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召喚猛將 作者:青銅劍客 (連載中)

 
doraemon820106 2015-9-11 01:2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1 584025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27
二百五十八 詭計百出

    次日一大早,陳珪父子再次來到了陶謙的書房。

    陶謙的臉色非常不好,可見昨天晚上又是個不眠之夜。

    “漢瑜、元龍來了啊,可幫老夫想出什麼奇謀妙計來了?”

    陶謙坐在書案後面,閉目養神,雙手揉動著額頭下面的太陽穴,肅聲問道。

    陳登微微一笑,拱手道:“回主公的話,登的確有了主意,能否從天子手裡換回琅琊,還需要主公試探一下糜子仲的意思!”

    “此話怎講?”陶謙猛地睜開眼睛問道。

    陳登不疾不徐的說道:“糜竺不是對主公打著包票說,劉辯借了錢糧早晚都要歸還嘛,難道東漢天子會借,主公就不會借嗎?”

    “哈哈……”

    聽了陳登的話。陶謙不由得放聲大笑,心情一下子就好轉了起來。

    猛地站起身來拍了拍陳登的肩膀:“我就說嘛,以元龍的聰明才智。這區區小事怎麼能難得住你?論智力,在我徐州,你陳元龍若是稱第二,誰敢誇口第一?”

    “主公過獎了!”

    陳登笑容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糜子仲家大業大,家裡光門客就養了一萬多,二三十萬石糧食。區區兩千萬錢對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事情!既然糜子仲拍著胸脯說東漢天子遲早會歸還,那麼主公也向糜子仲借唄。難道他肯向劉辯捐獻十萬石糧食,五百萬錢幣,就不肯借給主公嗎?等劉辯何時還給主公了,主公再還給糜竺,這就叫做好借好還!”

    “哈哈……好、好啊!”

    陶謙笑顏逐開,撫須大笑,“說的好啊,既然是糜竺做的保證,那就等天子何時歸還給老夫了,我再還給糜家,天經地義也!”

    陳珪在旁邊插嘴道:“主公若只是單單向糜家借錢借糧也說不過去,我們陳家也捐一點。多了沒有,五萬石糧食。五百萬錢還是可以拿出來的!派使者送到北海之後,主公就向天子說一聲,這錢糧是從我們陳家和糜家借的。我想是否歸還,年輕的天子就要好好衡量一番了!畢竟人無信不立,何況天子乎?”

    “嗯,既然漢瑜有心,老夫自然不會拒絕!”

    陶謙撫須答應了下來,但對於陳珪父子的這番話卻琢磨了個八九不離十。他陳家主動借給自己錢糧,還主動讓劉辯知道,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陳登看到陶謙若有所思。急忙把話題岔開:“主公,非登譖言,糜竺這次出使北海在筵席上所言,雖然很可能是劉辯及手下的幕僚故意放出來的。但通過多名眼線證實,這也的確是出自糜竺之口,可見他已有暗通劉辯之嫌,主公不能不防啊!”

    “嗯,該如何應對?”陶謙皺眉問道。

    陳登拱手道:“糜芳不是多次來找主公,希望能調到彭城擔任國相麼?主公此刻正好可以順水推舟的把糜芳推到彭城去,一來可以解除他的兵權,把他手裡掌控的八千人收回來……”

    “可是彭城也有七八千人駐防呢?這是換湯不換藥啊!”陶謙一副不解的表情。

    陳登訕笑道:“難道主公不會釜底抽薪嗎?等糜芳走在半路上的時候就把兵力抽走一半。而且青州黃巾此刻在彭城邊境鬧得厲害,他糜芳為了自己的政績,到任後必然會動用糜家門客守衛彭城,這樣便可以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了!”

    陶謙聞言不由得向陳登豎起了大拇指:“老夫雖然知道元龍你足智多謀,但沒想到竟然如此詭計百出,倒是老夫小覷你了!”

    “呵呵……主公過獎了,登這些雕蟲小技怎麼能入得了主公的法眼?”陳登作揖謙虛道。

    陶謙又問道:“糜芳只是一介武夫,無謀之輩,要騙他易如反掌!但這糜竺只怕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吧?”

    “錢糧準備好了之後,主公再派糜子仲出使北海就是了。二十萬石糧食,兩千萬銅幣,至少得裝上千車,來來回回不說一月至少也得二十天。主公再派人蠱惑一下兗州境內的黃巾叛黨,讓他們大舉進犯彭城,只怕等糜竺回來的時候,糜芳能讓他們糜家門客死上一半!”

    陳登一邊獻計,一邊幻想著那美妙的畫面,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陶謙一臉猶豫:“老夫身為徐州地方州牧,卻勾結黃巾犯境,這不好吧?”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若不如此做,如何才能剪除糜竺的勢力?若不能除掉內患,等主公將來與劉辯起了衝突,有糜家作為內應,徐州將不復為主公所有也!”

    看到兒子把陶謙蠱惑的差不多了,陳珪也抓住機會添油加醋。

    聽了陳珪父子的話,陶謙終於動搖:“也只好如此了,糜竺勾結劉辯,實在可惡!”

    陳登父子附和道:“主公所言極是,到時候將糜竺的羽翼全部剪去,要殺要剮就全由主公裁決了!”

    頓了一頓,陳登再次獻計:“糜竺不是打算把妹妹許配給劉辯嗎?主公可以……”

    “元龍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陶家和糜家聯姻?”陶謙打斷了陳登的話。“糜竺現在已經倒向了劉辯,他是不會答應的!”

    陳登搖頭笑道:“非也,非也!主公可以派使者出使洛陽。獻上厚禮,表示稱臣之意。然後就說糜氏有女,年方二八,糜竺有意獻給劉協為姬。這樣一來,事情必然鬧得沸沸揚揚,然後就會由斥候傳到劉辯的耳朵裡,必然將會離間他與糜竺的關係!”

    “妙計!”

    聽完陳登的再次獻計。陶謙忍不住再次鼓掌叫好。

    商議完畢,陳珪父子辭別陶謙。心情要多舒暢就有多舒暢!

    糜竺吃過早飯得了陶謙的召喚,便急忙來到州牧府拜見:“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陶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本意:“琅琊乃是徐州領土,老夫不能不收回!但既然大漢天子又急需錢糧。咱們做臣子的也不能拒絕!而我徐州現在庫府空虛,老夫派人統計了一下,僅僅只能擠出五萬石糧食,五百萬錢幣。子仲家大業大,富可敵國,所以老夫打算向糜子仲借一筆錢糧,暫解燃眉之急!”

    “呃……”

    糜竺一愣,沒想到陶謙竟然使出了移花接木的手段,很是措手不及。“不知主公打算借多少?”

    “陳漢瑜父子已經答應借出五萬石糧食,五百萬錢幣,再加上庫府現在擠出來的可以拼湊十萬石糧食。一千萬錢五銖幣。剩下的十萬石糧食,一千萬錢就全部由子仲出了吧!”陶謙端起茶杯來品了一口,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糜竺猜測十有八九自己是被陳珪父子陰了,這樣一來,算上自己答應捐給劉辯的錢糧,至少得拿出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銅幣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怎麼?子仲肯向大漢天子捐獻。難道就不肯借給老夫暫解燃眉之急嗎?”陶謙冷聲逼問。

    事已至此,糜竺也不好再說什麼,更何況陳氏父子同樣出血了,十有八九也是為了討好劉辯。不為別的,單單這一個原因,自己也得把他壓下去!

    “既然主公開口,竺自然不會說半個不字,給我三天時間,必然如數準備好,只是不知道派誰送到北海?”糜竺拱手問道。

    陶謙笑道:“一事不煩二主,當然還是子仲去最讓老夫放心了!”

    糜竺也正有此意,唯恐陳登搶了這趟差事,拱手道:“竺願意為主公效勞!”

    數日之後,糜竺的手書送到了劉辯的手中,只說向陶謙“借”的二十萬石糧食,兩千萬五銖幣正在裝車中,估計十日左右即可送到北海。此外,自己承諾的十萬石糧食,五百萬錢五銖幣也一併裝了車,會同時送到。

    糜竺並沒有說這筆錢是怎麼來的,劉辯自然不會知道,看到糜竺的書信之後高興不已。

    這半個多月以來,秦瓊、常遇春在兗州境內連戰連捷,已經收復了被青州黃巾佔領的山陽郡,整編了將近五萬精壯擴充隊伍,而且還俘獲了三十萬老弱婦孺,正派人從兗州向北海押送。

    這麼多人吃飯,糧食問題一下子被無限放大,劉辯正為此事發愁,糜竺的書信無疑是雪中送炭,劉辯自然是翹首以盼,等著糜竺早點把糧食送到北海,以解燃眉之急。

    除了糜竺送糧和青州黃巾的事情之外,劉辯還收到了斥候從其他各地傳回來的情報。

    曹操採用郭嘉之計,決汾河之水灌入晉陽城中,城牆坍塌,冉閔敗走,收拾了數萬殘兵敗卒退守並州最北面的雁門郡。

    撤兵途中有一來自邊塞的大漢來投,自稱姓安名祿山,因仰慕冉閔的武力與為人,故此來降。冉閔見他雖然體格肥胖,雙臂倒也孔武有力,而且通曉兵書,能識文斷字。比自己手下的黑山軍頭目強了許多,便收在帳下效力,冊封了一個偏將之職。

    而在漢中方面,劉備又招募到了一名通曉兵法的奇才,姓石名翼字達開,對於用兵頗有過人之處,劉備欣喜不已,遂拜為大將。其地位僅在關、張、房玄齡之下,繼續招兵買馬,並且向益州派遣大量的斥候搜集地理及軍情,伺機入川。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28
二百五十九 調戲臥龍

    鄧縣縣衙,諸葛府邸。

    這裡就是諸葛亮兄弟跟隨叔父居住的地方,南陽郡下轄鄧縣。

    若干年之後,諸葛玄因病去世,諸葛亮兄弟便從鄧縣搬了出來,來到了襄陽城西二十多里,在山清水秀的隆中修建了一座草廬,購置了幾塊田地,娶了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過起了小隱隱於野的生活。

    諸葛亮一邊在此躬耕讀書,一邊結交有識之士,暗中觀察天下大事。在他二十七歲的那年,終於得到了劉備的賞識,在三顧茅廬的盛邀之下欣然出山。

    未出茅廬,諸葛亮便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為劉備制定了名垂千古的“隆中對”。最終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硬生生的輔佐著寄人籬下的劉備拼出了鼎足三分的局面。由此名垂青史,流芳千古,被後人譽為智慧的化身。

    及至後來,有人對諸葛亮躬耕的地方產生了爭議,一說襄陽城西二十里的隆中,一說河南南陽。而認為諸葛亮躬耕地點在河南南陽的證據支撐無非來自於諸葛亮的《出師表》中的一句“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而事實上,這個時期的南陽郡下轄三十七縣。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向南一直延伸到襄陽城西十裡左右。諸葛亮躬耕的這片土地屬於南陽郡下轄的鄧縣。所以諸葛亮說自己躬耕於南陽沒有任何不妥,但要是把諸葛亮所說的南陽與後世的南陽混為一談,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劉表入主荊州之前,襄陽只是南郡下轄的一個縣城,自從劉表赴任之後才把南郡一分為二,北部地方以襄陽為治所設置了襄陽郡,南部地區仍然稱作南郡。以江陵為治所。再加上黃祖盤踞的江夏,便是劉表手中現在所掌控的地盤——荊北三郡。

    大清早起來之後,諸葛玄便魂不守舍的在庭院中踱步,對於是走是留拿不定主意。

    “叔父大人,別等了!劉景升與陛下關係不睦,你的辭呈他肯定不會批的!”

    諸葛瑾拎著幾個包袱。恨不得現在就踏上歸鄉的路途。

    諸葛玄也不置可否,只是吐出了幾個字:“再等等,再等等看!”

    岳雲吊兒郎當的半躺在一顆粗大的柳樹底下乘涼,把靴子脫掉,光著腳丫子,翹著二郎腿,要多悠然自得就有多悠然自得。

    十二歲的諸葛亮生的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小小年紀便已經快要趕上老大諸葛瑾的身高了。此刻正拿著一把掃帚在院子裡清掃落葉。

    對於叔父與兄長的談話,他恍若未聞,只是不停的揮動著手裡掃帚,清掃著地上的落葉。

    “哎……孔明,過來涼快涼快,讓下人打掃就行了,你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慌?”

