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執掌龍宮 作者:敖夜 (連載中)

 
as000538 2015-9-14 14:26: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4 456245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19 16:27
【第310章】 一石二鳥

    如果這也算激流勇進的話,那麼一定是世界上最最霸氣最奇葩最刺激的激流勇進。

    馬壯的膀胱一陣抽搐,簡直都快炸裂了,眼睜睜的看著浪頭上的三個人形生物,上牙敲著下牙,哆哆嗦嗦道:「鬼,一定是鬼。」

    廖神的眼眉疾跳,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溶洞中空氣流通緩慢,絕逼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潮水,更何況還有三個人安安穩穩地坐在浪頭上。

    這不科學。

    實際上,浪頭上的三個人比他們還要害怕,耳邊充斥著轟隆轟隆的聲音,眼前飛揚著多多浪花,速度之快,堪比沒有車廂的動車,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身下的透明座椅安穩無比,他們的苦膽都要被嚇出來了。

    比起心理素質,王援朝最佳,林歆苗其次,穩定心神之後,都死死的抓著手邊的貼身扶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

    田曉光最是不堪,嚇得六神無主,嘴裡只顧著哇哇怪叫。

    幾乎是眨眼間,轟雷聲傳來,浪潮就捲到了面前。馬壯啊呀一聲叫喚,就要往前面跑。

    廖神和夠齊全則出人意料的舉起各自舉起一樣東西,然後緊緊的閉上眼睛。廖神拿的是個看風水用的羅盤,苟齊全的則是一個鈴鐺。

    聽師傅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仙霞派祖師傳下來的,如果再神龍谷遇見異相,就可以亮出來,可以擋上一擋。

    嘩啦。轟隆,浪花拍在臉上。

    「啊……」

    馬壯的魂兒都快掉了,廖神和夠齊全齊齊抹了把臉上的水,睜眼一瞧,潮水已經將他們甩在了身後女配無雙。

    「臥槽。這玩意兒還真頂用啊。」

    苟齊全心臟砰砰亂跳,心有餘悸道。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突然捲出三道水流,懶腰纏住他們。

    一股巨力傳來,廖神、苟齊全和馬壯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被拖入水中。

    「我滴媽呀!救命啊!」

    馬壯淒厲的叫喊一聲。褲襠裡一熱,直接尿了出來。

    正在水下御使水流的陸錚,只覺得一陣騷氣撲面而來,忍不住心中罵道:「媽了個逼的,吃了熊屎豹子尿了吧。敢在龍王頭上撒尿。走你……」

    屁股剛剛沾上水面的馬壯,只覺得一股彈力撞在屁股上,『biu』的一下,就從水裡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岸上,屁股差點兒摔成四瓣……

    「媽媽,我要回家,這裡有妖怪!」

    屁滾尿流的馬壯。嚎啕大哭起來。

    落在水中的廖神和苟齊全,並沒有享受到林歆苗三人那樣的座椅待遇,腰間纏著水流觸手。屁股掠著水面,啪啪亂響,跟衝浪一樣飛速前進著。

    「臥槽,臥槽!」

    苟齊全殺豬一樣叫喚起來,只感覺嬌嫩的屁股,都快被拍爛了。

    如果說林歆苗坐的是頭等艙的話。苟齊全和廖神的待遇,簡直就是蹭票。連站票都不如。

    剛剛鎮定下來的林歆苗和王援朝,在黑暗中目不能視物。但是身後一聲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在溶洞中不斷的迴盪著,讓人覺得後脊樑骨直發麻。

    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喬顧問,作為一個頂著華夏祈福會顧問的頭銜,倚老賣老擅長裝逼的老者,正做落湯雞狀站在林歆苗落水的地方,眼望著浪潮消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對付裝逼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遠離他,沒有觀眾他就無逼可裝,只能安靜地做個美男子。

    可是他沒有放棄,原地整理了一下思緒,眼中突然放出狂熱的光芒,繼續朝著前方摸索過去。

    二十分鐘之後,經歷了十多公里的激流勇進,林歆苗和王援朝的思維徹底的冷靜下來,雖然冷靜下來也沒什麼卵用,但不冷靜同樣沒啥卵用。

    這種神秘而龐大的力量,對於他們的認知造成的巨大衝擊,久久不能消散。

    他們心中都明白,遭遇到了什麼。

    鬼?怪?神仙?

    無論什麼,都是他們無法抵抗的力量,只能任由擺佈。

    此時此刻,他們覺得凡人是如此的渺小。

    海潮推進的速度很快,但是陸錚卻始終掌控著節奏,與前方的純白大鯢始終保持著不到一里的距離。

    那只純白的大鯢也感受到了危機的降臨,屢次加速,都徒勞無功最強女仙。

    漸漸的,地下暗河開始出現分叉口,大鯢挑了一條狹窄的分支,林歆苗等人所乘坐的潮水動車也輕車熟路的鑽了進去。

    陸錚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方位,現在應該已經離開神龍谷景區,應該是西南方向。追蹤大鯢的同時,他始終都不忘對遊方道士和張岳鳴的追蹤。

    畢竟張岳鳴事關鮫人線索,才是他的主要目標。

    留在賓館的張岳鳴和遊方道士,一直待到中午時分,外面的陣雨停歇,才整理好行裝,退房離開。但是打車之後,出現了分歧。

    「司機師傅,去九龍山!」

    「師兄,不是神龍谷麼?怎麼……」遊方道士詫異的問道。

    張岳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師弟,我並沒有說過要去神龍谷呀。」

    「啊?」遊方道士臉色有些茫然,訥訥道:「那你讓我派兩位徒弟去神龍谷做什麼?」

    張岳鳴朝司機努了努嘴,示意現在並非解釋的時候。遊方道士掛著一臉的茫然,兩人出發前往九龍山。

    張岳鳴的舉動,連陸錚都吃了一驚。

    在賓館之中,張岳鳴始終都盯著神龍谷的方向,之後從廖神和苟齊全口中,基本確定他就是清微派的張岳鳴,陸錚一度確定他的目的就是神龍谷,而廖神和苟齊全是來打前哨的。

    但是現在,陸錚發覺上當了。

    這個張岳鳴的確太狡猾了,他或許不知道陸錚的存在,但是一定知道調查組在追查他的下落,馬壯顯然不是可靠的人,所以他才指使廖神和苟齊全帶上馬壯前往神龍谷,鑽進漆黑幽暗的山腹溶洞,拖延時間,混淆視聽。

    他的真正目的是九龍山,這個決定甚至連遊方道士都瞞的滴水不漏。

    要不是陸錚留有水黽監視,恐怕也被他瞞過去了。

    看來還是太小看他在戰爭中磨練出來的智慧和能力了,這個年近八旬的老者,其思維和謀劃果然高人一籌。

    九龍山?

    等等。

    九龍山不正是昌遂西南的另一片原始森林麼,在那裡還有著九龍聖母廟,而仙霞派的開山祖師正是九龍聖母的龍子。

    純白大鯢逃離的方向,也恰恰就是西南方向。

    陸錚忽然間恍然大悟,純白大鯢的靈智散失,法力微弱,遇上陸錚之後,反而扭頭逃走,一定是察覺到了危機,所以本能的逃向供奉其母親的九龍聖母廟。

    只是很可惜,張岳鳴的計劃雖然完美,但陸錚卻耳目無數,以他現在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之前到達九龍山。

    既能洞悉張岳鳴的秘密,而且順便還能收條大鯢做小弟。

    算來算去,陸錚不僅沒有虧本,反而一石二鳥。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0 07:26
【第311章】 陳年舊事

    九龍山,江浙省第四高峰,近萬畝原始狀態的天然森林。水資源尤為豐富,水質絕佳,屬於一類水源。整個水系呈放射狀,形如鵬鳥羽翅,最終匯入錢塘江上有的烏溪江。

    張岳鳴坐在車中,望著車窗中逐漸放大的碧綠山脈,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感傷。

    進山之後本有一段盤山公路,可以直達知名景點八仙釣台。可是張岳鳴卻固執的要求在山口下車,然後徒步進山,引的司機一陣嘀咕,這倆老頭加起來都快一百五十歲了,竟然還有這精氣神。

    「沒變,一直都沒變。」張岳鳴並沒有順著盤山公路前進,而是繞進山中,審視著週遭的地形,撫摸著一株粗如水甕樹冠遮天的樟樹,連連感歎。

    遊方道士奇怪道:「師兄,你來過這裡?」

    張岳鳴苦笑了一下,輕輕的點點頭道:「在五十多年前,我在這山裡住了將近兩個月。那時候,這顆樟樹還沒有我胳膊粗呢。」

    五十多年前……遊方道士默然一會兒,若有所思。

    兩個老人踩著鬆軟的秋葉,並肩踏進密林之中狐媚亂天下。張岳鳴似乎對地形路線非常的熟悉,腳步輕快,引領著遊方道士逐漸深入茫茫原始森林。

    走了約摸一個多小時,張岳鳴的臉上已然汗珠潾潾,找了塊石頭坐下,才掏出一方洗的發黃的手絹擦擦額頭,捏捏腿腳,感歎道:「老了,老了!以前走到這地方,不用半個小時。氣不喘汗不流。」

    遊方道士也悵然一歎道:「是啊。活了這大半輩子,到現在也沒活明白啊。師兄,你說我們拚死拚活半輩子,把熱血都灑在了華夏大地。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一代天子一朝臣。」張岳鳴淡淡一笑道:「彼時倭人入寇中原。神州板蕩,哪裡有一方淨土?現如今,人民安居樂業,再不用擔驚受怕,不錯,著實不錯。」

    「是啊。」遊方道士嘿然道:「咱們本來就是閒雲野鶴。管他誰主天下,登臨大寶呢。百姓們吃的好,穿的好,還有各種各樣的高科技。挺好。」

    兩位遲暮老人相視一笑,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苦澀。

    休憩片刻之後。兩人重新上路,話也逐漸了起來,但話題基本都是感歎歲月無情,物是人非。

    走著走著,遊方道士忽然問道:「師兄,當時那麼多人罵你叛徒,你後悔過麼?」

    張岳鳴昂首闊步,拳頭輕輕的握了握。然後鬆開,笑道:「沒有。雖然同道們都斥責我是叛徒,但我心中清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遊方道士苦笑道:「我年紀比你小幾歲,你還救過我的命。可我那時候,唉……真是鬼迷心竅了。」

