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7986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03
  第一百二十章山河圖的祕密

  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奇妙,就感覺身上一束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又或者說,不是全部消失,而是消失了一部分。

  山河領域的效果減弱了嗎?

  心裡一喜的時候,方正直頓時便又感覺到如山的壓力朝著他壓了下來。

  而且,甚至比剛才更加強大。

  沒有減弱啊……

  難道是錯覺?可不應該啊,自己剛才確實是向前衝出了一步。

  方正直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幾道火紅半月便又再次襲了過來,嚇得他只能不停的揮劍,然後,以燕修四倍的數量去抵擋。

  「轟轟轟……」

  一連串的氣浪撞擊後,方正直便又被震得往後退出數步。

  心裡一抹傷感再次湧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他的身體便又突然往後急退出幾步,那種奇妙的感覺再次襲了過來,比之前的模糊感覺,來得更加的清晰。

  有問題!

  方正直幾乎可以確認,剛才的一瞬間,自己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卻真真實實的減輕了。

  心裡一高興,壓力頓時又再次加大。

  方正直的心是真的要碎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剛才的感覺肯定是真實的,那麼,問題出在哪裡?肯定和燕修無關,那是……心境嗎?

  傷感,壓力減小。

  高興,壓力增大?!

  方正直的眼睛猛的一亮,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又要到哪裡去找什麼傷感。

  方正直心裡有些糾結。雖然找到了方法,可他堅信,這種方法必須是有理由來成立的。而不是憑空判斷出來的。

  那麼,這個祕密肯定就蘊含在山河圖之中。

  山河圖……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在雙方對決之時,來留意身邊這副由光點投射出來的虛影,但是,方正直這一刻卻是看得很認真。

  從周圍虛影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樹開始,很認真的觀察。

  然後。他發現一個問題……

  這似乎是一副水墨圖,因為,山的顏色居然不是綠色,而是墨黑色的,這在水墨風的畫中時常都會用到。

  並不為奇。

  但是,方正直就是覺得很奇怪。

  既然是要將這副投射的虛影與真實的空間融合在一起,為什麼要把山的顏色畫成墨黑呢?用濃郁的綠,不是更加容易與真實的環境相符嗎?

  這樣想的時候……

  方正直的眼睛突然就瞪圓了,心裡湧出一股極大的震憾。

  「這根本就不是山河圖!」

  山是墨色的山,那是女子的青絲。河是銀亮的河,那正如女子霜染的白髮,青絲縱染成白髮。一心靜候君來畫!

  這畫的正是燕氏先祖對女子深深的思念。

  山河即為女子,女子即是山河……

  自古多情是英雄,燕氏先祖,不要江山要美人!真正的痴情男兒啊,居然,將女子的畫像與山河融合在了一起,我懂了,我懂了!

  方正直的眼睛越來越亮。

  腦海中回憶著燕修在施展山河乾坤扇時的神情,他突然明白過來。山河圖的威力,是由傷感去激發的。

  如果這樣的話……

  自己越來去抵抗。越是去屏棄,身上的壓力便越大。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不是屏棄,而是吸納,將這股傷感的情緒完全吸納進來,將自己的心與山河圖融合在一起。

  想到就做,方正直決定讓自己傷感起來,可是,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傷感,實是有些壓力山大……

  只能借點道具來用用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方正直的聲音在擂臺上響起。

  這就讓周圍的考生們一個個有些莫名其妙起來了。

  「方正直在搞什麼?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吟詩?!」

  「估計是提前認輸了吧……」

  「看來是放棄了,只是,他為什麼要吟這首詩?就他……好像才十五歲吧?」

  考生們議論紛紛,裁判席上的監考官們同樣有些不能理解。

  不過,燕修在聽到方正直的這首詩後,臉色卻是猛的一變,眼中驚訝莫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方正直。

  方正直此刻正在感傷情懷,讓自己儘量的與山河圖融合在一起。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燕修的目光,只是暗自搖頭,不多時,竟硬是擠出一滴眼淚,開始進入到傷感的角色中。

  正如他所料。

  當傷感的情緒越來越重後,身上的壓力便也越來越少,感覺上就像山河圖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

  這股靈性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隨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減少,方正直很想高興的喊一聲,我終於破了山河圖了,可他卻不能喊,也不能讓之種高興的情緒生成。

  因為……

  一旦高興起來,估計立馬就又回到了原點。

  挺難受的,但是,為了能贏,方正直只能忍著。

  一會兒後,感受著身上幾乎已經近乎消失的壓力,方正直抬起了頭,一臉憂傷的望向燕修。

  而燕修此刻已經停下了動作。

  正緊緊的看著他,完全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幕……

  「來了!」方正直嘶啞的發出一聲低喝,腦海中想著前世中一名武學中的巔峰人物,人家可以在傷感時創出一套黯然*掌出來。

  那麼,今天我就趁著夠傷感,弄出一套黯然*劍來看看威力。

  一念動,人亦動。

  身形如電,速度在一瞬間飆到了極致。

  很快。快得令周圍和考生和栽判席上的監考官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可能這麼快?!」

  「山河圖的沉重壓力呢?」

  一個個考生和監考官們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已經到了燕修的身邊,手中白玉軟劍瘋狂的揮動著。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像山洪一般爆發出來。

  燕修心中驚訝,但他還是下意識的退了。

  風影步飆起一串殘影。

  不過。方正直顯然是沒有放過燕修的打算了,這種傷感的情緒他可不能一直保持下去,要不然就真的要傷感到死了。

  所以,他必須要趁著足夠傷感的時候快速的解決戰鬥。

  也顧不得什麼招式不招式了。

  完全就是死纏爛打,拼盡全力的架勢。

  如果真的用一個旁人的眼光來看,方正直現在使的肯定不是什麼黯然銷魂劍,而是名符其實的瘋魔劍法……

  「我斬斬斬斬……」方正直一邊追,一邊瘋狂的揮劍。

  天空中的明月。越發的明亮,甚至還有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從空中降落下來,照耀在擂臺上。

  而反觀那一輪紅日。

  卻似乎被明月借的太多的光芒,變得有些暗淡下去。

  「嘭!」

  終於,燕修的胸口結結實實的捱了方正直一劍,身體往後翻飛,然後一下摔倒在擂臺上,只不過,剛剛一摔倒,燕修便又立即彈了起來。

  神情間有些驚訝莫名。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只是,他卻沒有再退,而是朝著方正直瘋狂的攻了過來。

  紅日爆發出最後的光芒。

  而明月則是越發的璀璨。

  一紅。一白,無數道光芒交錯在一起,如同日月星辰間的交替,這樣的一幕,無疑是震憾的,最少,所有的考生們,還有監考官們,已經完全被驚呆了。

  「府試……這真的還是一場府試嗎?!」

  沒有人會再將這樣的決鬥。當成是府試,因為。即使是朝試,也遠沒有現在這般慘烈。

  擂臺上。無數的殘影匯聚在一起。

  激烈的碰撞之後。

  殘影消散,兩道人影各立於擂臺一角。

  燕修身上的勁裝此刻已經破爛不堪,掛著一道道血痕,頭髮顯得有些凌亂,額頭上,汗如雨下,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吸吐著氣息。

  對於燕氏一門的弟子,被逼得連呼吸都控制不好。

  顯然是已經快到了盡頭。

  而反觀方正直,形勢也並不是太好,碧海甲上有著道道殘破的劃痕,手臂上,大腿上同樣染滿了鮮血,頭髮同樣散亂的肩頭,臉上佈滿了水珠。

  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比擂比擂……

  還真的是比的看誰先累啊!

  方正直越發的理解這句話,這樣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之局。

  「我……已經……盡全力了!」燕修的語氣有些喘息,但是,神情間卻是透著朋友間真正的真誠和友誼,彷彿是在告訴方正直,他再沒有任何的保留一樣。

  「我……還差一點,其實,我還有一招沒用!」方正直同樣大口氣的喘著氣,神情間依舊保持著傷感。

  「朋友之間,要真……真誠!有招……就用吧!」燕修緊了緊手中的山河乾坤扇,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很快釋然。

  他相信方正直,只要方正直說有,那就肯定有。

  「估計,會傷……傷到你。」方正直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都不怕受傷,我燕氏男兒又豈是懼怕流血之輩?!」燕修的神情,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的嚴肅。

  「那……你可看好了!」方正直的話音剛落。

  整個擂臺上,便也突然爆發出一道無比刺眼的白色光芒,如同萬千星河中最明亮的星辰一般。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5-9 10:51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05
  第一百二十一章戰術輔助性武器

  光的速度有多快?只是一瞬間,整個擂臺,甚至整個欣界都完被白色光芒給籠罩了起來。

  所有的考生還有監考官們一下就懵了。

  剛才,他們都在做著同樣的動作,那就是聚精會神的盯著方正直,可是,轉眼間,他們的眼中就只能看到一種顏色,那就是白,很純很純的白

  像牛奶一樣。

  只是,這種牛奶白卻並不舒服,就像一把把能破刺突眼膜的利劍一樣,使勁的往他們的眼拘鑽。

  一股強烈的刺痛感襲來。

  「敖!」

  「啊啊啊......」

  「我的眼睛!」

  接下來,整個世界就亂了。

  因為,所有人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視線已經完全被白色所充滿,又或者說,他們短暫的失明瞭。

  「啊,我看不見了,我瞎了嗎?為什麼完全看不見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

  人最恐懼是什麼?

  絕對是未知的危險,所以,當看不見之後,所有人都開始不停的叫吶喊著,尖叫著,場面一度陷入混亂,有些考生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跑。

  可卻很快被身邊的同伴給拌倒。

  「按,誰踩我臉了!」

  「好痛!」

  一個個悽慘的喊叫聲,伴隨著一些栽倒後,臉朝地的聲音迴盪在空中,演奏出一曲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壯麗交響樂。

  奈何,不管他們做什麼,最終卻依舊看不見。

  只能等待著視力慢慢恢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眾人視線中的白色開始慢慢消失,薩代之的是一點點綠意,綠意慢慢擴散開來,然後,周圍的景物也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接下來。整個世界就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只不過......

