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4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2
第一百九十章 重器(上)

    此時此刻,昏迷中的薛雪之,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具耀眼眩目、美豔絕倫的嬌軀,橫陳在床上,玉肌冰雕玉琢般晶瑩柔嫩、雪白嬌滑得毫無一點微瑕。線條流暢優美至極的聖女般的玉體,被一件輕薄的連衣裙輕輕遮住,遮住那嬌柔無骨的纖纖細腰,豐潤渾圓的玉臀、嬌滑平軟的潔白小腹。讓人聯想翩翩,想要褪去那一切阻礙,包攬連衣裙下,那無限姣好的春光。

    光是用視線把玩那露在連衣裙外面的部位,也如同上帝傑作一般完美無瑕。雪藕般的玉臂和一雙雪白嬌滑、優美修長的玉腿,再配上薛雪之那秀麗絕倫、美若天仙的絕色花靨,在臥室暖色暈染的襯托下,更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令人怦然心動。

    可惜,此等美景,季經臣暫時是享受不到了。

    他被一通電話,給愣住了。

    「金陵市二環路,西山別墅區,高爾夫a座單元,季經臣,季少爺,我沒有說錯吧。」

    電話裡,男子滄桑的嗓音,非常渾厚清晰,準確無誤地把季經臣的具體位置給報了出來,頓時讓剛接了電話的季經臣驚出一聲冷汗!

    什麼情況!?

    這麼保密的行動,居然都被人查到了位置?

    「你到底是什麼人?」季經臣臉色慘白,失聲問

    「陳家,陳長生!」

    渾厚的嗓音,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從話筒裡,直衝季經臣的耳蝸,然後在裡面引發了異常巨大的爆炸,鷹撮霆擊,轟天掣地,把季經臣嚇得連退了好幾

    這個名字,曾經讓江東小兒不敢夜啼。

    過去,每當季乘化給季經臣講完陳長生這個名字之後,都會被自己嚇得一臉慘白,當初陳家,簡直堪稱瘋狗一樣的報復行動,喪盡天良,令人髮指,抱著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瘋狂態度。拼著家底,跟季家死磕。這種不計後果的報復手段,讓當時所有安徽的世家都傻眼了。沒見過這種瘋子,別人玩的是心機手段,他直接玩命,不計任何後果,只求快意恩仇。這種瘋狂而孤注一擲的方式,最後得到了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神效。

    足夠讓季乘化即使在十五年以後,一提起「陳長生」這個名字,依舊是長吁短嘆,心有餘悸。而從小聽季乘化講述當年故事長大的季經臣,每次都會把「陳長生」這個名字想像成牛鬼蛇神一般恐怖。甚至小時候他季經臣夜裡哭鬧,只要家裡面人說一句「你再哭陳長生就來了」,就立刻能讓當時的季經臣嚇得止住哭啼。

    這幾乎是季經臣童年的陰影。

    即使季經臣日後娶妻生子,他也會給自己兒子講訴「陳長生」給自己帶來的膽顫心驚,繼續讓這個恐懼流淌在了自己的血液之中,並且一代一代地傳承

    足以讓三代人嚇得驚魂不定,代代流傳!

    可見陳長生的餘威,或者說陳家的餘威,至今,依舊震於殊俗。

    而此時此刻,能夠輕易查清楚他季經臣所在位置的,卻是也只有陳長生這種以怪胎形象威震天下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季經臣倒吸一口涼氣!

    而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忽然掛斷了電話!

    根本不考慮他季經臣的態度,是妥協或者強硬,直接掛斷電話,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萬全的策略,誰敢做得這麼灑脫隨意!?

    季經臣再次傻眼!

    這時候,他轉過頭去,望著床上那嬌俏的佳人,卻是再也硬不起來了。

    癱軟。

    此時此刻,另一頭,一個女人手裡抓著手機,清了清嗓子,嘟噥了一句「這種發音,真是困難,說完之後嗓子整個不舒服。」

    站在女人身旁的另一個男人,表情陰森,眼神犀利如炬,冷笑一聲,道:「多謝。」

    「我說,你也真想得出來,讓我模仿你家老頭子陳長生的聲音也就罷了,居然還利用通話的間隙,直接通過江蘇公安系統的軟件對季經臣進行了衛星定位。真有你的。」女人點著頭,笑意玩味,眼神倒是頗為讚賞,道:「不錯,這件事做得真是聰明。」

    「季經臣的手機上本來就有gps衛星定位導航系統,再利用陳家在江蘇的人脈關係,要做到這一點,絕非難事。只是我真沒有想到,季經臣那個小淘氣居然還真有膽量動我的女人。」

    這個時候,能夠進行這般對話的,也似乎只有陳銘和纖靈這兩個人而已了。

    陳銘從抽屜裡抓起一把手槍,塞進衣服裡面,神色冷峻,然後又在長靴裡塞了一把匕首,笑容陰冷而嘲弄一聲,道:「出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3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重器(中)

    黃家的私人飛機,再次起飛!

    陳銘和纖靈兩人,還有一個醉醺醺的酒鬼,一起坐在私人飛機的機艙內,表情嚴肅。飛速趕往江蘇。陳銘倒是根本不會害怕這一次飛機再次遭到襲擊,畢竟方家和季家都已經吃過一次大苦頭了,沒理由再來一次,即使是木門仲達,在被陳銘完了一手之後,估計也不屑於再對黃家的私人飛機動手,純粹的吃力不討好。

    兵者,詭道也。

    虛招實招,變化無窮,才能出奇制勝。

    那個醉醺醺的酒鬼,當然是現在還處於宿醉狀態的嚴才五了,陳銘在出發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嚴才五,讓纖靈非常詫異,她實在看不明白陳公子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居然找了這麼一個看上去不靠譜的年輕人來幫忙。

    可是陳公子卻依舊堅持,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立刻把那粘在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跟著引動了起來,硅膠皮褶皺,跟人臉完全一直,笑容雖然生硬了一點點,但是卻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

    這個面具製作得非常逼真。

    「纖靈姑娘,你別小看他,我覺得你們兩人可以過一下招。」陳銘笑容和煦。

    的確,這種時候,陳公子就完全依賴於纖靈的武力值了,有求於人,態度不得不和緩一些,不再拿纖靈黑木耳的這個梗開玩笑。

    陳公子實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依靠這個女人。

    因為陳銘在把這件事求助纖靈的時候,當時纖靈提出來一個想法,那就是莫非季乘化的聲音,讓季經臣釋放薛雪之,隨即便被陳銘否決了,因為在打完這個電話之後,季經臣完全有時間撥一個號碼到季乘化的手機上,來確認這通電話的真偽。要真是這樣,季經臣就徹底察覺了一切。

