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執掌龍宮 作者:敖夜 (連載中)

 
as000538 2015-9-14 14:26: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4 456273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1
【第537章】 水火共濟

    前些日子在花圃裡種了一攏,陸錚倒是沒忘記天天過來澆一次水。昨天來過的時候,土層變的鬆軟,部分微微隆起,看起來的確要發芽了。

    七天發芽,還是栽在海心淨土,再用靈水澆灌的情況下。三人來到獻淵殿後花園,吉祥眼尖,一眼就看見七八株嫩綠的綠芽破土而出。

    “太好了,真的發芽了。”

    吉祥迫不及待的跳進去,蹲下來興致勃勃的觀察著那些綠苗。唐緋鯉的眉毛也舒展開來,點頭道:“看來的確可行,等過些日子,我再挑點上品藥草,都栽種起來,以後或許真的能自給自足了呢。”

    吉祥挽著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笑盈盈地指著綠苗兒道:“錚哥哥,你瞧,這邊的土也被綠芽拱起來了呢。”說著眉飛色舞,開心的不得了。

    陸錚看了看,一個個小土包下面果然都有鮮嫩的綠芽茁壯成長。

    吉祥笑吟吟地挽住他胳膊,巧笑嫣然地道:“錚哥哥,你再分我點兒天水真液,以後這花圃就交給我吧。好不好?”

    陸錚寵溺地捏了一下她地鼻尖,笑道:“好,你想做花仙子就做花仙子。”

    “喂,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唐緋鯉瓊鼻輕哼一聲,似乎對於陸錚和吉祥這麼親密有些不滿意。

    陸錚嘿嘿一笑道:“哎呀,唐姑娘,真是生的越發美麗了。你這龍宮首席代言人的位置是越坐越穩了。”

    說笑了一會兒,時間尚早。唐緋鯉特地準備了兩份升靈丹的材料,打算讓陸錚熟悉一下煉丹的程序。

    這次煉丹由陸錚親自下手,唐緋鯉在一旁知道。不過難度有些大,因為陸錚不僅要隨時察覺火候大小,更要親自控制火候的水海。

    好在升靈丹是一種非常簡單的丹藥,步驟簡潔,材料便宜,就算毀了也不要緊。陸錚一板一眼的按照唐緋鯉的指導,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煉丹。

    有唐緋鯉這個行家在旁,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陸錚對於火候的瞭解愈發的熟悉起來,到了最後,甚至不需要唐緋鯉開口點撥。

    唐緋鯉靜靜的注視著陸錚,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滿臉的沉穩和專注。子曰: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

    就連吉祥也看的有些痴痴……

    一爐升靈丹有條不紊的煉製,看起來成功在望。可就在最後的關鍵時刻,陸錚的動作忽然頓住了,不是他遇到了阻礙,而是察覺到身體中的一絲變化。

    涇渭分明的水火之力,隨著交錯控制,隱然有融合的趨勢。陸錚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徹底忘記了整爐升靈丹,屏住呼吸,悉心的操控著水火之力緩緩的融合起來。

    水與火,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彼此之間的隔閡不斷的變淡,雖然還遠遠談不上融合在一起。但陸錚可以感覺的到,他所欠缺的就只是這一瞬間的靈感,就能完美的將水與火調和在一起。

    丹爐的顏色異常,唐緋鯉早就察覺到,但她同時注意到陸錚專注中帶著喜悅的心情。料想他一定產生了某種體悟,這種修行中的體悟是最難得的,比這一爐的丹藥要珍貴的多。

    一爐丹藥盡毀,灶底的大忿怒火與水海的天水真液,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縫隙。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靈光閃過。

    剎那間,陸錚的神識一震,控制水火的兩股神念驀然間融合在一起,一念動,水火齊動,一念停,水花齊住。

    這也意味著水火之力逐漸融合,陸錚需要集中全部的精神,來進行鞏固,他的眉宇間滿是欣慰歡喜,體內的大忿怒火與天水真液,被同時運轉起來。

    龍竅子珠自發的旋轉起來,同時煥發出湛藍與赤紅兩種光芒,湛藍光芒廣博浩大,蘊含著一種平和安寧之氣,赤紅光芒雖然小的多,但卻生生不息,彷彿永遠不會熄滅。

    水火之力開始產生激烈的碰撞,兩種光芒交替閃爍,耀眼奪目,它們都是如此的純粹,如此的輝煌。

    站在一旁的唐緋鯉和吉祥都瞪大了眼睛,她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陸錚的頭頂上懸浮著三顆閃爍的光球,一會兒熾熱,一揮湛藍,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陸錚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兩股力量,既不能讓龍竅子珠完全湛藍,也不能完全赤紅,他需要的是,二者的力量相互持平,完美融合。

    龍竅子珠中似乎在展開一場戰爭,水與火在激烈的膠著之中,光芒彼此交錯,漸漸有了融合的跡象。

    陸錚明白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成敗在此一舉,猛地放開對大忿怒火的抑制,同時天水真液運轉到極致。

    湛藍與赤紅纏繞在一起,不斷的吞噬,不斷的消弭。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彷彿不把對方消滅誓不罷休。

    龍竅子珠隨之發出嗡鳴聲響,一道接一道的湛藍赤紅光暈不斷地擴散出去。

    腦海中轟然一聲巨響,震的陸錚的神識嗡嗡作響,兩種顏色的光芒層層疊疊的充斥在龍竅子珠的表面。在他的頭頂上,赤紅、湛藍的光幕重疊在一起,發散著耀眼的金色輝光。

    天水真液彷彿認可了大忿怒火的力量,不再進行壓制,反而接納起來。而融合之火,天水真液逐漸氣化成灼熱的真氣,不再擁有實體的形態。

    陸錚定下心來,將所有的光芒收斂回龍竅子珠之中,兩種力量不再是那樣的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彷彿一個紅藍顏色的太極球,不斷的運轉著。而在龍竅子珠的內部,則是一團團縈繞著的灼熱蒸汽。

    一直以來,陸錚修煉的重點都是神識和軀體,而對於龍竅子珠始終沒有進展。可現在,龍竅子珠在不經意間完成了水火融合,產生了昇華。

    當他徹底將水火融合在一起,龍竅子珠恢復其渾圓無礙的狀態,收束進入神識之中。陸錚心念一動,左手騰起熊熊烈火,右手則是滔滔靈水。

    唐緋鯉面露驚訝神色,兩種力量在他的手中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協調。赤紅的火代表毀滅,湛藍的水代表新生。

    水火共濟。(~^~)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1
【第538章】 龍首人身

    可是陸錚還沒來得及高興,水與火交織的龍竅子珠突然產生一股漩渦,力量朝著大腦蔓延過來,頭腦開始暈眩,視野開始恍惚,竟似連神智也要陷入漩渦之中。

    轟的一聲。

    一切歸於寂靜,靜坐的陸錚雙目緊閉,呼吸全無,從髮梢開始,一抹灰白飄然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將滿頭髮絲染成毫無生機的灰色。

    然後是臉龐,皮膚呈現出久旱土地特有的灰色皸裂紋路,用額頭順著鼻樑,蔓延向雙頰,然後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直到指尖、腳尖都成死灰。

    轉瞬之間,竟然變成了石雕,真正的石雕。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滿臉愕然的左右四顧,發現正身處一個漆黑幽暗的空間之中,壓抑而沉重,那種黑是一種沉重濃郁的黑,彷彿撥不開的墨色濃霧,明明瞪大了眼睛,卻覺得眼睛已經瞎了。

    寂靜一片,沒有任何的聲音,包括呼吸。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壓抑沉悶的感覺像極了鬼壓床。

    任是再沉著再鎮定的人,也禁不住惶恐起來,比死亡還可怕的就是未知,就是這看不透摸不著的無盡黑暗。

    就在他惶恐無措到要發瘋的時候,眼前一點螢光亮起,然後慢慢的膨脹延伸,最後化為一條白色絲帶,迅速的順時針圍繞著他旋轉起來,最終在出發點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圓環。

    圓環散發出的朦朦光亮,總算給了他一絲慰藉,但隨後他更加的驚恐起來,因為他駭然發現,無數黑漆漆的影子,密密麻麻的隱藏在光環後面,似乎正在凝視著他。

    那種被強勢圍觀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毛,下意識的想要後退,赫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不,不是動,而是飄,因為他沒有感覺到腳的存在。

    可是,他作為圈中人,前後左右,無論移動到哪裡,都無法逃脫凝視。

    那光圈的光芒逐漸的明亮起來,照亮的範圍也越來越大,陸錚的視野也越來越清楚,然後他越來越蛋疼菊緊。

    因為他發現這不是普通的強勢圍觀,而是疊羅漢式的高難度圍觀。圍繞著光圈,井然有序的站著一排身高與常人相仿的人影,形成第一層,第二層的身高就要比第一層高出一倍,第三層比第二層還要高出一倍。