  當所有人的視力恢復之後。

  擂臺上的一幕卻又讓他們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個個都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擂臺上,除了方正直外,並沒有第二個人。

  「燕修呢?燕修去哪了?」

  方正直很耐心的站立在擂臺上,聽到眾人的話,便用右手指了指正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燕修,左手則是飛快的將一個墨色的物體收入了懷中。

  「燕修掉下擂臺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麼刺眼的白光?」

  「好強的光。簡直比太陽還要強烈!」

  眾人在發現了落下擂臺的燕修後,神情間也越來越驚訝,已經沒有人再去計較剛才是誰踩了誰的臉,因為,他們更關心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長風的視力這個時候也恢復了過來,作為御書院的督御使,他的心性自然不是一般的考生可比。

  就比如剛才,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就是一動不動。

  開什麼玩笑

  即使看不見。耳朵也絕對靈光,如果周圍真有什麼危險,以他的感知力也絕對可以發現,更何況。這裡還是欣界!

  只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後,眼中的驚訝,卻有些掩飾不住了。

  「其實。我還有一招沒用?」

  韓長風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方正直在擂臺上與燕修的對話。

  一招?

  這就是方正直一直沒有用的那一招嗎?

  莫名的,他的心裡有些慌亂,如果剛才那道光真的是方正直弄出來的。那麼,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這不可能!別說方正直只是聚星境,就算是天照境也無法辦到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是寶物,方正直的身上藏著一件可怕的寶物!

  到底是什麼東西?

  「叫你們盯著看,你們還真盯著看閃光彈,你們都沒見過吧?」方正直望著周圍不斷投過來的驚訝目光,心裡發出一聲感嘆,一臉無辜的撇了撇嘴。

  這可是真正的高科技,化學產物。

  當然了,其實最早的時候,孫子在謀攻篇的時候就有提過,閃光彈,是一種以強光阻礙對方視力的一種戰術輔助性武器。

  只不過......

  那個時候的閃光彈,光芒實在屬於一般,而方正直現在用動的,雖然與現代軍事化的那種無法相比,可強光照射下依舊可以讓人致盲最少兩分鐘。

  兩分鐘?在這個世界,已經足夠做任何事情了。

  燕修的目光看向方正直,神情間有些複雜

  在他的記憶中,能夠在一瞬間製造出這麼強烈而刺眼光芒的人,似乎只有他的爺爺才有實力做到。

  方正直?

  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是藉助了什麼東西?

  其實,燕修覺得自己剛才已經做的很好了,在白色光芒亮起的一瞬間,他就警覺了,而且,第一件事情就是瘋狂的施展風影步。

  不過,很可惜的是,腳上還是被拌了一下,然後,他就滾落到了擂臺下面。

  「你」燕修其實很想問一問方正直,這到底是什麼?

  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很清楚,有一些招式,特別這種強大而隱祕的招式,是不太適合被很多人知道的。

  方正直看著燕修微張的嘴脣,心裡自然明白燕修在想什麼。

  對於閃光彈的事情,他暫時還沒有想到解釋的方法,跟燕修講化學知識?怎麼看都不太靠譜,可不講化學,難道告訴燕修,自己其實還有著另一世的記憶?

  「我願意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方正直望了望周圍的考生們。

  燕修的表情微微一動,然後,臉上再次露出一抹笑容,他輸了,但是,他卻找到了一個真正願意交換祕密的朋友。

  「嗯。」燕修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消失。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周圍的考生們現在還依舊沉浸在剛才震驚的一幕中,他們都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們卻也明白,方正直是不會說的。

  裁判席上,韓長風靜靜的看著方正直,有些微微的失神,而其它的監考官則都是用眼神交流心中的驚訝。

  現稱乎有些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玉敏轉過頭來,看向了韓長風。

  「韓大人是不是該宣佈了?」

  秦玉敏的聲音不大。但韓長風還是聽到了,瞬間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剛準備開口宣佈,心裡卻突然一驚。

  方正直......

  好像不單是武試的榜首,甚至還是文試的榜首,那麼,也就是說他就是這次府試的的雙榜榜首!

  韓長風顯然是有些無酚受這個事實。

  事實上,這次的信河府府試開考前,恐怕任何人都沒有想過。這次的府試中,方正直可以拿下榜首,而且,還是雙榜榜首!

  這可是真正的北漠五府才子聚首啊!

  當方正直的名字第一次在文試試卷中顯露出來時。他其實想過很多,只是,方正直的文試試卷太優秀了,優秀的簡直無法找出缺點。

  所有的題目全部完美作答。默寫的內容更是一字不差。

  這種情況下......

  他實在是無法找到任何的理由,把榜首的名字安到其它的考生頭上。

  可是,武試不一樣。

  武試中有太多的變數。而且,更有著了個聚星境的花康安,即使這樣,韓長風還是做了另外的萬全打算。

  為了增強武試中的變數,他還特意啟用了欣界,讓監考官們脫離考試現場,這種情況下,也有著更多機會,甚至

  還有可能出現,幾個考生合攻一個人的情況。

  可結果呢?

  意外一次一次的出現,最終,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那就辛苦玉敏了!」韓長風有語氣中顯得有些艱難,他已經盡力了,就算他是主筆,下面也依舊有著一個個監視的目光。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方正直的光芒,將再也無法掩飾。

  畢竟,此次信河府府試,匯聚的是全天下才子的目光。

  很快的,方正直拿下信河府府試雙榜榜首的消息,將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北漠,傳到帝都,傳到天道閣,甚至傳到膩

  「北漠神候府又要唉」韓長風的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秦玉敏已經站了起來,先是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官服,又輕輕的清了清嗓子。

  然後,他的目光掃望向所有的考生,望向燕修。

  最終,落在了擂臺上的方正直身上。

  「現在,本使以御書院御使的身份,代監御使韓大人宣佈,此次信河府府試的最終結果!」秦玉敏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威嚴。

  一句話,還在震驚中的考生們便都回過神來,一個個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擂臺上的方正直,那裡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武試榜首,方正直!」

  「同時,方正直也是本次府試的文榜榜首,所以,他是雙榜榜首!」

  「雙榜榜首!」

  當這四個字迴響在所有考生們耳邊的時候,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無比羨慕的神情,因為,他們真的很羨慕。

  府試的雙榜榜首啊!

  還是信河府的府試,一個聚集了北漠五府青年才俊的府試!

  如何不令人嫉妒,如何不令人羨慕?!

  這是真正揚名天下之舉,這是真正魚躍龍門之舉!

  而現在,得到這一切的......

  卻是一個,來自鄉村的青年!

  「另外,本使也要再宣佈一件事情,相信大家也都聽說了,本次府試,北漠神候府是特別設下了獎勵的!」秦玉敏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在說到獎勵的時候,語氣中也莫名的透著一絲激動。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5-9 11:44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25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正的答案

  所有考生的目光在這一刻都亮了起來,因為,他們之中,很多的人正是為了這個獎勵,才會不辭辛苦從各府城趕到信河府。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獎勵的條件。

  「凡是本次府試中名列甲榜的青年才俊,都將接到神候府的邀請,參加三個月後在神候府舉辦的候府大宴!」秦玉敏說到這裡,也頓了頓。

  下方的考生們一聽,立即就露出一臉的喜悅,候府大宴,那可是真正的盛舉,到時候可不單是北漠五府的官員們出席。

  各方的才子也會紛紛洩聚,甚至有可能連帝都的那一位都會出現。

  「候府大宴的機會很難得,但是,更難的是,這次府試的前三甲,將擁有進入『萬寶天樓』的機會,而其它的青年才俊,只要在大宴中表現優秀,也同樣有機會!」

  「神候府的萬寶天樓中有什麼?本使就不需要跟大家多作介紹了吧?不客氣的說一句,連本使都想擁有這樣的機會啊……」

  秦玉敏的目光望向眾位考生,臉上露出一絲略帶著羨慕的笑意。

  眾考生們聽這裡,也都真正的激動了起來,能與各方官員接觸,那是一種交流和展現才華的機會,自然令人喜悅。

  可萬寶天樓卻是真正能夠改變一個人命運的地方。

  「太好了!原本以為只有前三甲才有機會進萬寶天樓,沒想到甲榜也有機會!」

  「恭喜啊……季公子這次的成績,必然是位列甲榜啊!」

  「哈哈哈,溫兄又何嘗不是?說真的,只要能進入萬寶天樓,這輩子也知足了!」

  「確實如此!」

  一個個覺得自己有機會名列甲榜的考生們開始笑談了起來。因為,他們都明白進入萬寶天樓的機會有多麼珍貴。

  然而,方正直卻是一臉的迷茫。

  他現在很有一種將秦玉敏拖下來暴打一頓的衝動。為什麼不介紹?這萬寶天樓裡有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

  另外……

  為什麼會是神候府設下的獎勵!

  方正直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身影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聽說池孤煙已經在天道閣中隱世了一年,應該不會突然回神候府吧?

  這樣想著,便也有些釋然。

  只要不碰上池孤煙,生命應該是可以保障的!

  接下來,秦玉敏也開始依次宣佈府試的三甲,還有位列甲榜的各個才子們的名字,每唸到一個名字。便也會有旁邊的監考官記錄在冊。

  等到所有通過府試的名字全部唸完之後,每個人便都領到了一個小小的鐵牌,上面刻寫著各人的名字,末尾,還有著御書院的鑑印。

  「有了這個,你們便也擁有了被大夏王朝承認的身份,同樣的,也擁有了抵禦魔族的責任,你們明白嗎?」秦玉敏看向下方通過府試的考生們問道。

  「明白!」考生們立即整齊的回答道。

  對於這種形式化的儀式,方正直的興趣不大。他更關心的是,這塊鐵牌每個月可以領到多的少恩賞,可惜。沒人和他解釋這個。

  目光看了看燕修,發現燕修看起來也並沒有太過於關心。

  於是,方正直便開始將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你會去萬寶天樓嗎?」

  「當然會去。」燕修有些不太明白,方正直為什麼會這樣問。

  「萬寶天樓裡有寶物吧?」方正直繼續問道。

  「寶物?」燕修一臉古怪的望向方正直,然後,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是想問我萬寶天樓是什麼……對嗎?」

  「嗯。」方正直點頭。

  「《道典》降世後,由天命分為三千卷,這三千卷便也對應著三千大世界,每一個大世界中又含有萬千小世界。人類從小世界中入道,開始修行。一步步前行!」

  燕修說到這裡,微微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而萬寶天樓,便是三千大世界之一!最主要的是,萬寶天樓經過神候府無數年的經營,更是幾乎達到了大世界中的極致。」

  「大世界?」方正直有些疑惑,小世界的概念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明白。

  無非就是人類在自己的身體內開闢出一個類似乎平行空間的新世界,而這個世界要如何建立,又要用什麼方式建立,都完全由每個人修煉方式不同來決定。

  那麼……

  大世界,又是什麼東西?!