    當時陳公子還提出了「誰可以莫非季乘化聲音」的第二個問題。

    之後,纖靈立刻展露了一次變音術給陳銘看,瞬間讓陳公子喜出望外,立刻想出了莫非陳長生發音這個辦法。

    隨後,纖靈主動提出要跟陳銘一起前往安徽,幫他解決這件事情。

    ※※※

    季經臣抱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慘白,他知道今天估計已經闖了大禍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陳長生……」季經臣蹲在地上,惶恐失措,心頭惴惴不安起來。

    忽然間,一抹猙獰從季經臣眼神中掠過,他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猙獰窮極,聲嘶力竭,他自言自語地笑了笑,搖著頭,走出了臥室的房門。

    樓下別墅大廳內,二三十號保鏢,全部嚴陣以待,表情嚴肅,氣勢洶洶。

    「聽好了,每個人手裡面拿刀,砍刀,大砍刀,待會兒有人來劫場子,全部砍死,一個不留。」季經臣笑得有些瘋魔。

    「是!」

    樓下傳來齊聲應和。

    「哈哈哈哈……」

    季經臣轉身進屋。

    而下一個畫面,讓他有些驚訝。

    薛雪之,坐在他面前,滿臉怯疑,嘴巴裡面塞著口塞,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支支吾吾」的發著一陣陣怪音。

    「哎喲?雪之?你醒了?」季經臣臉上的笑意開始變味,從剛才的瘋魔,變成淫邪。

    薛雪之雖然看上去那麼單薄纖細,那麼楚楚可憐,但是這個時候,眼神之中卻並沒有懼色,反而堅毅得讓季經臣有些意外。

    「雪之,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無可自拔地愛上你了,你的眸子,你的嘴唇,你的臉,你的身材,都那麼完美,我簡直無法讓自己不去想你……所以我設法跟你哥哥成為朋友,可是你,卻始終不願意接受我的愛意。現在……我想要得到你,你知道嗎?我想要你。不管你現在是不是處女,陳銘那小子有沒有碰過你的身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我要你……

    我要你……」

    說著,季經臣開始發狂,他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那從腹部湧上來的狂熱性慾給沖昏了頭腦,他上下打量著薛雪之,那雙從碎花裙底露出來的美腿,是那麼白皙嬌嫩,精緻修長,他越看越衝動,下體再次硬朗起來,發著喘,猛地撲了上去,跪倒在薛雪之的長腿前,伸出手,要捧起那雙玉腿。

    「雪之,讓我舔你的腳,好不好,太美麗了,這線條,這輪廓,簡直是上帝的傑作,讓我舔,讓我舔!」

    季經臣眼睛裡面滿是血絲,整個人陷入癲狂的狀態,看上去猙獰而扭曲,簡直像是性變態一樣。

    薛雪之的嬌軀微微掙紮著,她緊閉雙眼,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總好過被人玷污,可是嘴裡的口塞讓她根本不能做麼做。只能不停地搓動著雙腿,等待著季經臣即將對自己做出變態的事情來。

    這一瞬間,薛雪之想到了陳銘。

    她多想瞭解自己,保住她的貞潔,然後再去那個世界和他回合。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薛雪之睜開眼睛,看見那離自己雙腿越來越近的季經臣。

    他真的伸出舌頭,要朝薛雪之的大腿上舔下去!

    「嘭!」

    寒光!

    一發子彈,從季經臣的舌頭尖掠過!在空氣中拉出一道帶著些許血腥味的白光,最後沒入後面的白牆當中!

    季經臣只聽見從自己側面傳來一道青光,然後舌尖一甜,在距離薛雪之小腿還有幾釐米的位置,忽然濺出一縷鮮血!

    「啊!」

    季經臣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舌尖被那發子彈微微擦了一下,但也已經鮮血狂湧,止都止不住!他轉過頭去,只見一個人掛在他的窗前,手裡面拿著一把帶著消聲器的手槍,正對準他!

    季經臣就像是觸電一樣彈了起來,朝門外撲了出去,這是他的條件反射,面對手槍,他幾乎想都不用想,也能做出這樣的躲閃反應。當季經臣撞開房門飛出去的時候,頓時聽見樓下大廳內,已經是喊殺聲震天了!西瓜刀互相撞擊的聲音,和利刃劃破肌肉發出的沉悶聲響,以及人的慘叫聲,怒吼聲,混在一起,紛紜萬狀,亂象橫生!

    太子妃衛隊。

    覲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3
第一百九十二章 重器(下)

    在當陳銘收到薛雪之失蹤消息的一瞬間,有幾個名字就在他腦海裡面閃爍過,其中季經臣的名字,的確在其中,但是未必就能夠確定是他。

    如果深入分析的話,薛雪之不屬於陳家,薛義也沒有公開表示過自己的立場,所以說就算是陳家的仇敵找上門報仇,也不可能針對薛雪之下手。再加上陳家少主陳銘身死安徽的消息早就被安徽的幾大仇家所深知,所以更沒有理由對一個已經和陳家徹底斷絕聯繫的薛雪之動手。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

    因為愛情。

    當初季經臣來江蘇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求薛雪之,否則季經臣也不會絞盡腦汁的要接近薛雪之的哥哥。結果半路殺出個陳叔寶,以薛雪之男朋友的身份閃亮登場,徹底粉碎了季經臣的完美計畫,最後還差點把他季經臣玩死在江蘇。再加上後來兩家開戰,季家和陳家的矛盾也愈演愈烈,趁著陳銘身死的機會,前往江蘇奪走薛雪之的第一次,完全符合季經臣的作風。所以這麼一推算,的確也說得過去。

    季經臣的想法,當然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把薛雪之強行放在身邊慢慢培養感情,畢竟季經臣認為陳銘已經死了,值得薛雪之守身如玉的人沒有了,所以這是一個絕佳的契機。薛雪之痛失愛人,必定是處在絕對的脆弱和傷痛之中,非常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和關愛,如果他季經臣這個時候方法妥當了,說不定能夠把薛雪的心之奪過來。

