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113
x301824 發表於 2017-11-26 02:07
第九百零九章 黑與白,新的視界!

    “五年?以少帝的計畫,別說五年了,兩年時間人類就再無抵抗之力了,還需要等這小子五年?”女子藺姬聽到這裡,又再次忍不住說道。

    “嗯,確實不需要五年。”男子麟雨這一次倒並沒有反駁藺姬的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也再次看向方正直:“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以這小子的性格,即使到了血影城也絕對不可能真心歸順。”

    “是啊是啊,少帝,你真的覺得這小子能配得上你嗎?”藺姬顯然是聽懂了麟雨話裡的意思,目光也再次看向雲輕舞。

    “他以前配!”雲輕舞肯定道。

    “以前?多久以前?”藺姬再次問道。

    “剛才……在一刻鐘以前。”雲輕舞再次開口。

    “少帝的意思是,現在不配了?”

    “現在配不配,我不知道,也許他配,也許他不配。”雲輕舞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而就在雲輕舞和麟雨以及藺姬交談的時候,方厚德卻突然間動了,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接著,手上便也多出了一把尖刀。

    正是之前與魔族副都統對戰時掉在地上的那把。

    這樣的一幕,明顯有些突然,但是,卻讓所有北山村的村民們都是一震,一個個都是緊緊的看著方厚德。

    而方厚德在拿到尖刀之後,卻並沒有如村民們想的那樣朝著雲輕舞刺過去,反而是一下子重新回到了秦雪蓮的身邊。

    “爹,你要幹什麼?!”方正直的身體一顫,他並不介意雲輕舞與藺姬對他如何,因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救出方厚德和秦雪蓮。

    “正兒,爹和娘不能拖累你,原諒爹……爹必須要這樣做!”方厚德的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的尖刀也毫不猶豫的朝著秦雪蓮的胸口刺了下去。

    “嘭!”一聲悶響。

    方厚德的身體便滾出去兩步,手中的尖刀掉落在地,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個身影也慢慢的浮現。

    正是藺姬。

    “喲喲,這是想殺了妻子再自殺吧?父愛還真的偉大,不過,在我面前尋死,可沒有這麼容易,嘿嘿……”藺姬笑得身體都有些搖晃,看著方厚德的表情如同看著一隻螞蟻,一隻想捏死就捏死,想玩弄就玩弄的螞蟻。

    “藺姬!!!”方正直的怒吼聲在北山村的上空回蕩著。

    “怎麼了?這麼凶啊?人家這次可是救了你爹娘,說起來你得感謝我的救命大恩啊,別凶人家,人家好怕怕的哇……”

    “正兒啊,爹沒有用啊,連死都死不了……”方厚德從地上緩緩的爬了起來,看了看地上掉落的尖刀,兩行淚水也落在地上。

    一個已經年近五十,堅強了幾十年,即使是在當年被青火狼咬去一臂,生活最苦難的時候也未曾落淚的漢子,這一刻卻是淚如泉湧。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弱小,更恨無用的自己,反而還要成為方正直的負擔。

    “爹,你不能死,娘也不能死,孩兒不能失去你們啊,求你了,孩兒求求你了!!!”方正直的身體一顫,整個人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從出生到現在,方正直是一個極少下跪的人,即使是在見到聖上林慕白的時候,他也未曾雙膝跪下。

    可是這一刻,他卻跪了。

    雙膝跪倒在地,手中的無痕劍深深的插在地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中,更是有著鮮紅如血一樣的淚水。

    或者說,那已經不是淚水,而是真正的鮮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方正直何嘗不恨?

    他風光無限,在道典考試中一次又一次拿下雙榜榜首,又在南域一戰中立下豐功偉績,聖域中縱橫五門。

    可是,到了現在……

    他卻連自己最親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他如何不恨?

    “正兒……你別跪,你不能跪啊,你是堂堂男子漢,你如何能跪?”方厚德的身體也同樣劇烈的顫抖著,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地上的黃土和碎石,指甲因為太過於用力都有些翻卷,但這一切,方厚德卻似乎絲毫感覺不到。

    “正直哥哥,方伯伯,你們要勇敢,不能被壞人嚇破膽,書上說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還是正直哥哥你教給小蘿蔔的呢!”小蘿蔔稚嫩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烏溜溜的黑眼睛中充滿了堅定。

    “小蘿蔔……”方厚德哽咽了。

    而北山村的村民們同樣哽咽了,一個個都是抽泣起來,眼睛變得模糊起來,很快的,便都泣不成聲。

    雲輕舞的拳頭在這一刻也緊了緊,然後,也直接轉過身去,目光看了看已經漸漸黑下來的蒼嶺山。

    “走吧。”雲輕舞淡淡的開口道。

    “現在就走了嗎?”藺姬聽到雲輕舞的話,顯然有些還未盡興的意思,不過,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嗯,方正直我突然間又改變主意,不想嫁給你了,反正你現在也沒有選擇權,我想換個條件,你沒意見吧?”雲輕舞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望著遠方。

    方正直沒有說話,只是拳頭捏得極緊。

    “還記得我們在天禪山上的賭注吧?兩年的時間,你做你的普通人,我不會來打擾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卻要提醒你,你如果想保護你的父母,就最好不要離開北山村,畢竟,我隨時都有可能再回來。”雲輕舞說完,便也直接朝著村外走了過去。

    “哈哈哈,少帝這樣就對了,這小子哪裡能配得上你啊?”藺姬聽到這裡,也再次笑了起來。

    “走吧。”麟雨看了藺姬一眼,便也直接跟上了雲輕舞,顯然是並沒有再繼續停留下去的意思。

    而周圍的魔兵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也都是收起了兵器,井然有序的朝著北山村的村外撤離。

    其中,又有幾名魔兵扶起地上重傷的魔族副都統,畢竟,魔族副都統的身體雖然被方正直一劍洞穿,但是,擁有著輪回境實力他,卻並沒有馬上死去,只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便又可以重新恢復。

    眼看著雲輕舞和魔兵們要離開,村民們同樣也都從地上爬了起來,很快的圍在了方厚德和秦雪蓮的身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間從地上暴起。

    如實質般的殺氣瘋狂的湧動,就如同狂暴的旋風一樣籠罩著整個北山村,很快,快得就如同驚鴻中的流光。

    “哢嚓!”一聲。

    被幾名魔兵們抬著的魔族副都統便直接一分為二,接著,整個身體也完全爆開,將幾名魔兵直接震倒在地。

    而在爆裂的中心,一個身影也慢慢顯現,藍色的長衫在黑夜下染滿了鮮血,妖異的紫色長劍上更是有著如龍般的劍吟。

    “方……方正直?!”所有的魔兵們望著這一幕,一個個也都是再次亮出了武器,神情顯得極為嚴肅。

    畢竟,任誰也不能想到,在這種時候,面對一萬魔兵還有兩名神境的強者,方正直竟然真的還敢出手。

    麟雨的眉頭在這一刻也皺了皺,看了看已經死去的魔族副都統,又看了看那個在殺氣中籠罩著的身影,身上慢慢的也有著淡淡的光芒流過。

    而雲輕舞的腳步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但是,卻並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只是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再次朝著村外的方向走去。

    魔兵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該要如何。

    “再不走,等著被殺嗎?”麟雨的目光看了一眼雲輕舞,又看了一眼方正直,身上的光芒也再次隱去。

    “撤,快撤!”

    “是!”

    魔兵們聽到這裡,也自然知道了雲輕舞的意思,沒有了兩名神境強者的守護,他們這一萬魔兵在方正直的面前簡直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任由宰割,哪裡還容得上其它,直接就朝著村外奔去。

    與剛才那種井然有序相比,魔兵們現在撤退的速度顯然要快上好幾倍,傾刻之間,便都已經出了北山村的村口。

    但是,在北山村的村口位置卻還有著一個身影站立。

    正是藺姬。

    “少帝還真是疼惜你啊,不過,一個小小的魔族副都統真的能發洩你的怨氣了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蒼嶺山上,還有著二十三具屍體,看起來……似乎也是這個村子裡面的人喲?哈哈哈……”藺姬開口道。

    “受死!”方正直的身影再動,手中的無痕劍一提,直接就再次朝著藺姬沖了過去,全身上下的氣息極為狂暴。

    “唉喲,來了來了,又生氣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了,哈哈哈,想報仇的話,來找我啊,我就在血影城,翻過這座山就到了,很近了,如果晚上寂寞了,你也可以來找我喲,人家花樣很多的!”藺姬一笑,隨即,身體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轟隆!”一聲巨響。

    地面上便也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那是一劍斬開的裂口,從村口一直延伸到村外的小河邊。

    “啊!!!”嘶裂般的聲音在村口響起,回蕩在北山村的上空,狂暴的殺氣和怒意,化為熊熊烈焰,不斷的焚燒著地面,使得地面都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音,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一樣。

    而與此同時,村外的天空中也出現兩隻巨大的凶獸,速度都是極快,片刻間,便落在了北山村的村口。

    “無恥的……正,正直你怎麼啦?!”烏玉兒抱著池孤煙從凶獸的後背躍下,目光又看了看北山村,神情也猛的一變:“村裡怎麼啦?是誰幹的?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人呢,跑哪兒去了?”