    最後一層,簡直把天空都遮住了,正彎腰俯視,像是圍觀一隻渺小可憐的螞蟻。

    離的近了,他才看清楚,那些人影竟然都是些灰色的雕像,只是在黑暗的籠罩下,才顯得漆黑一片。

    那些雕像形態各異,有的手持寶劍做斬擊狀,有的拿著長槍做衝刺狀,還有拿著大刀片子做劈砍狀的,但無一例外,個個都是龍首人身,披掛著銳利沉重的骨質鎧甲,龍頭猙獰無比。

    尤其是臉,輪廓是龍,但比龍還要抽象,簡直跟異形一樣,猙獰的宛如倒三角形狀的面孔,佈滿了骨質尖刺,眼睛則藏在厚重的眉骨甲片下凹槽中,一張猙獰巨口,佈滿獠牙。

    整個形象給人以極其強烈的壓迫感,從心底裡毛骨悚然。

    而他們所持的武器,不僅僅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還有拳套、鐵鞭、八卦、圓規、尺子等各種奇形兵器,同樣無一例外的霸氣四射,巨大無比,鋒銳凜冽。

    陸錚仔細的數了數了,第一排足足有八十一個雕像,第二排則有七十二個,第三排就有些看不清楚,估摸著有五六十多個。

    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每一排雕像的基座都是依次上升的,就像階梯一樣,而那些巨大的遮擋住天空的顯然就在最高的那一層。

    這是一個漏斗狀的空間,內部則是環形階梯,陸錚就站在最底層的中央。

    而那白色的光環則就在第一階階梯,與整個寬闊的台階相比,一尺寬的光帶僅僅點亮了階梯邊緣。

    那些雕像沉寂著,就像整齊列隊的軍隊,那陣勢甚至有兵馬俑的感覺。

    當他剛湊到一個以獸頭拳套錘地的雕像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龍首雕像的眼窩裡陡然涼氣一點光芒,逐漸擴大,好像活過來一般。

    陸錚驚駭萬分,想要逃避,卻發現眼睛被狠狠的吸住,繼而越靠越近,最後他感覺整個人都從那雙眼睛裡面鑽了進去。

    隨即,白色的光帶怦然熄滅,重歸與黑暗。

    “啊……”

    一聲驚叫響起,陸錚反應過來,聲音!聽到了聲音,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座丹爐。唐緋鯉和吉祥站在他身邊,面色驚恐。

    陸錚渾身冷汗津津,沒來由的鬆了口氣,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擦擦腦門,可是手一碰上臉頰,頭皮瞬間都炸開了。

    入手的感覺不在是光滑的皮膚,取而代之的則是堅硬的骨質甲片,然後他瘋了一樣,雙手摸上臉頰。

    骨質的尖刺、銳利的下顎、突起的眉骨、甚至嘴巴裡的獠牙。

    “我……怎麼了?”

    他瞪大了雙眼,手足無措的摸著臉頰。

    唐緋鯉震驚的說道:“陸錚,你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陸錚反問,卻發現他的聲音低沉,彷彿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樣。聽起來異常的可怕,異常的驚悚。

    吉祥也跟著喊道:“錚哥哥,錚哥哥,你怎麼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到底什麼樣子?”

    唐緋鯉和吉祥對視一眼,都深深的吸了口氣,異口同聲道:“龍首人身。”

    “什麼?”

    唐緋鯉手腕一抖,在他的面前化出一道光幕。光幕之中,碩大的骨質龍首,挺拔的人類軀體,赫然就是陸錚本尊。

    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臉上的變化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不適,心思沉靜之後,他反而發覺不管是視力還是聽覺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這是產生變異了嗎?陸錚摸著自己的臉,默然不語,悲哀的想到,就算變異他也寧願變成眼上掛著鹹鴨蛋的奧特曼,而不是小怪獸?

    這以後還怎麼見人?還怎麼泡妞?

    水幕中的臉猙獰無比,尤其是隱藏其中的眼睛,跟爬蟲類生物一樣有上下兩層眼瞼,瞳孔猩紅猩紅的,一看就邪氣衝天,絕逼不是正面人物。

    但整體的形狀,卻的的確確是龍首。

    忽然,一道靈光閃現,陸錚脫口道:“不滅魔火。”

    吞噬了不滅魔火之後,始終有一絲魔氣隱匿在神識之中。剛才水火共濟,那絲魔火趁虛而入,徹底的融合在龍竅子珠之中。

    冷靜,一定要冷靜。

    陸錚在丹房中來回踱步,回想起在環狀階梯裡那些詭異的石像,還有那條環狀的光帶,怎麼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今夜突然出現?

    事件的關鍵所在,顯然是跟水火共濟關聯甚大,但卻多了不滅魔火這個變數。

    究竟是福是禍?

    只看這張恐怖龍頭,陸錚心裡就拔涼拔涼的,這種面目明顯是各種狗血小說影視劇的魔王形象,絕對正品包郵。

    跟魔王沾上邊的,能有什麼好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2
【第539章】 長安鐘樓

    “到底發生了什麼?”唐緋鯉的語氣中滿是驚懼,陸錚此刻的形象與華貴的龍王截然相反,尤其是眼中,散發著一種邪惡殘暴的氣息。⊙,

    她的心裡一陣發虛,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陸錚心頭紛亂不堪,始終想不透其中的關節所在。不滅魔火中的魔念十分微弱,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可就是這一絲魔念,居然產生了出乎意料的巨大變化。

    不滅魔火為先天靈火,看來實在是太大意了。

    陸錚心中懊惱,皺眉苦思半晌,才緩緩的坐在蒲團上,用心體悟起融合後的龍竅子珠。

    水火之力開始緩緩的流動,不斷的交匯,陸錚的雙眼一瞬間的失神,睜開眼的時候,再次置身於那環狀階梯中央。在他的面前,仍舊是那個雙拳錘地的魔像,唯一的不同就是魔像的眼睛,不再是黯淡無光,已經被猩紅的光芒佔據,猶如復生一般。

    陸錚在大殿裡飄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那些冰冷的魔像,一無所獲,甚至連個提示都沒有。

    頹喪的嘆了口氣,陸錚緩緩的垂下頭,忽然眼神一凝,繼而狂喜起來。

    在他的腳下,大殿的正中央,赫然有一張浮雕,圖案複雜,由一位龍首人身和一位人首龍身的生物,首尾相連,共同組成環形。

    而在環形的中央,則刻著一雙凌厲的眼睛,左為赤紅,右為湛藍。搭配著外面的圓環,竟然形成奇妙的太極圖案。

    當他的目光與中央的眼睛交匯,他感覺渾身一鬆,神魂微微恍惚,眼前再次看到熟悉的場景。

    眼前的光幕中仍舊是那張熟悉的臉,陸錚心中一鬆,媽蛋,終於變回來了。

    “錚哥哥,剛才到底怎麼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懷裡就鑽進來個火熱的嬌軀。吉祥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脖子,肩膀一聳一聳的,她剛才心裡害怕至極,生怕陸錚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就連穩重的唐緋鯉都走過來,微笑著摸摸他的臉,俏皮道:“看來看去,還是這張臉最順眼。”

    “沒事了,沒事了。”陸錚輕輕的撫著吉祥的背,聞言寬慰。不滅魔火的異變有些突然,不過好像暫時並沒帶來什麼副作用。或許是魔念太過微弱,還不至於影響他的神識。

    其中緣由陸錚也沒摸清楚,尤其是那詭異的環形殿堂。關於這些,陸錚並沒有提及,免得這她們徒生煩惱。

    這個小小的變故浪費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勉強安撫了唐緋鯉和吉祥內心中的疑惑,才離開冶靈台,回到家中。

    昨天老爸老媽和林家的會面,結果揭曉。陸錚的老爸果然沒給陶麗影什麼面子,即便她貴為總裁,足足一場飯局,陸老爸都沒正眼瞧她一次。倒是陸錚的老媽跟陶麗影寒暄了幾句,並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起碼沒往惡劣的局勢發展,陸錚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距離過年僅有幾天的日子,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一切似乎都那麼的平靜,平靜到陸錚都覺得有些鬆懈了。

    大年三十晚上,舉國歡慶,陸家炮製了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陸家三口、唐緋鯉、吉祥、紀家姐妹,聚在一起度過一個看似平凡實則不凡的大年夜。

    貼春聯、放爆竹、發紅包、穿新衣、吃餃子、守歲等,這沿襲千八百年的華夏節日,。多少年一成不變,缺乏新意,似乎很難再讓人興奮起來。

    唯一值得華夏人期待的,就是網絡上熱炒的金龍賀歲。不少的網友打賭大年夜肯定有金龍賀歲,有押熱翔三斤的、有直播日風扇的、還有喝硫酸的……

    為了滿足他們這些變態需求,陸錚整晚都乖乖的待在家裡。

    金龍賀歲對他來說很簡單,只需元神出竅在天上逛一圈就行。但他實在沒有心情,因為他知道今年必定是多災多難困難重重的一年,沒什麼值得慶賀的。

    總之,年味兒越來越淡,春晚越來越爛。

    過了臘月初六,基本上門店開張,企業開工,忙碌的生活在此啟動。早就在家裡待不住的陸錚,死乞白賴的跟老媽纏了一下午,老媽才終於點頭,允許他出差。

    第一站就是最先傳來水情異常的贛西,除此之外,贛西是龍虎山所在,關係到龍虎金丹,還有張譽誠的師傅勞元術。

    清江機場,前來送行的有老爸老媽,還有唐緋鯉、吉祥和紀家姐妹。雁小天和紀彩鱗身處異地,家裡的親人無人衛護,陸錚實在不放心,所以這次把唐緋鯉和吉祥都留在了家中,隻身出門,先去贛西打探一下情況。

    贛西,三秦之地。自古以來就是華夏文化的發祥地,有世界四大古都的長安,古時為雍州所在,是炎帝和黃帝二帝的發源地及所葬之地,同時也是更為久遠的華胥古國或華胥氏的所在。

