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召喚猛將 作者:青銅劍客 (連載中)

 
doraemon820106 2015-9-11 01:2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1 584045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45
三百五十八 國舅探營

    烏傷縣城火光漸熄,化為一片灰燼,被燒的殘破不堪的城門大開,原本還生機勃勃的縣城變得死一般靜寂。

    “到底來晚了一步!”

    銀槍白馬的趙雲將手中的龍膽奪魂槍狠狠的插在地上,濺起一陣煙塵,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從金陵到烏傷大約六百里的路程,趙雲率兵全力進軍,僅僅用了四天便趕到了山越人鬧得最凶的地方,幾乎一半的士卒腳底板磨的起了水泡,一個個咬著牙前進。但即便如此,卻也只能看到化為灰燼的縣城。

    “東邊樹林有戰鬥過的痕跡!”

    十二歲的陸遜眼尖,當先策馬沖出隊伍,向東邊的那片竹林急沖了過去。趙雲亦是提槍帶馬,引領了數十名親兵尾隨著陸遜進了這片竹林。

    逐漸靠近之後,才看清竹林中一片狼狽的景象,很多枯黃的竹子亂七八糟的四散倒下,滿地旌旗和死屍,大約有六七百名郡兵的樣子,身上的甲胄已經被全部卸下,刀槍等武器也被收走,兇狠殘暴的山越人是不會放過戰利品的。而與橫七豎八的郡兵屍體形成對比的,間雜其中的山越屍體不過一百五十人左右的樣子,雙方的傷亡比例為五比一左右。

    “嘶……看起來山越賊兵的戰力不容小覷啊!”趙雲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郡兵的戰鬥力比不上朝廷的正規軍,但能夠打出五比一的戰損比,這份戰鬥力卻已經足以與正規軍叫板。

    十二歲的陸遜四處查看了一圈,搖頭歎息:“唉……倒在地上的都死了,沒咽氣的也被補了刀。看來這是一場遭遇戰,郡兵人數較少,估計是急行軍來協助縣兵守城的吧,不料在這竹林中遭遇了兵力占優的山越叛軍……”

    頓了一頓,繼續道:“賀公苗說過,在樹林、丘陵或山地這樣的地形中與山越中作戰,必須加倍小心。這些賊兵鑽來鑽去的比泥鰍還快,而且善於攀爬,箭法精准。別說兵力處在劣勢的郡兵了,就算咱們遇上也要打起精神來才行!”

    趙雲向陸遜豎起大拇指:“嘖嘖……看不出來,陸國舅年紀雖小,但見解卻是過人。”

    “哈哈……我可是從七歲看兵書,要不然怎麼能給將軍你做參軍呢!”陸遜輕彈落在身上的竹葉,不無得意的說道。

    並騎離開竹林,趙雲舉目向西眺望。

    隊伍在行至豐安縣城北面的時候,探馬飛報,有兩股山越大軍分別圍困了烏傷、太末兩縣,情況緊急。於是趙雲與賀齊兵分兩路,趙雲、陸遜率七千五百人馳援烏傷,賀齊率兵趕往太末,希望能夠保住縣城。而趙雲終究來遲了一步,這讓他直感到滿腹遺憾。

    “希望賀公苗能夠救下太末的百姓。千萬不要再讓這樣的慘劇發生了!這些山越賊寇簡直比匈奴人還要兇殘,不僅僅劫掠,竟然還放火燒城……”趙雲滿腔怒火,恨不得將山越人挫骨揚灰。

    陸遜指了指縣城逐漸熄滅的火光:“火光已經熄滅了,派兵進去搜索一番吧,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趙雲長槍一招,縱馬而出:“趙匡、謝玄各自率本營士卒隨本將進城,看看還有沒有僥倖活下來的百姓!”

    馬蹄聲得得,兩名校尉各自率領著本部人馬尾隨著趙雲進了餘燼未熄的縣城。陸遜則率領大隊人馬在城外等候。

    大火雖然已經熄滅,但仍然燃燒著灰燼卻烤的人臉龐火辣辣的疼痛。雖然還是氣溫酷寒的正月,但剛剛進城不久,將士們便汗流浹背。

    趙雲指揮著士卒尋找了陶罐、瓷盆等物品從井裡取了水潑灑了一遍,澆滅了一些灰燼,讓溫度降低一些,然後挨家挨戶的呼喚救人,“還有人嗎?官兵來救人了!”

    搜索一番之後,果然有奇跡存在,從地窖、枯井中至少救出了十幾個大難不死的百姓,一個臉上寫滿了恐懼,甚至連感謝都忘記了,只是瑟瑟發抖的聚集在一起,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官兵。

    趙雲大步走到一個懷抱嬰兒的老嫗面前,單膝跪地,施禮道:“趙雲救援來遲,使得桑梓蒙難,縣城塗炭,雲在這裡賠禮了!”

    看到主將如此,周圍的官兵一個低下了頭顱,滿臉的羞愧之色。是自己跑的不夠快,腳底下磨起了泡又有什麼用?到底沒能保住百姓的命!

    “嗚嗚……”看到頂盔掛甲的將軍跪地請罪,老嫗終於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歇淒慘的嗚咽,“你們真的是大漢將士?死了,都死了,嗚嗚……”

    趙雲神色黯然:“闔城七千餘人,都死了嗎?”

    “沒都死!”

    老嫗情緒明顯的波動異常,一只手抱著懷裡的嬰兒,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趙雲的胳膊,哀求道:“將軍救命啊,救我兒子!賊兵只是殺了我那老頭子,殺了全城的老翁和老嫗,殺了一兩千老幼,剩下的女人和男丁都被抓走了!老太婆我抱著孫子躲在地窖裡,我兒子和、兒媳主動跟著山越人走了,才保住了我們祖孫一條性命!求將軍去救人,殺光賊兵,救回我兒子、兒媳來吧,繈褓中的孫兒不能沒有爹娘呢……嗚嗚……”

    趙雲雙眸之中忽然寒光四射,鬥志熊熊燃起,朝著老嫗施禮再拜:“阿婆放心好了,我趙雲誓死救出桑梓!”

    翻身上馬,朝著一名校尉道:“謝玄你率領本部繼續清理縣城,看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百姓,本將率兵追襲賊軍,救人!”

    隨著趙雲長槍一招,六千五百人的隊伍群情激奮,一個被山越人的兇狠無情激發了鬥志,邁開腳步奮力追趕,仿佛忘記了疲憊。

    半天的追襲下來,這支以步卒為主的隊伍硬生生的追出了八十里地,一個個腳下磨得生疼,撕心裂肺一般,但所有人都強忍著,誰也不會叫疼。

    “報……”

    迎面馬蹄聲疾馳而來,卷起一溜煙塵。

    探子在趙雲面前勒馬,拱手稟報道:“啟稟將軍,前方二十里發現了劫掠烏傷縣城的山越隊伍,正押解著數千男女進了大營……”

    “劫掠的隊伍有多少人?”趙雲沉聲喝問。

    斥候拱手回答:“似乎有萬餘人左右的樣子……”

    “嘶……規模不小啊!”趙雲皺眉,“山越大營中又有多少人?”

    斥候面有難色:“山越巡邏兵防備甚嚴,小的不敢靠的太近。但大營中飄著‘費’字大旗,估計十有八九是山越四大宗帥之一的費棧麾下的主力所在,總兵力應該不在兩萬五千人之下!”

    趙雲略作思忖,向身邊的傳令兵高喝道:“傳本將命令,暫時安營紮寨,休整半夜!今晚本將先去探營,查探一下山越軍的虛實再做決定!”

    隨著趙雲一聲令下,這支六千五百人的隊伍選擇了一處空曠,易守難攻,而又容易取水的地方暗宅營寨,埋鍋造飯。

    趙雲吃過晚飯之後便吩咐副將嚴加戒備,自己先去小憩一會,待半夜時分再去匹馬探營。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副將搖醒:“將軍,不好了!”

    趙雲甲胄未解,此刻正枕著頭盔小憩,猛地綽起長槍在手:“可是有山越賊兵劫營?”

    “那倒不是!”副將心急火燎的說道,“是陸國舅悄悄探營去了!”

    “什麼?”

    趙雲霍的一聲站了起來,“真是胡鬧!我們發現了山越賊兵,對方又怎會對我軍視而不見?爾等怎麼不攔著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如何向陛下與陸司徒、武昭容交代?你便是有十個腦袋也擔不起啊!”

    副將一臉沮喪:“陸國舅出營之時,卑職並未察覺!只是他的一個隨從不慎墜馬扭傷腳踝,悄悄返回大營,被巡邏的兄弟抓獲,卑職仔細審問,才知道他原來是隨著陸國舅探營去了,因傷被勒令返回。”

    “救人!”趙雲長槍挽個槍花,就向大帳外面走去。

    副將緊隨其後:“卑職這就擊鼓點兵?”

    “不行!”趙雲果斷的阻止,“夜色漆黑,我軍不熟地形,而且四處丘陵,樹木叢生,倘若大軍出動,必然會驚擾了山越軍。我軍兵力處在弱勢,又不熟地形,倘若夜晚激戰,必然會吃大虧。本將獨自去尋覓陸國舅便是,你留下來守衛大營,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謹防山越賊軍趁亂劫營!”

    副將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卑職遵命!要不然將軍你把五百騎兵帶上吧?單槍匹馬太危險了!”

    趙雲翻身上馬,手握長槍,朗聲道:“不必,人越多越容易暴露目標!陸國舅天資聰穎,行事敏銳,或許不會陷於絕境,本將只是擔憂而已。萬一因為本將帶的人多,而被山越賊軍察覺,豈不是弄巧成拙?我只需一人去便可,爾等好生守住大營,不要出現差池即可!”

    話音落下,趙雲提槍催馬,僅僅帶了兩名斥候,冒著夜色向山越軍大營催馬而去,心裡默默的祈禱,“陸國舅啊陸國舅,千萬不要有個閃失,否則讓我如何交代?”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45
三百五十九 扮豬吃虎

    夜色如墨,繁星滿天,北風吹得光禿禿的樹枝獵獵作響。

    十二歲的陸遜一襲厚重的棉衣,外罩錦裘大氅,引領著二十名最精銳的士卒,跟在斥候馬後,朝著山越大營悄悄摸去。

    雖然劉辯以玩笑的方式授予了陸遜一個“什長”的封號,但陸遜卻是全軍中除了趙雲、賀齊之外權力最大的第三人,當朝國舅,軍隊中搶著討好巴結的大有人在。

    而陸遜雖然年齡小,但看的卻長遠,知道自己日後要想有所作為,必須得培養自己的嫡系,因此一路上刻意的拉攏了幾個頗有本事的低級軍官。就像現在率隊跟隨著他前來探營的屯長周魴,看起來頗有一些本事,陸遜便利用自己的身份刻意籠絡,平日裡關係走得很近。

    這周魴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年後斷髮賺曹休,把曹軍引入圈套,讓陸遜殺的大敗而歸的那位人才。但此刻才只是一個十七歲的熱血少年,因為刀槍嫺熟,又讀書識字,為人機警,因此被上司任命做了屯長,在征途中又被指派率本屯人馬保護陸遜的安全。

    大軍安營紮寨,吃過晚飯之後,陸遜便慫恿著周魴挑選二十名精銳跟著自己去探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丈夫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如今功勞唾手可得,就看諸位敢不敢去取?”

