道。”跨越虛空的目光洞視著另一邊的情況，零觀心中念叨著。

    就在此時

    “放肆大膽！！！”

    “不知死活！！！”

    “罪該萬死！！！”

    天空中不知從哪裏傳來三道威嚴的聲音，同時，三股強悍無匹的神力無中生有的出現在眾人的感知中，朝著零觀當頭砸下。

    “破壞境界的罪人，去死吧！！！”

    雷霆一般滾動的巨大聲音當中，三道神力匯成一道，猶如九天狂龍般俯沖下來。攜帶著毀滅一切的破滅氣息。

    “無膽匪類，就只敢在暗處出手嗎？！！”出乎其他無關者的預料，有人已比零觀更快的動作做出了反應。

    “以巨木劈山而成大力！金鐘數重必生鐵布之衫！！！”

    沖出來的人正是羅濠。

    她大聲念誦著言靈，肩後迸發出來的陽炎頓時變成為黃金色澤的仁王尊。這個力大無比的巨人握拳就往從天而降的神力轟去。

    但是，神力的強悍明顯超出了它的承受範圍。

    轟！！！

    就仿佛寒冰巨人非要拿拳頭去砸太陽一般自不量力。黃巾力士一個瞬間就被神力轟成碎塊，下方的羅濠頓時悶哼一聲，受了反噬。

    如果是其他女性，在這種局勢下一定會有所猶豫，猶豫著是不是該繼續幫助零觀。但是羅濠不同，她的鬥志和精神是弒神者中的典型。有著超越戰術和勝算的瘋狂本質。權能反噬過來的創傷，正好激發她更加強烈的鬥志。

    羅濠的表情中透著說不出的凜然和霸氣，澎湃的咒力盡數鼓動，旗袍風的衣服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

    “吾金剛力之淵源啊，現在正為撕裂天地之大勁！！！”

    充沛的咒力將權能一下子催到極限境地。兩尊巨大的黃金大力士從她背後顯現出來，全力向落下的神力做出抵擋。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短兵相接了。

    轟！！！

    彗星撞地球，巨大的聲波和氣浪一同將四周的地面掀飛，若非有權能的加護在，實力最低的艾麗卡等人早就被吹飛到不知哪裏去了。

    砰砰！！！

    神力將兩尊黃金大力士的雙手轟碎，砸落在它們胸口。使得它們不禁各自後退一步，凜然霸氣的表情都變得歪曲了。但是盡管如此。它們仍是抵擋住了從天而降的神力，堅持著將這些力量化為虛無。

    而就在神力徹底消失的瞬間，兩尊黃金大力士的身形徹底崩潰。化成無數光點消失在空氣當中。

    “哇啊！！！”

    仁王尊的消失和崩散，使得使用權能的羅濠頓時遭受到比剛剛更強的反噬之力，她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面上，血跡順著鮮紅的嘴角緩緩淌下。

    “連臉都不敢露的家夥也能將我傷成這樣……看來，宵小之輩也不盡然是無能之徒！這一點。我羅濠記下了！！！”

    “居然這麽拼命，看不出來你這麽在意我的安全？！！”零觀來到她身邊。迅速將至於魔術施加在她身上，口中笑道。

    羅濠一聽。粉臉不由一紅，怒道：“我只是不想你在和我戰鬥之前就被別人殺了而已，你最好別自作多情！！！”

    “是是是，我明白了。”

    面對羅濠教科書式的傲嬌，零觀隨口應著，伸手一抓，天空中落下的赤紅色閃電被抓個正著。

    正是從幽世深處飛回來的神槍岡格尼爾。

    幽世中，那三位出手的神明在神力被羅濠粉碎之後便再也沒有一點出手的跡象，連存在的痕跡都沒露出一星半點。

    “這些家夥倒是挺能藏的。”零觀思索著，在幽世中至少有四位神明潛伏著，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也不敢隨便進入，天知道幽世中藏著多少神明，要是他們同仇敵愾的話，他的處境可就很不妙了。

    不過，就這麽算了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思索了片刻，他的目光放在遠處黑龍的屍體上面。

    “既然你們不喜歡拋頭露面，那就索性別出來好了。”說著，他伸手一握，黑龍的屍體一下子崩散，裏面蘊含的精氣和神性一股腦的被零觀掠奪幹凈。將這些精氣全部吞下去，鋼之羽眾的神性開始發揮作用，咒力以驚人的速度恢覆著。

    “你這家夥！！！”見到這一幕，護堂頓時有些不忍心了。殺了敵人也就算了，連對方的屍體都放過，太過分了！！！

    “有什麽好在意的。你不也是用這種方法從韋勒斯拉納身上篡奪到了權能嗎？”零觀呵呵笑著，一枚小拇指大小的光點在手掌中浮現出來。凝神看著這個光點，零觀不斷的將符文文字刻錄進去。

    “額……”護堂頓時語塞。

    “你想做什麽？”

    這時，傷勢恢覆了好多的羅濠站了起來，“幽世中生存著的神明很多，貿然出手的話，你會死不，你一定會死！！！”

    “放心！我才不會那麽沖動呢。”零觀頭也不擡的繼續在光點中刻錄文字，半晌，終於完工，隨手將光點往天空中幽世扔去。

    這看似混不起眼的動作，實際上卻已經運用了無視距離的技巧術式，一瞬間，光點來到幽世中，炸開了。

80.離開

    啪！！！

    光點在幽世中炸開，然後便不再有任何動靜。甚至於如果不是在場幾人的聽力都超越人類極限的敏銳，連那聲輕微到了極點的“啪”聲都聽不見。

    這怎麽看都不太符合零觀的一貫作為啊！

    薩爾瓦托雷直接心直口快的問道：“你幹了什麽？你可別告訴我剛剛的動靜只不過是無聊打發時間而已，我再笨也不會相信的。”

    零觀不禁汗了一把。

    這人還知道自己笨啊！！！

    零觀輕輕地聳了聳肩，滿臉輕松的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只是送了全部人類一個禮物而已。”

    “哦？”羅濠用這一個字表示了自己追問的意思。

    “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意義，等時機到了，你們自然就會知道。”零觀並不打算在這裏向他們解釋。

    其實，他真的是送了所有人類一個“禮物”。只不過，這個禮物到底是好是壞，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那個被他投擲出去的光點，裏面刻錄著零觀之前研究幽世特有法則的成果。由於神界是比現世更高層次的存在，處在兩者夾縫的幽世在法則形成的初期自然而然的受到神界更多的影響，成了如今神明或者不從之神能在幽世生活，而普通人類卻不能踏足的局面。

    而零觀這個所謂的“禮物”，其實就是從法則本身入手，將“普通人類無法適應”的現狀認為的改造成“人類可以生存和適應”的局面，並且會經常開放進入的通道。和現世相比。幽世對於人類的修煉將會更加有意，修行的門欄將會大大降低。

    到時候，人類勢必會興起一股修煉熱，整體實力勢必大幅度增長。而當他們發現寄宿在深處的神明或者另一個世界的神界時，追求力量的人類會做出什麽舉動是個正常人都能猜得出來。

    這個才是零觀送出“禮物”的真面目啊！！！

    “不說這些了。”零觀的視線在四周一掃。“不管怎麽說這地方變成這樣我都有一定的責任……嗯，就由我親自來善後吧。”

    說著，零觀從忘卻之書中拿出之前花錢收羅到的，還未改造成魔力之樹的種子，隨手一撒。

    呼呼！！！

    微風吹起，撒出去的種子被送到四周所有被戰鬥波及的區域。每一處地方都合理科學的落下了相應數量和分類的種子。幸虧零觀之前改造魔力之樹的時候各種種子都收集到了，數量也非常多，否則還真不見得能完成這個工程呢。

    當所有的種子都落在地面上以後，零觀伸腳往地面一跺。同時，神性鼓動起來。天上下起了小雨。

    砰的一聲，轉化成生命力量的波紋以這一腳為中心輻射出去，頃刻間，便沿著大地傳遍整個區域。

    下一刻，落在地面上的種子都被波紋作用到，無一例外的都開始發芽，紮根，吐出嫩葉。吸收著營養和水分迅速開始長大。

    在零觀幾人的註視下，植物們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成長，就仿佛是被誰按了前進鍵一樣。

    等到零觀停止輸送波紋的時候。樹木已經可以比擬正常生長了一二十年的大樹，藤蔓已經可以比擬老藤……一眼望去，四周野草茂密，樹木枝繁葉茂，滿目盡是綠色，除了沒有動物。這裏根本就是一片茂林的叢林。