    “啊!!!”方正直的口裡再次發出一聲嘶吼,他沒有回答烏玉兒的話,只是直接撲到了一具屍體的旁邊。

    墨城先生。

    北山村學院的首席先生。

    自方正直從池孤煙的手裡將墨城先生要過來之後,這位在北漠五府有著巨大名望的先生便一直盡忠職守,待在了北山村。

    而現在……

    墨城先生卻已經倒下,將他最後的餘光奉獻給了這個村子,甚至連他的身體都再也無法離開。

    “嗚嗚嗚……”

    “先生是好人啊,如果沒有先生,北山村現在也不可能這麼繁榮,是先生付出了啊,先生啊,您一路走好!”

    “墨城先生……”

    北山村的村民們望著倒在地上的墨城先生,也都是一個個哭泣了起來,這些純樸的村民們,以他們善良的感情,對著墨城先生做著最後的告別。

    但是,墨城先生卻再也不可能聽見。

    “村長,村長!”

    “村長你醒醒啊,惡魔們已經走了……”

    “老爺子,你不能丟下我啊,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老爺子!”

    很快的,在另外一個地方,痛哭的聲音也再次響了起來,因為,在那裡還有著一具屍體,村長張陽平的屍體。

    “王嬸兒,村長走了,已經走了啊。”村民們勸解著,拉開死死抱著村長張陽平的婦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是充滿了悲傷。

    而方正直則是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以雙膝不斷的朝著村長張陽平的屍體一點一點的跪了過去。

    從南山村到北山村。

    如果沒有張陽平當初的幫助,方正直就不可能那麼快的時候湊齊到整部《道典》,自然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雖然,張陽平在將方正直拉到北山村中時同樣有著一些私心,可是,張陽平這十年來對方家的付出,卻是真心實意。

    “陽平伯伯!!!”方正直跪倒在張陽平的面前,腦袋磕倒在地,在地上磕出一個又一個深坑,直至額頭見血。

    “正直,快起來!”

    “正直啊,嬸兒不怪你,是惡魔們太厲害了……”王嬸兒此刻也是撲倒在方正直的身邊,將方正直抱在懷裡。

    而方厚德也抱著秦雪蓮牽著小蘿蔔來到了方正直的面前,臉上的淚水,依舊不斷的流淌著。

    “陽平兄,厚德感謝你這十年來的照顧,在此向你賠罪了!”方厚德說完,也朝著張陽平的屍體跪了下來。

    “二十五條人命,北山村的二十五條人命……雲輕舞,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千倍萬倍的代價!”方正直的雙手一把抓入地下,眼睛中也再次淌下血淚,口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聲:“啊!!!”

    憤怒,憋屈,怨恨。

    方正直的目光看著近在眼前的張陽平,望著那已經閉上眼睛的張陽平,胸口也不斷的起伏著。

    然後,慢慢的,他的世界也變得一片寂靜。

    因為,他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只能看到一個個村民們在他的耳邊不斷的喊著,呐喊著。

    “正直,正直……”

    “正直!”

    一個個聲音在方正直的耳邊響起,可是,他卻完全聽不見,烏玉兒的手使勁的搖晃著方正直,但是,方正直卻完全沒有一點反尖。

    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張陽平,然後,口裡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血,接著,眼前的景像也在突然間完全變了。

    強烈的憤怒如果得不到發洩,會造成血氣上湧,然後,衝擊大腦。

    方正直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在他眼前的世界卻多少有些詭異,因為,那是一片灰暗,或者說是黑白。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目光看著周圍的村民們,仿佛在村民們的身上看到了兩種不同的人,一種人是白色,一種人是黑色。

    下意識的,方正直晃了晃腦袋。

    耳邊依舊寂靜,完全聽不到村民們在說著什麼,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村民們不斷的張著嘴巴呐喊著。

    方正直沒有去想太多,因為,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報仇,為墨城先生報仇,為村長張陽平報仇,為蒼嶺山上的二十三個村民報仇。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直閉著眼睛的張陽平,卻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完全黑色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的眼白。
x301824 發表於 2017-11-27 01:35
第九百一十章 異變,靈魂的變化

    方正直的身體一顫。

    有什麼事情是比看到一個死人突然間睜眼更加恐怖的,雖然,他並沒有真正的看到張陽平被殺死的過程。

    可是,在張陽平咽喉上那個血洞卻是清晰無比。

    一劍穿喉,即使是輪回境的強者,也基本上是要重傷不起,而張陽平是什麼人?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村民而已。

    怎麼可能還活著?

    一滴冷汗從方正直的額頭落下,不知道為什麼,方正直突然間感覺後背有些發涼,就像是被一雙雙眼睛盯著一樣。

    而接著,更誇張的一幕也出現在他的眼前。

    張陽平在睜開眼睛之後,居然還很快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咽喉上依舊有著流淌的血跡,介理,他的嘴角卻是掛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正直,你終於回來了?”張陽平的嘴巴張了張,聲音清晰無比,就如同在方正直的耳邊輕語一樣。

    “啊……”方正直並不太相信鬼怪的言論,可是,眼前這一幕還是把他給嚇住了,嚇得身體都不住的往後退。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也再次看到無數村民們露出驚恐的表情,一個個都是不停的在他們耳邊呐喊著。

    還有烏玉兒。

    可以看得出來,烏玉兒現在明顯很緊張,一隻手使勁的搖晃著他,嘴裡面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完全聽不清楚。

    “怎麼了,正直,我是你陽平伯伯啊,正直……我和你父親想你啊,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想你啊……”張陽平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最主要的是,張陽平在一邊說的同時,還一邊慢慢的朝著方正直爬了過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中就如同地獄深淵一樣。

    “陽平伯伯……”方正直的身體再次一顫,背後陰風四起,目光下意識的又看了看周圍的村民。

    從村民們的神情中,他可以感覺出來,都是極為的關切的焦急,可是,非常詭異的是,卻並沒有一個村民注意到張陽平醒來,或者說,所有的村民們都沒有人看到張陽平睜開眼睛朝著他爬過來。

    “正直啊,惡魔們來了,他們殺了力兒,還準備要殺盡我們北山村的所有人,正直,你要為力兒報仇啊,他們殺了力兒啊,我的力兒啊……不,不對,你不能去報仇,惡魔們太強了,你千萬不要去報仇。”張陽平在爬到方正直面前後,也將一隻手搭在了方正直的手上,不停的自言自語道。

    方正直這一次並沒有再躲。

    因為,張陽平說到了惡魔,而且,還說到了他的兒子張力,現任北山村狩獵隊副隊長張力,那個虎背熊腰的壯小夥。

    “陽平伯伯!”方正直的眼睛一濕,腦海中莫名的閃過一幕又一幕的記憶,第一次見張陽平的時候,還是在蒼嶺山上。

    那個時候,他才只有七歲,剛剛加入到南山村的狩獵隊,與北山村的張陽平是敵對關係,互相搶奪著蒼嶺山週邊的獵物。

    可就是這樣一個關係,卻成了可以比擬父子的存在。

    張陽平在方正直一家最落寞的時候伸出了手,給了方正直和方家一個新的生活環境,並且,不遺餘力的支持他的一切行為,將整個北山村的所有積蓄都押在了方正直的身上,這種照顧,甚至比對他親生兒子張力還要更多。

    “正直,你回來了就好了,北山村有你在,就一定可以平平安安,惡魔們再也不敢侵犯了,陽平伯伯也走得安心啊。”張陽平的手緊緊的抓著方正直,漆黑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種欣賞的表情。

    “陽平伯伯,你知道……”

    “嗯,陽平伯伯知道,當然知道,是啊,我已經死了,以後再也不能跟你和厚德一起喝酒吃肉了。”

    “陽平伯伯……”

    “別哭,孩子不要哭,你是我們北山村全村的驕傲,沒有你北山村不可能有現在的光景,恐怕在幾年前就該吃不飽飯了,現在的你,一定要堅強,堅強的活下去,為了北山村,堅強的活下去!”張陽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也望瞭望天際,接著,身體也緩緩的消失,就像是消散了一樣。

    “陽平伯伯,陽平伯伯!!!”方正直的身體往前一撲,他想將張陽平留住,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而接著,一股強烈的刺痛感也從心裡湧了出來,如同洪水一樣沖入到了方正直的大腦之中。

    眼前的世界再次一變,依舊黑與白,但是,卻又與剛才有著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張陽平依舊躺倒在地,眼睛沒有睜開,咽喉上還有著未幹的血跡,感覺上就像完全沒有動過一樣。

    “陽平伯伯!”方正直的口裡再次發出一聲呐喊。

    “正直,正直,你怎麼啦?!”

    “正直你聽得到嬸兒的話不?正直,你別嚇嬸兒啊?”

    “正兒……正兒你到底是怎麼啦?”