    對於諸葛亮每天早晨都來清掃院子的習慣,岳雲很是不以為然。

    你說你有功夫跟著我練會兒武藝多好?每天不是拿著書本搖頭晃腦,就是拿著掃帚來回的撥弄樹葉。我就不明白了,天子為啥對你那麼器重?

    “呵呵……你自個兒涼快吧,我不熱!”

    聽到了岳雲的招呼,諸葛亮只是報以微笑,手裡的掃帚並沒有停下,繼續劃拉著院子裡的落葉。

    諸葛玄喜歡樹木,所以縣衙後院裡栽了不少梧桐樹與柳樹,昨夜一場風雨過後,樹葉零落了滿園。

    諸葛亮起床之後就開始打掃,忙碌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把院子裡各個角落清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眼見馬上可以收工了。

    自己的盛情相邀竟然被拒絕了,這讓岳雲覺得很沒面子。

    當下便在柳樹底下轉了一個圈,頭朝外躺著,腳對著柳樹使勁的踹了幾腳。

    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柳樹仿佛遇到了颶風一般劇烈的搖晃,滿樹的柳葉仿佛鵝毛大雪一般紛紛揚揚的飄下。

    恰好一陣涼風拂過,又把樹葉吹得滿園飄零,諸葛亮這一大早算是白忙活了!

    “哈哈……其實吧,我覺得多掃地也能鍛煉身體!”

    對於自己的傑作,岳雲很是滿意,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走到諸葛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壞笑道:“小弟看著兄長意猶未盡,所以成人之美!孔明你繼續哈,我去找老三這個懶蟲再補會覺,看樣子今天諸葛先生又不打算走咯!”

    看著岳雲打著呵欠進了堂屋,諸葛亮搖頭苦笑一聲:“唉……這傢伙力氣真是大,就是不肯好好讀書!要是能熟讀兵書,將來必然是一代名將!”

    歎息完畢,繼續揮動著手裡的掃帚清掃院子裡的落葉。無所謂,不就是多掃一遍麼,這樣反而能鍛煉自己的修養。

    諸葛瑾與諸葛玄並肩站在遠處,看著兩個孩童嬉鬧,也不插嘴。

    待岳雲回房睡覺之後,諸葛瑾再次開口規勸諸葛玄:“叔父大人,劉景升因為接受洛陽朝廷冊封的楚王,與陛下勢同水火,怎麼會批准你的辭呈?弄不好會派人來阻攔我們的行程,到時候再想離開,悔之晚矣!”

    諸葛玄撫須踱步,一臉的為難:“劉荊州待為叔不薄,先讓我做南郡郡丞,又讓我做鄧縣縣令。吾豈能不辭而別?我的辭呈才送到襄陽不過三天時間,或許劉荊州忙於公務,還未見到也不一定!”

    頓了一頓,又補充說道:“況且為叔在辭呈中並未提到歸鄉,只是說因身體不適請辭,我想劉荊州不會多想的。子瑜你多慮了!”

    聽諸葛玄這樣說,諸葛瑾只能搖搖頭,無奈的把包袱放回了屋裡。

    這趟鄧縣之行並不像諸葛瑾想像的那樣順利,見到叔父後苦勸了七八天,讓他帶著老二、老三跟著自己去北海面君,為天子效力。但諸葛玄頭搖的像撥浪鼓,說受人之祿,當報人恩,見異思遷乃是小人所為!

    諸葛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了七八天,才把諸葛玄說動了心,同意帶著家人返回琅琊,然後再去北海面見天子。但臨走之前必須向劉表遞交辭呈,等上面差遣了新縣令下來之後再離去。

    辭呈送到襄陽已經三四天了,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這讓諸葛瑾坐立難安,幾乎每天清晨都會背著包袱來催促叔父啟程上路,都被諸葛玄以“再等等”擋了回去。

    就在這時,守門的僕從來報:“稟縣令大人,黃承彥先生前來拜訪!”

    諸葛玄與黃承彥私交甚篤,當即親自出迎把黃承彥恭敬的迎進了後院客堂,命令下人看茶。

    “我來為先生奉茶!”

    年輕的孔明勤快的親自沖上茶水,給坐在賓主位置的黃承彥與諸葛玄各自斟滿一杯茶水,又給諸葛瑾倒了一杯:“兄長,請用茶!”

    奉茶完畢,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回到院子裡再次拿起掃帚繼續清掃落葉。

    黃承彥望著這個勤快的少年,不住的撫恤微笑,頷首贊許道:“孺子可教也,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會客堂的東側有一道屏風,屏風後面有一張竹床正對著客堂後門,有涼風穿堂而過,十分清爽。

    岳雲此刻正躺在這張竹床上補覺,被嘈雜的話語吵醒,翻了個身正好聽到黃承彥誇讚諸葛亮,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悄悄吐槽:“切,這孔明就一個書呆子,能成什麼大器?”

    黃承彥品了一口茶,面帶微笑的注視著諸葛玄:“胤誼兄打算離開荊州返回故土,卻不派人知會小弟一聲,實在不夠意思啊!”

    諸葛玄與諸葛瑾叔侄聽了黃承彥的話不由得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失聲問道:“承彥兄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小弟昨日前往襄陽城妻舅家中做客,聽德珪提起,他說你上了辭呈,自稱身體不適,目前劉景升正在為是否批准而猶豫未決。”

    黃承彥一邊品茶一邊把自己如何知道此事的原委訴說了一遍,原來是他昨日到小舅子蔡瑁家裡做客,閒聊之時聽蔡瑁說起了此事,所以才跑來問問。

    諸葛瑾態度強硬的道:“黃先生,就算叔父大人是要返回故土,又有何不可?都說落葉歸根,叔父大人身體一向不好,近年來多虧了張機神醫的救治,方才無恙。小侄不想再讓叔父為政務操勞,想要帶他回故土養老,有何不妥?”

    黃承彥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胤誼兄提到的長侄諸葛子瑜吧?你不必激動,且聽我道來。我與令叔乃是摯交,這次來乃是為了你們叔侄謀個好前程,並非為劉景升做說客,更不是為了刺探你們叔侄的去向而來。子瑜賢侄但請稍安勿躁!”

    “子瑜不必多慮,我與承彥兄交情匪淺,他不會有惡意的!”諸葛玄掃了侄子一眼,示意諸葛瑾客氣一點。

    諸葛瑾這才起身拱手道:“倒是小侄唐突了,不知道黃先生又是如何為我叔侄謀個好前程?”

    黃承彥撫須笑道:“以老朽之見,自古善謀者首先當謀己,其次再謀天下!只有先讓自己的家族立於不敗之地,方能光耀門楣。子瑜賢侄,你說是也不是?”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29
二百六十 岳雲搶女

    諸葛玄叔侄都是聰明人,黃承彥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不可能聽不明白話語裡面的含義。

    就連諸葛瑾也是內心一動,沉聲道:“多謝黃先生提醒,但恕小侄唐突的問一句,大漢天子身為漢室正統,如今已經佔據整個江東,及中原部分地區,倘若再拿下青州,吞併徐州,便可坐擁半壁河山,請問劉荊州拿什麼來與之爭鋒?”

    諸葛瑾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意思卻很明瞭,就憑手握三郡的劉表根本不足以與大漢天子一爭長短,遲早要被滅掉的貨色。既然這樣,擇主分仕還有什麼意義?

    “呵呵……小侄所言非虛,僅憑劉景升的確不足以抗衡東漢天子!”

    黃承彥面帶微笑的品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說道,“事實上,我從來都沒看好過他!劉景升守土有餘,拓疆不足!而且又喜歡沽名釣譽,被其他諸侯吞併只是遲早而已!”

    黃承彥的身份與劉表是連襟,倆人一個岳丈,就是漢末名士蔡諷,蔡瑁既是劉表的小舅子,也是黃承彥的小舅子。

    諸葛玄與諸葛瑾實在沒想到黃承彥竟然會這樣看劉表,不由得面面相覷。

    “不用這樣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都說了,我與胤誼兄乃是知己之交,自然要推心置腹。有什麼說什麼!”

    黃承彥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把茶碗中的清茶一口喝了個淨光,然後放回了桌案上。

    諸葛瑾急忙起身拎起茶壺給黃承彥斟滿,作揖賠罪道:“黃先生勿怪,倒是小侄多慮了,言語之中若有唐突之處,還請黃叔父多多擔待!”

    黃承彥繼續說道:“劉景升成不了大事。但他在名義上臣服于洛陽的天子劉協,這才是重點!劉辯雖然氣吞萬里如虎,但樹敵也是不少。劉協盤踞在表裡山河的洛陽,有楊素、呂布等謀臣猛將輔佐,又拉攏了劉焉、劉表、孫策等諸侯為羽翼,將來的天下大勢必然是合縱連橫。到那時誰贏誰輸就不一定咯!”

    “聽黃兄一席教導,玄茅塞頓開!”

    諸葛玄聽完了黃承彥的分析,急忙起身作揖道謝。

    他本來就不想離開荊州,只是被諸葛瑾軟磨硬泡的沒辦法了,此刻有了黃承彥的這番分析,便可以理直氣壯的留下了!

    轉向諸葛瑾道:“子瑜啊,還是你黃叔父分析的有道理,為了咱們諸葛家的將來,絕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啊。要不然你還是自己回青州吧,以後你就在東漢天子身邊效力,而叔父我繼續在鄧縣做我的縣令。”

    “萬一劉荊州惱怒小侄為天子效力。對叔父大人與孔明不利呢?”諸葛瑾被黃承彥說服了一大半,但還是有些憂慮。

    黃承彥笑道:“各為其主,何怪之有?更何況劉景升乃是重名聲之人,只要胤誼兄不犯錯,他是不敢隨便降罪的。而且我與胤誼兄情如手足,倘若真有這麼一天。吾也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可小侄還是有些擔憂!”

    諸葛瑾仍然不能放心,看諸葛玄的表情知道他不打算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若是叔父堅持留下來,侄兒也不敢再多言,要不叔父大人就讓我帶著孔明與阿均去江東吧?”

    諸葛玄之所以把諸葛亮兄弟二人帶在身邊,只因為擔心諸葛瑾沒能力拉扯他們兄弟二人,但現在這個侄子已經成了皇帝的議郎,這樣的擔心就純屬多餘了。都說“長兄如父”,既然諸葛瑾打算帶他們去江東,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點頭道:“好吧,難得你這個兄長有心照顧幼弟,而且荊州眼看著就要成為亂戰之地,那你就帶著孔明與阿均去江東吧!”

    黃承彥又道:“我看孔明一表人才,性格篤厚,有著與年齡不同的成熟穩重。襄陽附近有很多名士聚集,水鏡先生、龐德公等人均是學識淵博的大家,況且與吾也算薄有交情。子瑜賢侄不如把孔明留下來,我推薦他去幾位大家哪裡求學,將來必成大器!”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若賢侄放心不下手足兄弟,吾還有一個辦法,我家閨中有女月英,相貌我就不說了。但論學問,卻在我許多子女及學生之中首屈一指,聰慧伶俐,而且頗得她姨娘喜愛。我在這裡當著令叔的面,把小女許配給孔明,保證在荊州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

    聽了黃承彥的話,諸葛玄大喜過望,擊掌道:“哎呀,玄竟然要與承彥兄做兒女親家了,當真是美事一樁!有承彥兄關照,子瑜就不必擔憂孔明瞭,就讓他留在荊州求幾年學,待將來長大成人,再自己選擇仕途便是!”

    黃承彥不惜用嫁女挽留二弟,諸葛瑾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黃承彥是荊襄大地屈指可數的名士,這場好姻緣絕不能推辭。

    急忙躬身作揖拜謝:“多謝黃叔父對孔明的厚愛,既然如此,那舍弟以後就要靠黃叔父多多費心調教了!”

    “糟老頭子,敢壞小爺的好事?”

    岳雲在屏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勃然大怒,在心裡暗罵一聲,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衝出去和黃承彥算帳。

    從青州一路打聽了過來,絲毫沒有得到“結義大哥”趙子龍的消息,岳雲只好把希望放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當初向天子許諾的是把趙雲與孔明一起帶回去,換回一個“管爹一天大將軍”的封號,現在看來趙雲是沒指望了,但只要把孔明帶回去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承諾,那就讓天子賜封個“管爹半天大將軍”好了!