    就算奪不過來,也能操到,覺得怎麼算都不虧的季經臣,於是帶著人秘密前往江蘇了。

    這麼一想,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季經臣

    所以陳銘在撥通電話的時候,讓纖靈開門見山,來了一句「想活命,別碰薛雪之」,結果是這句話起了神效,季經臣果然中計,立刻暴露了他的恐慌和不知所措,特別是那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說得是半點底氣都沒有,就更加讓陳公子確認了他的猜

    不過陳銘唯一沒有算到的,是徐凌峰和劉露露這兩位小淘氣,還在陰了薛雪之一手。要是知道這一點,估計現在兩人已經暴屍街頭了。

    此時此刻,陳銘正舉著一把罕見的59式手槍,陳銘用吊索掛在空中,手槍瞄準那扇剛剛被季經臣推開的房門下方,他知道雖然此時季經臣已經躲到了那扇門後面,但是憑藉著陳銘射擊的經驗和准心,這一槍,穿過門擊中季經臣的概率,應該不小。

    不過,眼前有玻璃和房門對子彈的阻擋,再加上陳銘這把59安裝了消聲器,所以子彈就算能擊中季經臣,威力也會有下降。

    因為消聲器是通過改造槍管氣動佈局,減緩火藥氣的衝擊方式消音,所以對子彈的威力是有一定影響的。所以這一發子彈如果能穿過去,那麼應該不會殺死季經臣才對。

    這也是陳銘所希望的,因為他現在還不想讓季經臣死。

    而這個時候,季經臣正趴在地上,驚魂未定,之聽見樓下傳來嘈雜的打鬥聲,他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那陳長生不是遠在西北開發油田嗎?這麼說到就到?他從綁架薛雪之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就算陳長生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這麼快收集情報並且展開行動,而且立刻殺到了自己家裡面來。

    難道樓下的真是妖怪不成?

    季經臣靠到欄杆上,他要確認一下樓下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在電視上和照片上都見過陳長生的,這位航母級民營企業的掌舵者,的確接受過經濟頻道的採訪和報導,特別是陳長生的聲音,他季經臣是非常有映像的,因為每次只要電視上出現陳長生,他爺爺季乘化就會神態猙獰,並且把他季經臣喊過來,指著電視裡面的那個男人,說:「記住了,經臣,這個人是條瘋狗,亂咬人,咬住就不會鬆口。」

    所以當纖靈在陳銘的幫助下,模仿出陳長生聲音跟他打電話時,他季經臣的確是嚇到了的。

    現在,他靠著欄杆,埋下頭去觀望,只見樓下,哪裡有什麼陳長生的影子?只見一個女人,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二十號保鏢的圍攻之下,進退自如,從容不迫,手中一把纖細的九節鞭,當空揮舞,如同一朵鐵蓮當空綻放,所到之處,寒光肆掠,人仰馬翻,血光濺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4
第一百九十三章 重器(續)

    或許陳銘的確有意想要靠自己一次。

    攻略安徽的事情,困難,絕對的困難,如果有陳長生幫助,當然可以順風順水,並且徹底的規避這些問題,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陳銘一直躲在陳長生的保護之下,那永遠沒有成長的那一天,如果以後陳長生不在了,陳銘又如何庇護整個陳家?按照陳長生所說,陳家上下,沒有一個犢子是過慣了順風順水的,當年他爺爺跟著爺爺他哥哥,也就是陳銘的伯公,從山溝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也都是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拼了命地往上爬。

    所以陳家公子,也絕對不是沒有擔當的人。既然當初說了要憑藉一己之力拿下安徽,那麼就說到做到,不遇到崩盤的局面,絕不會求助遠在西北的陳長生。

    一把59式手槍,緊緊地握在陳銘的手中,93.5毫米的槍管,在空中沉穩地對準季經臣衝出去的方向,陳銘平心靜氣,手指扣在扳機上,內心一片澄澈。

    這把當年只生產了1年左右就徹底停產,而且至今都沒有定型的手槍,的確罕見。這是陳公子出門時從纖靈的抽屜裡面搜出來的好東西,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把槍有來頭。

    當年華夏國和蘇聯關係惡化,對尚未正式定型和列裝的武器自然不屑一顧,再加上59年蘇聯撤走了幾乎所有專家和技術資料,導致59式手槍的資料被蘇聯人銷毀,由於技術資料不完整,加工細節不夠清晰,這樣會給整個研發過程和生產過程帶來巨大的困難,這些都有可能是造成59式手槍的消失的原因。

    所以陳銘手裡面的這把59,不說是世界是唯一一把,也是僅有的59其中的一把。

    但是,不管是誰,都無法否定這把仿蘇馬卡洛夫手槍的59。

    「嘭!」

    沉悶而細碎的聲響!

    一發子彈,掠著火光,在空氣中劃開一道銀白色的口子,然後洞穿了那道木門!

    隨後,一聲慘叫聲傳來!

    季經臣,中彈!

    陳銘咧開嘴微微一笑,拉著鋼索往回一蕩,然後藉著衝力,雙腳蹬向玻璃,只聽見「哐當」一聲脆響,那扇木質的玻璃窗,就這麼被陳銘蹬開。

    然後,陳銘的身子,跟著眾多的玻璃碎渣,一起落到地板上。

    陳銘的「臉」上,都插了不少細碎的玻璃渣子,不過好在那是人皮面具,不礙事,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根本沒有傷及陳銘的皮膚。

    他走過去,蹲下身,扶起一臉惶恐的薛雪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是……什麼人……」薛雪之張著小嘴,那抹嫣紅的櫻唇,顯得那樣精緻乖巧。

    陳銘直接忽略。

    然後轉身就超外面跑去。

    他現在並不想讓薛雪之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暫時還不想。這個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推開門,只見季經臣捂著小腿,跪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那小腿被剛才那發59的子彈擊中,現在鮮血狂湧,看上去淒慘無比。

    陳銘壓低語調,走到季經臣面前,道:「季經臣少爺,還不讓你的手下停?」

    季經臣顯然已經沒有力氣發號施令了,哀嚎著,一臉的慘白,只剩下喊「哎喲喂」的力氣了。

    陳銘也懶得跟他多廢話,直接提著季經臣的衣服,把他扯了起來,然後走到欄杆旁邊,舉起季經臣,一副要把他拋到樓下去的樣子。

    陳銘的臂力,甚至是整個四肢的力道,跟以前比起來,都有長足的進步,要舉起季經臣,也不算難事。

    「哎喲哦……哎喲喂……哎喲喂……」

    季經臣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又不敢亂動,生怕陳銘一個不小心,一失手,就把他給真的丟下去了,這裡是二樓,雖然落到底樓的大廳裡,只要不腦袋落地,就不會死,但是至少也得斷個幾個骨頭才說得過去。