    「雲州。」張岳鳴頓住腳步,正色道:「千萬不要這麼說。當時的情勢誰能看的清楚。我們只是意見不同,道路不同。但歸根結底,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說是這麼說。」遊方道士自嘲一笑。搖頭道:「我當時就是個愣頭青。要不然也不會把師傅害死。雲州,雲州。這是當時我師傅給我起的名字,可我每每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針扎一樣。五十多年啦,身份證上寫著阮季常,戶口上寫的阮季常,連我自己都以為自己就叫阮季常了。」

    「世事無常,除了神仙之外,有誰能真的未卜先知?」

    遊方道士點點頭,忽然問道:「師兄,聽說後來你們幹了件大事?」

    「是啊,一件大事。」張岳鳴重重的咬了聲『大事』,語調低沉苦澀道:「一件五十多年來,除了我之外,再也沒人知道的大事。」

    「就在這九龍山中!」

    「當時啊,我三個師兄慘死南海,屍骨無存。為了追查這件事情,師父他老人家最後跟龍主任鬧到決裂。後來師父在劍閣遭遇伏擊,身受重傷,一直逃到閩建。身邊只有我最小的師弟,甄岳靈照顧,他當時還不到十歲。師父一路奔逃,舊傷發作,新舊交疊,纏綿病榻數月。可是聽到故友相召,仍毅然決然的前去相助。」

    阮雲州蹙眉道:「甄岳靈是你師傅的愛子吧,十歲,怎麼辦到的?」

    「是啊,他當時還是個孱弱的孩子。」張岳鳴兩眼發酸,澀聲道:「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景,背著油盡燈枯的師傅,居然就那麼來到了龍泉。」

    「真是萬幸強佔,迷性成婚。」遊方道士道:「後來呢?」

    「那時候我在川西打游擊,有一次遭遇倭寇軍隊,隊伍被打散了。我肩膀中了一槍,鑽到一個老鄉家裡養傷。就在我養傷的那段時間,村裡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乞丐。我出去一看……」

    說到這裡,張岳鳴再也忍不住眼中酸澀,怔怔的下兩行老淚。

    當時張岳鳴在村中養傷,還沒好利索,聽說有老少乞兒昏倒在大街上,少的皮包骨頭,顴骨突出,都脫了人形,老的更是蓬頭垢面,形如骷髏。張岳鳴動了惻隱之心,就跟著老鄉把兩人給抬到了村裡。

    由於當時這老少經歷了長途跋涉,不知吃過多少苦頭,早就面目全非。張岳鳴並沒有認出他們來,給這老少餵了米粥足足兩天之後,他們才醒過來。

    可惜當時張岳鳴常年在山中打游擊戰,相貌變的也非常厲害。他的師傅和師弟也沒有認出他來。

    就那麼過了大半個月,勉強恢復了些生氣的老少二人,就執意離開。

    適逢亂世,人不如狗。

    那時候村裡人尚且自身難保,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挽留兩人,只給他們塞了幾塊麵餅子,就放他們離去。

    直到他們離去,張岳鳴收拾床鋪的時候,撿到了一塊竹牌子,上面刻著清微二字,下面是一個靈字。

    這個竹牌子,張岳鳴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為他的手中同樣也有這樣一個竹牌子,背面刻著鳴字。

    清微派的信物!

    張岳鳴這才反應過來,他的那個小師弟算算年齡差不多就是*的樣子,跟那個小乞丐差不多,而此時仔細回想那個老乞丐的眉眼五官,他覺得無比的熟悉。

    正是他的師傅!

    想通了這一切,張岳鳴的神智幾乎崩潰,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慈眉善目,生平最喜乾淨的師傅,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弄明白了這些事情,張岳鳴顧不上繼續養傷,立刻就出去尋找他們的蹤影。

    直到兩天後,他在一條小溪邊看見了那個趴在溪邊喝水的小乞丐,還有躺在草叢中的老乞丐。

    但是,他並沒有出去相認。因為此時此刻,兩人的身份已經處於對立狀態,他害怕傷害師傅的自尊心。

    就這樣,他在暗處一直護送著兩個人來到昌遂縣城。

    也就是在昌遂縣城,他見到了師傅故友龍虎山楊真人的徒弟王修德。王修德將師傅師弟接到了一處民宅中,派人悉心照顧。

    張岳鳴蹲守了幾天之後,覺得放心了才準備離開。可就在他離開的當天晚上,他在城外遇上倭寇,鑽到了草垛中藏身,好巧不巧地遇見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王修德竟然跟倭人的一個大佐秘密見面。

    身為純正的漢人,張岳鳴雖然自幼出家,但對於侵略華夏,到處燒殺搶掠的倭人恨之入骨。

    王修德一定投靠了倭人,當了漢奸。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0 07:26
【第312章】 仁人志士

    由於離的太遠,張岳鳴並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師傅和師弟有危險,於是他再次潛回昌遂縣,伺機將師傅和師弟救走。

    但是,當時還有王修德的兩個師弟留在民宅中,以他的身份,說服師傅的幾率也很渺茫,張岳鳴無奈,只得耐心的等待機會。

    「王修德的確是叛國了,這個缺德沒良心的東西。連他的師傅都出賣了。」聽張岳鳴這麼一說,阮雲州也氣氛難當,痛罵道:「這個狗雜碎,幸虧他死的早。」

    「雲州,你錯了。」張岳鳴微微一笑:「王修德其實跟我一樣,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只是他的方式更加的激進,也更加的慘烈。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卻早已追悔莫及。」

    「哦?」阮雲州詫異道:「此話怎講?」

    「你的想法和當時的我一樣,我當時也在尋找機會下手幹掉他,也幸虧沒有找到機會……」

    王修德跟倭人見面之後,在昌遂縣城足足待了半個多月。期間多次秘密約見倭國浪人,其實一個頭目叫源田總一郎。

    期間張岳鳴斷斷續續的得知了不少的消息,原來昌遂縣比鄰寶劍之鄉龍泉,源田對於龍泉的傳奇鑄劍術十分的癡迷,認為在龍泉山中有神力的存在,可以為兵刃賜福。

    倭人當時佔領了龍泉地區,抓捕了一大批的鑄劍匠人,為倭國皇軍鑄造軍刀刺刀,用以屠戮華夏百姓。

    但是,縱觀整個龍泉,許多有骨氣的鑄劍師寧可自殺。也不願為倭人效力。少數投靠倭人的匠人,鑄劍的水平也比較拙劣。

    源田總一郎對於歐冶子鑄造龍淵的故事十分熱衷,認為真正的七星劍池隱藏在龍泉山中,並不為人所知。

    為了尋找七星劍池,源田總一郎和時任倭人旅團大佐的好友山田健太率領工兵部隊。並奴役了一大批華夏百姓,進駐龍泉山,準備炸開龍泉山,尋找龍泉泉水的源頭。

    張岳鳴雖然參加了抗戰游擊隊,但是他的道學知識並沒有浪費,龍泉山蘊含著龍泉地區的地氣。還牽扯著龍泉的龍脈,一旦被炸毀破壞,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張岳鳴當時勢單力孤,只能心裡乾著急。因此對於王修德也愈發的痛恨起來,認為是他暗中向倭人指點了龍泉的地脈泉眼的方位。

    「王修德是龍虎山楊真人的首徒。精研齋醮祈神之術,對於風水堪輿也很有研究。你這樣懷疑並不算錯。」阮雲州沉吟道:「我也是後來聽說的。43年那會兒,倭人已經完成了在太平洋、東南亞地區的作戰任務。所以,倭人司令部的參謀總長杉上元,參謀次長田邊盛武,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等人,極力主張向我國大後方進攻,佔領川西。摧毀抗戰根據地,並制定了五號作戰計劃。」

    「當時有一個旅團進攻八閩咽喉仙霞關,但是仙霞關的地形太過複雜為夫是美男。傳聞。王修德後來出現在倭人參謀部,並未他們指點了方位,繪製了詳細的地圖。」

    「不錯。」張岳鳴點頭道:「其時王修德的確曾跟倭人走的很近,龍虎山身為道教祖庭,對此事十分震怒,勒令龍虎門人為龍山清理門戶。遇見王修德格殺勿論。」

    「可惜啊……可惜,壞就壞在清理門戶上了。」

    「難道其中還有隱情?」

    「王師兄自毀名聲。實際上是以身飼虎,抱的是同歸於盡的決心。只是可惜。我當時也不知道。」張岳鳴慨然一歎道:「王師兄性格內斂,不善言談,但一顆赤子忠心,卻一直承受著不該有的污名。」

    1943年,正是抗戰的關鍵時期,我黨依靠複雜的地形,活躍在川西一代,雖然火力較弱,但是神出鬼沒,讓倭人大是頭疼。

    五號作戰計劃的確定,倭人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妄圖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清繳敵後根據地。

    旅團長山田健太當時的任務,就是穿過仙霞古道,奇襲有著東南鎖鑰,八閩咽喉的仙霞關,打通由閩建江浙進入貴省的要道,配合長江方面軍,圍剿川西。

    「師兄,仙霞關不是未曾被攻破麼?」

    「是的。雲州,你有所不知啊。仙霞關未曾失守,就是王師兄的功勞。那個浪人源田總一郎,不僅僅是個浪人武士,還是當時倭國著名的巫術師。他來找王修德,其目的也不僅僅是鑄造寶劍這麼簡單。他的真實目的是破壞華夏的南干龍脈,防止當時的反抗力量在南方立國,與他們兩足分立。」

    「好傢伙!這倭人胃口還真不小,佔了一半華夏還不滿足。」阮雲州滿臉吃驚,當時倭人從東北入關,迅速的侵入中原地區,佔據了半壁江山。但是南方向來多水多山,一直都是他們比較頭疼的地方。

