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4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3 13:19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魂歸戰袍(5)

    陳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山風拂過,那把「蕤賓」妖劍,竟然在空中顫慄了一聲。

    陳銘緩緩睜開眼睛,盯著那自以為得手的神荼,忽然冷笑。

    這一抹笑容,頓時讓所有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陳銘,毫髮無損!?

    「什麼!?」

    神荼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銘,面如土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所見!難道這陳銘真是天神下凡不成!?連這大象都能夠毒死的劇毒,居然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啊!」

    神荼開始緊張起來,手都開始顫抖了,他忽然感覺眼前的陳銘變的無比的高大,簡直就像是不死之身的神明一般強大,在他面前,任何凡夫俗子都要跪下。

    陳銘也不解釋,伸手一抓,抓住神荼的衣襟,將他整個提起,抓至身前,冷笑一聲,說道:「今日我不殺你,但你這一劍的仇,我記下了,他日必將殺上你崑崙禪迦,報這一劍之仇。」

    說罷,陳銘直接將那神荼朝著身後扔了出去,幾個「十一佛陀」的高手立刻過來接住,但是那神荼不知道怎的,在陳銘這一扔的發力之後,居然變得如同千斤頂一般沉重,幾個高手竟然沒能一下子接住,那神荼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至於那把「蕤賓」妖劍,也被陳銘一腳踢還給了「十一佛陀」。

    「陳銘,你本不願再戰,而我的這位師兄弟不知好歹,暗劍傷人,有錯在先,是我們『十一佛陀』理虧,我們認輸了。」

    葉赫那拉扶風朝著陳銘一抱拳,鄭重其事地說道,隨後,又暗自嘲笑地搖了搖頭,繼而又對陳銘說道:「哦不,錯了,現在不能僅僅稱呼你是陳銘了……應該稱呼你是『王儲』殿下啊……在『平行宇宙』的排行當中,你的實力,從今天起,應該又會有一個很大的突破了吧。您真是奇蹟的締造大師啊……『十一佛陀』敗在了能夠一招秒殺『槍王』和『刀魔』同時圍攻的『王儲』手上,真是不冤枉。」

    這話一出,其他「十一佛陀」的成員也不敢反駁,也的確只有跟陳銘正面交手的人,才能夠真正心服口服,因為他,實在是太強了。

    陳銘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卸力之後,其實也沒有再多的力氣再戰,「絕殺」的副作用雖然被他降到了最低,但是對於軀體自損八百的損耗,卻也的的確確是存在的,陳銘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再打下去,他的肌肉神經以及韌帶等等,都要受到難以治癒的損傷。

    其實「十一佛陀」並沒有真正輸得徹底,這一點陳銘自己最清楚,因為剛開始的時候「十一佛陀」的戰術運用就出錯了,跟使用了「絕殺」意志的陳銘正面硬碰硬,絕對是愚蠢的做法,而如果「十一佛陀」的眾人一上來就運用「龍驤陣」,滿滿拖垮陳銘,其實不出十分鐘,就能夠擊潰「王儲」。

    只不過,在場知道陳銘「絕殺」意志秘密的人,並不多,就跟當初慘敗在陳銘手上的「槍王」和「刀魔」一樣,都是不瞭解「絕殺」的真實情況,以為陳銘的真實實力就是如此,並不認為那僅僅只是瞬間短急快的爆發。

    「我的陳銘哥哥太帥了!」

    半夏竊笑一聲,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迎接陳銘,但卻被無塵道人一把拉住,指責道:「小丫頭注意形象,大驚大喜的像什麼樣子,既然是祖師爺了,就要跟你的徒孫們做好表率,別這麼不穩重。」

    一旁的眾多「大師」紛紛嚥了口唾沫,因為今天這現場,敢這麼跟半夏說話的人,也只有無塵道人一個了,其他人的輩分跟半夏比起來,那真是暈壤之別。

    「哦,好。」半夏在這無塵道人面前倒也聽話懂事,在被腦海裡面的另外一個性格臭罵了一頓了之後,她也學著安靜下來。

    陳銘強裝鎮定地回到陳家坐席這一邊,陳長生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陳銘,隨即說道:「累了就休息一陣吧,不要強撐,還有,你衣服裡面那件軟甲也可以脫下來了,目測很重又不太透氣,很累的。」

    「沒有……」陳銘笑了一聲,搖頭回答道:「這件『無鋒』,很透氣,也很輕巧,穿在身上沒有什麼感覺的。」

    「無鋒軟甲!?」

    這時候,站在陳銘身後的齊狂歌忽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隨即又從他的口中,飄出頗有韻味的另外幾個字:

    「無鋒小青衣,奪命非攻大紅袍」

    這時候,陳長生也眯起了眼睛,喃喃說道:「竹葉青衣,浮生紅袍,郎才女貌,豺狼虎豹。」

    齊狂歌嘆了口氣:「只可惜那已是多年前的事,如今,當年的小青衣已經又老又醜,人見人跑,奪命的大紅袍也已變得只能奪一個人的命了。」

    「誰的命」

    「他自己的命。」

    陳銘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些什麼,一臉的茫然。

    陳長生則是伸手摸了摸陳銘的頭,開口道:「你身上穿的這件『無鋒』,背後多少還是有些故事的,以後講給你聽吧。」

    「哦。」

    陳銘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那舉著托盤的道士,已經把兩塊的「夷則」劍殘片呈了上來,放到了陳銘身前。

    其中一個,是「夷則」殘劍重鑄的「無前」短劍,另一個,則是「夷則」的劍柄。

    陳家,手裡面有兩塊「夷則劍」殘片了。

    這個時候,那阿爾法古腸子都要悔青了,提出拿「夷則」劍柄賭注的人是他,現在按照規矩,又有雲荒觀的眾多老妖怪作為見證人,就算要反悔都沒有機會了,只能眼睜睜望著陳銘獲得兩塊「夷則」劍殘片,形勢一下子就發生了一個大反轉。

    「阿爾法古,你提出的這個建議真是好,這麼一來,陳家那邊,就有兩塊夷則殘片了。」鮮於黯辰嘲諷了一聲。

    「那你有什麼辦法!?」阿爾法古怒不可遏地反問了一句。

    「我只是來觀望的而已,今天,不關我的事。」鮮於黯辰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洋洋灑灑。

    「阿布扎比太子爺,您這一手可是步臭棋啊,這一下葉祈獲得葉家家主的機會大大提高了啊,現如今我們這邊只有一塊『夷則』劍殘片了啊!」

    葉柳璇這個時候也慌了,衝到了阿爾法古的面前質問道。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女人,還有你的身份。」

    阿爾法古不屑地白了葉柳璇一眼,狠狠地咬了咬牙,盯著遠處的陳銘,憤慨道:「真想不到,居然惹出了『王儲』……這廝居然是『王儲』……我恨啊……」

    咬牙切齒間,恨不得將牙齒咬碎。

    的確,「王儲」這個身份,只要是在歐洲混過地下世界的人,都如雷貫耳,沒有人不知道,但是沒有人會把「王儲」跟陳銘這個陳家紈袴聯繫起來。

    因為差距實在是很大。

    至於陳家這邊,陳長生是早就從兒媳婦那裡瞭解到陳銘底細了,所以也見怪不怪,一臉瞭然的樣子。

    倒是齊狂歌這些陳銘的盟友,這個時候傻了眼。

    「呵……還以為我是關鍵時候幫了你陳銘一把的人,現在看來,我是要巴結『王儲』殿下的人了啊……」

    齊狂歌自嘲地笑了一聲。

    「哪裡,我還需要從你身上學一學黑白通吃的手腕。」陳銘倒也謙虛。

    而其他支持陳銘的人,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站對了位置,如果站到了堂堂「王儲」對立的那一邊去,那除了損失了「王儲」的友誼之外,還得罪了陳家,簡直是虧到死的節奏啊。

    陳銘正應付著一些人的盤問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陳銘轉過頭去,卻見葉祈站在陳銘背後,臉上的表情有一些古怪,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最後搖了搖頭,自嘲了一聲,說道:「陳大少爺,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怎麼了?」

    陳銘疑惑地站起身來。

    「跟我來。」

    葉祈說道。

    「那麼,下一局,如何比試?」

    這時候,「遊騎先生」李齊走了出來,作為見證人,他需要把這一次的葉家家主換屆儀式舉行完畢。

    現在陳家已經有兩塊「夷則」殘片了,只要再奪得阿爾法古手裡面的第三塊,那麼葉家家主就會毫無疑問地落到葉祈手裡,對於自己這個徒兒,李齊是非常欣賞的,將葉家交付給葉祈,作為「葉家最高議會」的成員,李齊放心。