  「嗯。」燕修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和方正直去解釋什麼叫大世界,因為每一個大世界都完全不同,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解釋。

  方正直也沒有再問,因為他覺得問得再多,不如自己去親自看來得真實。

  信河府的府試最終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結束。

  正如韓長風所料,信河府府試結束之後,方正直拿下雙榜榜首的消息,便像一股狂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大夏王朝。

  沒有人知道這股狂風會對大夏王朝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最少懷安縣的縣臺大人在接到這個消息後,便已經連夜趕到了北山村……

  而與此同時,天道閣後院木園之中,少女月兒正微紅著小臉,喘著氣的向面前穿著粉紅煙紗裙的少女稟報著這個讓她驚訝莫名的消息。

  「小……小姐,方公子又拿到了雙榜榜首啊!」

  少女月兒驚訝,但是粉紅煙紗裙的少女神情間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眼前的木園。

  少女的眼睛很亮,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她就這樣看著,從木園的欄柵,到閣樓,到一草一木……

  看的很認真,就像在與親人間做著心靈的交流一樣。

  「月兒,收拾一下。」少女看完之後,也再次開口了,聲音清脆如山泉。

  「好的……小姐又要去『天書壇』嗎?」月兒點了點頭,便準備進屋給少女拿出行的外套披肩。

  「不,我要下山。」少女輕輕搖頭。

  「是!月兒這就去準……啊?!小姐……你……你要下山?!」月兒剛剛應下,然後,整個人便都震驚了。

  「對。」少女點頭。

  「小姐,你不是說要在天道閣中待三年嗎?現在,我們才只待了一年,為什麼就要下山啊?」月兒有些不明白,她猶記得少女在上天道閣時說過的話。

  隱世三年……

  然後,下山!

  「因為,他已經給了我真正的答案!」少女的目光望向北漠的方向,神情間有著一抹深深的思鄉之情。

  「小姐,什麼答案啊?」月兒下意識的問道。

  「雙龍榜首,驚世鬼才,得之,可安天下!」少女看了看月兒,這一次並沒有責怪。

  「這,這算是什麼答案啊?雙龍榜首不就是小姐你嗎?」月兒完全聽不懂。

  「呵呵……」少女微微一笑,如同春天中最嬌豔的花朵突然盛開,竟使得木園中的百花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沒有再回答月兒的問題,少女的目光望向天空。

  天空中,白雲不停的變幻著形態,時而如騰空而起的巨鳥,時而又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南宮浩!」少女的嘴脣中吐出一個名字,然後,又漸漸陷入了沉思。

  月兒看到這一幕,立即屏息靜氣,不敢打擾,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姐估計又想到了一年前那一戰的情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搖了搖頭,神情間似乎有些落寞。

  「那一劍……我真的躲不開!」

  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因為,大夏王朝公認的天之驕女,神候府千金小姐,池孤煙拜別了天道閣,帶著少女月兒下山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5-9 11: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44
  第一百二十三章風雲

  一閣,四聖,十三府,向來都是大夏王朝所有朝臣和勢力關注的焦點。

  而天道閣作為所有勢力的集中地,更是有著十三府的諸多子弟,池孤煙下山的消息就算是想瞞,也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更何況,池孤煙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按照天道閣下山的禮儀,池孤煙先是跪拜了天道碑,接著又拜請了天道閣閣主‘沐清風’,等將天書壇,聖雨池……等到所有的地方全部叩首完畢後。

  池孤煙才正式走出天道閣的山門。

  沒有人會想到池孤煙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天道閣,因為,距離天道聖言定下的時間還有兩年。

  下山?

  對於別的天道閣弟子來說,那是下山,可對於池孤煙來說,下山二字就並沒有那麼簡單了……

  那裡面,包含著風雲!

  提前捲入風雲?

  這種行為怎麼看都並不明智。

  因為,以池孤煙的身份,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只需要在天道閣內靜修兩年,然後,不管風雲如何變幻,她都可以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並且,享受著大夏王朝各方勢力的尊敬。

  如果這件事情換成是另外一個人,那麼所有人一定會覺得這個人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笨蛋,蠢豬……

  可是,這些詞和池孤煙是不可能聯繫在一起的。

  因為……

  池孤煙是雙龍榜首,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是整個大夏王朝,唯一的一個十四歲的天照鏡強者!

  那麼,池孤煙為什麼會提前下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大夏王朝帝都,炎京城。

  高大的城牆上一道道隱約可見的戰火痕跡,依舊如往日般震攝人心,可是城牆之內卻總是有著一股燥動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平靜了整整一年的帝都。看起來似乎有些暴雨將臨的跡象。

  這一點,從各大府坻內時不時傳出來的摔杯身中,便可以得窺一斑。

  「什麼?!池孤煙下山了,出了天道閣!」

  「她要做什麼……」

  一個個相同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在帝都內響起,不同的是,他們的表情卻是不盡相同,有喜,有憂,有疑,亦有恐……

  帝都的巡衛軍駐紮之地。巨大的軍賬中,一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正端坐在主位上,白色華服上,金線勾畫出來的獸形圖案彰顯著他的身份。

  大夏王朝以「林」為皇族之姓。

  他,正是當今聖上第六皇子,御封親王,端親王,林新覺。

  如此高貴的身份,本應高居王府享樂無憂。但是端王林新覺卻早將休息的地方移居軍賬,時刻與軍中人士為伍。

  只是,此刻的端王林新覺卻是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軍案上。一個精美的銅爐內正冒著絲絲檀香,而在軍案的下方,左右坐著兩人,左首一身黑白道袍的老者。右首則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除此之外,並無一人。

  「難道,連溫老都猜不出池孤煙此舉的用意嗎?」林新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煩悶。

  「回端王殿下。池孤煙此舉太過突然,屬下確實猜不透!不過,屬下總覺得,池孤煙此舉,或許和信河府府試有關係……」一身黑白道袍的溫老聽到林新覺的問話,微微搖頭。

  「一個小小府試而已,溫老上次也說過,池孤煙當初的那一紙討賊檄文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為何這次又自相矛盾?」坐在右首的書生中年人開口了。

  「老夫剛才已言說猜不透,之所以會覺得和信河府府試有關係,只是這兩者之間的時間太過巧合而……」溫老看向書生中年人,面色平靜。

  書生中年人沒有再說話,而主位上的林新覺則是再次陷入了沉默。

  「要不要照溫老上次的意思,先將這個方正直提前招入軍中?」林新覺略微沉默後,再次開口問道。

  「如果能招納進來,自然是不錯,只是,此子出人意料的擊敗了燕氏一族的燕修,又拿下了信河府府試的雙榜榜首,而且,聽說實力已達聚星境,正是鋒芒最銳之時,恐怕各方勢力都會有所動作,如果端王殿下再插一手……」溫老有些憂慮。

  「本王明白了,軍中一直以軍功而論職,若是許諾太多,恐怕軍心不穩,可若是許諾太少而強行招入,只怕日後生變!」林新覺一聽,立即明白過來。

  「端王殿下聰睿!」

  「稟端王殿下,就現在的形勢,要是一直穩座軍中,怕是會令有心人佔得先機,屬下心中有一計,端王殿下或可一試!」書生中年人再次開口了。

  「噢?華先生請說!」林新覺一聽,也將目光轉向書生中年人華先生。

  「池孤煙下山,必然會回到神候府,屬下探知三個月後,神候府設下候府大宴宴請北漠朝臣,並邀了信河府府試的甲榜青年才俊一起參加,端王若能親自去一趟,便有三利!」華先生說到這裡,也頓了一頓,等待著林新覺的迴應。

  「華先生請賜教!」林新覺的語氣立即恭敬如學生一般。

  華先生一看,臉上也露出滿意之色,然後,緩緩起身,走到軍賬的最中間,對著端王林新覺和溫老各施了一禮。

  「這第一利,池候雖歸心殿下,但卻遠在北漠,此次設宴朝臣,殿下若不去,朝臣必以池候為首,而殿下若去,則必以殿下為首!是為收心!」

  「嗯,不錯!」

  「第二利,池孤煙回神候府,殿下若是能親臨北漠攜誠意探視,就算不能歸心,待到日後大業有成時,也有幫肋!是為成業!」

  「華先生此言有理!」

  「第三利,信河府府試雖小,但卻是聚的是北漠五府之才,現時雖暫無大用,可日後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在陛下那裡也會得到一個親賢愛才之名!是為聖意!」

  「說的好!好一個收心,成業,聖意!」林新覺聽完華生先之言,也立即站了起來,很恭敬的對著華先生回了一禮。

  「端王殿下能得華先生相助,大業必成!只是,華先生說的三利確實不錯,可三利之外……卻亦有一害,端王殿下此次,最好能捨一利而避一害!」溫老在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對著華先生回了一禮,然後,開口道。

  「捨一利避一害?」林新覺有些疑惑。

  「嗯,殿下細想,池候此宴意欲何為?自然是穩固朝臣樹立威望之意!如果殿下親駕而入,便有客居主位之嫌,那麼便有駁池候這意了……」

  「區區池候,就算是十三府之一,但又豈能與端王殿下爭輝?!難不成他還想在北漠稱王不成?」華先生一聽,似乎有些微微的怒意。

  「不!溫老提醒的對,這一害本王必須要避!本王明白溫老的意思了,此行必會小心行事,當不擾池候之意!」林新覺擺了擺手,略了一思索,便也再溫老施了一禮。

  「端王殿下遠慮!」溫老立即回禮。

  帝都炎京城,風雲際會之地,端親王的軍賬中在議論,各處王候府坻中同樣熱鬧非凡,城內,無數豪華的馬車不停的穿行著。

  有從各王府城坻出行的,也有從外剛剛回府的。

  而其中,停泊馬車最多的地方,無疑便掛著東宮二字的太子殿。

  當然了,無論風雲如何的變幻,對於方正直來說,這都不是什麼事兒,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池孤煙下山的消息。

  遠在北漠的信河府自然也不可能像帝都那般靈通。

  現在的信河府才子們,更關心的是,雲輕舞為什麼會突然對方正直髮出邀請?那可是揭下她面紗的登徒子啊!

  難道,就因為他是這次府試的雙榜榜首嗎?

  他們不服!