    “連這個都能做到，難道神仙真的那麽強大？”羅濠目光中透露出震驚之色。

    催生之物。甚至是無中生有的權能她自身就有一個，不過正是因為擁有類似的權能。她才更了解零觀這種手段的驚人之處。因為權能終究是不能長久的能力，只要她一停止權能的運行，被她催生出來的植物就要枯萎、消失。

    而零觀催生出來的植物卻不會。

    這些植物雖然是以違反自然規律的速度生長出來的產物，但是它們卻有著充足的生命力支撐這種行為，就算零觀停止輸送生命力，它們也最多只是恢覆成正常植物生長的速度，並不會出現即時的死亡。

    從這一點來講，這可比她的權能強的多了。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滿意的點點頭，零觀拍了拍手，停止了動作。

    見狀，薩爾瓦托雷立即不爽道：“餵餵餵，幹嘛把周圍變成這樣，我們之間的戰鬥還沒分出勝負呢！！！”

    “要打架的話就去找護堂吧，今天我已經過足戰鬥的癮了。”零觀輕輕笑著，將神具恢覆成原狀，帶著手腕上，“今天就這樣了，咱們有緣再見。”

    說完，他的身影如同遊戲中的角色一樣化成無數的光點，然後在空中隨風飛舞著消失不見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羅濠。

    ******

    身形再出現時，零觀他們已經來到廬山。

    不過出現在這裏的並不只是零觀和羅濠兩人，還有一直站在外邊玩著莫名其妙的遊戲的陸鷹化和看好戲的安謝拉。

    “你來我這兒做什麽？難道……你也看上廬山了？”看了一下四周，認出這是自己的地盤之後，羅濠頓時警惕起來。

    “你的眼界就不能放大一點嗎？”零觀哭笑不得的橫了她一眼，接著嘆道，“其實是我準備離開了，臨走前，想留一些東西在這裏。”

    聞言，羅濠疑問道：“離開？去什麽地方？神界？”

    零觀搖搖頭：“不是，是別的、和這個世界一樣的世界。既然你精通道術，那麽應該不難理解我的話吧？”

    這一下，羅濠真正的被驚到了。

    “你是說你可以穿越到別的世界中去？”

    “嗯。”零觀簡單的點下頭，“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是時候回去了。在臨走之前，我打算在這裏留下一個印記。以後要是我想回來見一見老朋友，或者老朋友想出去見見我的時候，可以用這個印記通行。”

    “你居然有本事讓別人也進行穿越？”羅濠現在覺得自己今天感覺驚訝的次數比以往的總合都多了。

    “本來你們如果想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一起離開。不過……”看著突然露出濃濃興趣的三人。零觀無奈一聳肩膀，“你們暫時離不開這個世界。”

    “……這倒也是。”羅濠無奈的點頭承認。

    作為活了兩百多年的人類，羅濠對於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失去了興趣，所以平日裏才會一直躲在廬山不出去。可是現在不同，那不是這個世界的某處，而是完完全全的新世界。是完全陌生的世界，有太多樂趣等待著她了。

    但是，另一方面，她心裏又非常清楚，除了陸鷹化之外。她和安謝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神明和神族都是建立在人類幻想出來的這一個大前提之下，如果離開這裏，維持她和安謝拉存在的基礎就會動搖，到時候，多大的能力都救不了她們，她們還沒到前世界就已經死在旅途當中了。

    至於讓陸鷹化一個人跟著零觀離開，開什麽玩笑！師傅享受不到的樂趣，身為弟子的他憑什麽先享受！

    “放心。我既然說了你們也可以去那邊，自然早就有準備了。”看穿了她們心中的無奈和不甘心，零觀將腦海中的知識具現化出來一部分。《易經》，《道德經》，《抱樸子》，《黃庭》……都是道家經典。

    他將這些書交給羅濠，笑著說道：“這些是真正的道家經典，只要忍受得住精神上的沖擊。你們就可以成為不受這個世界制約的‘仙人’，到時候。想離開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

    這話可不是假的。

    零觀拿出來的書籍都是從茵蒂克絲那裏記錄來的魔道書，是有著成為“仙人”的正確經典。只要忍受得住魔道書精神的沖擊。照著上面的法門聚集足夠的“法力”，重新塑造身體，他們就可以成為“仙人”。

    “這種珍貴的書籍你都願意交給我，就不怕我私吞了？”羅濠臉色微微泛紅的問道。

    “會說這話就說明你不夠了解我，既然我會給你們，自然是已經將這鞋書籍上面的知識都會了。”零觀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好了，該做的事情都應該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留下印記了。”

    伸手示意三人離遠一點，零觀揮掌掃出一片平坦的地方，以咒力在地面上銘刻著特殊的符文和魔法陣。

    這是零觀實力大進以後對宇光盤裏的秘密進行參悟所得的成果，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可以讓別人也穿越，真實的用途其實是發出特殊的訊號聯系到異世界的宇光盤，零觀再從那一邊打開通道，讓人進行穿越。

    這個成果零觀已經分析了改進了不知道多少次，雖然還是第一次投入到實用，不過成功率應該不低。再說了，要想激發這個魔法陣，對方就必須擁有一定程度的力量。有了這股力量即便是出了問題，零觀也能從容不怕的想辦法進行解決。

    由於牽扯到異界之間的通訊，零觀需要刻畫的魔法陣和符文非常的龐大，並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所以，隨後的一段時間內，零觀一面在廬山進行這項工作，一面指導安謝拉和陸鷹化修煉道典。

    這一天，魔法陣和符文全部完成，檢查了數遍都沒有一絲錯誤之後，零觀又在旁邊留下了預防被破壞的手段。然後，他在廬山山巔打開了世界之門，背後是為他送行的羅濠、陸鷹化和安謝拉三人。

    “……哦，對了。”在即將踏入世界之門的時候，零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轉身看向羅濠，“如果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雅典娜要找我，麻煩你們將我告訴你們的事情向她解釋一遍。如果她有意要出去轉轉的話，就讓她學習那些道典吧。拜托你了嘍。”

    說完，他完全不給羅濠說話的機會，邁步踏入了世界之門。

    嗡！！！

    世界之門的光芒驀然大量，將夜色中的整個廬山都照亮了。然後，當零觀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光芒就是仿佛電壓低了的燈泡一樣明顯暗淡下來，最終徹底失去了亮度，光芒和世界之門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居然把我當成了消失使喚？真是……等著吧，等我去了那邊，你今日的不屑我一定加倍奉還給你。”羅濠冷冷的註視著光芒消失的地方。

    一瞬間，陸鷹化和安謝拉同時狠狠打了一個冷戰，頓時縮手縮腳起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觸怒這個明顯心情不爽的弒神者女王。

1.排斥

    盡管已經經歷過了若幹次的越界穿梭，不過這一次通過世界之門的感覺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他之前通過世界之門前往另一個世界，感覺就是一閉眼一睜眼就到達目的地了，中間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可是這一次，他進入世界之門形成的越界通道，雙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裏面的情況。

    這是一個圓形的甬道。

    大小只能供一人正常通過，甬道的盡頭一眼望不到邊，就算是使用魔術增強眼力也看不到頭兒。

    圓形甬道四周的外壁是玻璃一樣的物質，外界的光芒輕松的就能傳遞過來。這些光芒是五彩繽紛的色澤，就仿佛歌舞廳裏狂歡時閃爍的燈光，令人望之眼花繚亂，心神不寧，就算是現在的零觀也不透光彩後面的情形。

    盯著沿途的光彩之壁看了一會兒，零觀的眼睛都會被極速閃爍的光澤弄花了，只得無奈的轉移視線。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呀！！！”這麽感嘆著，零觀打消了研究外面世界的興趣和想法，整個人懸空飛起，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前方飛行。

    有無限的魔力作為供應，零觀可以持續不斷的時候最快速的移動手段，雖然在感覺上比以前用了太多時間在穿越世界的過程中，但是實際上所用的時間比之前還要短暫，這大約就是被動與主動的區別了。

    “！！！”

    光亮從甬道的盡頭傳來，目的地就要到了。

    呼！！！

    零觀減緩速度。從甬道中飛竄出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樹木茂密的森林深處，入目盡是一片綠色，生機盎然，時不時的還會傳來野獸吼叫和鳥兒鳴叫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和祥和。不過。這種祥和的氣氛因為零觀的到來都被打破了。

    嗡！！！

    零觀沖出來以後，完成了任務的世界之門自己失去了色彩，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在空氣當中。

    “這裏是嗯？！！”

    剛準備確定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四周突然傳來一股明顯的排斥感，察覺到這一點以後，零觀頓時心中一凜。