    在陸遜的鼓舞下,周魴頭腦一熱,遂從本屯挑選了二十名最精銳的士卒。全部牽了馬匹,以巡邏為藉口,跟著陸遜悄悄出了大營。在一名出自陸氏的斥候引領下,悄悄朝著山越大營摸去。

    走了十餘里,只聽到頭頂上水流潺潺,陸遜心中好奇,遂引了隨從下馬爬上山坡查看。

    在火把照耀下,能夠看見這是在山谷上面的一條河流,由西向東流淌。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凹形水坑,就像後世的水庫那樣。想來是在夏天汛期的時候被巨大的水流給沖刷出來的。因為此刻正是冬季,因此整個凹坑都是乾涸狀態,只有流量不算小的河水靜靜的順著河床向東流淌。

    陸遜皺眉思忖:“這河流高懸山坡之上,又有這天然的蓄水坑。簡直是水攻的絕佳地形!若是提前命人把河流阻斷,讓這凹坑中蓄滿水,再把山越賊兵引到這山谷之下,定然可以水淹賊兵,大獲全勝!”

    陸遜雖然年幼,但心思卻是縝密,生怕走漏了風聲,當下也不多說,笑笑:“原來是一條河流。沒什麼好看的,大家繼續向山越大營進軍。就這樣悄悄躲在暗處刺探一番,摸准了山越軍的兵力及佈防情況。回去之後子龍將軍定有重賞。子龍將軍若是不給封賞,吾自會上書天子給你們請功!”

    “好啊……跟著國舅爺,吾等必然有出頭之日!”二十名精銳俱都精神振奮,跟著周魴齊聲恭維陸遜。

    一行人下了山坡,繼續前行。

    又走了七八裡,忽然迎面來了七八騎。手裡打著火把,一個個滿臉疲倦的神色。見了陸遜一行,急忙大聲詢問:“喂,爾等是什麼人?可知道費棧大帥的營寨在何處?”

    不等手下人搭話,陸遜搶著道:“吾等正是費帥手下,爾等是何人也?”

    對方聽後喜出望外,紛紛下馬,朝著陸遜一行拱手施禮:“哎呀……總算見到你們了,我等在這山林中迷了路,走來走去,一直找不到費帥大營,總算遇上你們了。要不然,恐怕會餓死在這山林之中咯!”

    陸遜不動聲色的吩咐手下:“把我們的乾糧拿給幾位弟兄食用。”

    這幾個來路不明的人看起來的確餓壞了,當下也不客氣,紛紛翻身下馬,把武器丟在一邊,接過漢軍遞來的窩頭、炊餅等乾糧,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陸遜悄悄向周魴等人做了個眼神,二十名漢軍精銳齊齊拔刀,亂刀劈下去,人頭亂滾,只留下了一條活口,嚇得魂飛魄散,窩頭還噎在嘴裡,不停的嘀咕:“費帥言而無信乎?”

    周魴一腳把這剩下的人踢倒,鋼刀架在脖子上,怒?一聲:“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等穿的是大漢官兵的服裝,怎麼會是山越賊寇?”

    “這黑燈瞎火,樹林茂密的,誰能看清楚你們穿的什麼甲胄。”被俘虜之人將嘴裡的食物吐出,哭喪著臉說道。

    陸遜也懶得和他廢話,示意周魴嚴刑逼問,不消片刻功夫,便把對方的身份及來意全部套出。

    聽聞洪秀全率領太平道信徒,號稱八十萬,浩浩蕩蕩的向廬陵進軍,費棧便派出使者前去聯絡洪秀全,表示願意歸順太平軍,只求能夠封個會稽太守的封號。

    只是一個空口許諾而已,洪秀全這個大忽悠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肥羊。當即命人雕刻了揚州刺史的印綬,又親筆寫了一封“大賢良師任命書”,然後派遣使者攜帶了印綬與書信星夜前來會稽境內尋找費棧大軍。卻不料在會稽郡內茂密的山林中迷了路,陰差陽錯的遇上了前來探營的陸遜一行,稀裡糊塗的送了性命。

    陸遜手一揮,最後的活口人頭落地。

    陸遜略作思忖,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既然有太平軍的印綬與書信在此,咱們便來個直搗黃龍,假冒太平軍使者進一趟費棧大營,把山越軍營寨看個清清楚楚!”

    在陸遜看來,探查山越軍大營倒在其次,要是能夠取得費棧的信任,讓他們把大營向前挪動,在那片有凹坑的山坡之下紮營,然後水淹賊軍,定能大獲全勝。

    在陸遜的指揮下,二十名漢兵全部換上了太平軍的衣衫,剩下的也卸掉了甲胄,只穿著裡面的麻布衣衫。為了避免死屍引起山越斥候的注意,周魴又吩咐把脫下來的甲胄穿在死者身上,造成漢軍被殺的假像。

    現場偽造完畢,陸遜帶著周魴等人縱馬向前,毫無懼意的直奔山越軍大營,又走了四五里,只見駐紮在樹林中的山越軍大營已經遙遙在望。

    “若不是賊軍抓了數千烏傷縣城的居民,倒是可以放一場大火,燒他個片甲不留!”

    陸遜有些瞧不起山越軍了,這些四肢發達,只會在山裡鑽來鑽去的傢伙,懂不懂的兵法?竟然在這樹木叢中安營紮寨,若是那天起了北風,放一把大火,定能燒的這些賊兵哭爹喊娘!

    猛然間,一聲牛角號響起,從四周的灌木叢中湧出了百十名山越賊兵,齊齊舉著長矛、短戈、獵叉等各種各樣的兵器,把陸遜一行圍在了中央,大呼小叫。

    陸遜和周魴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了,由周魴冒充使者,陸遜假扮隨從,畢竟陸遜的年齡太小,容易引起山越賊軍的懷疑。

    “可有懂得官話之人?吾等來自交州,乃是大賢良師派來的使者!”有了洪秀全的印綬及書信,周魴倒是底氣十足,話音宏亮。

    山越賊兵急忙回報費棧、費由兄弟二人,這倆傢伙正在摧殘抓來的婦女,聽說太平軍的使者到來,當即把淫樂的事情放在一邊,一起迎了出來。

    見面之後,拱手寒暄。

    周魴自幼飽詩書,更兼膽量過人,此刻假扮起使者來竟然比真的使者還要無懈可擊,雙手奉上印綬書通道:“大賢良師有命,費將軍若是肯協助太平道定鼎揚州,便授予將軍揚州刺史、車騎將軍之職,印綬、書信在此,請將軍笑納!”

    “哈哈……勞煩幾位使者了,今夜定當好生犒賞你們!”

    臉虯髯,兩頰橫肉的匪首大笑著接過印綬與書信,看了幾遍之後不再有疑,奉若上賓一般把陸遜、周魴等人迎進了大營。

    雖然已是深夜,但費棧心情大好,吩咐手下殺牛宰羊,盛待使者一行。

    酒過三巡之後,周魴面帶淫色笑道:“聽聞你們山越族女子嬌美,不知能否讓小使一行飽飽眼福?”

    都是男人,費棧自然知道這些使者心裡想的什麼,撫須大笑道:“好叫使者知曉,我軍今日攻破了烏傷縣城,俘虜了數千精壯男子及年輕婦人。男子皆充軍,婦人皆為奴!若是使者喜歡,本帥這就派人召喚幾十個過來,給貴使一行消遣寂寞。”

    周魴笑道:“君子成人之美,大帥如此豪爽,便讓吾等自己挑選幾個中意的美婦人可好?”

    費棧今天心裡高興,豪爽的答應了下來:“抓回來的這些婦人都關押在各個營帳,因為官兵大軍壓境,弟兄們還沒來的及享用呢!既然貴使感興趣,本帥便派人帶爾等挑選中意之人!”

    “小的們,帶著幾位尊使挨個營帳轉轉,讓他們挑選自己中意的婦人,那個也不許爭搶,否則休怪本帥刀下無情!”費棧豪氣沖天的一揮手,示意部下帶著周魴、陸遜等隨便轉轉。

    當下周魴、陸遜等二十二人裝出挑選婦人的樣子,裝模作樣的跟著喝多了的山越頭目滿營寨瞎溜達。一路上默默的數著山越軍帳篷,以及兵力人數,哪裡有陷阱,哪裡有鹿角,武器裝備如何,俱都默默的記在心中。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46
三百六十 子龍伏虎

    星辰寂寥,夜如墨染。

    趙雲胯下白馬,手提銀槍,一路向南疾行,心中直掛著陸國舅的安危。

    “若是折了陸國舅,吾還有何面目再見天子?”

    一路狂奔了二十多里,馬蹄腳下突然拌蒜,人立而起。趙雲急忙凝目查看,赫然發現滿地屍體橫陳。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翻身下馬仔細探視,可不是七八名漢軍屍體麼?

    跟隨趙雲出征的士卒一萬五千人,身為三軍主將的趙雲自然不可能認識每一個,再加上夜色昏暗,更是看不清面目。趙雲只能通過這些人穿的甲胄來分辨他們的身份,把七八具屍體挨著查看了一遍,全部都是穿著漢軍甲胄的精壯男子。

    “哎呀……看來陸國舅暴露了行蹤,被山越巡邏兵抓了。”趙雲心中暗叫不妙,一顆心如同沉到了穀底。

    唯一讓趙雲感到慶倖的是,陸遜是被抓了而不是被殺了,只要人還活著就有救回的希望。若是第一次出征就把國舅給折了,自己算是無顏再回金陵了。

    “事已至此,只好殺進山越大營翻他個底朝天,把陸國舅從龍潭虎穴中救出來!”趙雲綽槍上馬,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

    風,呼嘯而來,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氣。

    滿地的枯葉颯颯作響,在地面上不停的搖曳打轉;光禿禿的樹木枝條搖擺,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噅……”

    暗夜之中,趙雲胯下的白色坐騎發出了不安的嘶鳴,四蹄抖動,渾身戰慄,就連馬背上的趙雲都感到不寒而慄。

    這平地裡卷起的風有點邪門,不同與凜冽寒冷的的北風,沒有那種刺入脊髓的寒意,但卻讓人冷不丁的打個寒顫,起一身雞皮疙瘩。

    “嘶……有猛虎?”

    常言道“雲從龍,風從虎”,趙雲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遇上了山中猛虎。還沒回過神來,就赫然聽到了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迎面而來。

    不錯,正是馬蹄聲,趙雲沒有聽錯!

    只見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逶迤不平的山道上,一匹白色的駿馬疾馳而來。雖然夜色如此漆黑。但這匹駿馬的光澤猶如一顆白色的夜明珠,在山路上散發著潔白的光芒,一路向前,如同風馳電掣。

    只見這匹駿馬四蹄騰空,身姿矯健,猶如麒麟夜奔,又似天馬行空。比起趙雲胯下的白色大宛馬卻是如同皓月比之螢火,自然不可同日耳語。

    “好馬,簡直就是照夜玉麒麟。絕世良馬啊!”

    趙雲忍不住嘖嘖稱讚,更讓他血脈賁張的是只有一匹駿馬狂奔而來,卻沒有主人騎乘。而且馬背上也沒有馬鞍。頭部也沒有佩戴馬轡、馬韁之類的器具,顯然這是一匹野生的良駒,尚且沒有主人。

    “既然上天讓我遇上此等良駒,怎能放它離去?說不得要拼盡全力收為坐騎!”趙雲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催馬提韁,悄悄堵住了這匹“照夜玉麒麟”的去路。

    “噅……”

    這匹白色野馬疾馳而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嘴裡發出雄壯的嘶鳴。似乎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求救。

    “嗷……”

    白馬的嘶鳴還沒有落下,邪風更急,一聲震耳欲聾,山野呼應的虎嘯震徹山崗,直震的漫山遍野光禿禿的樹枝上殘留的落葉簌簌飄落。

    “嘶……好大的一頭猛虎!”趙雲忍不住汗毛倒豎,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在白色駿馬身後大約百十丈的距離,一頭體型龐大,估摸著至少有上千斤的吊睛白額猛虎正在驛道上奔騰跳躍,緊追前面的“照夜玉麒麟”,鍥而不捨。

    看起來這一虎一馬已經追逐了許久,白馬已經露出了疲態,而猛虎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邊狂追,一邊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希望能夠震懾獵物。

    “噅……”

    白馬嘶鳴著朝趙雲狂奔而來,鳴叫聲中似乎有祈求救命之意,令趙雲不由得怦然心動,“既然遇上了,吾當先救這匹駿馬,能否收為己用,就看造化了!”