  所以,此刻的信河河畔上,無數的才子們聚集在一起,他們都想看看,這個天下第一登徒子是如何有臉赴雲輕舞之約。

  風,有些微涼,柳枝,依舊輕輕搖擺。

  只是,才子們的心卻都很受傷……

  不過,這些顯然和方正直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明人從來不做暗事,雖然,他很直接的揭下了雲輕舞的面紗。

  所以……

  方正直出現在了信河畔。

  身邊沒有燕修,只有他一個人,孤身,但是,當他出現的時候,圍在河畔的才子們卻都將目光注意在了他的身上。

  依舊是一身藍色的長袍,隨著方正直悠閒的步伐,輕輕的擺動著。

  「還真來了?!有沒有臉……」

  「此登徒子果然是暴露了本性,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麼東西送給雲輕舞!」

  才子們看到方正直,很憤怒,很嫉妒,但是,卻並沒有人上來阻攔,因為,他們都很好奇,雲輕舞為什麼要邀請方正直?

  難道方正直真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所沒有的?

  畫舫停泊的岸邊,一名穿著碧綠裙裝的少女靜靜的等候著,當她看到方正直的時候,便也輕移蓮步,迎了上來。

  「方公子,姑娘已經等候多時!」綠裙少女對著方正直微微一福,表情恭敬。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5-9 12:44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48
  第一百二十三章 請揭

  有人特意站在風中迎接,方正直自然就停了下來,看著面前這位算不上傾國,但也有幾分甜美的綠裙少女。

  他覺得應該展現一下風雅才子的氣度。

  比如,誇讚一般少女的氣質,或者,形容一下少女的彬彬有禮。

  這樣想著。

  方正直便下意識的脫口說了一句北山村中多年來的方言。

  「這小姑娘,長得賊俊啊!」

  一句話出口……

  整個信河畔的風都似乎靜止了,所有的才子們都是一臉驚恐的望著方正直,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真的是打敗了信河府所有青年才俊的雙榜榜首嗎?

  綠裙少女此刻也愣住了。

  這些年她跟著雲輕舞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安排在岸邊守候,可是,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方正直這句話的用意。

  是在調戲自己?

  或者……

  他喜歡自己這種類型的?

  方正直望著呆滯在原地的綠裙少女,心裡感嘆了一句,本來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但現在看來,並不是所有場合,都可以開玩笑的啊?

  「我的意思是,姑娘一襲綠裙靜候在這信河畔的柳樹旁,受著涼風浸襲,這份風骨實在是堪比雪中臘梅啊!」方正直很無奈的換了一種說法。

  「方公子繆讚了,岸邊風大,方公子請上船!」語氣一換,綠裙少女果然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方正直沒動,他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上船容易,下船難。

  就像上次,他帶著燕修在望月樓中一樣,吃完喝完,結賬的時候就非廠難了。要不是碰上蘇九,那一頓估計自己得押在樓裡不可。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雲輕舞的身份應該和以前世界古代中的清館人差不多。

  雖然雲輕舞肯定是清館人中的絕品之列,屬於一般人連理都不理,見一面難如登青天一樣的人物。

  可是,卻也一定是身屬風塵的,就算是主動相邀,銀兩寶物必須是少不了的。

  綠裙少女看方正直並沒有上船的意思,有些疑惑。

  「有件事情我得先說明白,我只是應邀來聽曲吃飯的。沒有銀子給,也沒帶什麼禮物。」方正直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雖然,燕修在聽說雲輕舞邀請自己的時候,遞了顆雞蛋大的珍珠過來,但是,自己卻並沒有收。

  拿朋友的寶物喝花酒?

  這事兒,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居然沒帶禮物!」

  「此人臉皮之厚,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實在太過無恥!」

  「與雲輕舞見面竟然不帶見面禮。快將他轟走!」

  正愣神的才子們猛的聽到方正直的話,立即就表達出了他們的憤怒,哪有人見雲輕舞不帶寶物的?

  「方公子說笑了,此次是姑娘主動相邀。禮物自然可免!」綠裙少女掩嘴輕笑,再次對著方正直微微一福。

  「禮物自然可免?!」

  周圍的才子們一聽,一個個都像被雷給劈中了一樣,完全呆在了原地。

  能受雲輕舞相邀這就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了,居然還不帶禮物?如此事情,怕是整個大夏王朝也沒有一人可以享受吧?

  「這樣啊,那我就上船聽上一曲吧!」方正直很勉強的點了點頭。

  ……

  眾才子們望著方正直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時候。方正直卻在很悠閒的觀賞這畫舫上的佈置,水墨丹青,妙筆如珠

  雲輕舞的畫舫上,確實是別的一番詩意。

  光是各種名畫和詩詞便掛滿了舫身,更別提上面擺放著的各種別緻典雅的珍寶,偏偏每一樣珍敝都和所處的位置極為搭配。

  看起來,就像是生在舫身上一樣,渾然天成。

  「這艘畫舫,看起來整個就像一件藝術品一樣,但是……」

  方正直並沒有明說出來,因為,憑著那些珍寶擺放的位置,他很快就判斷出,雲輕舞不單精通詩詞歌賦,琴棋詩畫,而且還深諳奇門遁甲的佈局之術。

  雲輕舞……

  怕是沒有表面這麼簡單吧?

  「方公子請坐,姑娘馬上就到!」綠裙少女將方正直引入船內的一間雅間中。

  方正直覺得這話聽著總是讓人有些遐想。

  入座,靜候。

  然後,便又有幾名綠裙少女先後送上一碟碟精緻的點心,放到方正直的面前桌案上,再徐徐退下。

  等到所有的點心都上齊了後,一個玲瓏的身影便從珠簾後走了出來。

  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上面簡約的繡著一幅水墨蓮花,如瀑布般的秀髮垂落到腰間,頭上並沒有戴任何的飾物,看起來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脫俗。

  只是,面上依舊是用一方黑色的紗巾遮掩,腳上的雪白長靴輕移,對著方正直輕輕一福,然後,便靜坐於方正直對面的琴案前。

  雲輕舞,一個讓整個大夏王朝的才子們都瘋狂的女子。

  「方公子,久候了!」雲輕舞開口了,聲音如百靈輕鳴。

  這確實是一場單獨的約會,不知道有多少才子們夢想著能有這一刻的到來,不過,方正直倒是並沒有太過於激動。

  他來見雲輕舞,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雲輕舞為何會堅定的買自己必中文榜榜首,也同樣好奇,雲輕舞來信河府的真實目的。

  只是,這種好奇,卻並不需要心急。

  所以,方正直微微的笑了笑,對著雲輕舞施了一禮。

  「謝謝輕舞姑娘相邀!」

  「不知道方公子想聽什麼?」雲輕舞指了指面前的古琴。

  「廣陵散,如何?」方正直想著,既然雲輕舞問了,那不如就選個難點的好了,他也想看看,這個在古代據說是失傳了的古曲,雲輕舞會不會。

  「呵呵……」雲輕舞發出一聲輕笑。

  只可惜的是,面上的一方黑紗卻遮擋了她絕世的容貌。看不到這笑容中有風情。

  「看來方公子倒是心懷天下之人,只是,這廣陵散的曲段分為井裡、全、亡身、含志、烈婦、沉名、投劍、峻跡、微行,不知道方公子想先聽哪一段?」雲輕舞笑過後,便也反問道。

  方正直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玩大了,沒想到雲輕舞居然真的會,要是自己聽不出她彈奏的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有點丟臉?

  「時候尚早,就從井裡開始吧。」方正直裝成一臉若無其事。

  「好!」雲輕舞點頭。

  ……

  信河的河畔邊,無數的才子們很快就聽到畫舫上傳出悠揚古典的廣陵散。那悠揚的古琴聲飄蕩在空中,似乎在講述著聶政的故鄉一般。

  頓時,才子們便痴了。

  事實上……

  這也是他們聚於信河畔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一段井裡奏完,第二段全很快又響起……

  方正直在畫舫中聽著曲,吃著精緻的小吃,而才子們則是縮在涼風裡,陶醉在這美妙的琴聲中。

  ……

  曲終,琴收。

  雲輕舞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烏黑的眼睛看向方正直。

  而方正直也同樣看向雲輕舞。只不過,中間卻是隔著一層黑紗。

  然後,雲輕舞開口了。

  「方公子,可否能猜到輕舞今日邀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我猜之前你能不能先揭面紗?」方正直並沒有直接回答雲輕舞的話,而是反問道。

  「呵呵……看來方公子已經胸有成竹了,既然方公子想看,為何不像上次那樣自己動手?」雲輕舞同樣反問。

  方正直的嘴角慢慢的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雲輕舞走去。

  「方公子真的敢再揭一次輕舞的面紗嗎?」雲輕舞看著方正直的動作。卻並沒有躲避的意思,只是輕聲的詢問道。

  「難道我不敢?」

  「上一次,百花文會中,方公子揭下輕舞的面紗後,便遁走了……這一次,在這畫舫中,估計不好走。」雲輕舞看了看周圍,輕聲提醒道。

  「若是我今天真的走不了,揭與不揭又有什麼區別?」方正直很明白雲輕舞的話中的意思,他從上了畫舫後便知道,不太好離開。

  「方公子說的極是,那就來揭吧!」雲輕舞微微點頭,然後,起身,示意方正直可以開始揭了。

  看著雲輕舞眼中那副任君採摘的神情,方正直再次一笑,然後,輕輕的揮了揮手,一步一步的向著雲輕舞走近。

  而云輕舞則依舊沒有任何往後避的舉動,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

  雅間並不大。

  方正直雖然走的也不快,但是,還是很快到了雲輕舞的面前。

  兩人之間,相隔不到一寸,方正直甚至都能聞到雲輕舞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我要揭了!」

  「公子既然想揭,那就請揭吧!」

  方正直微微點頭,然後就動了,右手如閃電般朝著雲輕舞臉上的黑紗抓去,很快,而且不帶有任何的破空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或者說在方正直右手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雲輕舞也動了,曲線玲瓏的身體在這一刻展現出極為誇張的韌性。

  單足輕點,另一隻足則是離地而起,只不過,她並沒有往後仰,而是以單足為點,飛速的朝著左邊一轉,而就在她轉動的一瞬間。

  雪白的長裙便飛舞而起,如同一朵突然盛開的潔白蓮花一般。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5-9 12:50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6:58
  第一百二十五章兩手都要硬

  蓮花之美,雖然比不上玫瑰的嬌豔,也比不上牡丹的高貴,但是,卻獨享聖潔二字。

  就如同現在的雲輕舞一般。

  雖只著淡妝素裙,卻凜然而不可浸犯。

  更何況,雲輕舞的速度很快,最少比方正直右手的動作要快,而且,無論從躲避的時機選擇,還是躲避的動作來看,她似乎都掌握的很好。

  很明顯……

  這個動作是她早就謀劃好的,甚至她應該還專門練過。

  轉身的姿勢很漂亮,配合上雪白長裙的飄然而起,更是絕美無倫。

  只是,很可惜的是,當她轉過身的一瞬間,眼前卻出現了一隻手,那是一隻似乎早就等候在她面前的手。

  手?!