    他心中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哢嚓！！！

    玻璃破碎碎開的聲音突然出現。他四周的空間如同破碎開的鏡面一樣裂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裂痕。然後，這些裂痕切開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掉落下來，把後面漆黑色的莫名物質暴露在零觀眼前。

    轟！！！

    伴隨著空間的破碎，恐怖的空間亂流從破碎開的裂縫中竄了出來，瞬間將這片深林摧毀。只見。平整的大地被撕裂出一道又一道可怕的傷痕，千溝萬壑的地面上，原本的樹木和雜草都被裂縫中傳來的吸力吞噬的一幹二凈，整個四周除了零觀一個人以外，就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狼藉之地而已了。

    與此同時，零觀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排斥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推著自己往裂縫中前進，竟是根本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可言。

    “餵餵餵。這是幹什麽？架勢也太大了吧？！！”零觀苦笑起來。

    自己早該想到的。

    型月世界和其他大多數的世界都不同，因為有蓋亞和阿賴耶在守衛著星球和人類。如果造成星球和人類的危機的事物存在，她們就會以各種各樣的手段進行幹涉和應對。甚至是以守護者和英靈排除目標。

    而零觀現在的生命層次以及實力已經嚴重超出了型月世界的界限，單是進入型月世界什麽都不做，其本身就會引起世界本身法則的破壞和呆滯，世界會本能的排斥零觀這種身懷強大力量的物種。像這種單純的排斥於外還算是客氣的，如果零觀不理會世界的善意，執意不肯離開。那下一步就是整個世界的敵對和迫害。

    到那個時候，場面簡單就是和《死神來了》中的場面一樣。整個世界會與他作對，喝水塞牙。走路出車禍，睡覺趕上地震，坐船碰上暴風雨，然後是被守護者和英靈追殺……反正是怎麽狠怎麽來，直到玩死他才善罷甘休。

    “這也算是幸福的煩惱吧。”

    零觀在內心這樣感嘆著，仰頭不爽地說道：“我說，你們既然到了就趕緊解決一下這個現狀啊，不要總是在旁邊看戲啊。”

    “切！感知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呀！！！”

    四周突如其來的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然後下一刻，四周猛的一震，零觀整個人從這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了零觀這個被排斥的對象，世界立即開始恢覆正常。

    狂風頓止，震動停歇，顯露著漆黑莫名物質的世界裂縫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轉瞬間就消失的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

    視線轉移。

    零觀出現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

    這裏什麽都是白的，空氣中就仿佛是布滿了白雲一樣的霧氣，遠處看起來雲霧渺渺，仙氣十足，就好像是身臨仙境似地。

    “餵！好歹我們也是締結了盟約的合作夥伴，坐視不管太無情了點吧？還有，剛剛是不是你故意的。”零觀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就對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道。

    “你可別亂說話哦。”現身出來的蓋亞嘻嘻一笑，伸手將寄宿在零觀身上的力量取了出來，連帶的還有阿賴耶的那份，“我雖然代表的是星球的意識，但是世界的本能並不完全歸我支配，剛剛的舉動是世界本身自發的行為。如果真要怪罪誰的話，那就怪你自己好了。誰讓你冒冒然然的直接進入現世的。”

    “我倒是想進入這裏，那也得找得到地方啊！！！”零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對啊，這麽說來，你力量增長的實在太快了。”蓋亞歪著小腦袋看了零觀半晌，接著伸手彈出一個光團，“拿著吧，這是記載現世之外所有地方位置的資料。其實就算不給你，你自己也能找得到的。”

    “那就謝了。”零觀伸手接住光球，將裏面的訊息全部吸收掉，霎時間，理想鄉，英靈殿、神域等人類根本到不了的地方，和前往那裏的辦法全都清晰的出現在零觀腦海裏。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過去。

    蓋亞提醒道：“記好了，下一次不要再直接進入現世了。那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好了好了，我記清楚了。”零觀隨口應和著，然後說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看看了，那我先離開了。”

    “等一下，你難道想怎麽進入現世嗎？”

    “餵餵餵，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笨蛋了，我當然知道自己不能輕易踏足現世的事實啊。”零觀不滿的說道。

    “你知道就好。”蓋亞也不在意，興致勃勃的提醒道：“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用真身降臨現世。”

    “為什麽？”

    “因為阿賴耶可是一個個性很死板的家夥喲！！！”蓋亞的小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遮掩力量生活在現世裏，這事兒我可以默許，但是那家夥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如果不想被她煩的話，你還是用化身在現世行動的好。”

    聽到這話，零觀一副嫌麻煩的樣子撓了撓頭，口中嘀咕道：“真是麻煩啊！！！”

    阿賴耶所謂的找麻煩，想也知道就是動用英靈或者守護者，以零觀的手段擊敗他們並不困難。但是不怕他們找麻煩是一回事兒，厭煩被找麻煩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要是他們來了一批又一批，那零觀還不得被煩死。

    “明白了，暫時就用化身行動吧，反正沒多大影響。”零觀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節省麻煩的選項。

    “明智的選擇。那麽，再見了。”蓋亞隨口打了個招呼，然後拿著屬於阿賴耶的力量轉身離開了。

    “跑的居然比我還快！！！”零觀搖搖頭。

    本來打算直接回現世的，不過現在嘛……

    “就用化身好了。”(

2.現狀

    1994年。

    夏季八月初的一個夜晚。

    現年十九歲的零觀驀地從睡夢中醒來，原因是本體的意識降臨到了這具化身上。

    “唔！！！”

    從床上坐起來，零觀用雙手在太陽穴上按摩了幾下，將融合這具化身的記憶對意識帶來的沖擊緩緩消去。

    “畢竟不是自己本來的身體，融合區區幾年的記憶就出現了不良反應，看來得找個機會加強一下現在這具身體得素質啊。”

    如此感慨著，零觀重又躺下，整理著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

    距離零觀離開已經是一兩年的時間了，無論是冬木市這裏的一成、士郎他們，還是三咲市的青子、有珠和卡蓮，他們都有了不少變化。

    先說三咲市那邊。

    首先是青子，這個和零觀同樣年紀大的女孩子大約是因為遺傳的風屬性魔力，和她姐姐橙子一樣喜歡到處亂跑，不喜歡呆在一個地方。所以在高中畢業以後，她獨自一人離開了三咲市，踏上了環遊全球的旅程。

    雖然這個女孩老是忘了和零觀或者有珠聯絡，讓他們摸不清楚她的行蹤。不過他們卻能從各外界的風波中輕易推算出她的下落。沒辦法，“毀滅的稀代魔女”，“人間飛彈發射器”，“破壞之魔女”這一類的稱呼實在太有名。她走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想不知道她的行蹤都很困難。

    事實上，魔術協會在知道她和零觀的關系後。不止一次的出面，希望零觀能勸阻她的行為。但是限於自身只是一個分身，遠遠不是青子的對手，而且事情敗露後會遭受到對方強而有力的攻擊，他終於還是沒膽量付出行動。

    青子離開三咲市以後。久遠寺洋館裏就只剩下有珠和卡蓮，以及一只九尾狐。從化身定期與那邊的聯絡的情形來看，兩人相處的還是非常不錯的。就只有一點，那就是卡蓮十分不滿零觀不過去看望她，抱怨了好幾次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他只是一具化身。本領著實有限，用魔術前往三咲市的話說不定會因為大量消耗魔力而被潛藏的家夥陰了。如果用現代化的交通手段，時間太長，魔術工房中培養的實驗體要是出現了問題就不能及時解決了。

    最終，零觀只得再三向卡蓮道歉。許諾以後一定找機會好好的補償她，這才安撫住了這個小家夥的不滿。

    再說冬木市這邊。

    首先是一成、翡翠和琥珀，他們三個茁壯成長，因為老爹嚴格訓練的緣故，一成在空手道方面十分擅長，翡翠和琥珀則是擅長耍弄薙刀。現年十一歲的他們雖然修習了波紋氣功，擁有一身不俗的實力，不過卻並未正式踏足裏世界那邊。還是過著快樂幸福，打打鬧鬧的小學生活。

    到了明年，他們就要成為初中生了。

    再來是零觀收下的弟子遠阪櫻。雖說實力不高，但化身畢竟是零觀留下來的頂替自身的角色。憑借著零觀留下來的知識，他硬是將小櫻教導成了實力不俗的魔術師，正式踏足發覺自身架空元素的道路。

    雖說現在的她還無法和持有遠阪家魔術刻印且自身是五種元素屬性具備的稀代天才魔術少女遠阪凜相比，但是其進步速度和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足以被稱作“天才”了。假以時日。成就未必比不上遠阪凜這個姐姐。