    打定主意,趙雲撥馬閃開去路,放這匹白色野馬從身邊躥了過去,同時彎弓搭箭,將弓弦拉的如同滿月,瞄著後面緊追不捨的猛虎就是一箭。

    “嗖”的一聲,利箭破空而出。

    吊頸白額虎雖然察覺到了趙雲的敵意,但由於沖的太猛,躲避不及,被一箭射中了頸部,鮮血直流,不由得進入了狂暴的狀態,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嗷嗷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猛衝,看看距離趙雲只有幾丈的時候,突然騰空而起,從天而降,帶著巨大的呼嘯聲,勢如泰山壓頂。

    “不好!”

    白駒過隙的瞬間,趙雲側翻下馬,躲過了這頭猛虎的這一撲,但戰馬卻躲閃不及,被這頭重達千斤的猛虎摁在了身子底下。嘴掌並用,一巴掌閃過來,虎趾上的指甲猶如鋒利的刀片一般,瞬間就把戰馬的腹部撕開了四道血淋淋的傷口,鮮血汩汩而出。

    不等戰馬發出嘶鳴,這頭吊頸白額虎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撕咬住了戰馬的頸部,一個猛虎擺首,生生的將戰馬的的頸部撕裂。

    “畜生看箭!”

    趙雲來不及多想,再次彎弓搭箭,奔著白額虎就是一箭,朝著它的眼睛,疾如閃電般射出。

    夜色之中,白額虎的兩顆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芒,猶如兩顆寶石,在黑暗中尤為醒目,也讓趙雲的準星提高了許多。

    “噗”的一聲,正中這匹撕咬趙雲坐騎的猛虎右目,只讓這頭牲畜發出更加驚心動魄的怒吼,只震的漫山遍野的樹木上僅有的枯葉簌簌飄落。

    這一箭射的太狠,而且是要害部位,這頭吊頸白額虎似乎失去了理智,在咆哮怒吼的同時,從馬背上騰空而起,以魚躍龍門之勢惡狠狠的撲向了趙雲,恨不能把趙雲撕成肉皮,以泄心頭之恨。

    說時遲那時快,趙雲就地一滾,再次躲開了猛虎這一撲,就在猛虎擦著自己頭頂過去的瞬間,手中的龍膽奪魂槍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插進了猛虎的腹部,然後就地滾開。

    “嗷……”

    猛虎再次發出一聲吼叫,但卻已是強弩之末,吼聲中帶著不甘心與悲哀。身體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但卻已經被長槍自下腹中透背而出,雖然不甘認命,卻終究回天乏術,尾巴搖晃了幾下,最終慢慢咽氣。

    “呼……好險啊!”

    趙雲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依舊心有餘悸:“吾活了二十多年,猛虎也見過許多,還從未見過如此雄偉的猛虎呢,當真可以稱得上虎王!”

    趙雲唯恐這頭猛虎未死透,拔出佩劍來又在虎身上補了幾劍,確定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放下的拔出長槍,在虎皮上把槍桿上的血漬擦拭乾淨。

    “可惜,戰馬卻被這畜生咬死了?又該如何去山越營中搭救陸國舅?”趙雲走到自己的戰馬前,看了下跟隨自己許久的坐騎也已經死透,不由得眉頭緊皺。

    “噅……”

    就在趙雲愁眉不展的時候,那匹剛剛沖過去的“照夜玉麒麟”忽然去而復返,一路奔跑著來到了趙雲的面前,並且用頭部在趙雲胸前蹭來蹭去,似乎是在感謝趙雲的救命之恩。

    “哈哈……太好了,這馬兒竟然知道感恩圖報,看來這是上天賜我良駒!”

    因禍得福,趙雲喜出望外,伸手攬了這匹白馬的頸部,笑問:“從今隨我征戰四方,揚名立萬可好?”

    馬兒似乎能夠聽懂趙雲的語言,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雄壯的嘶鳴,仿佛在回答趙雲的請求。這一刻,寶馬被英雄折服!

    趙雲當即把原先坐騎上的馬鞍、韁繩、馬轡全部摘了下來,套在了照夜玉麒麟的身上,扳蹬認鞍,翻身上馬,嘴裡叱喝一聲“駕”。

    “噅……”

    寶馬得了命令,發出一聲嘶鳴,四蹄騰空,如同利箭一般射出了出去,只讓趙雲大感意外。雖然知道這坐騎腳力非同尋常,但卻沒想到衝刺速度竟然快的如此匪夷所思。

    “我原先的戰馬一個時辰能趕七八十里路,照此馬的速度,只怕一個時辰一百五十里不在話下,當真是千里良駒也!”趙雲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在心中暗自狂喜。

    照夜玉麒麟撒開四蹄,如同騰雲駕霧般馱著趙雲一路向前,而且更讓趙雲感到神奇的是,這匹良駒不用火把照明,僅憑雙目就可以趕夜路。一路上閃轉騰挪,躲避著路上的坑坑窪窪,如履平地,渾身雪白的鬃毛在黑夜裡散發著白瑩瑩的光芒,猶如麒麟夜奔,當真是矯健優美。

    一陣狂奔,駿馬便沖出了十幾里地,前方火把閃爍,喧聲四起,趙雲知道已經摸到了山越軍大營,當下勒馬帶韁,在隱蔽的地方悄悄觀察了一番敵營,然後用手拍拍坐騎的頸部,喝一聲:“夥計,說不得今夜便要陪主人我殺他一個進進出出,就算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陸國舅給救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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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一 趙子龍馬踏連營

    夜涼如水,冷風如刀。

    趙雲打馬圍著山越大營轉了幾圈,發現有隊巡邏兵正聚攏成一團烤火取暖,便催馬向前,槍出如電,瞬間就刺翻了十幾人。

    嚇得餘下幾人險些跌倒在火堆裡,魂飛魄散的跪地磕頭,操著蹩腳的官話求饒:“將軍……饒命!”

    趙雲長槍抖起一團槍花,冷聲喝問:“你們山越軍可曾抓到過一隊漢兵,裡面有個十二三的少年?”

    這些山越兵聽不懂趙雲的語言,只能大概的明白趙雲在找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便一起朝大營的帥帳指手畫腳,“在哪裡,在哪裡!”

    聽山越賊兵這樣說,趙雲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看起來陸遜的性命暫時無虞。接下來的事情就該自己馬踏連營,將陸國舅從龍潭虎穴中救出來了!

    “駕!”,趙雲一聲叱喝,催馬向前。

    “謝不殺之恩!”

    三名倖存的山越賊兵如蒙大赦,操著蹩腳的官話拜謝,心裡卻是想著等趙雲走遠之後立刻鳴號角報警,召集同伴圍殺了這名漢將,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趙雲在馬上忽然轉身,拈弓搭箭,“嗖、嗖、嗖……”,連射三支。

    三名山越賊兵正在暗自竊喜,猝不及防之下俱都被射中了咽喉,例無虛發,各自痛苦的攥住透頸而出的羽箭,嘶吼幾聲,身體抽搐了幾下。緩緩倒地。

    趙雲催馬來到一處比較低矮的寨柵面前,叱喝一聲“過”,胯下照夜玉麒麟騰空而起。猶如白鶴翱翔,倏然躍過寨柵落地。

    夜色已深,趙雲單騎入營,奔馳了十餘丈,竟然還沒有山越軍察覺,心中不由得暗自鄙夷。早知道山越軍的防備如此之差,今天晚上就該率部來劫營了。

    “唔……那騎馬的好像不是我們的人?”

    在趙雲奔馳了數十丈之後。方才有一小隊巡邏兵發現了來人行蹤可疑,急忙紛紛彎弓搭箭。操著山越話問道:“來者何人?快快下馬,否則別怪箭下無情?”

    “阿拉克裡斯遞雅諾洛拿而多!”

    趙雲喊了一句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語,一邊迷惑賊兵,一邊全力策馬向前。

    被趙雲稀奇古怪的話語弄得有些迷糊。十幾人的巡邏隊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略一遲鈍之後方才醒悟過來,“你這漢人休要使詐,快快……”

    話音未落,趙雲胯下白馬已經席捲而至,手中銀槍猶如白蛇吐信,“啪啪啪”的連刺十幾槍,每槍下去必然透胸而過。瞬間就奪走了十幾人的性命。

    “敵襲!吹號!”慌亂中有人喊了一聲。

    “嗚嗚……”

    有人吹起了示警的牛角號,剛剛進入了夢鄉的山越大營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在黑燈瞎火中摸兵器、披掛甲胄。

    “看槍!”

    趙雲連聲虎吼,催馬殺到吹號角的山越賊兵面前,手中長槍一抖,瞬間就刺了個窟窿。

    “抓漢將!”

    一名巡夜的山越小頭目最先站出來穩定軍心,手提長刀,引領著數十名手持刀槍棍棒等各種武器的山越兵朝著趙雲蜂擁而來。

    與此同時。遠在金陵的劉辯被腦海裡驀然響起的提示音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叮咚……趙雲龍膽屬性爆發,武力+3。當前基礎武力99。龍膽奪魂槍+1,照夜玉麒麟+1,當前武力值已經上升至104!在屬性不爆發的情況下,趙雲的武力已經超過一百,導致爆表,在趙雲龍膽結束之後,系統將會進入為期三天的修復期!”

    “看槍!”

    趙雲長槍疾刺,如同蛟龍鬧海,在山越賊兵中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馬前竟無一合之敵。所到之處,每一槍都會奪走一條性命。

    不過片刻功夫,趙雲單騎所到之處已經伏屍上百具,弄得山越大營之中亂成了一鍋粥,許多白天被抓來的烏傷縣民,乘機脫逃。

    “漢將休要倡狂,吾乃費大帥手下頭號大將穆憲,吃我一斧!”

    隨著一聲雄渾的吆喝聲,只見一員虎背熊腰的山越將領,身高約在九尺之上,騎著一匹黑色駿馬,手提一柄七十六斤的開山斧,引領著百餘名悍卒沖了過來。

    “擋我者死!”

    沖天的火光之中,趙雲眼神中全是睥睨之色,縱馬向前,也不答話,搭話也是白費吐沫。手中長槍一招“蛟龍出海”,自下向上斜刺,疾如閃電,後發先至。在穆憲的大斧將要劈下來之時,一槍刺透了他的咽喉,挑落馬下。

    一槍掛了對方主將,趙雲長槍飛舞,連續戳翻了十餘名賊兵,餘眾盡皆呼喊著奔走。趙雲雙腿縱馬,打算繼續沖向山越軍帥帳尋找陸遜。就算陸遜不在哪裡,也可以擒賊先擒王,抓了費棧,再脅迫山越軍交出陸遜。

    “將軍救命!”

    迎面逃命四五名漢人,有男有女,跑的披頭散髮。後面正有兇神惡煞的山越兵揮刀追殺,“漢狗,哪裡走?”