  哪裡來的手?

  雲輕舞有些不太明白,因為,她已經清楚的看到她躲開了方正直伸向自己面紗的手。

  可是,為何還有一隻手?

  最主要的是,自己轉身之後,剛好就撞在了這隻手的手臂上……

  然後,臉上微微一輕,黑紗就到了這隻手的手中。

  「你……」雲輕舞看著方正直左手上的黑紗,表情有些微微的呆滯。

  絕美的面容再次展露出來,柳眉如畫,膚如冰雪,粉嫩的脣,帶著奼紫嫣紅的驚豔,微微的張開,微微露出其中一排潔白的皓齒。

  如同第一次被方正直揭下面紗的那一刻一模一樣,配合著她絕美而傾城的相貌,確實有一種聖潔蓮花被褻瀆後的美感。

  世事,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常。

  就算你算計得再精準,該來的,還是會來!

  方正直輕輕的揮動著左手上的黑紗。微笑著看著主動撞入懷中的雲輕舞。

  誠如雲輕舞所料,她躲開了,只是。她躲開的是方正直的右手,但黑紗現在卻落在了方正直的左手之中。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兩人間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從方正直雙手一前一後伸出,再到雲輕舞向左一轉,然後,黑紗落入方正直的左手,怎麼看都更像是雲輕舞嬌羞的轉身躺到了方正直的懷中。

  如果這一幕,被任何一個才子,或者是男人看到……

  估計馬上就要舉劍相殺,褻瀆。這是對世間最美蓮花的褻瀆,而且,是絕對不可饒恕的那種。

  「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只靠一隻手,必須兩手一起抓,兩手都要硬!」方正直髮表了自己對這個美麗意外的結論。

  雲輕舞臉上的驚訝漸漸消失,慢慢換上了平靜。

  靜靜的看了看面前近在咫尺的青年,她並沒有如一般女子那樣尖叫著跳開,而是很平靜的從方正直的懷中脫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方正直倒是並沒有重新坐下的意思。

  「你覺得你能走了嗎?」

  「面紗已經揭下。自然就可以走了。」

  「看來你確實知道我邀你來的目的。」雲輕舞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驚訝。

  「雲輕舞來到信河府,總不可能只是為了請我彈曲聽樂那般簡單,我想……如果我沒有拿到文榜榜首。應該就會有些麻煩找上門了,武榜榜首你倒是沒有押,自然是因為燕修的存在,現在既然我是雙榜榜首,那麼外面的麻煩就沒有了,只剩下你的麻煩了。」

  「你就不怕揭不下嗎?」雲輕舞聽完方正直的話,卻是反常的平靜了下來。

  「我能揭得了一次,就能揭第二次,有何可怕?」

  「此次神候府的大宴中必有一番風雲。方公子決定要去了嗎?」

  「風雲來了,大不了就跑唄。」

  「呵呵……」雲輕舞的臉上終於劃過一絲笑容:「別人談的都是直面風雲。從容而對,可方公子的第一想法卻是跑。是輕舞膚淺了。」

  「那麼,你算是一方風雲嗎?」方正直認真的看向雲輕舞。

  雲輕舞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間第一次顯得有些猶豫,她沒有看方正直,而是將目光看向岸邊飄動的柳枝。

  「我姓雲。」

  「明白了。」

  從畫舫出來,信河畔的風似乎越來越涼,才子們看著方正直,方正直同樣看著他們,兩方對視,然後,方正直開口了。

  「你們……不冷嗎?」

  「冷?」才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明白方正直話中的意思。

  剛準備開口的時候,方正直卻已經轉身離去……

  第二天,信河府城門口。

  一身小廝打扮的蘇九站立於城牆之下,一眼看到不遠處牽著銀鱗馬一臉悠閒的方正直時,便飛快的迎了上去。

  「方公子,是要出城嗎?」

  「你們的消息真的很靈通。」方正直看到蘇九出現,便知道對方應該是早就等候在此了。

  「謝謝方公子誇獎,我們當家的知道方公子要出城,有一事不明,託小的來問一句。」蘇九很恭的幫方正直牽過銀鱗馬,然後,引著方正直過了城門。

  「問吧。」

  「當家的想問,方公子既有時間與人畫舫對坐,花前月下,為何卻忘了當日在望月樓前的約定?」

  「呵呵,因為你們當家的太黑了!」方正直微微一笑。

  再去望月樓?讓人當羊一樣的宰了?

  「太黑了?」蘇九一臉的疑惑,但還是很恭敬的送別了方正直,當然了,既然是來送行,盤纏什麼的,蘇九還是沒有忘。

  出了信河府,方正直騎著銀鱗馬,一騎絕塵的時候,望月樓中,烏玉兒卻是對著面前的銅鏡看了一遍又一遍。

  「黑嗎?不會啊……明明就很白,來人啊!」

  「主上有何吩咐!」一名穿著紅裙的侍女立即躬身走了進來。

  「你覺得我的皮膚如何?」

  「主上膚如白雪,明豔不可方物。可堪比空中皓月!」

  「嗯,你退下吧!」烏玉兒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頭看向銅鏡:「這個登徒子,難道眼睛瞎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十多天後,北漠五府之都,北都金鱗城。

  作為大夏王朝為抵禦北邦蠻騎而設下的軍事重城,金鱗城的繁榮可想而知,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無數戴著氈帽的商旅在城中穿梭著。

  不過,就算是再大的商旅也一定會刻意的避過城中的一個巨大府坻。因為,那裡是一閣,四聖,十三府中的北漠神候府。

  兩排穿著明亮盔甲的軍士,守衛在神候府的大門前,每一名軍士的盔甲的胸口上都有著一個血紅色的三角紋印。

  神候府,紅羽衛!

  他們是軍士中真正的精英,更是神候府坐鎮北漠的實力象徵。

  每一名紅羽衛的身上都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殺意,那是經歷過血與火戰場後才會擁有的氣質。

  沒有行人願意靠近他們。

  但是,此刻卻有一個穿著綠裙。頭上戴著銀簪的少女邁著輕巧的步伐,向著他們走去,一臉的無懼。甚至,還帶著一種小小的傲慢。

  少女走到神候府的大門前,抬頭望了望高掛在府門前寫著「神候府」三個字的燙金牌扁,眼中露出一抹濃濃的思念。

  「一年了……終於回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穿著寬大長袍,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也從神候府中飛快的迎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紅羽衛的軍士。

  一看到少女。

  中年男子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

  「唉呀,月兒回來了,小姐呢?」中年男子很客氣的和少女打著招呼。只是眼睛卻是不停的朝著少女的身後望去。

  「小姐的行蹤豈能告訴你?」少女月兒一臉的高傲表情。

  「呃……月兒,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候爺知道小姐下了天道閣。可是日夜盼著小姐回來吶!」中年男子一聽,臉上立即就跨了下來。

  可惜。他卻不敢太過為難眼前的少女。

  雖然,眼前的少女在神候府中只是一個侍女的身份,但是,她侍候的人卻是在神候府中地位甚至比候爺還要更加重要的池孤煙。

  作為池孤煙的貼身侍女,月兒確實有高傲的本錢。

  而且,無人奈何。

  「我只能告訴你,小姐並沒有與我同行。」月兒微仰著頭,然後,繞過中年男子,大步的朝著神候府中走去。

  「並沒有與你同行?小姐怎麼能不與你同行呢?你在天道閣中侍候小姐一年,又是一起下的山?小姐……」中年男子驚訝莫名,想到小姐一人在外,剛準備說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話,可轉念一想,以小姐的手段,這種可能性自然是沒有的。

  「你還真是羅嗦,小姐的想法,我又豈能知道?」月兒有些不耐煩。

  「那……」

  「小姐說了,大宴之期前,必會回來!」月兒擺了擺手,徑自朝著府中一處幽靜的獨立小院中走去。

  「我得先幫小姐收拾收拾,你們這些人……手腳太笨了!」

  中年男子並沒有再去追問,只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月兒消失的背影。

  「距離大宴之期還有兩個多月啊?小姐到底幹什麼去了?」中年男子一邊走一邊思考著,然後,心中突然一驚:「現在整個王朝都在傳小姐回神候府的消息,可是,小姐卻沒有回來?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馬上去稟報候爺!」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3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7:02
  第一百二十六章池魚亦昇天

  方正直這一路行來,經過的地方皆是喜氣洋洋。

  北漠五府同時舉行道典考試的府試,此時,正是報喜的官吏們在各處縣城和村落中挨個報喜的時候。

  諾大的縣城,總是會有過了府試的才子。

  所以,每個縣城的門口便總會出現一些等候歸來才子們的隊伍,甚至,還有些別有心計的人做趁著這個時候,舉辦一些特殊的活動。

  比如,民間最流行的燈迷,又比如一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在縣城中擺下擂臺,做著文鬥,武鬥之類的比武招親之舉。

  方正直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玩得也算是不亦樂乎,燈迷這東西自然是沒有少猜,在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玩著棒打鴛鴦的美事。

  猜燈燈和棒打鴛鴦有關係嗎?