    陳銘想了想,忽然眸子裡濾過一絲深意,他笑意玩味,忽然問了一句,「季少爺是如何把『門客』支開的?」

    「啊啊啊啊……說了,能抵命不?」季經臣這才稍稍從剛才的驚嚇過度中回過神來,他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

    「能。」陳銘點頭,笑容不減。

    「我收買了兩個人……」季經臣急聲道。

    「誰。」

    「劉露露、徐凌峰。」季經臣用發顫的語調回答道。

    「好。」陳銘眼神之中,凶光四起,一股騰騰的殺氣,忽然在他眸子裡面,衝開千萬道漣漪。

    暴怒!

    「放心,乖,不會死的。」

    陳銘神情冰冷而陰沉,提著季經臣的手,忽然朝外一拋,然後隨即一鬆,季經臣發出一聲慘叫,瞳孔中滿是驚慌失措,四肢張牙舞爪地掙紮著、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身體卻是在空中落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嘭」的一聲,陡然墜落!

    「啊啊啊啊——」

    「啪!」

    「啊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5
第一百九十四章 報復(上)

    季經臣這一摔,摔得是七葷八素,面部肌肉扭曲,肋骨也不知道斷沒斷,斷了幾根,整個人感覺是腦皮層感到一陣緊壓,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心臟停跳半拍,藉著突然加速,一股燥熱從他肺部湧出來,然後遍及全身,一種由內而外的劇烈疼痛,瞬間傳遍了季經臣的全身肌體。

    「嚎嚎嚎嚎嚎……」一聲沉悶的慘叫,雖然聲音不大,卻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季經臣保鏢的注意力,他們目瞪口呆,望著被人從二樓丟下來的季經臣,紛紛不動了,滿臉詫異地抬頭望去,只見二樓的位置上,一個身形纖瘦的男人,笑容猙獰。

    所有的保鏢都明白了,大勢已去。

    第二秒,這群保鏢一股腦衝向季經臣,想要帶著他跑路。

    可是,哪有這麼容易的。一個纖靈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守在別墅大門口,手裡握著一條異常兇猛的九節鞭,這種軟兵器,平時極好收藏,只需要裹起來之後裝在一個小杯子裡面就可以了,就像是宅男們隨身攜帶的飛機杯一樣便攜方便。

    關鍵是交手的時候,纖靈把鞭子一拉出來,十三節連環,上下翻飛、靈活多變、可收可放,進退自如,和一群手持西瓜刀的爺們兒戰在一起,也絲毫不落下風。看得一旁的嚴才五是眼花繚亂。

    虎妞啊。

    嚴才五嘖嘖稱讚。

    加上纖靈剛剛纏死的三個,這群保鏢已經有十來個人被徹底放倒在地,只見那條鐵鞭,在空中輪出一道道鞭花,一時間,花連花、花套花、花花相連;花接花,花串花,變化多端。掄起似車輪,舞起似鋼棍,簡直凶悍得有些讓人髮指,嚴才五一套精妙絕倫的詠chun,打完一套,才能搞定一個保鏢。

    相比之下,纖靈同志的效率可高多了,身形在人縫中急速遊走,鞭子收回打一團,放擊掃一片,總之,那朵朵鞭花只要舞起來,進可攻退可守,就是閉上眼睛,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那些知趣的保鏢,就站得遠遠的,根本不敢上;不知趣的衝上來,打在哪兒是哪兒,一掃一大片,根本不需要什麼命中率!

    簡直是群架的利器!

    陳銘在二樓看的是清清楚楚,瞠目結舌,最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妖孽啊妖孽」。

    嚴才五緊隨其後,一拳一掌,一馬一步,雖然效率不高,倒也拳拳到肉,詠chun的「寸勁」倒是用得神妙精細,以最短距離和時間去進攻和防守,耍起來倒也輕鬆自如,寫意隨性。

    不到十分鐘。

    季經臣的所有保鏢,全部躺在地上,基本上爬不起來了。

    陳銘滿意地盯著樓下,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似乎早就等好了。

    「姜叔,進來收拾場子。季經臣給我留下,我要帶回安徽的。剩下的保鏢這群人,全部給我蒸發掉就行了。」陳銘的聲音,寒氣凜冽,殺氣騰騰。

    他在制怒。

    說實話,要是以前陳公子的脾氣,估計現在就當場把季經臣給剁碎了才解恨,然後直接帶著人到大薊藥業大屠殺,從底樓砍到頂樓,然後順便把整座大樓給炸了。但是現在不一樣,陳銘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怒火,如何在這種極端的憤怒情緒裡面,冷靜、客觀、理智,然後有條不紊地去實施自己的計畫。

    季經臣,死不得,留著還有大用。

    ※※※

    接下來的後事的處理,簡直可以用乾淨利落來形容,姜承友拉了八輛面包車過來,每一輛都塞滿了人,揚長而去。

    然後是「門客」裡面的各種反偵察專家,過來直接開始清理現場,保證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之後,姜承友帶著腦袋被敲了一下的薛雪之,回了陳家的私人醫院治療,在那裡,薛雪之可以得到最為安全的保護。陳銘也會放心許多。

    纖靈簡直樂得合不攏嘴,扛著已經重傷昏死過去的季經臣,乘坐著自己的私人飛機直接返回了安徽。按照陳銘的安排,他會在江蘇逗留幾日,然後回領事館路和纖靈回合,繼續完成接下來的佈局。這一次的行動,收穫了季經臣這個季家的太子爺,簡直是一個意外,是一個不勝之喜。

    足夠給季乘化來一記狠到家的重拳!

