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執掌龍宮 作者:敖夜 (連載中)

 
as000538 2015-9-14 14:26: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4 456284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5
【第640章】 大人物

    周山群島,觀瀾山莊。周山群島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的連體別墅群,座山觀海,環境清幽,復古歐式風格的別墅掩映在綠樹之中。

    “怎麼樣?”

    穿著一身綴青花對衫,內襯休閒風長款毛衣的唐緋鯉,氣質雍容中帶著懶散,笑吟吟的倚在露天陽台上,看著剛剛歸來的陸錚。

    經過半天的跋涉,陸錚從海中歸來,至於周遠航早就被他拋在腦後。他扶著欄杆,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淡笑道:“我還是喜歡咱們的古風建築。這種歐式建築,豪華的確豪華,但總覺得缺少韻味。”

    唐緋鯉與他並肩而立,點頭道:“我也喜歡唐風。只是沒辦法嘛。”她有些俏皮的撇撇嘴道:“你們現代人嘛,崇洋媚外的似乎多了點兒。真正的華美建築,華夏工匠的智慧結晶,你們哪裡見識過。”

    這次來周山群島,表面上是說帶著陸錚的老爸老媽出來散散心,順便指導一下承包海島的具體事宜。但實際上,陸錚的真正目的,就在是海島附近的海域,建造一座龍宮的前哨站海底下的宮殿。

    吉祥和老火陪著老爸老媽去了城裡逛夜市,安靜這次也跟了過來,不過她是個工作狂,昨天就去跟周山本地的海事管理部門領導商談海島承包的後續事宜。

    “什麼感想?”

    唐緋鯉側著俏臉,海風吹拂著幾根調皮的秀髮,撫摸著她潔白的鬢角和耳垂,眼眸如水如霧,憑添幾分出塵脫俗的氣質。

    陸錚知道她問的是米國之行,登岸後他關注了一下米國國內的動向。奔波兒灞和歐肯納根引爆了全球的媒體,米國國內輿論沸騰,各種猜測和陰謀論層出不窮。

    邪惡博士的造物,來自深淵的水怪,史前遺留的巨獸,基因實驗的失敗產物,乃至於地獄之門的魔物,海怪許德拉的子嗣,外星生命的先遣軍,太平洋深處的開菊獸……

    相對於洶湧氾濫的輿論壓力,更讓米國政府焦頭爛額的是究竟如何應對這兩個巨獸。他們沒有貿然發動攻擊,但基本上已季節了大規模的軍隊、海陸空三軍嚴陣以待,數艘巡曳在外海的航空母艦悉數返回。

    但就在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的火力打擊目標瞄向內利斯湖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奔波兒灞和歐肯納根自從進入湖中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足足一天的時間,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掀起來。

    它們離開了或是蟄伏在水底?

    沒有人能說的清楚。

    唯有陸錚心知肚明,奔波兒灞和歐肯納根算是他的兩員大將,智商不遜於人類,也大概瞭解一些人類武器的威力。

    所以,它們做了一件非常聰明的事情。

    歐肯納根擅長掘洞,它們早就在米國政府的眼皮子底下,順著底下河流開掘一條悠長的隧道,準備奇襲拉斯維加斯。

    短暫的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還有另一件比較值得關注的事情,那就是度假勝地的夏威夷,如今變成了人人喪膽的恐怖海域,數百人目擊史上最大的大白鯊在海域中神出鬼沒,耀武揚威。期間有幾艘軍艦嘗試驅逐,卻被它狡猾的躲過去,還伺機掀翻了兩艘驅逐艦。

    漁業海域則受到鯨災的影響,依賴捕魚為生的沿海居民,迫於生計的壓力,把矛頭指向海事管理部門,認為他們觸怒了海神,發起了盛大的遊行活動。

    短短兩天,這個以強盛霸權著稱,這個大開腦洞以各種方式各種智慧,在電影中拯救了無數次地球的,擁有著成百上千‘超級英雄’的國度,陷入了真正的水深火熱之中。

    而作為盟友北約等國家,整齊一致的保持緘默,並強勢圍觀。

    總統貝拉克三度發表國會聲明,意圖安撫民眾的情緒,鼓舞他們的精神,即便他慷慨激昂,痛心疾首,但收效甚微。

    每個人都不傻,這特麼的不是拍電影,是來真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米國這次是攤上大事兒了……

    至於唐緋鯉所問的感想,陸錚挑挑眉毛,莞爾一笑,目光中露出幾分調皮,感嘆道:“制霸全球的感覺,倍兒爽。”

    唐緋鯉咭爾一笑,打趣道:“別把人逼急了,最後真的蹦出來個超人。”

    “內褲外穿,不值一提。”

    “可人家長的帥呀。”唐緋鯉哈哈笑起來。

    陸錚眨眨眼睛,戲謔道:“要不,我也把內褲穿在外面試試?”

    “可以呀。”唐緋鯉拋了個媚眼,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今天晚上試試?”

    ……

    “咳咳。”陸錚有點兒吃不住她的魅惑,輕咳一聲道:“別鬧,我爸和我媽說不準過會兒就回來了。”

    唐緋鯉一臉鄙視,就差寫上一句‘有色心沒色膽了’,嬌嗔道:“你是龍,我是魚。咱們的主場,是在水裡吶。這麼大的海洋,由得你的折騰,也沒人瞧得見。”

    乖乖隆地洞,陸錚的心臟猛跳了一下,野戰算個毛,海戰才是王道。

    “怎麼啦,心動了?”唐緋鯉慵懶的伸了伸盈盈一握的腰肢,嘻嘻笑道:“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一起去?”

    陸錚摸了摸鼻子,嘿然道:“翻江倒海的,聽起來好刺激……”

    心裡有些蠢蠢欲動的時候,海面上忽然掀起一道波浪,一隻磨盤大小的掘沙蟹浮出水面,叩拜道:“陛下,俺們挖掘地基的時候,發現了一樣東西,說好像是石油。妙月統領說讓小的過來問問陛下,看看如何處置。”

    “石油?”陸錚眼中一亮,這可是珍貴的能源,用途極為廣泛,對於建設現代化的龍宮,有著巨大的作用。他一度還為著城池的電力系統發愁,總不能真的安排電鰻去當發電機吧,要知道電鰻的電力強勁,但要實現穩定的功率輸出,還有很大的難度。

    有了石油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可以通過火力發電。

    “存量如何?”

    蟹將晃著螯鉗道:“統領她說很豐富呢,小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看著黑乎乎一片,一個勁兒的往外噴呢。您瞧,小的屁股上還沾了一些呢。”它一邊說著一邊撅起所謂的屁股,展示著須爪上的油漬。

    “行了,行了。”陸錚擺擺手道:“不用展示了,你告訴妙月,把石油先保護起來,以後規劃成油井,直接開採。”

    “是。”蟹將應了一聲,反身鑽入水中,不大會兒又冒出頭來道:“小的忘了,還有一件事兒呢。妙月統領說,距離海島的遠處,還有一條海底潛流,說著好像能建設一座水力發電站吶。”

    “准了。”陸錚喜出望外,毫不猶豫道:“你吩咐下去,讓妙月好好的規劃一下,都按她說的辦。”

    “是,陛下,小的告退。”

    蟹將離去,唐緋鯉也面露喜色,一打響指道:“有油有電,說不定咱們還真能建一座完善的海下城市呢。”

    “妙月這丫頭,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陸錚笑著道:“再給她一段時間,好好的消化吸收知識,說不定還真能造出一座海底電站。”

    “還真是個寶貝吶。”唐緋鯉讚道:“都說鮫人天性聰慧,精於工器,為天下之最,此言果然不虛。”

    “是啊,只可惜只有妙月一個。”陸錚感嘆道:“如果整個鮫人族都為我所用的話,將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鮫人族的聰慧和工匠精神,通過融合現代科技,說不定能衍生出更神奇的尖端科技,秒殺一切人類科學機構。

    有了油,有了電,再加上鮫人的鍛造技術,將來或許能打造出龍宮的鋼鐵戰艦,抑或著是宇宙飛船。

    這不是做夢,有著極高的可能性。

    正遙望大海,暢想未來的時候,頭頂一個呱噪的聲音道:“小哥,出事兒了。”

    一抬頭,老火心急火燎的落在欄杆上。陸錚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你老爹老娘……”

    陸錚心裡咯噔一聲,一把抓住老火,急聲道:“他們怎麼了?”

    “沒事……沒啥大事兒。不對,有事兒。”老火組織了半天語言,才緩聲道:“他們被一個大人物請去喝茶了。”

    “大人物?”陸錚一皺眉頭。

    老火嘿然道:“是啊,大人物。經常在新聞聯播上露面的。”

    “新聞聯播?”

    “一看你這樣就沒看過新聞聯播。”老火嘎嘎笑道:“基本新聞聯播一開始,就要提的那幾位唄。”

    陸錚心中一跳,那倒的確是大人物了,掌管著整個華夏的大人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5
【第641章】 兩個請求

    作為一個勝在紅旗下,在小學六年級最後一個學期終於加入少先隊的優秀青年,陸錚半路出家,稀里糊塗的當了龍王,還浪的飛起,潛意識裡卻一直極力避免與這些管理著整個龐大國家運轉的領袖們發生交集。

    唐緋鯉倒是露出幾分緊張神色,她也明白其中的衝突,一旦處理不好,可能引發一連串的難以預料的後果。她踟躕了一下,低聲道:“陸錚,你打算怎麼辦?”

    陸錚搖了搖頭,淡淡道:“涼拌唄。”他頻頻現身,呼風喚雨,全世界都知道了,身為國家運轉的總指揮,怎麼可能不知道?