    而現在,這可惡的老頭竟然要把孔明搶走,而且還成功的說服了諸葛瑾,這怎能不讓岳雲火冒三丈?

    剛走幾步,忽然聽到黃承彥提起要把女兒黃月英嫁給諸葛亮,岳雲眉頭一皺,忽然計上心來,差點笑出聲來。

    捂著嘴竊笑道,“我便如此如此,我看這黃老頭還拿什麼留住孔明!要不是陛下指名道姓的要孔明,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主意打定,岳雲便躡手躡腳的從後門走了出了堂屋,然後繞了個圈子,直奔前院。

    “應祥(岳雲的字)兄弟這是打算去哪兒?”

    諸葛亮重新把院子裡的落葉清掃了一遍,看到岳雲大步流星的朝前院走去,便停下了手裡的掃帚,問道。

    “去街上逛逛!”

    岳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後每走一步踹一棵柳樹,瞬間滿園再次落滿了樹葉。

    “哈哈……聖人說的好: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這是在磨煉你的心性呢,孔明你娶媳婦的時候可得好好謝我!”

    扭頭看著滿園的落葉,岳雲笑顏逐開的一溜煙般的跑遠了。只留下諸葛亮抱著掃帚搖頭苦笑,只能繼續彎下腰進行第三次清掃。

    岳雲大步流星的來到縣衙門口駐足,掃了一圈,就看到了黃承彥的毛驢拴在一顆柳樹下。

    便回頭從馬廄裡牽了自己的戰馬,又牽了黃承彥的小毛驢,對守門的侍衛道:“黃先生今兒個上午要與縣令大人對飲,他的毛驢拉肚子,需要回家看獸醫,讓我給送回黃家!”

    守門的幾個侍衛這段日子已經被岳雲折騰怕了,哪個不認識這個岳小爺,紛紛陪笑道:“還是黃先生面子大,竟然能夠指示得動小岳公子!看來你要受累了,快去快去吧!”

    就差最後面的一句話沒補充,有多遠滾多遠,千萬不要再回來折磨人了!

    黃承彥乃是襄陽名士,岳雲隨便一打聽就問到了他家住在鄧縣東南方三十裡的襄陽城郊,牽了毛驢一路加鞭,不消一個時辰便來到了黃家。

    黃家的院子精緻而典雅,白牆黑瓦,周遭翠竹環繞,格調非常高雅。

    岳雲可沒有欣賞的心情,擂起大拳頭一陣砸門:“開門哪開門哪,你有本事開門哪!沒本事你也開門哪,乖乖不得了啦,要出人命啦!”

    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身穿僕從衣衫的小廝露出頭來,喝問道:“誰家的孩子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黃家的門也是你隨便砸的嗎?”

    岳雲一把拎住小廝的衣衫,把他舉了起來:“你再給小爺說一句試試?老子好心來報信,你竟然敢口出惡言!”

    輕輕一揮就把小廝拋得遠遠的,大步流星的闖進了黃家,一邊走一邊大喊:“月英小娘子,月英小娘子何在?不得了啦,你爹在諸葛縣令大人哪裡喝醉了酒,從毛驢上跌了下來,現在人事不省,諸葛縣令讓我來帶你去見令尊最後一面呢!”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小廝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呼小叫的道:“來人呢,快來人,把這個撒野的小子抓起來!”

    聽了小廝的呼喊,頓時又十幾個家丁僕從紛紛拎了木棍刀槍湧了出來,把岳雲圍在中間,大喊道:“哪裡來的野孩子,竟敢在黃家撒野?”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30
二百六十一 冤有頭債有主

    “住手!”

    就在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叱喝聲從後院傳來。

    聽到了動靜的黃月英飛快的朝前院走來,手裡的書卷都沒來及放下。

    十二歲的黃月英生的眉清目秀,一身書卷氣息,一雙漆黑的眸子充滿了靈動的氣息,雖然不像貂蟬那般沉魚落雁,但也絕不是野史中描述的那般“頭髮黃膚色黑”的醜女。若是按照後世的標準來衡量,應該屬於氣質型美女。

    但現在的岳雲對於男女之情混沌未開,即便是面前站著四大美女的合體也不會多產生一絲遐想,心裡此刻只想著怎麼把諸葛亮給拐到青州去。能否管自己老爹一天事小,但向天子承諾的兩個人一個也帶不回去,那可糗大了!

    “你就是黃月英小娘子吧?”

    岳雲抱拳施了一禮:“你家的僕人也太無禮了,我好心來你家報信,他們卻惡語相向,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少年,黃小娘子你倒是來評評理,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黃月英掃了手提棍棒的眾家丁一眼,柔聲呵斥:“都給我退下!”

    “是他先……”

    眾家丁想要爭辯。被黃月英雙眼一瞪,便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場,只能乖乖的把話咽回肚子裡。

    黃月英訓斥完了眾家丁。又向岳雲肅拜施禮:“若有唐突小公子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小女在這裡向你賠罪了!你說來我家報信,不知要報什麼信?”

    “你家黃老先生去拜訪諸葛縣令,兩人多喝了幾盅酒。黃老先生不勝酒力,臨走的時候從毛驢上墜了下來,額角撞到了牆上,現在正昏迷不醒。所以諸葛大人派我來請小娘子過去看看!”

    岳雲從袖子裡掏出手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聽說父親墜驢,黃月英花容失色,差點就哭出聲來了。

    轉念一想,又半信半疑的問道:“父親大人他雖然飲酒,但卻從不嗜酒。何故會喝成這般樣子?竟然還墜驢摔成了重傷?”

    岳雲早就在心裡想好了答案,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因為諸葛大人要辭官返鄉,故友難舍,不知能否還有再見之日?故此多喝了幾杯!”

    昨夜一家人圍坐在一塊用膳的時候,黃承彥說過諸葛玄準備辭官回鄉一事,又說今天要去諸葛家拜訪。此刻聽岳雲對這裡面的事一清二楚,黃月英便信了八九分。

    岳雲又指了指門外的毛驢:“小娘子若是不信,這裡有黃老先生的毛驢為證,這毛驢你總該認識吧?”

    看到自己老爹的毛驢正在門口晃著腦袋吃草。黃月英徹底相信了,眼淚奪眶而出:“這可如何是好?阿母今天到城裡拜訪姨娘去了,兩個哥哥求學的求學,做官的做官,只有我一個人在家,這可如何是好?”

    岳雲聽後心裡暗自竊喜,表面上卻心急火燎的催促:“醫匠說了,黃老先生撞巧了,只恐有性命之憂。小娘子還是隨我去見見令尊吧!能見一個算一個,好讓他老人家在閉眼之前不要留下遺憾!”

    黃月英到底只是個十二歲的女孩,當下便忍不住哭出聲來。一面派人去襄陽找回自己的母親,一面吩咐僕人給自己準備馬車去鄧縣見父親最後一面。

    “馬車比毛驢還要慢,等你到了鄧縣,只怕令尊早就駕鶴歸西了,還是騎我的馬好了,我的馬快得很!”岳雲指了指門外的坐騎,催促黃月英道。

    黃月英梨花帶雨的啜泣:“我不會騎馬……”

    “既然這樣,我帶你去好了!”

    岳雲說著話不由分說的牽了黃月英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

    雖然黃月英覺得不妥,但一來岳雲力大,二來因為父親的重傷導致的心神大亂,只能任由岳雲把自己弄到了馬上,然後共乘一騎向鄧縣方向而去。

    黃家的僕從也有點六神無主,六七個人紛紛從馬廄裡牽了坐騎,策馬揚鞭緊隨在後:“小娘子慢行,小娘子等等我們!”

    大約走了七八里路,來到一處岔路口,岳雲忽然撥馬向東而去。

    黃月英年齡雖小,但卻也跟著父親走過不少地方,看到岳雲朝相反的方向策馬,頓時起了疑心:“鄧縣不是向西嗎?小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岳雲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笑道:“你爹壞了我的好事,所以我要帶你去青州。你儘管放心好了,只要你爹不阻礙孔明離開,我就不會為難你!”

    “我爹破壞你的好事?孔明又是誰?”黃月英一頭霧水的問道。

    當下岳雲就把自己的身份以及黃承彥與諸葛玄叔侄的對話說了一遍,最後問道:“你自己評評理,是不是你爹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他橫插一腳,我此刻已經帶著孔明上路了!”

    既然岳雲沒有惡意,而且自己父親摔傷的消息又是假的,黃月英反而放下心來,撇嘴道:“哼,孔明走不走和我又有什麼干係?你去諸葛家把他綁走好了,幹嘛要綁我?”

    “冤有頭債有主,你是孔明的媳婦,我不綁你我幫誰?再說這事也是因你父親而起,更得把帳算到你的頭上咯!”

    岳雲說著話放慢了馬速,看到路邊槐樹有低垂下來的樹枝,便用手攀住,用力一扯。

    只聽“哢嚓”一聲,粗壯如手臂的槐樹枝便從樹幹上被掰扯了下來。然後立馬橫枝。在路邊等候後面追來的黃家家丁。

    看到岳雲的力氣如此逆天,黃月英嚇得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更是斷絕了逃跑的念頭。

    後面的黃氏家丁也看明白了岳雲來者不善。紛紛提槍揮棒拼命的策馬追趕,一邊大呼小叫:“前面的小強賊快快放下我家娘子,否則被我等趕上,亂棒打死!”

    “哼……爾等也得有這本事才可!”

    岳雲冷哼一聲,催馬向前,手裡的槐樹枝大開大闔,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黃家的六七個家丁全部掃落在馬下。

    然後大聲道:“爾等聽好了。我不會為難你家小娘子的,我只是帶她走一趟青州!你們速速趕往鄧縣。把此事告訴黃承彥老兒以及諸葛玄,說若是不讓孔明去青州,我就把他女兒……送到土匪窩裡做壓寨夫人!”

    話音落下,岳雲載著黃月英撥馬向東疾馳而去。反正自己兜裡有錢,雖然路途不熟,但鼻子下面不是有嘴巴嘛!

    黃氏家丁無可奈何,只能垂頭喪氣的來到鄧縣把此事報告了黃承彥。

    此刻諸葛玄正命下人置辦了酒菜款待這位老友,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這可如何是好?”

    黃承彥又驚又急,他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尤勝兩個兒子,突然聽聞被人擄走。不由得心急如焚。

    諸葛瑾放下了手裡的竹筷,心說怪不得一上午沒看見這小祖宗,原來跑到黃家滋事去了。但木已成舟,岳雲已經把人擄走了,自己也無可奈何。

    只能向黃承彥拱手道:“黃叔父勿憂,那頑童隨我一道而來,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本性不壞!況且是鎮守宛城的大將岳飛之子,系出名門,料來無虞!”

    “黃叔父放心,應祥兄弟雖然頑劣。但人並不壞,他不會為難月英妹妹的!”諸葛亮一邊在下面斟酒,一邊安慰黃承彥。

    諸葛玄略作思忖,撫鬚道:“事已至此,只好讓孔明跟著子瑜走一趟青州了!若這岳雲說的是真,金陵天子果真如此器重孔明的話,必然會善待於他!”

    “吾只是想讓這孩兒留下來向水鏡先生以及龐德公討點學問,誰料想會橫生枝節!”黃承彥搖頭歎息。

    諸葛瑾拱手道:“陛下身邊也有盧植、黃琬、孔融等名士,若是肯加以栽培,孔明的受益必然會比留在荊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諸葛玄頷首道:“盧植大人、孔融先生皆是海內知名的大儒,若是能夠得到他們的提攜,自然遠勝呆在荊州求學。只是不知孔明意下如何?”

    十二歲的孔明一臉古井不波,微微笑道:“亮一切都聽從叔父大人與兄長的安排!能夠為復興漢室效力,自然是人生之幸!”

    黃承彥點頭道:“只好如此了!待孔明到了青州之後,見了月英可要好生善待,莫要讓老朽掛念!”

    諸葛亮對於剛才的婚事絲毫未知,一頭霧水的道:“不知黃叔父此話怎講?”