    陳銘留在江蘇,自然還有他的想法。

    那兩個小淘氣,是該收拾一下了。

    站在嚴才五身旁,陳公子抬頭望著天空,表情戲謔,笑問道:「你一次最多殺過多少人?嚴才五。」

    「殺過多少人?沒數過。但是我基本上是只傷不殺。」嚴才五回答道。

    「那如果我這一次要你跟我去屠城,你覺得如何呢?」陳銘笑得頗為嘲弄。

    「可以試試。」嚴才五表情平靜,眸子裡面的光,沉穩,不動如山。

    「好。」陳銘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給你卡上打五百萬安家費,接下來你跟我去玩命,怎麼樣?活著回來了,皆大歡喜;死了的話,也給家人面留一筆財富。」

    「行。」嚴才五很淡漠,好像根本沒有把死活當成一回事。

    嚴才五這個男人,思維說簡單也簡單,愚孝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家人過得更好,除了他父母之外,還有其他親戚;說聰明也聰明,戰場上進退合宜,招招衝著對手的軟肋,打起架來也極有想法。

    是個將才。

    「嗯。我定好時間,你等我的通知。」陳銘淡然地揚了揚手,跟嚴才五道了別。

    他打算回自己住的公寓裡面一趟。

    反正嚴才五在金陵有別墅住,陳銘也懶得管他的衣食住行,離開之後,攔了一輛的士車,直接趕往自己租的精裝公寓裡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6
第一百九十五章 報復(中)

    這幾日,陳公子忙得可真是有點喘不過氣來,從早到晚,幾乎都呆在電腦前面,接收金成仁傳過來的信息,然後按部就班地制定策略,現在可謂是非常時期,江蘇的大局基本穩定,但也不保證在這穩定的表面下,有沒有等著看陳家笑話的人。之前那次肅清行動徹不徹底,陳銘還不清楚,雖然交給姜承友去做應該問題不大,但也僅僅只是搞掉了方家的在江蘇的暗牌,那麼其他地方,比如京師,天子腳下,那裡的木門家、鮮於家,這些在北方權柄滔天的世家,在江蘇有沒有暗牌?誰都不知道。

    所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陳銘定大方向。

    現在陳長生把江蘇的生殺大權交給陳公子,壓力自然是有的,去安徽的這段時間,陳銘沒有太多心思來處理這些事情,所以暫時擱置了,現在稍微緩和下來,就可以順便提上日程了。

    至於還有一件小插曲的事情,陳銘也決定暫緩。

    徐凌峰和劉露露的生死問題,陳銘還需要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薛雪之的態度,畢竟陳公子已經把薛雪之列為可以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伴侶了,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瞞著,要暗殺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可是畢竟劉露露是薛雪之的童年玩伴,要真因為她死了,薛雪之不開心,像上一次那樣,哭出來了,陳公子可不願意看到。

    至於什麼時候把自己沒有死的消息告訴薛雪之,這還有待考慮。

    還有一件令陳公子想不到的事情,學校裡居然還會煞有其事地為自己舉辦一次「追悼會」。

    這是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在陳銘同寢室的另外三個哥們兒的苦苦申請下,終於爭取到了一間空教室,來舉辦這一次「追悼會」,班集體為主辦方,全校師生都可以參加。但結果最後的「追悼會」現場,是很悲催的僅僅只有一班的少數幾個男生,外加外班的幾個人,最後就是因為薛雪之的人氣,而拉過來的少數圍觀群眾。

    之前薛雪之在陳家的私人醫院療養了幾日,始終不能擺脫傷痛的yin影,後來她收到一封陳銘寢室的三個哥們兒的邀請短信,邀請她以陳銘女朋友的身份參加這一次班級主辦的「追悼會」。

    而從班級的qq群裡面得知這個消息的陳公子,也決定親自到現場去看一看。

    帶著纖靈親手打造的人皮面具,陳公子很愉快地出發了。

    不得不說,跟陳銘一個寢室的三個哥們兒真的挺仗義的,為陳銘這個不怎麼回寢室的室友準備的這場追悼會還是頗為費心,一走進那臨時會場,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紙花,中間擺放著一個相框,上面是陳銘的在叫教務在線上的頭像,經過放大之後,然後黑白處理,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遺像。遺像前可以默哀和上香。

    會場裡,一些桌子上擺放著酒水和糕點,雖然不多,但也琳瑯滿目。

    一個偌大的「奠」字,用粉筆寫在黑板上。

    所有到場的人,都身穿黑白色的衣服,陳銘寢室的三個哥們兒,都還穿了黑色的西服,看上去頗為正式。

    「這三個哥們兒,真夠仗義。」陳銘站在人群當中,頂著一副非常平凡的臉孔,沒有任何特色,纖靈的人皮面具逼真程度以假亂真,不需要陳公子擔心會被人看出來。

    薛雪之姍姍來遲,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陳銘遺像前,美目沉靜,安嫻淑雅,氣質非凡。

    而這個時候,周圍人群中小聲的竊竊私語,也傳進了陳公子的耳朵裡面。

    「唷,這是誰啊?這麼漂亮!?」

    「陳銘的女朋友,名字叫薛雪之,可惜這小子沒福氣享受。」

    「你居然連薛雪之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校花啊!」

    「對,以前聽說研究生院還有一個名叫洛水的女孩子可以和她比拚一下校花的地位,現在洛水似乎也沒在學校裡面了,所以薛雪之校花的身份,無可挑剔。」

    顯然,這群人有一部分都是聽說薛雪之要出席這次「陳銘」的追悼會,慕名而來,單純只是想一睹校花尊容而已。

    薛雪之坐在陳銘遺像面前,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同一朵靜靜盛開的海棠,全然不顧周圍人的視線,獨自綻放,獨自凋謝,枯萎。

    「薛雪之同學……你……你可能不認識我們三個,我們是陳銘的室友,這次『追悼會』就是我們三個去申請下來的。」寢室裡面那個名叫王歡的哥們兒拉著剩下兩個,走到薛雪之身旁,靜靜地說道。

    教室雖然不大,但是在略帶悲傷的音樂襯托,以及陳銘寢室的這三個哥們兒的要求下,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盡力壓低,力求保證整個追悼會現場氣氛十足,悲傷、肅穆、沉重。

    「謝謝……謝謝你們……真的……」薛雪之閉上眼,盡力保證眼淚不滑下來,柔聲道:「他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都為他感到高興……雖然他已經去了……」

    「呃……怎麼喊呢……這樣,就喊嫂子……」陳銘同寢室另一個名叫周偉的男生撓了撓頭,小聲道:「陳銘比我年齡大,我們一直拿他當哥們兒,所以你就是我們嫂子。現在是,將來也是……嫂子,你也別太難過了,世事無常,還是請你節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7
第一百九十六章 報復(下)