    閃爍的刀光之中,山越兵追上了跑的較慢的幾人,亂刀砍殺,只剩下一對夫婦逃到了趙雲面前,大喊救命。

    “狗賊,安敢傷我漢人?”

    趙雲怒髮衝冠,催馬向前,長槍帶著風聲向前貫出,一槍下去,竟然硬生生的刺透了三人,如同葫蘆串一般,猛地暴喝一聲,高高挑起,摔出數丈之遙。如此三五槍下去,登時挑翻了十餘人,餘眾驚慌失措,抱頭鼠竄。

    借著沖天的火光,趙雲仔細凝視這對漢人夫婦,發現那男子竟然與白天的老嫗頗為相似,便大聲喝問:“你在烏傷縣城中可是還有六十歲的老母,以及繈褓中的嬰兒?”

    這對漢人夫婦不由的喜極而泣:“將軍如何得知?”

    趙雲將一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韁繩挑給這對夫婦:“休要多問!吾在這裡好讓你們夫妻得知,令堂與幼子安然無恙,快快上馬,本將護送你們殺出這座大營!”

    絕處逢生,這對夫婦連謝恩也顧不上,丈夫當先上馬,妻子在後面抓了丈夫衣襟,一起跟著趙雲向來路返回。

    這時候,整個山越大營幾乎已經全部驚醒,兩萬多山越軍將士紛紛打著火把沖出營帳,大喊著“敵襲,結陣迎敵!”

    這些山越軍也不知道來了多少漢軍劫營,亂糟糟的一團,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團團亂轉,毫無秩序。

    趙雲手提長槍,護著這對夫婦原路殺回,一路上但有照面,皆是一槍刺殺,甚至連補槍都不用,所到之處如同波開浪裂。一路上連續槍挑了七八名屯長級別的小頭目,以及將近二百名賊兵之後,終於安然無恙的護衛著這對夫婦出了山越軍大營。

    向北走了四五裡,看看沒有追兵趕來,趙雲長槍一指:“你們夫婦儘管向北便是,三十里之後便是我漢軍大營!”

    不等這對夫妻謝恩,趙雲調轉馬頭再次繞著山越大營轉了半圈,從另外一個方位縱馬沖進了山越軍大營。

    此刻,山越軍剛剛從混亂中鎮定了下來,卻發現前來劫營的似乎只有一人,不由得各自鬆了一口氣,暗罵晦氣,竟然被漢將單槍匹馬嚇破了膽。

    不曾想,趙雲去而複返又從另一個方位殺了回來,一杆銀槍,一匹白馬,所向披靡,無人能擋。所到之處如同狂風掠過稻田,山越賊兵的屍體一具具的伏下,如同割草一般輕鬆。

    山越兵頓時被嚇破了膽,四散奔逃,紛紛叫嚷:“不好啦,漢將又殺回來啦!”

    “廢物,竟然被一個人嚇成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蹄聲隆隆,只見竟然有一頭大象從遠處趕了過來,身後引領了數百名弓弩手。馬上一員大將,生的如同鐵塔一般,手裡提著一柄鋼叉,大聲叫?。對於四散潰逃的山越兵大為不滿,驅趕座下大象,上前踩踏。耳聽得慘叫聲連天,瞬間就有數人被踩於象蹄之下。

    “哇喔……是金牛大王來了,這下不用怕這漢將了!”

    這名騎乘大象的頭目是費棧從雲南請來助陣的部落首領,從去年就率領千餘名族人來到了會稽南部地區,跟著費棧一夥為非作歹,在軍中享有至高無上的威望,地位僅僅次於費棧。

    “圍起來,射箭!”

    金牛大王在大象上揮舞鋼叉,指揮著身後的弓弩手列成方陣,紛紛彎弓搭箭,朝著趙雲就是一陣爆射。

    “叮咚……趙雲屬性‘絕境’爆發,武力+4,當前武力值已上升到108!”劉辯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提示音。

    “吼!”

    趙雲一聲怒吼,右手長槍揮舞成一團,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上護身體下護坐騎,防的滴水不露。同時左手拔劍沖進了弓弩手方陣,一陣亂劈亂砍,頓時將山越兵殺的亂成一團。

    “嗷嗷……讓本大王來會會你!”

    金牛大王看到三百人組成的弓弩手方陣竟然被對方單槍匹馬沖的七零八落,不由得又驚又怒,揮舞著鋼叉驅趕著大象沖上前來。為了擊殺趙雲,不管擋在前面的是什麼人,一律縱象踩踏,連續踩死了數名山越士卒,這才沖到了趙雲面前。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47
三百六十二 人獸大戰

    金牛大王驅象沖了上來,猶如山崩嶽摧,巨大的身軀直震顫的大地晃動。

    趙雲知道不能硬拼,撥馬便走,朝山越兵人群中沖去,一邊策馬一邊轉身彎弓搭箭,奔著大象連發三箭,例無虛發,盡皆命中。

    大象吃痛,被趙雲激怒,發出憤怒的的嚎叫,甩著又粗又長的鼻子,挺起獠牙,發瘋一般狂追趙雲。

    趙雲也不囉嗦,拍馬就走,哪裡人多就往哪裡鑽,引領著大象在人群裡橫衝直撞,所到之處,慘叫聲連天,成群結隊的山越兵被巨象撞倒或者踩在腳下,到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見形勢失控,金牛大王慌忙在象背上招呼坐騎停下腳步:“牲畜……停下,停下!”

    “嘖嘖……被這巨獸一陣衝撞,踩死的山越兵比某殺的還多,焉能就此停下?”

    趙雲心中暗自高興,再次彎弓搭箭,奔著剛剛停下腳步的大象又是三箭連發,一箭中了鼻子,一箭射中背部,另一箭射中腿部。力道十足,三尺的羽箭有一半射進了巨象的身體之中,只把這頭猛獸疼的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嗷嗷嗷……”

    這頭來自雲南叢林中的巨象何曾被人這般欺負,鼻子在空中狂舞,雙腳亂踏,發出狂野的怒吼,歇斯底里去狂追趙雲。趙雲再次如法炮製,飛縱胯下寶馬,那裡人多就往哪裡鑽,引領著大象在人群中狂奔亂躥。

    “攔住漢將。攔住那個漢將,不然我等都會被大象踩死!”

    看著一個個同伴被發瘋的巨象踩踏的血肉模糊,山越兵嚇破了膽。知道這頭大象不抓住趙雲誓不甘休,要想讓它停下瘋狂的腳步,只有讓它把趙雲踩在腳下,才能鎮定下來。

    只是話雖這樣說,但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哪個性命不是自己的,一個個吆喝的震天價響,但趙雲到了跟前。卻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扔下武器抱頭鼠竄。大象的腳步固然如同泰山壓頂,所到之處生靈塗炭;但趙雲手中的長槍卻也不遑多讓,猶如蛟龍出海,所到之處,伏屍成排。

    亂軍之中,趙雲在前面亂躥,大象在後面狂追,一前一後,簡直成了聯合收割機,直殺得山越兵鬼哭狼嚎,倉惶躲閃,自相踐踏之下又死了許多。

    金牛大王在象背上扯著嗓子大吼大叫,用獸語招呼大象停下腳步,只是這頭巨象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任憑金牛大王怎麼吆喝,只是低著頭發瘋一般狂追趙雲,才不管踩在腳下的人是友是敵。

    趙雲領著大象在山越大營中兜了一圈。眼看著快要來到寨柵附近,當下催馬繞著一座帳篷轉了一圈,敏捷的繞到了巨象的背後。

    這大象眼看著就要把趙雲的去路堵死,奮力的向前追趕,一個不注意,卻找不到自己的仇家了。正在原地躊躇咆哮,趙雲已經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它的背後。

    “看槍!”

    趙雲在心裡怒吼一聲。長槍如電,奔著巨象臀部就是一槍。

    鋒利的長槍斜斜刺入,一下子爆菊而過,只讓這只來自熱帶的巨象幾乎暈死過去,發出一聲駭人聽聞的咆哮,一下子人立而起,將背上的金牛大王掀落地面。

    “你這孽畜……”金牛大王被摔得七葷八素,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破口大?。

    這頭巨象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發出一聲咆哮,雙蹄騰空,狠狠的踩下,“噗”的一聲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頓時被踩成一團肉醬。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金牛大王被踩死了!”

    就連馴象的金牛大王都死于象足之下,還有誰能阻止這頭發瘋的猛獸?被嚇破了膽的山越兵發出恐懼的嚎叫,四散逃竄。許多被俘的烏傷縣百姓趁機脫逃,混亂之中,至少逃走了數百人。

    “子龍將軍,快把大象引開,免得傷了無辜百姓!”

    亂軍中驀然響起一聲稚氣未脫的聲音,趙雲凝目看去,不是陸遜又是何人?

    “謝天謝地,慶倖國舅無恙!”

    趙雲心中暗自慶倖,策馬向前,一個猿猱探身,伸手抓了陸遜腰帶,一把提上了馬鞍,“國舅啊,你可真能胡鬧!若是有個意外,讓某如何向陛下交代?”

    陸遜卻滿臉的不以為然:“聽說有人單騎闖營,我就知道是子龍將軍你!若是你不來,我就能想出妙計水淹賊軍,這下被你把計畫打亂了。”

    趙雲也顧不得和陸遜爭辯,將他提起放在背後:“先把這頭巨獸引開再說,免得傷了無辜百姓!剛才引著這大象橫衝直撞,倒是我忽略了被抓的烏傷百姓,希望不曾傷及無辜。”

    打定主意,趙雲撥馬就走,朝營寨外面衝突而去。發了狂的巨象不停的發出怒吼,甩著鼻子緊追不捨,一直追出了寨柵,越追越遠。

    這索命無常般的一人一獸終於遠去,被沖的七零八落的山越軍長舒了一口氣,急忙救助傷患,清點傷亡人數,抓捕乘機脫逃的烏傷縣民。

    趙雲一路揚鞭,向北疾馳,這頭負了傷的巨象緊追不捨,一副誓死報仇的架勢。

    陸遜靈機一動,朝不遠處的高坡遙指:“上坡!”

    趙雲依言策馬而上,一通狂奔上了坡頂。這才發現原來山坡的另一面是個巨大的凹坑,有一條河流從凹坑中央的河床流過,由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座凹坑至少深達十餘丈,如同懸崖峭壁。

    看到這凹坑之後,趙雲就明白了陸遜的主意,是打算把大象引誘過來,騙它沖下峭壁。當下來不及多想,便在坡上駐馬等候,靜待瘋象沖上來。

    “嗷嗷嗷……”

    看到趙雲在坡上立馬橫槍停下了腳步,這頭大象復仇的怒火更加熾熱,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撒開四蹄,挺起長長的象牙,以最兇猛的姿態沖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趙雲縱馬提韁,高聲叱喝,照夜玉麒麟雙足騰空而起,向前竄出了數丈。

    瘋狂的大象一頭頂了個空,腳下剎不住,“轟隆”一聲,帶著碎石灰塵急速下墜到坑底,撞地之時發出“噗通”一聲巨響,聲勢駭人。伴隨著幾聲悲慘的嗚咽哀鳴,逐漸的悄無聲息……

    來不及感慨人獸大戰的驚險,陸遜指了指這座凹坑,說道:“我已經與周魴商量好了,鼓動著山越軍把大營向前挪動,在這山谷下面安營紮寨,而我軍悄悄蓄滿水坑,決堤水淹賊軍。”

    “山越人如何肯聽你的?”趙雲也認為這巨大的凹坑是個水攻的絕佳場所,但對於如何騙敵軍過來,卻是把握不大。

    陸遜當下把自己與周魴夜遇太平軍使者,然後冒名頂替,大張旗鼓的進入山越大營刺探之事說了一遍,最後提議道:“既然山越大營被沖的七零八亂,子龍將軍你來去自如,何不再次闖營,生擒了賊帥費棧,然後要求他們在這片山坡之下用烏傷的百姓交換人質,趁機決堤水攻?”

