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陰鬼古道 第八十章 劍氣反噬
莫家村。
這是一個坐落在大山深處的村落，人口只有數百人，村裡的建築皆是泥牆木屋，相當簡陋。
夜晚，村落中間的空地上，燃起一團大大的篝火，男女老少圍著篝火，手牽手，一起載歌載舞，慶祝這一年的豐收季節。
這，就是莫家村的慶豐會。
在這裡，秦墨見到了莫芊薇的父母，是一對很淳樸的夫妻。不過，兩人看著秦墨的目光，卻是熱切的令他心頭亂跳，怎麼看都像是打量女婿的眼神。
「好，好！不錯的小伙子，我家閨女芊薇眼光不錯。」芊薇母親笑咪咪點頭。
「小子，我和你說。我家芊薇是咱們村出了名的俏妞，你瞧著她這身段，多容易生養，便宜了你小子。」芊薇父親板著臉說道。
秦墨一臉暴汗，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芊薇這小妮子不是說，莫家村的居民都很排外麼？怎麼一見面就這麼熱情。再說，芊薇才十三四歲，遠遠沒到婚娶的年齡吧。
旁邊，圍觀的人群則是一陣起哄，亦有少年、青年罵罵咧咧，皆說便宜了秦墨，讓後者身上越發冷汗直冒。
秦墨想起前世，曾經涉足的一些山村、部落，經常上演在篝火會上，直接舉行婚禮、洞房的事情。他不禁惴惴不安起來，很擔心在這一場慶豐會上，就被趕鴨子上架，逼著他與十三四歲的少女舉行婚禮。
「行了，你們都別胡鬧了，把人家少年郎嚇跑了，到時妹妹可要找你們算賬的。」
另一邊，一位身材火辣的少女走出來，為秦墨解圍，將他拉到一旁，這是莫芊薇的姐姐莫詩雯。
與妹妹莫芊薇的穿著一樣，莫詩雯也穿著粗布麻衣，有些不同的，則是她戴著一朵紅花，嘴唇塗抹了淡紫的胭脂，雙峰如高山一樣，腰肢如柳，豐腴的臀部極是挺翹，散發著撩人的妖艷，單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想入非非。
如果說莫芊薇是如同春水般的精靈少女，那她的姐姐莫詩雯，則充滿了野性的誘惑，猶如一頭等待被人征服的母豹。
「少年郎，你別怕，你是妹妹看中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莫詩雯的話語，讓秦墨又是一陣苦笑，從周圍人群的議論中，他才明白過來，為何莫芊薇之前不帶他來村子裡。因為，莫家村的規矩，如果村裡的女子帶來一個外來男子，則等於是在宣告她的終生大事。
想及此，秦墨正準備辯解，一旁莫芊薇已是俏臉泛紅，拉著她姐姐，催促著一起去唱歌跳舞。
「哎呦，害羞了咧！好吧，等一會兒，你自己來和這少年郎說。」
莫詩雯嬌笑起來，握著秦墨的那隻纖手，伸指在他手心，挑逗的撓了撓，旋即嬌媚笑著，與莫芊薇一起跑開，留下秦墨一人暗中無奈苦笑。
呼呼呼……
空地上的篝火熊熊燃燒，一群村民載歌載舞，氣氛極是熱烈。
人群中，秦墨坐在角落裡，喝著特釀的米酒，感受著村民們歡樂的氣氛，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莫家村，這樣一座山村雖然與世隔絕，村民們的生活很簡陋，卻是沒有外界的勾心鬥角，如同一片平靜的樂土。
這樣的地方，秦墨前世今生，都未曾踏足過，他也很羨慕這些村民們單純的心思。
正在默默出神時，莫芊薇悄然坐到少年旁邊，少女坐在木樁上，屈著渾圓的雙腿，全身的衣服頓時繃緊，將她美好的身段展露無疑。
側著頭，打量陷入沉思的黑髮少年，莫芊薇的美眸泛著異彩，神情有些著迷。
與這個少年相處的這幾天，莫芊薇能感覺到這少年的與眾不同，這少年給她的感覺，就如同古道旁邊的群山，有一種磅礡而孤傲，但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又很溫暖。
這時，秦墨醒過神來，看到莫芊薇痴痴的眼神，他無奈搖頭，道：「芊薇，你應該知道，我傷勢痊癒後，就要離開這裡的。外界很凶險，我也不可能帶你一起離開，你又何必……」
未等他說完，莫芊薇輕笑起來，撅著嘴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沒有強留你下來，也沒要你帶我離開。不過，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自然希望你能改變主意，留下來永遠陪著我。」