    當然,李齊不是純粹的葉家人,他跟葉家的關係,還隔了一層,而他會進葉家最高議會,裡面還有些故事,李齊的老丈人是葉家的姑爺,李齊自然也算是半個葉家人了。

    「我這邊,拿出最後一塊的『夷則』劍殘片作為賭注!也就是『鸞玉』劍!陳家也需得拿出一塊!」

    阿爾法古咬了咬牙,打算孤注一擲,他指著自己身旁「帝胄先生」手中的「鸞玉」劍,開口說道。

    現在阿爾法古想的,就是盡快把失去的那塊「夷則」殘片贏回來。

    「我拒絕。」

    「帝胄」卻忽然搖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6 15:24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魂歸戰袍(6)

    「帝胄」拒絕了阿爾法古的要求。

    「什麼!?你說什麼!?」阿爾法古不相信「帝胄」居然敢拒絕他,詫異地問道。

    「你很可笑,這把劍是我花了大價錢從你這裡買來的,還有那條價值五百個億的消息,我可是都告訴你了的,現在這把劍的支配權在我,不在你。」「帝胄」手中的鸞玉修長而挺拔,一抹寒光讓阿爾法古啞口無言。

    的確,「帝胄」有跟他阿爾法古叫板的實力。

    「『帝胄』,讓你把劍拿出來就拿出來,廢話什麼。」

    這時候,半夏卻走了過來,身邊跟著無塵道人,她自然是希望這最後一塊的「夷則」殘片也能夠盡快回到陳銘手中,所以才會這麼著急。

    「半夏是吧,」「帝胄」笑了一聲,手中鸞玉出鞘,指著半夏,不屑道:「『鸞玉』就在這裡,如果你想要拿,就過來取吧。」

    「哎?之前還夾著尾巴跑路的人,現在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半夏叉腰嗔怒道。

    「之前我是畏懼你那老妖怪師父,現在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如屠豬狗。」「帝胄」憤然。

    「無量壽福……這位居士,既然今天是葉家的換屆大會,而居士手中又有葉家換屆大會的關鍵之物,想必居士定然不為鬥嘴而來吧。」

    這時候,無塵道人也往前一步,眯著眼睛對「帝胄」說道。

    又是一尊老妖怪。

    「帝胄」臉色微變,自知沒有必要得罪這一號人物,只得往後退了一步,隨即揚手,斥道:「帝王井的成員,現在可以出場了!」

    斷喝間,從人群之中忽然衝出一群人來,都是實力卓然之輩,其中持劍者名為「劍奴」,持刀者名為「刀奴」,都是「帝胄」麾下傭兵組織「帝王井」的領軍人物,各個身上都不知道背負了多少血案。

    半夏定睛一看,心頭微微一震,只覺這些人背後冤魂纏繞,怨念聚集,定然有不少人命慘死於其血手當中,而且各個都是冤命。

    「帝王井!?」

    「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傭兵組織,為了錢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本章未完,請翻頁)都敢做的那個!?」

    「原來這個叫什麼『帝胄先生』的人,就是這個傭兵組織的首腦!」

    人群之中一些知情的人已經沸騰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紅姬臉色陰沉,坐在原地,並不說話,只是眼神之中有一道不知名的情緒掠過,轉瞬即逝。

    「哈哈哈哈哈!」

    忽然這個時候,一陣笑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卻見秦家席位那邊走出來一個老人,佇立原地,笑道:「『帝胄』,你這個歪理聽得我著實忍俊不禁,要知道,你手裡面的這把『鸞玉』,本就是我秦家的物件,你們這群人偷摸拐騙,從鮮於家和陳家的『試劍大會』上盜劍,現在你『帝胄』又厚顏無恥地把『鸞玉』視為己物。當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啊。」

    秦家往青石板上一站,眾人都不再言語,要知道,秦家雖然現在逐漸退居二線,但背後依舊有著不可估量的能量,單憑這秦老爺子的人脈關係,那也是不容小覷的,單論這北平軍區,有多少秦老爺子的弟子和學生如今在關鍵領域裡面執牛耳?光是這一點,就讓不少富可敵國的家族難以望其項背了。

    「好啊,那,這把『鸞玉』就在這裡,你們想要拿走的話,就過來拿好了。但是,刀劍無眼,誰死在這鸞玉劍下了,也怨不得人。」

    「帝胄」持劍而立,半步不退。

    「李齊,替葉家出戰!」

    「帝胄」話音未落,卻見一人已踏上青石地板,那人便是「遊騎先生」,李齊,如今「葉家」最高議會的成員。

    「什麼情況?『遊騎先生』怎麼上了!?他不是評判嗎?這算什麼啊!?」

    「就是就是,不過呢,傳聞這李齊是葉祈的老師,這就不難判斷這一切了,這李齊是為葉祈出戰吶。」

    「原來如此,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葉祈繼承葉家是走關係了?」

    人群之中一些議論的聲音響起。

    「各位不要誤會,我不支持任何一方,只是『帝胄』已經違背了這一次葉家換屆大會的規矩,擾亂了大會的秩序。既然如此,那麼我將會奪下他手中的『鸞玉』,將其歸還給秦家。」李齊淡然一笑。

    這貌似就幫理不幫親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但誰都聽的出來,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將「鸞玉」歸還給秦家,其實無異於就是直接將「鸞玉」給陳銘的意思,因為秦家跟陳家早就穿一條褲子了,這是任誰都知道的。

    「當然,這也是我的意思。」

    須臾,那葉家掃地僧一般的存在,蘭陵王也往前一步,站在李齊身旁,說道:「如果『帝胄』先生想要來硬的,那麼葉家最高議會也只能這樣回應。」

    「帝胄」皺了皺眉頭,他似乎並沒有信心一個人同時對付兩個「葉家最高議會」的高手。

    「我想,各位是誤會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妖嬈的聲音傳出來,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媚眼如絲的姑娘走上前來,她狹長的眸子水潤光澤,含情脈脈,看上去勾魂攝魄,動人心神。

    曹家,曹珈藍。

    曹家大公主。

    曹珈藍身邊站著的一個男人,名字叫曹靖康,也是一個狠角色。

    要說現如今京城的頂級世家,哪個背後沒有在政壇呼風喚雨的大佬撐腰?只能說關係深淺問題了。而曹家在政界的力量,更是更為尤甚,沒有人統計過,曹家在政界究竟有多少可靠關係,總之就是一句話,一般人惹不起。

    現在曹家支持阿布扎比,推葉柳璇為葉家繼承人,這裡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在場的人自然也不清楚。

    但是,既然驚動了曹家,那也應該會驚動曹家蟄伏了多年的武力了。

    曹家,有八虎騎。

    文字輩,曹文烈

    子字輩,曹子丹,曹子文,曹子和。

    今天來了這四個。

    這四個人,跟在曹靖康身後,如虎如豹,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我想,各位是誤會了,『帝胄』先生並不是要打破這次葉家換屆大會的規矩吶。」說著,曹珈藍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無塵道人,又繼續開口說道:「『帝胄』先生的意思,應該是一局定輸贏,『鸞玉』或者拿兩把『夷則』殘劍,都是賭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6 15:24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魂歸戰袍(7)

    曹家出手了。

    這一次曹家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跟陳家對峙,這與上一次在京城的狀況不同,上一回合曹珈藍立場跟陳銘一樣,所以全力支持陳家,而這一次卻不同了,曹家並不看重那一次幫助陳家所結下的友誼,轉而全力支持葉柳璇。

    本來這一次葉家換屆大會所考察的就是葉柳璇和葉祈背後的支持者的能量,誰的一方能量強大,那麼最終葉家家主的位置,就傳給那個人,現在看來,曹珈藍的這一番話,是屬於典型的對症下藥,剛好說到了「最高議會」節骨點上。

    所以李齊和蘭陵王,就不能夠出手阻攔了。

    因為這不合「硃砂令」的規定。

    「曹珈藍,你的意思是什麼。」

    李齊問道。

    「我曹家替『帝胄』先生披掛,如此一來,葉柳璇這邊的陣中就有我曹家八虎騎的其中四個,以及『帝胄』先生本人,還有『劍奴』和『刀奴』兩位先生,一共就是七個人。」

    曹珈藍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啊,有意思,既然曹大公主都這麼說了,那陳家自然要接招。」這時候,陳長生也站起身來,看樣子,他是想要親自出馬。

    「你等等。」

    忽然,陳長生被一個人拉了回來,陳長生一驚,卻見是齊狂歌,只見他上前一步,朝著無塵道人恭敬地抱拳,隨即開口說道:「齊家,齊狂歌,代表葉祈,替陳家出戰。」

    此語一出,眾人無不震懾。

    一石激起千層浪!