    「源田總一郎並沒有暴露真實意圖,但是王師兄卻看穿了他們,為了制止這個陰謀,他決定虛與委蛇,並暗中制定了反制的計劃。」

    「在龍泉待了三個月之後,王修德告知源田總一郎,龍泉山的泉眼來自於底下龍脈,而龍脈則是從神龍谷,蜿蜒至九龍山,最後來到龍泉山。頭在龍泉山,尾在神龍谷,腹心就在九龍山。所以,要想掘開龍泉龍頭,必須要在九龍山斬斷龍身。」

    阮季常感歎道:「王師兄是風水大家,肯定做的滴水不漏,讓那些粗鄙無知的倭人術士對他所說的計劃堅信不疑。」

    張岳鳴懊喪的搖頭道:「慚愧!慚愧啊!可惜我當時不知道他的計劃,還對此事信以為真,當他在九龍山設置陣法的時候,我暗中出手,做了手腳。」

    「啊?」阮雲州震驚道:「那後來呢!」

    「當時倭人參謀本部下令旅團進攻仙霞關。而王修德也倉促的設置好陣法,並沒有發覺異樣,就帶領著源田總一郎等人進入九龍山。可是誰知道,倭人的主力軍作戰不利,進攻仙霞關的日期一再延後。王師兄找了個借口,將源田總一郎等人拖在了九龍山。而我也就留在九龍山,一直潛伏了足足兩個多月。」

    「期間我多次回到昌遂縣城,但是發現師傅師弟兩人也失蹤了。我那時候以為是王修德殺人滅口了,心中實在鬱憤難當。於是做出了一件我後悔終生的事!」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3 07:32
【第313章】 尋寶之旅

    「這幾年,我幾乎夜夜難眠,就像捏在心裡揣了一把瓷器碎片,鋒刃一般戳著我的心臟。」

    張岳鳴仰天長歎,渾濁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撲簌下來,重重的一拳打在粗糙的古樹上,鮮血瞬間洇紅了拳頭。

    「師兄,往事已矣,就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我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後悔過,就像腦袋裡鑽進了一條毒蛇,在啃噬著我的精神。」張岳鳴胸腔起伏,深深的吐了幾口氣,才垂著頭,眼中儘是懊悔。

    「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岳鳴欲言又止,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山坳,忽然道:「很就快到了,你會明白一切的。這件事我藏在心裡五十多年,今日能夠告訴你,就是死在這裡也無憾了。」

    他的眼中帶著感傷和決絕。

    阮雲州重重的歎了口氣,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的心中何嘗沒有後悔終生的事情?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罷了。

    生存在那個神州傾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留給他們的不僅僅是慘痛的回憶,還有無法彌補的心靈創傷。

    ……

    平坦廣闊的大地上,一切平靜如常。可是在地下百米的地方,一條洶湧的暗河奔流不息,不知終點。

    經歷過無數次驚險刺激的曲折迴旋,林歆苗徹底的放棄了逃脫的想法,因為無論她怎樣努力的移動身子,總是有一股暖流將她重新束縛起來。

    那股力量很強大,但是力道卻出奇的溫和。

    一路尖叫加咆哮的田曉光,嗓子早已嘶啞,發佈出來半點兒聲音。感覺這一輩子的激流勇進都玩夠了。

    王援朝的反應很是奇怪,一路上只是靜靜的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一樣。

    最悲慘的莫過於廖神和苟齊全,他們的處境基本上等同於掛在動車上的風箏,褲子都被強勁的水流剝到腳脖子上。光著屁股盡情搖擺,盡情嚎叫。

    陸錚對他們兩個人既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將他們嬌嫩的屁屁好生清洗敲打了一番,大發慈悲的賜予了他們一個坐墊,以免目的地還沒到。兩人的屁股就被活生生的拍爛。

    那條大鯢終歸沒有擺脫陸錚的追擊,游出數十里之後,速度漸漸緩慢下來,體力明顯不支。

    陸錚跟貓捉耗子一樣,死死的銜在背後。卻不發動攻擊。只要在水中,他就有能力有信心,專治各種不服。

    數十里水路並沒有消耗他過多的力量,心情十分的放鬆。張岳鳴和阮雲州之間的對話,當然也沒有逃脫他的耳朵。

    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對抗戰時期的故事,基本上都來源於歷史課本風水密碼之奪寶。而歷史課他基本上都拿來睡覺了……

    子曾經曰過: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華夏近代史都是橫店書寫的。

    對於氾濫華夏的抗戰神劇。陸錚一向都是閒的蛋疼的時候,當科幻魔幻玄奇的大片來解悶的。

    五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張岳鳴這樣一個殺過人見過血經歷過槍林彈雨的老兵都如此悔恨?

    至於阮雲州。陸錚已經確定他就是仙霞派的現代傳人,而且跟張岳鳴一樣,都是當時服務於*華夏祈福會的一員,只是後來張岳鳴轉投了我黨,一直到抗戰結束。

    的確如阮雲州所言,往事已矣。陸錚沒有興趣去研究抗戰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因為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他更在意的是他們交談中透露出來的龍泉山龍脈和七星劍池的傳說。

    歐冶子鑄造傳奇神劍的故事。婦孺皆知。而這個傳說中的七星劍池,在龍泉早就成為著名的景點。

    三尺龍泉。飲譽中外。

    相傳歐冶子在鑄劍淬火的時候,竟然出現『五色龍紋,七斗星象』的奇觀,淬火的池子就被稱為龍淵,那把寶劍也因此得名。

    所謂鑄劍,其實在古代以煉劍為重。各行各派都有祖師爺,鐵匠也不例外,他們的祖師爺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名氣卻很大,就是太上老君。

    龍泉的劍鋪專門設有太上老君的牌位,逢初一、十五向祖師爺敬拜。尤其是端午節這天,鑄劍師們都要帶著鑄劍的爐子前往劍池湖畔,祭祀祖師爺太上老君和煉劍祖師歐冶將軍,然後在秦溪山挖泥修爐,在劍池湖畔煉打劍胚,最後特意挑一擔劍池水回家淬火,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龍泉劍。

    龍泉習俗,端午在劍池畔煉成的寶劍,才具有驅鬼除妖的神效。至於網上販賣的那些所謂的龍泉劍,只不過就是在龍泉這地方生產的而已。

    華夏的很多習俗,並非空穴來風,憑空杜撰。陸錚隱隱有種直覺,在龍泉山中的確存在著能夠淬煉寶劍的神物,只是因為天地大劫之後,靈氣消散,神物也受到影響,所以在近代以來,龍泉寶劍的神力已經失效,逐漸變為一種商品。

    反正留在龍泉已經無用,何必暴殄天物?

    既然南海龍宮有專門打造神兵寶甲的神工坊,說不定到時候能派上用場,親手打造一柄絕世神劍。

    神龍谷有大鯢,龍泉山肯定也有寶物,那麼九龍山,究竟存在什麼?

    昌遂之行,難道是尋寶之旅?陸錚忽然覺得心裡開始癢癢起來。

    只是前面的純白大鯢游速越來越慢,甚至好幾次抽筋一樣的抽搐起來,陸錚也刻意的放緩了速度。

    林歆苗明顯察覺潮水的速度開始減緩,不由得打起精神來。她身邊的王援朝也睜開眼睛,低喝道:「苗苗,曉光,你們怎麼樣了?」

    潮水擊石,轟隆作響。田曉光嘶啞著嗓子,勉力叫道:「我……我嗓子疼。」

    林歆苗扭動了一下身子,沒想到身下的水流似有感應一般,跟轉椅一樣凌空漂移到王援朝的身邊。

    林歆苗顧不上驚訝,喊道:「王隊,可能快要停下了呆萌寶寶魔法娘親!」

    王援朝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你們的槍還在麼?」

    林歆苗一摸腰間,沮喪道:「糟糕……」

    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水流一陣顫動,鼓起個水泡,鋼鐵鑄造的手槍竟然奇跡般的浮了上來。

    林歆苗看的瞠目結舌,立刻意識到那股力量一直就在她的身邊,甚至聆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王援朝也反應過來,壯著膽子,醞釀了半天的詞彙,才朝著四面黑暗叫道:「敢問是何方神聖?」

    回答他的只有空寂的回音。

    林歆苗也跟著喊道:「我們都是凡夫俗子,無意冒犯。如果……如果您聽見我的話,就請……請做個表示。」

    她的話音一落,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在她的『座椅』面前陡然升騰起一朵水花,扭動兩下幻化成一隻惟妙惟肖的手,拇指是指相點呈o型,其餘三個散開。

    竟然是個『ok』的手勢。

    林歆苗和她的小夥伴徹底驚呆了,這位神仙也太前衛太與時俱進了,連這種手勢都明白。

    「這……這……」王援朝也結結巴巴的,感覺腦袋裡一半開水一半麵粉,晃悠一下就變成了漿糊。

    心臟病都快嚇出來的田曉光哭喪著道:「神仙爺爺,求求你趕緊收了神通吧。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直都潛在潮水下面的陸錚,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不過換位思考一下,要是自己是個凡人,坐上數十公里的敞篷動車,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下車當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張岳鳴和阮雲州,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在一處山坳中,張岳鳴清理了一下雜草,露出了個被碎石遮掩的洞口。

    「雲州師弟,以我們現在這把老骨頭,此去怕是有去無回。」張岳鳴一邊清理著洞口,一邊歎息。

    阮雲州眉毛一挑,怒道:「師兄,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阮雲州是怕死的人麼?」

    「那就好!」

    張岳鳴點了點頭,將洞口清理完畢,從背包中取出繩索固定好,然後掏出一把黃紙在洞前焚燒,並重重的叩了兩個頭,喃喃道:「師傅,徒兒不孝,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可是哪怕是天打五雷轟,徒兒也不後悔。」