  自然是有的,因為,方正直最喜歡猜的燈迷就是那種,一男一女逛燈會,女的尖叫:「我要,我要……」

  然後,男的絞盡腦汁硬是猜不出女子所要燈籠迷底的時候。

  往往就方正直上場的時候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清晨的山林之間,帶著淡淡的水霧,響著輕脆的鳥鳴,如同剛剛沐浴而出的少女,身上滴落的水聲,有著一種朦朧的自然之美。

  一行掛著紅綢的官吏們行正在山間小路上。

  敲著銅鑼,震憾著樹上尋食的小鳥,悠悠的路過南山村的村口,朝著北山村行進。

  原南山村村長孟柏靜靜的站立在村口,望著前行的報喜隊伍,心中的惆悵可想而知。即使已經是第二次看到這樣的隊伍。

  他心裡的痛卻依舊沒有一絲減弱,甚至越來越強。

  「老村長,我們要走了!」穿著一身先生服飾。臉大如盆的王安畫這個時候出現在孟柏的身後。

  而在王安畫的後面,還跟著另外一個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還有兩輛堆滿了各式書藉的馬車。

  「要走了嗎?」孟柏顫抖著拿起手中的煙桿,使勁的抽了一口。

  「指令已經下來了,道堂遷到北山村,只有一山之隔,往後老村長要是有什麼吩咐,還是可以託人帶個話的。」王安畫對著孟柏微微施了一禮。

  「唉……」孟柏重重的嘆出一口氣,轉身朝著村中行去,身影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與南山村的落寞相比。北山村無疑是喜慶而熱鬧的。

  懷安縣的縣臺大人穿著黑色的官服,親自領著村長張陽平還有方厚德站在村口的大樹下,等候著報喜的官吏們到來。

  而張陽平和眾村民們,則是到現在都有些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方正直過了府試?!」

  「而且,又是雙榜榜首?」

  「南山村的道堂要遷到北山村了!」

  「縣臺大人親自連夜到北山村來報喜,並且還命人帶來了興建道堂所需要的材料!」

  每一件事情,都像一記記重錘一樣敲擊著村民們脆弱的小心靈,

  對於一個偏遠而普通的小山村來說,沒有人會想到有這些事情發生,或者說。上面的每一件事情他們都完全沒有想過。

  「縣臺大人,您……確定沒弄錯?」張陽平總覺得這種事情,比天上掉金子還要來得令人震憾一些。

  「呵呵。張村長這是哪裡的話?這次信河府的府試可是天下都關注的大事,聚集了北漠五府的青年才俊,方公子拿下信河府府試雙榜榜首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本官豈能有錯?」

  縣臺大人並沒有現出一點不耐煩的表情,反而是一臉微笑的解釋道。

  北山村屬於懷安縣管轄,一縣之內,出了個府試的榜首都算是喜事,更何況是雙榜榜首這樣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明白,此次信河府的府試。非同一般。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至於連夜趕往北山村。

  方厚德現在的表情顯得又激動又緊張,雖然上次方正直拿下縣試的雙榜榜首時,他就已經激動過一次了。

  可這一次不同……

  府試啊!

  真正能登藉入冊的考試啊!

  「咚!」一聲銅鑼聲,隱隱的從遠處響起。

  然後,水霧中便有一行掛著紅綢的官吏們慢慢的現出身影來。

  「來了來了!」

  「真的有報喜的官吏來了啊!」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種做夢的感覺?」

  一個個村民們激動起來,可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很難去想象的,就算真的看到報喜官吏,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即接受。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

  特別是在報喜的官吏們走到近前,然後,拿出一封大紅帖恭敬的交到縣臺大人手中,再由縣臺大人轉到方厚德手中時。

  所有的村民們才終於明白……

  方正直是真的過了府試,而且,還是雙榜榜首!

  張陽平激動的跪拜蒼天,大喊著:「蒼天有眼啊!」

  村民們則是一個個眼中落淚,北山村也出了一個才子了,而且,還是一個拿下府試雙榜榜首的大才子……

  八年前,當方正直一家被張陽平請到北山村時。

  何曾有人會想過,會有今天?

  山溝溝裡出了一條直衝雲宵的真龍,如何不令人激動,如何不令人落淚。

  方厚德的手是顫抖的,四十多歲的男人,眼中的淚水卻是如雨般滑落,經歷著山風吹襲的臉龐上,有著無比的滿足表情。

  有子如此,還有何所求?

  「孩子他娘還在等著呢,我……我得去告訴她!」方厚德望著紅帖上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聲音中有些哽咽。

  「上次縣試,正直這孩子回來過一趟,不知道府試完了,會不會回來啊?」有一個村民望著山路,有些期待的問道。

  「呵呵……方公子這次摘下雙榜榜首,可是要參加神候府的大宴,並且,有機會進入萬寶天樓的!估計,現在應該在去往金鱗城的路上呢!」縣臺大人聽到村民的話,再次微笑的解答著。

  「參加神候府的大宴?!」

  「太厲害了吧?神候府啊……」

  「這個萬寶天樓又是什麼地方?」

  「不懂就別瞎問,那肯定是有很多寶貝的地方啊,神候府裡,那還能有什麼差的不成?」

  「那正直這孩子什麼時候能回村裡啊?」

  「還回來幹嘛?咱們村子小,正直這孩子出息了,肯定是要在外面幹大事啊!」

  村民們聽到縣臺大人的話,再次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雖然他們都希望方正直能回村看看,可是一想到方正直通過府試後已經一躍而龍,村民們便也能夠理解。

  「嗯,估計短時間內很難回來了,參加完神候府的大宴後,朝試也要馬上開始了,到時候還得趕往帝都炎京呢!」縣臺大人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哇……要進帝都啊!」一個村民瞪大了眼睛。

  「就是不知道正直身上的銀子夠不夠花?」張陽平想著方正直走的時候,身上的盤纏並不多,當時本想著就參加個府試就回來。

  卻沒有想到居然過了,然後,又是趕往金鱗城,又是去帝都炎京,這一路上的花費定然是不少的……

  這想一想,心裡就有些內疚起來。

  正說著的時候,山間小路上再次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

  「看來是南山村的道堂先生們來了,沒想到這麼快!」一個村民聽到聲音,也是立即笑了出來。

  南山村的道堂遷到北山村。

  這絕對是令北山村所有村民們都興奮的一件事情。

  當初,南山村建起道堂後,北山村的村民們不知道有多羨慕,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潭中之魚,一朝化龍,池魚亦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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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7:04
  神門 第一百二十七章 書生藏天道

  類別:科幻小說作者:薪意書名:

  縣臺大人的心裡同樣有些期待,他可是很清楚,這個道堂的意義是有些非凡的,因為,他是由神候府的那位千金小姐親自設下的。

  霧氣中,馬蹄聲越來越近。

  一個騎在馬背上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一襲藍色長衫輕輕飄舞,嘴角間,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方正直?!」縣臺大人的嘴巴一下就張大了。

  在道典考試的縣試中,縣臺大人是有去監考的,所以,自然能夠一眼就認出方正直,但是,他卻不敢相信。

  「正直回來了?」

  「他怎麼會回村裡啊?不是去參加神候府的大宴了嗎?」

  一個個村民們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出現在霧氣中的身影,有些人更是將目光投向縣臺大人,有些不解。

  縣臺大人一臉的疑惑,神候府的邀請多麼重要,這樣的機會,正常人都會立即趕赴金鱗城熟悉環境,瞭解一些神候府中的事物,相互交流……

  可方正直居然選擇的是回村?!

  縣臺大人心裡驚訝過後,突然有些明白過來,然後,看著方正直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絲真正來自內心的欣賞。

  一條已經一躍而升空的飛龍,在升空之際,看的不是浩瀚的天空,而是回頭望著生他養他的一方土地。

  這種本心……

  何其珍貴!

  方厚德的目光同樣看到了方正直,只是很出奇的,他的目光中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他很懂自己這個兒子的心。

  「陽平伯伯,爹!咦?縣臺大人……」方正直此刻已經策馬到了眾人的近前。

  這一次。居然有著這麼多的人在村口接自己,倒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回首上次縣試之時。自己可是摸黑進村的。

  「時間來得及嗎?」方厚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平常的開口詢問道。可惜,他手上因為太過激動而生出的顫抖卻是無法掩飾。

  「還早呢,能在村裡待上些時間!」方正直點了點頭。

  「正直……了不起啊!你陽平伯伯可真沒有看錯你,好了,先回去看看你娘,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一會呢!」張陽平的語氣中充滿了長輩的關愛。

  「你們不是等我啊?」

  「等你?哈哈哈……我們還真沒等你!」

  「是南山村的道堂要遷到北山村了,縣臺大人親自送了點材料過來,我和你陽平伯伯在這裡再等一會兒。」方厚德對著方正直解釋道。

  「南山村的道堂遷到了北山村?」方正直心裡微微一驚。

  這是一件喜事。可是,這同樣是一件令他有些心懼的事情,畢竟,南山村的道堂是池孤煙親自下令設立的,如果沒有池孤煙的命令,誰敢妄動?

  池孤煙……

  那個暴走蘿莉應該不可能離開天道閣了吧?

  估計是在天道閣中下的命令。

  可是,她為什麼作這樣的安排?此舉的目的又什麼?

  巴結自己?方正直可不敢去想這個,別說自己就是一個府試的雙榜榜首了,就算是在朝試中拿下雙榜榜首,估計池孤煙也不會正眼多看一眼。

  更何況。早就有討賊檄文在前。

  難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敲一棒子給個甜棗?

  又或者是,在北山村佈下一顆棋子,一顆可以隨時捏死自己的棋子!