    「齊狂歌!江湖之中這麼一號猛人居然決定出手了?」

    「低調了近二十年的齊狂歌,現在終於要重新走進世人的目光之中了嗎?」

    「這位京城的天字號大猛人,真是風采不減當年吶……」

    在場一些經歷過當年變遷的老人,此時無不感慨。

    「齊狂歌?」

    曹珈藍打趣地笑道:「你這老胳膊老腿的,還能動嗎?」

    誰料齊狂歌率性而笑,回擊道:「你回去問問你爹媽老胳膊老腿還能不能動就行了,因為我年紀應該比你爹媽要年輕一兩歲吶。」

    一句話,噎住曹珈藍,讓她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往後退了一步,半賭氣說道:「好,你來,我看你能不能扛得住這七尊高手的圍攻。」

    「哈哈哈哈,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讓齊兄弟一個人涉險呢,皇甫家,暫代家主,皇甫冠允,出戰!」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男人,箭步跨上平台,笑聲爽朗,步法穩健,一看就是高手,而男人身後,還緊跟著另外一個女人,身材纖細玲瓏,容貌妖氣十足,緊隨其後。

    皇甫家兩大高手,皇甫冠允,銀腳帶。

    一男一女往齊狂歌身旁一站,湊齊了三個人,卻瞬間引發了其他圍觀者的驚呼。

    「皇甫家皇甫冠允!?又是一號猛人,幾年前肅清整個皇甫家反對派勢力,獨登大寶,成為號令皇甫家的第一人,而皇甫冠允身邊的女人銀腳帶,更是出了名的狠辣決絕,這兩號人物同時出戰,天啊,這是賣了多大的面子啊。」

    「傳聞之中皇甫冠允收集了兩把配槍,都是槍譜上有排名的名槍,一把叫夜帝,一把叫復國……在裡世界當中,這兩把配槍都是榮耀的象徵,無價之寶啊……」

    「狼群、搏獅、帝國、屠國、帷幕……還有你說的夜帝和復國,最後就是陳銘手中的名槍『王儲』,目前槍譜上出世的名槍,似乎也就這些了啊。」

    眾說紛紜,觀點各異。

    似乎無論是葉祈這邊還是葉柳璇這邊,只要有任何一號人物出場,都會在這群人之中掀起軒然大波。

    的確是這樣,因為今天這場比試,本就是位於華夏的一場巔峰對決,幾十年才會上演一場,能夠出席的人,本就是在華夏甚至是遠洋地區立於社會金字塔頂端的精英。

    而這群人要是對抗起來,那必然就是巔峰之戰了,無論是哪一邊,都有著絕對的實力,無論誰勝誰負,都有理由。

    「皇甫冠允……似乎今天這場對決,是不能用槍的,否則濺射到周圍的人,你擔不起這個責任。」這時候,曹家「八虎騎」之一的曹子丹往前一步,對皇甫冠允開口說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今天沒有帶『夜帝』和『復國』。」皇甫冠允淡淡一笑。

    曹子丹微微一愣,隨即無言,往後退了一步,卻是要擺好架勢的模樣。

    「等一下,既然曹珈藍已經替我解釋了這一戰的用意了,那麼那兩位葉家『最高議會』的高手,是還要站在這裡跟我一戰嗎?」

    這時候,「帝胄」指了指李齊和蘭陵王兩人,言辭之中充滿敵意。

    「帝胄」自是深知這葉家「最高議會」的人的戰鬥力,就單論那掃地僧「蘭陵王」,帶著個刀槍不入的面具,一個人就能秒殺自己麾下最為仰仗的高手之一「棺奴」,這種實力,不容小覷。

    再說那頗為低調的「遊騎先生」李齊,這廝更加無解,多年前曾今是傳說傭兵團「遊騎兵」的一員,代號「斥候」,在秦家當年的頂尖保鏢集團接活的時候,秦家十個自殺性質的「s」級任務,這廝完成了了九個,隨後被當年的陳家招安,娶了陳家的大公主,成為當年的陳家皇帝佈局在全球的戰略棋子之一,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恐怕如今更勝當年,這幾號人物,都不是之前陳銘對抗的「十一佛陀」能夠比擬的,「十一佛陀」固然強勢,但那是建立在「十一個人一體」的前提之下的,或許團戰方面「十一佛陀」的確能做到無往不利,但是要說一對一單挑,「十一佛陀」的個人,其實並不佔絕對優勢。

    就拿陳銘一對一直接秒殺「兵解」這件事情就能夠看出端倪。

    想到這裡,「帝胄」暗暗罵「十一佛陀」的人蠢貨,剛才本就是一對一單挑的時候,這十一號人要跳出來解圍;現在正需要運用他們默契團戰的時候,這些人傷的傷,累的累,一個二個全都成痿成屎了,真叫人看了笑話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6 15:25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魂歸戰袍(8)

    正如「帝胄」先生之前見陳銘時候所言,他自己,的確是一個「嗜劍如命」之人。

    這把「鸞玉」,是「帝胄」最後的資本,他為了留住這把劍,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哪怕是常人眼裡看來奸詐狡猾、並非君子所為的事情。

    當初「帝胄」先生肯斥巨資從阿爾法古手中購買「夷則」殘劍,就足以見得其千金買骨的決心。

    這樣的一個執子,確實也不便苛求他太多。

    不過,現實並不允許「帝胄」這邊佔有絕對的優勢。

    紅姬這一側,那個中性打扮的人正打算披掛出戰,卻被紅姬伸手給阻攔下來,這個人轉過頭盯著紅姬,換來的是紅姬沉默的搖頭。

    「不用我去?」

    中性打扮的那人問道。

    「不用。你在這裡守著。」

    紅姬意味深長地吩咐說道,言罷,站起身來,卻並不是朝著廣場中間走去。

    「既然皇甫冠允、銀腳帶、齊狂歌只有三個人,那麼還差三人,這三個名額,我就來佔據一個了。」

    此時場面正僵持不下,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洛系,洛鐸,支持陳家。」

    來的人正是洛鐸,他見到皇甫冠允等人,打了一聲招呼,隨即開口說道:「不會拉低你們的平均水準吧。」

    「自然是不會,身為『減奏』的隊長,你有這個實力。洛鐸。」人脈一直廣泛的齊狂歌立刻就認出來這個年輕人,他一直都相信,如果說有一天洛家能夠復興,那麼必然是從洛鐸這些年輕人身上開始的。

    「那好,現在還剩下兩個名額,六對六,這樣才公平。」洛鐸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麼剩下的兩個名額就由我皇甫家的人來填滿如何?」皇甫冠允一揚手,緊接著又從皇甫家的坐席後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模樣頗為神似。

    與此同時,阿爾法古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了,剛才曹家曹珈藍出面替「帝胄」解圍開始,其實阿爾法古的注意力就已經挪到了另外一處,這個時候他已經從廣場處離開,轉而去了道觀西廂的一座雕樑畫棟之處。

    「你好啊,紅姬。」

    阿爾法古隔著十步遠,就已經開口稱呼站在西廂內的那個女人了。

    女人還是初見的那副模樣,妖嬈清麗,攝人心魄,血紅色的眸子冰冷地打量著阿爾法古的表情。

    「怎麼是你。」紅姬面無表情地問道。

    「泣血症吶……相傳在古時候,蜀國有個君主叫望帝,因為國家管理不善,終究導致國破家亡。他死後精魂化做杜鵑鳥,夜夜啼血悲鳴不已,因而杜鵑啼血意指:思念家鄉,憂國憂民,惆悵恨然的心情。據醫書上記載,古時候民間有一種罕見的病,得此病者相貌發生變異,甚至連說話地聲音都改變了。但無論怎樣變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流出的眼淚是紅的,像血一樣。古時人們思念親人過度,腎水乾涸,肝火上升之故,如同那個望帝一般,所以叫做泣血症。泣血症的病因,就是太過思念某些人而造成的。普通人想得這種病還有點難度。因為非得那種至情至性痴心到極點地人才可能患上這種病。思唸到極處,那就是一種無法治癒地病,有人一夜白髮,有人積鬱嘔血。之前我看到也有一個女孩子跟你一樣,患有泣血症,那個人你會認識嗎?」

