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發奎正站在一名中年將領的身前神情十分激動,而那名將領卻是坐在一張椅子很是鎮定的端著茶杯,衣領上金色的領章上三顆將領閃閃奪目,此人竟然是一名上將。
正在那名上將放下茶杯要說話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名衛兵的聲音:“報告長官,山東石鼓縣保安團蘇團長在門外求見!”
“保安團……山東來的?”坐在椅子上的上將聽到這裡不禁愕然,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張發奎,隨即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向華兄,你的兵力真就這麼吃緊嗎?連保安團都拉來了,還是山東的?”
看著上將似笑非笑的眼神,張發奎不禁苦笑不得的說道:“長官,這位蘇團長可不是我叫來的,說起來這事應該跟您有關才是。”
“哦,這事怎麼就牽扯上我了?”上將也是愕然。
張發奎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他也知道依對方的身份地位那件事肯定是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無力吐槽的他只好示意衛兵把人帶進來。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名身穿德式軍服的軍官跟在衛兵的身後大步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屋子裡是十雙眼睛便注視在了他的身上。屋子裡的人都是什麼人,軍銜最低的都是上校,哪個不是久經沙場的人物,若是一般人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早就腿肚子打顫了,可周圍站定後眼神一掃,對著屋內的眾人敬了個禮神情自若大聲道:“張長官好……諸位長官好,山東石鼓縣獨立民團團長蘇晉完成任務歸來,請長官訓示!”
張發奎看到蘇晉到來,張發奎趕緊對他道:“蘇團長,趕緊見過咱們九戰區司令長官陳司令長官!”
“九戰區司令長官?”蘇晉一聽先是一驚,隨後目光立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將領身上。沒錯,確實和他在後世在網路上看到的照片很是相像,他趕緊又是一個立正敬禮道:“陳司令長官好!”
坐在椅子上的上將自然就是如今的九戰區司令長官陳誠了,早在蘇晉進來的時候他就在觀察他。看到他向自己敬禮陳誠微微點了點頭矜持的說道:“蘇團長。你是從山東來的?山東距離南昌可是足有千里之遙,你能毅然率部過來參加抗戰很不容易,你是自願來的嗎?”
“嗯?”蘇晉一聽就有些愣了,這是什麼意思?
而一旁的張發奎看到後卻是苦笑不得。不過他也知道陳誠身為統帥數十萬大軍的統帥哪還會記得區區一個民團出身的團長,估計那件事過後他也早就拋到腦後了吧。
生怕陳誠繼續犯錯的張發奎趕緊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低聲道:“陳長官。蘇團長可是您在前個月親自給山東縱隊的司令李子謙發電,讓他派一個團過來參加武漢會戰的,這位蘇團長就是李子謙派來的人。”
“什麼……哦……還真有這事?”陳誠一時間不禁愕然。他努力的回想了一會,這才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下他不禁有些尷尬起來。感情這位蘇團長是自己調來的,而自己還茫然不知,這回糗大了。
不過陳誠也不是常人。尷尬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就站了起來,對著蘇晉伸出了手笑道:“蘇團長。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我這記性實在是不好,真是對不住了。”
看著對方伸出來的手。蘇晉心裡也不禁暗暗佩服,這位還真不愧是國軍土木系的開創者,在另一個時空裡即便是跑到了寶島也能成為政壇上的二號人物和不倒翁,為寶島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身為國軍上將,戰區司令長官,對一個小小的團長也能誠懇的承認錯誤,甭管人家是不是真心的,光是這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蘇晉也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笑道:“陳長官客氣了,您身為九戰區司令長官,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要是連職部一個小小保安團的調動也要勞煩您記住的話,您每天也不敢幹別的了,光是看電文好了!”
“哈哈哈……”
聽到蘇晉說得風趣,眾人都笑了起來,陳誠望向他的目光也不禁帶著一絲欣賞。要是換了一般的人,看到自己這位戰區司令長官時早就渾身不自在甚至驚慌失措了,可這位依然是不卑不亢身子和還能出言為自己說話,僅憑這點就能看出他的心理素質很好,而且說話也是條理分明,看來也是讀過書的人。
想到這裡,陳誠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問道:“蘇團長,你是哪人,在哪讀的書啊?”
“報告長官,職部祖籍江蘇,抗戰前在金陵大學念的大學,只是去年金陵淪陷後才流落到了山東,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組建了這個民團,打算為抗戰岀一份綿薄之力。”
“唔……”陳誠頻頻點頭,誇獎道:“精神可嘉啊,咱們華夏只要有了這股精神就有希望!”
這時,一旁的張發奎插話道:“陳長官可能您還不知道吧,在前些日子,蘇團長的部隊在從九江撤往南昌的路途中還擊落了三架日軍的飛機,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隨後還自告奮勇擔任了阻擊任務,在跑馬嶺阻擊了日軍兩天兩夜,成功的掩護了大部隊的撤退,咱們是得好好嘉獎他啊。”
“哦……是嘛!”
陳誠心裡一陣驚喜,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從山東調來的部隊有如此能耐,竟然能擊落三架敵機啊,這可是一件大功啊,隨後還能自告奮勇的擔任後衛阻擊任務,這就證明這個人有責任感,會打仗有擔當,這樣的人才難得啊!
這時,張發奎又問道:“對了,蘇團長,這次阻擊任務進行得怎麼樣,部隊沒什麼損失吧?”
蘇晉點點頭:“沒什麼,部隊的傷亡不大,這次在跑馬嶺和一零一師團的一零一聯隊交了一次手,取得了一些戰績。此次我部殲敵近兩千,消滅日軍少佐軍官一名,繳獲戰利品若干!”
蘇晉的聲音不大,話語也是淡淡的,只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恍若一道驚雷掠過。
“你說多少?”
陳誠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看著蘇晉的眼光滿是震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