    諸葛玄咳嗽一聲,在旁邊把這樁婚事說了一遍,最後以斬釘截鐵的態度道:“有叔父做主,這樁婚事就算定下了,從今以後你要好生善待月英,不可讓她受苦!”

    諸葛亮一副好孩子的表情,也不問黃月英長什麼模樣,拱手道:“小侄遵命!”

    又向黃承彥拱手道:“黃叔……岳丈大人儘管放心,岳兄弟絕無惡意,月英妹妹不會有任何危險。我這就隨兄長走一趟青州,等見了月英妹妹必然派人把他送回荊州!”

    黃承彥苦笑道:“只怕荊州也沒有三兩年的安穩了,還送回來幹嘛?讓你兄長主持,你們就拜堂成親吧!”

    “黃叔父直管放心,小侄必然會給弟媳一個風光的婚禮。”諸葛瑾拱手承諾。

    諸葛玄又歎一口氣:“既然孔明要去青州,那就把老三留下吧,我以後會好好的栽培,讓他成才!”

    黃承彥催促道:“我那妻妹最寵月英,若是此事鬧大了,只怕子瑜與孔明就走不掉了,事不宜遲,快快上路吧!”

    商議停當,諸葛瑾便與諸葛亮背起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帶著來時的兩個精銳護衛,各自騎乘一騎,快馬加鞭直奔東方而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31
二百六十二 大難將至

    轉眼進入了六月中旬,天氣酷熱難耐。

    劉辯站在劇縣城頭,望著城外樹蔭下十幾萬面有菜色的百姓,不時的舉目向南眺望,對於糜竺的運糧隊伍望眼欲穿。

    這段時間以來,各地捷報頻傳。

    在膠東方面,太史慈、趙匡胤成功的殲滅袁紹殘部,將整個膠東半島完全掌控在了手中。

    劉辯從王猛之諫,在保留東萊郡的前提下又以高密為治所,增設了膠東郡,下轄沿海五縣。以王猛為青州刺史,全權處理北海、東萊、膠東三地的政務。

    又命太史慈、趙匡胤提兵向西進軍,屯駐在劇縣正北方向八十里的益都縣境內。

    一來封鎖咽喉要道,防止袁氏對膠東半島的反撲;二來與屯駐在劇縣的主力人馬形成犄角之勢,鉗制據守臨淄的袁譚軍團,伺機拿下整個齊國,將戰線向西推進。

    至此,整個膠東半島肅清,除卻小股盜匪之外,再無敵對勢力。

    劉辯遂命鄭成功在船隊登陸的膠東海岸建築港口,成立青州水師。但因為財政緊張,缺錢少糧,鄭成功的港口建設進展的極為緩慢。

    在兗州方面,秦瓊、常遇春一路所向披靡。十一戰皆捷,大破青州黃巾。

    成功的從青州黃巾手中收復了失陷的任城國、東平國兩地,將兩地下轄八座縣城全部收復。斬殺黃巾叛黨四萬餘人,俘獲精壯五萬,奪回老幼婦孺三十萬。

    任城國、東平國是以前藩王的封地,地理位置在劉辯穿越之前的濟寧、鄒城一帶。疆域狹小,東平國下轄只有五縣,而任城國的下轄更是僅僅只有三座縣城。

    故此,劉辯大筆一揮,將任城、東平兩個郡國合併。以城牆高大的古都曲阜為治所,設置一個嶄新的魯郡。仍然歸青州刺史王猛管轄。

    這樣一來,整個山東大地已經被劉辯佔據了三分之二,並且通過駐兵平陽、萊蕪一帶的薛禮兵團把魯南與膠東半島連接成了一個整體,版圖大幅增加。

    唯一讓劉辯感到不爽的是,陶謙這老匹夫在琅琊上不肯讓步,堅持要收回徐州治下。這樣的話,魯南與膠東半島的聯繫需要繞道平陽,走山路險峻的沂蒙山區,讓兩地之間的物資運輸要平白無故的浪費不少時日!

    “陶謙老兒休要倡狂,且讓你蹦躂幾天!待朕將袁紹從青州擊退,便揮師南下,不僅要重新奪回琅琊,還要把整個徐州吞併,讓齊魯大地與江東六郡連為一體!”

    在秦瓊、常遇春的強大攻勢之下,青州黃巾節節敗退,只能退據山陽、沛國兩地。將主力大軍屯駐在昌邑、沛縣據城死守,憑藉著人多勢眾的優勢與漢軍僵持。

    看到青州黃巾孱弱不堪,曹操從郭嘉之言,果斷的派遣夏侯淵、樂進率三萬人離開了並州,渡過黃河向南進軍。然後快速穿過本方勢力控制的濮陽、鄄城、定陶等地,從西方直插青州黃巾的後背,希望能夠搶在漢軍的前面拿下山陽、沛國兩地,拓展本方疆域,壯大實力。

    現在讓劉辯感到頭疼的不是曹軍來搶地盤,而是秦瓊、常遇春每天都源源不斷的把俘獲的青州黃巾輸送回了北海。

    到目前為止,在劇縣城下等待安置的百姓已經多達十五六萬,而且從魯南沿途押解而來的老弱婦孺仍然絡繹不絕,後面還有十七八萬人在路途上輾轉呢!

    劉辯進軍青州的三大戰略目標:第一,解北海之圍;第二,擊退袁紹,掌控青州;第三,擊破黃巾,收編人口。

    收編黃巾人口說起來容易,但這麼巨大的數目,吃飯實在是一個難題。一下子新增了三十多萬人,就算省吃儉用,每天下來也要消耗五六千石糧食。而從江東向齊魯大地運輸糧草,路遠崎嶇,至少兩個月才能運到。

    眼看著劇縣的糧倉就要見底,劉辯與王猛的心情日漸沉重,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徐州的糜竺身上。現在看來,當初用琅琊做條件向陶謙“借”糧,實在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劇縣城下這些被俘獲的“青州黃巾”準確的說應該被稱作難民,因為幾乎沒有任何人願意加入黃巾軍,只是被叛軍強行裹挾,然後放火燒掉了他們的村莊,導致這些人無家可歸。然後被叛軍武力逼迫,才讓他們淪為了“青州黃巾”。

    面對這些曾經的子民,劉辯這個大漢天子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是劉辯目前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因為缺少糧食,這些從任城、曲阜一帶跋涉了五百多裡來到劇縣的百姓沿途每天只能吃兩頓飯。一路走來,體格孱弱染病死亡者不在少數。

    站在城頭,望著成群結隊的難民圍攏在一棵棵大樹底下剝樹皮摘樹葉,充饑果腹。只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劇縣城外的上萬棵樹木全部枯萎,劉辯心中的難受實在是無法形容!

    “既然要做皇帝,就不能讓自己的治下發生大規模饑荒,朕一定要竭盡能幫助這些難民度過這場難關!”

    自從來到北海之後,劉辯就把黃羅傘蓋的儀仗撤掉了,民生如此艱難,自己怎能再高高在上?望著城外餓蜉遍地,劉辯的心幾乎在滴血。

    回頭問身邊的北海郡丞:“糧倉中還有多少糧食?再勻出來一些給百姓每日增加一餐吧。在這樣吃樹皮下去不是辦法!”

    郡丞一臉為難的道:“回陛下的話,劇縣糧倉中的糧食已經僅剩五萬石,這是供應魏延、太史慈兩位將軍所部的軍糧。不能擅動啊!”

    魏延軍團兵力有四萬人,太史慈軍團兩萬五,兩個軍團加起來每天消耗的糧食大約為三千石左右。而劇縣糧倉現在僅剩五萬石糧食,意味著魏延、太史慈兩個兵團只有半個月的餘糧,已經拉響了缺糧的警報,這可憐兮兮的糧食的確不能再動了!

    劉辯臉色如霜,問身後的衛疆道:“江東運輸的糧食走到哪裡了?”

    “回陛下,因為江淮地區暴雨連綿,一直被困在壽春一帶,無法前進。而且,這批糧食十萬石已經被雨水淋濕,為了避免發黴,可能還需要天晴之後晾曬一段時間。估計……再有一個半月才能進入青州!”衛疆有些沮喪的回答道。

    “還要一個半月嗎?看來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

    劉辯站在城頭。任憑烈日炙烤,搖頭喃喃自語一聲,“幸好陶謙同意借糧了,有了糜竺送來的三十萬石糧食,至少可以讓這些難民維持三個月,一直到秋天吧?

    又問道:“糜竺的運糧隊伍走到哪裡了?”

    “回陛下的話,來自下邳的運糧隊伍已經過了琅琊陽都,估計再有六七天左右就能抵達北海!”負責哨探這一條線的文鴦躬身答道。

    “還好!難民的生死就全部寄託在糜子仲身上了,這批糧食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劉辯欣慰的點點頭,大聲的吩咐文鴦:“朕命你率騎兵三千,即刻向南接應糜竺的運糧隊伍,務必安然無恙的送到劇縣,不得有誤!”

    “諾!”

    文鴦答應一聲,快步下了城頭。

    從城中駐軍中點起三千騎兵,揚鞭策馬,卷起一路煙塵,向南而去。

    劉辯再次把目光轉向郡丞:“雖然糧食緊缺,但朕也不能眼看著遍地餓蜉死在北海城下。再撥出兩萬石糧食均給百姓,讓他們每日吃上三餐,補充下身體。你看看這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朕於心何忍?”

    “啊……再撥出兩萬石來,軍隊的餘糧可就只剩下十天左右了?餓死災民事小,動搖了軍心那可就是大事了!”郡丞作揖苦諫。

    劉辯表情凝重,沉聲道:“胡說!軍心是大事,但災民的生死亦是大事!人命豈有貴賤?餘糧還能維持十天就夠了,那時候糜竺的糧食就送到劇縣城下了!”

    頓了一頓,鄭重的道:“自今日起,朕每天只用兩餐,粗粟米飯配一個菜肴即可!”

    衛疆亦是跟著道:“臣願意效仿陛下,每日只用兩餐!”

    在衛疆的帶領下,城頭上的御林軍齊聲呼應道:“我等願效仿陛下,每日只吃兩餐!”

    劉辯三百六十度朝著城牆上的眾將士拱手致謝:“諸位將士,害你們跟著朕受苦了!”

    又召喚使者上前下達了一道口諭:吩咐秦瓊、常遇春以後再俘獲到黃巾老弱,不必全部遣返回青州,要把青州缺糧的嚴峻情況告訴他們,說服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南下江東去尋求生路。由官方組織他們前往鄱陽、廬陵、建安這些地廣人稀的山區開墾土地,在亂世中求生。

    使者去後,劉辯正要走下城頭回刺史府處理政務,忽聽得城下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一陣清脆的喊聲。

    “陛下,我回來了,俺岳雲回來啦!”

    突然聽到岳雲歸來,劉辯心中一陣喜悅,莫非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孔明了?

    用手遮在額頭上阻擋強烈的陽光,極力向城下眺望,只見岳雲單騎而來,並沒有看到諸葛瑾等人的身影,反而在他的背後載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這讓劉辯不由得滿腹疑惑:“這混小子,我讓他陪著諸葛瑾去找孔明,怎生弄了一個媳婦回來?你到底是要搞哪樣?”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32
二百六十三 超級屬性

    “什麼?她竟然是黃月英?”

    沒想到岳雲帶回來的少女竟然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黃月英,劉辯不由得一臉錯愕。

    驚訝、意外、出乎預料等詞語統統不能表達劉辯現在的心情,如果非要找一句話來形容,劉辯想起了穿越之前的那句“一萬頭神獸從心底呼嘯而過”!

    “這熊孩子,朕讓你去找孔明,你竟然把人家的媳婦擄回來了,這算怎麼回事啊?”

    劉辯在心底發出了一聲哭笑不得的歎息,同時飛快的打量了黃月英一眼。

    這個十二歲的少女雖然不能用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來形容,但卻眉清目秀,面容姣好,身材出落的婷婷玉立,紮著一條漂亮的馬尾,一雙星眸充滿了靈動與睿智。

    “給我查詢一下黃月英的能力如何?”

    劉辯背負雙手,傲然而立。表面上在聆聽岳雲講解把黃小妞擄回來的前因後果,暗地裡卻悄悄對腦海中的系統下達了指示。

    “叮咚……系統正在查詢中,請稍等!”