    阿爾法古重複了「帝胄」所言的一番話。

    「你說的跟『帝胄』一模一樣。」紅姬依舊面無表情,淡然從容。

    「我可是花了錢從他那裡買來的,怎麼可能有偏差?」阿爾法古笑得倒是玩味,繼而他繼續說道:「紅姬啊紅姬,你知不知道,其實今天我出現在這裡,也全是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沒有興趣出席這葉家換屆的大會?」

    「你演技不錯。」紅姬笑了笑,轉身就要離去。

    「這是你想找的東西嗎?」

    阿爾法古不動聲色,卻從懷中掏出一卷古色古香的竹簡,看上去的確是有些年歲了,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你是在找這本《字蠹》對嗎?」

    阿爾法古皮笑肉不笑。

    「嗯,給我。」紅姬抬手。

    「真有眼光,要知道,這本《字蠹》可是這雲荒觀的鎮觀之寶,是他們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裡面的內容就是很多在江湖上享譽甚廣的大師都沒有資格查閱,你居然想要趁著這個時候過來偷竊?這要是被雲荒觀的人知道了,會如何處置你?」阿爾法古竊笑一聲。

    「那麼你又是怎麼搞到手的呢?」紅姬的言辭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快不慢地質問。

    「我自然是有我的渠道,紅姬,我手眼通天的一面,你是不是還沒有見到過?」阿爾法古繼續追問。

    「我沒有時間跟你胡鬧,你要麼現在把《字蠹》給我,要麼你就拿著它轉身離開。」紅姬說話的語氣依舊平穩,從容不迫。

    阿爾法古「嘖嘖」兩聲,隨即又道:「然後呢?」

    「然後,你等著我殺上你阿布扎比城,親自來找你討要。」紅姬笑了一聲,轉身就走,倒也灑脫。

    「真有意思啊……」

    阿爾法古盯著紅姬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詭秘莫測。

    等回到廣場周圍的時候,紅姬發現支持陳家的人已經湊夠了六人,而那「帝胄先生」那一邊,也剛好是六個人。

    這六個人,是葉祈和葉柳璇兩方支持者的代表,不過他們所表達的,卻是自己身後家族那群人的立場和訴求。

    簡單來說,如果不是陳家和阿布扎比財團的對峙,無論是曹家、皇甫家,還是洛系,都不會貿然跟對方交手的,而這一次的兩方利益衝突對峙來得突然,所以眼下似乎除了手底下見真章之外,也沒有別的行之有效的辦法。

    「帝胄」先生這一邊,除了「帝胄」先生本人之外,還有「劍奴」、「刀奴」二人,以及曹家八虎騎的其中三個。

    這六個人的實力,從來沒有如此集中地在眾人眼前展示過,所以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對他們的真實戰鬥力充滿著期待,想要一看究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0 12:41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魂歸戰袍(9)

    與此同時,位於雲荒觀東廂的一處長廊,陳銘站在葉祈身前,面無表情,而葉祈的臉上,卻生出一絲失望,微風拂過她的臉龐,吹拂起她柔軟的發絲,兩人沉默無語,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葉祈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逐漸暗淡下去。

    「從李維斯,到陳銘,然後再到『王儲』,一個女人可以接受一個男人對自己有一次的隱瞞和撒謊,但是不能允許一個男人一次又一次。」葉祈搖了搖頭。

    「葉祈。」

    陳銘張了張嘴。

    「夠了,我不想聽,你是想要說,不告訴我是想要保護我是嗎?」葉祈抬頭,捂著耳朵。

    「不是。」陳銘也退了一步,坐到長廊邊緣的長凳上,然後繼續說道:「我是想說,我不管你對我的態度如何,我都會幫助你拿到葉家家主的位置,我不是聖母,也不信奉兼愛非攻,你的敵人要你死,你就要活得好好得給他們看。」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葉祈苦笑,坦然道:「我承認,陳銘,我葉祈有今天這一步都是拜你所賜,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明白,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利用的工具嗎?亦或是別的?因為陳銘你對我習慣性的隱瞞,我已經不知道真實的你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慌你知道嗎?我不清楚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我很害怕。」

    陳銘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恍惚,沒有開口。

    「如果你還是之前的李維斯該多好,如果那樣的話,我至少覺得我身邊的這個夥伴是一個單純的人,他只是有些商業頭腦而已,沒有別的通天手段和天下無敵,他只是一個喜歡插科打諢的男人,沒有不良嗜好……但是現在呢……我覺得我身邊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妖怪,更為可怕的是,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妖怪還有什麼其他的身份,我更害怕的是某一天這個妖怪忽然又冒出另外一個識破天機的身份,讓我再一次大跌眼鏡……」一邊說著,葉祈一邊開始用手捂著自己的頭髮,搖著頭,眼神都開始空洞起來,似乎這種狀態讓她整個人都很崩潰。

    「那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好了,這一次沒有隱瞞。」陳銘站起身來,朝著葉祈微微彎腰,隨即說道:「你好,我的名字叫陳銘,陳家家主,陳氏集團董事長,幾年前安徽季家和京城木門家的覆滅都出自於我的手筆,在歐洲底下世界我被人稱為『小教父』,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姑父是西西里島的教父,帕特里克。之後在歐洲跟一個名叫『主教』的恐怖分子纏上,他追殺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得手,最後派出他手下最得力的兩員悍將,『刀魔』和『槍王』,在摩根莊園跟我決一死戰,那一戰之後,這兩個人都慘敗,『槍王』的名槍『王儲』也落到了我的手上,從那以後起,我在『平行宇宙』的稱呼,才有了『王儲』這兩個字。如果在我沒有開口承認之前,其實很多人都會認為,『陳銘』、『小教父』、『王儲』是三個人,其實不然,都是我。」

    陳銘這一次說得很坦誠,因為他沒有把葉祈當作是外人。

    「對不起,葉祈,之前我沒有告訴你事實的原因你其實也是知道的,我那一段時間在養傷,不想暴露身份被仇人追殺,所以才隱姓埋名為李維斯,這是無奈之舉,我沒有想過要欺騙你……至於我『王儲』的身份,你沒有問及過我,我也就沒有告訴你。」陳銘答道。

    葉祈這個時候臉都白了,她從小習武,而且又師從「遊騎先生」李齊和羅生,對於這個圈子裡面的一些人物她這些年來也多少有所瞭解,雖然並不全面,但是並不阻礙她對陳銘剛才所言。

    更何況,李齊對於老教父帕特里克,也是很清楚的。

    「你……」葉祈臉色煞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怎麼?」陳銘微笑著問道。

    「你好強……」

    葉祈埋下頭去,眼神之中竟掠過一絲崇拜的情緒,不過陳銘並沒有察覺到,但隨即葉祈似乎又想起來什麼,她恍然抬起頭來,驚道:「我想起來了,為什麼催眠你的時候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困難,而且讓你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時,我會有那種異樣的感覺,其實理由很簡單,『王儲』的精神力,其實要強過很多人,所以更難以被我的催眠所降服。」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祈的臉色忽然變了,她猛地又往後退了一步,警覺地打量著陳銘,臉上陰晴不定。

    「又怎麼了?」

    陳銘一愣。

    「不對……」葉祈的表情更加驚異起來,她望著陳銘,神色之中多了一絲驚懼。

    「你說來聽聽?」

    陳銘問道。

    「我已經察覺到了,你的腦海裡面有一層催眠,這一層催眠出自於一位大師的手筆,能夠讓你瞬間瘋魔,然後滅殺眼前所有的一切生命特徵,就算是身邊至親都不會放過……這種近乎於禁術的催眠術,在業界被令行禁止,但是也還有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瘋子願意去使用,哪怕為此他們自己也要受到這種催眠術的精神反噬……我想起來你,你的腦海裡面就被人種下了這種性質的催眠,而且根深蒂固,根本拔除不了……」

    一邊說著,葉祈的臉色愈加慘白,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看得人非常可怕。

    「葉祈,你怎麼了?」

    陳銘往前一步,卻聽見葉祈忽然尖叫起來,捂著耳朵蹲下身去。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這個騙子!大騙子!」葉祈繼續尖叫著,撕心裂肺。

    很不對勁。

    陳銘感覺氛圍一下子變了,葉祈的表現也非常反常起來,就好像在拚命回憶著什麼,但是這一段回憶,讓葉祈痛苦異常,不敢去直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0 12:42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十方肅斂(1)

    葉祈的目光之中,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這一層恐懼曾經被人刻意地抹去了,但是現在,似乎那一層催眠因為某種原因而徹底被解開,於是,葉祈看見陳銘的時候,瞳孔之中出現一種驚懼的色澤。