    隨著他的話音,遠處的山間路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陸錚輕輕一笑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片刻之後,轎車在別墅門前停下,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靜靜的站在門前。他剛要按響門鈴,唐緋鯉已然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前,輕輕的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一絲驚異,他壓根兒就沒看清唐緋鯉是如何出現的,不過他的定力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微微頷首,昂首闊步的走進來。

    進入大廳,他就看見一個年輕人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神色泰然,眉宇之間流露出英武威嚴的神色,讓他不自覺的微微彎了下腰,低聲道:“陸先生,你有空嗎?有個人想見見你。”

    陸錚似乎早就猜到一般,緩緩道:“那就動身吧。”

    這是一輛普通牌照的轎車,但陸錚卻明白,這次要去見的人物絕不普通。轎車平穩而迅捷的駛出別墅區,沿著海岸公路一路疾馳,直到一條寬闊的大路。

    路上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輛車,落在陸錚眼裡也看地一清二楚,這些都是臨時設置的警戒點。

    越往裡走,保衛措施越嚴密,可以明顯看到三三兩兩的便衣守衛荷槍實彈,不斷的逡巡。直到一處閘口,陸錚他們下車步行,便看到一座精緻的別墅掩映在綠樹之中。

    一座三層的別墅小樓,仿明清風格的建築,看起來有些古舊清幽,卻修繕的很好,處處透著雅緻情調。

    那中年人一言不發的將陸錚引進樓去,來到一個幽雅的書房,便對陸錚輕輕點頭,報以歉意的微笑道:“首長正在款待陸先生的高堂,請稍等一下吧。”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陸錚打量了這個書房一眼,面積大概十來個平方,不算寬敞,卻裝修的十分雅緻。鋪著暗紅色的仿古瓷磚,靠窗戶處擺著一張大大的檀木書桌,書桌後是一張檀木靠椅,兩邊立著兩排紅木書櫃,擺滿了各式圖書。

    《史記》《資治通鑑》《資本論》《社會科學大展》《三國演義》等等,還有許多俄語英語的大部頭著作。

    “王秘書,你親自派人把陸先生伉儷送回去吧。對了,這周山群島有幾處景色也十分美妙,可以安排一下嘛。費用從我的工資裡扣就行了。”

    “是的,首長。”

    “這……這……首長,首長別送了。我們自己走就行,千萬別送……”書房外傳來對話聲,尤其這最後一句磕磕巴巴的,顯得極為的緊張。

    而陸錚卻聽的清清楚楚,這是他老爸老媽的聲音,心裡不由得失笑。老爸老媽這一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恐怕就是市長級別的,今天突然受到華夏首長的親自接見,能說出完整的話都是好的。換了心理素質差的,估計早就嚇懵了。

    聲音逐漸的遠去,陸錚可以聽得出來,首長還親自將二老送出別墅門外,駐足了一會兒才反身回來。

    房門輕輕打開,陸錚自然的轉身一看,一個矯健的身影慢慢踱了進來,步伐穩健有力,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他的臉龐無比的熟悉,那股不怒而威的勁頭,讓陸錚也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壓力,這並非法術神通所帶來的,而是一種領袖的氣質,是一種為人上者的霸氣。

    擱在古代,這就是人皇的威懾力。

    他也在打量著陸錚,目光親切自然,就像一位氣度華貴的長者,欣賞著品行出眾的年輕俊傑。

    首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道:“小夥子,你就是陸錚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望著那張全國人民都熟悉和愛戴的面孔,陸錚同樣報以真誠的微笑,不卑不亢道:“首長好!”

    “哎。”首長微笑著搖頭道:“不用這麼拘謹,你我心中都明白的。今天貿然把令尊令堂請來,就是不想你太過緊張。”

    陸錚微笑道:“我沒緊張。”

    首長哈哈一笑道:“我明白的。”然後意味深長道:“你放心吧,國家和人民都不會忘記你的。包括我本人。”

    陸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首長點點頭,眼中露出幾分讚許,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讚許道:“淵停嶽峙,氣度不凡,果然是我生平僅見。”

    “過獎了。”陸錚謙虛一笑。

    首長搖搖頭,慨然一嘆道:“其實居於我們這個位置地人,在物質上有個共同點,就是根本就不在意了。我們地追求只在精神上了,我希望國家昌盛,人民安居樂業,這就是我們最大的願望,也是最真的願望。而你則不同,志在何方,連我都說不清楚呀。”

    首長重重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顯得無比凝重。

    陸錚莞爾一笑道:“澤惠蒼生。”

    首長擰緊的眉頭舒展開來,忍不住讚道:“好一個澤惠蒼生。你有這等胸懷,我就放心了。”他停了下,忽然笑著道:“我聽說,最近米國鬧的很厲害,你知曉嗎?”

    陸錚聞言點點頭道:“略知一二。”

    首長擺擺手道:“別擔心,承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從國家戰略層面來說,這可是幫了大忙呢。道德經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對我來講,人民把我放在這樣的工作崗位上,就要始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牢記人民重託,牢記責任重於泰山,要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自覺,要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態度,絲毫不敢懈怠,絲毫不敢馬虎,必須夙夜在公、勤勉工作。唉,可是仍舊沒有辦法,一天到晚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啊,等著我們去做的事情還太多了啊。”

    雖然看起來精神矍鑠,實則言語中帶著幾分疲憊,眼裡還浮現著血絲,的確是缺乏休息。其實從本心來講,作為一國的領袖,他們的確少有私心,無論是政策還是方針,其目的都是好的,如果上下一心,按照他們的決策去實行,相信國家一定會繁榮昌盛。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執行決策的人,難免陰奉陽違,奉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處世之道,所以才導致了現實社會的諸多問題。

    首長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這次請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陸錚欲言又止。

    首長彷彿看穿了他心思,搖頭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求什麼虛無縹緲的長生之道,我也沒這個奢望。這一輩子,能為人民謀福利,為國家謀發展,我已經知足了。青史留名,固然是好的,但那是身後之名,也不必去在意,留待後人評說吧。”

    這一番話,真摯動情,毫無半點做作,讓陸錚肅然起敬。

    首長輕輕走到窗邊,凝視著陽光中飄飄灑灑的落葉,沉默良久才道:“和平是世界的主題,至少是現在。我們不怕戰爭,不懼怕任何的敵人,但是,不發生戰爭對老百姓是最有利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啊,越是進化,徹底毀滅的可能性就越高。盛極必衰,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列強紛爭,難免窮途末路,誰敢保證不會觸碰到那條底線?”

    陸錚明白他的意思,所謂的底線,就是核武器。以他的能力,在核子戰爭的情況下,有可能自保,但天下蒼生勢必毀於一旦。

    “所以……”首長回過頭來,直視著陸錚,眼中帶著懇切道:“我這次是要代表國家代表人民,提出兩個請求。”(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5
【第642章】 揮師出征

    半個小時後,陸錚從守衛森嚴的三層小樓中步出來。迎接他的則是另一位中年人,想來剛才那位王秘書,去安排父母的行程了。

    見陸錚走出警戒線,他連忙打開車門,恭敬的請陸錚上車。他的表情比那位王秘書要緊張的多,鬢角隱約可以看見汗珠。這大冷天的,當然不是熱出來的。

    親自駕車的中年人,低聲問道:“陸先生,您是……”

    “送我回去就好。”

    “是。”

    車子平穩的行駛起來,陸錚坦然自若的坐進車裡,腦子裡斟酌著首長提出的兩個請求。這兩個請求,的確不摻雜任何的私人目的,完全出於對人民和國家安全的考慮。

    第一個,就是關於今年的旱災。據氣象部門水利部門和勘探調研,春旱的跡象開始顯露出來,全國各地的水脈和降雨量都出現不同幅度的下降。而且據華夏祈福會的調查結果顯示,各地都有非正常的情況發生。

    關於這個問題,陸錚心知肚明,很明顯是萬妖兵林搞得焦土計畫,正在緊鑼密鼓的展開。在萬物復甦的春季發生旱災,後果尤為嚴重。放在以往,單是一兩個省份發生旱災,就足以國家焦頭爛額一陣子。如果全國發生旱災,就會直接動搖國本。

    這個問題絕對不可忽視,這也是首長親自接見陸錚的重要原因。

    因為這對於國家來說,根本無法應對。而對於陸錚來說,對於他這個以降雨為天職的神祇來說,完全有可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第一個請求完全出於民生國本的考慮,而第二個則是國際問題。現如今,和平是世界的主旋律,尤其是像米國、北約、鄂羅斯這些擁有著足以毀滅世界能力的國家和聯盟。

    即便華夏的處境並不樂觀,但憑藉著雄厚的人力物力財力,仍是處於高速發展的關鍵時期。一旦世界發生戰亂,華夏難免捲入其中,到時候如何收場,誰勝誰負,孰難預料。

    可無論勝敗,對於華夏來說都不是好事。

    所以,這第二個請求,就是關於米國近日來的怪獸事件。這個事件極有可能形成戰爭的導火索。

    當然,除了國際形勢的考慮,還有更重要的原因。米國的國務卿昨日晚間抵達京城,緊急求見了外事領導,表達了迫切的意願,誠摯邀請華夏對於怪獸事件,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和有可能的協助。

    華夏的首長們緊急商討之後,覺得這是個契機,於是乎,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做了件於國於民都大有裨益的決定技術換取協助。

    華方要求米方提供數十項向華夏封鎖的尖端科技及核心技術,用以換取華夏的協助。

    說通俗點兒,就是敲竹槓……

    具體過程肯定沒有說起來這麼簡單,雙方之間互相扯皮忽悠,轉移話題、欲擒故縱等等手段,不知用了多少,至今還沒有完全商定。

    首長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幫助米國順利渡過危機。

    關於第一個要求,就算首長不要求,陸錚也會去做的,因為這關係到他自身的利益。而第二個要求,陸錚只是隱晦的表示盡力而為,並沒有滿口答應。

    奔波兒灞受了那麼多的折磨,就目前這點兒騷亂,連皮毛都傷不了,還遠遠不夠。陸錚一定要讓他們感覺到疼,感覺到絕望,才會適時收手。

    這兩個請求的確出於為國為民的高尚情操,是以到最後,首長也並沒有給予陸錚任何的特權用作回報。的確,從首長的角度考慮,人家都是神仙了,任何的物質權力哪怕是法律都毫無意義,他也沒辦法給出任何的回報。

    “陸先生,到了。”

    轎車緩緩在別墅門口停下,司機麻利跳下車,微微弓著身子的替陸錚打開車門。陸錚走下車,手腕一抖,亮出一粒丹丸,淡淡道:“替我轉交。”

    司機愣了一下,表情踟躕緊張,根本不敢伸手。

    陸錚莞爾一笑道:“放心吧,不是長生不老藥。這只是一粒清心淨意的丹丸,可以舒緩精神,強健體魄。”

    “這……”司機遲疑半晌,才視如珍寶般捧著手心。他凝視著龍眼大的朱紅丹丸,腦門子上滲出一層的熱汗。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空無一人,而面前的鐵門根本一點兒聲響都沒發出過。他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原地愣怔半晌,才像古代人端著御賜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的鑽進車裡去。

    露天陽台上,唐緋鯉穿著一襲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神態慵懶的躺在沙灘椅上。臀股曲線滑潤修長,比例極美。裙下露出藕段般的小腿,益發出挑,結實膩潤。

    見到陸錚回來,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喜悅,那無聊慵懶地表情頓時消失了,神采也忽地回到了眉間,笑問道:“伯父伯母怎麼樣了?”