    「哎喲,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嘖嘖……我來看看,究竟是誰。」

    這個時候,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夾雜著些許沒有任何目的的冷嘲熱諷,似乎有意為了找麻煩而來。

    由於整間教室裡面,都是很靜穆肅斂的氣氛,所以這種大聲說話的音調,在這有模有樣的「追悼會」現場,顯得非常的突兀。

    陳銘微微一愣,頗有興致地盯著眼前這位忽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徐凌峰。

    神童啊。

    不找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很好。

    陳公子表情戲謔,找了一個靠近門的位置坐了下來,抽出一支菸,並不急著點燃,在自己的追悼會上,他還是保持著必要的嚴肅。

    「徐凌峰,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上一次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薛雪之忽然站起身來,精緻的秀眉微微一蹙,表情非常嫌棄,甚至是厭惡,小嘴微微張開,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你為什麼要和季經臣狼狽為奸,你太可惡了,你信不信我報精告你。」

    徐凌峰表情輕蔑,得意洋洋地走到陳銘「遺像」面前,有模有樣地上了一炷香,然後轉過身,無辜地聳了聳肩,道:「陳銘兄弟唷,你真是死得好慘,留下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美人兒沒有人照顧,你看多虧啊,兄弟幫你個忙,把她送給季家的大少爺,你說我做得對不對?這麼一來,汝妻子吾養之,你就安心地去。」

    「你!?」薛雪之雖然不怎麼聽得懂徐凌峰帶刺的諷刺,但總之知道他是在羞辱陳銘,小臉氣得緋紅,但也僅僅只是生氣而已,她薛雪之從小到大似乎就沒有罵過人,也不會罵人,更不會打人,小手捏成拳頭,嘟著小嘴,生自己的悶氣。

    「我說這位徐凌峰同學,你好,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班悼念陳銘同學的活動,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追悼會,如果你有意來悼念,那麼至少衣著要注意一下。」這個時候,陳銘同寢室的一個哥們,王歡,忽然站了出來,第一次鼓起勇氣跟徐凌峰對峙。

    按理說,對於這種富家公子哥,他王歡,以及寢室另外兩個哥們兒,都不敢招惹這個脾氣古怪的貴公子,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也跟著站了出來,護在薛雪之身前,嚥了嚥口水道:「徐凌峰,死者可敬,就算你跟陳銘之前有什麼過節,現在人死了,什麼過節都已經煙消雲散了。你如果真有心來參加這場追悼會,那麼請不要出言不遜;如果你僅僅只是帶人來搗亂的,那麼請你就走。」

    有錢,在如今的確是一件值得炫耀和浮誇的事情,也是讓一個人有底氣和氣勢的根源,這樣的人,站起來都感覺自己比別人高了一大截,感覺自己的命都要比其他人精貴許多。

    顯然,這位徐凌峰少爺,此刻就是有這樣的優越感。他輕蔑地瞥了王歡以及其他和陳銘同寢室的哥們兒一眼,笑了笑道:「哎喲,幾位同學你們說到哪裡去了。我只不過是路過看到這邊這麼熱鬧,走進來一看才發現是陳銘同學的追悼會,特地來上一柱香而已,我和陳銘同學其實沒有什麼矛盾,小摩擦而已,現在他走了,我也要來表達一下我對他的緬懷不是?那麼就是這樣,我現在救走。」

    徐凌峰說完,推開那三個人,向外攤了攤手,嘆了一口氣,走到薛雪之的面前,表情挑釁,道:「雪之,怎麼樣,我給你推薦的新男朋友還合你的口味?說實話,你還守著陳銘那個死人,哦,呸,不是,那是……已去之人,沒必要把自己的青春留在那個人身上,你說是嗎?」

    「我自己該怎麼過,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置喙,只不過我要跟你抱歉了,你的計畫沒有成功。那季經臣沒有得逞。」薛雪之笑了笑。

    「這個我可管不了。」徐凌峰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大概覺得就算季經臣當晚沒有得逞,也距離得逞不遠了,她現在薛雪之跟陳家沒有任何聯繫,所以陳家保護不了她,而薛義雖然被稱為奇蹟大師,但是也不可能抗衡季家,所以說他徐凌峰很天真地認為季經臣不會失手。

    「徐凌峰,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忘記陳銘,也絕對不可能去選擇除了他之外的人,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yin謀詭計來算計我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我就……」薛雪之的小臉越說越紅,嬌俏之態,溢於言表,「……我就……報精……」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8
第一百九十七章 報復(續1)

    薛雪之的這一番話,簡潔,乾脆,她的想法非常簡單,對於陳銘,矢志不渝,沒有人可以出現她面前,取代那個曾經用背脊和肩膀替她攔下一切的男人,或許她現在還年輕,有些想法還幼稚,但是薛雪之的確有勇氣和恆心,以這一生的時間來實踐她的幼稚。

    徐凌峰笑得很囂張,很嘲弄,淡淡道:「哎喲喂,你們可千萬別把這麼大一個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什麼死者可敬?我可擔不起,我說了我是臨時路過,看見這裡正在悼念我們親愛的陳銘同學,所以打算進來順便給陳銘同學上一炷香,廖表哀思。穿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純粹是巧合而已,你們非要給我弄一個不敬死者的黑鍋,那我可要不開心了。大不了我不說話行了,我站到一邊去,也不礙著你們的眼。」

    說完,徐凌峰真的嬉皮笑臉地退到了人群裡面去,正好就坐在陳公子的身旁。

    陳銘觀望著這個神童的表現,皮笑肉不笑,饒有興致。

    徐凌峰徐公子暫時消停之後,追悼會的一切流程,繼續回覆,默哀、悼詞,一個都沒有少,氣氛再次變得肅穆起來。

    薛雪之從新坐到陳銘的「遺像」前,伸手環抱,埋下頭去,眼睛裡面閃爍著晶瑩璀璨的光芒,如同最美麗的星辰,她低著頭,俏臉靠近「遺像」,小聲地耳語著,如果不站在她身旁,完全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這幾天爸爸在勸我,他讓我重新考慮……我雖然還沒有到必須要嫁人或者要找男朋友的地步,但是身為家長,總該是為子女做更多理性的考慮,我非常清楚。我很理解他們。」

    「媽媽告訴我,又有幾個公子少爺重新上門提親了,她說人死不能復生,我總不能跟著記憶和回憶過完這一生……為了不讓他們繼續為我過多的操心下去,我決定……讓一個新的人,走進我的生活……但僅僅只是暫時只是走進我的生活而已……我不會讓他取代你的……」