    “叮咚……查詢完畢,巔峰黃月英——武力27,統率48,智力91,政治82。特殊屬性:內助——若能嫁的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可促使彼此智力與政治各自增加0—3點不等。第二屬性:巧匠——對於發明有獨到心得,可以改進或者獨自進行科技研發!”

    “黃月英當前能力值——武力19。統率20,智力72,政治35.”

    聽完了系統對黃月英的分析,劉辯不由得刮目相看,心下暗自驚歎:“嘖嘖……月英小娘子果然是秀外慧中的人才,90多的智力幾乎快要趕上武如意、上官婉兒了,更難能可貴的是還自帶了兩項屬性……”

    尤其是這個“內助”屬性。結婚後如果夫妻和睦,有可能促使彼此的智力與政治增加0—3點。這個屬性簡直比程咬金的“福將”還千金不換!

    所謂的0—3點,顧名思義,就是從0點到3點之間進行波動,有可能增加最高的3點。也有可能不起作用。或許這一切都要由夫妻結婚之後的相處來決定,若是天天橫眉豎目的吵架,能彼此促進才怪呢!反之,若是彼此情投意合,相敬如賓,定然能夠彼此從對方身上取長補短!

    只可惜現在孔明不在此處,若是能夠檢測一下他的資料,不知道各項能力又該是多少?如果某項巔峰資料是100的話,不知道是否可曾經過黃月英“內助”的提升?

    “假設孔明的巔峰智力是100。上一世又沒有經過‘內助’提升,豈不是意味著這一世的孔明有機會把智力提升到103?”

    劉辯對諸葛老二滿滿的都是羨慕嫉妒,這一切只能等待日後揭曉答案了。

    “這女人真是塊寶貝啊!”

    劉辯在心底暗自感歎。只可惜岳雲剛才說了,月英小娘子已經被黃承彥許配給了孔明,已經名花有主,自己算是無福消受咯!

    就在劉辯感慨萬千的時候,岳雲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的敘述了一遍,最後怒尤未消的道:“陛下你給評評理。這件事是不是黃老兒的錯?我不抓他女兒回來,我去抓誰?”

    黃月英懶得和他吵,秀眉微蹙,一言不發。

    劉辯瞪了岳雲一眼,裝模作樣的訓斥道:“你這叫殃及池魚,肯定是不對的!朕念在你年幼頑劣的份上,而且安然無恙的把月英小娘子帶到了北海,就寬恕了你的魯莽之舉!”

    訓斥完了岳雲,又和顏悅色的詢問黃月英:“怎麼,他在路上欺負你了?”

    “沒有!”

    黃月英回答的簡潔而乾脆,只有兩個字。

    “陛下不要胡亂冤枉人啊,一路上都是她抓著我的衣襟,我連半根手指頭都沒碰她!”

    岳雲指天發誓,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這話要是傳到俺爹耳朵裡,估計俺得扒一層皮!小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千萬不要亂問行不行?”

    岳雲一邊吐槽一邊心有餘悸,幸虧這黃小娘子還算有良心,萬一她說自己在路上把她怎麼著了,那自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劉辯也不打算當真怪罪岳雲,根據他剛才所言,諸葛玄與黃承彥有莫逆之交,既然黃承彥的兒女被岳雲搶回來了,估計他們十有八九會讓孔明跟著諸葛瑾來青州。

    “退一步來說,如果孔明不肯來的話,朕只好把月英小娘子笑納了!”

    想到這裡,劉辯露出了不易覺察的淺笑。

    如此衡量一番,自己簡直是立於不敗之地啊,怎麼算都不吃虧,岳雲小朋友這是大功一件,回頭得好好的賞賜他一番!

    黃月英卻不像普通女孩那樣哭鬧著回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城下遍地餓蜉,憂心忡忡的自語道:“哎呀……這裡為何有這麼多難民?生在天子腳下,難道還要挨餓嗎?”

    劉辯對於黃月英的情懷佩服不已,她自己被擄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對著完全陌生的人,最先擔憂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城外的遍地哀鴻,這女孩的心靈絕對值得讚美!

    “天下烽火四起,戰亂頻繁,哪有一塊淨土?但朕在這裡發誓,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救助我的子民,讓他們免除饑餓之苦!”

    劉辯背負雙手,跟著黃月英的思緒一塊感慨。

    頓了一頓,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不吵鬧著要回家?難道你的家人對你不好麼?”

    黃月英嫣然一笑,說出了一句與年齡極為不符的話:“若是陛下有心放月英回去,不用我懇求,陛下也會放人!若是陛下不肯放人,月英苦苦哀求,又能改變什麼?”

    劉辯笑笑:“路途崎嶇,盜賊蜂湧,等諸葛兄弟來了之後,看看令尊說什麼再做決定吧!”

    “好吧,我一向很乖!”黃月英撇撇嘴。乖巧的答應了下來,“我知道陛下是個好皇帝。一定會善待所有子民的!”

    聽說乳臭未乾的岳雲獨自帶著一個小女孩,從襄陽千里迢迢來到了北海,而且是從烽火連天,黃巾遍地的兗州境內穿過來的。劉辯身後的隨從無不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讚。

    “岳將軍的公子真是了得,小小年紀便只身轉戰千里,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劉辯倒是不奇怪,現在的岳雲武力至少已經90+了,一路上輕騎快馬,尋常人還真的攔不住他。只要他不戀戰,區區的山賊盜寇絕對奈何不了他,整個三國武力超過90的武將只怕也就三十人左右吧?岳雲能夠來去自如,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倒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諸葛兄弟讓劉辯擔憂不已,雖然那兩個侍衛也是百裡挑一的角色,但卻也只是百夫長的水準。能否把諸葛兄弟安然無恙的護送到北海,還真的難以讓人放心!

    “岳雲,朕命你飽餐一頓,挑選三百名精銳騎兵,即刻出城向西接應諸葛兄弟!”

    劉辯略作思忖之後,決定讓岳雲去接應諸葛兄弟,免得節外生枝。

    岳雲鬥志昂揚的答應一聲:“沒問題,但陛下答應俺的事情一定要言而有信哦!”

    劉辯先是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搖頭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惦記著此事,我倒要看看岳都督會不會打你的屁股!”

    “他敢,我可是奉旨管爹!”

    岳雲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表情,說著話一溜煙的跑下了城牆,“小臣先去吃飯,吃飽之後即刻出城。其實這孔明挺好玩的,他真要是出了事,我還挺想念他的!”

    午飯過後,岳雲帶著人出了城,向西接應諸葛兄弟去了。

    而黃月英也在刺史府裡住了下來,每天也不哭也不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房間裡看書寫字。悶了就跟著劉辯到城外賑濟難民,一碗一碗的把米粥短給老弱婦孺,儼然一副小菩薩的風範。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轉眼就過去了五六天。

    劉辯雖然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內心卻望眼欲穿,一方面既要苦等糜竺的糧食,二來還牽掛諸葛兄弟。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岳雲前腳帶著黃月英離開了襄陽,估計諸葛兄弟也要即刻動身吧?為何岳雲都回到北海五六天了,這兄弟二人還是不見蹤影?

    但轉念一想,岳雲自負勇力,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肯定會選擇最近的路途走,才不管他黃巾盜賊,定然是一路勇往直前。而諸葛兄弟手無縛雞之力,肯定不敢這樣走,多半會選擇繞路走壽春、徐州一帶,雖然遠了許多,但卻是太平無事。

    這樣一想,諸葛兄弟遲遲未到,也就順理成章了。劉辯相信憑他們兄弟的智力,就算遇到危險了肯定也能化險為夷,現在要做的只是安心等待!

    這日晌午,南方的驛道上塵土大起,正是文鴦帶著三千騎兵返回。

    策馬進城後直奔刺史府,前來面見天子:“啟稟陛下,糜子仲先生的糧隊已經進了劇縣境內,此刻距離縣城只有十五里左右!”

    “哈哈……來得好啊,倘若再耽誤三四天,百姓們就要斷糧了,糜子仲真是寡人的及時雨!馬上讓王景略隨朕出迎!”

    劉辯喜出望外,放下手裡的奏摺,用最快的速度帶著王猛、衛疆等文武出了劇縣迎接糜竺的糧隊去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33
二百六十四 君王從此不早朝

    眼看著劇縣在望,糜竺終於松了一口氣。

    從下邳到北海的距離大概有九百多里,若是快馬加鞭,只需有三四天便可以走一趟單程。

    但輸送錢糧就不這麼容易了,糜竺率領的糧隊五月二十三出了下邳北門,一路向北,每天只能走四五十里左右的樣子。

    三十萬石糧食,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就是三億六千斤,換算成噸位就是一萬八千噸。如果用重型卡車運輸,按照每車五十噸計算,需要三百六十輛才能完全裝下。

    糜竺的糧隊全部使用三馬拉車,每匹馬的負重量大約在兩噸左右,也就是說一輛馬車能拉大約六噸糧食。僅僅只是三十萬石糧食,便動用了將近上萬馬匹,三千多輛馬車。

    糜竺所籌集的五銖錢全都是標準銅幣,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一錢重約5克,一萬錢的重量就是一百斤。二十萬錢一噸,一輛馬車能拉一百二十萬錢左右,再刨去箱子的重量,一輛三駕馬車實際上能夠運載六十萬錢左右的銅幣。

    這樣下來,兩千五百萬銅幣又裝了四五十輛馬車。當然,比起三千多輛糧車來說,這些運幣車的數量就不值一提了。

    如此龐大的車隊行走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自然速度緩慢,每天四五十裡已經是極限。此外還要躲避陰雨,糧食萬一被雨水淋了,那就要發黴腐爛,糜竺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大隊人馬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從下邳來到了劇縣。

    從下邳到北海,一路上要穿過東海、琅琊、莒縣、諸縣等地。雖然全線都被陶謙勢力與劉辯勢力所掌控,但與東海毗鄰的沛國境內有十幾萬黃巾精壯,而且盤踞在泰山郡的顏良軍團也有可能輕騎偷襲,糜竺自然要萬分小心。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批錢糧裡面有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錢是糜竺自己的。

    這可絕不是一筆小數目,接近半個徐州一年的財政收入,縱然如糜竺這般財大氣粗,也不敢大意。萬一錢糧被人劫走了,陶謙不會還給糜家一枚銅幣,一粒糧食不說,自己在劉辯心目中的形象必然也將會一落千丈!

    因此,糜竺出動了五千私家門客隨隊押運。而陶謙也不敢大意,畢竟這批糧食安然運到了北海就可以換回地域廣闊的琅琊,也同樣派遣部將張闓,率領四千精銳士兵沿途護送。再加上近萬名車馬夫與民夫,一路上可謂浩浩蕩蕩。

    “糜大人,既然已經到了劇縣,我等就掉頭回去了!”

    眼看著劇縣城池在望,眼紅了一路的張闓帶了幾個心腹前來辭行。

    張闓早年曾經做過黃巾叛軍,因此特別害怕朝廷命官。聽說天子已經親自出迎,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糜竺拱手道謝:“也好。目前青州黃巾已經佔據了沛國全境,目前正在彭城邊境活動。陶使君那邊急需用兵,張將軍就率部回去吧,這一路有勞了!等回到下邳之後,必然重謝!”

    “糜大人客氣了!”

    張闓悻悻的拱手作別,率領著四千徐州兵原路返回。

    一邊策馬徐行,一邊對左右心腹道:“咱們當年造反的時候若有這麼多糧食與錢幣,現在少說也能混成一方諸侯了,這糜家可真是富可敵國!”

    “是啊,是啊……咱們跟著大賢良師起事的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更別說軍餉了,何曾見過這麼多的糧食與錢幣?”左邊的一名心腹隨從同樣犯了一路紅眼病。

    右邊的一個心腹也是悻悻的附和:“若不是糜家的門客如此眾多,老子真想把這筆錢糧劫了,帶著弟兄們找個大山藏匿起來,吃香的喝辣的,至少十年八載的不用犯愁!”