  方正直並沒有去過多的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如果池孤煙真的要捏死自己,恐怕還真沒有辦法反抗。

  回到家裡的時候,秦雪蓮正在屋子裡縫著一件獸皮長靴。

  四目相對。

  方正直有些欣喜。

  而秦雪蓮卻是瞪大了眼睛,又使勁的揉了揉,然後,自言自語道:「唉……思念成疾了啊,總想著正兒會回來。可我家正兒要辦大事啊,哪裡有心思回村呢?」

  「娘。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啊?!正……正兒。你……」秦雪蓮手中的獸皮長靴掉落在地,眼中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然後,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將方正直擁入懷中。

  溫暖……

  其實,有的時候很簡單。

  晚上,北山村無比的熱鬧,廣場上擺上盛宴,除了北山村的村民們,更有著十里八鄉過來祝賀的村長們。

  縣臺大人紅光滿面的詢問著各位村長村裡的情況,王安畫在看到方正直同樣欣喜無比。

  「八年沒見了,長成大人了啊!」

  「王先生可是一點都不顯老的呢。」

  「哈哈哈……沒想到幾年沒見,嘴巴居然不像以前那樣不饒人了啊?」

  歡快的氣氛,村民們的純樸,充斥著整個廣場,方正直沒有嘗試從王安畫的口中套話,因為,他知道王安畫肯定不會說。

  第二天清晨,縣臺大人為道典的設立主持了儀式,然後,又和方正直交流了一些考試時的心得,便在一群縣衙守衛的護送下回了懷安縣城。

  一些十里八鄉的村長們則是留下了各村帶來的一些禮物。

  熱鬧過後,北山村便又恢復了往日的純樸。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平靜的就像一面結了冰的湖面一樣,無論風有多大,依舊波瀾不驚。

  當然了,也有例外,比如說突然出現在湖面上急於覓食的水鳥,或許,它們不一定能啄開厚厚的冰面,但肯定能在冰面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爪痕。

  就像此時出現在山間小路上的一名書生,素面典雅,白衣飄飄,雖一路煙塵,但衣角上卻不染一點塵埃。

  書生的眼睛很亮,如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顆星辰一般。

  從懷安縣通往北山村的路並不多。除了田園小徑之外,便只有這一條正路,所以。正趕往懷安縣城的縣臺大人自然就與書生有了一面之緣。

  事實上,就算是正路。其實也並不寬敞,堪堪可以讓一輛馬車通行,如果有兩輛對立,則只能尋樹木間的空地交錯,所以縣臺大人此次趕往北山村時,並未乘坐馬車。

  而是輕裝簡行,騎著馬,帶著六名護衛。

  書生看到了縣臺大人。而縣臺大人自然也看到了書生。

  按理說在路上偶路一縣父母官,多少總要打聲招呼……

  可書生卻並沒有這樣的覺悟。

  縣臺大人停了下來,而書生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就使得跟在縣臺大人身後的六名護衛緊張了起來。

  確實是緊張,而不是震怒。

  縣臺大人的臉上同樣沒有任何的怒意,只是眼中的驚訝卻是難以掩飾。

  書生終於與縣臺大人一行人交錯而過……

  並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但是,縣臺大人和身後的護衛們卻是望著書生的背影,齊齊的鬆出了一口氣,擦拭著額頭上因為緊張而滴落的汗水。

  「縣臺大人,您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是去的北山村?」一名護衛很小心的問道。

  「不管他去哪裡。都不是我們可以問的!」縣臺大人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依舊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是!」護衛們立即應下。

  「走吧!」縣臺大人揚起馬鞭,用力一夾。

  蕩起一路煙塵。他不知道書生的實力,也不知道書生的名字,但是,他卻絕對不懷疑書生有著一言定下自己的生死的權利。

  原因很簡單。

  書生的衣袖上繡著兩個字「天道」。

  方正直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特別是享受山林中清新的空氣,當清晨,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紅日初升時,那種暖暖的感覺。很舒服,很柔軟。

  如果能找到一塊平滑的大石頭。再在上面鋪上一張獸皮毯子,旁邊堆上一些可口的酒水小吃。面前烤著一隻剛剛宰殺的捲毛兔。

  然後,一邊看著書,一邊等著享受口福。

  絕對是人生一大美事。

  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方正直一邊翻動著書藉,一邊聞著越來越濃郁的烤肉香味的時候,也時常會想著,自己的顏如玉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對於書,方正直是有愛好的。

  最少,他手裡的這一本,絕對是一本好書。

  不管別人怎麼想,方正直認為這本書不錯。

  而且,這本書很珍貴,可以肯定的是,這本書單論價值,比方正直家裡那些在縣城裡買下來的二手《道典》要珍貴很多。

  畢竟,這本書是孤本。

  雖然是在很僥倖的機會中得到,但這本書確實是一本有著插圖的孤本。

  方正直看得很認真,也很享受,一邊看還一邊哼著一首很經典的小曲兒,眉目間有些飛揚。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

  都說山間唱歌,多少會被景物所影響而進入陶醉狀態,有的時候,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的情感中後,就會不自覺的越唱越開心。

  方正直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

  唱得興起時,聲音便有些不太好控制。

  於是,歌聲穿過樹林,穿過小溪,穿過遠山,迴盪在山間。

  不知道飄了有多遠。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有人從他的身邊路過,一定可以很清晰的聽到他唱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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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7:15
  第一百二十八章重溫

  山間有歌聲,自然就有聞歌而來的人。

  比如,一個騎著一匹雪霞駒,白衣飄飄的書生。

  雪霞駒與方正直的那匹銀鱗馬不同,既以駒相稱,必是一般俗馬不可比的,所謂良駒,便是這樣由來。

  而書生跨下的這匹雪霞駒更是雪霞駒中的絕品,有著「赤焰雪霞」之稱!

  通體雪白,只有額間有著一個火焰的印痕。

  普通的雪霞駒,血統便已經極為高貴,多少都會帶著些龍獸的血脈,而這赤焰雪霞中卻是傳承於龍獸中最高貴的火龍血統。

  據說全力急疾時,四足之下甚至會各踏一朵赤焰。

  這也是赤焰雪霞的由來。

  書生騎行的速度本來並不算太快,但是,當歌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書生的臉色也慢慢的變了,原本的新奇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當一個仰躺在一塊鋪著獸皮毛毯的巨石上,穿著一身藍色長衫,一臉悠閒晒著太陽唱著歌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

  書生終於停了下來。

  「無恥!」

  方正直正烤著肉,唱著歌,突然就聽到一聲寒徹入骨的喝罵聲,整個人一下子就有些不太好了。

  這擺明就是在欺負人啊?!

  無恥?!

  明明就是你無故罵人,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無恥?

  麻煩能不能有一點點良知,最少,你罵人前也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啊?

  自己一沒偷,二沒搶,三沒砸你家玻璃,捲毛兔是自家養的,作料是自己磨的,連點火的柴火都是……

  嗯。這個確實是原地取材,可這不能成為罵我的理由啊?

  好不好容易想正經的看看書,放聲唱個歌,陶冶一下情操,再烤個捲毛兔解解嘗什麼的,我招誰惹誰了?

  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一個白衣書生正騎著一匹雪白的高大駿馬,冷眼望著自己。

  白衣書生,又騎著白馬,再加上那如雪如玉的肌膚和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一看就是個惹得無數少女尖叫的小白臉。

  雖然方正直自認為自己長得還挺帥,可當他看到白衣書生的時候,心裡還是發出一聲感嘆。

  「食色性也!」方正直一臉不屑的回了一句,他今天心情不錯,好不容易回趟村子,並不願意一言不合就以武力壓人。

  那樣實在太過暴力。

  所以,說完之後,他便也繼續翻看手中的孤本書藉,不再理會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詫意。

  剛準備再開口。鼻中卻突然飄來一陣濃郁的肉香。

  然後,他的目光便被方正直面前正烤著的捲毛兔給吸引住了,眼中瞬間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目光再次看向方正直。又看了看那架著捲毛兔的火架。

  嘴角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突然之間,書生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看書?」白衣書生看了看方正直手中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書藉。

  「廢話!」方正直語氣並不太好。

  「如果不嫌棄,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你也看過這本書?」

  「自然。」白衣書生很肯定的點頭。

  「章和通這個騙子。說好的孤本呢?唉……我果然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方正直暗罵一聲,然後,指了指身邊空下的位置:「一起看吧!」

  白衣書生看了看方正直身邊半個身子的空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剛躺下一半,白衣書生的眼睛便被方正直手上書藉中的一張插畫給吸引住了,然後,白衣書生明亮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唰!」

  白衣書生瞬間就彈了起來。

  「你……無恥之徒,登徒子……你,你看的是什麼書?!」白衣書生的胸口急劇的起伏著,臉龐上劃過一絲微微的紅霞。

  方正直這一下就真的有點怒了。

  他覺得一個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同是男人,這裡又沒有美女,你裝什麼裝?更何況,是你自己說你也看過,我現在是好心分享,結果不領情也罷了,居然還再次開口罵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憋孫!」方正直對於這種連面都沒見過,便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出口傷人的傢伙,一點都不客氣,北山村的方言脫口就罵了出來。

  「鱉孫?!」白衣書生的手一瞬間就抬了起來,可抬到了一半,卻又強行壓了下去,胸口狠狠的起伏了幾下。

  然後,又很認真的看了方正直一眼,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再到方正直的每一個動作,他看得很仔細,似乎在判斷著什麼。

  方正直被白衣書生看得有些不太自在。

  這傢伙不看孤本,卻死盯著自己看……

  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這樣一想,頭皮頓時就有些發麻,這山林之間,萬一對方暴身而起,玩點偷襲什麼的,怕還真不好防備。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算了,人家一個過路的書生,不過就是罵了自己兩句,還不至於逼著自己搖身變成山大王把他給劫了。

  不過……

  那匹馬,看著實在是不錯啊!

  「你這烤兔……賣嗎?」白衣書生似乎並不知道方正直的想法,再次開口道。

  「不賣!」方正直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

  「那拿東西和你換可以嗎?」

  「不換!等一下……你拿什麼換?」

  「我這匹赤焰雪霞如何?」白衣書生一邊說,也一邊拿手指了指身後的雪霞駒。

  赤焰雪霞!

  跟我換一隻烤兔?

  方正直有些不敢置信,這簡直就是想什麼來什麼啊?還有比這更划得來的交易嗎?簡人生一大樂事就是出門遇傻子啊!

  「我需要考慮一下!」方正直雖然內心激動,但是表面上看著卻很平靜,他知道,越想要的東西,就越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算了。」白衣書生略微有些失望,轉身便走。

  「等一下。考慮到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跟你換了吧!」眼看著白衣書生轉身,方正直終於忍不住了。

  白衣書生停下了腳步,嘴角再次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我跟你換了後,我就沒有代步工具了?怎麼辦呢?」白衣書生重新轉過身來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換上的是一臉的猶豫表情。

  「沒事,我家有一匹銀鱗馬,可以賣給你!」方正直很大方的建議道。

  「這樣啊……那好吧!」白衣書生很為難的點了點頭。

  看著白衣書生居然真的答應了,方正直的心裡突然又感覺有些古怪。這傢伙真的是個傻子?

  怎麼看著……

  都不太像的樣子。

  「那你坐那兒等著吧,還沒有烤好!」方正直指了指旁邊一塊距離自己比較遠的石頭。

  白衣書生點了點頭,然後,慢步走了過去,緩緩坐下。

  方正直放下心來,最少,白衣書生應該是沒有暗中偷襲自己的打算,要不然,他應該會湊過來坐更合適。

  不是藉機打劫?

  難不成還真的用他的那匹赤焰雪霞和自己換一隻烤兔?