    至於遠阪凜，立志繼承遠阪家寶石魔術的她在時不時回來看望她的麻婆神父的教導下進步神速。小小年紀就已經展現出比成年魔術師還要強的實力。如果不是受限於身體和精神力的不足，恐怕已經開始接觸大魔術師的領域了。

    遠阪家的家業現在是由遠阪凜和遠阪櫻的母親遠阪葵打理。她雖然不太擅長經營商務，但是總比敗家的麻婆神父強多了。因此，有了較為充足的金錢打底，凜和櫻這對姐妹的生活可比原著中強得多了。

    再加上，零觀這具化身從旁時不時的給予照顧，遠阪家的處境比以前還強出不少，無論是裏世界還是表世界都是如此。

    最後是衛宮家。

    由於伊莉雅的緣故，衛宮切嗣背上了龐大的債務，且自身還要養活士郎、伊莉雅、莉潔莉特、塞拉四人，經濟情況不是很好。加上他早年被黑泥汙染了，精神和身體都呈現出明顯的不濟，處境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妙。

    好在零觀這個化身有主體留下來的大量財富，支援衛宮一家人的需求根本不是什麽難事。至於所謂的債務問題，等愛因茲貝倫家的人來了再說。

    零觀這具化身受限於魔力不足的情況，只能稍微阻止黑泥對他精神汙染的加深，無法徹底救治他。以至於現在的衛宮切嗣看起來就跟個遲暮之年的老人，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與世長辭的樣子。

    熱愛劍道和喜歡幫助人的士郎和一成同歲，在一個班級裏學習，除了茁壯成長這一點可說以外，其他都沒什麽好提的，故此忽略。

    伊莉雅，化身通過對愛因茲貝倫家技術的研究對她進行調整，同樣因為魔力的緣故成效不太顯著，現在的她仍是比同齡人，甚至比是士郎的姐姐，倒不如說是妹妹恰當，這讓她傷心不已。

    不過現在好了，零觀已經回來了，要解決這些事情非常容易。

    另一方面，魔術工房中的實驗體培養的總算是磕磕絆絆的有了成果。維娜、愛麗絲以及她管家的身體都已經按照計劃的培養好了。只等掌握著他們零觀的零觀回來，就能正式開始著手靈魂轉移的工作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零觀的身份了。

    由於一兩年冬木市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幾乎是所有涉足裏世界的人或者生物都已經知道了極東地區的零觀是新的魔法使的事情。魔術協會更是第一個派遣貴族魔術師專員前來冬木市拜見，邀請他前往時鐘塔一行。

    不過，由於身為化身的緣故，零觀當時拒絕了這個提議。

    忌憚魔法使的強大的魔術協會也沒有異議，只要不觸犯他們的底線就滿足這位魔法使的任何要求，遠阪家在冬木市的管理者身份沒有被廢除，流浪魔術師不敢來這裏生事，原因也都在零觀魔法使的身份上。

    其他，還有父母、大河等幾位熟人或者同學的瑣事，這些記憶完全被零觀融合了，並且一一整理好了。

    “這兩年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好在我留下了分身，不然得錯過多少有趣得場面啊！！！”

    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零觀淡淡的笑了。

3.早餐

    八月初的冬木市，已經開始感受到炎熱氣象的前鋒的到來了。

    天亮的很早。

    外邊的喧囂聲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距離這裏不遠處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汽車所發出的擾人清夢的鳴笛聲和引擎聲，還有夾雜在其中的說話聲、喧嘩聲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聲音。

    在這樣喧囂的聲音當中，本來就對睡眠已經沒了需求的零觀索性起了床，洗刷一番，走進廚房準備早餐。

    順帶一提，這裏並不是坐落在圓藏山上的柳洞寺。

    柳洞寺除了零觀一家以外，還有一二十個和尚在裏面修行，可以說是一個男人窩，這就不方便小女孩住在那裏了。

    而這個小女孩，值得就是翡翠和琥珀姐妹，未來的不遠時間裏，還包括即將被零觀帶回來的卡蓮。

    翡翠姐妹倆年紀小的時候在男人窩的柳洞寺生活還沒什麽，可是她們現在已經到了該上初中的年紀，再在柳洞寺生活就不合適了。為了方便照顧她們姐妹倆，零觀在山下買了一所房子，帶著她們在這裏。

    順便又在地下開辟了一個魔術工房，把培養好的維娜和愛麗絲主仆共三具身體轉移到了這裏安置。

    值得一提的是，這件房子的隔壁就是衛宮宅邸。

    老實說，這件房子其實是有主人的。嘛，零觀買房子的時候找了大河的爺爺，這個老人善解人意的把這間房子的原主人“請”走了。雖說零觀給的錢比市面上還多一些，不過他們臨走時依依不舍的樣子倒是挺令人過意不去的……

    嗯，不說這些了。

    走進廚房，看了一下冰箱裏的存活，零觀大腦裏對於食物的知識迅速浮現出來，制定好好做的飯菜樣式。

    “可惜沒準備那麽多東西，現在去買也太晚了。……那麽，今天就先用現成的食材小露一手吧。”

    打開火。放上平底鍋，零觀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早餐。

    不一會兒，廚房裏飄起了誘人的香味。

    這香味是如此的誘?人，一下子就把躺在各自房間裏熟睡的姐妹倆喚醒。穿著睡衣，揉著迷糊的眼睛就走了出來。

    “什麽味道啊？好香啊！！！”

    “哥哥做了什麽好吃的嘛！！！”

    帶著睡意的聲音同時在廚房門口響起，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俏生生的看著揮動鍋鏟的零觀。

    零觀本來就學了不少料理的手藝，廚藝不俗，加上在《弒神者》世界和雅典娜環球旅遊時的時候幾乎將所有的美食以及做法都一網打盡。更是廚藝大漲。現在小露一手，頓時是技驚四座啊。

    “這一次可是我的自信之作。你們兩個趕快去洗刷一下，否則，你們就趕不上吃飯嘍。”零觀一面有條不紊的舞動著雙手，料理手上的食材，一面扭頭打量著這對姐妹。和零觀離開時相比，現在的琥珀和翡翠個頭更高，樣子更加漂亮，已經可以預見未來會是令人驚艷的大美人了。

    記憶畢竟只是記憶，沒有正面相見時的感受真實。現在看到她們，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呢。

    “什麽？！是哥哥的自信之作，那我們要好好品嘗一下呢。是不是，翡翠？”

    “嗯！！！”

    雙胞胎中的妹妹狠狠點頭。

    零觀笑道：“那你們還不趕緊去洗刷去。”

    “嗯，必須抓緊時間。”

    “同意。”

    兩姐妹說做就做，轉身就往洗漱間裏跑去，剛剛的睡意和困頓早已被她們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緊接著，洗漱間裏傳來水流流動和洗漱的聲音。

    “這兩個丫頭！！！”零觀搖頭笑著，將註意力轉到眼前對早餐的料理上。剛剛已經說這是自己的自信之作了，要是失手把早飯燒壞了。那就丟人丟大了。他這個哥哥以後還有什麽威嚴可談。

    不過呢

    現在的琥珀和翡翠根本看不到一點原著的影子，而這也正是零觀想要見到的情況。之所以特意將她們從三咲市弄到冬木市，放在自己家裏養著，為的不就是避免她們遭逢悲慘的結局嗎？因此。他心中不禁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和惋惜，反而還充斥著勝利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人在專註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零觀端著精心制作的早餐走出廚房，已經洗漱完畢的琥珀和翡翠姐妹倆正坐在餐桌上翹首以待。

    迅速的將飯菜擺好，零觀在另一邊的座位上坐下來。

    “好啦，要開飯了。”

    受限於食材種類的不足。零觀做的飯菜並不如何的花樣百出，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不過零觀做飯的手法充分借鑒了中國博大精深的美食技術，使得這些飯菜每一道都可以比擬小當家的手筆。

    可都是發光的料理哦！！！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香氣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兩個小女孩當即歡快的進行了飯前祈禱的禮儀，拿起了筷子享用起來。

    “味道怎麽樣？會不會不合口？”零觀一邊漫不經心的吃著自己做的早餐，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兩人。

    “唔……不會！哥哥的手藝非常棒！！！”琥珀將口中的食物嚼碎咽下去，這才有時間回答零觀提出來的問題。

    “嗯！！！”