    聽了左右心腹的議論,張闓臉色如霜,一言不發的催馬前進,也沒人能夠猜透他心裡此刻在想什麼。眾將校引領著隊伍向西南方向而去,漸行漸遠。

    看到如此浩蕩的糧車出現在劇縣城下,數十萬無家可歸的難民紛紛歡呼雀躍,“天子萬歲”的呼聲在曠野中此起彼伏,猶如山呼海嘯,一張張瘦削幹蒼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來到劇縣之前,難民們的食物由押送的隊伍負責供給:每日兩餐,每餐一碗粟米,一塊窩頭,飲水自個兒從路邊的河流、山泉中舀取。

    倒也不是押運軍卒克扣他們的糧食,實在是供給困難,軍卒們每天也只是勉強吃飽而已,自然沒有條件讓百姓們敞開懷吃。

    但對於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來說,這樣的飲食條件卻足以讓他們歡天喜地,因為之前跟著黃巾到處輾轉奔波的時候,他們每天只能吃一餐,甚至打起仗來一餐都吃不上。

    而到了打仗的時候,黃巾精壯才不管他們有沒有吃飽,每戰總是把他們驅趕在前面充作炮灰。時間久了,百姓們才發現朝廷雖然可惡,但這些造反的黃巾叛軍更是可恨該死!只可惜他們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生死由天!

    這樣的飲食狀況偶爾一兩天還行,但時間長了,每天這樣食不果腹,導致幾十萬難民的身體狀況嚴重不良,一個個面黃肌瘦,面無菜色。體質稍微好點的還能堅持下去。體質稍差的感染了風寒倒在路邊,基本上就起不來了。

    長期的饑餓下來,每天都會有大批的人被餓死或者病死。極度饑餓的百姓開始掘草根、博樹皮、摘樹葉充饑。一路所到之處,青青曠野變成一邊枯黃,樹木被剝的慘不忍睹,枝葉枯萎,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這一切都在來到劇縣之後發生了改變!

    雖然城內糧食緊張,但劉辯還是以愛民如子的態度對待這些難民,下令每天按照人頭給災民發放三餐。每餐除了一碗粟米、兩個饃饃之外還有鹹菜以及時令青菜,甚至還有肉絲摻雜其中。

    這讓城外的百姓們無不熱淚盈眶。每天都吃的滋味無窮,天空中飄蕩著最多的話語就是“陛下仁慈,吾皇萬歲,大漢江山,千秋永固”。

    這些難民的體力已經處在了透支狀態,因此王猛暫時沒有給他們安排任何工事,儘量的提供帳篷,讓他們在野外休養生息,等待著糜竺的糧食送到之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現在,數十萬人翹首企盼的錢糧終於送到了城下,這也就意味著絕大部分人都可以更好的活下去,怎能不讓這些飽受磨難的災民歡呼雀躍,山呼海嘯!

    看著一輛接一輛的糧車運進劇縣城內,光著脊樑的民夫大汗淋漓的把一袋袋糧食扛進糧倉,堆積起來。很快的,眼見就要見底的糧倉頓時充盈起來,直到最後堆積如山,一座座糧倉變得穀滿粟溢。

    “子仲先生大恩大德,朕及數十萬難民銘記肺腑!”劉辯高興之餘,對糜竺作揖致謝。

    糜竺慌忙長揖到地還禮:“此乃臣子份內之事,怎敢當陛下大禮。豈不折煞小人!”

    陶謙向糜竺、陳珪借糧的事情早就在徐州傳得沸沸揚揚,劉辯也從斥候那裡獲得了情報。但糧秣緊張,事關軍心穩定與幾十萬百姓的生死,就算這批糧食是陶謙從糜竺手中榨取的,劉辯也只能收下了。

    “子仲先生儘管放心,這批糧食絕大部分是你的,只要青州局面好轉,朕必然奉還!”劉辯一臉誠懇的安慰糜竺。

    糜竺撫鬚笑道:“呵呵……陛下言重了,區區錢糧而已,何足掛齒?況且是陶謙從竺手裡借的,與陛下並無關係!倘若陶謙不還我,我只管派門客到下邳郊外的田野裡收賦稅就是了,只需一年半載便可以收回來!”

    頓了一頓,糜竺又面有難色的說道:“只是上次小人酒後失言,妄談舍妹的婚事,以至於流言蜚語在徐州蔓延開來。一個個訴說陛下要納舍妹入宮,以至於再也沒人敢上門提親,這事倒是棘手……”

    糜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劉辯知道不能再推辭了。

    糜竺討好自己雖然帶有政治目的,但已經算是盡心竭力,若不是他的鼎力相助,劉辯要麼放棄幾十萬人口,要麼就放棄青州地盤,導致前功盡棄。

    正是糜竺及時雨一般的斡旋籌措,才讓劉辯從困境中走了出來,人家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倘若自己再不答應實在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史書記載的糜夫人膚白貌美,而且忠貞不渝,雖然不及貂蟬、二喬的名聲,但卻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翹楚女子。既然糜竺一心想要送進自己的被窩,倘若自己再推三阻四,還算什麼皇帝?不就是納個姬妾麼,何必顧慮太多,倘若這等氣量都沒有,又談何爭霸天下?

    想到這裡,劉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顧慮。

    心中所擔憂的不過是後世會有一些憤青罵自己種馬之類的話語,可仔細想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而且還是一言九鼎的皇帝,染指過的女子不過才三四人而已,這種情況下誰還詆毀自己後宮問題,那純粹就是腦袋被驢踢過,智商已經欠費,需要到營業廳充值!

    “切!老子會考慮你們想什麼?憤青鍵盤俠而已,倘若讓你們代替朕的角色,說不定早就妻妾成群,君王從此不早朝了!我就不信,誰敢說自己會堅持一夫一妻,甚至過苦行僧的生活?嘴炮而已!你不碰女人不能說明你品德高尚,只是性能力有問題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性取向有問題!”

    拿定主意,劉辯鄭重的對糜竺承諾道:“子仲先生仁義之名遍播徐州,足見令妹定然是宅心仁厚的女子。既然傳言已起,朕豈能再搪塞推辭?回頭便讓王刺史準備六書聘禮,委派一大臣前往徐州送下!”

    “這事便委託在臣身上了,糜子仲的這份大禮就當做嫁妝好了!”王猛在旁邊開著玩笑,緩和著氣氛。

    糜竺聞言,頓時笑顏逐開。能夠得到天子的應允,這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銅幣就算收不回去也是值了!

    再次長揖到地:“哎呀……若是如此,實乃舍妹三生之幸也!小人在這裡代糜氏全族拜謝聖恩錘眷,糜氏願竭盡全族之力,助陛下掃平徐州,定鼎天下!”

    君主言歡,劉辯吩咐在刺史府置辦酒筵款待糜竺,再次邀請劇縣周圍的重量級文武全來作陪。這次赴宴的不僅僅只是王猛、徐庶等文官,就連魏延、陸文龍、高覽、文鴦、衛疆,以及傷勢有所好轉的花榮全部出列,算是給足了糜國舅面子。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40
二百六十五 當孔明遇上曹氏

    酒筵剛過三巡,突然有糜家的門客從徐州快馬趕來報信。

    看到門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糜竺為了向天子表明自己絕不藏私,大聲的吩咐門客直管把情報稟來:“在座諸位皆是朝廷肱骨,並無外人,直說無妨!”

    門客拱手領命:“二爺七八天之前到彭城國擔任國相去了……”

    “此事吾已經得知,有何不妥?”糜竺放下手裡的竹筷,古井不波的問道。

    糜芳得到任命後就派人快馬加鞭通知了運輸糧草的糜竺,詢問兄長意見。糜竺猜測這很可能是陶謙與陳珪父子商量的對策,打算明升暗降奪了糜芳的兵權。

    駐防下邳的四萬徐州兵,包括糜芳掌管的這支隊伍都被陶謙經營多年,核心骨幹以陶謙的嫡系丹陽兵組成,所以糜芳也就是名義上掌管著這支隊伍,率領著圍剿一下山賊,平定個叛亂還行,真要是反戈與陶謙對著幹,估計糜芳的話不好使!

    這樣的兵權握在手裡就是雞肋,丟了也不可惜。既然這樣,還不如讓糜芳去彭城國擔任國相,天高皇帝遠,慢慢的把彭城變成糜家的私人地盤,再和自己的老家東海郡聯合起來,那糜家的實力將會大幅提升。

    第二個好處就是等哪一天劉辯和陶謙開戰了,糜芳可以開門投降,獻出整個彭城國,為自己謀一番富貴。將來兄弟二人都在朝中做官,可以有個照應!

    權衡一番之後,糜竺認為這件事利大於弊,所以給糜芳回信一封“可赴任,萬事須小心”。正是之前把事情分析了一個透徹,所以現在聽了門客的報告,糜竺並不吃驚。

    但門客接下來的話卻讓糜竺慌了神。“二爺到任之後,彭城國兵力空虛。只剩下三千守軍,沛縣黃巾得知後以四萬精壯犯境。二爺情急之下打算從下邳調五千門客前往彭城防禦!”

    “糊塗,這怎麼能行?這分明是陶謙挖了坑讓我們糜家向裡跳!”

    糜竺是個聰明人,一眼就洞悉了這是陶謙的借刀殺人之計,不由得拍案而起。

    這些年陶謙之所以對自己這麼恭敬,還不是因為自己手裡掌握著一萬多私家兵,萬一在彭城折上一半,那糜氏以後的處境就危險了!

    “給我快馬返回下邳,剩下的門客一個也不許調動!告訴子方,把彭城放棄算了!”

    在糜竺的眼裡,顯然這是家事,所以也沒有徵求劉辯及在座其他人的意見,直接向門客下達了指示。

    劉辯卻大笑道:“子仲先生不必憂慮,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秦瓊軍團就駐紮在藩縣,距離彭城不過二百多里。朕修書一封命秦瓊分一只人馬前往彭城解圍就是了!”

    實事求是的講,對於糜芳這個吃裡扒外,導致了關羽身死的叛徒,劉辯十分反感,甚至恨烏及屋,連帶著對糜真都沒有多少好感。之所以決定讓秦瓊出兵。一來是為了答謝糜竺的雪中送炭,二來也是為自己爭取利益,只要糜氏倒戈,那麼彭城、東海兩個郡國唾手可得,所以劉辯才決定讓秦瓊出兵解彭城之圍。

    “多謝陛下,若如此,彭城姓劉也!”

    糜竺聞言大喜過望,立即起身作揖拜謝。能夠讓陶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就在城內開懷暢飲的時候,城外的百姓也都在大快朵頤。天子有令,今夜所有百姓儘管敞開肚子吃便是,只要能吃下去,無論多少一律供應!

    經過了這六七日的休養生息,百姓們的體力恢復了許多,一個個氣色變得紅潤了許多。次日清晨,王猛開始分流難民,分別向東萊、膠東兩地各自分流十萬人口,由官兵沿途護送,並且供給糧食。

    到了地方之後,再由官方發給犁鋤等農具,在官府的帶領下,統一開墾荒地,爭取早日播種莊稼,實現自給自足。至於居住的房屋,也由地方政府幫助解決。

    剩下的十萬人則留在北海境內,補充本地的折損人口,同樣由地方官府安排棲居房屋,以及墾地事宜。所有百姓須都聽從調遣,用勞力換取糧食,爭取早日開墾出一片良田,不再食不果腹的用樹皮、草根充饑!

    數十萬人的調動可謂浩大繁瑣,但在王猛的掌控下秩序井然,忙而不亂。三十萬人分作三批,一批留在了北海,另外的兩批則在官兵的護送之下,分別向東萊、膠東兩地遷徙。

    劉辯大筆一揮,分別撥給膠東、東萊兩地官府五萬石糧食,三百萬錢幣,用來解決難民的口糧,購置墾地的農具。又撥給膠縣港口的鄭成功一千萬銅幣,命他購買材料,修築港口,爭取早日完善青州水師的大本營。

    一場危機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三十萬石糧食足夠維持三個多月,到時候來自江東以及汝南的支援糧草就會陸續送到。再加上東萊的糧食沒有遭到破壞,進入八月後估計能收穫十幾萬石,用來緩解糧食危機,把局面支撐到明年開春。

    青州的局勢總算讓劉辯放下了懸著的心,現在唯一牽掛的是諸葛兄弟,岳雲率隊去了七八天,為何到現在毫無音訊?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又派出文鴦率領千餘騎分頭接應,爭取早日把諸葛兄弟接到劇縣。

    錢糧交割完畢後,糜竺牽掛著下邳的產業,唯恐陶謙背後下黑手,第一時間辭別了天子,率領著私家兵向南而去。

    夕陽西下,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

    落日的餘暉灑在溪水上,顯得波光粼粼。

    諸葛兄弟與兩名侍衛在溪邊駐馬。蹲在小溪邊捧起清澈的溪水清洗著臉上的塵土。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而四匹坐騎也累的口吐白沫,四肢不停的抽搐。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們仍然心有餘悸,穿過蘭陵縣的時候遇上了一幫強賊,少說也有七八百人,呼嘯吶喊著要留下他們的馬匹和人頭。

    幸好強賊大部分都是步行,而諸葛瑾等人馬快,一路上不停的鞭笞著坐騎,最終有驚無險的把強賊甩在了身後。

    “從襄陽到臨沂走了一千四百多里,一路平安無事,沒想到回了故土琅琊,卻遇上了強賊,看來家鄉有點不太歡迎我喲!”諸葛亮一邊用手帕擦拭著臉頰上的水珠,一邊自嘲道。

    諸葛瑾卻一臉推崇的道:“我們這一路走的汝南、淮南兩地都是天子治下,武有岳鵬舉鎮守,文有荀文若治理,自然海晏河清,路不拾遺!而琅琊是陶謙的治下,治安狀況自然不能與天子的治下同日而語!”