    華胥氏是華夏民族的元祖,她分別繁衍下了女媧,伏羲,後來女媧,伏羲繁衍了少典,而炎黃二帝又是少典的後裔,故華夏和中華中的華字皆源於華胥氏。

    不滅魔火帶來的疑惑,似乎跟華胥氏有所關聯,這也是陸錚選擇贛西的一大原因。

    贛西長安。

    長安人很喜歡叫這座城市為“古都”,因為這是長安特有的文化內涵,是五千年中華文化的沉澱。儘管有高樓大廈、有高速公路、有商業中心,但長安保留著全國最完整的古城牆,為了保護地下文物,他們甚至放棄建設地鐵。這種對文化傳承的堅持在過於重視經濟建設的今天尤為寶貴。

    紅塵白日長安路,馬走車輪不暫閒。唯有茂陵多病客,每來高處望南山。長安給陸錚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古老,城牆、鐘樓、鼓樓、宮殿,無一處不刻畫著歲月的痕跡。

    贛西人直爽豪放,說起話來經鏘有力,快人快語,不拐彎抹角,好就是好,壞就是壞,說不到一起,就開口罵,再不解恨,就大動干戈。或許因為他們骨子裡帶著一種血性,所以才有聞名華夏的鏗鏘秦腔。

    來到長安,就不得不提一提長安鐘樓。

    據說,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後不久,關中一帶連連發生地震,民間相傳城下有條暗河,河裡有條蛟龍,蛟龍在翻身,長安在震動。朱元璋怕了,心裡感覺不踏實,於是想辦法要壓著它。道人術士們給他出了個主意,讓在西安的城中心修一座鐘樓,鐘乃天地之音,可鎮住蛟龍。

    為此,朱元璋專門修了一個全國最大的鐘樓,並調來“天下第一名鐘”景雲鐘前來助陣。

    對於凡人來說,或許只是個傳說。但是陸錚逛遍長安城,的確在長安城下感應到一條地下暗河,穿城而過。只是傳說中那條被鎮壓的蛟龍卻無影無蹤。

    等陸錚在鐘樓逛了一圈,才愕然發現,用來鎮壓景雲鐘竟然被以文物保護的名義給移走了。

    他的心裡忽然一跳,這難道就是蛟龍逃走的原因?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2
【第540章】 仇家上門

    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現在也沒時間去探究。大致領略了一下長安的風土人情,陸錚就立即由水路過渭南趕往華陰市。勞元術壽限將至,堅持不肯繼續住院治療,張譽誠拗不過,只得陪著他在崤山山中結廬而居。

    崤山為秦嶺支脈,地勢險峻,荒無人煙。張譽誠出入不便,不能親自趕來,得知消息之後,讓潘子在華陰市迎接陸錚。

    華陰市火車站,潘子靠在一處便利店門口,嘴裡叼著菸捲,身邊守著一輛租來的面的。他邊抽菸,眼睛邊盯著火車站出口。

    看見兩手空空的陸錚從出口出來,他連忙丟了煙屁股迎了上去,左右看了兩眼,驚訝道:“陸哥,你行李呢?我幫你拿吧。”

    陸錚微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出門向來都不帶行李。盤子,譽誠的師傅情況怎麼樣?”

    潘子只當他出門需要什麼東西都是另買,暗暗咋舌,果然有錢任性。聽他問起勞元術的情況,聳聳肩膀道:“這老頭挺玄乎的,說什麼七日之後大限將至。可我瞧著,他這身體壯實著呢,吃的比我都多。”

    “哦?”陸錚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道:“咱們邊走邊聊吧。”

    崤山的入山處在鄉下,交通不太便利,就算是開著車也要一整天的時間。一路閒聊,到了傍晚時分,才到達崤山山脈邊緣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陸哥,我在這裡給你定了房間,休息一下吧。”

    夜晚進山不便,蚊蟲鼠蟻,說不定還有毒蛇猛獸,陸錚倒無所謂,但潘子肯定受不了這罪。兩人在鎮上飯店吃了頓飽飯,準備明日一早進山。

    崤山深處,齊雲峰。

    絕壁萬丈,一指插天,僅有一條兩人並肩的盤山陡路直通山頂。陡路的盡頭,千尺平坦地勢上矗立著一座斑駁道觀,紅漆褪盡,青磚落寞。

    月華如水,夜霧瀰漫。

    道觀後面挖著個棺材坑,前面載著兩棵雪松,中央擺著一張小小的方桌。方桌上放了個銅腳香爐,爐中插著三炷高香。糯米雞,馬蹄糕、百花魚肚、海棠冬菇等等。

    一瓶陳年茅台酒,兩個細瓷茶碗。裹著軍大衣的張譽誠,盤腿坐在桌邊,將兩個瓷碗都甄滿酒水。

    他的對面坐著一位瘦削的老者,纖瘦纖瘦的,像是麻秸桿兒一樣。身上套著寬鬆的棉質道袍,顯得空蕩蕩的。他兩手攏在袖子裡,一言不發,靜靜的盯著天空。

    他的臉同樣很瘦,下巴很尖,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絲,一雙小眼白眼仁很少,痛苦漆黑油亮,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乍一看如同殭屍一樣,陰森恐怖。

    張譽誠卻沒有半分的懼怕,端著酒碗,滿臉感傷道:“師傅,這些菜都是鎮上福滿樓的大廚手藝,雖然不如正宗廣府菜道地。但用料倒是新鮮的很,您老好好嘗嘗。還有這酒,我也鬧不清是真酒假酒,價格倒是挺貴的。您來將就著嘗嘗吧。”

    “敬您老二十年養育之恩。師傅,請滿飲此杯。”

    “唔……”老頭攏著袖子點點頭,目光從夜空收回,聲音嘶啞道:“譽誠啊,這錢省著點花吧。師傅我現在吃什麼都沒味兒,糟踐東西。”

    “那就喝酒。”張譽誠眼眶一酸,澀聲道:“師傅你不是最愛喝酒麼?”

    “嗨。”老頭笑了笑,搖頭道:“師傅不是喜歡喝酒,是活著太沒意思了些。借酒澆愁罷了。”

    他一邊說一邊抖了抖袖子,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道:“這酒啊,也沒滋沒味兒的。

    “這茅台您要是不合口,明天我讓潘子捎點而別的來。”

    “不必了。”勞元術捻起個花生米丟進口中,拍拍手道:“沒滋沒味的不是這酒,是人這命。”

    語氣悵然,他慈愛的看了眼張譽誠,咧嘴笑道:“譽誠啊,你不用太傷心。師傅有你這個乖徒弟養老送終,這一輩子不冤吶。”

    “這一杯敬您二十年悉心教導之恩,師傅,請滿飲此杯。”

    張譽誠擎起酒碗喝乾,帶著哭腔道:“師傅,我捨不得你。”

    “傻孩子。”勞元術那僵硬蒼白的臉,擠出幾分笑容道:“你的命很好,要好好珍惜,知道嗎?師傅走了以後啊,你把這道觀燒了吧。以後不要回來了。現在啊,你的劫數已過,以後多回家瞧瞧父母,孝順孝順他們。”

    “嗯。”張譽誠忍不住流下兩行淚來。

    “哭什麼哭,沒出息。”勞元術把臉一板道:“男子漢大丈夫,寧流血不流淚。你將來有王侯氣象,可別墮了氣勢,軟了心智。”

    張譽誠連忙擦乾眼淚,想了想搖頭道:“師傅,您說別的我信。您說我有王侯氣象,這不蒙人麼?我連小學都沒上完就跟你進山了,別說王侯,連個村長都幹不了。再說了,這天下太平,哪兒還有什麼王侯?動物園裡倒是有猴兒。”

    勞元術神秘一笑道:“師傅這一輩子,還沒看走眼過呢。”

    “反正我不信。”張譽誠只當師傅說笑,忽然想起一事,試探著問道:“師傅,明天我老闆要進山看您老來。我估摸著,他可能會讓你幫他算算命。您看……”

    “這事兒我早有安排。”勞元術彷彿早有知曉一般,神色肅然道:“我昨天起了一卦,卦象飛龍在天,紫氣東來。你那老闆絕非常人,這卦我要是能起肯定起,要是不能起,你也別怨師傅。”

    “飛龍在天?紫氣東來?”

    張譽誠愣了一下,這樣的卦像他還是頭一次聽師傅提起。他從小精研易理,十分清楚這八個字的含義。

    飛龍、紫氣,無一不是極華貴之象,說明陸錚的身份非同尋常。他忽然想起了陸錚身上的異象,沉吟半晌,低聲道:“師傅,您見過非人之目嗎?”

    “非人之目?”勞元術的眼珠子一下就瞪大了,神色驚訝中還帶著幾分恐懼,連聲道:”你見過?千萬別招惹有非人之目的人。”

    張譽誠苦笑道:“師傅,您說晚了。我的老闆就有非人之目。”

    “什麼?”

    勞元術一下子從馬紮上彈起來,驚道:“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張譽誠篤定的點頭。

    “飛龍在天,非人之目。”勞元術急的原地搓手,額頭上都冒汗了,眼神驚惶,喃喃自語道:“壞了,壞了,找上門來了。”

    張譽誠被師傅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急道:“師傅,什麼找上門來了?”