    村民們包括方厚德還有烏玉兒都是拼命的在方正直的耳邊叫著,喊著,可是,方正直卻完全聽不到,也感覺不到。

    而且,最詭異的是……

    他居然在村民們和方厚德還有烏玉兒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種影子,揮之不去,卻與他們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怎麼回事?我到底怎麼啦?”方正直的心裡有著一種極為沉重的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山石壓在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在呼吸,可是,他卻完全聽不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不單是聽不到呼吸的聲音,他更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包括風聲,腳步聲,草地沙沙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整個世界只剩下黑與白,交纏在一起的黑與白。

    而接著,方正直便感覺到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仿佛在慢慢的升起,升到北山村的上空。

    在天空中,他望著下面的村民們,莫名的,他突然感覺到村民們似乎在哭泣,一種源自於靈魂的哭泣。

    “轟隆隆!”一陣喧鬧而整齊的聲音響起。

    北山村的村口出現了一隊身影,領頭的是一名全身罩在黑色鬥蓬下的將領,跨下還騎著一隻全身佈滿鱗甲的凶獸。

    “副都統大人,我們的行蹤似乎暴露了!”

    “……”

    “……”

    “小蘿蔔不會讓你們這些壞人傷害到方伯伯和秦伯母的,小蘿蔔要保護村子,小蘿蔔是勇敢的……”

    “……”

    一幕一幕的景象不斷的變幻著,就如同村民們的靈魂在訴說,在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方正直。

    “不!墨城先生不要!”方正直眼看著墨城先生被魔族副都統殺死,想阻止,可是,卻根本阻止不了。

    “啊……”

    “陽平伯伯,陽平伯伯不要上去!”

    “啊,你們這些惡魔,我們和你們拼了!”

    “……”

    “雲輕舞,雲輕舞!!!”強烈的怨氣從方正直的心裡湧出,讓他的身體如同被烈火灼燒般痛苦。

    “啊!!雲輕舞,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咚!”方正直的腦袋一沉,所有的畫面完全消失,世界不再黑白,而是變成了一種完全的黑暗,沒有一絲的光芒。

    “……”

    “正直,正直你怎麼啦?!”

    “快,快幫忙,正直暈倒了,他暈去了!”

    村民們的叫喊聲響起,因為,方正直已經一頭裁倒在了張陽平的屍體上,口裡更是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快,快扶正直回屋裡休息,他肯定是氣急攻心了!”

    “小心,都小心……”

    ……

    夜,慢慢的變得深沉。

    北山村並不是一個繁體的城鎮,正常而言在夜漸深之時,就不會有著太多的火光,基本上都會早早入眠,準備明日清晨的勞作。

    可是,今夜的北山村卻與平常不一樣,火光通明,幾乎是家家戶戶都亮著油燈,沒有一個人提前睡去。

    而在北山村中的方家小院外,更是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一個人都伸長了脖子,焦急的等待著。

    “怎麼還沒有一點消息?”

    “也不知道正直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唉……是村長把正直一家帶到北山村的,可是,才一回來就看到村長死了,這種變故,他如何能受得了。”

    村民們小聲的議論著,一個個的臉上都是充滿了悲傷,但是,卻並沒有一個人走進方家小院中去打擾。

    而在方家小院中。

    烏玉兒則是靜靜的坐在床邊,望著床上躺著的方正直,嫵媚的臉上也是充滿了一種難掩的急切和焦慮。

    “玉兒啊,你秦伯母醒了。”方厚德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過來,聲音不算太大,但是,卻算得上清晰。

    然而烏玉兒卻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呆呆的坐在床邊。

    “正兒,正兒怎麼樣了?!”正在這個時候,秦雪蓮的聲音也很快的響了起來,接著,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便沖了過來。

    烏玉兒的身體一顫,目光也終於轉向了屋門口,望著秦雪蓮那張蒼白的臉,嘴唇也猛的咬緊了。

    “伯母,是不是雲輕舞帶魔兵過來的?你告訴我,是不是?”

    “是!”秦雪蓮點了點頭。

    “可惡的雲輕舞,可惡!”烏玉兒咬了咬牙,胸口因為太過於憤怒而急劇的起伏,烏黑的眼睛中更是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玉兒,我們鬥不過她的,她是魔族少主,我現在只求正兒能夠趕快醒來,我的正兒啊……”秦雪蓮一邊說也一邊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緊閉著眼睛的方正直,忍不住再次抽泣起來。

    “孩他娘,你怎麼才醒過來又哭了?我都叫你不要進來,你非要進來……”方厚德一隻手抱著秦雪蓮,一邊責怪的同時,眼中也同樣隱隱有著淚水。

    “好,我不哭,我不哭,只要正兒還活著就好,只要我們一家團聚就好,我不哭,嗯,我不哭……”

    “玉兒,你說你有個師傅精通醫術?”方厚德拍了拍秦雪蓮的肩膀,然後,目光也轉向了烏玉兒。

    “嗯,我已經傳信過去,應該三五天之內就可以到。”烏玉兒點了點頭,然後,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玉瓶:“方伯伯,我這裡有一顆養神丹,不知道屋子裡面有沒有熱水給我拿一點兒?”

    “有有有,我馬上去倒熱水。”方厚德立好點頭,然後,又看了看懷裡的秦雪蓮:“孩他娘,你在屋裡坐一會兒吧,千萬不要再哭了。”

    “我去倒吧?”

    “不用,你休息,我去!”

    “……”

    ……

    一夜很快過去,清晨的一抹陽光照下。

    張家小院的院門口,村民們依舊苦苦的守候著,沒有人去進去打擾,但是,卻已經有人早早的端來了稀飯和早點。

    “方家大哥,秦嬸子,我們給你們送來了早點,吃一點吧?”

    “謝謝李嬸兒。”方厚德很快的便從屋中跑了出來,眼圈有些微黑,但是,卻還是很麻利的接過了一個婦人手中提著的竹籃,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蘿蔔怎麼樣了?他知不知道他父母……”

    “小蘿蔔被王嬸兒留下了,村長走了,阿力也走了,王嬸兒一個人苦啊,就把小蘿蔔領了認作孫子了。”被稱為李嬸兒的婦人歎了口氣說道。

    “嗯,這倒是最好的安排了。”方厚德點了點頭,接著,也繼續說道:“村長的後事還要李嬸兒這邊多操勞一下,我等孩子他娘吃過早點就過去幫忙,不管如何,墨城先生和村長的後事一定要辦好!”

    “這事兒大家都商量過了,現在村長走了,阿力也不在了,村裡面的事情,恐怕就得要方大哥來主持了,我們也知道現在正直昏迷不醒,然後,郡主又……可是,現在整個村子都亂了,我們……”

    “李嬸兒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村子裡面的事情我熟,這些年來都是我和陽平大哥在主持,既然村裡都信我,我肯定出面主持!”方厚德說到最後,目光也看了看屋裡,重重的歎出一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北山的村口方向也突然間傳來一聲整齊的聲音,地面震顫,伴隨著嘹亮的馬嘶聲響起。

    “轟隆隆……”

    這樣的響動,自然也讓方厚德和北山村的村民們臉色一變,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

    “惡……惡魔又來了?!”
x301824 發表於 2017-11-28 00:01
第九百一十一章 醒來

    “嘶!”高昂的馬嘶聲中,穿著明亮盔甲的一隊騎兵也出現在了北山村的村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肅穆。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騎兵,而在每一個騎兵的盔甲上還都印著一個血紅色的三角圖紋。

    紅羽衛,北漠神候府的親衛軍!

    “是北漠神候府的人!”

    “候爺……是候爺大人親自來了!”

    “參見候爺!”

    村民們看到騎兵們盔甲的圖紋,一個個也都是很快認了出來,然後,便一個個跪倒在了地上。

    而在人群正前方穿著一身寬大紫色長袍的神候府候爺池洪則是看了看面前的村民們,又望瞭望村中高掛的白布,臉色微微一變。

    “出什麼事了?”

    “回稟候爺,是,是惡魔來了,還殺了我們的村長……”村民們聽到池候的話後,也都是立即哭泣道。

    畢竟,在村民們的眼中,北漠神候府便是北漠民眾們心中的支柱,是可以與魔族相抗衡的存在。

    “惡魔?難道是魔族?”池候的臉色一變,隨即,目光也一寒:“煙兒呢?她怎麼樣了,在不在你們北山村!”

    “回候爺,郡主正在方家。”

    “快,快帶本候過去!”

    “是!”

    ……

    方家小院的門口很快也出現了一隊騎兵,這讓圍在方家小院門口的村民們都是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而池候現在明顯也顧不了太多,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便朝著方家小院中闖去,顯然是極為的急切。

    “候爺。”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接著,穿著一身黑色輕紗長裙的烏玉兒也出現在方家的門口。

    “烏玉兒?”池候的眉頭一皺,隨即,又再次開口:“煙兒怎麼樣了?我聽說煙兒昏迷了,現在有沒有醒過來,為什麼煙兒不出來見本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方正直呢?那小子又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從池候的口裡問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池候現在的心情是真的非常的急切。

    畢竟,池孤煙便是他一生的希望,同樣也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

    “候爺現在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烏玉兒並沒有回答池候的問題,反而是攔在了門口說道。

    “什麼意思?”