    同行的侍衛中有一人也是琅琊人士,聽了諸葛兄弟的對話,插言道:“唉……本來琅琊已經被陛下收復,沒想到又被陶謙換了回來。真是讓人遺憾!”

    “兄台不必擔憂,亮相信這只是天子的權宜之計,不出三年,陶謙必滅!”諸葛亮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自信滿滿的說道。

    諸葛瑾舉目向東眺望,喃喃自語:“向前再走一百多里就是老家陽都了,再向北走三百里就是陛下所在的劇縣。不知道岳雲孤身一人帶著弟媳,能否安然無恙的抵達?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怎生向黃先生交代?”

    “兄長勿憂,應祥兄弟雖然年幼,但力氣之大卻有點匪夷所思。再加上騎術嫺熟,恐怕一般的盜賊也奈何他不得,說不定此刻他們早就回到劇縣了!”

    諸葛亮拍了拍兄長的肩膀,氣定神閑的說道。雖然比諸葛瑾年幼了六歲,但他的身高已經和這個哥哥在伯仲之間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侍衛跺腳喊糟:“不好,剛才被山賊追的太急,竟然把裝著乾糧的行囊丟失了,真是該死!”

    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無益。

    四人在河邊小憩了半個時辰,讓坐騎吃夠了草喝夠了水,方才翻身上馬。控轡徐行,冒著夜色尋找村落,希望能夠討口乾糧,不至於饑腸轆轆的過夜。

    但讓人失望的是,一直向前走了十幾里,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也沒有看到一戶人家。

    失望之餘,另外的一名侍衛不停的抱怨吐槽,諸葛瑾雖然也是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但也只好當起了和事佬,勸說道:“張兄台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逃的倉促,趙兄台勿怪!”

    諸葛亮策馬走在前面,憑藉敏銳的視力發現前面不遠處有火光,不由得歡呼雀躍:“兩位不要吵了,前面似乎有火光,吾等過去討點吃的先應付一夜,明天再做計較不遲!”

    四人策馬向前,趕了二里路程,逐漸的抵達了這片火光所在之處。

    到了近前方才看清,原來這並不是一處村落,而是一個商隊臨時駐紮的營帳,二十多個帳篷在曠野裡相互接連,此刻正有二百多門客與主人一家的男女老幼在篝火堆前野炊。營帳旁邊停著二十多輛馬車,有數十名精壯正小心翼翼的看護。

    看到諸葛瑾一行策馬而來,門客紛紛射出弓箭,大聲警告:“來者何人?若再敢向前靠近,弓箭無情!”

    諸葛瑾在馬上拱手道:“不敢欺瞞,我等在路途上遇到了強賊,丟失了乾糧!一時找不到村落,故此斗膽乞討一口糧秣充饑,我等只有區區四人,絕無歹意!”

    商隊的門客家丁紛紛舉起火把,看清了來者的確只有四人,方才放他們來到近前說話。

    商隊的主人是一個將近六十的來者,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皮膚保養的極好,言談舉止很有氣勢,向著諸葛瑾拱手道:“老夫曹嵩,一直在開陽隱居。此番欲率家眷前往許昌投奔吾兒孟德,不知幾位俊傑欲往何處?”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22 15:41
二百六十六 金槍不倒

    夏夜悶熱,樹上的知了不厭其煩的聒噪著。

    篝火架上的烤羊肉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餓了大半天的諸葛兄弟情不自禁的咋了咋嘴巴,把口水咽進了肚子裡。

    曹嵩自報姓名之後,諸葛兄弟心頭不由得為之一震。

    兄弟二人雖然年幼,但出生於官宦世家,自幼對官場裡的事情耳濡目染,因此早就對曹嵩的大名有所耳聞。

    曹嵩的名字雖然在後世不夠顯赫,但在這個年代卻是鼎鼎大名。早在桓帝時期,曹嵩便官拜司隸校尉,大抵上相當於現代的京城公安局局長。及至到了靈帝時期,曹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被拜為九卿之一的大鴻臚,又來又遷升為大司農。

    到了靈帝后期,朝政混亂,國庫空虛,靈帝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公開賣官鬻爵。而在任上沒少撈了油水的曹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花了不菲的代價捐了一個太尉之職,成為三公之首,由此達到了仕途巔峰。

    當然,曹嵩這個太尉有名無實,也沒有多少大臣把他放在眼裡,而靈帝也只是把他當做取款機而已。曹嵩中平四年十一月捐的太尉,到了次年四月便因為黃巾叛軍連下汝南、潁川數郡。被靈帝罷官免職,由黃琬走馬接任。

    曹嵩也不難過,本來就是花錢過過三公的癮,圖個名聲而已。被罷官之後立即樂呵呵的交出了印綬,收拾了家眷離開了洛陽,前往琅琊隱居避難。

    正是因為這段故事,在後人的眼中,曹嵩便被打上了“買官”的標籤,卻忽視了曹嵩本來就是個大官的事實,他只是花錢捐了一個級別更高的官而已,並非從一介土財主一躍成為了朝廷重臣。

    像曹嵩這種級別的大官在諸葛玄、諸葛珪(孔明父親)等地方官吏的眼中,自然是高高在上,如雷貫耳,時不時的在家中提起,時間久了,諸葛瑾兄弟自然就會銘記在心。

    “哎呀。原來是曹公,倒是小子兄弟失敬了!”諸葛瑾兄弟急忙作揖施禮,表現的畢恭畢敬。

    對於諸葛兄弟的恭敬,曹嵩相當滿意。一來看到了自己的名聲仍然猶在,二來也樂意遇到青年才俊,為兒子招攬人才,壯大實力。這也是曹嵩主動自報姓名的初衷。

    當下,曹嵩便邀請諸葛瑾一行到篝火旁邊共坐,命下人奉上濁酒,把酒閒話。諸葛兄弟及兩名侍衛被山賊狂追了半天,早就餓的前胸貼著後背,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一杯酒下肚。曹嵩一邊吃著烤羊腿,一邊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詢問:“不知令兄弟姓什名誰?欲往何處?”

    諸葛瑾放下了手裡的半塊烤肉,自袖子裡掏出手帕擦拭了下唇角,小心翼翼的道:“我兄弟複姓諸葛,荊州人士,此行乃是準備前往高密拜訪儒學大師鄭康成先生!”

    “哦。原來是儒學弟子啊,不錯、不錯!”

    曹嵩伸手撫摸了下花白的鬍鬚。朗聲道:“老夫平生亦是最為推崇儒學,我與盧植、蔡邕等諸位大人都算是薄有交情!我看令兄弟一表人才,舉止不凡,在這亂世之中或許能有一番作為,不如隨老夫去許昌如何?吾兒孟德官拜大將軍、洛陽侯、豫州牧並領司、並二州,麾下帶甲十五萬,武將如雲,謀士如雨,將來必成王霸之業。有老夫向吾兒舉薦令兄弟,必受重用!”

    實事求是的講,曹操現在的身份與名氣的確很有吸引力,若不是之前諸葛瑾被劉辯親自登門延攬,此刻一定會跟著曹嵩去許昌,尋求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有了天子的捷足先登,諸葛兄弟現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去投奔其他諸侯,更何況黃月英現在還下落未卜,兄弟二人更加不可能改變初衷,半途易轍。

    但吃人家的嘴軟,更何況對方人多勢眾,萬一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惹來了殺身之禍更是得不償失,所以諸葛兄弟對望了一眼,便彼此心領神會。

    由諸葛瑾開口致謝道:“蒙曹公厚愛,我兄弟當真是受寵若驚!但此去拜訪鄭康成先生乃是奉了家父鈞命前來送一封書信,並且親自代家父問候故友。在完成父命之前,卻是不敢亂跑,以免有違背孝道!”

    這個年代講究百善孝為先,更何況曹嵩自稱推崇儒家,既然諸葛瑾這樣說,曹嵩也不好再勉強。頷首贊許道:“父命的確不可違,既然令兄弟身背父命,老夫便不勉強!若是你兄弟將來有意出仕,可奔許昌來找老夫,有吾向孟德舉薦,必受器重!”

    諸葛兄弟一起作揖拜謝:“多謝曹公厚愛,待我兄弟履行了父命,必往許昌拜謁尊駕!”

    又邊吃邊聊了一個時辰,曹嵩倦意來襲,起身道:“老夫年長,身困力乏,就此休息去了!荒山野嶺,時候不早,令兄弟也就不要再趕路了,且隨我的隊伍露宿一宿,明日再行趕路也不遲!”

    這個年代的荒山野嶺各種猛獸遍地走,若是與大隊人馬待在一起自然安全得多,諸葛兄弟再次作揖拜謝。曹嵩命次子曹德給四人安排了一頂帳篷,便帶了妻妾逕自入眠去了。

    夜色闌珊,星辰寂寥。

    距離曹氏宿營地三十裡之遙的東方同樣有一批臨時營帳,百十座帳篷鱗次櫛比的圍攏成一團。此刻營帳前篝火熊熊,一幫亦匪亦兵的傢伙正光著膀子開懷暢飲,大快朵頤。

    在徐州憋了這麼久,每天都要受到軍紀的約束,不能做這不能幹那,張闓早就受夠了。這次終於有機會出來執行軍務,自然要痛痛快快的玩樂一番,吃飽喝足放肆夠了再回下邳。

    因此到了半路便把隊伍一分,命副將帶領兩千五百人回徐州覆命,自己帶著原先黃巾時期的嫡系人馬分路揚鑣,聲稱要在琅琊境內剿匪。

    只是這一路走來,張闓一行非但沒剿一個匪徒,匪事倒是幹了一籮筐。遇見莊子便殺進去洗劫一番。牛羊殺掉大快朵頤,財產全部搶走一個銅錢不留。遇見年輕婦人更是沒少逞了獸欲,若是哪個男人敢反抗,一刀下去便奪人性命。恰好琅琊此刻正在交接之際,劉辯的軍隊已經退走,而陶謙的勢力還沒入駐,縱然受害的村民報官,卻也無人問津。

    “哈哈……還是這樣的日子痛快啊,真懷念當初跟隨大賢良師的歲月!”

    張闓光著膀子恣意的放聲大笑,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褲子,手裡拎著酒罈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旁邊的心腹淫邪的笑道:“渠帥別在這裡抱怨了,這幾天下來被你糟踐的娘們不說有十個至少也有八個了吧?難道這兩年來在下邳積攢的邪火還沒有泄掉?”

    “我呸!”

    張闓拎起酒罈子把濁酒大口灌進肚子裡,開始大吹大擂:“不是老子和你們吹牛,這些個鄉下娘們淨是些什麼貨色?一個個蓬頭垢面的農婦而已,皮膚粗糙,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段沒身段,老子肯上她們是她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抱著大半截烤熟的羊腿一陣猛嚼,弄得滿嘴都是油膩,甚至斑斑點點的油花子流的滿胸膛都是,依然毫不在意的吹噓著當年的“英姿”。

    “想當年,某隨大賢良師攻破潁川,全城瘋狂劫掠三天,城裡的娘們啊那才叫女人!皮膚白的像蔥,嫩的用手一掐就出水,幹起來的時候那叫聲真是讓人舒爽!”