    “譽誠啊,譽誠。你這次可害慘師傅了。”勞元術一拍大腿,臉色頹然,嘆氣道:“肯定是仇家上門啊!”

    “仇家?什麼仇家?”

    “就是你那個老闆,指定是尋仇來了。”

    張譽誠聽的一頭霧水,愣道:“不可能吧?陸哥遠在江城,之前連您的人都沒見過,何來什麼仇怨?”

    “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勞元術眉宇間滿是焦急,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半晌才道:“譽誠,你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師傅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早這兩天晚這兩天,沒什麼打緊的。”

    “師傅,您這到底是唱哪出啊?”

    張譽誠一臉懵逼。

    “對了,把我臥房裡那塊玉也拿上。以後都別回來了,這段時間華夏大劫,你要是有能耐,就出國去避避風頭。”(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2
【第541章】 貴客東來

    “師傅,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張譽誠直覺的感到,師傅的心情極為焦慮,而且連一絲反抗的意志都沒有……

    勞元術急的團團轉,急聲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這對頭,咱們惹不起啊。”

    “不可能。”張譽誠好不退步,斷然道:“陸哥是我鐵磁,他的人品性格我知道。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你才跟他多長時間?”勞元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連珠炮一般道:“這是滔天大禍,不是你能擺的平的。怪不得我算來算去,劫數就在這幾天,原來是應在這上面了。譽誠,聽師傅的,趕緊走。這裡不能久留。”

    張譽誠的倔性子上來,抗聲道:“師傅,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反正明天陸哥趕來,到時候自然知道。我就不信了,陸哥還能是你仇人?”

    “唉。”勞元術恨恨的跺了跺腳,嘆氣道:“都是些陳年舊恨,說來你也聽不明白的。”

    “那我就更不信了。”張譽誠翹起二郎腿,哼道:“陸哥現在滿打滿算才二十多歲,你們能有什麼陳年舊恨?”

    勞元術那雙黑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嘿然道:“想從我嘴裡套話,你還嫩著呢。”

    張譽誠翻了翻白眼,乾脆枕著胳膊往黃土胚上一躺,懶懶道:“反正我不走。”

    “你……你這是想氣死師傅嗎?”

    “反正你都要死了,還不如被我氣死呢。”

    “……你……你個小混球。”

    “你是老混球。”

    “你……你。”

    勞元術吹鬍子瞪眼的,可張譽誠乾脆堵上耳朵,根本不為所動,愣是拿他沒辦法。憋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腳,喝道:“立即馬上給我滾。”然後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沒入夜色之中。

    等張譽誠反應過來,追到道觀門口的時候,才發覺大門反鎖,門口丟著他的行李。門後傳來勞元術有些疲憊的聲音道:“譽誠,拿上東西趕緊走吧,不要回來,更不要給師傅報仇。”

    嘭嘭嘭……

    張譽誠用力的拍著觀門,他可以聽到門後一聲聲的嘆息,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師傅心中的疼愛和不捨。

    “譽誠,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若是繼續糾纏,師傅這就在你面前自裁,斷了你的念想。”勞元術語調苦澀,卻充滿堅決的意味。

    張譽誠的拳頭停在半空,緩緩的舒展開落在門上,他的目眶含淚,久久不語。他的內心就如同這冬夜的荒山一般淒涼。

    噗通一聲。

    張譽誠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擦乾眼淚,喊道:“師傅,我聽你的,下山去。不過陸哥是我朋友,我要是連他的面都不敢見,那就太不講義氣了。徒兒做不到。”

    說罷,他就背起行囊快步離開道觀。

    許久之後,道觀大門打開,勞元術靜靜的站在門前,臉色悲愴,喃喃自語道:“你這個傻孩子,何苦呢。”

    ……

    翌日清晨,陸錚準備了些簡單的禮品,權當新年賀禮,在潘子的帶領下進山。崤山山勢險峻崎嶇,山路更是坎坷難行,足足走了一上午的時間,才隱約看見遠處孤峰上矗立著的道觀。

    “陸哥,就是這兒了。媽呀,累死爹了。”潘子雙手扶著膝蓋,垂著頭哈哈的喘著熱氣。往日他進山起碼要一天的功夫,可今天陸錚從頭到尾都沒說休息,他只能捨命陪君子,走到這裡,已然累成死狗。

    “那就休息一下吧。”陸錚滿臉微笑,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目光遙遙的盯著峰頂的道觀,他的目力深遠,在這個距離,已然可以看見道觀門口站著穿灰色道袍的老者。他也在看著這個方向,似乎對陸錚的到來早有預感。

    看來這勞元術的確有兩下子。

    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潘子才勉強喘勻了氣兒。正準備拎著行李繼續前進的時候,陸錚的耳朵一動,聽見前面的山腳處傳來腳步聲。

    張譽誠?

    張譽誠摸黑下山,又故意拖延,速度奇慢,日出的時候才剛剛下到山腳下。他的心裡充滿了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傅竟然以死相逼,迫他離開?

    陸錚?

    陸錚和師傅有仇?

    這明顯不太可能啊。

    正神思不屬的繞過一顆樟樹,肩膀上突然多了個手,他嚇了個激靈,抬頭一看,竟然是滿臉微笑的陸錚。

    坐在石頭上的潘子,罵罵咧咧道:“我艹,腳底下都生燎泡了。你還有點兒良心啊,知道下山來接一下。”

    “陸哥……”

    張譽誠呆呆的看著陸錚,等了半晌都沒說出下文。

    “怎麼了?”

    見陸錚一臉坦然,張譽誠下意識道:“沒事。”

    “你師傅呢?”

    “我師傅……他……”張譽誠張口結舌,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誠子,你師傅他,沒了?”潘子也一下子跳了起來,不過他的語氣裡居然還帶著點兒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再也不用爬山了。

    張譽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師傅才沒了呢。”

    潘子訕訕一笑,沒有說話。”陸哥,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師傅一反常態,肯定跟陸錚有關。只是張譽誠打破腦袋也想不通究竟有什麼關聯。

    陸錚早有準備,坦然道:“聽說你師傅演卦很準,特地過來拜訪一下。”

    張譽誠有點兒不敢看陸錚的非人之目,眼神躲閃了一下,乾聲道:“只是算卦?”

    “你覺得呢?”

    陸錚反問,張譽誠一從山腳拐出來,他就注意到他的行李,肯定不是下山來迎接他的。爾後他滿臉的不自然,彷彿有什麼話憋在心裡,就更加的奇怪了。

    張譽誠被他的眼睛盯的直發毛,沉默了半晌,才嘆氣道:“我師傅他算到你要來。”他只說算到,卻沒有提及飛龍在天和紫氣東來,想看看陸錚的反應。

    “哦?”陸錚稍稍挑了挑眉毛,笑道:“這麼神,那我就更要求上一卦了。”

    勞元術似乎認定了今天必死無疑,一心留在峰頂等待。張譽誠的心情極為複雜,師傅守口如瓶,他也不知從哪兒發問。可這事兒事關生死,他又不能坐視不管。

    糾結了半天,張譽誠咬了咬牙,點頭道:“好,陸哥,既然你來了。我帶你去見見我師傅。”

    潘子望著近一千五百米海拔的孤峰,一陣牙酸,抱著腳丫子縮頭道:“哎喲,我腳疼。你們先上,你們先上。”

    “那你就在這兒躺著吧。”

    潘子並非勞元術的徒弟,如果真有意外,還是不要牽連他比較好。

    兩人一路沿著盤山小道登山,張譽誠始終保持緘默,陸錚也知情識趣的沒有追問。隨著山路的縮短,峰頂的人看的愈發的清晰起來。

    當陸錚第一次對上那雙白眼仁稀少的眼睛時,瞳孔猛地一縮,那弱不禁風的纖瘦老者,渾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他不是人!

    勞元術也在打量著陸錚,的確如張譽誠所言,他有一雙非人之目,凌厲中帶著威嚴,每一次眨動開合,似乎都散射著難以言喻的靈光。

    該來的總會來的。

    勞元術微微的嘆了口氣,像是惋惜又像是不捨,不過轉瞬間目光凝聚,眼光外散,透出幾分冷冽。袖口微微鼓起,握住纏繞在腰間的蛇形軟劍。

    僅有百步之遙的時候,他跨前一部,皮笑肉不笑道:“貴客東來,有失遠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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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你不像他

    陸錚可以明顯察覺到他強烈的敵意,心中略微有些奇怪。●⌒,.他對勞元術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從未結過仇怨。想到他敏感的身份,看來他一定是察覺到了危機,才故作姿態。

    看在張譽誠的面子上,陸錚客套的笑道:“勞道長多禮了,我跟譽誠是好朋友。聽說你病重,特地過來看望一下。”他一邊說一邊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禮品。

    全神戒備的勞元術,目光中滿是狐疑的打量著陸錚,難道對方是先禮後兵?他額頭的皺紋擠成川字,淡漠道:“是道友多禮了。”

    “陸哥,進去聊,進去聊。”

    氣氛還不算太僵,張譽誠微微的鬆了口氣,領著陸錚隨師父進入道觀偏房。這是一處茶室,簡陋逼仄,竹桌竹椅磨的油亮,就連茶具都是老式的圓筒茶壺。

    “陸哥,坐,坐。師父,你也坐。我去沏茶。”

    看著他們兩個人落座之後,張譽誠才小心翼翼的掃了他們兩個一眼,轉身拐進廚房裡燒水沏茶。

    陸錚在打量著勞元術,勞元術也在打量著他。他們的眼神都非常奇怪,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對方。

    相比而言,勞元術要緊張的多,他可以感受得到陸錚給他帶來的強烈威壓。這種威壓,生平罕見,就連他握住軟劍的手都開始冒汗。

    他之所以持劍,並非想要攻擊陸錚。而是以防萬一,如果陸錚猝然發難,他雖然必死無疑,但要是能爭取一點點的時間,張譽誠可能就有機會逃走。

    這種機會十分渺茫,但張譽誠是他的愛徒,情同父子,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捨命爭取。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較為輕鬆的陸錚,他的眼睛似乎洞穿了一切,意有所指道:“勞道長,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呵呵……”勞元術面皮僵硬了一下,乾笑道:“這位道友,說笑了。”

    陸錚瞭然一笑,也不揭破,手指悠閒的敲著桌子,目光中帶著調侃道:“聽說勞道長精於相術,不知道能不能給我相一相?”