    「……就算有朝一日,我已經到了非嫁人不可的境地,那麼我也會永遠為你在心裡留一塊空間,這塊空間,永遠不會有人可以進入,你相信我……」

    說完之後,薛雪之發現自己已經淚落連珠。

    這些話,被悄然站在薛雪之身後的陳銘,聽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怔,剛想和以往一樣去擁抱薛雪之,但一瞬間理性戰勝了他,陳銘慘然一笑,往後退了幾步,笑容淒厲。

    「不好意思,王歡,我們幾個就先走了……呃……時間也不早了……」

    「對,我們也是……先走了。」

    「陳銘同學一路走好,我們也走了。」

    這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學生開始告辭。

    顯然,是徐凌峰少爺帶進來的幾個保鏢,已經差不多把到這裡參加追悼會的同學全部驅散了,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總之這群樣貌看上去粗野蠻橫的男人,不是善類。所以很多學生似乎預感到再不走要出事,所以趕緊告別。

    這些學生雖然也看不爽這種有錢人仗勢欺人在別人追悼會上惹事的行為,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索性也不敢管,紛紛走出了教室。

    「誒,你們……」

    「你……」

    王歡和周偉兩人面面相覷,眼看著所有人都散去了,這場追悼會只能中途宣告結束,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有人在這裡唱反調,還是一個有錢人。

    「哎唷,這可不怪我啊,你們都看到了的,我就只是帶幾個我朋友來這裡追悼陳銘同學而已啦,結果他們自己提出要先走的,怪不得我,怪不得我。真的。」徐凌峰笑意乖張,向外探了探手,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滾!你滾啊!」

    薛雪之已經徹底無法忍受了,一臉憋屈的模樣,滿臉羞憤,但似乎表達這種羞憤情緒的方式就只能罵人「滾」了,別的方法一點都沒有。

    「哎喲,雪之,你這麼一個大美女,叫我滾,我怎麼不滾呢?馬上,馬上……馬上就滾。」徐凌峰滿臉賠笑,似乎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得罪薛雪之,畢竟在他徐凌峰的認知裡面,現在薛雪之可是季經臣的女人。

    徐凌峰當然不知道季經臣已經被陳公子徹底收拾的事情,他還等候著季經臣一回到安徽,就給他家的大薊藥業注資。而且按照這幾天風平浪靜的情況來看,應該季經臣少爺距離得到薛雪之也不遙遠了,那晚上估計也還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否則薛雪之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自由身。

    徐凌峰的猜想,固然是有些道理的,但是畢竟這是出於對季經臣的絕對信任,是建立在那晚上不出意外的前提下的。

    「啪」

    教室門忽然之間,關上了。

    一個年輕瘦弱的男人,站在教室門口,笑意森冷,指著徐凌峰,道:「今晚都別走了,一個都不要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8
第一百九十八章 報復(續2)

    陳銘這個動作,幾乎是有些立馬橫槍的味道,一個人杵在那兒,面對徐凌峰外加他身邊的五個保鏢,陳公子絲毫不懼,把門一關,反鎖,然後就是要出招的動作。

    徐凌峰表情頓時變得很滑稽,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陳銘,笑得頗為訝異,「這位同學,怎麼說?」

    陳銘鎖上門之後,一邊罵了一句,然後走到另一側,把窗戶也關上了,最後站著笑了一句,「說你馬勒戈壁。」

    「你再說一句試試?」徐凌峰臉色忽然一變,說翻臉就翻臉,他雖然不清楚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是誰,一張看上去沒什麼血色的普通臉龐,身材修長,說話聲音有些奇怪,好像在故意壓低自己的音調。

    其實他徐凌峰今天來這裡,就純粹是來搗亂壞事的,沒有什麼別的企圖,原本把這場追悼會的參與者趕走,他徐凌峰就算是大功告成,可以轉身拍屁股走人了,而他徐凌峰也能夠解恨,可惜就在快要完事的時候,忽然躥出來這麼一個男人,關上門直接意思是要揍他徐凌峰,這實在是讓他徐凌峰意外。不過一到這裡,他徐凌峰倒也神清氣爽,原本無法撒出來的怒氣,現在總算是有個倒霉蛋站出來承受了。

    本來徐凌峰就對陳銘有仇恨,苦於陳銘的身份,他也沒有機會報復,這一次總算是讓徐凌峰找準機會了,但是也不能做得太離譜,來總不能直接說是來砸場子?這些場地設施可都是學校的財產,砸了似乎除了給自己帶來一點點麻煩之外,似乎對報復陳銘也沒有什麼好處。不過現在眼下看來,似乎也就只有把陳銘的「遺像」砸掉,然後摘除掉這場追悼會的佈置,以這些方式來發洩徐凌峰的恨意比較靠譜。

    「你們幾個,給我把這個小子拆了。」徐凌峰揚了揚手,他實在是有些無語,指揮五名保鏢直接朝按了上去,臉上表情頗為猙獰,氣勢洶洶,架勢十足地衝著陳銘而去。

    「你!」

    這時候,薛雪之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攔在陳銘面前,道:「徐凌峰,你是不是要仗勢欺人!?」

    徐凌峰冷笑,道:「薛雪之,別以為你是季經臣的女人了之後,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告訴你,如果季經臣知道我今天攪黃了陳銘的追悼會,那就是大功一件,他就算因為你的原因想要責罰我,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趕快給我滾開!我可不想殃及你。」

    「這位同學,謝謝你,只是這個徐凌峰實在是太討厭太可惡了,你沒必要因此得罪他。你還是先走。」薛雪之還是覺得沒有必要讓別人動手幫自己,轉過頭去,小聲對站在她身後的陳銘說道。

    「沒事。」

    陳銘壓低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拍了拍薛雪之的肩膀,緩緩地走了上去,笑容溫柔和煦,優雅得無懈可擊,走到徐凌峰身前,歪著腦袋,笑得人畜無害。

    「現在跪下來認錯,然後跪著出去。還來得及。」徐凌峰面如寒冰,冷冷地盯著陳銘,驕傲得無法無天。

    「好。」陳銘的笑容愈加瀰漫。

    然後,下一秒,異變突發!

    嘭!

    狠腳!