    另一邊，翡翠的回答則是間接多了，一個字足以。

    “那就好。”零觀笑了笑，不再說話。

    隨後，餐桌上只有筷子與碗碟的碰撞聲和牙齒咀嚼食物咽下去的聲音。看得出來，零觀做的飯菜的確非常受歡迎。

    一番狼吞虎咽之後，早飯被消滅的幹幹凈凈。

    好在零觀考慮到了這時早餐，沒有做太多的分量，不然照她們姐妹倆的吃法，非得撐著不可。

    洗幹凈碗筷，零觀走出廚房，見到兩姐妹穿著便服，興高采烈的往外邊走，不禁問道：“今天你們要出去玩嗎？”

    “嗯。”琥珀舉著手跳著腳，歡快的搶先回道，“一成約我們和士郎還有伊莉雅今天去遊樂場玩。”

    慢了一步的翡翠補充道：“還有櫻和凜。我們約好了要在遊樂場門口會合，然後一起進去玩的。”

    “是嗎？現在是假期時間呢。”

    八月初的現在正是小學生放假的時間，玩耍嬉戲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一成他們自然也不例外。說點題外話，十九歲的零觀高中畢業以後就沒有再去上什麽大學，而是在冬木市隨便開了一家餐館，用來打發日子，順便堵一堵母親的嘴。

    因此，零觀只是提醒道：“那你們路上註意安全。”

    “好！！！”

    兩姐妹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手拉著手出了玄關，換上室外鞋，小跑著走遠了。

    目送兩人走遠，零觀伸了個懶腰，小聲嘟囔道：“小家夥們都出去玩了，嗯，是時候去見一見衛宮切嗣了呢。記得沒錯的話，這位魔術師殺手應該是在九五年死去的，黑泥汙染的情況應該很嚴重吧。”

    走出房間，換了鞋，關好門，零觀走出宅邸，前往隔壁衛宮家。

4.解脫

    六點快到七點的時候，零觀站在了衛宮宅邸的前面。

    開始帶著灼熱氣溫的晨風從右側的街頭盡頭輕輕吹來，涼爽中又有一絲悶熱，夏季就是這一點令人感覺不爽。

    零觀感慨著擡頭看著大門敞開的衛宮宅邸。

    自從衛宮切嗣帶著衛宮士郎在這裏落腳，這座宅邸的狀況越來越接近於正常之家。不過讓零觀有些不悅的是，衛宮切嗣居然沒有加強結界的防禦力度，仍是和原來一樣根本不設防的狀態。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零觀搖頭嘆息。

    作為人造人與人類結合所誕生的奇跡，以及下一次聖杯戰爭需要的聖杯容器，伊莉雅自娘胎裏就接受了必要的調整，出生後這種調整一直沒有終止過。到零觀和衛宮切嗣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她身體已經扭曲到一定程度了。

    因為零觀的插手，現在的伊莉雅還不是原著中那個一直接受愛因茲貝倫家魔術性調整的小女孩。不過，她作為小聖杯所擁有的資質卻已經明顯的表現出來，那足以壓倒天才魔術師的魔術回路數量，充分說明了她在魔術道路探索上的潛力。

    即便她正常情況下的壽命已經不長，對於魔術師的意義仍是無可估量。

    要是這樣的伊莉雅被碰巧路過的魔術師看到了，那麽衛宮家絕對是安寧不了了。雖說不認為有這麽不要命的魔術師敢在有魔法師坐鎮的地方搗亂，但是衛宮切嗣你做點防備總是必要的吧。

    “……說起來，必須趕緊對伊莉雅的身體進行修覆工作了呢。”零觀喃喃自語道。

    自小經歷過的魔術性調整已經嚴重傷害了伊莉雅的身體健康，按照零觀的估計，她就算是不精煉魔力，不做如此之類損傷生命力的事情，也絕難活的過二十歲。不趁著年紀小趕緊進行修補工作的話，就算以後恢覆過來也只能一輩子是個蘿莉了。

    雖說合法蘿莉很難得，但是……

    “把維娜、愛麗絲和辛喚醒之後。就立即著手救治伊莉雅吧。好歹是叫我哥哥的人，可不能耽誤人家。”

    零觀收起思緒，微笑著跨出步伐，穿過老舊的門戶後。宅邸的主體映入眼簾。

    不大的院子收拾的幹幹凈凈，給人一種素凈的感覺，道路靠墻一邊的地面上開辟出了一個小小的花圃，裏面種了好幾種漂亮的花卉。有的已經開了，散發出好聞的清香。有的還沒開放，似乎在積蓄能量。

    看得出來，負責家庭日常事務的莉潔莉特和賽麗沒少在這方面下功夫。

    莉潔莉特和塞拉原本是愛因茲貝倫家制造的戰鬥型人造人，由於技術失誤而面臨著銷毀掉的命運。後來是伊莉雅出面保下了她們，讓她們擔任自己的生活上侍女，最後跟著來到了冬木市生活。

    如今的生活沒法和愛因茲貝倫那裏相比，可是盡管如此，她們還是變著法的營造了區別於普通人家的感覺，伊莉雅真是找到了兩個好夥伴呢。

    在花的清香氣味中通過，零觀沒有進入宅邸的房間裏面。而是繞道去了後院。

    這個時間，士郎和伊莉雅已經被琥珀兩姐妹拉著出去玩了，莉潔莉特和塞拉也應該去了零觀開的餐廳上班（這是她們為了衛宮家的債務所盡的一份心力），整個衛宮宅邸應該就只剩下衛宮切嗣一人在家。

    以他現在的狀態以及性格，八成是坐在走廊上仰望著天空發呆吧。結果和零觀想的一樣，剛走進後院零觀就看到了和預想中一樣姿勢的衛宮切嗣。

    如果不是融合了化身的記憶，零觀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昔日令魔術師為之膽寒的魔術是殺手呢！！！

    現年只有三十四歲的衛宮切嗣，此時看起來卻像是老了將近一倍，整個就是一接近六十歲老頭的樣子。皮膚失去了彈性的松弛著，頭發失去了生機的幹枯。雙眼中透露出死一般的沈寂，看來就算是救出了伊莉雅，他依然活不過九五年。

    此時坐在走廊邊上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個一心等著死亡來臨的老人。

    之前化身曾經和衛宮切嗣交談過。知道他一直在背負著以往的過錯和罪行，加上黑泥對身體和精神的汙染，這才讓衛宮切嗣蒼老的如此之快。莫名的感嘆一下，零觀大步走過去：“又在反省以往的過錯嗎？”

    “算不上是在反省，只是……”衛宮切嗣雙眼死寂的看著走過來的零觀。

    零觀好奇道：“只是什麽？”

    “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人和事罷了。”

    衛宮切嗣仰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絲零觀還理解不了的感**彩：“愛麗。父親，娜塔莉亞（切嗣的養母兼恩師，在飛機上與能力很麻煩的死徒一同被切嗣的導彈炸死），舞彌……最近我老是在想他們，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死亡來臨的感覺吧。”

    衛宮切嗣的前半生是犧牲少數拯救多數的悲劇人生，他的父親衛宮矩賢，養母娜塔莉亞，妻子愛麗絲菲爾，助手久宇舞彌，以及許許多多的人都因著這個信條和行動原則失去了生命。

    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他在與聖杯的交談中得知了殘酷的真相。聖杯只能滿足人類明確的願望，不能代替許願者給出具體的方案。而且，聖杯會將人類的願望以“惡”的形式表現出來。

    所謂的“萬能許願機”就是這麽一個受到此世全部之惡汙染的東西。

    衛宮切嗣堅持了半輩子的信念就這樣崩塌了，之後對士郎的拯救讓他重新豎立了信念，得到了拯救，然後是營救伊莉雅出來……但是，這些依然難以抵消他心中所承受的苦悶，那是比黑泥對身體的汙染帶來的痛苦更甚的痛苦和苦悶！！！

    “本來我還說有辦法拯救你的，不過現在看起來”

    “啊，不需要。”衛宮切嗣露出灑脫的笑意，“死亡與我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名為衛宮切嗣的人，本來就應該在幾年前的大火中死去了的。”

    “解脫……嗎？”零觀嘆了口氣。

    從衛宮切嗣的眼中他看到了對方並不是不相信自己就救他，而是他真的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奢望了。

    “伊莉雅依舊能夠正常的生活下去，身邊有士郎、莉潔莉特、塞拉這些親人，有琥珀姐妹那些同伴，加上還有你這個值得托付的人在，我也算是對愛麗有交代了。嘛，雖然這麽做很過分，但是我想愛麗會諒解我的。這也算是我小小的任性吧。”

    “……到最後你仍是選擇用死亡來解脫自己，看來正義從未在心中泯滅！！！”

    “正義？”

    衛宮切嗣一怔，咀嚼著這個讓自己追逐了一二十年，讓自己落得如今田地的詞匯，半晌，輕輕地笑了。

    “……是啊，你說得對。”