    陸錚微笑道:“去了四朱家尖看沙雕去了。他們勞碌半生,難得出趟門兒,所以喜歡熱鬧。”

    唐緋鯉掠發嫣然道:“我倒是喜歡清靜,夏天呢,在垂柳支一張竹塌,聽風入睡,冬天呢,就偎在床上讀本好書。對了,魯東那邊的事情要如何處理,聽匯報說,春旱愈發的嚴重了呢。”

    陸錚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見面的時候也提到這件事兒了,只是他們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吶。呵呵,萬妖兵林果然不肯放棄啊。”

    唐緋鯉抿嘴兒笑道:“這焦土計畫也真夠大膽的,本只是為了對付敖擎。這次卻多了個你,他們這計畫不失敗都難啊。”

    陸錚莞爾一笑,搖頭道:“那倒未必。我們都明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敖擎自然也明白。萬妖兵林就是漁翁,焦土計畫就是魚餌。”

    “倒也是,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唐緋鯉的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看心愛的男人侃侃而談,運籌帷幄的感覺,比自己還要愉快的多。

    陸錚頷首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裡離魯東不遠,兩者可以兼顧。”

    ……

    正月二十九,黃河入海口。周山海域的地下宮殿,地基整修完畢,建材由港島富商的船隊提供,經由妙月設立的繕工營利用鮫人秘法,進行防水防腐蝕處理,不日就將正式動工。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魯東傳來消息,黃河主幹道發生大規模的乾旱,旱情迫在眉睫。陸錚召回近七成兵力,只保留少數眼線,在大陸架邊緣海底,校場點兵,嚴陣以待。

    蝦兵蟹將,甲殼鮮亮,劍魚旗魚,森然如林。

    近三千龍宮波兵中挑選出的兩千精兵,個個頂盔掛甲,金螯衛、神機營、橫行太保、遊騎衛、鐵拳衛由各位都尉率領,綿延海底,整齊列陣。

    楊凌身穿七色鱗甲,腳踏翔雲靴,盔頂雷纓閃爍,手執龍嘆神戟,在八條鯨雷衛士的簇擁下走進校場,場中頓時一靜,千百雙眼睛齊刷刷地投注過來。

    兩千精兵殺氣騰騰,形成一種無形地肅殺之氣,點將台下更是簇擁著大堆的都尉校尉,它們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個個出類拔萃,最差勁兒也領悟了兩門水法。

    陸錚踏上平整礁石的點將台,將校士卒,甲頁子唰啦啦作響,紛紛跪倒迎駕。

    陸錚身後跟著四名玳瑁丞相,端著朱漆描金的托盤上,上面奉著聖旨、令箭、印綬和寶劍,陸錚抖擻精神,持戟而立,昂然道:“眾卿平身!”

    嘩啦啦一片甲葉子響,兩千餘名將士齊刷刷站起,神機營九發空氣炮,如殷雷的戰鼓聲響起,讓所有的蝦兵蟹將熱血沸騰。

    玳瑁丞相捧著聖旨趨前而立,高呼道:“眾將領上前聽旨!”

    蜘蛛都尉率領一眾校尉搶步上前,拜道:“末將在!”

    玳瑁丞相展開聖旨,高聲唱道:“四海龍闕慈霖厚澤顯仁廣義龍王,詔曰:茲有邪魔外道犯我龍威、擾我百姓,以至赤地千里,朕出兵討之。朕意,授蜘蛛大都督黃河將軍銜,特賜龍神劍,各都尉各領印信令旗,隨朕普降甘露,澤惠蒼生,同時著龍魚唐緋鯉為副使,諸葛玄為巡察御使,令行禁止,不得延誤,欽此!”(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5
【第643章】 旱情如火

    “東風帶雨逐西風,大地陽和暖氣生。萬物蘇萌山水醒,農家歲首又謀耕。”

    每年立春至立夏為春季,萬物復甦。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這個‘計’並非僅僅是計畫,還包括生計。

    動物經歷了漫長的低溫,身體急需補充熱量,植物也即將開始新一輪的萌發。若說天下蒼生的生計都寄託在春天,絕不誇張。

    魯東地區的旱災之所以提前爆發,且迅速蔓延,並不僅僅是萬妖兵林作亂。究其原因,在陸錚成為龍王的前一年,也就是2015年,魯東就曾遭遇60年一遇大旱,近1100萬畝作物受旱,780條河流斷流,近50萬人飲水困難。

    再追溯到2010年特大干旱,2011年特大干旱,包括13年14年,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旱災,降雨稀少,水庫乾涸,莊稼大面積減產甚至絕產,部分地區連老百姓的基本生活用水都無法保障。

    若非有國家的一力支撐,魯東地區早就民不聊生。2015年旱情較輕,老百姓剛剛喘過一口氣來,但偏偏趕上萬妖兵林作亂,無異於火上澆油。一旦處理不當,魯東的確即將面對連續七年,甚至十年旱災的重大挑戰,後果不堪設想。

    或許居住在城市的人,對旱災並沒有太深的體會。但對於靠著土地而生的百姓們來說,糧食就是他們的命脈,土地是糧食的溫床,當他們望著皸裂的根本無法耕種的田地時,心中的絕望和淒涼,就像砸了他們的飯碗,絕了他們的生路,常人根本就難以體會。

    自冬末至截止正月二十九,這短短的六十天內,魯東基本沒有有效降水,全省平均降雨比去年同期減少80%以上,創下了華夏成立以來魯東省同期之最。

    旱情似火,旱魔肆虐。68萬餘人出現臨時飲水困難,3489萬畝冬小麥受旱;全省近400座水庫乾涸,380多條河道斷流,3.5萬眼機電井出水量明顯不足……

    突如其來的特大干旱驚動了京城,國家緊急撥付2.86億元小麥抗旱澆水補助資金和2.5億元縣級抗旱服務隊設備購置補助經費。

    農曆大年三十,決策委員會一號首長親自到受災嚴重的地區察看旱情,主持召開決策院常務會議,緊急出台了一系列抗旱保生產的扶持政策。

    但這遠遠不夠,於是,為了民生百姓,才有了首長與陸錚的秘密會面。

    正月三十,方威市夏家坪,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一片淒涼。

    燥熱的狂風捲起漫天黃沙,無情的肆虐,所過之處,落下一層一層的灰塵。那路邊的土地吧,早已支離破碎,狂風將他的衣著剝離了一層又一層,泛起幹澀的地皮,那一道道皸裂的紋路,彷彿一張張乾癟的嘴唇,在呼喊著‘我好渴呀’。

    樹木依舊在沉睡,樹皮斑駁露著蒼白的樹幹,枝椏在狂風的呼嘯中,噼裡啪啦的折斷,顯乾燥開裂的茬口。

    雞鴨鵝牛馬羊,天上的飛鳥,都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哪怕是一窪腐臭的髒水,都貪婪的伸出舌頭舔著,不斷的爆發衝突。

    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詮釋著,這片土地業已被“點燃”、“燒焦”!

    水呢?

    水在哪裡?

    山泉枯竭了,淺水井乾涸了,夏家坪600口人只能靠村裡僅剩下的幾口較深的壓水井勉強維持。

    “支書,這井裡還有多少水?上面咋還不送水呀,我家的娃娃這兩天沖個奶粉都夠嗆啊。”

    “是啊,支書,不是說上面給調水了嗎?怎麼還不送來,這是要渴死人嗎?”

    “他娘的,俺家水窖都乾淨的能貼餅子了,俺都半個多月沒洗臉了,再沒水的話,這臉都皴成城牆了,一搓一手泥。”

    “行了,行了,都別吵吵了。知足吧,有的喝就不錯了。”支書馮少坤耷拉著腦袋蹲在村頭老槐樹樹根下,手裡拿著煙袋鍋子,赤紅的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

    “這人三天不吃飯能頂住,一天不喝水,擱誰都受不了啊。”村裡游手好閒的馮老四,手裡按著山寨大屏手機,指著屏幕嚷嚷道:“看見沒,看見沒,柳塘那邊的水庫昨天就干了。我看今年種啥都夠嗆,只能種仙人掌了。”

    心情煩躁的支書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看你奶奶個腿兒,就你這吊樣,這事兒誰操心都輪不著你操心。”

    馮老四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為鄉親們著想嘛,想著給大家參謀參謀,出出主意。”

    “就你?”村裡開小賣部的馮春華,譏笑道:“你是總統啊,還是總統秘書啊。媳婦兒跑了,宅子賣了,地裡的草都三尺高了,你有個屁的主意。”

    “哎,鬥雞眼兒,你別狗眼看人低啊。”馮老四瞪著眼睛,不服氣的拍著胸脯道:“我馮老四是沒能耐,是懶,可我可沒禍害咱們村吧,也沒扯誰後腿吧?我怎麼就不能出主意了,嗨,我今天還就是來出主意的。”

    支書哼著鼻音嗤笑一聲,在樹疙瘩上敲了敲煙袋鍋子,沒有理會馮老四,兀自站起來瞄了眼村西頭,道:“行了,天涼快一點兒。通知打井隊兒,準備傢伙事,趕緊開工。”

    鎮上的水源也很短缺,只能提供打井隊,經過前兩天的勘探,確定了地點。這口壓水井是夏家坪目前唯一的希望。村裡的人聞言,都一臉希冀的跟在支書的屁股後面,爭先恐後的跟過去。

    原地只留下馮老四,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角自嘲一笑,靠著大槐樹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乾癟的煙盒,小心翼翼的抽出最後一顆煙點燃塞進嘴巴裡。

    吞雲吐霧中,他眯著眼睛瞧著大槐樹光禿禿的枝椏,枝椏的縫隙中刺來一束束明晃晃的陽光。

    煙抽了半根掐滅,視若珍寶的放進煙盒,拍拍口袋。他雙手枕在後腦勺上,悠然道:“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是天災,只能天來治。”

    村裡的麥田大片大片的枯萎,稻稈缺水乾枯。在以往的季節,站在村頭滿眼都是翠綠的麥田,波瀾起伏,宛如大海般壯闊,就連風中都飄蕩著草木清香,醉心怡神。

    可是現在,當村裡的人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卻只能看到望不到頭的枯黃。焦乾的麥田中,夾雜著一塊一塊觸目驚心的禿斑,那是徹底乾枯被狂風捲走留下的痕跡。

    這種景象,不是親眼所見,不能體會有多麼令人痛苦。

    不止是痛心,是痛苦。

    那些令許多城裡人瞧不起的膚色黝黑的人,面對災害,他們沒有人哭,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令人動容的苦楚。

    華夏的農民,受苦已經受成了習慣,他們自始至終都在堅韌地承受著。

    打井隊的人裡有不少村民過來幫忙,一邊整理收拾著工具和場地,一邊時不時的抬起頭,期盼著天邊能飛來可能帶來降雨的那片烏雲……

    三個月了,碧空如洗,乾淨的讓他們絕望。

    晚7時,太陽終於落山,打井現場打起探照燈,趁著涼快勁兒,披星戴月緊張施工。伴隨著鑽機的轟鳴聲,打井隊員們緊張有序地對接管道,村民則積極搬運砂石。

    “王工,您看這井要打多深才能出水呀。”

    支書從口袋裡摸出煙來,遞給打井隊的負責人王工。王工沒有接他的煙,嘆口氣澀然道:“老鄉啊,這裡有岩層,很硬,我估摸著今兒個晚上進度最多七八米呀。”

    七八米?

    聽到這句話的村民們心裡一涼,村裡僅剩的幾口井恐怕堅持不了幾天了,按照這個進度,就算出水,也要渡過十天半個月的絕水日子。

    十天半個月,那全村四百多口子人都得渴死。

    想到這裡,村民們的情緒瞬間低落起來。

    王工捏著拳頭,拍拍支書的肩膀,鼓氣道:“老鄉們,放心。再困難咱也得干,國家記著咱們呢。這井啊,早一天打好,大家就早一天渡過難關。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要是自己都怕了,誰還救得了咱們?”