    “貿然決堤,百姓們豈不是也會被洪水沖走?”趙雲一臉猶豫。

    陸遜笑道:“我們可以造好竹筏踩在腳下,等洪水沖下來之後,竹筏定然浮起,可保百姓無虞。而且若是費棧被生擒了,他的部將定然會向黃亂、彭虎等人求援,到時候集結在這片的山越賊寇就不是兩三萬了,很可能多達五六萬,甚至更多。只要能夠成功決堤,定然能夠重創會稽山越元氣,畢其功於一役!”

    “國舅妙計,看我去生擒費棧!”聽了陸遜的建議,趙雲豪氣勃發,“國舅暫且下馬等候,看我前去生擒費棧!”

    “我已經把山越大營看了個清清楚楚,讓我為將軍帶路,必然可以早點生擒費棧。”陸遜不肯下馬,在馬背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趙雲略作思忖,最終點頭:“既然如此,雲便保著國舅再闖一遭山越大營!”

    馬蹄聲響起,照夜玉麒麟馱著趙雲、陸遜,卷起一溜揚塵,再次殺向了山越軍大營。

    “不得了啦,這漢將又回來了!”

    山越軍剛剛松了一口氣,正在清掃地上的屍體,沒想到趙雲再次去而複返。一杆長槍,一匹白馬,猶如虎入羊群,橫衝直撞。這讓山越軍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傢伙一趟趟的來來去去,你是來走親戚的嗎?

    “前面的大帳就是費棧所在!”

    看到趙雲一杆銀槍無人能擋,陸遜心中敬若天神,大聲的給趙雲引路。

    趙雲拍馬舞槍,一路刺翻百餘人直沖到了帥帳前面,恰好費棧走出大帳詢問,被陸遜一指“此人就是費棧!”

    “可認得常山趙子龍?”

    趙雲一聲怒吼,手中長槍當做棍棒兜頭劈下,費棧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的砸在肩膀上。“哢嚓”一聲頓時骨折,被趙雲彎腰白猿撈月,在馬上俯身抓了綬帶一下子提了起來,橫置在馬鞍前面,撥馬就走。

    “不得了啦,大帥被生擒了!”

    三軍主帥被對方單槍匹馬的突進大營生擒活捉,這讓剛剛鎮定下來的山越軍再次亂成一鍋粥,呼喊聲此起彼伏,亂糟糟的拿著武器圍堵趙雲。

    一擊得手,生擒活捉了賊首費棧,趙雲撥馬就走,朝山越大營外面沖去,只要能夠把費棧帶回去,陸遜水淹山越的計畫就能實現。

    突然間,“轟隆”一聲響,照夜玉麒麟踩上了陷阱,馱著趙雲、陸遜以及被生擒活捉的費棧,急速的墜入了陷馬坑之中。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50
三百六十三 請君入甕

    “不好!”

    趙雲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陷馬坑中可不是光禿禿的平地,也不是軟綿綿的沙土,而是遍佈荊棘,鹿角槍、竹簽林立的陷阱,只要戰馬落坑,基本上不死即傷。縱然是烏騅再世,也是插翅難飛!

    千鈞一髮之際,趙雲猛地以長槍在荊棘上一點,嘴裡叱喝一聲“起!”

    夜幕中的照夜玉麒麟仿佛已經與主人合為一體,就在趙雲長槍一點的時候,身體借力,魚躍而起,猶如一條白龍般騰空而出,安然無恙的落在了地面上。

    “嘶……神馬啊!”

    這一刻手持弓弩圍上來的山越兵紛紛目瞪口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而十二歲的陸遜更是嚇得冷汗直流,浸濕了衣衫,緊緊的閉上眼睛。還以為會死於亂箭之下,或者被竹簽紮成刺蝟,不曾想伴隨著趙雲一聲雄渾的叱喝,胯下白馬竟然肋生雙翼,從陷阱中插翅飛出。

    馬蹄聲得得,趙雲揮槍衝殺,擋者披靡,所到之處猶如波開浪裂,片刻間就戳翻了百餘人。縱馬來到寨門旁邊,一槍挑開大門,挾持了渾身癱軟無力的費棧出門而去。萬餘名山越賊兵亂糟糟的一團,猶如無頭蒼蠅,望著趙雲的背影佯射一通,目送著對方單槍匹馬生擒了本方主將而去。

    就在趙雲毫髮無損的離開了山越大營之後,劉辯腦海裡的系統也綿軟無力的響了起來:“趙雲的屬性已經結束爆發。系統即將提供爆表名單,之後將進入為期三天的修復期。”

    “叮咚……爆表第一人:xx——武力96,統率98,智力89,政治82。所屬朝代:明朝,目前所在地:洛陽。”

    “爆表第二人:xxx——武力99,統率87,智力58,政治39。所屬年代:隋唐,目前所在地:未知。其他資料:善使長槍。”

    “爆表第三人:xx——武力96,統率88,智力72,政治56。所屬年代:滿清。目前所在地:雲南或交州,其他資料:滿清猛士。”

    “叮咚……爆表人物名單提供完畢,系統即將進入新修復期。”

    劉辯有些意外:“這次爆表亂入的人物怎麼這麼少,竟然只有三個?”

    “叮咚……系統提示。由於宿主現在已經開啟了復活模式,故此爆表名單及獎勵也已經做出相應調整,每次爆表後的亂入武將將會從四至七人下降為三至五人,且宿主只能獲得一個可指定範圍的召喚特權,自主指定人物二選一的特權將不復存在。”

    劉辯無奈,繼續倒頭睡覺,一顆心卻安然落地,看來子龍無恙,十有八九已經逢凶化吉。終於可以踏實的進入夢鄉了。

    趙雲去後,山越賊兵猶自驚魂未定,一夜未敢入睡。

    到天亮時統計折損。一夜混戰下來,死于趙雲槍下的兵卒共計一千一百八十七人,校尉、偏將級別的頭目十三人;被金牛大王座下大象踩死的兵卒有五百餘人,許多模糊成一團的肉餅分不清是兩人還是三人,無法準確統計。

    更重要的是,趙雲單槍匹馬生擒了兩萬五千山越軍的主帥,毫髮無損的退去,這讓山越軍的軍心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這漢將的能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簡直是神,人怎麼能與神爭鋒呢?

    自此一戰,趙雲之名威震南蠻,從山越到百越,再到雲南,甚至是林邑國,偌大的疆域,數百萬人口,提起趙雲之名,小兒不敢夜啼,大人不敢粗喘。而飽受蠻夷欺淩的難民則把趙雲奉若神明,到處為趙雲建祠立塑,朝夕跪拜,祈求這位天神的庇佑。

    兄長被擒,費棧的弟弟費由就成了這支山越軍的主帥,當即召集部曲,共商對策。而周魴作為太平道的使者也有幸受邀參加,為山越人出謀劃策。

    “兄長被那趙子龍生擒活捉?如之奈何?”想起昨夜的事情,費由依然心有餘悸,長籲短歎的詢問對策。

    山越眾頭目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亂哄哄的吵嚷了半天,也拿不出一個主意。看到周魴氣定神閑的坐在傍邊,一言不發,費由起身躬身道:“我看尊使氣度不凡,可有妙計救回我兄長?”

    周魴起身還禮,胸有成竹的道:“費將軍可派人前往漢軍大營,言明用烏傷縣城的俘虜換回費大帥。”

    費由點頭:“此計可行,不知道哪個敢去一趟漢軍大營,與趙子龍談判?”

    眾山越頭目多是一些目不識丁的粗人,能夠說官話的不足一半,而又能說官話又有膽量的人更是鳳毛麟角。經過了昨夜之戰,這些山越頭目都被嚇破了膽,聽了費由的詢問,竟然無人起來搭話。

    山越軍的首席參軍生怕這個差使落到了自己頭上,當即起身朝費由拱手道:“一事不煩二主,我看周使者氣度過人,又說得一口流利的官話,不如讓周使者替我軍走一遭漢軍大營如何?”

    周魴心中竊喜,表面上卻推辭道:“並非周某膽怯惜命,只是吾非貴部將校,如何才能代替貴部前往談判?若是被漢軍知道了我這個太平道的人替貴部前去談判,只怕會惹人恥笑。”

    費由起身央求道:“周使者千萬莫要推辭,放眼我軍上下,再也沒有人比尊使更適合去漢軍大營。既然我軍與太平軍是聯盟,你我便是同僚,本將在這裡代兄長授予你偏將軍之職,這樣尊使就算是我部將校,去漢軍大營談判自然就順理成章了。”

    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周魴這才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既然將軍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周某便硬著頭皮走一遭漢軍大營。”

    “哈哈……如此,一切便拜託在尊使身上了!”費由喜出望外,當即率領山越眾將校朝周魴躬身拜謝。

    周魴臨動身之時,吩咐費由派人把從烏傷縣城抓來的百姓清點一遍,自己與漢軍談判的時候好給個準確數字。費由當即派人清點一番,除掉昨夜逃脫的一部分,以及死在亂軍中的部分,尚有男女兩千五百七十九人。

    “周某離開之後,貴軍千萬不要再傷害人質,這可是換回大帥的關鍵!萬一交換之時,人數不對,漢軍起了殺心,只恐大帥性命難保。”周魴在上馬之前,再次鄭重的叮囑費由。

    費由連連拱手稱諾:“尊使儘管放心,本將自然不會拿兄長的性命等閒視之!你走之後,本將自然會吩咐手下人善待俘虜,爭取把兄長毫髮無損的從漢軍大營換回來!”

    得了費由的稱諾,周魴這才翻身上馬,引領了來時的二十隨從朝北方的漢軍大營而去。

    傍晚時分,就在費由及山越大小頭目等的望眼欲穿之時,周魴帶著隨從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哈哈……恭喜費將軍,經過某與那趙子龍的商談,漢軍已經答應用大帥換回烏傷的百姓。”周魴笑容滿面的向費由拱手說道。

    費由大喜過望,連聲稱謝:“哈哈……本將果然沒有看錯人選,先生不辱使命,讓人佩服啊!本將這就派人押著俘虜去漢軍營前,換回兄長。”

    “且慢!”周魴阻止道,“吾與漢軍約定五日之後再交換人質,地點約在青竹嶺一帶。”

    這個說辭是周魴與趙雲、陸遜商議之後定下來的,之所以定在五天之後,一來為了派兵截斷水流,製造堤壩,便於到時候決堤水淹敵軍。二來利用這段時間編制木筏,準備舟楫;三來讓周魴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把黃亂、彭虎等部落全部騙過來,一股腦的全給他淹了。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山越人的警覺,周魴採用的聲東擊西之計,說出來的這個青竹嶺與陸遜發現的那個巨大水壩差了十萬八千里。反正交易主動權掌握在漢軍手中,五天之後把交換人質的地點改變,山越人還不是乖乖的上鉤?

    費由果然有所警覺:“為何把交換地點定在了西南方七十里的青竹嶺,為何又約定在五天之後,我兄長在漢軍大營中可要吃許多苦頭呢!”

    周魴莞爾笑道:“將軍勿憂,這兩個條件是周某提出來的!那青竹嶺地勢陡峭,樹木叢生,便於我軍作戰,不利於漢軍。而把時間定在五天之後,將軍正好可以向黃亂、彭虎等幾位大帥求援,到時候借助青竹嶺的地勢把漢軍一網打盡!”