5.移靈

    當零觀從衛宮宅邸離開的時候，心情莫名的有些沈重了。

    黑泥是此世全部之惡的具現化，給衛宮切嗣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就算是專精治愈魔術的大魔術師也無能為力。當然了，這對零觀來說卻並非什麽難事，徹底拔出黑泥的汙染，讓衛宮切嗣恢覆原狀都可以。

    但是，衛宮切嗣依舊選擇了以死解脫自己的道路，並沒有接受他的救助。最終，零觀並沒有成功規避衛宮切嗣的死亡。

    裝睡的人叫不醒。

    同樣的道理，一心想死的人誰也阻止不了。

    零觀剛剛除了和衛宮切嗣閑扯幾句閑話以外，其余的都是衛宮切嗣對零觀的拜托。其實也沒別的，就是讓零觀能夠多照顧士郎和伊莉雅。至於那堆數目龐大的債務原本就要留給他們繼續擔著的，不過零觀看不過去，表示自己會處理好的。

    這麽一來，衛宮切嗣就算哪一天真的掛了，衛宮士郎和伊莉雅的生活也不至於會落得太過淒慘。

    事實上，大河的祖父對於這對經常跟著大河去他那裏做客的姐弟（？）非常喜愛，時不時的就會找個由頭給他們不少零花錢，那親切到溺愛的態度甚至讓親孫女的大河都看不去，直嚷嚷祖父偏心。

    有這個冬木市一霸的老爺子罩著，士郎和伊莉雅以後的生活就算再慘也比原著中好，養活一兩個大胃王根本不是問題。

    離開了衛宮宅邸，零觀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回到家裏。

    他把大門關好，把結界關上，然後走進屋子偏僻的某個角落，從這裏來到了位於房間下方的魔術工房裏面。

    這所魔術工房的規模並不大，畢竟零觀只是用來收容為維娜、愛麗絲和辛三人培育出來的實驗體而已，用不了那麽大的地方。

    三人的軀體與身為自動人偶或者禁忌人偶時的長相、身高、重量等各種各樣方面都一模一樣，不存在著差異。

    而且為了照顧他們的實力。零觀在對身體進行培養的時候特意對她們體內的魔術回路進行了培養。除了讓三人都具備之前的魔術以外，還保留了不少其他閑置沒有利用的魔術回路，讓他們可以通過學習掌握其他的魔術。

    這三人的實驗體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各自的實驗台上。

    現在的他們有著正常生命活動必須的呼吸，心臟跳動等各種各樣正常人類必需的生命特征。除了智慧和意識。在培養的時候，零觀使用魔術抑制了智慧和意識的誕生，使得這些身體按照預定的計劃成長為了沒有靈魂的空白容器。

    他們身上的衣服和原本在《機巧少女不會受傷》世界中喜歡的穿著打扮一樣，看起來就是在熟睡而已。

    零觀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忘卻之書中的靈魂取出來，把他們導引進各自的軀體裏。他們就能以人類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開始行動吧。”

    他打量了一下魔術工房的情況，走到維娜的實驗體旁邊，然後從忘卻之書中拿出一些布置魔法陣需要的材料。

    原本零觀布置魔法陣向來是不怎麽使用外界物品的，不過這一次的情況不同，他這具化身所能調動的魔力有限，估摸著也就是大魔術師頂峰差不多的程度。為了盡量保證轉移靈魂的成功，他需要用這些東西節省一下魔力，預防發生什麽出乎預料的變故。

    圓形的魔法陣直接在實驗台上擺開，維娜的身體靜靜的躺在正中央。當魔法陣布置完畢後，零觀立即催動魔力。啟動這個魔法陣。

    嗡！！！

    空氣中響起低低的鳴動聲。

    一點不起眼的熒光突然出現，然後，圓環上亮起更多的光點。這些光點一個接連著另一個，將整個魔法陣都籠罩在淡淡的熒光當中。以點成線，由線成圖，頃刻間，一個閃爍著神秘光芒的玄奧圖案出現在實驗台上。

    靜靜躺著的維娜被這股淡淡的熒光襯托出一股異樣的美感，看起來就仿佛是等待著王子到來的睡公主一般。

    “睡了這麽久，也該醒一醒了。”淡淡笑著，零觀從忘卻之書中把維娜的靈魂用魔力魔力包裹著取了出來。

    轉移靈魂的次數只有一次。零觀必須謹慎對待。

    嗡！！！

    無色的魔力包裹著虛幻的靈體往魔法陣中的維娜的實驗體靠近，瑩白色的光芒在接觸到包裹著靈體的魔力時，先是抗拒對方的進入，之後在零觀的調配之下。才允許了靈體和魔力的進入。

    研究靈魂的魔術師非常多，雖然成就高低不同，但是把靈魂從生物體內奪走的技術卻非常的發達。而零觀布置的這個魔法陣則是反其道而行之，為的就是模糊掉身體與精神的聯系，讓外來的靈體能夠更好的進入這具身體當中。

    人類的軀體和精神有著非常親密的連接，就算兩者分離。這種聯系也不會斷絕，會本能的排斥彼此之外的東西。雖說實驗體的靈魂因為零觀的魔術沒有和**一起出現並且長大，但是排斥外界靈體進入的本能還是保持著的。

    如果不能很好的處理這一點，那麽維娜事後就算掌握了這具身體，也無法完美的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應有實力。

    好在零觀的這個魔法陣效果不錯，十分有效的模糊掉了兩者之間的聯系。當維娜的靈體接近實驗體的時候，實驗體並沒有出現抗拒和排斥的反應。這對零觀和維娜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既然不出現排斥反應，那就可以用點力量把靈體塞進去了。”這麽想著，零觀用魔力包裹著靈體，強行往實驗體中下壓。

    對於這種“暴行”，實驗體並沒有表示出明顯的排斥行為，只是一動不動的躺著，任憑靈體一點一點滲透進去。

    雖說是“暴行”，但是尺寸拿捏卻非常重要。力量重了不僅會弄傷靈體，還會把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實驗體弄壞，力量輕了靈體沒辦法進入實驗體，實驗體因為魔法陣的緣故不會排斥，可也不會主動迎接靈體進入的。

    因此，伴隨著靈體一點一點的進入，零觀的魔力和精力也在迅速流失。

    在零觀精確完美的操縱之下，不一會兒的功夫，靈體完全進入實驗體當中。見狀，他立即關掉魔法陣。

    這個魔法陣的效果是模糊身體與精神之間的連接，在維娜的靈體進入實驗體以後已經沒有用了。如果繼續讓這個魔法陣運行的話，維娜的靈體就永遠無法與這具身體取得緊密聯系，那就本末倒置了。

    瑩白的光芒消失以後，實驗體……不，現在應該叫維娜，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看起來跟剛剛沒什麽兩樣。

    對此，零觀並不覺得著急，安心的站在旁邊，一邊等待維娜的蘇醒，一邊回覆流逝的精力和魔力。

    靈魂與身體建立聯系總的需要一些時間不是。

6.蘇醒

    雖說只是一個化身，可是零觀這一次降臨下來的意識可是真正的本體，恢覆魔力什麽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當他停止回覆魔力的時候，正巧沈睡中的人兒有了動靜。

    呼呼！！！

    也許是感受到了外界有人呆在自己身邊，下意識的感覺到了危險，維娜原本平穩安靜的呼吸聲慢慢變得急促起來，雙眼雖然依舊緊閉，可是眼皮下方卻在不斷的顫動，看的出來，維娜正試圖掌握住身體的控制權，蘇醒過來。

    見狀，零觀當即出聲安慰道：“不要著急，慢慢來就好了。”

    聽到了零觀的聲音，維娜的警戒心當松下來，呼吸聲立即平緩了許多，眼皮掙動的次數減少，可是幅度卻在明顯的增大。

    看樣子，很快就可以蘇醒過來了。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

    “唔……！！！”

    仿如長時間睡覺如今猛的蘇醒過來一樣的發出一聲輕輕地悶哼聲，維娜終於緩慢且堅定的睜開了眼睛。

    “ma……master？！！”

    遊移不定的目光渙散的看著上面，等適應了魔術工房的光線，維娜立即看到了正微笑看著自己的零觀，立即下意識的就想站起來。

    然而，她忘了，或者說她還沒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的靈體才剛剛進入這具身體，對於這具身體的支配權還不夠，慢慢來還行，要是著急行動的話，下場就是這樣。