    勞元術微微發愣,旋即道:“道友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乃是大富大貴之相。”這套爛大街的說辭一聽就是敷衍,但他的心裡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從他第一次看見陸錚,就察覺到他的非人之相,華貴異常,由此更加篤定了內心的推斷。

    陸錚又是一笑,不置可否。勞元術對他極為防備,讓他的心中越發的好奇起來。看他那如臨大敵的樣子,沒必要逼迫的太緊,反正他又跑不了。

    氣氛凝固下來,勞元術的眉頭越皺越深,手心裡的汗水也越來越多,精神都繃的緊緊的,一觸即發。

    “陸哥,師傅,茶來了。”

    兩杯香茗奉上,張譽誠掃了他們一眼,笑著道:“陸哥,嘗嘗這茶,你肯定沒喝過。都是從山裡不知名的野茶樹上采的,我師傅親手採摘、發酵、炒青的。這全華夏,獨此一家。”

    “是嗎?”陸錚端起來輕啜一口,讚道:“果然唇齒生津,風味獨特。”

    “識貨。”

    張譽誠笑嘻嘻的搬了個板凳坐在一側,介紹道:“師傅,這就是我的老闆,怎麼樣?是不是風流瀟灑,年輕有為?”

    “嘿……”勞元術輕應一聲,沒有附和。

    張譽誠臉色僵了一下,嘿嘿笑道:“陸哥,這位就是我師傅,贛西奇人,勞元術。”

    “久仰。”

    陸錚象徵性的寒暄了一下,勞元術挑眉看了他一眼,緊握了下劍柄,忽然道:“譽誠啊,後山洞裡還封著兩壇果酒,你去取來給陸先生嘗一嘗。”

    “啊?”張譽誠一臉的不情願道:“太遠了……”

    “還不快去!”

    勞元術把臉一板,陸錚知道他是故意支開張譽誠,所幸附和道:“譽誠,你還有珍藏的果酒?”

    “這,好吧,好吧。”

    看著張譽誠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繞向後山,勞元術才把臉一沉,冷哼道:“陸道友這次來不是求卦這麼簡單吧?我這點兒微末伎倆恐怕還入不了您的法眼。”

    他的神色帶著譏嘲,陸錚有些不悅道:“勞道長為什麼這麼說?”

    “名人面前不說暗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若是前來求卦,請恕勞某無能,斷不出來。若是前來尋仇,那就只管動手,勞某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言語鏗鏘,神色凌厲,勞元術那僵白的臉上滿是決絕。

    陸錚端起茶碗,吹了吹茶水,搖頭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勞元術手按劍柄,滿臉嘲弄道:“以你的身份,裝傻充愣,故弄玄虛,未免太讓我瞧不起。”

    陸錚曬然一笑道:“勞道長,我敬你是譽誠的師傅,才登門拜訪。沒想到竟然這麼不問則辱。唉,看來這趟是白來了。”

    “你到底想怎樣?”勞元術算準了他的陽壽就是這幾天,連棺材坑都挖好了,而眼前只有陸錚有這個實力,難免先入為主。最重要的是,卦象早就證明了陸錚的來歷,與他的仇敵一摸一樣。

    他的神色中帶著羞憤,乾脆拍桌子站起來,喝道:“我雖然技不如人,但也不會束手就擒。這麼多年過去,我只恨自己無能,此生不能手刃仇敵,為少主報仇。”

    “少主?什麼少主?”

    陸錚一臉的疑惑,輕輕轉著茶杯,眯著眼睛望著他。

    “你……”

    嗆啷一聲,勞元術抽出腰間軟劍,劍指陸錚,神色猙獰道:“欺人太甚。”

    “你不是我的對手。”陸錚輕描淡寫道,緩緩起身,端詳著掛著牆壁上的山水國畫,微笑搖頭道:“我也沒興趣跟你動手。”

    “你當真不知?”

    這次連勞元術都疑惑起來,陸錚身上的確有強大的威壓,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顯露出半點兒殺氣。而且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裝傻充愣。

    “確實不知道。”陸錚滿臉坦然。

    勞元術眉頭緊鎖,陷入了苦思,良久之後才緩緩收劍,閉上眼睛,頹然道:“既然不知,那陸道友請就此離去吧。”

    陸錚笑道:“聽說勞道長陽壽將近?”

    “那又怎樣?”

    “沒什麼。”陸錚淡淡一笑道:“華夏大劫,迫在眉睫,到時候生靈塗炭,哀鴻遍野。勞道長難道就無動於衷嗎?”

    勞元術自嘲一笑道:“小魚小蝦,自保尚且困難。”

    “勞道長,明人不說暗話,這句話同樣送給你。”陸錚直視著他的眼睛,冷冷道:“贛西首當其衝,你既然懂的卜算,不妨算一算這劫難應在什麼地方?”

    “你要插手?”勞元術狐疑的看著他,似乎有點兒不太相信這句話從陸錚的嘴裡說出來。

    陸錚傲然道:“非我不可。”

    口氣很大,氣勢凜然,讓勞元術都為之一震,眼神愈發的迷惑起來,試探著問道:“你究竟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城陸錚。”

    “陸錚?”

    勞元術沉吟一下,似乎對自己的推斷產生了懷疑,不時的打量著陸錚,半晌才道:“你不像他。”(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3
【第543章】 一生之敵

    “誰?”陸錚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他沒有說‘你不是他’,而是‘你不像他’,證明他所指的人,肯定跟陸錚有某些想像之處。●⌒,

    勞元術蹙眉凝視陸錚,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勞道長有話直說,我今天要是不弄個明白,是不會離開這裡的。”陸錚本就打算把勞元術收為己用,尤其他並非凡人,有張譽誠這層關係,只要不是生死仇敵,有九成的把握成功。

    螻蟻尚且偷生,勞元術陽壽將近,更有大仇未報,肯定不想死。

    勞元術輕嘆了口氣,點頭道:“陸道友,請坐。或許這事情跟你也有所關聯,就容我表述一番。”

    “請。”

    兩人重新落座,勞元術默默的組織了一下,開口第一句話就把陸錚給驚住了。

    “我本是崤山綠蟒,機緣巧合得南海龍君二太子殿下賞識,特賜龍鱗一片,僥倖化為蛟,侍奉在二殿下座前。”

    陸錚心中掀起波濤,南海龍君二太子,敖業的二哥,敖嬴!勞元術竟然是二太子的手下。怪不得他擅長卜卦,二太子敖嬴坐鎮朝聖宮,統轄南海龍宮策治司,掌管天機台,解神台,四象樓和八方樓。

    策治司相當於龍宮的幕僚機構,天機台推演天象水情;解神台的名稱,是從解神星宿而來,主化凶為吉,遇難呈祥,負責為龍宮消災解厄。

    勞元術察覺到陸錚震驚的表情,頓住話頭,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陸錚輕笑了下道:“勞道長別緊張,這南海龍君二太子敖嬴,我也知道。我猜,你大概就在天機台或者解神台任職吧?”

    勞元術眼皮子動了動,神色愈發的凝重,沉聲道:“我還沒那個資格,不過是給二殿下劈波斬浪的無名小卒罷了。”

    蛟並不是龍,而是一種類似龍的大蛇。這更讓陸錚斷定,他繼承的不是簡單的龍鱗,而是逆鱗。否則他是不會化為真龍的。

    陸錚的心裡突然興奮起來,勞元術要真的是蛟的話,完全有資格成為他的一大助力。尤其他還精擅卜卦,說不定日後的天機台還要由他來掌管。

    必須拿下勞元術,陸錚暗下決心,嘴上卻道:“二殿下跟我頗有淵源。”

    話音一落,勞元術嗖然從凳子上彈起來,退到牆角,神色劇變道:“果然是你!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誰?”

    陸錚滿臉愕然,有些不太明白。

    “不對,不對。你輪迴了,轉生了?這不可能……”勞元術再次喃喃自語起來。

    “輪迴轉生之所,我倒是有幸見識過。”

    勞元術目光閃爍,驚疑不定道:“你當真不是他?”

    陸錚皺眉不悅道:“金口玉言,我還犯不著騙你。”

    “金口玉言?”勞元術神情訥訥,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江城五里井龍君敖業,你可記得?”

    終於說到重點了,陸錚正色道:“認得。”

    勞元術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只是認得?”

    “機緣之下,得到過他的一絲神念。至於敖業龍君,我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陸錚刻意迴避了龍宮的存在,坦然應答。

    “一絲神念?”勞元術頗為震驚,脫口道:“現在在哪裡?三殿下的神念?”