    費由聽後大喜過望,向周魴豎起了大拇指:“哈哈……看來是費某多慮了!周先生果真有大才,文武雙全,勇氣可嘉!照你這麼一謀劃,說不定咱們能夠反敗為勝,把漢軍一網打盡,一雪昨夜之恥!”

    “太平軍中人才濟濟,沒有周某用武之地,故此想跟在大帥與將軍身邊效勞,好為將來謀個富貴!”周魴投桃報李,附和著費由的話表示忠心。

    費由擊掌歡慶:“能得周先生輔佐,大事可期也!自今日起,先生便是我軍軍師,本將對你的話定然言聽計從!”

    計議停當,費由當即修書一封,派出心腹前往黃亂、彭虎兩個山越大頭目的駐軍之處求援,請他們派大兵來援,趁著交換人質的時候,一舉殲滅漢軍,打一個大勝仗。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50
三百六十四 水淹三軍

    五日之後,黃亂率兵三萬,彭虎率兵兩萬,陸續來到松陽縣境內會合費棧餘部。繼而兵分三路,浩浩蕩蕩的殺奔青竹嶺,準備三路包抄,圍殲前來交換人質的漢軍。

    只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直讓埋伏在竹林中的山越軍等的心浮氣躁,也遲遲不見漢軍的蹤影。

    “漢人狡詐,莫不是和我們耍什麼花招?”體型彪悍的彭虎乘興而來,一心要打一場大勝仗,卻不料撲了一場空,心中好不懊惱。

    費由也是一臉疑惑,盯著周魴問道:“軍師,莫不是你與漢軍的約定出了差錯吧?”

    “再等等吧,或許我們在此伏兵之事被漢軍察覺了!”周魴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黃亂是會稽山越各部落的頭號首領,擁有至高無上的話語權,當下一拍大腿提議道:“我三部人馬多達七八萬,而漢軍只有一萬餘人,還跟他交換個屁人質?不如一鼓作氣殺進漢軍大營,分個勝負來的痛快!”

    “那可不行,我兄長尚且在漢軍手里,若是我們貿然進攻,兄長必死無疑。”費由搖著腦袋反對黃亂的意見。

    自從三軍匯合之後,黃亂就一直慫恿彭虎、費由二人率兵直接進攻漢軍大營,殺漢軍一個措手不及,定然大獲全勝。但費由卻明白,這不過是黃亂的借刀殺人之計,借漢軍的刀除掉自己的兄長,然後再吞併自己這個部落,自然是堅決反對。而彭虎也怕黃亂做大,因此也主張先把費棧換回來,然後再與漢軍決勝負。

    就在爭吵不決之際,忽有漢軍使者趕來,送上趙雲書信:爾等蠻夷言而無信,既然約定用費棧換回烏傷百姓,因何邀約同族在林中設伏,欲打我軍措手不及?今將交換地點改在龍角岩,黃昏之時若不至。定將費棧人頭送上!

    “哎呀……果然被漢人發現了我軍的伏兵,如何是好?”費由六神無主。問計彭虎、周魴。

    周魴攥拳鼓動道:“既然黃、彭兩位大帥俱都率兵在此,何懼之有?這青竹嶺距離龍角岩不過七八十里路,我軍急行半日,便可抵達。等換回費帥之後,再乘勢追殺,報仇雪恨不遲!”

    “既然漢人不肯進圈套,只好硬碰硬了,殺向龍角岩便是。”彭虎贊同周魴的主意。

    “也只有如此了!”黃亂撫鬚表示贊同。大老遠的趕了幾百里過來,就算吞併不了費棧的部曲,也不能空手而歸吧?把漢軍大殺一頓,繳獲一批輜重武器也算是有所收穫。

    當下,七萬多山越伏兵陸續的從青竹嶺漫山遍野的竹林中鑽了出來,押解著兩千多烏傷縣民朝龍角岩急行軍。

    兩地雖然相距七八十里,但山越族人自幼在叢林中長大,腳力驚人,一個時辰下來,就能走二十多里路。烏傷縣民的腳力雖然比不上山越人,但面臨著生死存亡,自然會爆發出極限潛能,全力趕路,爭取早日被漢軍換回,重歸自由。

    經過了四個半時辰的急行軍,七萬多山越士卒驅趕著兩千多烏傷縣民,在黃昏時分終於抵達了龍角岩。

    時近黃昏,能見度不過幾十丈。

    萬餘名漢軍全部站立於竹筏或者小船之上,看到烏泱泱的山越軍洶湧而來,紛紛亂箭射出,齊聲大喝:“賊軍留步!”

    山越軍搭箭還射,雙方相隔百丈之遙各自射住陣腳。

    趙雲挺槍出馬,帶領著十餘名親兵押解著五花大綁的費棧出陣,高聲喝道:“賊首費棧在此,爾等派人來驗明正身,然後把兩千五百七十九名烏傷縣民放回,我軍便放費棧歸陣!”

    費由派了心腹到陣中央查驗一番,確認是費棧無誤,便下令釋放烏傷縣民。

    重獲自由的烏傷縣民喜極而泣,呼朋喚友,親人相擁,潮水般向漢軍陣中湧來。剛剛進入漢軍陣中,就被嚴陣以待了許久的士卒拉拽到了木筏舟楫之上,命令他們抓緊船舷,不要亂動。這讓獲救的百姓大感疑惑,平白無故的登船做什麼?

    “烏傷百姓已經放回,快快放我兄長歸來!”費由在馬上大呼小叫,“若敢違背約定,定讓爾等全部陪葬!”

    “將軍勿憂,周某願率隨從迎回費帥!”

    周魴向馬上的費由拱拱手,也不管對方是否應允,引領著隨從迅速的從山越軍陣營中沖了出去,“費帥莫慌,吾等來迎你歸陣!”

    一眨眼功夫,周魴領著二十名隨從一口氣跑進了漢軍陣中,爬上了木船。

    這讓七八萬山越將士如墜雲里霧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幫人不是出去接費棧歸陣嗎,怎麼沖進漢軍陣中不回來了?什麼意思?

    “嗚嗚嗚……”

    看到周魴安然無恙的率部返回,陸遜親自吹響號角,向山坡上的賀齊發出了決堤的信號。

    “決堤!”

    隨著賀齊一聲令下,大壩水面上的百十艘小船一起破堤,由微小的間隙開始,迅速擴大,然後快速的呈現山崩地裂之勢。轉瞬之間,驚濤駭浪,滔天洪水由山坡上奔流而下。

    山越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奔騰而下的滔滔洪水沖進陣中,沖的人仰馬翻,隨波逐流。七八萬人頓時淹沒在滔滔濁浪之中,被嗆死淹死的不計其數。

    賀齊從上游率領著熟悉水性的東吳將士乘舟而下,一路收割人頭。趙雲也不肯落後,把救回來的烏傷百姓送到安全地帶之後,操控著舟楫、木筏與賀齊合兵一處,順著滔滔洪水追殺山越兵。

    一夜鏖戰,到天亮時方才結束。

    七萬多山越賊兵被淹死了四萬左右,兩萬餘人被俘,剩下的一萬餘人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被沖到了那個旮旯角落還是僥倖逃生,偷偷潛回了自己部落。

    而黃亂、費棧、彭虎、費由等山越匪首全部死在混戰之中,一個也不曾留下性命,至此會稽山越土崩瓦解。賀齊率軍上山,將山林中的山越老弱婦孺全部趕下山來,驅趕到平原地區,命他們服徭役,開墾土地,做個大漢的順民,誰敢擅自私藏兵器甲胄,一律以死罪論處。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51
三百六十五 背水列陣

    廬陵,太守府。

    平南將軍、假節鉞徐晃,正與副將盧象升、林沖,以及數名偏將、參軍正在共商對策。

    據探馬飛報,太平軍先鋒大將、義公將軍陳玉成率領十萬大軍逶迤而來,目前已經過了新興縣城,距離廬陵不過一百二十里,預計後日清晨便會兵臨城下。

    “狗娘養的太平道,把老百姓騙的真慘!你說交州一共才有多少百姓?竟然有百十萬人跟著洪、楊造反,光先鋒部隊就有十萬人,這仗還怎麼打?”豹頭環眼的林沖鬱悶的在大堂里來回踱步,大聲的咒?洪楊。

    徐晃撫須笑道:“仲勳稍安勿躁,太平道一向善於蠱惑人心,十年之前張角三兄弟蠱惑的反賊更眾,多達五六百萬,烽火遍及司、豫、冀、兗、青、揚、徐七州,幾乎席捲整個大漢。最終又如何?”

    “嘿嘿……公明兄說的也是,那黃巾叛黨的聲勢如此浩大,最終還不是被文忠公與皇甫嵩及朱?率大軍給剪滅了,前後不過鬧騰了五六年而已!”

    聽了徐晃的話,林沖的焦躁情緒果然平靜了下來,“可惜啊,文忠公已經殯天,若是有他在,我軍定能對太平軍的戰術瞭若指掌!”

    一直坐在右邊緘口不語的盧象升面色嚴峻,肅聲道:“雖然太平軍與黃巾軍一脈相承,但我看洪楊二人極善用兵,又有士燮舊部助陣。只怕戰力超過當年的太平軍許多,決不可等閒視之。”

    徐晃頷首:“象升所言極是,那士燮在交州經營多年。竟然被洪楊一朝顛覆,並且席捲交州,甚至派兵征伐林邑國。這份蠱惑人心的本事,及膽略已經遠超張角!”

    “報!”

    斥候飛馬而來,拉著長長的腔調快步進了議事廳:“啟稟將軍,已經探清陳玉成的準確軍力,有精壯五萬人,外加老弱輜重兵兩萬人,總計七萬人馬左右,號稱十萬!”

    “嘖嘖……竟然有七萬,這陳玉成還挺實在的嘛!”徐晃以戲謔的語氣說道,揮手吩咐斥候,“再探,將軍情隨時報來!”

    斥候尚未退出,林沖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太平軍兵臨城下,公明兄以為該如何應對?”

    “仲勳認為該如何應對?”相貌剛毅的徐晃面露微笑,反問了林沖一句。

    林沖伸手捋了一把鋼須,信誓旦旦的道:“公明兄是三軍主將,你說怎麼打就怎麼打,我林沖定然以將軍馬首是瞻!”

    “好!”徐晃擊掌叫好,“廬陵城外有兩條河流,分別是蒲河、瀘河。我軍正好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背水列陣,拒敵于蒲河以南。”

    “背水列陣?”包括盧象升在內,以及數名參軍,同時沉吟了一聲。

    徐晃鄭重的點頭:“對,正是背水列陣!本將打算率兵度過蒲河,在南岸列陣迎敵,讓將士們置之死地而後生,發揮全部能力。迎頭痛擊賊軍,讓他知道我漢軍的厲害!”

    “不可。不可……”參軍是儀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叛軍人多勢眾,士氣正盛,不可直攖其鋒,當退避三舍,據城死守,靜待朝廷援兵到來,再做定奪。”

    徐晃對是儀的話不以為然:“子羽所所言差矣!叛軍分兵而來,此時不迎頭痛擊,削弱敵軍兵力,待叛軍主力在城下集結,再想出戰,難矣!敵軍遠來疲憊,正可借助蒲河地勢,激勵將士銳氣,挫叛軍之鋒芒,壯我軍之聲勢!”