    “從金鱗城到北山村,這中間最少有著十天的路程,候爺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烏玉兒繼續問道。

    “本候一定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池候的眉頭微微一皺。

    “是!”

    “好吧,方正直回到大夏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北漠,本候得到密報說煙兒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而方正直肯定會第一時間回到北山村,所以,本候在十天前便已經星夜往北山村的方向趕……”

    “候爺是從哪裡得到的密報?”烏玉兒並沒有等池候說完,便也直接打斷了池候的話再次問道。

    “這是軍事機密,本候自然是有本候的情報途徑,你就沒有必……”

    “原來如此。”烏玉兒再次打斷了池候的話,接著,眉頭也皺了皺,目光望瞭望剛剛升起的朝陽:“雲輕舞……果然厲害!”

    “什麼雲輕舞?你什麼意……難道,你是說?!”

    “昨天北山村出現了一支魔軍,從蒼嶺山翻過來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一次魔族發動的進軍應該並不止這一隊的魔軍,池候覺得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你……”池候的臉上突然見汗,身體一顫,寬大的紫色長袍上竟然在一瞬間便完全濕透。

    “候爺請進!”

    “我……本候我現在……”

    “候爺不用再想了,等到候爺趕回金鱗城的時候,金鱗城早就已經失陷了,現在候爺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向大夏皇上請罪了。”

    “……”池候的嘴巴動了動,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嘴巴動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真的如烏玉兒所言,那麼,金鱗城失陷就已經成為必然,連一絲希望都不可能存在。

    畢竟,他所面對的對手是雲輕舞!

    而且,最主要是,這個計畫明顯是雲輕舞一早就定下來的,以萬備對不備,他輸的根本無話可說。

    ……

    三天之後,天虛聖人趕到北山村,第一時間到達了方家小院,查看了昏迷不醒的方正直,然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又過了兩天,村長張陽平和墨城先生,還有在蒼嶺山上找到的二十三具屍體,一同被下葬在了北山村的村後。

    五天的時間,池候一直待在北山村中,守在池孤煙的房間中,並沒有離開,也沒有從房間中走出。

    時間飛速的流逝,很快的,又過了五天。

    “報,稟報候爺,金鱗城……金鱗城失……失陷了!”

    “知道了。”池候看了看跪倒在方家小院門口的軍士,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再次回到了屋內。

    在一張鋪著獸皮的床上,池孤煙靜靜的躺著,蒼白的臉上已經變得極為平靜,只是呼吸的節奏卻是非常的緩慢。

    “煙兒啊,父候對不起你,同樣也對不起陛下,作為父親,我不能保護好你,而作為軍候,我又保護不了金鱗城的百姓,父候沒用,沒用啊……”

    “……”

    小院中。

    一身黑色輕紗長裙的烏玉兒一邊澆著小院中的一盆花朵,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從屋內走出的池候。

    “候爺是準備去炎京城請罪嗎?”

    “是,還請烏門主能照顧好煙兒,本候感激不盡!”池候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烏玉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候爺不準備帶走池孤煙?”

    “本候現在是罪人,此次炎京城恐怕是凶多吉少,如何還能帶上煙兒?”池候的臉上充滿了落寞。

    “嗯,說的也對。”烏玉兒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接著,又將手中的水瓢輕輕的放下:“候爺這一去,就真的不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池孤煙了嗎?”

    “煙兒,本候……”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候爺可否願意一聽?”

    “烏門主請說!”

    “金鱗城雖然失陷,但是,北漠五府的根基卻還尚存,若候爺能以奪回金鱗城為號發出軍令,想必北漠五府的軍隊必可重新集結,以如今的局面,候爺的手裡只要有了軍隊,炎京城又如何敢降罪候爺?”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讓本候叛國?!”

    “呵呵,候爺是聰明人,為何會如此愚昧,不如候爺先仔細的想一想,自然很快就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池候沉默了,眉頭緊鎖,但很快的,他的眼睛也微微一亮,拳頭更是直接捏了起來:“你是想讓我戴罪立功?”

    “候爺果然一點即通,試問一句,現在整個大夏,還有誰能比候爺更瞭解北漠,又有誰能比候爺更適合領導北漠五府的軍隊?我想候爺應該很明白我的意思了,如果現在候爺就這樣去炎京城,那麼即使大夏皇上心中不想殺你,可是,迫於壓力,依舊不得不降罪候爺,就算是最輕的罪名,估計也是押入大獄候審,到時候,北漠五府恐怕就真的會成為了魔族的地盤。”烏玉兒繼續說道。

    “所以,你要我集結軍隊,重新奪回金鱗城?”

    “不,雲輕舞既然已經對金鱗城出手,候爺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金鱗城重新奪回來,我的意思只是要候爺暫時隱忍,保存北漠五府的實力。”烏玉兒搖了搖頭。

    “你想要本候看著北漠五府的百姓受苦而在此按兵不動?!這不可能!”池候想都不想便直接搖頭道。

    “候爺可以自己考慮,是選擇保存北漠五府的根基,伺機而動,還是現在就去做無畏的犧牲。”烏玉兒隨口說道。

    “烏玉兒,你……好,你先說說你的計畫!”

    “先上一道邀功的旨意到炎京城,就說你已經利用金鱗城為餌,控制住了一城魔兵,請炎京城撥兵撥糧,助你圍剿!”

    “本候丟了金鱗城,你還要我上請功的旨意?!”

    “難道候爺想上請罪旨意?若是如此,朝廷的降罪旨意估計馬上就會下達,到時候候爺失了軍候之職,恐怕就真的成了叛軍了。”

    “……”池候的嘴唇動了動,眉頭皺得極緊,一雙拳頭更是捏得發白,但片刻後,他還是再次看向烏玉兒:“說,上完請功旨意之後,又該如何?”

    “候爺丟了金鱗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時候上請功旨意要兵在糧,朝廷自然是不可能批准的,恐怕候爺的一道旨意上去,朝延的官員們便已經知道了候爺的反叛之心,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會有朝臣要殺候爺而後快了。”

    “你接著說!”

    “如果是往常,朝廷應該會馬上派兵鎮壓,可是,現在的局勢下,朝廷卻不可能這樣做,甚至都不敢下旨降候爺之罪,因為,他們必須要顧慮到候軍手裡的兵馬,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將候爺逼反!”

    “繼續說下去!”

    “為了安撫候爺,朝廷就只能默許了你的請功旨意,這樣一來,候爺在明面上就還是有功,就還是北漠五府的軍候,北漠五府的軍隊就還是由候爺執掌,雖然,朝廷一定會借著各種措辭不給候爺派兵,不派糧,但反之,候爺就又可以借著朝廷不派兵不派糧為理由,在北漠安養生息,而且,最主要的是一點是……”

    “是什麼?”池候急問道。

    “你覺得當今聖上是昏庸無能之輩嗎?”

    “大膽,聖上睿智無雙,向來是賞罰分明,豈會是昏庸無能之輩!”

    “那不就對了,候爺對大夏王朝向來忠心耿耿,如今突然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難道,你真的覺得當今聖上會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這……本候明白了,怪不得暗影門能成為大夏境內第一宗門,本候今日確實是受教了,在此謝過烏門主的大恩!”池候說完,便也朝著烏玉兒行了一禮,接著,也轉身出了方家小院,飛速的朝著村口紅衛軍駐紮的地方走去。

    而烏玉兒則是緩緩轉身,目光又看了看屋內床上躺著的方正直,烏黑的眼睛中也升起一抹黯然。

    她知道池候已經接受了她的建議,而作為暗影門的門主,她其實並不需要參與到大夏王朝的軍政中去。

    可是,她還是參與了……

    原因是她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決定,人類是否還可以繼續在這片地土上生存下去。

    “無恥的傢伙,我會幫你把一切都準備好,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我等你!”烏玉兒說完也一邊走到了屋內,緩緩的來到方正直的床邊,目光往後看了看,然後,也飛速的將紅唇印在了方正直的嘴巴上。

    一觸即分。

    但是,烏玉兒的臉頰上卻已經飛起了兩團紅暈。

    “咳咳……玉兒啊,正兒還是沒有醒嗎?”秦雪蓮的聲音幽幽的在屋門口響了起來,不算太大,但是,卻很清晰。

    “啊?!啊……沒,還沒醒……”

    “……”

    ……

    一個月的時間如過眼雲煙,很快過去。

    距離天禪山一戰,再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整整兩個半月,北山村中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同的是,在北山村的周圍,卻駐紮著一支精銳的紅羽衛,還有隱藏在山林中間的大批北漠五府的軍士。

    至於方正直和池孤煙……

    還是依舊昏迷不醒。

    “一個月了啊,整整一個月了啊,無恥的傢伙,你為什麼還不醒來,你可知道,這一個月的時間,世界已經完全變了。”烏玉兒這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每日都陪伴在方正直的身邊,她實在太累了。

    可是,她卻並不想去休息,因為,她怕方正直突然醒來,她怕方正直在醒來後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但她真的很累,累得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睛。

    “無恥的傢伙……正直,玉兒會等你的,等你醒來,玉兒已經把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只等你醒來……”

    “……”

    夜漸漸深沉,明亮的月光落下,灑在小院中,透過小院的窗戶,照耀在烏玉兒的後背上,為烏玉兒的身上披上了一件淡淡的銀妝。

    烏玉兒的身體輕輕的伏在方正直的床邊,眼睛已經閉上,呼吸有些沉重,眼角還掛著一抹未幹的淚水。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方正直也突然間動了一下,接著,一雙眼睛也猛的睜開。
x301824 發表於 2017-11-29 00:50
第九百一十二章 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

   安靜的世界,在方正直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也仿佛被打破。

    “轟隆!”一聲巨響。

    天際間一道天雷閃過,那是一道完全呈現出銀白色的天雷,奪目的光華,將整個天空都完全照亮。

    “咦?要下雨了嗎?”