    徐凌峰簡直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快的腳法,不過也許因為他不是練家子的原因,遇上稍有些武術功底的就徹底被完爆,只見徐凌峰腦袋往外一歪,一顆牙飛出去老遠,整個人面部被陳銘踹中,肌肉扭曲,表情撕裂,發出一聲慘叫,橫飛出去,然後重重地撞在課桌上,一堆擺放著酒杯的課桌,頓時翻到,那些酒杯紛紛掉落下來,砸在徐凌峰的背上。

    狠樁子!

    這是所有在場徐凌峰的保鏢第一時間的反應。

    「嘔……給我……打……操……」

    徐凌峰掙紮著發出一陣陣哀嚎,一邊貼在地上,一邊指著陳銘,顫顫巍巍地說道。

    緊接著,那群保鏢一擁而上,圍著陳銘就是一頓暴打!

    陳公子現在是多強大的抗打擊能力,身上被狠揍幾拳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他擋住這第一波如潮如海的攻勢,然後穩住陣腳,猛地衝到面前那個保鏢身前,雙拳振盪有聲,以頭足為乾坤,肩膝肘胯為四方,手臂前後兩相對,猛然轟在那最前方的保鏢胸口!

    「砰!」

    八極拳!

    勢如千軍!

    陳銘這一套短打拳法,其動作極為剛猛,寸截寸拿、硬打硬開,暴發力極大,瞬間把那保鏢的胸口來了個穿心透,那保鏢身軀一彎,胸口一悶,頓時昏闕過去,跪在地上。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這套陳家老爺子傳下來的功法記憶,當年連防盜門都可以直接撞開,陳公子雖然學了個半斤八兩,遠遠沒到精湛的地步,但要對付這群保鏢,也是綽綽有餘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3 13:19
第一百九十九章 報復(續3)

    八極拳講究一個見招打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的威勢,陳公子雖然沒有到這一境界,但是要對付這群人還是綽綽有餘,特別是在經過前端時間的特訓之後,陳銘的戰鬥力提升不只是一點點,跟著姜承友學會這一套「八極拳」實戰技巧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拿出來實踐。

    八極拳,的確可以速成。民間一直有著「太極十年不出門,八極一年打死人」的說法。

    只見陳公子,拳似流星,腰如蛇形,處處衝著那群人的軟肋而去,剛柔圓活,有隙即鑽,幾乎是徹底放棄防禦,只求拳法剛猛凌厲,瞬間一拳又轟翻了一個保鏢。

    還剩下三個人。

    這一手,的確來勢洶洶,無堅不摧,頓時把另外三個沖在後面的保鏢給嚇得愣了半晌,而就是這短短一瞬間的遲滯,陳公子抓緊時機,一鼓作氣!一個箭步沖上去,開門出手,六力合一!

    鐵山靠!

    大招!

    聽姜承友說,當年八極弟子們習練「貼山靠」時,常常會用自己的身體去靠牆、靠樹、靠樁,可想而知其威力之大。

    陳公子雖然遠沒有練習到可以把牆撞垮的地步,但也氣勢如虹,勢如山崩!以「打人如親吻」的距離接近那保鏢身體,用肩部猛然撞擊!其看似以肩部為發力點,實則結合了腰胯部的扭轉力,合全身之力向對方靠去!

    爆響!

    那保鏢直接撞破窗戶,整個人飛了出去!

    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響,那保鏢和玻璃一起跌到了樓下!

    陳銘的鐵山靠雖然遠沒有姜承友那麼剛猛無匹,被姜承友的鐵山靠撞飛了,感覺像是被貨車撞住;而陳公子的鐵山靠,最多就是一輛摩托車。

    不過雖然是摩托車,有時候撞擊角度到位了,也可以撞死人的。

    很好。

    現在還剩下兩個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哐當」一聲開了。

    從外面開的。

    只見一個看上去雄健憨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直接視陳公子剛才上的鎖為無物。

    陳銘微微一笑,他知道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用多管了。

    嚴才五來了。

    「陳少,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嚴才五說得很輕描淡寫。

    陳銘瞥了一眼倒在一堆桌子裡面的徐凌峰,眼神冰冷而肅殺,道:「這個徐凌峰,帶回去,其他的保鏢,直接蒸發掉。還有這三位兄弟……」說著,陳銘指著同寢室的王歡、周偉、阿黃三個人,道:「給這三個兄弟一人一萬塊,作為感謝。」

    「好。」

    嚴才五不多問,直接領命。

    此時此刻,薛雪之已經嚇得有些傻了,這種群架的場面,她一個女孩子什麼時候見過?頓時有些花容失色,心驚膽寒,但是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漸漸處在上風的時候,她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她薛雪之剛剛緩過來,忽然發現自己的小手被人牽了起來,然後拖著她直接跑出了教室!

    陳公子笑容玩味,緊緊拉著薛雪之,一路小跑,過長廊,下樓梯,最後來到學院下方一處人跡罕至的花園裡面。

    一看陳銘走遠之後,嚴才五微微一笑,走到王歡他們面前,在剩下兩個保鏢膽顫心驚的注視下,居然掏出了一沓支票,然後寫了三萬塊,杵了章,撕給陳銘寢室的三個哥們兒,道:「多謝三位兄弟了,這是一點人情。請三位收下。」

    王歡、周偉、阿黃三個人面面相覷,有些看不懂了,傻愣愣地杵在原地,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總之,三位快走,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接下來我們來處理就好。」嚴才五眼神柔和,笑容可掬,把那張支票塞進王歡襯衣胸口的袋子裡,然後推推攘攘,把三個人推出了教室。

    關上門的一瞬間,嚴才五神色陡然變化!

    詠春!

    出手!

    兩個保鏢簡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拳法!?睜大眼睛還在詫異,身上就已經中了十多拳,最後莫名其妙地就嘔出了一大口血,兩人捂著肚子,跪倒在了地上。

    三秒鐘。

    解決兩人。

    嚴才五無趣地聳了聳肩膀,一邊收拾現場,一邊嘴裡嘟噥著:「為什麼纖靈那女人手速比我快這麼多?」

    的確,

    纖靈的九節鞭,玩得是出神入化,在近身的情況下,甚至比手槍還要迅捷,攻勢凌厲,勢不可當,就連他嚴才五,要是跟手持九節鞭的纖靈交手,估計都沒有什麼勝算。

    因為根本無法貼近她纖靈的身。

    這讓他嚴才五有些不服不行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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