    聽著頭領在這裡繪聲繪色的描述,圍了一圈的賊兵都直咽口水,只恨自己加入黃巾的時候太晚,沒有遇到這樣的好事。

    “那渠帥你上了幾個?說來讓弟兄們飽飽耳福!”一個小頭目討好的給張闓換了一壇酒,壞笑著問道。

    張闓打個酒嗝,得意洋洋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老子不帶半點吹牛的,三天三夜的時間,老子糟踐了至少二十個小娘子,全都是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就憑這幾天睡得這些個村婦,根本沒法比,天壤之別!”

    “這不叫糟踐,這叫臨幸!”又有一個小頭目遞上了烤好的牛鞭,“渠帥吃這個,吃多了雄風依舊,金槍不倒!”

    旁邊又有頭目醉醺醺的感歎:“唉……可惜咱們兵少,只能劫掠一下村莊打打秋風,要是能夠攻破琅琊,像渠帥這般逍遙一番,便是死了也值得!”

    忽然張闓身後的帳篷一陣騷動,五六個賊兵連推帶搡的把一個衣衫不整,頭髮淩亂,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推到了張闓面前,“報告渠帥,這女人掀開營帳想從後面溜走,恰好被我等捉住,不知該如何處置?”

    張闓聞言大怒,把手裡烤的滾燙的牛鞭狠狠的摔在了婦人臉上,咆哮道:“真是個賤胚!老子看你有點姿色,所以帶在身邊讓你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你這賤婦竟然不識抬舉!”

    把手一揮,吩咐道:“這賤貨壞了老子心情,不要了!弟兄們拉下去過癮吧,這小娘們還沒生過孩子,新婚燕爾,比其他村婦倒是強出許多,哈哈……”

    得了張闓的吩咐,一幫賊兵齊聲歡呼,就要上前撕扯婦人的衣衫。

    卻被婦人從營帳旁邊搶了鋼刀在脖子裡一抹,淒慘的喊一聲“天理迴圈,爾等不得好死!”

    話音落下,鮮血從脖子裡泉水般湧出,旋即斃命。

    被婦人這麼一鬧,張闓掃興不已,嘴裡胡亂咒?了幾句,把酒?子摔得粉碎。正要回營帳睡覺,忽然馬蹄聲起,兩名斥候從西邊快馬而來。

    “哈哈……渠帥、渠帥,有肥羊啊,發現了一只大肥羊!”

    兩名斥候還沒下馬,就眉飛色舞的大呼小叫起來,頓時把所有賊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7-30 12:43
二百六十七 大水沖了龍王廟

    聽了斥候的話,張闓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一把抓了斥候的衣襟,雙目瞪得滾圓:“什麼肥羊?快給老子仔細說來!若有半點虛言,小心老子把火發洩到你身上!”

    斥候伸手正了下有點歪斜的頭盔,陪笑道:“渠帥這是說的哪裡話?借小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面前瞎說啊!我們兄弟二人在西面三十多里的一處山坡下發現了一個商隊,大約二百多人左右的樣子。”

    “切,不就是一個商隊嘛,二百人的商隊能有多少油水可撈?”

    張闓聽完滿臉的不屑,一掌就把斥候推了出去,完全一副強盜作風,根本沒有半點軍人模樣。

    斥候被推了個趔趄,頭盔掉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去撿,極力辯解道:“這商隊雖然人少,但卻有二十多輛馬車,而且是四駕馬車。從路上的車轍來看,比咱們去北海之時要深了許多!而且我們兄弟沿途跟蹤了十幾里,沒有一粒糧食落地,顛簸的時候還會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絕對有貨啊!”

    “帶路!”

    聽完了斥候的解釋,張闓頓時兩眼放光。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甲胄,翻身上馬,帶著一千多吃飽喝足了的匪軍跟著斥候向西而去。只留下了百十人在原地看守營帳。

    漆黑的夜色之中,張闓率領著部曲一陣急行軍,在斥候的引領下摸到了曹嵩商隊的宿營地。

    借著荒草的掩護。數十座帳篷在夜色中隱約可見,二十多輛馬車並排在一起,車上的箱子碼放的整整齊齊。有數十名精壯正手持刀槍小心翼翼的看護。

    張闓心頭竊喜不已,拔劍一揮,一千多匪兵齊齊吶喊一聲,揮舞著手裡的矛戈刀槍從荒草叢裡掩殺了出來。

    張闓提劍大踏步的衝鋒在前:“男人全部殺掉,女的擄回,一輛馬車也不要放走!倘若這是一筆大買賣,咱們就不回下邳了。找個深山落草為寇,過逍遙日子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因為是做客他人的營帳,所以諸葛兄弟與兩名侍衛也不敢同時入睡,而是輪流值夜,總是留一個人在營帳門口觀察外面的動靜。並且支起帳篷的時候已經選好了退路,背後靠著一片高粱地,關鍵時刻可以從後面鑽出去逃命。

    忽聞外面殺聲四起,正在值夜的諸葛瑾急忙一把拉起半睡半醒的孔明:“不好,有強賊夜襲,速逃!”

    兩個侍衛也是一躍而起,各自摸了兵器,跟著諸葛兄弟掀開帳篷,從後面溜進了高粱地。只是這片高粱地面積有限,四人又怕跑出去之後暴露了目標。被賊兵騎馬追殺,更是難以逃命,當下便紛紛臥倒在地,將身體埋進了荒草之中。

    夜色之中,有一騎自南面徐徐行來。

    馬上之人身高接近八尺,生的濃眉大眼,皮膚黝黑,憨態可掬。當然,在他自己的眼裡應該稱作玉樹臨風,英俊倜儻。因為他就是從曆城前往北海投奔天子的逗逼程咬金,所以他的認知總是與眾不同。

    “你奶奶的,老子要向東去北海,竟然掉了向南跑到了琅琊!這一路走了八十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這老天爺莫非想要餓死俺老程麼?”

    程咬金把一丈七的宣花斧扛在肩上,嘴裡一路嘟囔個不停,不僅沒有吃上晚飯,還自說自話的把自己弄得口乾舌燥。

    “這絕對是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俺程鐵牛身懷蓋世武藝,天罡三十六斧打遍天下未逢敵手,正要在這亂世建功立業,大顯身手,難道要餓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麼?”

    程咬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依舊不肯停下吐槽。最恨的就是自己這一路上跑的太急,把箭壺裡的羽箭全部跑丟了,要不然射幾只野兔充饑,也可以免受這饑腸轆轆之苦。

    “唉……人倒楣了喝涼水都塞牙,為啥俺娘還說俺福大命大?莫不是說反話譏笑俺吧?看來俺不是親生的,弄不好俺來自後世!”

    猛然發現前方火光沖天,喊殺聲隱約可聞,程咬金頓時喜上眉梢:“哇哈哈……前面有打架的,也不知道是官兵交戰,還是強賊劫掠?管他呢,先去搶點吃的再說!”

    拿定主意催馬向前,嘴裡大聲吆喝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程咬金大爺來啦,無知鼠輩統統受死!”

    曹營之中殺聲光四起,刀光閃爍,血雨紛飛。

    猝然遇襲之下,曹嵩手下的大部分門客來不及迎戰,便稀裡糊塗的做了匪軍的刀下鬼,只有看護馬車的幾十名精壯拼死相搏,雖然殺死了百十名匪軍,但無奈寡不敵眾,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闓手提鬼頭刀,引領著十幾個心腹,一路砍翻了許多門客,直沖中央的大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無論是對軍隊還是對商隊,都一樣管用!

    曹嵩唯恐帳篷被夜風吹起導致自己感染了風寒,所以讓手下釘的特別死,此刻用盡全力也只是拉出了一道縫隙,急忙命愛妾先鑽出去逃命。只可惜這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身體過於肥碩,鑽進縫隙之後便被死死的卡住,前後動彈不得。

    “小老兒,還想逃命麼?還不快快跪地受死!”

    伴隨著一聲咆哮,滿臉虯髯的張闓手提鬼頭刀當先沖了進來,大刀高高揚起,就要去斬殺曹嵩。

    曹嵩嚇得一跤跌倒在地,急忙拱手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所有錢財儘管拿去,只求能夠饒我父子一命!”

    “哈哈……小老兒你活了這麼大年紀,殺人越貨的道理難道不懂麼?做了這麼大的買賣,誰敢留下活口?”張闓提刀向前,不容分辯的就要一刀砍下。

    情急之下,曹嵩只好把兒子抬出來:“吾兒乃是豫州牧曹孟德,誰敢殺我?若敢動老夫一根毫髮,吾兒必然血洗徐州!”

    雖然命在旦夕,但這一聲吆喝卻是中氣十足,讓張闓不由得嚇了一跳。

    悻悻的笑道:“原來你是曹豫州的家翁啊,倒是小人失敬了!聽聞曹公前些年捐了個太尉,這些年應該沒少撈油水吧?”

    看到對方語氣轉變,曹嵩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厲聲道:“爾等穿的都是徐州兵的甲胄,莫非是陶謙這匹夫派你們來的?”

    “回答正確!”

    張闓忽然暴起,手中鋼刀揚起,瞬間就在曹嵩的脖子上抹了一刀,鮮血從撕開的裂口中“嘶嘶”的噴出,濺灑了一地。

    曹嵩痛苦的抱著咽喉掙扎了幾下,腦袋無力的垂下,一命嗚呼。張闓生怕曹嵩還沒死透,又在他的胸口補了一刀,方才作罷。旁邊的親兵也亂刀齊下,把曹嵩的肥妾砍成肉泥。

    張闓大踏步的沖出大帳,高聲喊道:“弟兄們,今晚捅了大簍子啦,這是曹阿瞞老爹的商隊,倘若消息傳出去咱們誰都活不下去!給我格殺勿論,不分男女,全部滅口!”

    得了張闓吩咐,眾匪軍殺氣更加暴戾,本來對於曹嵩的侍女及子孫還有些憐香惜玉,此刻便毫不留情的亂刀砍殺了下去。

    “呔……哪裡來的強賊,竟然這般歹毒,吃程爺一斧!”

    火光之中,程咬金策馬而來,直衝大聲指揮的張闓。馬蹄到處,撞得匪軍四處躲閃。

    火把照耀之下,大斧從天而降,一道寒光風馳電掣般當頭劈下。

    張闓急忙揮刀招架,卻被勢大力沉的宣花斧一下子磕飛,大斧餘勢未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硬生生的將張闓的頭顱從中間劈開。

    “匪首已經納命,爾等還不放下武器跪降!”

    程咬金一斧劈了張闓,頓時信心倍增。大斧頭揮舞起來,虎虎生風,猶如排山倒海一般,連劈數十人,只把張闓的隨從嚇得心驚膽戰,紛紛後退。

    忽然西方馬蹄聲大起,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騎兵狂飆般席捲而來,為首之人正是岳雲。

    原來他率隊一直向西進入了兗州境內接應諸葛兄弟不到,便掉頭向徐州境內來尋找。有斥候探到這邊火光沖天,殺聲大作,遂引兵前來救援。

    火光之中,剛剛滿十二歲的岳雲胯下青驄馬,手提一對青銅錘衝鋒在前,大喝道:“天子腳下,爾等也敢擅殺無辜!那用斧頭的賊將快快下馬受死?”

    程咬金大怒:“臥槽,這些山賊真是狡猾,穿著徐州兵的甲胄不說,竟然還穿著漢軍的衣服!說不得今日程爺得替大漢天子除害!”

    “吃我一斧!”

    程咬金拍馬相迎,手裡的大斧舞的虎虎生風,聲勢嚇人,而程咬金的吆喝聲更是氣勢不凡,“劈腦門啊!”

    大斧如此兇猛,只把岳雲嚇了一跳,“啊呀,這大斧用的好生兇猛!沒想到山賊之中竟然有這般猛將!”

    眼看著程咬金的宣花斧兜頭劈下,岳雲雙錘架起,一個舉火燎天,“給我開!”

    大斧與雙錘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只把眾人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而程咬金也是嚇了一跳,“臥槽,這孩子莫不是一個侏儒?十二歲的娃娃能有這般力氣?”

    “小賊,休要得意,再接程爺一斧!”

    程咬金大斧一揮,從下向上橫削,直奔岳雲面目,“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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