    馮老四不知什麼時候鑽到了人群中,忽然道:“王工,要是這井打不出水,咋辦?”

    王工愣了一下,支書看見是馮老四,忍不住罵道:“滾你奶奶個腿兒,到底你是工程師,人家是工程師啊?”

    馮老四摸摸鼻子道:“我也是替大家問的嘛。萬一這井打不出水,上面的水也沒送過來,總不能拿鄉親們的性命開玩笑吧?”

    馮老四好吃懶做,在村裡不太受待見。可是他這句話一出來,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聯想。

    是啊,萬一廢了這麼大的勁兒,井裡沒打出水?

    怎麼辦?

    王工鎖著眉頭,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道:“水務局的專家勘察過了,說最多兩百米就能出水。”

    人群中一個人突然潑冷水道:“王工,不是咱爺們不信啊。聽我姑說,廖王莊那邊也說兩百米就能出水,他們那邊好打,昨天就打到了兩百米,可一滴水都沒看著啊。專家後來說啥,水位又往下降了。得再打五六十米吶。”

    王工一時語塞。

    支書瞪了那人一眼,斥道:“別跟著瞎起鬨,還嫌不夠亂啊。二百米打不出,那就打二百五,三百米。我就不信了,這地下還能沒水?”

    王工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們這次帶來的設備,最多能打二百四十米。要是真的跟廖王莊的情況一樣,那就沒辦法交待了。

    小賣部的鬥雞眼嗤笑道:“馮老四,你不是說你有主意嘛?來,當著大家的面說說啊,王工也在,還能給你參謀參謀呢。”

    “行啊。”馮老四脖子一昂,自信滿滿道:“我這主意保準行,不止能讓大家喝上水,還能讓大家種上莊稼,來年整個大豐收。”

    “你就吹吧,馮老四!”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不干活趕緊滾蛋。別在這兒礙眼。”

    支書正欲喝退馮老四,王工突然道:“這位老鄉,你有啥主意?不妨說出來聽聽。”

    有幾位村民也半信半疑的附和道:“對啊,支書,你就讓他說說。要是說的不在理,就當他放了個響屁唄。”

    “是啊,他這主意要是管用,能讓大家吃上水種上莊稼。我老壇兒管他一年的酒喝!”

    “你說的啊,老壇兒,明年一年的酒水,你可給爺們我備好了!”

    “我老壇兒一口吐沫一個釘兒!”

    “一言為定!”

    馮老四一挺胸脯,環視四周,忽然手指指天,蹦出連個字正腔圓的字:“求雨”(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6
【第644章】 懶漢神棍

    求雨???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懵逼,這兩個字對於他們來說確實非常陌生。他們祖居此地,從來沒人會求雨,也沒聽說誰求過雨,更沒見過別人求雨。

    村支書嘬了嘬牙花子,瞅著雄雞一樣驕傲的馮老四,皺紋擠成一團道:“馮老四,你說清楚?啥玩意兒?求雨,沖誰求雨?”

    馮老四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天空,意味深長道:“誰管這事兒,就向誰求唄。”

    “誰管?”

    支書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人群中有個人叫道:“還能是誰,龍王爺管下雨唄。”

    “對頭。”

    馮老四看著十臉懵逼的鄉親們,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笑眯眯道:“這管下雨的,除了龍王爺他老人家,還能是誰?”

    龍王爺?

    村民們開始回過味兒來,對呀,這管下雨的還能是誰,西遊記裡不都看過麼,孫猴子找人下雨,請的不都是龍王爺麼。

    也不怪這些村民反應慢,實在是他們這十里八鄉的,確實也沒有龍王廟。他們這祖祖輩輩的,也都沒聽說過有過什麼求雨這種事兒。

    王工神色微變,定定的看著馮老四。他是搞水利的,學歷不算高,但見識要比這些老百姓多得多。近一段時間來,新聞、網絡、報刊上,最火最熱的是什麼?

    龍啊!

    江城所處的省份距離魯東較遠,他所得知的信息基本都是經過層層誇張或者以訛傳訛,逐漸的跟原版存在區別。剛開始他有些半信半疑,直到屢次看到實拍視頻,才徹底的相信了龍的存在。

    但相信歸相信,作為一個現代人,尤其是從事水利工作的人,遇上旱災,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採取常規措施,儘量減少損失。包括他的上級領導,都是這樣的想法,壓根兒就沒想過依靠那有些虛無縹緲的神靈。

    這完全是一種思維慣性。

    馮老四這傢伙游手好閒,好吃懶做不假,但他有一大愛好就是上網。這大屏雙環繞喇叭的大屏手機,就是他為了上網買的。嗯,以觀賞愛情小電影為主業,以搖一搖漂流瓶為副業。

    經過長時間的熏陶,主業掏空了他的身體,副業掏空了他的精神。

    空虛寂寞的時候,他會瀏覽一些新聞,用作撩妹的談資。於是乎,他自然而然的接觸到了許多新奇好玩的新聞。

    可以說,夏家坪最早知曉龍王現世就是馮老四,他也是瞭解內幕最多的人。原因很簡單,一張龍王爺稀有圖片,一小段龍王爺的視頻,就能吸引滿懷好奇心的妹子。

    既然這世界上真的有龍王,那求雨不就是應對旱災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嗎?

    這個提議一出來,周圍果然鴉雀無聲。馮老四洋洋自得的砸吧著嘴,哼道:“怎麼著?我這主意成嘛?那個誰,老壇兒,把你的酒準備好啊。”

    “這事兒能成嘛?”

    老壇兒將信將疑道:“那可是龍王爺啊,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使喚的了的嗎?再說了,受旱的也不是咱們一個村啊。就咱這蛋大點兒的地方,龍王爺能瞅的著嗎?”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是啊,整個魯東地區旱情嚴重,他們區區一個四百口人的小村莊,求雨有個屁用,龍王爺這麼大的人物,日理萬機的,怎麼可能看見。

    立即有人出聲附和道:“是啊,支書,龍王爺那是啥人物,要救也是先救省城啊。”

    “可不是麼。”

    “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廟都沒有,來了才怪。”

    “對,對,對。這不是扯淡麼。”

    “馮老四,你這招估計不成。”

    ……

    越來越多的人的附和起來,大家一致人為,龍王爺這種麾下熊兵百萬,後宮美女如雲裡的大神,吃飽了撐的才會來村裡降雨,太跌份了。

    馮老四正打算享受一下裝逼的快感,沒想到這麼快就給否定了,急的抓耳撓腮道:“小人之心,小人之心。龍王爺那是何等人物,胸懷廣闊,仁義無雙,眾生平等。”

    村支書擺了擺手,愁眉緊鎖道:“行了,別叨叨了。要是想出點兒勁兒,就趕緊在這裡搬石頭,要是懶,就趕緊滾蛋,該去哪兒歇著去哪兒歇著去。”

    鬥雞眼笑道:“老四啊,趕緊回去給龍王爺上點兒貢品,求求他老人家,看看能不能在百忙之中給你家房頂落倆雨點啊。”

    “媽的,愛求不求。”馮老四徹底惱了,臉上火辣辣的,推搡著鑽出人群,指著他們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咱們走著瞧。”

    王工看著馮老四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支書吆喝道:“行了,挖井才是正事兒。都別愣著了啊。王工,咱們接著幹,別理那二愣子。”

    小小的插曲過後,氣氛很快就又陷入沉悶之中,每個人都悶著腦袋努力的幹活,恨不得一天就鑿出一口井,但每個人的心裡的希望卻一點點的稀薄起來。

    話說馮老四吃了癟回到家裡,越想越覺得憋屈,跑到水缸邊上想整點兒涼水壓壓驚,卻悲哀的發現,水缸早就見了底兒。人一想喝水的時候,越是找不著水就覺得越渴。

    馮老四翻遍了家裡的暖壺水桶,只灌了一嗓子,心裡的惱火忽然沸騰起來。

    他娘的。

    摔了水瓢衝到村裡小賣部,礦泉水飲料早就被村民一搶而空。最後拎了瓶燒酒,要了點兒花生米,坐在村頭槐樹下,仰望星空,自斟自飲,憋屈逆流成河……

    越是被人瞧不起的人,就越想證明自己,這是馮老四內心的真實寫照。

    在村頭喝到半夜,酒是越喝越渴,嗓子眼兒裡都快冒煙了。他有心去鄉親家裡討點兒水喝,可一想他們平日裡的白眼,就立即放棄了。

    可實在遭不住這渴勁兒,於是牙一咬腳一跺,從家裡推了自行車,一路酒駕,奔向廟王莊,那邊有個他的鐵哥們。

    這一路披星戴月的,足足二十多里地,要不是喝了酒,馮老四還真堅持不下來。到了哥們家門口,他本來有些忐忑,生怕人家早就睡了。可順著門縫一瞄,發現正屋裡亮亮堂堂的,才放心的敲了敲。

    “誰啊。”

    “老四。”

    “哪個老四啊?”

    “夏家坪老四。”

    “哎喲。老四,你咋這麼晚來了?”把自行車推進院裡,老四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急不可耐道:“快,二嘎,給哥弄點兒水喝,快特麼的渴死了。”

    “進屋吧,有涼白開。”

    馮老四腳下生風的往屋裡沖,什麼都顧不上看,就拿著茶壺往嘴裡猛灌起來。好不容易解了渴,他才來得及打量。

    正屋裡擺著許多木料,還有手鋸、手刨、木銼、鑿子、砂紙之類的木工工具。二嘎他爹是村裡木工,本來不算稀奇。可坐在門邊的二嘎爹,手裡拎著電鑽,腳下堆滿木屑,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馮老四納悶道:“叔,這大半夜的還開工呢?”

    “嘎子,給我遞個手鋸。”二嘎爹放下電鑽,吹了吹木屑,頭也不抬道:“昂,不趕工不行啊。催的緊。”

    “這是打椅子還是打桌子呢,二嘎?”

    地上放著個四方的木框架,奇怪的是兩側都伸出來一米多長的木槓,看起來很是奇怪。二嘎把手鋸給老爹遞過去,笑道:“打一頂轎子。”

    “轎子?”馮老四奇道:“打轎子幹嘛?誰家用轎子啊?”

    二嘎搖了搖頭,神秘一笑道:“抬龍王爺的轎子,凡人可做不得。”

    “抬龍王爺?”

    “昂。”二嘎爹臉上滿是驕傲道:“請龍王爺求雨,不得抬個轎子啊。這村裡,也就俺有這手藝了。”

    馮老四瞪大了眼珠子道:“你們要求雨?”

    “嗯啊。”二嘎應道:“村裡打的井到三百米都沒出水,不求雨,咋活啊?俺們支書說了,要能把龍王爺請來,啥事兒都解決了。”

    馮老四呆若木雞,同是村支書,咋差距就這麼大呢?