    陸錚指指腦袋,笑道:“在這裡。”

    “這麼說,你不認得敖寶兒?”

    “敖寶兒?”陸錚摸摸鼻子道:“聽都沒聽說過。”

    勞元術莫名的鬆了口氣,悵然道:“敖寶兒就是三殿下的親生骨肉,乳名甜寶,大名敖擎。”

    “敖業與甜豆所生?”龍君敖業跟凡人甜豆的愛情故事,陸錚早從民間知曉,也曾猜測過,自己就是敖業龍君的後裔。

    “不錯,三殿下為了娘娘甘冒天條,貶謫在五里井。甜豆當時身懷龍子,卻被罰永世不得與三殿下相見。敖擎是三殿下唯一的骨肉,二殿下心懷惻隱之心,違抗天庭諭旨,私下裡對他們母子頗有照顧。”

    “那敖擎,現在在哪兒?”

    勞元術突然面露憎惡道:“可笑二殿下苦心孤詣,卻養出個孽龍。那敖擎與乃父不同,生性孤僻,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且心黑手狠,仗著一身龍的精血,在世間興風作浪。還曾趁著二殿下出門,盜取了鎮江龍珠。大肆招攬魚蝦龜蛇,妖魔鬼怪,竟然試圖自立門戶。”

    陸錚大吃一驚,他料到了敖業會有後裔,卻沒料到竟然是條罪惡滔天的孽龍。

    “俗話說,慈母多敗兒。”勞元術語氣中滿是遺憾道:“敖擎自幼就沒有父親,處處受人擠兌。娘娘她心慈手軟,一味縱容,才釀出這等苦果。”

    敖嬴身為他的伯父,一心替三弟保存血脈,卻礙於天庭諭令,沒辦法嚴加管教。

    說白了,這敖擎就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從小缺乏父親的管教。而且那時是封建時代,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注定遭人白眼,容易養成極端的性格缺陷。

    “這敖擎八歲那年,就膂力驚人,曾一夜間殺死四名欺侮他的同齡孩子。”勞元術搖著頭,苦澀道:“八歲殺人!這孩子從小就在心裡種下了狠毒的種子。爾後數十年,娘娘仙逝,敖擎長大成人,雖屢次大開殺戒,荼毒百姓。但二殿下念在他是三殿下的唯一骨血,一再袒護。可誰曾想,這霸王野心極大,做不成水中王者,妄想榮登九五,成為人皇。可朱元璋順應天下大勢,眾望所歸,理當治理天下。敖擎趁機作亂,天庭震怒,最終被鎮壓在長安城中。”

    “長安城,景雲鐘。”

    “不錯。”勞元術嘆道:“二殿下宅心仁厚,心腸太軟,屢次替他求情。否則的話,敖擎早就登上斬龍台給剮了。本指望他在鎖龍井中反躬自省,可誰料到他假意悔改,矇騙二殿下,脫身之後潛伏在殿下宮中,伺機盜走龍珠。其時南海龍族瀕臨大難,無暇顧及,才讓他趁勢做大。”

    “再然後……”勞元術垂淚泣道:“二殿下為奸神所害,神魂俱滅。南海龍族一脈此斷絕。”

    “那敖擎現在呢?”

    “天火大劫來到,其餘龍族隨神佛遠遁。這敖擎自知躲不過去,聯絡了一群積年妖魔,劫殺盤龍湖水君,自號萬妖兵林,擎天龍帝。”

    萬妖兵林,擎天龍帝,陸錚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敖擎將是他一生之敵。(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3
【第544章】 關中龍脈

    擎天龍帝?

    這名字真有夠中二的,還不如天蓬元帥來的更有韻味一些。◎,名字雖然中二,但陸錚心裡明白,這位敖業的親生龍子,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八歲就能提刀殺人,可想而知,仇恨的毒蛇早就盤踞在他的心裡,再經過數百年的發酵,或許早成了嗜血暴虐的變態狂。

    最關鍵的是,敖擎是敖業的獨子,擁有龍宮的繼承權。現在陸錚陰差陽錯,繼承了他老爹的遺產,要是遇到的話,必定是一場你死我亡的死戰。

    只是很奇怪,直到現在,陸錚都從沒聽說過關於敖擎的任何消息。這麼一個號稱龍帝的變態龍,是不可能容忍另一條龍呼風喚雨的,早就該前來決一死戰了。

    勞元術接下來的話,解開了陸錚心裡的迷惑。萬妖兵林的建立,完全是基於天火大劫這個共同的災難,為了求生,他們不得不放下隔閡爭鬥,暫時的團結在一起。大劫過後,僥倖存活下來的幾位首腦,休養生息了幾十年,為了更多的權力更多的靈氣,理所當然的打破了這本就脆弱無比的聯盟。

    敖擎自號擎天龍帝,聽起來牛逼閃閃。但在那些歷經千年萬年的積年老妖眼裡,孱弱的跟幼稚園孩童一般,由此首當其衝,遭到了排擠和打壓。敖擎心高氣傲,又是真龍之子,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與對手發生了一場惡戰,奮力斬殺敵酋的同時,也受了重傷,就此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毫無疑問是在積攢力量,伺機反撲。

    勞元術的確是二殿下敖嬴的侍衛,奉命保護小公子。敖擎是真龍與凡人混血,血統不算純正,所以一心想得到真龍的龍珠。就在他假意悔改,寄身在敖嬴水府的時候,曾設計誆騙小公子,奪取龍珠,陷殺堂弟後遠遁離去。

    那位小公子待勞元術十分信任寬厚,被他奉為少主,悉心侍奉。少主之死,他難辭其咎,無顏面見二殿下,就此逃入深山,卻因禍得福,僥倖躲過了滅門之禍。

    少主之死,讓他內疚了百年。對於凶手敖擎,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為了除掉敖擎,他曾混入萬妖兵林,輔佐敖擎的死對頭,並在內鬥之時,拚死重傷了敖擎。

    敖擎肯定對他恨之入骨,這也是他敵視陸錚的原因。他以為敖擎韜光養晦,羽翼豐滿,終於捲土重來了。

    勞元術看似和盤托出,但許多關節都是一筆帶過,可能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情,只不過是在防備陸錚。陸錚可以理解他的防備,江城是敖擎父親的貶謫的地方,陸錚又來自江城,幾乎每一條都符合推斷。

    不過陸錚的心裡明白,他絕對不是敖擎。他可有正兒八經的親爸親媽,十月懷胎出來的,肯定不是抱養的。

    至於輪迴轉生,這種事太過深奧,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從他的性格人品來看,肯定不是敖擎轉世。

    要說是敖業轉世,也不太像,畢竟在龍宮裡就有敖業殘存的神念,說明他的確神魂受損,並未轉世。

    “勞道長。”陸錚端正神色,對這位二殿下的侍衛起了拉攏之心,誠懇道:“敖擎陷殺少主,為禍人間,他的脾氣秉性跟我截然相反。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索性咱們開門見山吧。我之前是從譽誠的口中,得知你是位奇人,而我有急需積蓄力量,對付強敵,所以起了拉攏之心,才前來拜訪的。”

    勞元術斜眼瞧著陸錚,見他神色坦然,不像說謊,將信將疑道:“對付什麼強敵?”

    陸錚目光一凝,一字一頓道:“萬妖兵林。”

    勞元術蹙眉發問:“為什麼?”

    陸錚哈哈一笑道:“勞道長何必明知故問,你既然算出來華夏有大劫來臨,難道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勞元術陷入沉默,良久之後,才苦笑道:“神魔行事,詭秘莫測,牽扯天機極其複雜。我現在靈力散盡,勉強只能占驗凡塵俗事。”

    陸錚沉聲道:“焦土計畫。”

    勞元術的神色明顯一震,抬頭凝視陸錚,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陸錚笑道:“這就是針對我的。”

    “針對你?”勞元術愣了一下,忽然失笑道:“這焦土計畫是我想出來的。”

    陸錚一臉的愕然,脫口道:“什麼?”

    “的確是我想出來的。”勞元術眺望遠方,面露苦澀,緩緩道:”其時我一心想要除掉敖擎,幾乎是絞盡腦汁。這焦土計畫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敖擎動手太快,還沒來得及實施。敖擎銷聲匿跡,我依託的勢力也冰消瓦解,這計畫也跟著胎死腹中。”

    “原來如此。”陸錚微微點頭,心裡忽然有些明悟,既然勞元術都能誤會他是敖擎,那麼萬妖兵林其餘的首腦,說不定也誤會了他是敖擎。因為有著不可調和的仇怨,所以他們不得不出手應對,這對付龍最好的焦土計畫,或許在幾十年前就開始籌備了。

    “這萬妖兵林,你也熟悉?”

    勞元術搖搖頭道:“天火大劫之後,萬妖兵林內鬥嚴重,大家各立山頭。我當年追隨的是齊天小聖,卻比敖擎斬殺,滿門被屠。後來我心灰意冷,才隱居崤山之中。對於其他的首腦,一無所知。”

    “齊天小聖死了?”

    “神魂俱滅。”

    勞元術曬然一笑道:“這齊天小聖,生性多疑,好高騖遠。而且他一心想要效仿齊天大聖,對於龍族向來看不上眼。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死在了敖擎手上。”

    這焦土計畫不像是敖擎的注意,因為這對他同樣不利。看來,這焦土計畫的背後,還另有主謀。

    “你來贛西是想應付焦土計畫?”