    “怎麼突然就打起雷來了啊?”

    “……”

    北山村中幾戶還沒有睡熟的人家在聽到天雷的聲音後,也睜了睜眼睛,然後,又下意識的推開窗戶。

    可是,當他們將窗戶推開後卻發現,天依舊是黑暗的,星光依舊是璀璨的,並沒有半點要下雨的意思。

    “難道是聽錯了?”

    “光打雷不下雨,這天氣真怪!”

    “越來越熱了……”

    燥熱的天氣,讓村民們一直乞盼著有雨落下,但很顯然的,他們還是失望了,雨並未落下。

    但是,在方家小院的小屋中。

    方正直的眼睛卻已經完全睜開,在他的眼睛中正有著一個不停旋轉的輪回之盤,藍,綠,紅,黑,四種光芒在輪回之盤上閃現。

    輪回四道,天道,傍生道,修羅道,地獄道!

    而在輪回四道出現的一瞬間,一抹璀璨的銀白色光芒也出現在小院的窗邊,傾刻間鑽入到方正直的眼睛中。

    如同游龍歸隱!

    “嗡!”天地波動。

    方正直的眼睛中,輪回之盤上便多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字元,那是一個複雜到極致的字元,裡面甚至還有著一條條雲紋在隱隱的流動。

    “這裡是……我的屋子?”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周圍,看著小屋中熟悉的佈局,眼中旋轉的輪回之盤也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卻傳來一聲輕輕的喘息聲,伴隨著喘息聲音之外,還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敢半夜敲門吵本門主休息……本門主一刀閹了你!”

    “……”方正直一愣,目光看向床邊伏著的身影,望著那一頭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的長髮,胯下有些微涼。

    剛準備伸手搖醒烏玉兒,可很快的,他的手便又縮了回來,然後,手掌輕輕一翻,一股淡淡的蔚藍色光芒便彙聚在了他的手心上。

    接著,烏玉兒便出現在了床上,而他則是已經下了床。

    輪回天道,移形換影。

    輕輕的將被子蓋在烏玉兒的身上,方正直也慢慢的走出了屋子,緩緩的踱步到了小院之中。

    夜已深。

    北山村的寂靜讓方正直下意識的伸了伸懶腰,然後,又扭了扭屁股,接著,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古語有言,黃梁一夢。

    方正直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這一次睡下來的時間應該不太短。

    感受著體內磅礴而燥動的力量,方正直的心神一動,很快的,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片泛著五色光芒的汪洋。

    這是他的小世界。

    在他的小世界中,原本的大海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而在汪洋的上空,五色奇花的中間依舊飄浮著一顆金色的果實。

    “正兒,是正兒醒了嗎?”就在方正直準備再仔細看看的時候,一個微小的聲音也從屋內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披著布衣的身影也出現在方正直的面前,那是一個明顯有些憔悴的臉龐,一條條皺紋代表著歲月的痕跡。

    有些柔弱,但是,在那張臉上卻出奇的有著一種由內透出來的堅強。

    “娘!”方正直的眼睛莫名的一濕。

    “是正兒,正兒你真的醒了?!娘不是做夢吧……我的正兒,終於醒過來了,你這一睡就是睡了一個月啊!”

    “娘,你不做夢,是你的正兒醒了。”方正直一邊說的同時,也一下子撲入到了秦雪蓮的懷裡。

    感受著秦雪蓮懷裡透出來的溫暖,方正直體內燥動的力量突然變得有些平靜,就如同波濤蕩漾的汪洋中出現了一個平靜的小島。

    “正兒,我的正兒,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正兒醒了……”秦雪蓮的眼眶同樣濕潤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雪蓮也似乎想起了什麼:“正兒,你餓了吧?娘這就給你做東西吃?你等著啊,睡了這麼久,肯定是餓了……”

    秦雪蓮說完也不等方正直開口,直接就飛快的轉身進了廚房,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極為開心。

    “嗯,娘我餓了。”方正直並沒有阻止,因為,他非常清楚,秦雪蓮能在這個時候發現他,就代表著秦雪蓮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睡。

    而對於秦雪蓮而言,能在方正直醒過來的第一時間給方正直做一點吃的,便是最大的幸福。

    那麼,方正直又怎麼可能阻止?

    “娘,我想吃雞蛋面,要吃兩個蛋!”方正直看著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再次開口說道。

    “好好好,娘現在就給你做,馬上給你做,正兒昏迷了一個月,兩個蛋哪裡夠?家裡現在很好,光火翎雞就養了好幾十隻在後山,再加上村裡鄉親這些時日送了不少東西,都是你喜歡吃的……”秦雪蓮一邊洗著鍋子,一邊也說道。

    ……

    清晨,當第一抹陽光落下的時候,睡夢中的烏玉兒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秀髮有些淩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迷糊。

    但很快的,她的眼睛也在瞬間睜開,緊接著,一雙手更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望著站在床邊的身影。

    一瞬間,烏玉兒的眼睛也變得模糊了。

    “無恥的傢伙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烏玉兒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從床上翻了起來。

    “哇,你怎麼不穿衣服?”方正直看了看從床上翻起來的烏玉兒,然後,也撇了撇嘴,悠閒的走出了小屋。

    “啊……衣服?!我的衣……咦?我穿了啊?”烏玉兒一驚,臉一紅,下意識的便用雙手捂向身體的關鍵部位,可很快的,她便發現根本不像方正直說的那樣,她的身上明明就穿著柔滑的長裙。

    這也讓烏玉兒的表情一愣,但傾刻間,她也反應了過來,烏黑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羞憤的怒意:“無恥的傢伙,竟然敢騙本門主!”

    烏玉兒很快的追出門,然後,她便發現方正直正坐在小院中,一邊喝著早茶,一邊翻動著火架上烤得正香的一隻青角羚羊。

    “想不想吃?”方正直指了指青角羚羊,又指了指旁邊早就準備好的碗,對著烏玉兒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吃,當然要吃,本……姑娘都好久沒有吃過你這無恥傢伙烤的肉了,這一次,非要吃得回本不可!”烏玉兒輕哼一聲,然後,也一屁股坐到了方正直的身邊,接著,目光又看了看方正直,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

    “我的心情很好,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方正直看了一眼烏玉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嘴角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你……真的不恨了?”烏玉兒聽到這裡,也咬了咬牙,試探著問道。

    “恨,為什麼不恨?”方正直想都沒有想便隨口回道。

    “那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烤肉?難道,你不應該是……”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不吃不喝嗎?還是說現在就一個人殺到血影城去,找雲輕舞報仇血恨?”方正直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用刀在烤肉上切下一塊,然後,將燒肉用刀送到烏玉兒的嘴邊。

    烏玉兒張嘴便一口將烤肉咬到嘴裡,然後,又使勁的嚼了幾口,烏黑的眼睛中也頓時一亮:“真好吃!”

    “沒有更多的評價了嗎?”

    “有,鮮嫩多汁,入口即化,又脆又香,這麼多的評價夠不夠?”烏玉兒的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嗯,湊合著用吧,多吃一點,吃飽了跟我說說外面的局勢。”方正直點了點頭,然後,又再次割下一塊烤肉放入自己的嘴裡。

    “局勢?你想要怎麼做?”烏玉兒微微一愣,目光看了看方正直,明顯有些詫異,畢竟,在她的記憶中,方正直從來都不是一個關心局勢的人。

    或者說,在方正直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局勢,有的永遠都是賺銀子,享受,生活等等。

    可現在,方正直在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問烏玉兒局勢,這讓烏玉兒的心裡如何不詫異?

    “我想了很久,分析了一點東西,你聽一下?”方正直擦了擦嘴巴,然後,又倒了一杯茶,遞到烏玉兒的面前。

    “你跟我分析?”烏玉兒再次詫異了,因為,這些事情以前都是由她來做,整理情報消息,接著,強迫性的分析給方正直聽,每一次想讓方正直聽她的分析,她都需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在你的心目中,雲輕舞是什麼樣的魔?”方正直將茶水喂入到烏玉兒的口裡,又自顧自的繼續問道。

    “唔……足智多謀,神機妙算?”烏玉兒將茶水慢慢咽下,接著,眼睛也眨了眨,雖然,不太明白方正直到底想說什麼,可是,她還是配合道。

    “除此之外呢?”