    他忽然心中一動,反正家裡沒水了,不如在這裡蹭兩天,瞧瞧人家是怎麼求雨的,到底管不管用。

    想要給二嘎遞根菸,卻尷尬的發現只剩半根兒。二嘎瞭然一笑遞過去一根菸,馮老四臉色訕訕道:“你們村有人會求雨?”

    “沒有。”

    “沒有那咋求?”

    二嘎吐了口煙,苦澀道:“這年頭,誰會求雨這事兒啊。死馬當活馬醫唄,碰碰運氣吧。”

    “這可不成。”馮老四正色道:“心誠則靈,這求雨可不能馬虎,要是搞砸了,惹惱了龍王爺,說不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二嘎一攤手道:“那你說咋辦?”

    “咋辦?”馮老四眼珠子一轉,抽著悶煙想了一會兒,眼中一亮道:“上網上查呀,度娘啥都知道。咱們可以現學。”

    “這……能成嗎?”

    “總比抓瞎好吧。”馮老四想到做到,立馬拿出手機熟練的度娘起來,一邊查一邊道:“二嘎,信你哥。哥在網上混了多少年了,這點兒小事兒難不倒我。”

    “要不,你整?”

    這可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呀,要是成了,那得多風光啊。馮老四眼中異彩頻閃,拍著大腿道:“交給哥。”

    是夜,懶漢馮老四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浪蕩了這麼多年,終於找準了人生方向神棍,啊,不,祭祀!(~^~)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6
【第645章】 畫龍祈雨

    “白日依山盡,黃河……又斷流。”

    魯東黃河入海口,一片乾枯皸裂的河床上。陸錚蹙著眉頭,苦笑著摸著一條擱淺在河灘上的大船鐵皮,這條大船舢板乾燥,船艙里長滿枯黃蒿草,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

    黃河,這條被譽為母親河的河流,如今就像流盡了淚水般荒涼孤寂。

    八入海口,除了僅有兩個入海口有水之外,其餘六個河床裸露,紅褐色的泥土甚至連植物都看不到。

    “錚哥哥……”

    吉祥呢喃一聲,語氣裡滿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她輕輕的來到陸錚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苦笑道:“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唉……”

    放眼望去,綿延數百公里的河道,基本以全部被黃沙覆蓋,偶有大風狂捲,天昏地暗,宛如沙漠中的景象。

    龍性好水,看到這滿目的乾旱,陸錚的心情更加的失落,嘆了口氣道:“以前也經常聽說黃河斷流,但親眼見到,才能感覺出有多麼沉重。”

    他可以行雲布雨,酣暢淋漓的下上三天三夜,但是對於浩瀚的黃河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根本沒有可能讓黃河重新奔騰起來。

    這條母親河需要的水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必須從源頭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走,我們去清入海口瞧瞧去。”

    清入海口,是近幾年的新入海口。陸錚和吉祥沿著紅褐色的堤岸,腳下都是鹽鹼地,寸草不生。越過黃河的最後一條浮橋,他們看見了一道高高的泥沙堤壩,這是黃河水與海水互相撞擊堆疊出的泥沙,如今儼然形成一座堤壩,將海水和河床隔離開來。

    站在泥沙堤壩上,一邊是浩瀚的大海,一邊是干裂的河床,對比鮮明。

    “錚哥哥。”吉祥忽然道:“咱們從黃河源頭降雨,可以嗎?這樣的話,水就可以流經魯東的整個流域。”

    陸錚苦笑搖頭道:“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我的確可以行雲布雨,也有把握讓黃河能澎湃至少一個月。但是,你看看這河道,堆積的泥沙,風捲的泥沙,淤積太嚴重了。過大的水流短時間湧入,過猶不及,就會演變成一場洪水。可如果慢慢注入的話,恐怕下的還沒喝的快呢。”

    “那怎麼辦?”

    一路從河道上走來,情況吉祥也看的清清楚楚,黃河本就以泥沙為主,現在河床明顯升高,多處堤壩皸裂,過大的水流失控,危害甚至要比旱災還厲害。

    “堵不如疏,這是治水的原則。”黃河是魯東最大流域的河流,滋養著方圓萬里的生靈。它是治理旱災的突破口,也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堵不如疏?”

    吉祥低聲重複幾句,她天性聰慧,很快就反應過來,眉頭微微揚起,笑道:“錚哥哥,你早就有主意了,對不對?”

    陸錚莞爾一笑道:“你先說。”

    “嗯。”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吉祥反身望著大海,自信滿滿道:“要治黃河,先治河道。我們可以借助海水的力量,先梳理河道的泥沙,一路向西,直達源頭。一路通暢後,然後在源頭降雨,這樣就能奔流入海。”

    “聰明。”陸錚呵呵一笑,補充道:“我心裡大致有了主意,看來要把妙月這丫頭先拉過來賣賣苦力了。”

    “掘子營。”

    吉祥眉頭舒展開來,剛才從河道中走來,陸錚始終眉頭緊鎖,心情愁苦。可現在,她在陸錚的臉上重新看到了智珠在握的自信。看著他英武的側臉,嘴角含笑,目光深遠,那是一種迷人的成熟氣質,讓她發自內心的愉悅起來。

    “不僅僅是掘子營。”陸錚大手一揮道:“還有巨神衛。”

    巨神衛都是體型龐大的鬚鯨,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首領鯨雷的體型赫然達到了六十米長短,宛如軍艦一般,其更領悟了一門神異的水法,鯨吞術。

    是的,術如其名。鯨雷的這門水法,類似陸錚的納海術弱化版,與芥子須彌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如今的鯨雷,鯨口一吸,可以將龍宮三千蝦蟹全部納入腹中,且綽綽有餘。

    來入海口的路上,陸錚曾讓鯨雷全力施展鯨吞術,結果讓他大為意外。海底一座高約百米的小山,瞬間被它移平,頗有些吞食天地的感覺。

    鯨魚的智慧很高,鯨雷領悟的這門術法,全部傳授給了巨神衛,除了年紀最小的鯨波兒還沒學會之外,其餘幾隻都登堂入室,小有氣象。

    “對呀。”

    吉祥拍手道:“錚哥哥,你太厲害了吧。剛剛還一籌莫展呢,這短短一會兒工夫,就突然了有了法子呢。”

    “厲害什麼呀。”陸錚笑著抱住她的小蠻腰,將她貼在胸前,刮刮她的鼻頭道:“你呀,跟緋鯉都學壞了。明明自己也早就有主意了,還故意裝糊塗來襯托我。”

    吉祥臉色羞紅,吐吐舌頭道:“人家真的沒有嘛。”

    陸錚眨眨眼睛道:“真的沒有嘛。”

    “唔……”吉祥扭捏了一下,小聲道:“我只是想起要疏通河道,掘子營和巨神衛,真的是你說了才想到的呢。”

    “那也是欺君之罪,罰親嘴一個。”

    “臣妾知罪,請陛下憐惜。”

    沒有旁人的時候,吉祥的嫵媚本質就暴露無遺了,此時此刻,雙頰暈紅,雙目微閉,睫毛顫動,紅唇微微揚起,一副任君採擷的嫵媚模樣。

    身為說話算數的君王,陸錚當然毫不客氣的享用了。

    只吻的她髮鬢凌亂,其噓噓噓,陸錚才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笑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渾身發軟的吉祥靠在他的懷裡,手指劃拉著他的胸口,吃吃笑道:“求之不得。”

    陸錚苦笑不得道:“小狐狸精。”

    “人家本來就是嘛。”

    “好,好,好。甜點吃了,該辦正事了。”

    ……

    黃河水文站槐園閘口,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當地百姓的麥田由於缺水嚴重,眼看就要全部枯死,今年極有可能絕收,所以,村民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到槐園的閘口管理所門前,要求立即開閘放水。

    管理所負責人彭懷善急的滿頭大汗,伸著胳膊攬著試圖衝擊大門的百姓,高聲道:“鄉親們,都冷靜一下,冷靜一下。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一位面目黝黑的老百姓,手裡抓住一把乾枯的麥苗抵到彭懷善的比肩下,大聲質問道:“你是不是吃糧食長大的,是不是?啊?大家的田裡都要絕收了,怎麼還不開閘放水?你們是要餓死俺們嗎?”

    彭懷善在槐園幹了二是多年,經歷過97年最嚴重的斷流。可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比任何一年都要嚴重。槐園鄉的20萬畝良田只種上了7萬畝。

    河床乾涸,迎親隊伍直接從河床上經過,吉普車不用繞道大橋,穿過河床直接開到對岸……

    眼看莊稼絕收,槐園曾接到上級命令,開閘放水,但是閘門打開,那流出的一點點枯水,愣是沒流出二里地去就被地面吸乾了。管理所還組織人力用麻袋堵住大壩,期望能多截留一點兒黃河水,可截止目前,收效甚微。

    “鄉親們,我知道大家難,我也心痛。”彭懷善守了二十多年黃河,也守出了感情,黃河斷流,他的心裡也無比的悲痛。

    “心痛有用嘛?心痛能吃飽肚子嗎?你們這些當官兒的,知道地裡的莊稼都死了多少了嗎?知道多少人都沒水喝嗎?”

    看著那一張張飽含苦楚和絕望的臉,彭懷善眼眶發酸,老百姓是善良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走,反正過不下去了,我們自己開閘!”

    急紅了眼的老百姓們,潮水般往裡擠了進來。彭懷善實在沒有辦法,阻攔了幾下,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鄉親們,鄉親們。大家聽我說,不止是咱們種地沒水,你們知道嗎?上游的柏鄉鎮、蕪鎮、前游鄉、後游鄉,哪裡的人都吃不上水啦!大人孩子,一天喝的水都是有數的,我閨女嫁在那邊,已經三天都沒洗臉了,捨不得啊!鄉親們……”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彭懷善痛心疾首道:“大家苦,大家難。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咱魯東,不是只有咱一個槐園。你們知道嘛,很多地方比我們這裡還苦。可是沒辦法吶,老天不下雨啊,靠河裡這點水,根本就不夠啊。就算今天開了閘,能怎樣?存的那點水,連一里地都流不出去啊。”

    人群陷入沉默,他們何嘗不知旱情的嚴重。可就因為知道旱情的嚴重,所以才心裡發慌,惶恐不安。

    “老天爺啊!”