    “正是。”

    勞元術笑道:“你的眼光不錯,這贛西向來多旱。在我計畫中也是第一個選擇。”

    陸錚反問道:“勞道長,那你覺得該如何應對?”

    勞元術斜睨了一眼陸錚,悠然道:“看來你的確跟他不一樣。要是你當真是為黎民百姓著想,我倒是可以給你提點建議。”

    “建議?”

    “別忘了,這焦土計畫是我想出來的。”勞元術自信一笑道:“其運作的原理,或許還有變更,但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就有勞指點了。”

    “指點談不上。”勞元術擺擺手,肅然道:“我可以出手幫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陸錚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一樣,眨眨眼睛道:“除掉敖擎,我也正有此意。”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好!”勞元術暢快一笑道:“真沒想到,這世間還有第二條龍。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這敖擎看來也是你的心頭大患。這麼說的話,咱們的確可以聯手,除掉這條孽龍。”

    焦土計畫是勞元術的構想,那麼他肯合作的話,勝算登時又多了幾分。

    對於勞元術來說,有陸錚這個助力,為少主報仇,同樣多了幾分把握。他忽然心情舒暢起來,笑道:“你可知道關中龍脈?”

    “關中龍脈?”

    勞元術長身而起,侃侃而談道:“龍脈的始祖源自崑崙。崑崙山的左邊是天山山脈、祁連山山脈、陰山山脈。北邊有阿爾泰山,伴它行的還有賀蘭山、大小興安嶺、長白山,崑崙山的右邊有唐古拉山、喜馬拉雅山、橫斷山等山脈。崑崙山龍脈夾在上述南北山脈中間,主脈落在贛西省的長安,然後東出中原,同時展開北向、南向、東向、西向分支,形成井體的崑崙山脈體系。”

    “秦嶺是祖龍中脈,至關緊要,主張一地的風水雨露。”勞元術忽然橫手做了個下切的手勢,嘿然道:“只要想辦法制住關中龍脈的水氣,自然是一場大旱。”(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3
【第545章】 無屎不歡

    “截斷龍脈水氣?”

    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命運在天,風水在地,陰德在心,讀書在智,是影響人生成敗的重要因素。命運虛無縹緲,難以揣度,但風水有形,上到皇室朝廷,下到販夫走卒,對於風水都十分看重。

    風水的核心即是龍脈,龍脈又分山脈和水脈,凡是有水有山的地方,都有龍脈。脈氣就是滋養生靈,影響生靈的神秘能量。龍脈好則財源廣進,人丁興旺,龍脈凶則窮困潦倒,家破人亡,更甚者斷子絕孫。

    截斷龍脈,在任何一種情況下都是大凶之兆。

    秦嶺是祖龍中脈,脈氣旺盛,所以才能誕生六朝古都。一旦關中龍脈斷絕,必然有災厄發生。

    勞元術重重的嘆了口氣,緩緩道:“不錯。秦嶺龍脈,源自崑崙,歷經上萬年,大大小小的支脈不計其數。你可知道,數年前,長安開闢隧道,穿山而過,就破壞了一條支脈水氣,導致連下三個月的雨水,百姓苦不堪言。要是中龍根脈被毀,後果不堪設想。”

    陸錚肅然道:“如何截斷龍脈水氣?”

    勞元術沉吟一會兒,反身回到書房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張華夏風水總圖。總圖是手繪而成,把華夏大部分的知名龍脈走向都一一標記。他手指著圖中的關中龍脈走勢圖,解釋道:“關中龍脈為回龍走勢,龍頭望尾。根脈在龍頸迴環之處,這裡是脈氣流轉匯聚的場所,冥冥中掌握著整體的水氣情況。山是龍的勢,水是龍的血,這裡面有很多因素影響。你看這裡……”

    “關中平原南有終南山、首陽山、太白山及其後面橫亙的秦嶺,西有岐山、隴山、六盤山等天然屏障,北有黃土高原,東有驪山、華山的屏蔽和重要的函谷關通道。關中平原的西北、北面、東面又有黃河為天然壕溝。關中平原上有渭河、涇河、洛河、灞河、灃河、滻河、洨河、靈詔河等就是歷史上稱之為“八水繞長安”的情形。因此,西安可謂是“天下之脊,中原之首龍”、“關中自古帝王州”的都城聖地。”

    “有詩贊曰:都城大國實堪觀,八水周流繞四山,多少帝王興此處,古來天下說長安。”勞元術滿臉唏噓的吟誦,旋即滿臉遺憾道:“可惜這風水勝地,中原首龍,早已不服往昔盛景。安史之亂時,八水繞長安的格局被破壞,龍血回轉不靈,脈氣潰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覆元氣。”

    “長安位於龍脈聚氣之地,中間有朱雀大街。西有白虎,北有玄武,四象齊聚。要想破關中龍脈,需要從這四個地方下手。使白虎為凶,玄武逆向,朱雀斷翼。還有這裡……”

    勞元術著重的點了點長安城上方的龍首山,語氣凝重道:“龍首山迴環之處,是龍脈水氣之源。只要抽乾水氣,就能徹底的斷絕水氣循環,造成江河斷流,地水潰散,關中大旱,赤地千里。”

    “如果是你,會先從哪裡下手?”他是這個計畫的最初制定者,肯定早有謀劃。

    “如果是我的話……”勞元術沉思了一下,才道:“先斷朱雀羽翼。朱雀大街自唐朝大興城由人興建,數百年來積累人丁生氣。而人又是最好對付的,朱雀兩翼人丁興旺,只消在這裡散播邪祟之氣,就能滅朱雀羽翼於無形。白虎、玄武都是高山峻嶺,要想一時半會兒的扭轉,即便有極為強大的神通,也非朝夕之功,更何況還需要掩人耳目。”

    破一條小龍脈連凡人都能辦到,但是破掉整座秦嶺龍脈,難度極大。搬山斷岳,就連陸錚都沒有把握。

    “四象互相護持,如果強行破脈,脈氣爆發,施術者也不能硬掠其鋒。朱雀大街,凡人生氣匯聚,只要循序漸進,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腐蝕消耗。一旦朱雀羽翼斷絕,脈氣從這裡洩露出去,其餘白虎、玄武,難度大減。”

    看來勞元術當時為了報仇,的確針對龍的弱點,費了不少的心思。說起來有條不紊,有理有據。就算是足智多謀的唐緋鯉,恐怕都想不出來這種主意。

    到時候四象都被破了,龍氣散失,長安城勢必生靈塗炭。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絕戶計,絕是整座長安城,殃及整個關中地區。

    太毒了!

    勞元術瞟了眼陸錚,見他連連皺眉,目光中滿是憤怒,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嘆道:“現在回頭來看,我當時報仇心切,這心思未免太毒太極端了些。”

    他本是蛟龍,一直侍奉南海二太子,對於凡間事本身就不怎麼瞭解。只要能除掉敖擎,凡人的生死苦難,他並不太在意。

    直到敖擎失蹤,他一腔怒火無處發洩,隱居在凡間,體驗了百姓們的喜怒哀樂,才漸漸有了新的認識。此刻回想起當時的毒計,心頭一陣慚愧。

    就算現在,焦土計畫不是他親自實行,但也來源於他。一旦成功,罪業照樣會落在他的頭上。

    “或許你不知道。”勞元術忽然撇開了話頭,嘿然道:“以前我對人命並沒什麼概念,惡則殺之,從不手軟。可那次重傷敖擎,我也命不久矣。流落在崤山之中,是譽誠的先祖進山採藥,把我給救了。我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恩怨分明。所以後來,就一直暗中護佑張家,充當他們的保家仙。譽誠這孩子自幼聰慧,但有惡疾纏身,我心中喜歡,才把他收為徒弟,打算讓他繼承我的衣缽。”

    陸錚笑了笑,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似乎冥冥中真的早有安排。張譽誠是勞元術的徒弟,勞元術是二太子敖嬴的侍衛,敖嬴是敖業的大哥,轉來轉去,最後還是重新聯繫在了一起。

    “謝勞道長指點。”陸錚手指沁出幾滴天水真液,落入茶杯之中,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我也恩怨分明。請吧。”

    勞元術陽壽將近,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體內的靈氣消耗殆盡,無法繼續維持生命。看到這幾滴天水真液,他目光中陡然一亮,脫口道:“這是天水真液。”

    “不錯。”

    勞元術歎服道:“看來你的確是龍王,還是好龍王,跟二殿下、三殿下一樣宅心仁厚。”

    他正感嘆的功夫,張譽誠懷裡抱著個酒罈子,埋頭大汗,看見師傅和陸錚還在坐著喝茶,才放下酒罈,彎著腰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好一會兒喘勻了氣,才洗了把臉,湊過來道:“陸哥,怎麼樣?我師傅算的准不准?”