    張岳鳴當先下了山洞,阮雲州緊隨其後,山洞成斜向,十分狹窄,四面凹凸不平,也不知道下了多深,直到連洞口的亮光都消失的時候。

    眼前霍然出現個密室,高度大約七八米,十分的寬闊,石壁光滑濕潤,地面全是及膝的水,陰寒徹骨,潮氣拂面,就跟進了澡堂子一樣。

    「怎麼這麼多水?」張岳鳴也鎖緊了眉頭。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3 07:32
【第314章】 負屭神殿

    阮雲州打著手電掃了一下,空氣中瀰漫著厚重的霧氣,濃度很高,媲美東北霧霾,連手電都無法穿透。

    「師弟,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探探有多深。」

    張岳鳴身為道門中人,對於養生十分重視,有許多秘方,再加上長期的軍營生涯帶來的習慣,生活十分自律,因此看起來年近八十,但身體素質卻絕不是遲暮老人。

    繩索的長度已經到了極限,張岳鳴只得解開卡扣,緩緩的向前方探出身體,走了兩三步之後,發現水深反而降了下來,從膝蓋到了腳脖子重生之梨花雪(生包子)。

    「原來是虛驚一場。」張岳鳴回頭道:「過來吧,前面的地勢我還記得,都是一路走高的。」

    阮雲州聞言跟了上來,兩人打著手電前進了三四十米,才摸到了石壁。張岳鳴點點頭道:「現在向左,再走二十多米就有出口了。」

    阮雲州將手電對準石壁亂照一通,才道:「這裡好像是天然的溶洞,似乎並不是人為建造的。

    「的確如此。」張岳鳴道:「當初我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這裡平整寬闊,我一度以為是墓葬,出去看了周圍的風水,發現這裡是一處凶地。但凡有些道行的術士,都不會把穴點在這裡。」

    周圍十分寂靜,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在石壁上摸索到個低矮狹小的洞穴,僅容一人側身通過。兩人一前一後擠過去之後,眼前的視野重新寬闊起來,積水也消失無蹤,霧氣開始稀薄。

    阮雲州用手電在腳下照了一下。驚訝道:「這裡竟然鋪著青磚!一階一階的,是樓梯。」

    「我們現在站的地方肯定是人為建造的,我檢查過,是個八卦形的高台,都有台階通向不同的道路。」張岳鳴登上台階。順著八卦台的邊緣走了一圈,附身蹲下,從地上撿起一把銹跡斑斑的短劍,感歎道:「是這邊,我當時把隨身佩劍留在這裡做了記號。」

    兩人順著短劍指示的台階一路向下,地勢再次低矮起來。積水也重新湧現。張岳鳴試探了一下,發現這裡的積水比進來的溶洞裡要深,已經漫過了大腿根兒。

    小心翼翼的順著道路前行,張岳鳴忽然腳下一空,水瞬間就漫到了脖子上。

    「好像挺深吶。」阮雲州扯住張岳鳴的肩膀。皺眉問道:「這八卦台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墓葬裡面也沒聽說過這一套啊,究竟是什麼人修建的。」

    「不清楚。」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張岳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冒險涉水連續前進了數丈遠,才摸到一樣東西,驚喜道:「就是這裡了。」

    眼前一道石門,方方正正的,如同廳堂大門。阮雲州用手抹了抹支撐石柱上的腐苔。驚訝道:「有紋路,像蛇,不對。不對,有角。這是龍吶!」

    張岳鳴也摸了一下,沉吟道:「像是盤龍紋,又像是文龍紋。」

    阮雲州咋舌道:「這究竟是什麼人啊?敢用龍紋?」

    龍紋在古代來說,只有帝王才有資格裝飾。可是除非那個皇帝腦抽了,才會把自己葬在這個地方。再者說也從未聽說哪個皇帝葬在九龍山。

    「我們上去吧。」張岳鳴望向石門伸出,情緒明顯低沉起來。兩人拾階而上。從水裡鑽出來,就在這時候。阮雲州忽然感覺腳邊有一坨黑漆漆的東西。

    打著手電一望,登時吃了已經,腳下赫然是一具凌亂的骸骨,衣服漚成醬黑色。

    「這是?」

    張岳鳴俯下身子在骸骨上摸索了一下,撿起一塊八卦鏡,語調愴然道:「這是王修德的師弟,劉修緣。沒想到他沒死,還走到了這裡綜漫之邪神救世主。」

    「他?」

    「他是被倭人砍掉了一條手臂。」張岳鳴露出回憶的表情道:「當時情況太過複雜,他斷臂之後落入水中,再無蹤跡。我本以為他溺死了,沒想到,沒想到。要是我當時停留一會兒,或許就能救了他。唉……」

    阮雲州打個稽首,念叨了一段超度經文,點頭道:「師兄,斯人已逝。我們走吧。」

    大概往上走了七八米遠,眼前突兀的出現一座石碑,阮雲州急忙用手電照了照,喃喃道:「文龍殿?這裡他娘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石門哪裡應當是文龍紋無疑了。」張岳鳴沉思片刻道:「文龍又名負屭,龍生九子之一。身似龍,排行老八,雅好斯文,喜愛詩詞歌賦。流傳於漢代,常出現在背上,與駝碑的霸下相配。」

    「負屭我倒是知道,可他是鎮碑神獸,這文龍殿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供奉負屭的神殿?」

    張岳鳴沒有說話,而是繞到石碑後面,皺著眉頭仔細看了半天,越看眼珠子瞪的越圓,到了最後一跤跌在地上,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師兄,上面寫的什麼?」阮雲州也大吃一驚,急忙湊了過去,只看了沒一會兒,腦門上就滲出一層冷汗來。

    「這……這是負屭的徒弟為他立的碑?這難道是負屭的陵寢?這……這……」

    負屭身為龍子神獸,其地位崇高,不遜於帝王。而這裡雖然是凶位,但是對於龍子來說,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有龍則靈,並非虛言。

    負屭難道真的存在?阮雲州聯想起了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南海神龍,額頭上嘩啦嘩啦地直淌汗水。

    負屭形似龍,並非真龍,但單是龍子的身份,就足以讓凡人頂禮膜拜。

    張岳鳴明顯想通了什麼,大驚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王修德他……他簡直是神人。」

    「師兄,究竟怎麼了?」阮雲州焦急的問道:「這裡當真是負屭的陵寢麼?那麼說,南海的神龍也是真的!」

    「不,這裡不是它的陵寢,而是他的宮殿。」張岳鳴張大嘴巴,呼吸明顯急促道:「我見過負屭,它就是負屭!」

    「師弟,我跟你說!我見過負屭。」張岳鳴手指石碑,戰戰兢兢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當時還以為是這水裡養出的水蟒,可惜黑暗之中瞧不清晰。這碑文上寫的清清楚楚,負屭在此修煉多年,不幸隕落。他的徒弟……這裡看不清楚,這塊石碑是它的徒弟為了他所建造的。」

    按照張岳鳴的辨認,石碑背後的內容,是南朝沈約的《悼亡詩》:

    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今春蘭蕙草,來春復吐芳。

    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屏筵空有設,帷席更施張。

    游塵掩虛座,孤帳覆空床。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

    愛徒……師龍神之子負屭諱焦名文章,謹立此碑。永生……時日無常,徒兒亦不能免。再三叩首,不勝淒涼。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3 07:34
【第315章】 逆持龍陣

    其後還有寥寥數語,但是字跡模糊,腐蝕嚴重,已經分辨不清。但是,就只是這看到的內容都足以令人震驚。

    負屭名為焦文章,曾隱居於此。這塊碑就是他的後人所立,立碑者的名字非常模糊,無法分辨。

    張岳鳴手扶石碑,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阮雲州摸著下巴,同樣皺著眉頭思索起來,忽然眼中一亮,緩緩吟誦道:「一樹桃花半有無,問津何處影模糊。前朝傳說龍曾隱,此日憑誰烏可乎。月掛松頭林磬杳,煙迷柳色洞雲孤。殘霞收拾囊中去,剩有餘暉映玉壺。」

    「這是九龍山含暉洞中的一首詩!」張岳鳴霍然抬頭道:「章思濂,含暉洞!是了,一定是了!前朝傳說龍曾隱,龍曾隱,莫非說的就是負屭?」

    昌遂縣志有雲,含暉洞,在邑東十里,初號『章仙洞』,以章思廉嘗住此。其間可坐數十人,有棋盤遺跡。

    章思濂是宋代道士,隱居九龍山,後來羽化成仙,他修煉的洞府就被稱為章仙洞,後來更名為含暉勝境,如今正是九龍山的一大著名景點。

    阮雲州一砸手心道:「肯定是了!章思濂雅號琴棋書畫,正是負屭所愛之事。在含暉洞上方還有個靈泉洞,定然是負屭所居之處。」

    九龍山含暉洞,其實是含暉和靈泉兩個洞穴上下相接,傳聞在含暉洞經常有虹光閃爍,氣暈盎然,靈泉洞更有一汪純澈至極的靈泉。

    龍性好水,所居之處必有靈泉。負屭不是真龍。卻是真龍與凡人之子,雅號文章不錯,定然也離不開水。

    章思濂身為凡人,肯定不敢與龍平起平坐,所以選擇居住在靈泉洞下方的含暉洞。以示恭敬。

    含暉和靈泉兩洞,留有許多文人墨客的詩篇和墨跡,其中就包括明代戲聖、時任昌遂知縣,華夏四大古典戲劇之一《牡丹亭》的作者湯顯祖。

    「怪不得,怪不得!」

    種種跡象表明,宋代道士章思濂極有可能就是負屭的徒弟。也就是立碑之人閨譽。而點撥他修道成仙的,正是文龍負屭。

    「借龍殺敵!」張岳鳴看了看四周,手心裡滿是汗水,這九龍山存在龍脈,王修德將地點選在此處。就是借的龍脈地氣,觸怒了負屭的陵寢守衛,從而爆發出極其強大,無法抵抗的龐大力量。

    張岳鳴苦笑了一下道:「若不是我當初自作聰明,破壞了他的陣法。恐怕王師兄的計劃當真能夠成功,甚至將攻打仙霞關的倭寇全部埋葬。」

    「命運弄人,功虧一簣。」

    「師兄,現在倭寇不也被趕回老家了麼。關心則亂。這些事情,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阮雲州開始打著手電繼續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道:「就算這裡是負屭神殿。恐怕現在也早就湮滅了。」