    這是連陳銘也不知道的。

    當初葉祈在幫助陳銘用深度睡眠治療傷勢的時候,曾經讓陳銘從狂暴之中醒來,那一次,幾乎是要了葉祈的性命。

    那一次,陳銘幾乎在夢遊的狀態之中殺死葉祈。

    如今有關於「夢遊殺人」的新聞已經算是數見不鮮了,大概原因就是患者在夢遊時,當事人意識不清,對人對物不自主地應對,行為目的不明確,常有睡眠中起床行走,而在此期間就用各種鈍器或者利器殺人,甚至是直接用手掐死身邊同樣熟睡的人,因為夢遊者對他人的刺激基本上不作反應,很難被強行喚醒,所以對於被殺者的慘叫掙扎呼救不會做出回應,而清醒後,夢遊中所發生的一切大都會被遺忘了。這種殺人屬於是罕見的「幻覺殺人案」,如果經過司法鑑定和醫學鑑定確定是夢遊殺人的話,殺人者是可以無罪釋放的。

    不過,有一個人出現,及時阻止了這一切。

    也正如此時此刻。

    「你不要動她。」

    須臾,一個男人靜悄悄地出現在了陳銘和葉祈身後,這個男人的步伐穩重而輕盈,居然連陳銘這樣的高手,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足以見得其功力之雄厚。

    這是一個氣定神閒的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絕對勝利者的氣息,似乎在這個男人手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完成的事情,正是這種近乎於無所不能的自信,才讓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隨時隨地都存在著這樣的一種氣息。

    強大,自信,無往不利。

    「你是……之前葉家最高議會那位……」

    陳銘一愣。

    「我叫李齊,別人稱呼我為,『遊騎』。」李齊會心一笑。

    「遊騎先生」,當年的「斥候」,李齊!

    陳銘被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場所震懾,這是如何所向披靡的男人,才能有如此從容不迫的心境?

    很強,強得無可估量。

    「你好,李齊先生。」陳銘說道。

    「我接下來要說的,你也許記不太清,但是這件事情的確發生過。」李齊笑了笑,緩緩走到葉祈身前,伸手輕輕一點,點中葉祈的眉心,原本躁動不安的葉祈竟然就這麼癱軟下去,整個人昏昏欲睡,倒在李齊的懷裡。

    李齊扶著葉祈,讓她依靠在一棵樹旁,沉沉睡去。

    「什麼事情……」陳銘不解。

    「你有一次幾乎就要殺死葉祈了,這件事情給瀕臨死亡邊緣的葉祈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不過那一次我恰好在葉家,暗中出手解救,最後用催眠術封住了葉祈這一段的記憶,不過催眠術抹去記憶這種東西始終不可能永久封存,在某些條件之下,被催眠者也可以回想起來一些事情,剛才葉祈幾乎就要回憶起那一段被你快要掐死的記憶了。」李齊表情平靜,不快不慢地對陳銘說道。

    陳銘聽到這一番話之後,霎時間面如土灰,一個勁搖頭,說道:「不……不可能……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你在騙我。」

    「深度睡眠,第六層深度睡眠,你還記得嗎?」李齊笑著問道。

    陳銘似乎想起來什麼,但是他並不能夠確定,眼神尤為恍惚,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能夠紊亂他的心神,因為陳銘對手抄殘本第一章「煉心」的內容領悟徹底,使得他並沒有因為回憶而沉入混亂的的精神狀態之中。

    「不錯,沒有因為我的這一番話陷入『追兔子』的精神狀態,你對『煉心』這一章的領悟真的非常到位。很好。」忽然,李齊笑出聲來,對於陳銘剛才那一番自我的精神救贖,他似乎很滿意。

    「什麼意思?什麼叫『追兔子』?你剛才對我使用催眠術了?」陳銘一愣。

    李齊微笑著解釋道:「『追兔子』這個詞語來自《愛麗絲漫遊仙境》,故事之中愛麗絲為了追一隻兔子掉進了仙境中。而在我們這個專業領域裡面,當催眠術開啟那一刻時,必須做到腦中無物,而催眠者會捕捉你的腦脈衝進行一種類似於『鏈接』的狀態。假如這個時候你的腦海裡面出現有胡思亂想的情況的話,腦脈衝頻率會發生變化,致使催眠者無法完成捕捉,導致催眠的結果朝著另外一個逆向進行,最後導致被催眠者遭受一些損害。當然了,『催眠術』殺人的原理,也正是在這些錯誤裡面。」

    陳銘啞口無言。

    「看來你是研究透徹了手抄殘本的第一章了是嗎?後面還有研究嗎?」李齊感興趣地問道。

    「沒有,第二章的字體實在是太古怪了,我查遍了很多字典,也查不到這些字體的出處,就連掃瞄到網上去查,也沒有任何資料解釋。」陳銘坦誠地回答,不知為不知,不過他思索了片刻,又回答李齊道:「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聽他所言,他是在效仿遊騎先生您當年的做法,隱居在某座大學內,借用其圖書館的資料進行翻譯閱讀。」

    陳銘回答道。

    「你說的那個人是洛鐸對吧,他做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但是呢,一個人老是喜歡沿著別人的腳印前進,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洛鐸雖然因此得意解讀第二章的內容,可惜的是,他再也不能突破後面的章節了,他的潛力已經耗盡。」李齊微笑著說道。

    「第二章的內容,應該還是有人翻譯出來了吧?至少據我所知,洛鐸肯定是知道的,而你作為遊騎先生必然也知道,只是為什麼不把翻譯的內容共享出來呢?還要浪費大家的世家拿去翻譯。」陳銘也針鋒相對地問道。

    這的確是一個深刻的問題,很多人至今都需要一個解釋。

    為什麼有人不願意共享自己翻譯出來的內容?

    既然遊騎先生研究過這份資料,那為什麼不將其直接翻譯成漢化本,然後造福所有熱愛學習的年輕人?

    而事實上,在遊騎先生的認知裡面,尤其是解讀這件事情上,不能有捷徑,直接閱讀被漢化過後的內容,閱讀者不會有任何自我的理解和解讀,而是坐享其成,也就自然也就無法明白這些字眼背後的深刻內容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2 12:58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十方肅斂(2)

    「理由很簡單,如果我直接告訴你文字的意思,而不是你自己去破譯解讀,那麼你將會永遠失去頓悟這些文字的機會。在理解『養性煉心』的機會,如果你無法去深入解讀,那麼這些文字交給你,也是對牛彈琴。」

    李齊倒是絲毫不給陳銘面子,直截了當告誡陳銘。

    「那麼這麼說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京師大學的保安室當保安了麼?就像是洛鐸一樣?」陳銘反問。

    「洛鐸只是模仿了我當年的外在,而沒有學得真髓,所以他也只能停留在第二章的內容,卻不能夠有所突破。如果他不大破大立,那麼將永遠只能停留在第二章的範疇裡面。」李齊說道。

    「那麼請教遊騎先生,這本小冊子裡面的東西,我該如何去深入學習。」事實上,陳銘也的確嘗到了甜頭,如果沒有這手抄殘本裡面的教導,他不可能克服「絕殺」帶來的意志反噬,自然也不可能有之前大殺四方的成績。

    可以說,這本冊子裡面的東西,將會成為陳銘的最後一站,這一戰如果能夠有所成就,那麼陳銘之後的路,可以說是一往無前,絕無敵手。

    「兩個字,涉獵。」李齊答道。

    「涉獵?」

    「不錯,就像是海綿一樣,不斷地吸納水份,博覽群章,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有所突破。所以區區一個京師大學圖書館,真的找不到你所需要的內容,如果你真的想要在這個領域裡面有所造詣,那麼不妨跟我去全亞洲最大的漢語言詞庫的基地。」李齊笑道。

    「去哪裡?」陳銘一愣。

    「香港中文大學。」李齊答道。

    「國學傳統文化的真髓,保留在港澳台,發揚在日本,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大陸在五六年廢除繁體字之後,能夠解讀這本小冊子上面文字的人,每一天都在減少,以至於今日,這上面的很多古體字,無人能識。」迎著陳銘發愣的表情,李齊繼續說道:「華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文化傳統的古老的民族,有著光輝燦爛的一頁,而她過去的輝煌又主要是靠漢字——確切地說,應該是繁體字一一流傳下來的,繁體字與歷史文化傳統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不可分離。這種牢不可破的結合又賦予繁體字某種特殊的意義,使之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中國古代文明的代名詞,象徵著五千年的古國文明,象徵著國家的統一,象徵著民族的團結,象徵著悠久燦爛的文化。同時,漢字又是美學的對象,在數千年的發展中相繼創造了甲骨文、金文、篆書、隸書、楷書、草書、行書多種字體,發展了書法藝術、篆刻藝術、解字遊戲,促進了國畫藝術,形成了其他文字無法比擬的審美心理。」