    人群中一位佝僂的老婦跌在地上嚎啕大哭道:“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吶,俺們一家七口可怎麼過啊。俺那剛上大學的孫子,連生活費都湊不出來了,就指望著這點兒莊稼呢。老天爺,你這是把我們一家往死路上逼吶。”

    哭聲悲切,許多人聽的心中酸楚,怔怔落淚。

    而同樣上演這個場景的不僅僅是槐園,還有濱城、均城、硯城、蘆城等多地的數十個閘口,大量群眾聚集,場面幾度失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魯東地界內碩果僅存的幾個有水水庫,早就被軍隊層層包圍,日夜警戒,以防發生搶水惡劣事件。

    一時間,整個魯東地區,黃河流域,赤地千里,哀鴻遍野。同時,多個地區的百姓們實在走投無路,終於想起了最古老最虛無縹緲,聽起來最可笑的抗旱辦法。

    祈雨。

    黃河清入海口三十里外的荒山上,人們聚集在一起,築起一座十來米高的九級石台,石台週遭圍著白繩。石台上立著竹枝,懸掛一面十來尺長,七八尺寬的白色鎬素,最上面畫左顧黑魚,環以天黿十星;中間畫著一條蜿蜒的金龍,吞雲吐霧,下面則畫著碧濤,兩老龜對面而立,吐氣如霧。

    這是山中的一位老道長教的古法畫龍祈雨。(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6
【第646章】 九龍吸水

    祈雨,古稱雩祭、雩禮,在龍宮裡有專門的雩斂閣,就是為偵聽四方祈雨而專門設置。從周朝時期開始,祈雨儀式就廣泛傳播開來,周天子為大雩師,但華夏神祇繁多,祈求的對象並不僅僅是龍王,還有蓱翳、畢星、赤松子、玄冥、陳天君,乃至關帝、麻姑等等。

    但若說那個雨神更加的深入人心,非龍王莫屬。

    祈雨台下,彙集了營口鎮五個鄉近千人,男女老少都有。台前擺著一張供桌,一位垂垂老矣的黃袍道士,他是營口鎮小香觀的道長,也是營口鎮唯一的一位道長,年近七旬,耳聾眼花,皺紋如同波浪般層層疊疊,滿鬢風霜之色。

    這位道長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旱情嚴重,道觀裡缺水,他實在沒辦法去鎮裡討水喝,路遇愁苦的百姓百般請教之下,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麼個畫龍祈雨。

    按照大概的記憶把檯子搭起來,他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主持者。只是可惜,這祈雨儀式,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站在台前頗有些茫然無措。

    上千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他,其實大家心裡也沒底,見他滿臉迷惑,始終不發一言,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老道看著風一刮就倒了,能成嗎?”

    “誰知道呢,死馬當活馬醫吧。”

    “娘咧,太冷了。這老道要是凍著了,可別栽在這兒。”

    “我看哪,這玩意屁用沒用。求龍王爺?嘿,華夏這麼大,聽說多省鬧旱,哪兒有空管咱這犄角旮旯。”

    “先看看吧,要是沒動靜,就趕緊回家歇著吧。”

    人群中多的是質疑之聲,畢竟數百年來,這片土地經歷過無數次旱災,以前也聽過求雨這種事兒,可基本上都不管用,僅僅算是個心理安慰。

    五個鄉,總計上萬口人,九成九的人都不相信,連看都懶得來看。他們這些湊過來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來看熱鬧的,剩下一個算是抱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

    “黃道長,您看?”

    一位鄉民實在耐不住,湊過去叫道:“這啥時候開始啊,您看大家都在這兒凍著吶。”

    黃道長荷著耳朵湊過去,沙啞著聲音道:“啥?你說啥?我耳朵背,你大點聲?”

    那鄉民無奈,湊到他耳邊,大聲喊道:“我說咱啥時候開始啊?”

    “開始?”

    黃道長一臉茫然,左右四顧,喃喃道:“開啥始啊?這不挺好?”

    鄉民又好氣又笑,指著天空道:“老道長,求雨啊。您老不做點兒法,念兩句咒啊?”

    “啥,有粥?哪兒有粥?不用粥吶。”

    老道長聾的厲害,在這人聲嘈雜的地方,根本就溝通不了。於是乎,上千號人對著個老道士,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靠,到底整不整啊?咋回事啊?”

    “這老道士老年痴呆了吧?”

    “不成,我抗不住了,先撤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寒風更加的凜冽了,天空始終澄明如洗,一點點要下雨的跡象都沒有。陸續有人失去耐心,發著牢騷準備離開。

    人們接二連三的離開,不大會兒功夫,祭台前稀稀落落只剩下不到二十幾個人。這二十幾個人凍的鵪鶉一樣瑟縮著,不是他們不想走,是這祈雨台是他們搭建的,這木樑木槓還有旗旛啥的,還等著他們收拾回去呢。

    老道士早就撐不住了,墊了塊石頭坐在背風的地方,攏著袖子昏昏欲睡。

    “王哥,你去跟老道長說一聲,咱們趕緊拆了撤吧。這大冷天的。”

    “是啊,是啊。這什麼求雨啊,瞎胡鬧嘛不是。”

    組織這場祈雨儀式的王哥,是信心最足的一個。他算是龍王爺的信徒,家裡請了龍王神像,一天三拜誠心誠意的供著。可現在也是一副喪氣模樣,瞅了瞅萬里無雲的天空,又瞅了瞅睡著的老道士,心裡最後的一點兒信心也消磨殆盡了。

    望著祈雨台上那獵獵作響的旗旛,那條金龍迎風招展,似乎在空中蜿蜒起舞一般。

    王哥在心裡哀嘆一句,飽含無奈的在祈雨台前跪下,深深的把頭埋下去。他這一跪,如果沒有奇蹟發生,下一步就是招呼人手,撤掉檯子,結束這場鬧劇般的祈雨儀式。

    龍王爺啊!

    救救我們吧。

    久久沒有回應,就在他徹底灰心,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遠方的入海口盡頭的天空中,陡然傳來一聲晴天霹靂。

    卡啦。

    一條綿延數百米的巨型閃電,突兀的出現在天空中,張牙舞爪,熾烈的閃光,瞬間撕裂了整個天空。

    閃電停歇,風雲突起,厚重的烏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一層又一層的重疊在一起,藍色的水霧不斷的在其中醞釀著。

    入海口的海水沸騰了,各個角落、各個石縫中,呼啦啦的湧出來一條條的魚蝦,匯成一股洶湧的浪花,波浪似的浮出水面。

    它們都是水中生靈,感應到了龍的呼喚。

    同樣沸騰的還有城市、鄉村,人們無論在幹些什麼,都齊刷刷的停下了。短暫的沉默過後,呼喊匯成一股股嘈雜的旋風。

    “打雷了!打雷了!”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大家揮舞著手臂,遏制不住的激動,呼喚著更多的人們,站在馬路上、廣場上、樓頂上,注視著天空中那厚重如墨的烏雲。

    一張張滿是興奮的臉,眼中飽含希冀。

    祈雨現場,那僅剩的二十幾個人,臉上滿是錯愕,繼而是狂喜,他們瘋了一樣手舞足蹈著,不斷的大喊:“下雨了,要下雨了。”

    “管用啦,管用啦!”

    那些走到半路的鄉民,都齊刷刷的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

    不知是誰發一聲喊道:“雨來了!”

    人群立時騷動起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快看!龍!雲裡有龍。”翻滾的烏雲中,一條金色的光影在雲層中沉浮游動,雷光爆閃。

    “龍王爺,那是龍王爺!天哪……”

    “祈雨管用了?”

    “這是龍王爺顯靈,大家快回去啊。”

    剛才還不抱希望的人們,心裡突然後悔起來,這可是龍王顯靈,他們作為求雨的信眾,怎麼可以這樣半途而廢?

    會遭報應的!

    有人拔腿就往祈雨台跑去,越來越多的人明白過來,重新掉轉方向,使出渾身的力氣趕往祈雨台。

    越來越多的人回來,畫龍祈雨的消息不脛而走。許許多多的鄉民,放下手中的物事,成群結隊的趕往祈雨台。

    飽受旱情折磨的鄉民們,在看到龍的一剎那,心中湧起了澎湃的自信和發自內心的感激。

    模模糊糊的暮色中,入海口的盡頭處,出現了一道藍色水幕。高度有十來米,廣度長達七八百米,幾乎橫貫整個堤壩。

    波濤中開始密密麻麻的出現一層層的黑影。成千上百萬的魚蝦,一層層一片片的翻滾過來。

    天空一聲高亢龍吟,那些魚蝦齊齊鑽入水浪之中,跳轉方向。開始反方向的游動,形成一道前所未見的大浪,宛如連綿起伏的山脈。

    一波又一波的巨浪順著河道翻滾著前進,無數的魚蝦從水牆中掉落下來,然後奮不顧身的重新匯入水牆,鍥而不捨的繼續游動。

    一條魚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一千條一萬條,十萬條百萬條,匯聚在一起的力量,足以撼動一座城池。

    所有人都吃驚吃驚的望著這奇特的景象,巨浪的廣度和高度的同樣成倍數增長,眨眼間已遮天蔽日。

    雲中龍影,由虛化實,伴隨著一聲龍吟,一條八丈長的金色光影陡然出現,鎏金的龍鱗,鋒利的龍爪,蜿蜒的龍身,在天空中無比的耀眼。

    風來!

    一股猛烈強勁的颶風,在海面上呼嘯起來,夾雜著滔滔濁浪,暴烈而迅猛的盤旋起來,似乎要將一切都撕碎。氣流從四面八方朝著中心匯聚,形成一股繞流而上的渦旋,逐漸的升上高空,與雲層相接,將烏雲與水面連接在一起。

    繼而是水面上分出數股盤旋的水流,受到龍捲風的吸引,擺脫了地心引力,開始順著龍捲風開始向上爬升。

    眨眼間,九條完全由水流構成的龍捲風出現在海面上,接連天地,宛如擎天巨柱。

    九龍吸水。

    龍要降雨,先要吸水。

    海水中含有鹵,無法飲用,也無法灌溉。陸錚要想行雲布雨,就必須先將海水煉化成靈水,水龍卷上端與雷雨雲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在海面上,空氣繞著軸心快速旋轉。水流被吸入渦旋的底部,並隨即變成繞軸心而上的水渦流。

    而陸錚則竭盡全力的轉化著靈水,蓄積力量。(~^~)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6
【第647章】 氣吞山河

    海天一線,九龍取水。

    水龍卷在大面積的積雨雲下,像一根根粗細達數十米的園柱,頂著一座遮天穹頂,急劇旋轉螺旋颶風,潑灑著漫天水霧,聲勢駭人。

    這看起來令人膽寒的異象,卻讓所有人的心中爆發出難以遏制的激動。

    積雨雲中開始閃爍著一輪接一輪的幽藍色炫光,這是陸錚轉化完了海水,釋放出的天水真液,大面積的刺眼光芒,形成有節奏的雲閃。

    爾後,一聲龍吟。

    積雨雲緩緩推進起來,漫天的水霧化為滾滾雲海,朝著雲層中匯聚過去。低沉的雷聲,戰鼓般密集響起,滂沱大雨眨眼間鋪天蓋地的席捲下來。

    世界彷彿一瞬間陷入了無盡黑暗,狂風裹挾著暴雨,像猛獸般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白亮亮的雨點帶著巨大的衝力,將乾燥的地面砸起許多灰塵。

    黑雲鋪天,又一陣狂風,脆弱的樹枝紛紛這段,地上的塵土橫著飄飛,傾斜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條條的,只是那麼一片,一陣,地上濺射起無數的箭頭,房屋上落下千萬條瀑布。

    短短幾分鐘時間,天地已黏在一起,空中的瀑布往下落,地上的河橫流,成了一個晦暗無光,有時又白亮亮的水世界。

    下雨了,下大雨了!