    越過石碑,繼續前進了一段,兩人來到巖洞的轉彎處,彎呈直角,一路斜向下指,十分幽深。裡面霧氣濛濛,隱隱可以聽見流水擊石之聲。

    「快到了!」

    張岳鳴深吸了一口氣。率先下去,走了沒多遠。就是一處直向的走廊,十分寬闊平整,兩側密密麻麻的林立著石柱子,每根石柱間隔三米左右,上面都有圖案和字跡。

    勉強分辨了一下,都是些山水花鳥圖,還有許多鐫刻其上的殘缺詩文。

    穿過走廊,是一處呈圓形的石廳,石廳的中心處,整齊的插著一排胳膊粗細的木樁子,木樁腐朽不堪,但都是被硬生生的釘在石板上的。

    「這是……持龍陣?」阮雲州繞著木樁子走了一圈,大致估算了一下防偽,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不對,好像是反著的。」

    「不錯!」

    張岳鳴點點頭道:「這些木樁就是擺陣的令旗,龍為乾陽正氣,龍脈同樣也是生氣流動的方向。這裡就是九龍山的龍脈地眼,是乾陽生氣醞釀循環的起點,也是龍脈地氣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地方。」

    持龍陣是風水堪輿中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最初是一位專為皇室勘驗風水的風水術士所創。眾所周知,龍脈的生氣強弱有山勢有關,越是雄偉廣闊的山嶽,龍脈的生氣就越強。

    在大川大河中的陵墓,非一般人能夠承受。許多羸弱的皇室,根本沒有人力物力財力在大川大河中的修建陵墓。

    於是,風水術士發明了一種陣法,即便是較小的山川河岳,只要有龍脈存在就可以。只需在龍脈地眼上布下持龍陣,就可以增強龍脈生氣,從而使吉穴風水有所提升。

    但是,面前的持龍陣明顯是逆反的,陰陽互換,五行移位,對於龍脈生氣產生壓制的作用。

    「這個王修德好生厲害。」張岳鳴讚歎道:「逆轉持龍陣,然後在山外的幾處脈眼上將生氣鎖死。久而久之,生氣淤積到達一定限度,就會爆發,從而擾亂整個九龍山,乃至仙霞關的龍脈。爆發的力量足夠大,甚至可以引發暴雨山崩泥石流,將倭寇的軍隊全部埋葬。」

    「太可惜了!」張岳鳴喃喃道:「我當初以為他是為倭人服務,因而鎖住九龍山龍脈,阻止生氣流通,從而塗害昌遂生靈。所以在最關鍵的時刻,暗中將山外的陣眼破壞,洩露生氣。導致生氣遲遲無法達到爆發閾值,錯過了最佳時機。」

    阮雲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食人魔的美食盒。從一進來,張岳鳴就在不斷地位當時坐下的錯事反思懺悔,很顯然這件事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太多的遺憾。

    「咦?這是什麼?」阮雲州的腳邊忽然觸碰到一根細細的鎖鏈,鎖鏈只有手腕粗細,精鐵鑄成,至今都沒有生銹。

    兩人拉起鎖鏈,順著鎖鏈開始前進,直到石廳的一個角落裡,鎖鏈鑽進個小洞口之中。從石壁的鑿刻痕跡來看,應當是人為開鑿的,可能是出於節省工程量來考慮,山洞十分的狹小,僅容一人趴下鑽進去。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順著鐵鏈鑽進去看看。一前一後魚貫而入,爬了好大一會兒,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前面的張岳敏忽然叫了一聲:「是這裡了!」

    這個地洞彎彎曲曲,竟然通向九龍山的地下暗河。鑽出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一個空寂的溶洞之中,那條鐵鏈垂入奔湧的河中。

    兩人合力拉動鐵索,呼啦啦一直拉出來五六十米,才拽上來個黑乎乎的東西來。

    與此同時,那條逃亡的純白大鯢已經精疲力竭,來到了九龍山山下。陸錚所御使的潮水也變的緩慢下來,他已經感應到張岳鳴和阮雲州就在前方不遠的溶洞中。

    這裡竟然是負屭的神殿。

    焦文章?

    果然是九龍聖母的子嗣,也極有可能是焦七爺的兄弟。

    這個時候,林歆苗等人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前進了。陸錚心念一動,正在行進中潮水突然直角轉向,高高的拋上岸邊。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一片驚叫聲中。

    林歆苗、王援朝、田曉光已經穩穩的站在溶洞的岸邊,三人的心臟仍在砰砰亂跳,而暗河已經恢復了平靜。

    田曉光戰戰兢兢地說道:「這是……這是到哪兒了?」

    「它似乎並沒有惡意。」林歆苗歪著腦袋,剛才一路雖然刺激無比,對他們的精神造成了暴擊傷害,但是實際上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安然無恙。

    「只是……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援朝望著水面,陷入了思索之中。

    至於廖神和苟齊全,同樣被送上了岸,只不過是林歆苗等人的對岸。地下暗河寬足有幾十米,這裡又漆黑無比,互相根本察覺不到。

    「我滴個親姥姥。」苟齊全坐在地上,揉著屁股,一陣蛋疼菊緊,心有餘悸道:「我,差點兒就犧牲了。」

    苟齊全哭喪著臉道:「這特麼的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噓,小聲點兒。別發牢騷了。你忘了還有三個人麼?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廖神警惕的四周望了望,只是可惜手燈掉了,視野實在有限。

    「離開?說的輕巧,黑漆馬烏的,往他們的哪兒走?」

    「如果不知道往哪兒走,那就往前走。」

    林歆苗和王援朝也同樣做出了這個決定,順著河岸,開始向前方摸索起來。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3 07:34
【第316章】 天外飛鞋

    解除潮水之後,陸錚宛如一條游魚一般,快速的朝著純白大鯢靠近過去。

    大鯢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的臨近,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量,瘋狂的舞動四肢尾鰭,朝著地下暗河最下方撲過去。

    暗河的下方有一處明顯的突起物,看起來像是石塊築成的圓形石壘,上窄下寬,呈錐形體處於地下暗河的正中央。

    純白大鯢繞到石壘前,猛地轉身停下,望著陸錚的方向。

    而陸錚的神識早就先它一步探出去,鑽進了石壘的內部。石壘內部中空,像是一口深井一般,直探到河底下面,深不可見底。

    井中的水流非常奇怪,靜止不動,而且污穢不堪,粘稠無比,如同一井屎黃色的漿糊一般。

    這裡似乎就是大鯢的目的地,但是它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的守在石壘邊,緊張的注視著陸錚。

    陸錚也看清楚了它口中銜著的東西,顏色烏黑,色澤晦暗,大小一尺見方,呈規則的扇形,上面佈滿了波浪形的紋路混在東吳吃軟飯。

    這是鱗片?

    陸錚皺起了眉頭,這塊東西的形狀像極了魚的鱗片。

    嘩啦啦……

    摩擦山石的鐵鏈聲傳來,岸上的張岳鳴和阮雲州,已經將鐵鏈拉到了水邊,鐵鏈拴著的東西也被拽到了淺水處。

    兩人跳進水中,對望了一眼,張岳鳴才用腳踢了踢那團東西,噹啷噹啷,傳來幾聲脆響,才低聲道:「金屬的。空心。」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阮雲洲俯下身子,打著手電照上去,這團東西上覆蓋著一層粘稠滑膩的暗黃色泥漿,碗口粗細,末端像個拐子一樣。

    「我看著像是靴子!」

    張岳鳴沉聲道:「你看這大小。還有這頭的船型頂端。不就是一隻古代的那種長靴麼?只是……這鐵鏈拴著鐵靴子,是什麼意思?」

    「的確像個靴子。」阮雲州點點頭,撿了塊石頭輕輕的戳了戳黃色的泥漿,挖了一塊出來湊到鼻邊嗅了嗅道:「腥的。像是膠水一樣。」

    「刮開清洗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人各自找了塊帶稜角的石塊,彎下腰來開始清理泥漿。不大會兒功夫。終於露出它的本貌來。

    的確是只靴子,而且是一隻做工極其精良的靴子。靴腿上帶著兩朵稜翅,撐開做飛翔狀,靴身上刻滿了祥雲波濤的紋路,靴頭更是做成一隻異獸頭顱。做張牙舞爪狀。

    最神奇的是,這靴子十分的輕盈,倒出靴筒中的泥漿之後,提在手中,竟然輕若無物,像是擎著一片羽毛一般。

    「這是什麼金屬?」

    阮雲州納悶道,順手拿著石頭朝上面敲擊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差點兒要了他的老命。金屬顫動。發出有節奏的嗡鳴之聲,聲音不大,但是卻直透耳膜。像是一把尖錐猛地戳在耳膜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們的神智都混亂起來。

    空擋的溶洞中,這聲嗡鳴持久不絕,逐漸擴散出去。形成音樂廳效果,不斷的迴盪加強。直往遠方傳去。

    「我!」

    「啊……我的耳朵。」

    正在黑暗中摸索的廖神和苟齊全,直覺得一大群振翅疾飛蜜蜂瞬間鑽進耳洞。眼前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

    噗通一聲。

    對岸的田曉光一腦袋栽在地上。額頭上鮮血直流,摀住耳朵痛苦的嚎叫起來。

    林歆苗和王援朝同樣無法承受,摀住耳朵蹲在地上,耳膜嗡嗡作響,呼吸凝滯,胸腔裡的一刻心臟跑火車一樣咚咚亂跳起來,血液沸騰,渾身燥熱。

    而張岳鳴和阮雲州早就癱軟在地上抽搐起來,渾身汗出如漿,摀住耳朵的指縫中,已然滲出點點鮮血出來天道真武。

    懸游在石壘邊與陸錚對峙的大鯢,也明顯聽到了這聲嗡鳴,開始焦躁的圍著石壘轉悠起來。

    陸錚同樣聽到了這種聲音,但奇怪的是,這聲音在他的耳中並沒有什麼異常,頂多算是睡覺的時候,旁邊飛著一隻**的蚊子君。

    而罪魁禍首,也就是那只靴子君,引起了陸錚的興趣。這只靴子絕對不是凡物,單是震動一下,就有如此威力,肯定是一件神仙遺留下來的法器。

    其可愛張揚的翅膀造型,甚至讓陸錚聯想到《東成西就》裡,由結巴國師精心研發,載著萌萌噠的歐陽鋒大人撞山,砸死一代宗師王重陽的史上最奇葩暗器——天外飛鞋!