    「這本手抄殘本裡面的東西,不僅僅是簡單的從甲骨文到簡體字的演化,而是很多被塵封在歷史碎片之中罕為人知的字體,這些字體裡面記載著一些形而上的東西,你跟我去香港中文大學,在那裡有不少擅長解讀生僻古字的學者,你想要尋找的內容都可以在那裡找到答案。」李齊伸出手去,對陳銘發出邀請。

    「你在對我催眠?」陳銘隱約間發現不對勁,他立刻擺脫自己被李齊眼神的牽引,抽出身來,冷笑了一聲。

    「不,我是在檢查你的潛力。很不錯,你的定力非常強大,就連我也不能輕易將你催眠,可見你對『養性煉心』的研究,已經非常透徹了,就還差一點點,就能夠接近於大徹大悟。」李齊笑著說道。

    「別的不說,單論這一點,我還是有我的自信的,常年跟『主教』這一號人打交道,沒有強大的定力的話,恐怕我早就死透了。」陳銘哂笑一聲。

    「哦?」

    李齊玩味地一笑,忽然用逼問的語氣,對陳銘說道:「你真的覺得你徹底擺脫『主教』的催眠了嗎?」

    「什麼意思?」陳銘一怔。

    「小心他身旁的那個白色手套男人。」李齊淡淡地叮囑了一句,隨即轉過身去,說道:「我這就回去看看你陳家這邊的支持者和阿布扎比的支持者之間的對抗,我離開百步之後,葉祈應該就會甦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她應該會再一次忘記你曾經傷害過她的事實。現在和之後要怎麼去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是否是繼續支持葉祈,要不要跟著我去香港中文大學,都由你自己決定。」

    言罷,李齊慢悠悠地離開了,沒有回頭。

    陳銘僵在原地,眼神凝重,沉默半晌,卻聽見葉祈急促的咳嗽聲,他轉過頭去,卻見葉祈滿臉恍惚地從樹下站起身來,詫然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睡著了……」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陳銘遲疑片刻,迎了上去。

    葉祈揉了揉腦袋,隨即抬頭道:「對了,戰況如何?你和我都不在那邊,也不知道哪一邊輸了贏了。」

    「告訴我,葉祈,你想要做這個葉家新一任的家主嗎?」陳銘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對葉祈說道。

    他現在要做的,是看一看葉祈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果說葉祈一直以來都是被自己逼迫著去走預先設定好的道路的話,陳銘倒是情願葉祈活得更為感性。

    「我想。」

    葉祈想也不想,果斷答道:「我做夢都想,我要整個葉家,因為我要保護好我身邊的人,我還要借助葉家的力量替我尋找母親……沒有人可以阻攔我……」

    陳銘注意到葉祈的眼神之中有一種近乎於狂熱的色澤,這一點,陳銘終於滿意了。

    「很好,如果你沒有這一份野心,我也不會幫你到現在了。」陳銘笑了笑。

    「我想要什麼我就會去做,不然等到很多年以後我肯定會後悔的,為了不讓那個時候的我後悔今天的猶豫不決,所以我肯定要去做,不僅如此,還要做的徹底。什麼葉柳璇什麼艾美什麼艾胡利這些人,統統都讓他們去死吧!」

    葉祈攥緊了拳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6 13:51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十方肅斂(3)

    化解了和葉祈的矛盾之後,陳銘心裡面一塊石頭算是落下,既然現在兩人暫時達成了統一戰線,那麼陳銘要做的就是幫助葉祈最後拿下葉家了。

    籌劃了那麼久的事情,現在終於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一切都不容有失。

    和葉祈一起重新回到青石板的廣場上,卻見齊狂歌一撥人和那帝胄一撥人正戰在一處。

    「這是什麼情況?」陳銘回到陳長生身旁,訝異地問道。

    「你剛才去哪了?」陳長生回問,卻沒有直接回答陳銘的問題。

    「一些小事情,已經解決了,倒是這裡……」陳銘重複問道。

    「哦,這些是代替陳家出手的人,其實按照葉家最高議會的想法,這也是在考核葉祈和葉柳璇兩個接班人背後的支持者的實力,所以這一場比試的最終結果,也是葉家最高議會的考核內容所需。」陳長生答道。

    「皇甫冠允、銀腳帶、齊狂歌、洛鐸……還有兩個人是生面孔,不認識。」陳銘自言自語。

    「那兩位是皇甫冠允請來的高手,我也暫時不知道來由,但是身手著實不錯。」陳長生沉聲說道。

    「等一下,那帝胄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忽然這個時候,陳銘注意到了一些端倪,他的目光落到帝胄身上,發現帝胄目光游離,手裡面似乎拽著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此時,陳銘能夠清晰感覺到一種危機正在逼近。

    帝胄虛晃一劍,退出戰局,目光卻落到了那站在一旁的小道士身上,此時此刻,小道士的托盤裡面放著這一次角逐的賭注,而帝胄似乎想要直接攻擊這個小道士的樣子。

    「快攔住他!」

    陳銘斷喝一聲,伸出手去指著帝胄。

    說時遲那時快,帝胄這個時候手心拽著的東西忽然被他亮了出來,竟是一枚漆黑的藥丸,不知道是什麼功效,但是看上去頗為詭異,帝胄抓起來,一仰頭,直接服了下去!

    「什……什麼!?」

    陳銘咋舌,顯然沒有看懂這帝胄的所作所為!

    而這一瞬間,帝胄的表情忽然變了,眼神凌厲之極,一種旋地衝天的勃然殺氣,似乎一瞬間籠罩了整個廣場,每個人的目光注視到帝胄的時候,都會感覺背後一涼,一種森冷滲人的氣勢,席捲而來!

    「這是……活藥!?」

    那無塵道人首先看出狀況,低沉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活藥。

    傳說,在三國時期,虎豹騎的成員在開戰之前,就會服用這種名叫「活藥」的東西。

    而當時的神醫華佗所使用的「麻沸散」之中,也有著和「活藥」一模一樣的物質,這種物質,進入人的大腦之後,可以瞬間消除一切的疲勞感和恐懼心理,同時讓聽覺和味覺變得敏銳無比。

    有了這種物質的加持,戰士上了戰場之後,戰鬥力瞬間爆表,成為以一敵眾的強大存在。

    其實說簡單點,這就是一種毒品。

    在近現代的戰爭之中,也有戰士服用可.卡.因來提升戰鬥力的,不過因為服用的方式不當,會染上深重的毒癮,出現幻覺和精神錯亂等中毒症狀。

    帝胄現在服用的藥劑,似乎是一種烈性的興奮劑,其中肯定有毒品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種擬交感神經胺類藥物,這種類仿內源性兒茶酚胺的腎上腺素和去甲腎上腺素作用的物質,以麻.黃.鹼和它們的衍生物及其鹽類為代表,再加上各種神秘的藥方,無數倍地強化腎上腺素的效果,除了能夠讓人瞬間消除一切痛覺之外,還可以大幅度提升人的潛力和爆發力。

    或許藥效的時間比較短暫,但是單純依靠這一瞬間的爆發,對於帝胄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快讓開!」

    陳銘自然深諳此道,這種精神狂暴的狀態他太清楚不過了,爆發之後可以說是鬼神難擋,再加上帝胄原本就不菲的實力,如此一來,今天這現場,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夠降住帝胄了。

    帝胄通往那小道士的路上,攔著皇甫冠允、齊狂歌、洛鐸三個人。

    而陳銘所呼喊的,正是這三個人,這一刻,陳銘來不及解釋太多,他要做的就是通知這三個人,不要戀戰,直接退回來,因為沒有任何勝算。

    但是,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皇甫冠允三人哪裡反應的過來,原本就認為跟帝胄不相上下的三人,這一刻自然是不會太過於重視猛衝而來的帝胄了。

    「錚!」

    帝胄手中的「鸞玉」,發出最為淒厲的一聲沉吟,隨即,劍光撕裂空氣,彷彿留下一道透明的裂口!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

    這一劍,足夠驚豔絕塵,帝胄全力而發的一劍之下,滿狀態的陳銘也未必能夠接下來,當晚如果不是陳天生出手相救,恐怕陳銘早已死在了帝胄的劍下,而現在,帝胄嗑藥了,爆發的威力鬼神莫測,就連陳銘也不知道其上限究竟在哪。

    所以,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皇甫冠允、齊狂歌、洛鐸三人,斷然接不下來!