    啪！！！

    她剛揚起半個身子就又倒了下去，口中不禁悶哼了一聲。

    “我這……這是……？！！”感覺到自己現在處於渾身使不上力的奇怪狀況，維娜立即驚慌起來，下意識的就想繼續用力坐起來。

    零觀急忙伸手阻止了她。

    他笑著說道：“不要著急。你現在已經是人類的軀體，在還沒有徹底掌控這具身體之前，千萬別勉強自己。”

    維娜聽了這話，頓時驚訝道：“我現在已經是人類了？”說著。她舉起雙手，放在雙眼前方細細的打量起來，就仿佛從沒見過自己的雙手一樣。

    零觀笑著點點頭：“沒錯，你現在已經是真真正正的人類了。所以，在沒用真正適應這具身體之前。千萬別著急。”

    “是master你做的？”零觀本以為維娜會很高興，卻沒想到對方竟是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那麽，我的力量也……”

    作為零觀一手制作出來的自動人偶，維娜即便因為夏娃之心擁有媲美人類的智慧，可是內心依舊只當自己是零觀這個主人的戰鬥工具。如果成為了人類反而喪失了為主人戰鬥的資格，那她寧願不做人類。

    “哦，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零觀恍然一笑，稍稍有些感動，伸手摸了摸維娜的頭頂。“別擔心！你的力量都好好的保存在這具身體裏面呢，只不過你現在沒有適應這具身體，所以還無法掌握原本的力量而已。”

    “真的？”

    “騙你我是小狗。”

    “噗！！！”

    維娜失聲笑了，神情中的落寞消失的幹幹凈凈。

    見狀，零觀說道：“我現在去把令人兩個人‘叫醒’，你就在旁邊慢慢適應這具身體吧。哦，對了，以後別再叫我master了，聽著挺別扭的。”

    “不行！”維娜堅定的否決了零觀的意見，說道。“master就是master，怎麽能稱呼別的名字，這樣太不尊重您了。”

    “我記得當初你還不是……算了，隨你便了。”零觀想了想。索性放棄了糾正少女對自己稱呼問題的想法。

    他走到愛麗絲身邊，再次著手布置魔法陣。

    看到零觀的動作，維娜慢慢的從實驗台上走下來，一步一步蹣跚著往旁邊不礙事的角落裏走去。

    嗡！！！

    有了轉移維娜靈體的經驗，零觀心中的把握更大，不一會兒的功夫。愛麗絲的靈體就被順利轉移到身體裏面。接著，零觀稍稍休息一下，等到魔力再次充足的時候，又把愛麗絲的管家辛的靈體轉入人類身體中，讓這對主仆也成為了真正的人類。

    “嗯！！！”

    “唔！！！”

    由於身體是一部分人偶一部分血肉之軀的禁忌人偶，本身又是人類，愛麗絲和辛在身體適應方面明顯比純由機巧人偶變成人類的維娜強的多了。他們一醒來就能正常的活動幾下身體，而比他們醒得早的維娜還在角落裏默默練習著走路呢。

    “這就是人類的軀體……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愛麗絲不斷的松開握緊雙手，臉上露出滿是懷念和激動的表情。

    “人類……你真的辦到了，把機巧人偶變成了人類。”辛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零觀，在三人中，他有著最高掌握身體的適應性。所以在其他兩人還停留在熟悉身體的階段時，他已經感受到了體內埋置的魔術回路，心中的驚訝真是難以言喻。

    “現在先不要這麽吃驚，外邊還有更多讓你們驚訝的呢。”零觀淡淡笑著，招呼了維娜一聲，帶著三人往上邊走。

    走出魔術工房，看著清一色的和風建築和家具布置，愛麗絲好奇道：“這裏是日本，你把我們帶到極東地區了嗎？”

    零觀笑道：“差不多。不過嘛，這個日本可不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日本。”

    “什麽意思？”

    “這話說起來就有點長了，先喝一點東西吧。”往沙發上隨意一座，零觀指了指旁邊的茶幾和飲用水，以及廚房的位置，“如果只是喝水的話，那裏有。如果想喝其他的，去廚房的壁櫥裏拿吧。我記得有紅茶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辛，去泡一杯滾燙的紅茶，我現在想喝那個。”愛麗絲立即說道。

    “是的，小姐。”

    辛重新拾起管家的本行，走到了廚房裏。隨後傳來了壁櫥被打開的聲音，看來他是想為愛麗絲弄一杯紅茶了。

    愛麗絲看向零觀：“繼續剛才的話題，這裏是哪裏呢？”

    “……嗯，簡單的說，這裏已經不是你們之前生活的世界了。”零觀笑著給出了解釋，之後，他開始詳細解釋起來。

7.練習

    “……現在你打算怎麽做？”零觀一面喝著辛端上來的紅茶，一面看著聽完自己解釋的愛麗絲。

    重新幹起管家這個行當的辛恭敬的站在愛麗絲身後，看起來就不像是會自己拿主意的樣子。至於維娜，她現在正抓緊時間熟悉現在這具身體，對於零觀的解釋根本無動於衷。反正只要待在零觀身邊就好，哪裏都沒區別。

    所以真正麻煩要做決策的人，其實也就只有愛麗絲一人而已。

    “唔……”

    愛麗絲發出沈吟的聲音，一下子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是個人都會覺得陌生、孤單和害怕的。就算零觀已經詳細說明這個世界的各種情況以及有力量、有能力的各個大組織，她依舊沒有什麽實感，不得不思考再三。

    “如果拿不定註意的話，不妨在這裏多生活幾天好了。”零觀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也不反對。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會親自送你回原本的那個世界。”

    “……嗯，暫時我還不打算回去呢。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怎麽打算再回到那個無聊的世界裏了。”愛麗絲一面喝著紅茶，一面優雅的露出感覺有趣的笑容，“死徒，死徒之祖，魔法使，魔術師……這個世界比我那個世界有趣多了，就這麽回去的話，我以後一定會埋怨自己愚蠢的。”

    “怎麽選擇都隨便你，如果你想回去了。隨時可以來找我。”說著，零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這是早在他本體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辦好的，裏面儲存的數值和愛麗絲為他收集到的機巧人偶材料差不多。

    “這裏面是一些錢，我想應該足夠你和辛在這裏生活使用了。既然決定先留在這裏。那就不妨出去轉轉吧。”

    “餵餵餵，你這麽說也太薄情了吧。”愛麗絲不滿的說道，“怎麽說我也是剛剛來到這裏，你這麽著急趕我走嗎？”

    零觀不以為然的笑道：“別說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這裏可是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妹妹。讓她們和你見面相處實在太危險了。”

    “哦，是嗎。原來我在你心裏的評價這麽高啊！”愛麗絲收起了佯裝的表情，伸手將銀行卡拿起來，反手遞給辛。

    辛接過銀行卡，鄭重的裝進口袋裏。

    “xxxxxx”零觀報上一些數字，然後對愛麗絲說道。“這是銀行卡的密碼，你可以在全球任何一家銀行取錢。”

    “你考慮的還真是周全。”

    “多謝誇獎。”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愛麗絲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辛，我想你應該已經適應了這具身體了吧。”

    辛點點頭，說道：“基本上已經適應了，原本的能力也能運用。不過如果是高強度的戰鬥。我持續不了太長時間。”

    愛麗絲聞言笑道：“足夠了。你沒聽這一位說嗎？冬木市這裏現在幾乎是魔術師的真空地帶，遇不到太多需要戰鬥的地方。”

    說著，她轉頭看著零觀。“那麽，我們告辭了。”

    “我送送你們。”零觀站起來，旁邊的維娜見了，急忙也起身，不過還沒完全適應身體的她差點一個不穩跌倒在地。多虧了旁邊的索菲亞伸手扶了她一下，這才避免了她與地板的親密接觸。

    “算了吧。你還是多多關心這個笨手笨腳的屬下吧。”愛麗絲哈哈一笑，優雅的帶著辛走了出去。

    笨手笨腳的屬下？是在說我吧……

    維娜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愛麗絲和索菲亞能在短時間內適應新的身體。辛甚至在同樣的時間內應該能掌握並且使用之前的能力，和他們一比。更早時間蘇醒的自己現在卻連站起來都覺得費勁，自己真是太差勁了！！！

    “好了，別在意。”

    零觀笑道：“愛麗絲。索菲亞和辛原本就是人類，對於人類的身體比你熟悉，掌握身體比你快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辛，他對於人類身體的運作是你們中最熟悉，了解最透徹的，最快掌握以前的能力一點也不奇怪。只要你適應一段時間，一切就會變好的。”

    “加油！！！”索菲亞朝著維娜做出打氣的姿勢，小聲喊道。

    有了零觀的開解和索菲亞的加油，維娜總算不那麽自責了，紅著臉說道：“我……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r和索菲亞你們失望的。”