    這裡是負屭神殿,那麼這鞋子十有*就是負屭的戰靴!

    想到這裡,陸錚嘴角忽然一動,一道靈氣順著水流急速游向靴子,緩緩的灌注其中。靴子的震動驀然停止,緊接著一圈五色光暈逐漸閃耀起來。

    隨著五色光暈的擴散,靴子上一條條紋路開始亮起來,如同血脈一般在靴子上流溢起來。大紅、橙紅、金黃、杏黃、鵝黃的顏色不斷交替漸變,靴子上殘留的污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殆盡。

    突然,靴頭上的異獸猛然發出一聲咆哮。

    整個靴子騰空而起,飛上高空,連靴身上的翅膀都開始緩緩的閃動起來,光暈琉璃,層層擴散,宛如彩虹形成的翅膀一般。

    剎那間,靴子成了名副其實的天外飛鞋,懸浮在溶洞上空,光彩不斷的變幻,光芒四射,將整個溶洞瞬間照亮。

    「阿神!阿神!快看,鞋!鞋在天上飛!」

    苟齊全望著這天空中唯一閃亮的鞋,整個人都懵逼了。

    廖神也張大了嘴巴,吃吃的說不出話來。

    林歆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滿臉呆滯的看著那只發散著五彩虹光的飛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只飛翔的鞋子所吸引,在這只飛鞋面前,什麼耐克彪馬阿迪王,通通都是辣雞。

    這只鞋子發出的強烈的裝逼之光,連水下都處於五彩虹光的籠罩下。圍著石壘打轉的大鯢猛然抬頭,瞧見了飛鞋之後,像是做出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尾巴猛地一擺,飛速的朝著石壘頂上游過去,然後一腦袋紮了進去。

    陸錚緊隨其後,落在石壘邊上,大鯢的蹤影已經消失在屎黃色的泥漿之中。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狂拽酷炫的飛鞋,陸錚忽然笑了,笑的無比的舒暢。他的神識早就提前一步下到了石壘井底,發現了令他驚喜的東西。

    一副甲冑,外加另一隻靴子,靜靜的躺在井底的長方形石台上。

    這是一副完整的甲冑,龍子負屭留下的全套寶甲。

    穿越了層層泥漿的大鯢,游到甲冑的旁邊,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的將口中的鱗片放入胸甲的中心。

    鱗片似乎極為的沉重,將泥漿全部擠壓出去,漸漸的貼合在寶甲之上。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4 07:16
【第317章】 王者風範

    ps:最近感覺狀態很差。一百萬字了,看著每況愈下的成績,看著慘淡不堪的月票推薦票成績,陷入了一種迷茫至極,不知所措的感覺。足足一百萬字,這是生平寫過最長的東西。咱不是什麼大神,更不是什麼天才。駕馭如此多的文字和劇情,很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我想,這或許就是常說的瓶頸期。

    還有很多的構思沒有實現吶!親們,給我點兒動力和信心吧。拜託大家了,讓我看到一些鼓勵和希望,重新收拾心情,踏上下一個百萬!

    書可能有許多的瑕疵,但是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成長中的荊棘總是難免的,我沒辦法做到所有人都滿意。但是我真心希望喜歡它的人會滿意。

    石台上的甲冑似乎震動了一下,週遭的泥漿開始翻滾起來。那隻大鯢開始漫無目的圍著甲冑轉來轉去。

    其實嚴格來說,大鯢早已經算不上什麼妖怪。它的靈智早就失去,只剩下僅存的一點兒本能罷了。就算被人類捕獲,也會判定成一隻罕見的白化症娃娃魚。

    陸錚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饒有興致的等待著甲冑發生變化,想要瞧瞧究竟是什麼稀罕的寶物,以至於銘刻在大鯢的本能之中。

    懸空的天外飛鞋,顯然是甲冑的一部分。經過靈氣的灌注之後,重新煥發了光彩,對於現在法器緊缺的陸錚來說,不失為一樣有用的法器。

    當然,起碼得湊夠一雙。否則只穿一隻吃了炫邁一樣的,逼格十足的翅膀寶鞋出門。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吶。

    甲冑的震動極為的緩慢,似乎正在凝聚僅剩的一點點靈力。足足十來分鐘過去,連陸錚都開始覺得無聊的時候,終於起了變化。

    那個鱗片組成了甲冑的護心鏡,開始閃耀著一點如同螢火蟲般的光芒。覆蓋在甲冑上的泥漿也開始逐漸退散。

    正所謂無特技不信服,現在終於加了點光影特效,陸錚忍不住在心裡點了個贊。

    不過這點兒光芒,比起天上耀眼的鞋子,連個渣都不如。

    十來分鐘的時間,廖神和苟齊全等人耳中的嗡鳴消散。腦袋雖然還有些脹痛,但是已經基本恢復過來。

    苟齊全滿眼驚懼的看著鞋子,嚥了口唾沫喃喃道:「聽過財神、灶神、還有廁神。這特麼的鞋子……難道是傳說中的火雲鞋神?」

    廖神雙手揉著脹痛的耳朵,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胡說八道。」

    苟齊全哭喪著臉道:「你特麼的告訴我!除了胡說八道。還能怎麼辦?」

    「我他媽的哪兒知道?」廖神氣急敗壞的。

    苟齊全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朝著鞋子叩拜道:「鞋神爺爺,小的門無意冒犯中國恐怖故事。只是路過,還請您來發發慈悲,就當我們是個屁,把我們放了吧。求求您了,小的回家一定給你立個大大的牌位,天天供著您。給您燒香磕頭。」

    廖神看著痛哭流涕號喪一樣的苟齊全,痛苦的扶住額頭。其實他的心裡也沒有主意,但是他打死他都不相信。一隻鞋子也能成神。

    正滿臉苦惱的時候,忽然瞥見在鞋子照耀的岸邊,搖搖晃晃站起來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穿著杏黃的道袍。

    「師父!」

    廖神猛地一驚,旋即狂喜起來,像是見到救星一般。一把將苟齊全從地上拎了起來,扳著他的腦袋道:「快看。師父在那邊!」

    苟齊全抹了把眼淚,抬頭一看。同樣驚喜的叫道:「師父,師父!」

    聲音在溶洞中迴盪,對面也傳來一聲叫喊:「是他們,他們在對岸!」

    廖神和苟齊全急忙扭頭去看,正看見對岸的岩石後面走出來三個人。剛才那聲叫喊就出去田曉光之口。

    王援朝見已經暴露了行跡,況且如今的狀況,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草泥馬,隱藏已經失去了意義。

    不過廖神和苟齊全陡然看見三個人影走了出來,都嚇了一跳。苟齊全臉上一驚,下意識道:「三位神仙,饒命啊……」

    「閉嘴,你個沒出息的傢伙。」廖神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罵道:「他們跟我們一樣!」

    「你怎麼知道?啊……我明白了。」

    苟齊全剛才以為這三人就是駕馭潮水的始作俑者,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三個要是神仙,絕對不會喊出剛才那句話。

    耳朵被嗡鳴震出鮮血的阮雲州,兀自覺得頭昏腦漲,苟齊全那一聲叫喊,他並沒有聽到。而是拉著張岳鳴道:「老哥,此地不宜久留。」

    張岳鳴卻固執的搖搖頭道:「既然來到這裡,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阮雲州咬了咬牙,頹然道:「好吧。」

    此時此刻,甲冑上的米粒般的螢光終於顯眼了一些,變成了黃豆大小。整個甲冑上也開始閃耀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銀藍色光芒。

    嘩啦啦,鎖鏈摩擦的聲音響起,那副甲冑竟然緩緩的直立起來,灌注其中的泥漿癱軟下去,取而代之一層銀藍色霧氣組成的人形,將整個甲冑支撐起來。

    六神無主的大鯢猛然停了下來,匍匐在甲冑的腳下,一動不動。

    甲冑嘎吱嘎吱作響,從腰間掏出一把樣式古樸的寶劍,腳邊淤泥翻湧兩下,開始緩緩的上升起來。

    懸浮在水中的陸錚也動了,手心一抖,湛藍色的神戟出現,輕輕向前一揮,戟刃一點湛藍寒芒甩出,彷彿一輪勾月,撕開眼前的水幕,安靜而沒有瑕疵。

    陸錚此刻的心境,亦靜如明月。

    甲冑中的力量對於他來說,極其的微弱,甚至有些不值一提。陸錚心中明白,如果是巔峰時期的負屭羽翔幻舞。他未必會是對手。

    同為龍裔,負屭只是輸給了時間。

    哪怕這是他留下的一副殘破的戰鎧,陸錚也會認真對待,這是一種尊重,對於龍族榮譽的尊重。

    甲冑緩緩的從石壘中升上水面。雖然殘舊,光芒暗淡,但是腰身挺直,昂首向前,手擎寶劍,仍舊有一副俾睨眾生的氣勢。

    虎死不倒威。更何況是龍。

    甲冑面向陸錚,動作遲滯的舉起手中寶劍一指,似乎是向陸錚發起最後的挑戰。

    陸錚臉色沉靜,週身緩緩的覆蓋一層湛藍色的光幕,逐漸升上水面。雙足立於水波,腰身同樣筆直,手持神戟輕輕向前一點。

    飛鞋懸浮高空,五色虹光播散下來,落在他們的身影上。

    站在岸邊的張岳鳴渾身巨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兩個站在水面上,劍戟遙指,光彩琉璃的人影。

    阮雲州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的老天。這……這……這……」

    同樣驚訝地還有廖神,他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直到確認那兩個踩在水波上的人真實無疑,才失聲道:「那是什麼?」

    苟齊全倒是非常乾脆,噗通一聲又跪了,哀求道:「神仙爺爺,饒命啊。我們真的只是路過這裡,無意冒犯……」

    對岸的林歆苗早就吃驚的摀住了嘴巴。距離太遠,她雖然看不清楚人的面貌。但是親眼目睹一副站立的甲冑,和一個渾身包裹著水波光暈的人影。足以對她二十多年的世界觀產生巨大的衝擊。

    今時今日,龍是存在的,她堅信無疑。對她來說,龍是一種神秘的生物,讓她敬畏和崇拜。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告訴他,人也可以擁有神力。

    那麼這世界上所有的神話傳說,似乎都得到了證實。

    人,是可以成仙的!