    “敵軍人多勢眾,我軍尚需分兵守城,只怕戰之難勝。”是儀據理力爭。

    是儀是徐晃在南征途中招募到的幕僚,祖籍青州北海,自幼飽讀詩書,略通兵法,後來因為黃巾之亂南下避難會稽,徐晃率軍過會稽的時候親自登門招攬,是儀遂欣然出仕,在徐晃手下擔任參軍直到現在。

    對於是儀,徐晃還是比較尊重的,而且軍事會議就是需要辯證討論,分析利弊;若是大家都毫無主見的唯唯諾諾,那也就沒有軍議的必要了。因此徐晃也不生氣,耐心的與是儀辯論。

    “昔年,淮陰侯韓信背水列陣,在井陘以三萬軍大破趙軍二十萬,名垂青史,傳為千古佳話。如今我軍有四萬餘人,縱使留下一萬人守城,尚有三萬人可出戰,而賊兵能戰者不過五萬,我背水擊之,定可一鼓破敵!”

    是儀仍然固執己見:“韓信所背之水,河水深達數丈,士卒無路可退,所以三軍才戮力死戰!而蒲河與瀘河最深之處不過丈餘,況且背後就是廬陵,將士們知道有退路,定然不會豁出性命。背水列陣,非但不會激勵士氣,反而會阻礙我軍撤退,此乃不智之舉,某以為斷不可行!”

    就在徐晃與是儀陷入爭辯之中的時候,盧象升忽然撫鬚大笑:“哈哈……公明兄的背水列陣倒是啟發了盧某,我有一計可破賊兵,說不定能夠生擒陳玉成,亦是未知!”

    徐晃喜出望外,向盧象升拱手道:“象升想到了什麼妙計,快快說來聽聽?”

    盧象升大踏步的走到沙盤面前,指著廬陵城南三十里外的蒲河,以及二十里的瀘河:“這兩條河流並排向東,可助我軍大獲全勝。公明將軍、仲勳將軍、子羽參軍附耳過來,聽聽盧某這計策如何?”

    徐晃及林沖、是儀聽完之後齊齊擊掌叫好:“此計可行,定能大破賊軍!”

    既然眾將達成了一致,徐晃當即調兵遣將,命盧象升引兵一萬,迅速出城,前往瀘河上游截斷水流。命林沖率兵一萬,在瀘河及蒲河之間的這段路途上設伏,命是儀率兵一萬據守廬陵,自己則帶了一萬人馬出城向南,背水列陣迎戰太平軍。

    隨著嗚咽的號角聲響起,諸將各自引兵,按照計畫行事。

    徐晃領著一萬人出了廬陵一路向南,走了二十里,便來到了寬十五丈左右的瀘河邊上。這是廬陵境內最寬的一條河流,夏季水流豐沛,但由於此刻冬季尚未過去,因此河水只有五六丈寬,深度不過一丈有餘。

    徐晃命人在河面上搭了兩座浮橋度過,部將建議道:“天色尚早,不如再建幾座浮橋,免得退卻之時自相踐踏!”

    徐晃撫須笑道:“放心好了,我軍退回來之時,這瀘河定然乾涸見底!倒是前面的蒲河之上應該多搭幾座浮橋,便於撤退!”

    眾將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瀘河的水雖然比不上夏季,但也有五六丈寬,一丈多深,怎能說乾就乾?但軍令如山,眾將校也不敢多問,只能遵令行事。

    大軍過了瀘河,向南走了十餘里,又來到了另一條平行流淌的蒲河面前。這條河流的水流量與河床寬度稍遜於瀘河,但河水也有三四丈寬闊,深達丈餘。

    徐晃再次下命在河面上搭建浮橋十座,然後全軍過河,在河對面背水列陣,靜候太平軍先鋒部隊的到來。

    副將再次建議:“將軍,背水列陣的精髓在於置之死地而後生,我軍搭建這麼多浮橋,眾士卒都知道有退路,焉能戮力死戰?背水作戰的優勢無法發揮,以寡敵眾,恐不能取勝!”

    “哈哈……你儘管依計行事便是!這浮橋可不僅僅只是給我軍留的退路,而是給太平軍準備的……”徐晃撫鬚微笑,對於盧象升的謀劃佩服不已。

    因地形而定計策,不墨守成規,這才是一個出色的將領該有的表現。在這方面自己欠缺變化,日後還需要像盧象升多多學習。

    一萬漢軍忙碌了一日一夜,終於在蒲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橋。在蒲河北岸休整了一夜,然後全軍渡河,在南岸背水列陣,靜待太平軍先鋒部隊到來。

    晌午時分,南面塵土逐漸飄揚了起來,遮天蔽日,腳步聲震天動地。

    又過了片刻,便能看到黑壓壓的太平軍漫山遍野的席捲而來,如同蟻群一般。各種旗幟迎風飄蕩,雜亂不已,多數士兵並沒有甲胄,用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樣,長槍、長矛、長戈、獵叉,甚至還有鋤頭、鐵鍬等農具。

    與北方的軍隊比起來,太平軍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缺少馬匹。號稱十萬的部隊,看起來馬匹不會超過兩千匹。當然,背水列陣的徐晃部隊馬匹也多達不到哪里去,只有寥寥數百匹。

    “報!”

    太平軍斥候飛快的來到陳玉成馬前:“啟稟義公將軍,徐晃率兵在蒲河南岸背水列陣,看起來要與我軍決一死戰!”

    陳玉成率領偏將登高遠眺,看了一會大笑道:“哈哈……這徐晃無謀之輩也!以為看了兩本兵書,就成了兵仙。韓信的背水列陣,乃是因為背後河寬水急,將士們無路可退,所以才會背水死戰。韓信又以奇兵偷襲了趙軍大營,遍插旗幟,所以才能大破趙軍!而今,徐晃竟然在河上搭了十座浮橋,生怕自己的隊伍撤退的不夠快,這種情況下,哪個士卒會拼命死戰?而我軍又未曾紮營,又豈懼漢軍抄我後路?”

    說著話,手中長槍一招,高聲道:“諸位將士隨某向前,生擒了徐晃,好讓漢軍知道我太平將士的英勇!震懾敵膽,直搗金陵!”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52
三百六十六 全軍覆沒

    蒲河南岸,漢軍背水列陣。

    徐晃飛縱驊騮,手提月牙開山斧出馬叫陣:“某乃大漢平南將軍徐公明,誰敢與我一戰?”

    陳玉成正欲挺槍迎敵,身旁偏將龐巍已經提刀出陣:“殺雞焉用宰牛刀?請義公將軍為某掠陣,待我斬徐晃首級回來獻上!”

    “來將何人,可是叛賊先鋒大將陳玉成?”徐晃手中大斧遙指龐巍,厲聲喝問。

    龐巍冷哼一聲:“某原本是士燮手下頭號大將龐巍,現在降了大賢良師,被任命為副先鋒官,你這無名下將也敢挑戰我家義公將軍?真是不自量力!”

    徐晃叱?道:“賣主求榮之輩,也敢大言不慚?人道呂布四姓家奴,也不曾像這般誇誇其談,炫耀武力!且讓你看看河東徐公明這口大斧有多重?”

    話音未落,縱馬向前,一招力劈華山,大斧兜頭劈了下來。

    龐巍也不躲閃,揮刀格擋。只聽一聲巨響,刀斧各自崩開,龐巍虎口險些震裂,兩條臂膊發麻。方才知道徐晃勇力過人,當下不敢小覷,施展渾身解數與徐晃游鬥,一心要立下北伐頭功。

    戰有六七合,龐巍刀法漸亂,左支右絀。徐晃賣個破綻,龐巍中計,猝不及防之下被開山斧劈中肩膀,分為兩段。

    “將軍威武!”

    看到徐晃陣斬敵將,漢軍士氣大震,紛紛舉起手里的兵器歡呼。而軍紀一般的太平軍則有點發怵。從交州一路走來,現在總算遇上勁敵了。

    “漢將休要倡狂,可知太平軍第一猛將陳玉成之名?讓某來會會你!”

    伴隨著一聲怒斥,陳玉成縱馬挺槍,直取徐晃。

    看這陳玉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竟然就是太平軍做第六把交椅的“義公將軍”,讓徐晃頗感意外,冷哼道:“我當太平軍頭號猛將生的三頭六臂,原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你若棄槍下馬歸降,本將可念在你年幼無知,饒你一命!”

    “我呸!大言不慚的漢將,槍下受死!”

    陳玉成怒不可遏,手中鍍金虎牙槍在陽光下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著徐晃上中下三路連刺三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陳玉成這三槍刺的又快又急,力道十足,暗藏十幾種變化,端的不可小覷。徐晃收了輕視之心,揮動大斧,與陳玉成戰在一處。

    沙場上兩匹戰馬你來我往,踩踏的塵土飛揚,一杆金槍上下翻飛,如同蛟龍鬧海;一口大斧,如同虎嘯山崗,酣戰五六十回合,勝負難分。

    徐晃料知難以力取陳玉成,只好依照盧象升的計策行事,虛晃幾斧逼退陳玉成,撥馬便走。一邊歸陣一邊大呼:“賊將勇猛難敵,不宜力戰,全軍撤退!”

    得了徐晃一聲命令。漢軍紛紛掉頭,沿著浮橋朝蒲河北面撤退。一時間亂糟糟的一團,多有輜重、甲胄被棄於地上。

    陳玉成在馬上大笑道:“哈哈……這徐晃果真是個有勇無膽之輩,只敢憑一己之力鬥將。你既然要背水列陣,如何還不曾交鋒,便引兵退走?若是韓信在九泉之下知道你把背水列陣用成這個樣子,只怕也要被活活的氣醒!”

    手中長槍一招,高喝道:“漢軍皆是無膽鼠輩,兒郎們給我奮勇向前,殺他個片甲不留,直搗廬陵城下,拿下城池!”

    在陳玉成的鼓舞下,五萬太平軍將士人人奮勇,各個爭先,俱都揮舞著兵器漫山遍野的追殺了上去。

    幸好蒲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橋,一萬漢兵退去的甚快,只是折損了小股人馬。但有十座浮橋架在河面上,卻也便於太平軍的追襲,五萬人馬列隊向前,只用了不足一個時辰,便悉數度過了蒲河,只留下輜輔兵在南岸等待。

    陳玉成縱馬在前,一路緊追不捨,引領著五萬太平軍狂追了八九里路,直趕到瀘河岸邊,依然不肯捨棄。

    此刻的瀘河已經乾涸,河床上只有淤泥流沙,徐晃命士卒繼續丟棄了甲胄、旌旗,做出倉皇逃竄的架勢,踩著河底的積沙向瀘河北岸逃竄。

    陳玉成揮兵追趕,咬著漢軍的尾巴下了河床,五萬太平軍紛紛攘攘的跳下河岸,踩著淤泥向前緊追不捨,這一幕猶如河水見底之後,魚蝦滿地,密密麻麻的成團成簇。

    徐晃引兵爬上北岸,勒馬止步,高聲喝道:“將士們,不要再退了,全力阻擋住叛軍的步伐,瀘河就是陳玉成的葬身之地!”

    得了徐晃一聲吩咐,剛剛上岸的漢軍轉過身來,紛紛彎弓搭箭,朝著尾隨而來的太平軍萬箭齊發。徐晃又命士卒點燃狼煙,向上游的盧象升報信。

    盧象升在前天傍晚率兵用沙袋堵住了瀘河的水流,讓河水乾涸見底,就是為了等待徐晃誘敵深入,等到毫無防備的太平軍跟著跳下乾涸的河床之後再放水猛沖。看到狼煙燃起,盧象升果斷的下令:“搬開沙袋,水淹賊軍!”