    劍未出鞘山已崩,拔劍而出江河裂。

    劍出如龍!

    如同龍翔貫穿,一聲清脆的劍鳴聲在山谷之中響起,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眨眼間,皇甫冠允、齊狂歌二人已經被震得橫飛出去,而只有洛鐸留在了原地。

    唰……

    血流如注!

    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從空中落下的一個血淋淋的物件,張大嘴巴卻再也難以發出半個字!

    只有震驚!

    皇甫冠允一口鮮血嘔出,而齊狂歌也是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兩人顯然所受之傷不小,但是跟洛鐸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了天遠。

    「洛鐸!?」

    洛家的一群人首先尖叫起來。

    只見此時的洛鐸,右臂的位置已經是空蕩蕩的了,他的右手,此時此刻正從空中落到地上。

    而鸞玉,卻只有劍尖的位置稍稍沾染了鮮血,唯一的一滴,在那小道士的筆尖處滴落下來,嚇得這個小道士滿頭是汗,不敢有半點動作。

    彷彿是一劍從廣場一側到另一側的瞬移。

    快得無可理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6 13:51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十方肅斂(4)

    帝胄嗑藥了。

    這對於陳銘而言簡直不是一個好消息,這種狂暴的狀態陳銘很清楚,其威力不亞於「絕殺」,剛才帝胄那一劍較之那一晚月下一劍更加無解,如果剛才帝胄對上的是陳天生,恐怕就連自己那位戰無不勝的二叔也要避其鋒芒、退避三舍。

    太強了啊。

    看來,帝胄為了得到這完整的夷則劍,早已瘋魔,不愧是傳聞之中的劍痴者。

    「把它,還給我。」

    帝胄的劍尖抵住那名小道士,冷冷說道。

    那個小道士已經傻眼了,他手裡面的托盤顫抖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剛才那一幕,小道士看得清清楚楚,那帝胄鋒芒吞吐的一劍,顯然是穿透了前面洛鐸之後而來的,也不知道他手裡面的這把劍鋒利到了何種程度,能夠如此流暢連貫地斬活生生的骨肉,將洛鐸的整個手臂劈下!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了。

    而是,妖怪!

    洛鐸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發出慘叫,他除了肩膀處血肉模糊之外,連胸膛和臉頰處,都留下了一道道深陷的溝壑,彷彿劍氣所傷,血流不止。

    「血光之災!?」

    不經意間,陳銘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半夏跟自己所言,她說,洛鐸最近有血光之災,讓陳銘提醒洛鐸,當時陳銘沒有經意,以為是洛鐸危言聳聽,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應驗在了今日!

    「醫生!醫生!」

    陳銘大呼一聲,幾位陳家的隨行私人醫生即刻到場。

    畢竟洛鐸是幫助陳家出戰,是賣了陳家的人情,而且洛鐸怎麼說也是他陳銘的一個友人,如果放任洛鐸流血而亡,陳銘心頭定然是虧欠萬分,所以他迅速吩咐陳家的醫生到場搶救,而自己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洛鐸身後,他要做的,是保證那帝胄不再有後招。

    不過,顯然陳銘多想了,現在的帝胄,所有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小道士手裡面的托盤內,哪裡還有閒心去搭理洛鐸。

    「先止血,別管那麼多了,把衣服撕下來堵住傷口再說。」這時候,洛公休也從洛家席位走了出來,吩咐周圍的相關人員。

    「『遊騎』先生,這件事情你做什麼評判?我為多年前那件事情為你道歉,但那是洛家和你的私人恩怨,現在,我們洛家的人因為你們葉家舉辦的大會身受重傷,你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這時候,洛公休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盯著站在不遠處的「遊騎」先生李齊。

    「比武切磋,點到為止,帝胄斷人一臂,已經違背了這一次比試的宗旨,所以我宣佈……」李齊剛要把他的宣判說完,卻見那阿布扎比的阿爾法古上前一步,冷冷一笑,而他的人手也迅速封鎖了現場,他環視四周,確認無誤,隨即開口說道:「這可不對吧,『遊騎先生』,刀劍無眼,洛鐸學藝不精,這一戰我們略勝一籌,無可厚非,按照之前的約定,『夷則』的殘片應該歸屬葉柳璇的支持者,如此一來,我們這邊就擁有所有的『夷則』劍殘片,按照你手中的『硃砂令』所言,葉柳璇是最後的贏家,應該繼承葉家,成為新一任的葉家家主!」

    這一番話出,所有人冷靜下來。

    的確,「硃砂令」上的吩咐,並沒有規定是以怎樣的方法獲得「夷則」,只要能夠獲得,並且擁有葉家血脈,那麼就是下一任的葉家家主!

    「莫非,葉家最高議會的成員都是說話放屁,把堂堂『硃砂令』的威嚴視若無物!?」

    阿爾法古繼續傲然道,言辭冰冷,直擊人心。

    這一番話,讓李齊和「蘭陵王」兩人都有些無法反駁。

    「你錯了,阿爾法古,之前你們約定的賭注可不是所有的『夷則』劍殘片吶。」陳銘站了出來,剛才他離開了一陣,對於這邊的狀況還不甚瞭解。

    「『王儲』,您剛才可不在,不清楚我們的賭約,那也是理所當然。」阿爾法古眼神古怪,盯著陳銘,恨意之中又帶著挑釁和審視,複雜至極。

    「既然知道我是『王儲』,那麼別用這樣挑釁的表情跟我說話。按照『平行宇宙』的輩分,你要尊稱我一聲『殿下』。」陳銘無視阿爾法古所言的「賭約」。

    「剛才雙方訂立『賭約』的時候的確是含糊其辭,那帝胄先生的首肯也或未可知,所以這一場比試一開始就沒有精確的賭注。」蘭陵王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帝胄先生這個時候持劍已經回到了眾人的視線當中,手裡面端著從那小道士手裡面奪過來的托盤,托盤裡面躺著的正是陳銘的「無前」和之前的「夷則」劍柄。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帝胄手裡面已經有三塊「夷則」劍殘片了。

    而那個小道士,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倒在地上,哭著往後爬,退到人群之中。

    「刀奴」和「劍奴」兩人,都圍到了帝胄先生面前,作護衛狀,不讓人輕易靠近。

    這陣仗,是要誓死守護這三塊「夷則劍」殘片了。

    「想不到葉家最高議會的人也是如此強詞奪理,你們那塊『硃砂令』上面,可沒有寫用什麼方法奪來『夷則劍』殘片的對吧。」帝胄這時候冷笑一聲,佇立原地,氣勢凌人,卻沒有人敢反駁他說的話。

    因為剛才那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簡直就像是魔神一般,無懈可擊。

    而陳銘現在已經處在極限爆發之後的虛弱狀態之中了,要讓他全力一戰都未必可能,更不用說再爆發「絕殺」意志了。

    也就是說,現在此情此景,恍惚間似乎還沒有人可以再攔住帝胄。

    「大家不要誤會,『帝胄』先生取回三枚『夷則』劍殘片那是有理有據,也符合這一次換屆大會的規則,因為之前提出將『無前』匕首和『夷則』劍柄一起取出作為賭注的見證人,就是我曹家。」這時候,曹珈藍也上前一步,表示支持帝胄。

    如此一來,在場很多異議被壓下。

    曹家都敢出面充當賭注見證人了,誰還能有別的話所說?要知道,曹家的威嚴形象,在很多人眼中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一時間,現場啞口無言,所有人靜默著觀望,觀望那帝胄攜著三枚「夷則」殘片,回到阿布扎比的席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0 10:12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十方肅斂(5)

    須臾。

    葉柳璇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葉祈,她知道這一局她贏了,她成了能夠笑到最後的人,按照「硃砂令」上面的指使,她已經是傳承有序的葉家家主了。

    「哪怕之前讓葉祈得意了那麼多次,最後的贏家還是我,葉祈,你就等著吧,等我成為了葉家家主,我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就是大清洗,把你和你的黨羽全部殺光光。」葉柳璇恨意頗濃,惡狠狠地盯著葉祈說道。

    葉祈的親媽艾美也坐在輪椅上守在她旁邊,陪同的還有艾美的家人,艾胡利以及艾胡利的爹媽,這幾個人也是一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得意表情,不約而同地奸笑起來。