    王援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活了大半輩子了,今天,神仙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眾人驚歎的同時,陸錚出手了,神戟甩出一道寒芒,直刺甲冑。這一擊只是試探,並未用出多少力量。

    甲冑想要橫劍格擋,但是動作實在太慢。寒芒正中胸口,甲冑身形晃了一晃,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陸錚心中一喜,就算僅剩一點點的靈力,都能夠防禦住他的攻擊,這更加證明了甲冑的價值。

    手中的神戟再次顫動起來,水靈之力灌注戟身,神戟似乎活了過來,不斷的顫動著,回應著,戟刃的寒芒陡然伸長至一丈,更加的凝煉,宛若實質。

    甲冑同樣舉起了古劍,緩緩的在半空中劃了個劍招,姿態流暢,劍勢雄武,向著陸錚凌空虛斬,發出一道薄薄的光幕。

    陸錚踏著水波向前,神戟一動,寒芒如水銀瀉地一般,劃出一輪明月。他的眼睛是閉著的,他並不是什麼武學大家,神戟在他的手中,一板一眼,並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更談不上精妙將軍總是被打臉。

    對於武學之道,他沒有專門的指導與足夠的積累,依靠的只是壓倒性的力量。

    力量只有與技巧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才能產生真正的質變。看來今後要抽出時間,修習一下武學技擊之道,最好是修行一門戟法,才能使神戟和水靈之力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戟芒與劍暈相交,結果當然毫無懸念。

    劍暈憑空消散,戟芒劃過一道虹光,重重的擊打在甲冑之上。甲冑橫空倒飛出去足有十來丈元,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猶如力量太過龐大,硬生生地在石壁上砸出個凹洞,嵌在其中。

    甲冑中的銀藍光芒虛幻的顫動兩下,逐漸的消散。而那副甲冑,也發出輕微的卡嚓卡擦的聲音。

    壞了!

    用力過猛。

    陸錚心中一凜,這幅甲冑畢竟沒有負屭真身加持,虛影被震散之後,鎧甲受到了力量的衝擊,如果發生破損,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陸錚沒有絲毫的猶豫,腳踏水波,化為一道幻影,來到甲冑的面前。單指點出,按在甲冑胸口的鱗片上。

    湛藍色的光芒湧動,化為光團,瞬間將甲冑籠罩。一條條雷蛇蜿蜒其上,辟啪作響。晦暗的甲冑如同空中的鞋子一樣,發出一輪一輪的紅光來。

    整個溶洞被照的透亮,宛如升起一輪藍色的太陽。

    所有人都驚詫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在那藍色的光團中央,一個條條雷蛇勾勒出人形的輪廓,如同黑夜裡的螢火蟲,田地裡的金龜子,那樣的迷人,那樣的耀眼,

    波的一聲輕響。

    藍色光團炸裂出一道道彩虹般的衝擊波,衝擊著河水掀起一層層的巨浪,排山倒海般向著遠方推進出去。

    雷蛇電舞,巨浪翻湧,亮白的水花漫天飛揚,像是下起了一場暴雨,拍在林歆苗的臉上,她下意識閉上眼睛,伸手遮擋。

    水花散去的一刻,她睜開眼睛,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遠處的水面之上,一個身著銀藍鱗甲的人影懸浮在半空中,魚鱗般細密的甲片包裹全身,線條凌厲,閃爍著雷電漣漪,勾勒出雄武的姿態。

    腳踩虹光戰靴,銀翅飛舞。胸前扇形甲片宛如明月,澄淨無比,肩甲上水流湧動,形成湛藍透明的龍頭,不斷的搖擺張望。

    兩條鎏金的盤龍交纏著組成頭盔,龍口中吐出兩條電光構成的盔纓,如同兩條雷神之鞭,成拋物線壯垂在腦後。

    頭盔下的面孔朦朧無比,像是罩著一層藍色的水幕,唯有一雙金色的眸子閃耀著金屬的光芒手中倒提著一把藍色的戰戟,寒芒湧動,雷光纏繞。

    他就那麼靜靜的懸浮在水面上,,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光幕下的臉龐,顯得俊美無暇,金色的眼睛銳利深邃目光,帶著君臨天下的龐大威勢,讓人的心裡不自覺地產生一股壓迫感,想要跪下來頂禮膜拜。

    王者風範! 本帖最後由 as000538 於 2015-11-25 07:22 編輯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5 07:22
【第318章】 仙霞祖師

    林歆苗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即使是一根指頭,也失去了動彈的勇氣,彷彿瞬間變成了個呆滯的木偶。

    其餘幾人的情況,比她更好不到哪裡去。本就是驚弓之鳥的苟齊全,早就一腦袋紮在地上,撅著大屁股,一動不敢動。

    陸錚的下巴微微動了動,身子隨之轉動過來,面向張岳鳴和阮雲州,金色的眸子裡露出洞徹一切的表情,語氣不含一絲感情,透著濃濃的無敵寂寞,淡淡道:「張岳鳴,阮雲州。你二人為何到此?」

    被直接點出姓名的張岳鳴和阮雲州齊齊渾身一震,目露駭然之色。虧得二人歷經滄桑,膽量和魄力遠遠高於那些年輕人,勉強鎮定了一下,才拱手施禮道:「仙長恕罪,我二人年迫日索,命不久矣。不敢冒犯仙長,只是……實在是有一樁未了心事,所以才來到仙長洞府。若是打擾了仙長修行,祈請仙長寬宏大量。」

    陸錚不動聲色道:「張岳鳴,你身為清微派傳人,莫非是來尋找你師父甄海江的?」

    被那雙眼睛注視,彷彿所有的秘密都被洞穿,張岳鳴額頭冷汗津津,使勁兒的垂著腦袋道:「仙長在前,不敢隱瞞,正是因為此事。」

    陸錚點點頭,目光轉向阮雲州,淡然道:「阮雲州,你身為仙霞派掌教之尊,如今卻深入險地,置宗門基業與不顧,視仙霞道統於無物,該當何罪?」

    阮雲州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一陣膽寒,以頭拱地。顫聲道:「敢問仙長,究竟是何方神聖?與我仙霞派有何淵源?」

    身份被他一語道破,而且話語中頗有責怪之意重生之邪醫修羅。阮雲州是仙霞派末代掌教,這次不顧生死的來到九龍山,只是為了全摯友之間的義氣。

    現在才忽然反應過來。他若是死在這裡,廖神和苟齊全並不成器,仙霞道統可不就徹底斷絕了麼?

    往嚴重了說,這可是欺師滅祖的大罪,由不得他不膽寒慚愧。

    「朕與仙霞祖師有同族之誼。」正所謂言多必失,身為高人越是惜字如金。就越顯的高深莫測。陸錚既然想要收仙霞派為己所用,當然要表現的高冷,才能立威。

    『朕』字一出口。

    張岳鳴和阮雲州如遭雷擊,表情瞬間呆滯起來,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朕者。我也。天子君皇獨一無二的自稱。

    僅僅一個字,如同石破天驚一般迴盪在他們的腦海中。

    凡間天子曰朕,意味著他是掌握至高皇權的帝王。而眼前的仙長自稱曰『朕』,證明他的神位也至高無上,起碼是帝君一級,其威嚴顯赫,遠超凡間帝王。

    與仙霞祖師有同族之誼,仙霞祖師本是九龍聖母之子。那麼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龍!

    只有龍才有資格自稱為『朕』。

    阮雲州的心臟狂跳起來,仙霞派論聲名威望,遠遠不及龍虎、茅山、閣皂等名門大派。現如今道法衰微。更是瀕臨湮滅。

    可是現在,仙霞祖師的同族就站在他的面前。

    這意味著,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仙道,重現顯出了一線曙光。

    一時間,阮雲州心亂如麻疹,啜囁半天。才忽然一腦袋重重的叩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小老兒糊塗。小老兒糊塗。有眼不識真龍當面,當真該死。」

    「昔日焦師創下仙霞一派。殊為不易。卻不料後人如此不肖,真是可惜,可惜。」

    阮雲州渾身劇顫,短短幾秒鐘,已經是汗流浹背,只顧著磕頭道:「「小老兒該死,小老兒知錯了。」

    幾個響頭磕下去,腦袋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眼看嚇也嚇夠了,再磕下去估計他的老命都沒有了。陸錚輕輕的一抬手,送出一道柔和的流水,包含著一絲水靈之氣,注入他的體內,阻止了他的叩首。

    阮雲州渾身一陣清涼,焦躁恐懼的精神都平復不少,拱手感激道:「謝龍君陛下隆恩,謝龍君陛下隆恩。」

    「先莫要急著謝朕。」陸錚背著手,緩緩道:「如今人道大昌,道法衰微,原也怪不得你。朕只是不忍焦師的一片心血,就此付之東流。可惜焦師早已不再此間,這樣吧,既然你是焦師徒孫,那麼朕身為焦師同族,理當幫扶。日後你仙霞派,便拜入朕的門下。」

    「啊?」阮雲州一屁股蹲在地上,倒不是不願意,而是根本就沒敢想。幾乎是一瞬間就陷入了狂喜之中,他本來只奢望龍君不降罪責罰,就是天大的幸事,沒想到這位龍君起了幫扶之意,要將他收入門中[高幹]BOSS在上。

    那不就是意味著,他的面前開啟了一扇登仙之門!