    距離入海口最近的小鎮,成百上千的人站在雨中,享受著暴雨的洗禮,他們伸出水,昂著頭,感受著水的滋潤,感受著那急促的敲打,內心無比滿足。

    感激?

    不,不僅僅是感激,還有對龍的敬畏。

    暴雨持續著傾斜著,縱情的澆灌著幹渴的土地,身處雲層的陸錚,突然如同金色彗星一般,拖曳著尾跡,急速的墜落下來。

    一道亮金色的光團,撕破整個天空,比閃電更加的耀眼。四周濃稠的白霧,好像被強風掠過掀起的褶皺,成片成片的蕩起漣漪。

    咚。

    金龍入海,漆黑的海面上亮起了一輪輪的光暈,風雲激盪,海浪翻騰,彷彿是蓬鬆的灰色山峰,連綿不絕的波濤。

    九條水龍卷的正中心,狂風怒卷,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漩渦中電閃雷鳴,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

    深淵之中,陸錚運轉全身所有的龍氣,帶動著周圍洶湧的激流,拉動著一條尖錐形的巨浪,如一道利劍一般,迅速崛起。

    狂風剎那間捲動起來,遮天蓋地的水霧中,但見波濤浪湧,重疊如山,轟隆作響,猶如劍鼓之聲。

    吼……

    一聲沉重激昂的龍吟,響徹天際。

    一道道亮金色的閃電暴漲而出,攪動著滔天的波浪,狂野無匹的力量肆意澎湃。水波之下,金龍在前,蝦兵蟹將侍衛兩側,大都督蜘蛛高舉蟹螯,傳達將令:“結陣!”

    蝦兵蟹將訓練有素的動作起來,以金龍為箭頭,結成浩浩蕩蕩的雁行陣。

    噗噗噗……

    殿後的巨神衛猛然露出山嶽般的背脊,噴射著近百米高的水柱,身子微弓,尾鰭挺直,積蓄著全身的力量。

    海面上的風浪此起彼伏的沸騰起來,越升越高,巨浪如山聳,渾波萬迭侵。

    龍頭高高的揚起,緩緩的指向入海口的沙土堤壩,鼓蕩的龍氣將所有的蝦兵蟹將籠罩,發出了龍王的敕令。

    所有的蝦兵蟹將都高高的舉起螯鉗,燃燒起澎湃的戰意。

    卡拉一聲,一道閃電直墜入海。

    伴隨著一聲龍吟,龍身猛地一彈,喝令道:

    “兒郎們,衝鋒!”

    轟的一聲,大地震顫,滔天巨浪重重的拍打在堤壩上,摧枯拉朽般的衝破阻擋,湧入了寬闊的黃河河道。

    金龍一馬當先,波濤中蝦蟹此起彼伏,洪峰決口般順著河道飛速推進。

    居中的掘子營蟹將,整齊列隊,宛如梳子一樣梳理著河底的淤泥沙土,將身後的海水染成渾濁的土黃色。

    這個時候,緊鄰河道兩側的鄉村,一雙雙瞪得滾圓眼睛,吃驚的看著入海口處逆流而上的洪峰。他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奇景。

    “我的老天爺!”

    “龍王爺親自來了!”

    “蝦兵蟹將,蝦兵蟹將。快看!”

    洪峰過境,在重重雨幕中,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須爪鮮明,威武華貴的龍王,還有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蝦兵蟹將。

    千軍萬馬在河道中奔流而過,濁浪翻天,驚濤拍岸。

    嗡……

    一聲聲悠長的鳴叫接連響起,濁浪的後方,一座灰黑的山嶽浮出水面。巨神衛都尉鯨雷,率領著子嗣,進入掘子營加深的河道中。

    “鯨魚,那是鯨魚!”

    “我的媽呀,鯨魚入河了!”

    那些馳騁在海洋中的巨獸,在眾目睽睽之下,赫然進入黃河河道,簡直讓人不可置信,卻又活生生的發生在眼前。

    鯨雷率先施展鯨吞術,只見河道中張開一張無底深淵般的闊口,滾滾濁浪受到吸引,迅速的匯聚在他的口腔中。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眨眼間的功夫,半個身子浮出水面,變成一座十來米高的山包。

    噗……

    鼻孔突然打開,一條清澈的水柱直上天際,這是經過過濾的清水,而黃河泥沙則全部落入它的腹中。

    然後,它身後的巨神衛接連效仿,一座座山脈連綿起伏,一條條水柱直衝天際。

    隨著水柱的噴湧,巨神衛在河道中緩緩的推進。所過之處,濁浪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清澈見底的河流。

    生活在黃河兩岸的人們,可以用生命保證,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澈的黃河。

    狂風呼嘯,如同號角。

    雲層湧動,宛若旌旗。

    衝刺在河道中的激流,翻滾的波浪,重重疊疊,一排接一排,一排怒似一排,一排比一排濃溢著昏黃,連到天邊,渾然一體。

    浪捲轟雷,白練飄舞,奔飛曲折,勢若山嶽奔騰,使人不自覺的心生敬畏。

    龍王開道,蝦蟹清淤,長鯨吸水。

    所有目睹此景的人,全都心旌搖曳,激動得無法自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推進的海浪,嘴裡情不自禁的呢喃著:“神蹟,這是神蹟。”

    如果非要讓他們找一個詞語形容的話,那就是

    氣吞山河!(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6
【第648章】 井中血雨

    廟王莊,這個距離黃河入海口一百多公里遠的偏遠鄉村。一大早上的,村街裡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個個神情興奮,今天可是籌備已久,祈雨的大日子。

    苗王莊三面環山,比較封閉。整整一夜的功夫,村裡人大多數還不知道黃河河道正在上演的奇景,也看不到入海口處壯觀的九龍取水。

    在他們的眼裡,天空依舊湛藍,片雲無蹤。

    當然,除了大多數之外,還有少數消息靈通的人得知了黃河入海口處龍王顯靈的奇景,比如喜好上網的馮老四。

    馮老四在自家村裡受人擠兌,酒醉之下投奔苗王莊的哥們二嘎,恰巧碰見這裡正在準備祈雨。這可是馮老四證明自己的好機會,於是乎,他熟練的利用度娘,蒐羅了一大批關於古代祈雨儀式的資料,並主動請纓,擔綱主演祈雨祭祀。

    馮老四在夏家坪風評很差,但苗王莊裡的人大多都不曉得。他們雖然準備祈雨,但對於其中細節兩眼一抹黑,有馮老四主動站出來,且說的頭頭是道,得到了村民的一致支持。

    抬龍王的轎子本來在一天前就打好了,在村西頭的小廟裡搭個供桌,在敲鑼打鼓一番,祈雨就算完成。可馮老四卻大搖其頭,認為太簡陋了,根本無法匹配龍王爺高大上的身份。既然要搞,就必須搞的漂漂亮亮,搞的有模有樣。

    馮老四的構想十分宏大,首先要請風水先生羅盤定出村裡的吉位,在吉位泥塑一條九丈九尺九寸長的土龍,然後在村頭設四通法壇,栽樹八棵,用三牲配酒祭祀。再然後家家戶戶穿青色衣服,齋戒三天,面朝東方,每日九拜,擺菜敬酒。

    這還沒完,還要用三年的雄雞,三歲的黑豬崽,在四通法壇宰殺。再在村南放置一盆清水,村北拴一隻老黑豬,火燒豬尾,再用死人骨頭埋在西門……

    總之,馮老四完完全全照搬漢代正宗的祈雨儀式。

    經過全村的討論,一致認為,這儀式裡除了村南的一盆清水好辦,其他的根本不可能。原因很簡單,沒錢……

    裝逼的機會就這樣被否定了,可愁壞了馮老四。最終,經過一番妥協,儀式精簡了一下,決定在村南放一盆清水,村北宰一隻不知幾歲的公雞,村西拴一隻花斑豬(尾巴不許點),村東搭一座九層的木架。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馮大神棍登台祈雨。

    其實馮大神棍在今天早上還緊張的尿不出來,兩條腿直髮軟,心裡實在是沒譜。可就在他蹲廁所的功夫,瀏覽了一下今日頭條黃河河道龍王出巡,風起雷動氣吞山河。

    看著那一段段視頻,那條上下翻騰的金龍,奔流不息的波濤,傾盆而下的暴雨。馮老四一下子就膨脹了,他的自信心瞬間鼓蕩到了極點。

    龍王爺御駕親臨,行雲布雨。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的求雨儀式,十有八九會奏效,哪怕是碰巧龍王行雨至此,他的名聲也就打響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不能揚眉吐氣,在此一舉。萬一成功了,說不定苗王莊那個胸******大的小寡婦還能看上自己呢。

    這樣一想,心裡居然有些小激動。

    一大早上,雄糾糾氣昂昂的馮老四,在村民的簇擁下,在村祠堂用轎子請了龍王神像,敲鑼打鼓的在村裡轉了一圈,在村東落轎。

    神像前擺好村民奉上的貢品,又宰殺了一隻公雞。馮老四一馬當先,爬上了九層高的木架。木架頂上豎著一桿黃旗,鋪著個墊子。

    居高臨夏的望下面都是期期艾艾的村民,馮老四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一本正經的四面參拜,然後團團坐在墊子上,輕咳一聲,高聲道:“鄉親們,一叩首!”

    嘩啦啦,村民們跪成一片,恭敬磕頭。九叩首之後,馮老四裝模作樣的豎起一個不知是什麼指法的法指,朗聲頌道:“五帝五龍,降光風行。廣佈潤澤,雨師雷公。五湖四海,萬水朝宗。神符汝命,上至龍宮。敢有不遜,雷斧不容……”

    唸完咒語之後,馮大神棍朗聲道:“鄉親們,下面的跟我一起念。我念一句,大家跟一句,心一定要誠,心不誠則不靈。”

    “旱既太甚,萬寶莫成,敬修香燭,以表寸誠,焚香虔告,合村跪請,霖雨普降,大慰群生,神其有靈,來格盈盈,伏乞尚饗,三叩首……”

    到了這個時候,在網上拼湊的祈雨咒總算唸誦完畢,祈雨儀式也進入了最關鍵的一個步驟寡婦掃坑。

    這個步驟是很偏門的一種求雨儀式,是馮老四這丫的為了跟小寡婦擦出點兒火花,費了好大勁兒才度娘到的辦法。

    這辦法要求有一個無兒無女的寡婦和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寡婦苗王莊正好有,滿臉麻子的人也恰巧有一個,不過馮老四存了私心,篡改了儀式,改成無父無母的光棍兒,他正好就是。

    淳樸善良的小寡婦在他的忽悠下,含羞帶怯的答應了。馮老四爬下木架,指揮著全體村民,背南面北,燒香磕頭。

    小寡婦持瓢舀水,一邊往馮大神棍的臉上潑,一邊歌唱:“不用哭,不用愁,大雨下得滿地流。”

    而這事兒之所以需要麻子,是希望水能像麻子一樣形成密集的雨點。

    潑完水,那位小寡婦則跟麻子並肩跪在一起,拜天地一般三叩首,然後嚎啕大哭,並唸唸有詞:“不哭爹,不哭娘,單哭老天下一場;不哭男,不哭女,單哭老天下場雨。”

    必須要哭出來,哭的越凶,雨來的越快。這是用淚水模擬雨水,其中又含有以淚水打動老天而下雨之意。無兒無女的寡婦之所以被選來充當哭雨的角色,緣於其孤苦伶仃,容易引起老天的憐憫,同時其本身因自身遭遇,容易淚水漣漣。

    接下來再由村民點燃火坑,由婦女持帚掃土,要轉三圈、掃三遍才告結束。掃坑為的是遮住坑裡的火,遮火則像征著把太陽遮住。遮住了太陽,烏雲密佈,自然就能下雨了。

    馮大神棍樂滋滋的跟小寡婦拜了‘天地’,這精心編排的祈雨儀式,總算按部就班的完成。

    火坑撲滅,鄉親們都開始抬頭望天。

    萬里無雲的天空,仍然萬里無雲。一直等了半個多鐘頭,人們的表情開始變的沮喪。

    馮大神棍也是滿頭滿臉的汗,這麼大張旗鼓的求雨,要是最後半個雨點兒都沒有。他這臉可就丟到家了。

    “哎,我聽說那個馮老四是個好吃懶做的傢伙,他這麼折騰,能求個屁的雨。”

    “什麼寡婦掃坑,這都啥邪門歪道。”

    “早就說了不可能的,這都啥年代了,還搞求雨這一套?”