  幸福要不要來得這麼快?完全接受不了啊。

  不對。不對……

  肯定有陷阱等著自己跳。

  可是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這買賣看起來完全就是自己佔大便宜啊。

  騙自己一隻烤免吃?吃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會出現兩種可能,一是,自己把這傢伙狠狠的揍一頓。二是,自己打不過他,讓他跑了……

  第二種不用談了,對方真有那種武力。直接搶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第一種的話,自己多少也能揍一頓。

  「好吧,就舍了一隻捲毛兔。賭一把!」方正直覺得最虧不過就是虧了一隻捲毛兔,代價比較小,可以一賭。

  接下來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方正直在一邊烤著捲毛兔,而白衣書生則是一臉期待的坐在石頭上看著方正直的動作,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看到孤本時的不悅。

  白衣書生的睫毛很長,一眨一眨的,極為漂亮,眼睛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如星辰一般。

  方正直偶爾看白衣書生一眼,都有一種內心激盪的感覺。

  「小白臉!」方正直心裡暗罵一聲,覺得這個世界居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男人,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隨著方正直手上火架的轉動,烤肉的香味也越發的瀰漫開來。

  終於,方正直從懷裡摸出一個木製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有著各種各樣顏色的作料,這些可是獨門祕方,輕易不外傳的。

  與八年前粗黃紙中的作料相比,現在的顯然要更加先進一些了。

  灑上作料後,烤肉的香味也終於完全散發開來。

  「咕咚!」白衣書生的口裡發出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

  「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這烤肉的水平,我可是方圓十里之內,最好的!」方正直望了白衣書生一眼,然後,右手用在烤肉上一劃,一條兔腿便掉入到了左手上的碟子中。

  「嗯!」白衣書生應了一聲,急不可待的接過方正直遞過來的兔腿,然後,張開小嘴一口便咬了下去。

  頓時,一股酥脆的口感傳入舌中,油水與鮮美的兔肉混合在一起,使得白衣書生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無比陶醉。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3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17 07:21
  神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雜燴

  類別:科幻小說作者:薪意書名:

  很快,一隻兔腿便被白衣書生消滅乾淨。

  白衣書生再次看向方正直,然後,伸出一隻潔白而修手的手。

  好吧……

  既然已經決定舍了這隻捲毛兔,方正直倒也沒想著再留幾口,將剩下的兔肉全部一股惱的遞到了白衣書生的手裡。

  然後,便也自顧自的吃起旁邊的小吃來。

  這些小吃都是山中的特產,一些晒好的乾貨,還有一些新鮮的水果,除此之外,還有方正直特別釀製的水果酒,有葡萄的,有甘桔的……

  雖然,沒有烈酒那般刺激,但是,卻獨享甘醇和清香,而且還是自家釀製,自然不是那些黑心商賈可比。

  白衣書生的手再次不客氣的伸了過來。

  方正直很大氣的先自己對著瓶子喝了一口,然後,再將酒瓶遞到了白衣書生的手中。

  白衣書生愣了一下,看著方正直遞過來的酒瓶,猶豫了足足一刻鐘,最終很小心的喝了一小口,然後,眼睛一亮……

  酒瓶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土匪,強盜!」方正直心裡暗罵一聲,想著對方怎麼說也算是個準客戶了,客戶就是上帝……好吧,先忍一忍。

  吃飽喝足後,方正直便帶著白衣書生回村看馬,準備早早的交易完成,然後,便將白衣書生打發上路。

  不過……

  一回到家,意外就發生了。

  山中村民對待外來的客人總是很熱情的,秦雪蓮自然也不例外,一看到方正直帶著個書生回來,以為是一同赴考的朋友,立即就很熱情的招待白衣書生進屋坐下。

  而方正直則是很不客氣的將赤焰雪霞牽到了自家的馬廝中。

  等到方正直把一切都弄好後。事情似乎就有點控制不住了。

  「正兒,你怎麼能這樣?!」秦雪蓮有些生氣。

  「呃……」方正直一看秦雪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位娘還是太過純潔。

  「招待客人是我們應該做的。你怎麼能佔了人家的馬,而且……還是這麼名貴的馬。這種事情不能做!」

  「嗯,正兒,你娘說的對!」方厚德也適時的開口了。

  方正直看了看白衣書生,而白衣書生則是很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無辜的看著方正直,似乎在說,你自己看著辦。

  「失策!」方正直心裡暗自懊悔,倒是把秦雪蓮和方厚德的意見給忘了。

  難道這就是白衣書生打的主意?

  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父母之命,方正直卻並不願意違背。

  「你走吧,不換了!」方正直很無奈。

  白衣書生一聽,嘴角再次露出一抹笑意,然後,便一臉神祕的走到方正直的身邊。

  「剛才我聽你娘說你過幾天要去神候府赴宴,我倒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如我就等你幾天,然後。等你出了村後,再交換如何?」

  「不太好吧?」方正直覺得這樣總歸還是違了秦雪蓮之意。

  「君子一諾千金,我豈能違約?」白衣書生一臉的為難表情。

  方正直看著白衣書生臉上那副為難的表情。總覺得這件事情看著不太對勁,感覺上就像對方什麼都計算好了一樣。

  有問題……

  但是,問題出在哪裡呢?

  這傢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村裡待幾天?沒必要這樣大費周折啊,隨便丟幾兩銀子,便可以借宿村民家中的啊。

  「好!」方正直答應下來,他決定看看白衣書生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白衣書生一聽,臉上便也笑了起來,眼中明亮如星辰一般。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其自然了,秦雪蓮聽說白衣書生想留在村中住幾天。立即就很熱情的準備了一間房間。

  方正直下意識的想反對,可轉念一想。將這傢伙留在身邊,總比丟到外面強一點。

  第二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切都很平靜。

  清晨,方正直讀書,白衣書生同樣讀書,午時,兩人同桌吃飯,下午,白衣書生會去村中四處轉轉,晚上,再吃飯,再讀書……

  感覺上就像一家人一樣。

  第三天,方正直髮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白衣書生下午出去的時候,總是很隨意的將早上看的書藉丟在桌子上。

  第四天,同樣如此。

  第五天,依舊如故。

  第六天,方正直終於按耐不住,趁著白衣書生出門之際,拿起了桌上的書。

  「在我家住了那麼多天,總要交點房租吧?」方正直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直接就將書翻了開來。

  一看,也愣了一下,居然是一本描寫武學招式的書藉。

  方正直的眼睛立即就亮了,他現在最缺的是什麼?就是不會招式啊?

  只是……

  這樣算不算偷學?

  沒事沒事,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算偷?

  方正直很快就將這種想法拋到了腦後面,很認真的看了起來,然後,他就發現這本書有點雜。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一本大雜燴。

  劍法,槍法,棍法,刀法……

  各種各樣的招式彙集在一本書中,而且,極為特別的是,每一種武器都只列舉了一個招式,每一個招式的描術都特別的簡單。

  比如:這個招式中蘊含了什麼萬物之道,重難點在哪裡,威力如何?

  然後……

  然後就沒了!

  看起來就跟招式大綱一樣的。

  「這是什麼破書?難道,那傢伙看書看得這麼雜嗎?」方正直有些意外。

  一般來說,不都是《北門十三劍》或者《南山九訣槍》這樣的書名嗎?然後,裡面又會有每一招每一式的要點,甚至還會有圖畫來展示。

  可這本書,卻沒有任何這樣的敘述。更沒有招式的圖畫來相配。

  簡單的有點兒過份。

  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正如方正直所說,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招式。即使這是一本很雜很簡單的招式大綱。

  但是……

  有總比沒有強。

  第六天,桌上再次出現了一本書。

  同樣的封面。同樣的大雜燴,但是,內容卻完全不一樣,又有了新的招式,同樣是每一種武器只列舉一招。

  方正直按奈著心裡的不爽,繼續翻看起來,如同乾旱已久的海綿一樣抱著堅定的心態來學習。

  第七天,又換了一本。

  第八天。同樣……

  第九天……

  二十天後,天還未亮,一聲嘹亮的馬嘶聲便將方正直從睡夢中驚醒。

  「不好!」方正直立即就想到了什麼,褲子都沒來得及穿便一個翻身到了院子。

  一看,果然,赤焰雪霞已經從馬廝中消失,不遠處,只留下一道白衣書生騎著赤焰雪霞的背影。

  然後,白衣書生回頭了。

  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不過。當他看到方正直光溜溜的兩條大腿時,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

  「無恥……無恥之徒!!!」

  方正直聽著遠處傳來的罵聲,極度不爽的朝著白衣書生的背影比了一箇中指。

  「我無恥?吃幹抹盡就跑的人才是最無恥的吧?說好的交換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方正直雖然很不爽。可他還是沒有做出不穿褲子就在村中狂奔的偉大舉動,所以,在秦雪蓮的屋中傳來一聲響動的時候。

  他便一個翻身,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正兒,怎麼了?」

  「娘,沒什麼事,就是我的赤焰雪霞沒有了!」

  又過了兩天,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了方家小院。

  秦雪蓮一邊為方正直準備著路上的乾糧,一邊很認真的看著方正直。

  方正直被秦雪蓮看著有些不太對勁。

  「娘。怎麼了?」

  「下次再回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把‘古雁’帶回來!」秦雪蓮很有深意的對著方正直交待著。

  「古雁?」方正直自然知道秦雪蓮口中的古雁是白衣書生的名字。可是,帶回來是什麼意思?

  噢。對了,那傢伙在自己家裡住了二十天,卻沒給房錢!

  「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他給捉回來!」方正直拍著胸脯保證道,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豈能輕易放過?

  與上次離村時一人獨行的孤獨相比。

  這一次方正直離村時,聲勢顯然是浩大的,全村的村民們都一起送到了村口,眼看著方正直騎上銀鱗馬,秦雪蓮終於有些忍不住,落下淚來。

  而方厚德則是在一旁安慰,又對著方正直使了幾個鼓勵的眼神。

  張陽平依舊是塞了一個錢袋過來,只是裡面再不是碎銀子,而是一張張小額的銀票。

  「路上注意安全!」

  「嗯!」

  方正直點了點頭,告別村民們,揚鞭策馬。

  一個月後,北漠五府之都,北都金鱗城,恢弘的城門口,無數的行人馬車穿梭而行,更有著一個個掛著旗子的商賈熱情的與城門口的守衛軍們打著招呼。

  作為守衛北邦的重城,金鱗城中有著獨特的鐵血味道,最特別的就是,城內,總是有著一隊隊盔甲鮮明的軍士們來回的巡視著。

  與信河府中的清幽相比。

  這裡守衛的森嚴程度,明顯要強上數倍不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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