    這簡直……這簡直是天大的造化!

    饒是他已經八十歲,見過了凡間種種,卻也抵擋不住羽化登仙的巨大誘惑。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強烈反差,差點兒讓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

    陸錚寬慰一笑道:「放心吧,朕不會奪了仙霞道統,焦師雖去,卻仍是仙霞祖師。至於朕麼……」

    「不,不,不敢。」

    「嗯?」

    阮雲州激動的語無倫次道:「龍君陛下身為祖師同族,榮耀十方,能得您的幫扶。小老兒高興都來不及,我仙霞道統本就是龍族所創,也算是系出同源。感念龍君大人垂憐,日後自當也尊您為祖師,與祖師爺並立為仙霞祖師。」

    能跟龍神攀上關係,簡直是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陸錚故作高深道:「祖師之名,暫且不提。你身為仙霞掌教,如此不顧念仙霞道統,實在不該。既然朕擔下了這件事,理當為仙霞道統考量,你的掌教之位,暫時寄存在朕的手中,以觀後效。希望你日後用心悔悟,勤勉修道,造福蒼生,光耀仙霞門楣,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阮雲州小雞啄米般點頭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還有你那兩個徒弟,須得嚴加管教,一心向善。若是不堪大用,胡作非為……」

    阮雲州拍著胸脯保證道:「祖師爺放心,用不著您老出手。要是那兩個渾小子做出有辱門楣之事,小老兒絕不徇私,自會清理門戶,維護我仙霞派的名聲。」

    陸錚揮手送出一枚雩斂閣的仙桃,落在他的面前,點頭道:「這枚仙桃你先服下,可延年益壽,凝煉生氣。仙霞道法朕並不熟悉,不過也不妨事。日後若有疑難,朕自會指點與你。」

    阮雲州望著眼前的粉嫩的桃子,雙手都開始哆嗦了,這可是仙果啊,這一輩子只聽過沒見過的東西,就那麼擺在面前。

    他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連連拜服道:「謝祖師爺上次,謝祖師爺賞賜。」

    龍君與阮雲州對答半天,張岳鳴只是趴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眼見老友忽然得了仙緣,那早日變作死灰的心臟似乎又重新活躍起來。

    看見那枚仙果,更是眼熱非常。

    「張岳鳴。」

    「老朽在。」

    陸錚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你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昔日華夏生靈塗炭,你也算為國出力,有功!」

    「不敢,不敢。」張岳鳴連連道:「老朽身為華夏人,身上流著華夏血。就算掉了腦袋淌干了鮮血,也絕不皺一皺眉頭。」

    「很好。」他是抗戰老兵,為華夏的解放做過貢獻,陸錚並不想為難他,言簡意賅道:「你身為清微傳人,也算是名門大派。只是朕不便插手清微派事務,念在你一片赤膽忠心,你有什麼未了心事,便說出來吧。」
as000538 發表於 2015-11-25 07:23
【第319章】 吹簫童子

    「是。」張岳鳴絲毫不做隱瞞,點頭道:「老朽昔年拜清微派甄海江甄掌教為師,後來因為理念不同,選擇了另一條道路。所以已經被逐出師門,如今已然算不上清微派傳人。老朽自幼修道,蒙受掌教大恩,情同父子。此後我師傅和師弟,隨龍虎山楊真人在九龍山設局殺敵,不幸殉國,屍骨無存。老朽年邁,眼看時日無多,怎麼忍心師傅屍骨無存,所以此來九龍山,實是為收斂先師遺骨,入土為安。」

    「孝心可嘉鳳吟朝!」陸錚暗暗讚賞,張岳鳴一生戎馬,絕對算的是上仁人志士,只是機緣巧合,害死了師傅師弟,並非出於本心,算不上什麼過錯。

    王修德和甄海江已經作古,稱得上為國捐軀,愛國義士,理當入土為安。陸錚凝神冥思,施展通幽術在九龍山中探查起來。

    阮雲州手捧仙桃,一時間都不知該放在那裡是好。張岳鳴見仙長不說話,更是不敢出言打攪,只是靜靜的等待。

    過不多時,陸錚忽然道:「由此向東一里,有一處亂石灘,灘邊有一小洞,可直通一處石廳。在那石廳中伏著幾具屍身。張岳鳴,你這便去收斂遺骨吧。」

    王修德、甄海江殉國,此後五十年,張岳鳴曾數次來到九龍山尋找先師遺骨,但奈何這裡幽深昏暗,地形複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他在某個特殊時期,因為曾參加國...軍,受到過迫害。所以這幾年一直都謹小慎微,眼看已經八旬。前幾天察覺被人跟蹤,更是覺得時日無多,所以這次來到九龍山,是抱著不死不回的決心。

    陸錚一瞬間就點出方位所在,讓他不得不感歎。神明果真是神明,舉手投足間,可知天下事。人情世故、前因後果,竟然如此瞭然於心。

    他哪裡知道陸錚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晰,只是得益於無所不在的偵查水黽和神乎其神的通幽術。

    張岳鳴連磕三個響頭道:「謝龍君陛下指點,老朽受此大恩。日後若有差遣,必當粉身碎骨,肝腦相報。」

    「阮雲州,你且陪他走一遭吧。」

    「是。」阮雲州攙扶著張岳鳴,看了看手中的桃子。又看了看陸錚,糾結半天,忽然道:「小徒有個不情之請,我與岳鳴兄相交數十年,情同手足。如今我領受祖師爺恩賞,可否將其均分一半給我這老友,讓他康健體魄。」

    「何必分一半?」陸錚莞爾一笑道:「你且隨他去收斂遺骨,待會兒回到這裡。我自有安排。」

    「是,祖師爺神機妙算,是徒兒思慮不周。」

    一直乖乖的待在原地的廖神。看見師傅攙扶著張岳鳴朝遠方走去,焦急的拉起苟齊全道:「走了,走了。」

    眼睛盯著地面,恨不得化作鴕鳥的苟齊全,感覺渾身都虛脫了,剛一站起來就看見那湛藍的神人緩緩的轉過頭來望向他們。嚇的魂兒都快飛了,顫聲道:「阿神。你告訴我,是你瞎了還是我瞎了?哪裡……哪裡走了?」

    廖神見那雙眼睛望過來。渾身一個激靈,嚥了口唾沫道:「我是說師父走了。」

    「啊?」苟齊全正好瞥見師父逐漸融入遠方的黑暗,苦聲道:「那咱倆咋辦啊?要不咱們跑吧……」

    廖神一陣牙酸道:「跑?你能跑的過麼?」

    「那總不能留下等死吧。」

    「我看不一定。」廖神強自鎮定道:「人家是神仙,咱們是螻蟻。你見過神仙為難螻蟻的麼。要是真要弄死咱們,咱們早就玩完了。你看師父不就安然無恙麼。」

    「說的也是。」苟齊全戰戰兢兢道,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面對無法抵抗的力量盡魂斷之未長安。凡人之於鬼神之間的鴻溝,宛若天塹,難以逾越。就算是普通人,半夜裡踩到一隻黑貓都能嚇出一身白毛汗,更何況是面對鬼神。

    當然,最重要的是,苟齊全做過不少的虧心事,譬如調細妹子、偷...窺...洗澡、電車癡....漢啥的……

    自古常言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苟齊全生怕他邪惡猥..瑣的本質被鬼神一眼看透,然後大手一揮,直接把他送上通往西天的三蹦子,突突突一路油門上西天。

    跟他們一樣絲毫不敢動彈的王援朝和林歆苗,除了害怕,還是害怕,就算想跑,都不敢保證腿能抬的起來。

    所幸,陸錚只是淡淡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對於廖神和苟齊全,自有阮雲州去調...教。至於林歆苗,陸錚也不方便直接過去相認,要是揭開面紗,露出帥臉,估計直接就把她嚇昏了。

    正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慫人顧頭不顧腚。

    暫時保留這份神秘,才是最佳的選擇。

    負屭留下的戰甲,貼身穿在身上,輕若無物,卻堅如精鋼。灌注靈氣激活之後,才能發現這鎧甲並非金屬,戰靴、戰甲、以及掛著兩條如同雷電觸角般的頭髻,全部是由五色的透明玉石鑄造而成。

    不僅僅是華麗,陸錚甚至可以感受到其中流轉著的磅礡力量,覆蓋在身上,與皮膚貼合一體,龍氣可以自由滲透,彷如呼吸一般自由。

    若是閉上眼睛去感受的話,舒爽的就像光著屁股在街頭果奔一樣,那樣的風....騷,那樣的耀眼……

    想當年孫大聖去龍宮搶劫,拾取戰利品:鳳翅紫金冠x1,藕絲步雲履x1,鎖子黃金甲x1,如意金箍棒x1,端得是金光閃閃,威風凜凜。

    如今陸錚的腦海中彷彿傳來叮咚一聲系統提示:

    恭喜你獲得:雷劈天牛冠x1、翅膀裝逼靴x1、銀鱗炫酷甲x1。

    再搭配手中賣相拔群的龍歎神戟,總算湊齊了一身完整的裝備,九龍山之旅,果然不虛此行。

    對了,還有寵物:純白娃娃魚x1。

    那只留在石壘井中的大鯢,堪稱送財童子。陸錚嘴角微微一笑,御使著井底水流,翻湧著將純白大鯢從井中托舉出來。

    大鯢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一臉囧傻呆萌的望著身穿盔甲的陸錚。過了半天,做出了一件讓陸錚啼笑皆非的事情。

    它居然主動湊過來,在陸錚的腳邊磨蹭起來,神態極其的溫馴,乖的跟孫子一樣。

    陸錚大手一揮,一絲靈光沒入它的腦際,傳去神識道:「看在你這麼識時務的份兒上,朕敕封你為龍宮……嗯,首席吹簫童子。」

    大鯢的額頭靈光閃耀,兩隻眼睛逐漸閃亮起來,忽然傳來一道神識道:「師傅,徒兒等的你好苦哇。」

    那聲音甜甜膩膩的,宛如鄰居王大嬸的姐姐的二姨夫的親外甥的小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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