「雖然我知道，你是會離開的，但是，我還是想努力一下，希望你能改變心意呀。如果不去嘗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說到這裡，莫芊薇吐著香舌，做鬼臉道：「可是結果，看來沒什麼改變呢，我很傷心的。墨哥，在你離開之前，要一直做好吃的給我賠罪，知道麼？」
望著絕色少女毫不忸怩的模樣，秦墨不禁怔神，這樣的女孩確實是生平僅見。
「來，喝酒！」秦墨舉著酒壺。
「來，喝！」莫芊薇也是舉著一壺酒，毫不含糊。
此時此刻，秦墨心中明白，即使離開這裡，以後再難回來造訪，他恐怕也很難忘記這般特別的女孩。
……
時間悄悄流逝，如同陰鬼古道旁的河流一樣，不知不覺，秦墨在莫家村外的木屋，又度過了六天的時間。
清晨，距離木屋近萬米處的一片樹林，秦墨持劍而立，屏息靜氣，感悟四周微風流動的軌跡。
鏘！
四尺青鋒出鞘，劍光一閃，空氣中爆出一道哮鳴，隨即數十道劍氣迸射而出，襲向周圍的樹木。
砰砰砰砰！
四周的樹木瑟瑟抖動，樹幹上出現一道道劍痕，皆是入木三分，深淺如一，彷彿是丈量著印刻上去一樣。
嗡！
又是一聲嗡鳴，秦墨踩著【卷地步】，手腕振動，一道道劍光掠起，竟是一劍快過一劍。
頃刻間，只見樹林中，一團劍光四處竄動，騰躍不止，竟是看不到秦墨的身影。
這樣的情景，乃是秦墨出劍的速度太快，形成一道道劍之殘影，連綿成片，造成的一種視覺錯誤。
不過，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需要出劍的速度，達至一個驚人的臨界點，已經不是一般的劍手能夠做到。
「一息九劍！」
秦墨一劍揮出，竟是有九道劍影，層層疊疊，讓人分不清那一劍是虛，那一劍是實。
噝噝噝……
身前的片片落葉盡數切斷，切面光滑整齊，紛紛揚揚落在地上，在秦墨周圍的地上，排列成一個整齊的圓圈。
「【風閃絕影劍】第一層，風閃一劍，總算是徹底圓滿了！」
長舒一口氣，秦墨露出一絲笑容，四天前，他的傷勢徹底痊癒，便開始潛心修煉劍技，想要將【風閃絕影劍】第一層徹底練成。
按照秦墨的估計，在陰骨竹林中，已經領悟到風閃一劍的奧義，那麼徹底完成第一層，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前後僅是四天的時間，秦墨已經徹底練成這門劍技的第一層。
當然，他心中很清楚，之所以修煉進境如此迅速，乃是因為體內滋生的那一縷劍魂的緣故。
擁有劍魂的劍手，修煉劍技的速度會大幅提升，只是他擁有的一縷劍魂，與無暇劍魂相比，至多只有萬分之一，卻沒想到對劍技的修煉，助益也是如此明顯。
持劍而立，秦墨略一沉吟，不禁想起了陰骨竹林中，他胸中升騰無邊戰意，繼而滋生一縷劍魂，迸發半尺劍氣的情形。
所謂劍氣，絕不僅是灌注劍中的真氣那麼簡單，而是真氣凝聚到極致，與劍手之心相合，方能凝練出劍氣。
劍氣，等於是劍的延伸，卻又有著極強的殺傷力。
一般來說，唯有先天武師境界的強者，沉淫劍技多年，才能在機緣巧合下，凝練出劍氣。
可是，擁有劍魂的劍手，則是一個例外，凝練劍氣彷彿是一種本能，能夠輕易修煉出劍氣。
「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風閃絕影劍】第一層也已練成，趁此機會，試一試凝練劍氣的威力吧。」秦墨意動不已，隨即，左手的食指中指併攏，按住右手長劍的劍柄，雙臂灌注真氣，低喝道：「出來！」
秦墨身上陡得浮現一絲鋒銳氣息，手中四尺青鋒不斷顫動，縷縷光華在劍身流轉，朝著劍鋒匯聚。
撕拉！
下一刻，四尺青鋒劍的劍鋒，竄起一道半尺長的劍氣，淡淡光華，吞吐不定，散發著難以想像的鋒利氣息。
「這就是劍氣！」
秦墨不禁發呆，霍然間臉色一變，只覺心臟中的那枚金劍印記，忽然不斷抖動，釋放出一股鋒銳絕世的氣息，頓時，驚得樹林飛鳥紛紛而起，四周鳥獸逃命似的朝遠處狂奔。
砰的一聲，秦墨口噴鮮血，上衣撕裂成粉碎，他整個人彈飛，朝著樹林外落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