    “漂亮?”

    “我換一種方式吧,你說雲輕舞足智多謀,神機妙算,那麼,她是如何足智多謀的,又是如何神機妙算的,你知道嗎?”

    “這……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疑問,雲輕舞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潛入大夏境內,又為什麼要四處賣藝?”

    “應該是隱藏身份,探聽情報吧?”

    “不,如果單單是隱藏身份,四處賣藝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以雲輕舞在魔族的地位,並沒有親自探聽情報的必要。”

    “你這一說,好像還真是如此,那你覺得雲輕舞的目的是什麼?”

    “找人!”

    “找人?!”

    “是的,她在大夏王朝的境內四處賣藝,就是為了找人,因為,只有這種身份和方式,才可以讓她直接與大夏王朝中的精英才子們直接接觸。”方正直點了點頭,然後,也非常肯定道。

    “然後,她找到了你?”烏玉兒聽到這裡,心裡也微微一動。

    “嗯,初期應該只是因為我揭了她的面紗,她的心裡有了一點兒好奇,我與雲輕舞的第二次見面是我通過信河府府試之後,我展露了實力,雲輕舞才開始有了進一步的試探,如果我猜得不錯,在朝試聖天世界中我與魔族副都統影山一戰時,雲輕舞應該就在炎京城外,犧牲一個魔族副都統,來試探我嗎?”

    “這樣說來,有沒有可能……殿試也是一個試探?”

    “以前我並不敢確定,但是,現在我卻有著七分的把握,所謂的南域之戰的佈局,雲輕舞應該是做好了贏和不贏的兩種打算。”

    “兩種打算?”

    “是的,如果贏了,就得了南域,如果不贏,她的試探目的也同樣達到,並不影響,而她的最後一次試探,應該就是太子與端王之亂了!”

    “你說的是炎京城那一戰?妖王邪羅王也是她安排的?”

    “沒錯,以妖王邪羅王的實力,聖蠻王朝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得了他,唯一能命令邪羅王的便只有雲輕舞。”

    “這……”烏玉兒聽到這裡,也張大了嘴巴,眼中滿中震憾,畢竟,這樣的佈局實在是讓人不敢不震憾。

    而方正直則是在這個時候露出一抹思索,同時,手裡也將火架上的青角羚羊再次翻動了一下。

    “邪羅王的死,讓雲輕舞最終下定了決心,但是,這還沒有完,她還親自做了一次最終的確認!”

    “你說的是北山村那一次?”烏玉兒的眼睛瞪大了。

    “嗯,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進入聖域,將聖域的平衡打破,然後,製造出一個可以打開妖魔兩界神門的機會!”

    “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雲輕舞就實在太可怕了!”烏玉兒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牙關也咬了咬:“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難道就真的坐以待斃嗎?”

    “吃肉吧。”方正直擺了擺手。

    “你先說,你想了這麼久,應該已經有了辦法了吧?”烏玉兒顯然不可能這樣輕易的就閉上嘴巴。

    “當然,辦法就是……”

    “什麼?”

    “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

    “蛋?可是,雲輕舞……沒有蛋啊?”烏玉兒聽到這裡,眉頭也微微的皺了皺,疑惑的說道。

    “……”方正直的手一僵,目光看了看烏玉兒,他突然覺得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的很有道理:“那麼,沒有蛋的情況下,會扯到什麼呢?”

    “沒有蛋會扯到……無恥的傢伙,你無恥!”烏玉兒剛準備說下去的時候也突然間醒悟過來,臉色一下子也羞得通紅。
x301824 發表於 2017-11-30 10:01
第九百一十三章 輪回第五道之先幹她一炮

   方正直其實多少有些無辜,明明就是準備和烏玉兒聊點兒正事,可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局面。

    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太正經?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烏玉兒的身體也朝著他慢慢的湊了過來,臉上紅得如同一隻熟透了的蘋果。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烏玉兒的嘴裡輕輕的吐出一口溫熱的氣息,吹在了方正直的臉上。

    “哪句?”方正直露出一雙迷茫的眼睛。

    “就是那句步子邁太大,容易扯到……”烏玉兒的話說到一半也停了下來,緊接著,一雙粉拳直接就朝著方正直打了過去:“你無恥,你無恥!”

    “什麼鬼?”方正直覺得人生最大的誤會莫過於明明你是真的迷茫,可對方卻以為你心知肚明,更主要的是,居然還揮拳相向?

    幾個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純潔的!

    方正直很想將這句話送給烏玉兒,可話到了嘴巴終究還是又咽了回去,畢竟,烏玉兒這妞的本性還是善良的。

    只不過,接觸的人……

    呸呸呸!

    方正直將腦海中閃過的念頭直接忽視,接著,也慢慢的站了起來,目光微微上仰,望向天空中那抹剛剛升起的初陽:“你覺得妖魔兩族最大的弱點在哪裡?”

    “最大的弱點?”烏玉兒抬起的拳頭停了下來,看著面前在陽光照耀下的方正直,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變成了思索:“妖魔兩族現在雖然達成了同盟,可是,兩族終究是兩族,不可能完全沒有芥蒂,對嗎?”

    “算對,也不算對。”方正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烏玉兒疑惑道。

    “這是一個問題,但是,雲輕舞應該是能預料到,而且,估計還正在解決中,想等這個問題爆發出來,前提是妖魔二族與人類的戰爭已經到了尾聲,或者說,妖魔二族要起爭端的前提是,人類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掙扎。”

    “你這樣一說,似乎還真的如此,在有著同共敵人的時候,即使同族有芥蒂,也依舊會忍讓……”烏玉兒聽到這裡,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妖魔二族真正的弱點是……數量!”

    “數量?!對了,無論是妖族還是魔族,數量都極為稀少,特別是妖族,更是少之又少!”烏玉兒的眼睛一亮。

    “但我們的人類卻正好相反,我的弱勢是單個人不夠強,可是,在總的數量上卻足夠的多。”方正直繼續說道。

    “沒錯!”烏玉兒再次點頭,可是,很快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但這樣有什麼用?如果是在戰場上,數量多的優勢還可以發揮,可現在的局勢下……就算我們人類的數量再多,也擋不住妖魔兩族的吧?”

    “是擋不住。”方正直並不否認。

    “那……你的意思是?”

    “你還是先跟我說說現在的局勢吧,這個問題我現在解釋出來你也很難得理解和相信,但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方正直沒有繼續解釋下去,但是,他的目光中卻閃過一抹銀白色的光芒。

    ……

    半個時辰之後,火架上的青角羚羊便被方正直和烏玉兒兩個人吃了一半,剩下的,方正直也讓人送到了王嬸和小蘿蔔的家裡。

    而經過烏玉兒的詳細講解,方正直對這一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情也大概有了一個粗略的瞭解。

    金鱗城被魔族攻破。

    南域在半個月前也曾經向大夏王朝發出了緊急求援,現在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南域很可能已經失守。

    這兩點,方正直倒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畢竟,以雲輕舞的手段,要做到這兩點並不難,只是,這樣一來,大夏王朝便等同於南北兩面都同時受敵。

    “金鱗城……按照我的猜測,聖蠻王朝中九成有雲輕舞安排的勢力,甚至很有可能,聖蠻王朝已經在雲輕舞的控制之中。”方正直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是啊,一個金鱗城失守,便等於給聖蠻王朝入侵大夏打開了北大門,萬幸的是池候並沒有被剝奪軍權,那麼,北漠五府就依舊還有著一戰之力,否則,此時的聖蠻王朝恐怕早就對炎京城發起突襲了。”烏玉兒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璿璣宗很可能已經被妖魔兩族控制,這個消息準確嗎?”方正直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而是再次問道。

    “這個消息是我安插在璿璣宗內的人傳達,但是,具體能不能確定,現在還並不是太敢斷言!”烏玉兒搖了搖頭。

    “璿璣宗的勢力遍佈極武與明月兩大王朝,而且,招收的弟子也幾乎有八成是兩大王朝中的世家子弟,一旦妖魔兩族控制了璿璣宗,便等同於控制了極武與明月兩大王朝中的名門世家。”

    “嗯,是這樣!”烏玉兒點頭道。

    “一個金鱗城,牽扯住了聖蠻王朝和大夏王朝,一個璿璣宗又控制住了極武與明月兩大王朝,雲輕舞不愧是雲輕舞,聖域那面的情況現在如何?”方正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又繼續問道。

    “師父在你昏迷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後來看你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便也提前離開,現在已經趕往聖域,據聖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現在天道閣,伏羲穀,還有陰陽殿三門已經達成了同識,由陰陽殿來主持事務,聯合各大小宗門,彙聚在陰陽殿週邊一個叫‘淩霄山’的地方。”烏玉兒回道。

    “陰陽殿嗎?”方正直的拳頭微微一緊。

    “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按照天禪山一戰的結果,天道閣和伏羲穀全部敗了,只有代表著陰陽殿的燕修算是最終勝出,道心以此提出由陰陽殿來主持事務,天道閣和伏羲谷自然是無法反對。”烏玉兒解釋道。

    “燕修……”方正直的目光微微一仰,看向天際,望著已經快要升到頭頂上空的太陽,腦海中也很快浮現出一個身影。

    冷漠,少言!