    鄉親心裡的失望逐漸轉化成對馮老四的怨氣,紛紛低聲埋怨起來。村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湊到馮老四的身邊,鐵著臉問道:“老四,這啥時候能下雨?”

    “我咋知道。”馮老四哭喪著臉道:“早說了這事兒不能省,你們非要省。這是省錢的事兒嘛。”

    “你說的這叫啥話?村裡能折騰的起嗎?”

    “是,是,是。這事兒啊,心誠則靈,心誠則靈。”馮老四也聽到人群中對他的指責,額頭冒汗,狡辯道:“你聽聽,你聽聽。現在就有人不信,剛才的求雨能誠心嗎?”

    老村長一時語塞,回頭低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人群勉強安靜下來,大家大眼瞪小眼兒的對看,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就在村長都不耐煩的時候,南面的山坳中,突然傳來一聲旱地春雷,響徹天際。

    馮老四大喜道:“打雷了,打雷了!”

    人群中一下子沸騰起來,紛紛抬頭觀望,期待著能看見烏雲。

    可是那一聲雷聲過後,山坳中再無動靜,天空中也沒有一絲雲彩聚集的跡象。就在所有人都納悶的時候,二嘎子突然喊道:“那不是打雷!聽著像是放炮那邊是,哎,老四,那邊好像是你們夏家坪。”

    事發地點的確是夏家坪,這一聲悶響也的確不是雷聲,而是源自夏家坪打的那口井。此時此刻,夏家坪村頭亂作一團,每個人都痛苦的捂著耳朵,心驚膽顫的望著那口井。

    噗的一聲。

    井口出噴出殷紅的血跡,直衝雲霄,繼而化作漫天血雨灑落下來。

    血雨落在地上,青煙直冒,伴隨著刺耳的呲啦呲啦聲,燒灼出一個個焦黑的坑洞。血雨落在身上,宛如硫酸一般,迅速的蝕穿衣物,開水般燙的村民慘嚎連連,四散奔逃起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6 22:27
【第649章】 怪蛇肥遺

    眨眼間的功夫,夏家坪村頭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血雨腐蝕出的焦黑痕跡。那眼還未完工的水井,血泡汩汩直冒,血腥味越發濃重的熏人耳目。

    嘩!

    濃稠凝滯的血井,陡然掀起一朵,一隻烏青的蛇頭探出來,頭顱碩大,宛如籃球,額生青黑凸起,蛇信如鞭嘶嘶吞吐,灰白的眼睛四下掃視。

    蛇頭蜿蜒著從井口爬出來,蛇頸出赫然聯結著兩條三米多長蛇身。

    怪蛇爬出井口,蜿蜒著在地上留下兩條痕跡,忽然昂起蛇頭,蛇尾篩動,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響。

    血井中猛然翻騰起來,又有一條雙身怪蛇爬出來。緊跟著血井翻湧不停,一條接一條的怪獸,前仆後繼的爬出井口。

    眨眼間,荒涼的田間地壟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雙身怪蛇,足有上千之多。青黑的蛇身,烙鐵般的蛇頭,鱗次櫛比,嘶嘶的蛇信聲此起彼伏,讓人頭皮發麻。

    這些怪蛇在天地間漫無目的的遊走,所過之處,焦黑一片。

    突然,不遠處的一處枯草叢中傳來一聲哀嚎。那是夏家村的一個村民,因為離井口太近,被波及的最厲害,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全是燙傷般的疤痕,五官更是腐爛了一般血肉外翻,根本認不出究竟是誰。他正痛苦扭動著身子,手指使勁兒的抓著皮膚,扯出一條條的血痕。

    距離最近的怪蛇如眼鏡蛇般昂起頭來,擺動身子游到草叢中。當它看見村民的時候,灰白的眼睛閃過一絲血光,蛇口大張,露出兩顆毒牙,徑直咬在脖頸上。

    “啊啊……”

    村民瘋狂的扭動著身子,喉嚨裡發出瘆人的慘嚎。怪蛇的兩個身子纏住它的脖頸,僅僅過了半分鐘,他便徹底沒了聲息。

    怪蛇在他的脖子上啃噬出一個血洞,蛇頭鑽進去,繼而扭動著身子撐開創口,整個的鑽了進去。籃球大的腦袋,水桶粗細的身子,硬生生的鑽進去,將整個人的小腹撐得像個水甕一般,發出噼裡啪啦筋肉撕裂的聲音。

    怪蛇在體內融動著吞噬著臟器血肉,很快就停息下來,盤起身子一動不動。約摸半盞茶的功夫,噗的一聲,皮囊爆開,成千上萬的白色蛆蟲湧動而出。

    小拇指大笑的白色蛆蟲一落地,就貪婪的吸食著血肉殘骸。眨眼間的功夫,地上只剩下一攤衣服和一堆頭髮……

    白色蛆蟲進食完畢,紛紛鑽入土中消失不見。

    而就在怪蛇吞噬屍體的時候,其餘的怪蛇四面八方的分散開,朝著遠方遊走過去。

    ……

    “快跑啊,有妖怪,有妖怪!”

    夏家坪的村民們成群結隊的在田野上狂奔著,每個人都狀若瘋癲,臉上的表情驚懼到了極點。就在十幾分鐘前,村裡開始出現怪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襲擊了整個村莊,將近百人喪命。

    當他們遭遇苗王莊祈雨大部隊的時候,馮大神棍正被村民們圍在中間破口大罵,欺騙淳樸村民的感情。

    一聲聲尖叫傳來,一個個瘋跑的人,讓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村長剛準備開口發問,那些村民們根本不做停留,一味地的奔逃,口中大喊著:“快跑吧,快跑啊!有妖怪出來了。”

    村長心裡咯噔一聲,剛才求雨的時候,夏家坪方向傳來一聲巨響。他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可看見這驚慌失措的人群,立刻就意識到出了大事兒。

    馮老四趁機脫困,猛地拉住一個人,急聲道:“到底出啥事兒啦?”

    那人跑的汗流浹背,臉上青筋直冒,哆嗦著手指著身後,驚恐道:“蛇妖,蛇妖,村頭的井裡有吃人的蛇妖。”

    “吃人的蛇妖?”馮老四猛地一個激靈。

    那人掙脫他的拉扯,一邊跑一邊哭喊道:“大家趕緊跑吧,吃人的蛇妖來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這麼多人瘋狂的奔逃,他們那裡還敢不信?有些膽小的早就發足狂奔起來,還有些人捨不得家裡的財物,扭頭就往家裡衝去。

    被嚇傻的馮老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的草叢中鑽出個碩大的蛇頭,一條、兩條、三條數十條。

    “媽呀,蛇妖來了。”

    身邊的小寡婦尖叫一聲,馮老四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抓住她的小手,扭頭狂奔。

    剩下的人更是什麼也顧不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奪路而逃。

    ……

    蛇妖出現的消息瘋狂的蔓延,短短半天的時間,夏家坪、苗王莊、小林寨、盤山鎮等數十個鄉鎮,到處是喪家之犬般的難民。

    突如其來的蛇災,早已驚動了官方。距離最近的趙城設立了緊急應對中心,有駐守此地的一位營長負責。

    臨時指揮所裡擠滿了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靠牆而立,正中心一個神情肅然的軍人,正在大發雷霆,指著眼前的人厲聲:“快,立即把目前的情況電告軍區長官。”

    “馬連長,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盤山鎮武裝部的馬連長,滿頭大汗,顫聲道:“報告營長,子彈根本打不死這些怪蛇。它們的腦袋,跟鐵打的一樣。有兩個兵沒來得及撤退,已經……已經犧牲了。”

    營長面如土色,手指頭都開始哆嗦,扶著椅子喘了幾口氣,才頹然道:“命令所部立即疏散群眾,撤退!周參謀,你查的怎麼樣了?”

    周參謀神色難堪,低聲道:“營長,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百十來條蛇。而且,我接到消息,這些怪蛇好像會在屍體內產卵,生出白色的蛆蟲。”

    營長懊惱的拍著桌子,焦躁的在營房內轉來轉去。

    “報告營長,上面派的專家到了!”

    進。”

    一個頭髮花白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沉著臉走進指揮所,掃視了眾人一眼,鐵青著臉道:“趙營長,立即準備撤退吧。你們應付不了。”

    “你是?”

    中年人哼了一聲道:“趙營長,讓他們先出去,我有重大情況向你匯報。”

    “出去,都出去!”

    屏退了其他人,那中年人才湊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道:“段司令長馬上就會趕來,趙營長,你整理一下手頭的資料,準備向首長匯報。”

    趙營長皺著眉頭道:“這他娘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中年人苦笑搖頭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據專家組討論,初步認定,這是一種傳說中的惡獸。”

    “惡獸?”

    “不錯,雙頭蛇乃至三頭蛇都不算太稀奇,但是這雙身一頭的怪蛇,實屬罕見。準確的說是山海經中的異獸,雙身一頭的怪蛇肥遺。”

    “肥遺?”

    中年人嘆口氣道:“山海經·北山經有寫‘又北百八十里,曰渾夕之山,無草木,多銅玉。囂水出焉,而西北流注於海。有蛇一首兩身,名曰肥遺,見則其國大旱。”

    趙營長心裡打了個突,喃喃道:“你是說,魯東大旱,就是這肥遺搞的鬼?”

    “目前還不敢確定。”

    “可這也太多了吧。”

    中年人默然半晌道:“肥遺為上古異獸,神通廣大。目前來看,這些怪蛇數量雖多,充其量也只是形似肥遺,並非完全不能對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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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高雄人,但是心裡想回台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