    “我知道維娜你不會令我失望的。”

    “嗯！！！”

    維娜重重的應了一聲，然後，她就在這間客廳裏練習了起來。走路、小跑、起跳，俯身……就算久病在床的病人在做覆建一樣，維娜一點一點加強著自己對身體的掌控，進度雖然不快，但也切實有效。

    她原本畢竟只是一個機巧人偶，就算行走方式等和人類一模一樣，組織機構的不同引發的運動機理自然也就更加不同。再加上維娜誕生的時間實在太短暫，意識少了太多必要的沈澱，要想短時間內徹底掌握身體根本不現實。

    “不要急，慢慢來。”

    零觀一面以這樣的說辭安慰她，一面指導著她如何適應身體。同時，索菲亞也在旁邊練習著。

    上午時分。

    琥珀她們並沒有回來，看來是要在遊樂場玩一整天了。

    零觀打了個電話給店內的塞拉說明情況，讓維娜和索菲亞繼續在家裏練習，自己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不少食物素材。這既是為了中午他、索菲亞和維娜的午飯做準備，也是給玩了一天的小家夥加加餐，晚上弄點好吃的。

    大兜小兜的買了好些東西，讓只是普通人體質的這具分身好不疲勞。

    好不容易拎進廚房裏，零觀又把它們分門別類的存放好，這才休息了一下，著手準備他、索菲亞和維娜的午餐。

    這是維娜第一次以人類的身份品嘗食物，也是索菲亞重新成為人類的第一餐，零觀這個當主人的自然不能虧待了下屬，充分發揮了腦海中的知識和對自身的卓越掌控能力，他用特意買來的素材料理出了能令廚神羞愧的自殺的佳肴，相信一定會讓她們讚不絕口的。

    當零觀把中午午餐全都料理好的時候，維娜仍在客廳裏學習掌握身體。經過幾個小時的練習，簡單的走路和跑步等運動已經難不住她，當劇烈運動的時候就會出現差池，如果使用能力的話，幹脆就會魔力暴走。

    要想處理好這種問題，也只能花點時間去解決了。

    相比較而言，索菲亞的進步可就大多了，連能力都能稍微運用一下。

    “好了，先休息一下。”當維娜繼續練習的時候，零觀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去洗把臉吧，該吃飯了。”

    “唔……嗯！”維娜點了點頭，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洗漱間。

8.通行

    傍晚時分。

    在遊樂場玩的非常盡興的琥珀姐妹倆高高興興的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臉與年紀不相符沈穩表情的一成。

    原本零觀是準備把一成也從柳洞寺接出來的，可是一成沒有同意。

    也許是從小受到了父親或者柳洞寺內和尚的影響，年紀不大的一成非常喜歡坐禪還有跟個老頭子一樣思考一些有的沒的。所以和琥珀、翡翠姐妹倆不同，他在零觀下山居住的時候並沒有跟著一同離開，和母親一起留在了柳洞寺。

    自家兄弟前來，零觀自然歡迎之至。

    他把又練習了一個下午，已經和正常人類行走坐臥差不多的維娜還有索菲亞介紹給琥珀、翡翠和一成，說是自己收留的女孩。也許是有了翡翠好琥珀的例子，一成很輕易的接受了這種說法，而琥珀兩姐妹也因為自身的遭遇而迅速接納了這兩位大姐姐，並且以驚人的速度拉近了和維娜、索菲亞之間的關系。

    晚餐仍是由零觀掌勺，極致的料理吃的幾個人大呼好吃，就連已經吃過一次的維娜和索菲亞都同樣是一副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表示內心感情的模樣。

    晚飯過後，琥珀和翡翠圍著維娜還有索菲亞不知道在著什麽，一成和零觀聊了會兒天，就回房睡覺去了。

    零觀在感慨他嚴格遵守作息時間的同時，也不得不嘆息他是一個沒有童真的小家夥，一點成為熊孩子的潛力都沒有。

    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過早餐以後。

    零觀拜托按照計劃要去其他地方玩耍的三個小家夥帶上維娜和索菲亞，也好讓她們在放松心情玩耍的同時熟悉一下冬木市的情況。人在娛樂的時候總會忘情的做到一些平常做不到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讓她們更好掌控自身呢。

    原本維娜和索菲亞都是不願意離開零觀身邊的。不過架不住琥珀和翡翠兩姐妹的勸說，只得跟著他們離開了。

    目送一大一中三小五個人走遠，零觀走進宅邸，從裏面把大門和窗戶鎖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站在一人高的穿衣鏡前面。

    這面鏡子就是之前設置的聯絡手段。以鏡子裏面的世界為媒介，掌握方法的魔術師可以自由的從這邊通往三咲市，也可以從三咲市往這邊過來。當然，除了掌握通行的方法以外，還得具備充足的魔力才行。

    不然，魔術師要是路走了一半突然魔力不足，那他就會被困在鏡子的世界裏，再想出來就難比登天了。

    “話說，原來鏡子中真的存在著奇怪的世界呢。”來到鏡子面前。正準備穿梭去三咲市的零觀突然古怪的打量起眼前的鏡子。

    在韓國以及西方國家，鏡子這種尋常的東西具備著非常特殊的神秘色彩，西方的神秘學研究者認為鏡子裏存在著與現實相反的世界，心理學家甚至從鏡子裏引申出許多心理學理論和術語。

    後來，《鬼鏡》、《薔薇少女》之類的電影和動畫使的鏡子相關的神秘色彩傳播出去，成了中國人都知道的傳說。不過由於誰都無法正是鏡子中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這就使得這些推測和研究都成了都市傳說一樣的東東。

    但是現在零觀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鏡子裏的確存在著與現世不一樣的世界。證據非常簡單。零觀的這個設置，以及其他相關的魔術都是利用了鏡子中的世界成立。雖然還不確定鏡子裏到底有沒有生命生存著。但是這個世界的存在卻是毋庸置疑的。

    “……也許有時間可以去鏡子的世界裏轉一轉。”零觀這樣想著，伸出手指在鏡子光潔的鏡面上一點。

    嗚！！！

    零觀只是簡單的點了一下鏡面，並沒有動用自身魔力。然而空氣中卻自動湧出了一股魔力，輕而易舉的啟動了鏡子中的魔法陣。

    嗡！！！

    一聲輕輕的鳴叫，鏡面如同被扔進了石子的水面一樣波動起來，一層層漣漪以零觀剛剛點中的地方蔓延開來。波及整個鏡面。

    “……果然可以。”零觀點點頭，為了節省魔力，他這一次是讓主體出手，從現世之外輸送進來力量。主體的生命層次不被現世容納，卻能夠配合化身將力量導引下來。而他對力量大小的把握又很準。不會因為力量過高就引起世界的敵視，更不會因此讓阿賴耶產生攻擊的舉動和意圖。

    “走了。”

    零觀收起打量鏡子的目光，邁步走進鏡子裏面。

    玻璃和水銀做成的固體物質變得如同水面一樣柔軟，柔若無物，零觀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接近著，隨著零觀身影被徹底吞沒，水面上蕩漾的波紋逐漸平息，然後徹底隱沒，恢覆成原本普普通通的鏡子。

    嗡！！！

    靜悄悄的客廳裏，掛在墻壁上的鏡子突然震動起來，柔和的光芒從其中迸射出來，頃刻間充滿了整個鏡面。

    “嗯！？？”神情恬淡的長發少女把目光中手中的書上轉移開，淡淡的瞅了一眼墻上鏡子的異狀。

    “隔了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想起我了麽？！！”

    旁邊，七八歲左右大的銀發小女孩抱怨著將手中的書本放下，窩在她懷裏的小狐貍對著異狀的鏡子齜牙咧嘴起來。

    “卡蓮，不看的書要放好。放在桌上會被茶水弄濕的。”黑發的少女淡淡然的提醒了一聲，把書本合起來，放在雙腿上。

    “噢，我知道了。”卡蓮應了一聲，把桌上的書本拿起來，放在沙發旁邊的短凳上，這是有珠特意擺放在這裏的道具，為的就是擺放暫時不能放進藏書室的書籍，算是她對卡蓮的小小照顧的舉措吧。

    “本來還擔心青子走了你們不能好好的相處呢，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啊！！！”在鏡子的震動聲中，零觀從如潮水般的波紋中走了出來，微笑著看著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坐在沙發上的有珠和卡蓮兩人。

    “好久不見了，有珠。”

    “好久不見了。”有珠淡淡的點點頭。

    零觀看向另一人，輕輕喊道：“卡蓮？”

    “哼！！！”

    小卡蓮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見狀，零觀撓了撓頭，“啊呀呀，有人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