    隨著士卒們一陣忙碌,攔腰截斷了瀘河水流的沙袋被漢軍迅速的挪開,積蓄了一天兩夜的瀘河水頓時如同洶湧的猛獸,渾濁的河水泛著浪花,以萬馬奔騰之勢席捲而下。盧象升率軍駕駛著小船,順流而下,前來斬殺被水淹了的太平軍。

    陳玉成率部追趕正急,不料漢軍過了瀘河之後卻不再潰逃,忽然在岸邊列陣狙擊,亂箭齊下,與本方的前鋒部隊展開了血肉橫飛的白刃戰,心中暗叫不妙。急忙下令退兵,卻為時已晚,上游的洪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而來,瞬間就把河床里面的數萬太平軍裹挾著向下游而去。

    滔滔洪水從天而降,就連陳玉成也被大水沖的暈頭轉向。徐晃一直緊盯他的蹤影不放,看到陳玉成連人帶馬被沖向下游,當即招呼了一條艨艟過來,登上船頭窮追陳玉成不捨,一直順著河流窮追了七八里,撒網兜住了陳玉成,生擒上船。

    陳玉成的後部見到前鋒與主力被上游席捲而來的洪水沖走,頓時嚇破了膽,紛紛掉頭就走。回到蒲河岸邊,十座浮橋早就被林沖拆掉,此刻正立馬橫槍,率領一萬士卒堵住了太平軍的退路。

    主將被擒,大軍覆沒了一多半,剩餘的不到一萬人只好跪地請降,繳械求饒。林沖收編了降卒,又率軍渡過蒲河,擊破了蒲河南岸的兩萬輜輔兵,將老弱婦孺以及糧草輜重全部繳獲。陳玉成七萬人馬全軍覆沒,一人也不曾走脫,消息傳到太平軍後方,軍心震動,士氣低落。
w23164598 發表於 2016-8-7 20:53
三百六十七 大清第一猛士

    陳玉成全軍覆沒,並被生擒活捉的消息傳到後方洪秀全大營,軍心大挫,士氣低落。

    別人不知道太平軍的真正兵力,但洪楊二人卻是瞭若指掌,除了擔任先鋒的陳玉成麾下七萬人之外,後面的太平軍兵分三路,間隔三十里向廬陵齊頭並進。

    洪秀全親自坐鎮中路,包括收編的士燮舊部,以及從中原來降的黃巾餘部在內,能夠上陣的精壯有十萬人,尾隨著虛張聲勢運輸輜重的老弱婦孺有十五萬人,這一路是太平軍的核心力量。右路由楊秀清統率,能夠廝殺的精壯有七萬人,運送輜重的老弱八萬人。左路由蕭朝貴統率,稱得上戰力的有六萬人,輸送輜重的老弱七萬人。

    包括陳玉成的先鋒隊伍在內,太平軍能夠上陣廝殺的真實兵力在二十八萬上下,老弱婦孺三十五萬左右。林林總總加起來六十餘萬人,號稱百萬,人數不可謂不多,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但人多又如何?一場戰役下來,七萬人全軍覆沒,先鋒大將被生擒活捉,這不能不讓太平軍人心惶惶。更何況將近一半的人是被洪楊裹挾而來,本來就沒打算為太平軍賣命,陳玉成被俘的消息傳開,夜間不斷的有人離開軍營悄悄潛逃。

    洪楊二人大怒不已,率部在南野縣境內安營紮寨,大幅增加夜間巡防兵力。只要抓到潛逃者,一律格殺勿論。並且問罪其親眷族人,甚至是同鄉桑梓。一人潛逃,多人連坐。一口氣殺了萬餘人,不論老弱婦孺,還是精壯男子,只要敢離營潛逃,均處以斬首之刑。一番血腥的鎮壓之後,才遏制了大規模逃兵的現象。

    壯士斷腕的辦法雖然有效,但卻不是長久之計。

    洪楊二人也知道,要想讓那些被裹挾加入了太平道的百姓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賣命,除了繼續用宗教洗腦之外,還應該打一場大勝仗,扭轉頹勢,讓所有追隨者相信太平道將來一定會成就一番霸業。

    夜幕下的太平軍大營綿延五十里,寨柵相連,人喊馬嘶,聲勢浩大。

    洪秀全在自己的帥帳召集楊秀清、蕭朝貴以及各路偏將、裨將、參軍等文武幕僚百餘人,共商破敵之策。

    大帳內燭火輝煌,大賢良師、天公將軍洪秀全居中高坐,地公將軍楊秀清坐在右側,人公將軍蕭朝貴坐在左側。百餘名文武幕僚分列兩旁,聲勢浩大,即便比起金陵朝堂來也是不遑多讓。

    “徐晃征戰多年,極善用兵,打的山越各族不敢仰視。如今據守廬陵,憑藉地勢,一口氣水淹了我七萬大軍。生擒了玉成將軍,看來難以與之爭鋒也!以本將軍之見,不如揮軍向東攻掠建安郡,如此一來,徐晃必然率軍走出廬陵,追襲我軍。那時便可以在曠野中與漢軍交戰,以眾敵寡,定能獲勝。”相貌清臒的楊秀清撫鬚說道。

    “秀胞此言差矣!”

    不等洪秀全說話,人公將軍蕭朝貴就站起來反駁:“據探子飛報,陳慶之、黃忠率領的援軍已經到了臨汝,距離廬陵不過二百五十里左右,估計三日左右便可與徐晃會合。若是兩路漢軍合兵一處,聲勢必然大壯,即便是野戰,我軍也難言必勝。以某之見,我軍當晝夜急行,在陳慶之援軍進入廬陵之前圍城,驅趕老弱婦孺在前衝鋒,消耗漢軍箭矢,拼著填上十萬老弱的性命,也要拿下廬陵,全殲徐晃的守軍。”

    “貴胞所言極是!”

    四十多歲,面色黝黑,濃眉大眼的洪秀全頷首稱讚,“只要殲滅了徐晃的主力,陳慶之的援軍不足為懼!只要破了陳慶之,便可以長驅直入,一直殺到鄱陽、建安、會稽境內,到時候把幾十萬山越人收編在麾下,定然可以彌補廬陵之戰的損失。”

    “吾等願從大賢良師吩咐!”穿著黃色衣衫,以黃巾裹頭的太平軍文武幕僚齊齊拱手,高聲領諾。

    所有人都支持洪秀全與蕭朝貴的看法,這讓楊秀清感到鬱悶,面色如霜的道:“那徐晃武力過人,林沖也是萬人之敵,就連成胞都被生擒活捉,誰能出陣相抵?”

    就在這時,守衛營寨的校尉飛馬來報:“稟報大賢良師,門外有一彪形大漢,引領了百餘人前來投靠,自稱雄溪首領鼇拜,不知該如何處置?”

    洪秀全大喜過望:“有壯士來投,我軍之幸,快快請進來!”

    校尉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引領了百餘人來到帥帳。只見為首之人身高九尺有餘,生的虎背熊腰,豹頭猿臂;胯下一匹五花馬,手提一口八十斤的牛頭五齒鏜,端的是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下凡。

    鼇拜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走進帥帳,朝洪秀全拱手道:“想必上面的這位便是大賢良師了?某乃五溪之一的雄溪首領鼇拜,聽聞大賢良師志在天下,故此率部來投。”

    “哈哈……得鼇壯士輔佐,大事可定!”洪秀全大笑著起身還禮。

    “且慢,某話未說完!”洪秀全話音未落,被鼇拜伸手打斷。

    “鼇壯士有話直說無妨。”洪秀全表現的很有耐心。

    鼇拜拱手道:“武陵有五溪,分別是雄溪、滿溪、辰溪、酉溪、武溪,被漢人稱之為五溪蠻。五溪首領便是沙摩柯,但在鼇拜眼中,這沙摩柯不值一提!我可是雄溪頭號勇士,便是把其他四溪頭號勇士都綁一塊也不是我鼇拜的對手。所以,我鼇拜為你們太平道效力可以,但必須給某高官厚祿!”

    “不知鼇壯士想要什麼職位?”洪秀全冷靜的問道。

    鼇拜朗聲笑道:“不用太高了,你們的義公將軍不是被漢軍生擒活捉了麼,便把這義公將軍的封號賞賜給我便是了!”

    聽了鼇拜的話,滿帳文武無不皺眉冷哼:“嘶……好大的口氣,義公將軍可是僅次於上三公,排在聖公將軍、仁公將軍之後的第六大將,豈是你一個剛剛來投的蠻族首領所能覬覦的?”

    洪秀全撫鬚笑道:“義公將軍虛位以待,正需要拔擢人選,鼇壯士毛遂自薦,本師倒沒有意見,但不知壯士以何服眾?”

    鼇拜高聲喝道:“軍中可有黃牛?挑兩頭最雄壯結實的過來!”

    南方缺馬,太平軍運輸輜重主要靠的就是牛車,整個太平軍中的黃牛至少有數萬頭,自然不缺。洪秀全一聲吩咐,很快就有人挑選了兩頭體型龐大,牛角尖銳的黃牛,牽到了帥帳前面。

    鼇拜大步走出帥帳,一番撮弄之下,兩頭黃牛勃然大怒,你瞅我不順眼,我看你更不順眼。彼此“哞哞”叫著,四蹄刨起滿地泥土,撅起牛角鬥在了一起,越頂越激烈,越撞越憤怒,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勢。

    “諸位誰能把這兩頭黃牛分開?”鼇拜朝著滿帳文武拱手道,眉目間顧盼自雄,“若是有人能夠分開,我這義公將軍便不做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憤怒的黃牛更是惹不起,更何況是兩頭殺紅了眼的犄角黃牛,誰敢去捋牛角?萬一兩頭黃牛同仇敵愾,把怒火撒向了勸架者,屁股上被戳兩個窟窿是小事,白白葬送了卿卿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到無人搭話,鼇拜洋洋得意:“諸位看好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兩頭鬥的難解難分的黃牛面前,伸出兩只蒲扇般大小的鐵掌,各自攥住一只牛角,大喝一聲:“開!”

    兩頭黃牛正鬥得你死我活,突然遭遇到了巨大的力量,牛角險些被掰斷,登時發出“哞哞”的叫聲,各自分開。鼇拜意猶未盡,忽然伸出鐵臂,猛地勒住了左邊黃牛的頸部,同時用鐵腿猛別牛腿,大喝一聲:“倒!”

    只聽轟隆一聲,六七百斤的黃牛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竟然被鼇拜硬生生的撂倒在地。放到了一頭黃牛還不算完,鼇拜如法炮製,再次纏住右邊黃牛的脖子,大喝一聲,掀翻在地。

    “呃……”

    這一刻,滿帳文武,加上周遭看熱鬧的千餘名太平軍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力分鬥牛不說,竟然生生撂倒在地,霸王之力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洪秀全最先反應過來,擊掌狂贊:“太好了,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霸王也不過如此吧?在這個世上,鼇壯士若是稱第二,誰敢誇口第一?自今日起,這義公將軍之位便是鼇壯士你的了。本師任命你為先鋒,明日前面開路,某與秀胞、貴胞率大軍隨後,直搗廬陵,生擒徐晃!”

    鼇拜大喜過望,朝洪秀全躬身作揖道:“哈哈……蒙大賢良師器重,鼇拜定然全力以赴,助我軍攻破廬陵,早日劍指金陵!”

    鼇拜露了一手之後,滿帳文武紛紛被折服,一起拱手施禮:“吾等參拜義公將軍,有將軍助戰,我軍定然如虎添翼,拿下廬陵指日可待!”

    洪秀全命令軍廚置辦酒筵,連夜為鼇拜接風洗塵,吃飽喝足之後,明日六十萬大軍長驅直入,殺到廬陵城下叫陣。爭取在陳慶之援軍到來之前,一舉攻破廬陵,全殲徐晃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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