    但是,卻一直與他站在一起,無論前方是風還是雨,他們都並肩走過,可現在,卻是分立兩地。

    “想他了?”烏玉兒的眼睛動了動。

    “嗯,可惜他現在已經不記得我了。”方正直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微微的歎出一口氣。

    “你們是朋友,就算燕修不記得你了,可是,你們依舊是朋友,這一點並不會改變,難道不是嗎?”烏玉兒反問道。

    “呵呵,是啊,最好的朋友!”方正直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也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不斷的畫著。

    而烏玉兒則是用手托著下巴,靜靜的低著頭看著方正直在地上畫的圖案,看起來極為專注。

    “按照你剛才說的,妖魔兩族又出現了四名上古強者,可是,這四名上古強者卻並沒有直接向彙聚在‘淩霄山’的人發起襲擊,反而是各自佔據了四個不同的位置,分散開來,是不是這樣?”方正直一邊畫也一邊問道。

    “是的。”烏玉兒點了點頭。

    “你看看這四個位置……有什麼想法?”方正直的手在地面的圖上一點,很快的,四個位置也慢慢的浮現出來。

    “這四個位置我派人打聽過,都是世界變化的中心點,除了天道閣之外,這四個地方按理來說應該是寶物出現最多的地方!”烏玉兒托著下巴說道。

    “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在罵我嗎?”

    “不,我在誇獎你,你能知道寶物最多的四個地方,確實很符合你的性格。”方正直有些無奈道。

    “可我怎麼還是覺得你在罵我?”烏玉兒的嘴巴微微嘟起,目光看向方正直,顯然是有一點兒不太爽。

    “雲輕舞費盡心力和時間將藺姬和麟雨這一妖一魔兩名上古強者帶到了血影城,你覺得目的是什麼?”方正直並沒有回答烏玉兒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怕我們偷襲血影城嗎?”

    “血影城是魔族的都城,即使是害怕偷襲,留下一名神境強者便已經足夠,為什麼要帶回來兩名?”

    “這……有什麼蹊蹺嗎?”

    “南域之中凶獸遍佈,如果我猜得不錯,雲輕舞如此堅決的拿下南域,目的應該有兩個,一是將困住魔族的南域屏障打開,二則是她需要更多的凶獸,而要借助到這些凶獸,便必須要依靠藺姬這名妖族!”

    “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不懂她為什麼要帶回兩個神境強者,而且,這和聖域中那四名神境強者佔據的位置又有什麼關係?”烏玉兒疑惑道。

    “當然有關係。”方正直肯定道,接著,手中的樹枝也再次在地上的圖上一點:“南域地大物博,不單與大夏相臨,同樣也有一處位置緊臨聖域,而這處位置便是這裡,你仔細的看一下,將這個位置和那四個位置連起來是什麼?”

    “連起來……”烏玉兒聽到這裡,目光也看向方正直樹枝放的位置,然後,又看了看另外四個位置,一瞬間,臉色也完全變了:“五行?!”

    “沒錯,正是五行!如果我猜得不錯,雲輕舞在奪取南域之後的下一步計畫,便是讓藺姬進駐到這個位置!”

    “這……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那人類就真的要完了,四大王朝被牽制,聖域又被五行大陣圍住,如此下去,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生機,不……不可以,師傅還在聖域……他還……”烏玉兒的說到最後的時候,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

    “放心吧,我想在一年之內,天虛老頭子都不會有事。”方正直將手中的樹枝丟下,然後,又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一年?!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

    “因為,現在的五行大陣還只是稚形,而且,四大王朝還都有一戰之力,雲輕舞並不會急著動手。”

    “那她會如何?”

    “這就像下棋,當落下幾個關健子之後,下一步自然就是擴大戰局,隨著時間的推移,魔兵會慢慢進駐到聖域,妖族控制的凶獸也會形成規模,另外,降臨的神境強者同樣會越來越多,到了那個時候,才是雲輕舞發動攻擊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她會慢慢完善?”

    “是的,完善四大王朝中的佈局,再完善聖域中的這個五行大陣,將人類一步一步的逼入到絕境。”

    “為什麼她不直接對人類出手?現在聖域中幾乎有著一半以上的人都彙聚在了淩霄山上,她完全可以一網打盡,根本不需要這樣啊?”

    “不,你錯了,她打不盡!”

    “打不盡?我……不太明白。”烏玉兒一臉的疑惑,畢竟,在她的心目中,現在的妖魔二族幾乎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對人類發起攻擊,人類根本就不可能有贏的機會。

    “你忘了嗎?妖魔兩族最大的弱點。”

    “數量?”

    “是的,你覺得雲輕舞為什麼會在天禪山放過天道閣和伏羲穀還有陰陽殿?”方正直再次問道。

    “這……我不知道。”

    “我問你個問題吧,假如你只能動用一隻手,在不借用本源之力的情況下,如何將這麼大的一堆沙子一次抓住?”方正直一邊說的同時,也一邊指了指小院外面一個修房子用的小沙堆。

    “一隻手?這怎麼可能抓得住?”烏玉兒一看,也很快的搖了搖頭。

    “辦法是在沙子中滲上水和泥巴,然後,讓沙子與水和泥巴混在一起,最後,凝結成一整塊的水泥!”

    “水泥?”烏玉兒雖然不太明白方正直口裡這個水泥是什麼,可是,方正直話中的意思,她卻還是大概的聽懂了一此:“你的意思是說,雲輕舞是故意的?”

    “沒錯,人類的數量太多了,單論聖域,就有不下於一百名聖境強者,一旦這些聖境強者只顧著各自逃命分散開來,甚至找一些極為隱蔽的地方躲起來,雲輕舞想要將這些強者全部滅絕,你覺得需要多長的時間?”方正直再次問道。

    “要將分散的聖境強者全部找出來,然後,一個一個殺掉,這……不可能,就算聖境強者打不過神境強者,可是,一旦選擇逃命和躲藏,就算是……我明白了,雲輕舞放走天道閣和伏羲穀以及陰陽殿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將人類的強者全部集中?!”烏玉兒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也終於明白過來。

    “人類需要領導者,而雲輕舞也同樣希望人類有領導者,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一舉將人類的強者全部誅滅,但現在……還不夠,道心並不傻,她絕對不會和妖魔兩族硬拼,所以,雲輕舞想要憑著五六名神境強者,就將所有人類強者全部圍而誅殺,還是太過於冒險了一些。”方正直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雲輕舞在等,我們其實一樣可以等,因為,她在等的同時,便也等同於給了我們時間。”方正直說道。

    “可是,你剛才說雲輕舞要真正對人類動手會在一年之後,難道我們也要等一年嗎?”烏玉兒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一年的時間不算長,很快就會過去,不過……”方正直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也停了下來,目光也再次看了看蒼嶺山的方向,眼睛中更是閃爍著極為明亮的銀白色光芒。

    那種感覺極為詭異。

    就像是在方正直的眼睛中還有著另外一雙眼睛一樣!

    烏玉兒並沒有注意到方正直眼睛中的光芒,她只是順著方正直的目光看了一眼,接著,便焦急的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想先幹她一炮!”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不經意間也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1 08:56
第九百一十四章 一炮,從你開始!

   “無恥!”烏玉兒明顯一愣,接著,臉色也一下羞得通紅,雖然,她並不知道方正直那所謂的幹她一炮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方正直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容,她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種無恥到了極致的笑容。

    “輕衣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方正直並沒有和烏玉兒解釋的意思,想了想,也再次開口道。

    “什麼?你連輕衣也不放過?”

    “……”方正直很直接的給了烏玉兒一個鄙夷的眼神,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這麼純潔的人說出來的話,為什麼就不能用純潔的思想來解讀?

    ……

    輕衣終究還是被烏玉兒帶了過來。

    自從身份暴露之後,輕衣便也沒有再以村民的裝扮示人,但卻依舊還是那一套黑色的衣服與一個黑色的斗笠。

    “供奉大人,您找我?”輕衣在來到方正直面前三步的時候,也停了下來,接著,又恭敬的朝著方正直施下一禮。

    “傷勢如何?”方正直看了一眼輕衣,然後,又對著旁邊的椅子指了指,示意輕衣可以坐下來說話。

    但輕衣顯然是沒有坐下來的意思,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便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掀起一角,十分認真的看了一眼。

    “傷勢已經基本恢復,謝供奉大人關心!”

    “……”方正直的目光望著那重新遮擋住輕衣身體的衣角,一時間表情也是一僵,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衣,知道我為什麼會將你留在北山村嗎?”

    “輕衣護衛不力,請供奉大人責罰!”輕衣聽到這裡,也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額頭直接就磕在了地上。

    “……”方正直再次無語,但是,他卻並沒有辦法去責怪,因為,他知道輕衣是從小在暗影門中長大的。

    被當成一名劍侍養大,接受劍侍的思想,那種根深蒂固的主僕關係,早就已經流淌在了輕衣的血液中,根本就不可能更改。

    “起來吧,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在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將你留在北山……咳咳,好像這是一樣的意思,算了,我直接說吧,我將你留在北山村有一個目的是希望你能保護我父母,但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可以做,為什麼我一定要讓你來做,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輕衣明白,是因為輕衣足夠忠心!”