    陸錚和勞元術對視一眼,點頭道:“當然准。”

    勞元術撚鬚微笑,有了這幾滴天水真液,他就能繼續活下去,心情大好,點頭道:“譽誠,去,炮製幾個小菜。今晚小酌幾杯。”

    “沒問題!“

    ……

    到了傍晚時候,潘子才勉強爬上來,累的死狗一樣。張譽誠這幾天孝敬師傅,預備了不少的酒菜,晚餐倒是頗為豐盛。

    勞元術其實還沒有完全相信陸錚,言語中頗有遮掩,處於觀望狀態。在道觀中休息了一夜,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陸錚才告辭離去,準備先去朱雀大街查探一下。

    三日之後,朱雀大街,平安巷。

    巷子口有個早點鋪子,陸錚守著碗胡辣湯,手裡拿著肉夾饃,跟其他的顧客一樣,一邊吃一邊看著掛在牆上的早間新聞。

    “哎,老王,最近聽說了沒?雁塔區最近出了件奇事。”

    “什麼怪事?”

    對面的老王呼嚕呼嚕的喝著胡辣湯,腦門上都是熱汗。

    “有人****!”

    “噗……”老王一口胡辣湯噴出來,罵道:“賊你媽,你個二錘子,老子正吃飯呢。”

    “真的,你別不信。那人****都吃上癮了,簡直無屎不歡。”

    “嘔……你特麼的能不能閉嘴?再擰次慫給你打出來掛城牆哈。”(~^~)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03
【第546章】 條件發射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陸錚瞅著碗裡紫紅色濃稠的胡辣湯,忽然就沒了胃口。一大早上聽到這麼噁心的事情,連陸錚都有點兒接受不能。

    吃翔……

    這種網上流傳的自我詛咒,常常用來打賭,但根本沒人兌現。

    如果這個人不是故意噁心對方的話,這件事除了噁心,就有點兒蹊蹺了。陸錚在朱雀大街平安巷租了間老屋,一直都在暗中關注周圍的動向。足足三天,還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長安城雁塔區,距離不算太遠。陸錚草草的結束了早餐,拍拍屁股離開了早點鋪子,悠閒的順著街道邊散步邊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剛剛出巷子口,身邊過去一輛出租車,錯了大概十來米遠剎在原地。車門打開,張譽誠從副駕駛鑽了出來,遠遠的打招呼道:“陸哥,陸哥。”

    一路小跑來到陸錚身邊,臉上洋溢著欣喜神色,陸錚笑道:“你不在山裡照顧師傅,怎麼到這兒來了?”

    張譽誠親熱的攬住陸錚的肩膀,嬉皮笑臉道:“我來給你當導遊。”

    “你師傅呢?”

    “別提了。”張譽誠哼道:“昨天晚上他讓我把棺材坑給填了,說是用了什麼秘法,又借了幾年陽壽。這兩天活蹦亂跳的,到龍虎山找老熟人論道去了。”

    陸錚目光一凝,當天晚飯過後,他曾透露過要去龍虎山尋覓龍虎金丹的丹方。勞元術交遊廣闊,在龍虎山有幾位相熟的道友,等吸收了天水真液,就去幫他打聽消息。

    看來他已經出發了,陸錚暗自點頭,嘴上笑道:“潘子呢?”

    “昨天填坑,潘子累的死狗一樣,留在道觀裡看門呢。”張譽誠回答道:“陸哥,我們長安怎麼樣?六朝古都,有韻味兒沒?走,我帶你去聽戲,道地的秦腔。別地兒可沒有。”

    “到了晚上,兄弟我給你安排點兒好節目。”張譽誠曖昧的衝著他眨眨眼睛。

    “嘿嘿,先辦正事,再找樂子吧。”陸錚摸摸鼻子,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他是龍王不錯,但龍王偶爾也需要娛樂一下,尤其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場合,說不定會有什麼特殊發現呢。

    “正事?”張譽誠愣了一下。

    陸錚一本真經道:“譽誠啊,到了這個時候,我不得不把我的另一重身份透露給你呢。你要向我保證,絕不告訴第二個人。”

    “啊?”張譽誠一臉懵逼,心頭莫名的一跳。

    陸錚湊到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是……華夏祈福會南方局首席顧問,編號九五二七。”

    張譽誠失笑道:“九五二七?這不是星爺麼……陸哥,你別逗了。”

    “我很認真。”

    當初在港島,陸錚的身份就是祈福會顧問,許志高巴不得跟他攀上關係,還真在南方局為他建檔人會,屬於正兒八經的顧問。

    “祈福會?什麼鬼?”

    “聽說過復仇者聯盟嗎?”

    “看過。”

    “跟那個一樣性質。”陸錚嘿嘿笑道:“屬於精英階層,全都是奇人異士。”

    張譽誠摸摸鼻子,打趣道:“陸哥,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很有******的影子。”

    “是嗎?”陸錚神秘一笑,從口袋裡掏出電話,直接撥通許志高,低聲交談了幾句,一臉鎮定道:“等一下你就信了。”

    不得不說,華夏祈福會的反應速度相當快。當然,贛西是焦土計畫的重點區域,祈福會早就在這裡安排了大量人手。

    十來分鐘過後,就有一輛路虎極光直接停到他們面前,走下來三個人,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看起來跟駭客帝國一樣,目標直指陸錚。

    張譽誠看的目瞪口呆,光看這幾個人的打扮和路虎座駕,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領頭的男人下巴長著一撮小鬍子,上下打量了陸錚一眼,冷冷道:“你就是陸錚陸顧問嗎?”

    “正是。”陸錚不卑不亢。

    為首的小鬍子男人面癱一樣毫無表情道:“我姓趙,你可以叫我趙幹事。剛來李局長打來電話,說讓我們跟你一起行動,調查長安發生的一樁案子。”

    李局長?

    看來這小鬍子趙幹事不是許志高的心腹,怪不得態度這麼冷漠。陸錚神情嚴肅道:“雁塔區發生了一件奇聞,我懷疑跟焦土計畫有關。”

    “奇聞?”趙幹事不置可否道:“什麼奇聞?”

    “有人****。”

    “噗……”張譽誠差點兒噴出來。

    趙幹事旁邊一個年輕人哈哈大笑道:“趙哥,我看你搞錯了吧。吃翔這事兒我們可不管。這是神經病吧?他要是顧問,那我不成局長了?”

    這小子有二十多歲,長得又高又帥,眉毛有些稀疏,渾身一股子輕浮的氣質。

    陸錚笑眯眯的看他一眼,道:“兄弟,打個賭,輸了你吃翔三斤。”

    那小子有些生氣,嘿嘿笑道:“哥們,你很拽啊?信不信我分分鐘就能讓你跪下叫爹?”

    陸錚抿著嘴,冷冷的看著三人,趙幹事面沉似水,另一個人左顧右望,都沒有制止的意思,他就有些明白了,這李局長十有八九跟許志高不太對付,暗中指使,故意找茬啊。

    陸錚微微一笑,直視著他道:“好啊,我計時六十秒,不,六十一秒。來啊,你試試。”

    那小子看了眼趙幹事,見他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許了,陰陰一笑,說:“切,嚇唬誰啊。”

    陸錚把眼一瞪,冷道:“嚇唬的就是你這種光說不練到處拉仇恨的二貨。“

    “操!”那小子也是暴脾氣,聞言臉上一怒,猛的一拳就打了過來。

    這一拳拳風呼嘯,凌厲風場,的確不同常人,顯然是練家子,說不定是什麼門派的高徒。

    危險臨近,張譽誠下意識的一聲驚呼,卻見陸錚幾乎是條件發射一般,迅疾的一腳踢了出去,速度快的甚至都看不清楚。

    那小子已經跪在地上,捂著肚子,面部肌肉一陣抽搐,鐵青臉,梗著脖子,大滴大滴的汗水就從耳朵後面流下來。

    趙幹事臉色大變道:“住手!”

    實際上陸錚這一腳並沒用力,否則的話他早就變成了一灘爛泥。不過他看著小子這麼囂張,一出招就是最直接的斷子絕孫腳。

    跪在地上的小子疼的眼淚直流,哭得稀里嘩啦:“趙哥,你看到了,他打人。我去,好痛……”

    “閉嘴。”趙幹事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轉過頭來看向了陸錚,定了三秒鐘,陰陽怪氣:“陸顧問,你下手未免太陰毒了些吧。”

    “有嗎?”陸錚不以為然道:“我這是條件反射。”

    “你……”趙幹事氣的臉色發青,哼道:“大家都是同事,這小子是故意激你,跟你耍兩把而已。”

    “哦……”陸錚長長的哦了一聲,咧嘴一笑,非常‘憨厚’的說道:“要切磋就早說嘛,你瞧瞧,你瞧瞧,這事兒弄的多不好,來,來,來,這位小哥,有事兒沒啊?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專治蛋疼。”

    那小子夾著腿緩緩的站起來,氣的咬牙切齒。

    趙幹事的殭屍臉,一字一句道:“陸顧問,我希望你嚴肅一點兒,我們華夏祈福會不是居委會,請你務必……”

    “等等……”陸錚打斷他道:“你們李局長是不是要你們配合我行動?”

    趙幹事沉默一下道:“是。”

    “那就好。”陸錚點點頭道:“那就別廢話了,走吧。對了,這位是我的助手”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滿臉呆滯的張譽誠。

    “陸顧問,我希望你嚴肅一點兒。”

    “我很嚴肅。”陸錚同樣沉著臉,他對朋友對親人嘻皮笑臉如春天一樣溫柔,但是對敵人和惡人從來都不佳辭色,如冬天般冷酷。

    “我希望你沒有開玩笑……”

    “我用不著向你解釋。”

    “你……”趙幹事臉都快氣黑了,咬牙切齒的看了他一眼,才氣急敗壞的招呼道:“走,上車,出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正經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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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高雄人,但是心裡想回台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