    「沒錯,之前這個葉祈居然敢在我們面前這麼囂張,這一次一定讓她死得很難看。」艾胡利也眼神惡毒地點了點頭。

    「放心好了,只要我掌控了葉家實權,一定會用盡我所能想到最為狠毒的手段折磨她,讓她受盡所有的痛苦,否則不能夠發洩我心中的恨意。」葉柳璇摩拳擦掌,彷彿自己現在已經在折磨葉祈一般,捏著拳頭在空中比劃著。

    「嘿嘿……老姐,能不能在折磨死她之前,讓我也爽一發?」艾胡利一臉猥瑣笑容,用手肘頂了頂坐在輪椅上的艾美,小聲問道。

    「你想怎樣都可以,把她帶給我的痛苦,全部原封不動的還給她身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艾美怨毒無比,把她現在的癱瘓全部怪罪到葉祈頭上,認為一切都是葉祈所賜,所以她恨不得生啖其肉。

    「哈哈哈哈,放心吧老姐,只要您一句話,我就會讓葉祈在痛苦和爽翻的二重奏之中走到人生盡頭哈哈哈哈哈……」艾胡利的目光越來越邪惡,死死盯著對面的葉祈,腦海之中已經是剛才所言的畫面了,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放肆地笑了起來。

    當然,葉祈此時此刻是不知道葉柳璇這邊的狀況的,她走到陳銘身邊,問陳銘道:「我們該怎麼辦?」

    「我就問你,葉祈,葉柳璇這些人,整不整死?你給我個準確的答覆就行。」陳銘一邊說著一邊提醒了道:「友情提示,這種你死我活的關鍵場合,千萬不要聖母心氾濫哦,你不弄死她們,她們就會反咬你一口。」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她們。全部弄死。」葉祈學著陳銘的語氣,毫不猶豫。

    「好,留一個人給你親自動刀如何?」陳銘試探葉祈一句。

    「我可以不用刀嗎?」葉祈問道。

    「嗯?」

    「用手槍可以嗎,用刀我怕她們的血濺我一身,噁心。」葉祈淡淡說道。

    「好。」

    陳銘摸了摸葉祈的頭髮,說道:「好好看你男人的表現。」

    這句話一說完,陳銘往前一步,目光卻落到了另一側洛水的席位那裡,洛水依舊面無表情,眼神恍惚地坐在原地,似乎周圍的一切與她不相干,但是她身邊這個時候已經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手裡捧著一疊資料,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小姐,陳銘在看你。」這時候,安‧摩根對洛水說道。

    洛水稍稍抬頭,眼神回應陳銘,然後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恍惚出神當中。

    陳銘心領神會。

    另一側,那阿布扎比財團的阿爾法古,手裡面捧著「夷則」的三塊碎片,身後跟著他的一群支持者,已經開始準備逼宮葉家的最高議會了,他大聲朝著李齊、蘭陵王、葉衛道等人喊道:「現在三塊『夷則』碎片在此,趕快宣佈下一任葉家家主的歸屬吧!不要再浪費大家時間了!」

    「這怎麼辦吶……」葉衛道當然深知,只要葉柳璇成為葉家家主,葉家瞬間就會淪為阿布扎比財團的傀儡,整個葉家將會真正土崩瓦解,名存實亡,但是眼下,在眾人面前,卻又不能夠違背那葉家最高指示信物「硃砂令」。

    「葉家不能夠給他們。」李齊搖了搖頭。

    「可是,『硃砂令』上面的內容……他們完成得分毫不差,如果不把葉家家主給葉柳璇,那麼就意味著我們違背了『硃砂令』的內容,如此一來,葉家最高議會至高無上的『硃砂令』多年來所凝聚的威嚴,就會蕩然無存了……還是在這麼多江湖同僚面前……」蘭陵王臉色為難。

    「怎麼了?你們還在商量著什麼,趕快下決定啊,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難道葉家最高議會是一群傻子嗎?難道葉家最高議會的『硃砂令』其實是一紙空文不成?」阿爾法古態度愈加囂張,咄咄逼人。

    葉柳璇這個時候也變得異常興奮起來,她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葉家家主之位,就要到手了。

    而艾美、艾胡利這些人,更是狂喜,她們很清楚,只要葉柳璇拿下葉家家主,那無異於給了他們一張豐厚的終身飯票,從此窮奢極侈的生活正在等著他們。

    尤其是艾胡利,他可是過慣了富家公子哥生活的人,之前因為艾美出事,他一度拿不到錢揮霍把妹,可讓他憋不住了,這下好了,自己姐姐的女兒當上了葉家家主,自己這個做舅舅的,自然是有大把大把的錢用了。

    「我現在審核葉柳璇和葉祈兩人符合葉家最高議會『硃砂令』的條件……」葉衛道艱難地開口說道:「第一條,拿到三枚『夷則』劍殘片……葉柳璇滿足這一條……」

    說出這一番話,葉衛道也是無奈之舉,理由很簡單,「硃砂令」象徵著葉家最高議會無上的榮耀,如果連「硃砂令」的銘文都可以在公眾面前出爾反爾,那麼這一幕更是阿布扎比的人希望看到的,因為如此一來,就意味著整個葉家的威嚴和誠信蕩然無存,那麼整個葉家估計都會遭世人唾棄很長一段時間,如此一來,他葉衛道就真的成了歷任葉家家主的恥辱了,會被整個葉家最高議會審判的。

    所以,葉衛道不得不這麼去做。

    「等一下……」

    忽然這個時候,陳銘往前一步。

    李齊笑容頗具深意地望著陳銘,他知道陳銘會站出來的。

    「我說,等一下。」

    陳銘笑了笑,指著葉衛道。

    「陳銘,你不要搗亂行不行?現在是宣佈葉家下一任家主即位的時候,你一個外人站出來干涉,是不是公然挑釁我們葉家內務?」這時候,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葉柳璇自然是擺出一副葉家新任家主的態勢,也走了上去,朝著陳銘指指點點,打算用自己自以為的這一層「身份」跟陳銘理論。

    她以為從此所有人都會看在葉家這一尊龐然大物的份上,給她面子。

    但是,她錯了。

    「啪!」

    陳銘輕輕發力,一個響亮的耳光頓時扇了過來,葉柳璇躲閃不及,被一個耳光扇得橫飛出去,重重摔倒了人群之中,那艾胡利一家人看到這一幕,簡直暴跳如雷得不行,沖上去就想要跟陳銘理論,尤其是那艾胡利,看到自己的長期飯票被人打了,當然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了,他指著陳銘罵道:「大家看看啊!這個人好不講道理,居然敢動手打我們新一任的葉家家主!?這不是公然挑釁整個葉家嗎!?」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卻沒有人幫腔,似乎即使是支持阿布扎比的曹家,也沒有認定葉柳璇就是新一任葉家家主的意思。

    艾胡利見自己人微言輕說不起話,就往後退了一步,示意讓阿布扎比的人給葉柳璇撐腰。

    不過,陳銘卻先開口了。

    「你什麼東西,也敢在這種場合直呼我的名字?」陳銘冷冷一笑,指著阿布扎比的阿爾法古,傲然道:「就是你的主子,在這裡也該尊稱我一聲『殿下』。你算什麼雜碎?」

    葉柳璇還想要反駁,但是又紅又燙的側臉都快要麻木了,她捂著臉在地上打滾,也說不出話來。

    而在場的人卻沒有幫葉柳璇說話的,的確,所有支持她的人其實都是看在阿布扎比的面子上出手的,她區區一個葉柳璇,被堂堂「王儲」殿下扇了耳光,誰敢指責「王儲」的半句不是?

    阿爾法古見這一幕,也只能據理力爭,他上前,道:「陳銘,你是『王儲』,在排行榜上你的確值得起我尊稱你一聲殿下,但是『王儲』也不能干涉葉家換屆的私事對吧?現在大局已定,葉柳璇是當之無愧的下一任葉家家主,這一點你無話可說對吧。」

    「錯。」

    陳銘直接搖頭。

    「我說她當不了,就當不了。」陳銘淡然。

    「你憑什麼?」阿爾法古針鋒相對。

    「就憑我是『王儲』,夠不夠?」

    陳銘冷冷拋出這麼一句來。

    所有人,啞然!

    沒有人反駁!

    也沒有人敢反駁!

    的確,「王儲」這些年的名號可真不是虛的,戰績和威望實打實,從一對二挑翻「刀魔」和「槍王」,到現在直接一己之力打得「十一佛陀」沒脾氣,這種威望,就算是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否決「硃砂令」,也不無不可!

    因為這是「王儲」的特權,也是「王儲」該有的霸氣!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