    “好吧,除了這個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和你自己有關係的。”方正直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只能直白一點。

    “和輕衣有關?請供奉大人明示。”

    “很簡單,我覺得你的修為到了瓶頸,你專心練劍,可以做到心無旁鷲,這一點很好,同時,你的劍足夠鋒利,這一點也很好,但是……”方正直的話說到一半,望著面前一臉虛心和恭敬的輕衣,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突然有些老臉一紅:“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太懂修煉,只是,我想給你一個建議。”

    “請供奉大人指點。”輕衣聽到這裡,原本站起來的身體也再次跪倒,臉上充滿了虛心與恭敬。

    “咳咳,指點談不上,我就是覺得你的劍太過於鋒利了一點,只有進,卻沒有退,古語有雲,至剛易折,上善若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供奉大人的意思是要輕衣如水一樣柔一些對嗎?”

    “嗯。”

    “輕衣請問供奉大人,需要如何做?”

    “唉……你能明白我說的意思,但是,卻做不到我說的意思,其實,我把你放在北山村中,就是希望你能自己明白這一點。”

    “輕衣愚笨,讓供奉大人失望了。”

    “也不算,其實那個時候我自己都還沒有入聖,說我真的明白,其實也不至於,算了,你去做一件事情吧。”

    “供奉大人請吩咐!”

    “你嘗試著去和村裡的人聊聊天,然後,幫他們做一點農活。”方正直摸了摸額頭,和輕衣聊天,想裝深沉都不可能。

    因為,在輕衣的心裡,聽從命令永遠都是第一要旨,在這樣的情況下,方正直的任何話,都只能以命令的方式傳達。

    “是,輕衣這就去!”輕衣連詢問都沒有詢問,便直接轉身離去,很快的,便消失在了小院中。

    而在輕衣消失之後,烏玉兒的小腦袋便又從小院的院門口探了進來,烏黑的眼睛中有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你叫輕衣來,不會就只是讓她去和村民聊天幹農活吧?”烏玉兒顯然是有些不太明白,畢竟,讓一個劍侍去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不適合,或者說,多少有點兒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的味道。

    “對啊,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方正直點了點頭。

    “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說吧,你是不是看上輕衣了?要是真的看上的話,本門主一句話,今天晚上輕衣就是你的了,等一下,你不會是要把輕衣許配給北山村的人吧?那本門主可不願意了……”

    烏玉兒自顧自的嘀咕著,而方正直則是慢慢的閉上眼睛,將身體往椅子上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直接將烏玉兒無視。

    “喂,無恥傢伙,你說話啊?”

    “等一會兒你就明白了。”方正直隨口回答,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但是,在他的眼睛中,卻有著另外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中,同樣是北山村的場景,只是,與現實世界不同的是,那個世界中的北山村卻是只有黑與白。

    ……

    黑白世界中,輕衣來到了一個村民的面前,施禮問好,並且非常小心翼翼的提出要幫村民搬運農具。

    得到的結果是,村民一臉惶恐的拒絕。

    “輕衣姑娘,您可是大人物,這種又粗又髒的農活,可不是您這種大人物做的,輕衣姑娘求您了,您就別折我的歲月了。”

    “……”輕衣的手停在了農具前,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但是,她卻並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尋找著村中幹著農活的村民。

    一家一家挨個的詢問,聊天,直到將整個村子都轉了一圈,輕衣終於重新朝著小院的方向走了過來。

    方正直的眼睛在這個時候睜開,一抹銀白色的光芒一閃即逝,嘴角也無意識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無恥傢伙,你不會真的看上輕衣了吧?本門主這麼大個美人在你面前,你是不是瞎的啊?”烏玉兒看了一眼站在小院門口的輕衣,又看了看重新睜開眼睛的方正直,臉上變得一臉的古怪。

    “是不是被拒絕了?”方正直並沒有理會烏玉兒,而是重新坐正,目光看向小院門口站立的輕衣。

    “請供奉大人恕罪,輕衣……”

    “換一種方法再去試一試。”方正直打斷了輕衣的話,接著,手指也朝著東面一指:“李叔正在砍柴,你試著先誇讚一下李叔的刀法,接著,再請李叔教你,然後,你再用李叔教你的刀法去幫他把農活做了。”

    “是!”輕衣再次點頭,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質疑,也沒有任何的詢問,直接就扭頭朝著東面的方向走去。

    烏玉兒的眼睛在這個時候亮了亮,望瞭望離去的輕衣,又望瞭望眼前一臉淺笑的方正直,眼珠子也轉了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烏玉兒也一下跳了起來,感覺上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特別了不起,又特別能體現自己聰明的事情。

    “你是在教導輕衣?對不對?!”

    “……”方正直對著烏玉兒翻了個白眼兒,但是,當他看到烏玉兒那滿臉期待的表情後,還是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你還真是冰雪聰慧啊!”

    “哼,算你說了句實話。”烏玉兒的臉上很快就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目光也看了看東方,然後,身體也突然間一顫:“咦?你是怎麼知道李叔在砍柴的啊?我記得你沒有離開過這裡啊?”

    “我要是說我有兩雙眼睛,你信不信?”方正直看著烏玉兒的樣子,嘴角也再次一揚,同樣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信,我信你才怪!”烏玉兒鄙夷的回了方正直一句,接著,也再次嘀咕道:“肯定是你一早就和李叔商量好的,對吧?”

    方正直沒有再回烏玉兒,只是隨手給了她一個中指,接著,也再次往後一躺,閉上了眼睛。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接著,是兩天,三天,四天……

    輕衣用方正直教給她的方法,不停的向村民們請教幹農活的方法,慢慢的也與北山村的村民們融合在了一起。

    “沒想到,輕衣姑娘不單實力高強,還虛心好學呢。”

    “可不是嘛,不止是好學,還聰明呢,我只教了她一遍,她種出來的菜,就比我的還要整齊呢!”

    “是啊,這姑娘真不錯,以前總覺得她沉默寡言,現在一下子就開朗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北山村中四處議論著。

    “變了一個人?”牆角處的輕衣,聽著村民們的議論,眼睛中也終於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至剛易折,上善若水……我,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嗎?剛為陽,柔為陰,有些事情其實可以換一種方法,練劍也一樣,劍夠快,自然是好,可是,慢也不一定就不好,因為劍的速度慢下來了,你才能在出劍的時候有著更多的思考,更多的變化。”一個身影在輕衣的身後出現。

    輕衣的身體一顫,接著,整個人也直接跪倒在地,對著人影直接就磕下三個響頭:“輕衣,謝謝供奉大人指點!”

    “不用謝我,我在幫你,其實也等於在幫我自己。”方正直搖了搖頭,接著,也將跪倒在地的輕衣扶起。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比如雲輕舞這幾年時間在做什麼,而這些事情,他都與烏玉兒聊過。

    可有一點……

    他卻一直沒有說。

    那就是,雲輕舞真正的強,並不止是謀略,而是非凡的統禦能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給雲輕舞十個兵,她就可以用這十個兵征服一個村莊,然後,將人數變成一百個,再變成了一千個,一萬個,甚至十萬個。

    “一個人的強大,永遠都只能是一個人,雲輕舞,我們之間的戰爭,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方正直的眼睛微微一眯,目光看向了蒼嶺山,血影城的方向,仿佛在那裡,有著另外一個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正直的眼睛中也終於閃過一抹銀白色的光芒,接著,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有了,這第一炮就從你開始吧!”

    ……

    半個月後。

    秋風臨,狼煙起。

    南域現在的狀況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一個月前,最中心的聖山城便已經被佔領,接著,雲輕舞又輕鬆的以山氏王族的身份,從聖山城中對外發出命令,召楠靈部落與鐵兵部落回聖山城救援。

    楠靈部落與鐵丘部落的兩大酋長雖然覺得有異,可是,聖山城告急,他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結果很明顯,楠靈部落與鐵丘部落的兵還未到聖山城下,魔族的幾十萬精銳魔兵便已經從血影城中殺了出來,一舉拿下楠靈與鐵丘兩座堅城。

    而到了現在,炎鴉,石尊,寒猿,雷獅,四個部落也已經失了三個,只剩下雷獅一個部落還在堅守。

    “王上,南域已經失守,還請王上能夠為了南域的未來,保留山氏一族的血脈……逃吧!”雷獅部落的城牆上,三名落部的酋長一齊跪到在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染滿了鮮紅的血液,其中一人更是雙臂盡斷。

    “逃嗎?往哪裡逃?”一身獸皮長裙的山雨目光望向遠處已經逼近到雷獅部落一裡處的魔軍,眼睛中露出一種落魄中的迷茫。

    可以看得出來,山雨現在極為的疲憊,小麥色的皮膚上沾染著灰塵,但這些山雨明顯已經不太在乎。

    因為,正如三大酋長所言,現在的南域已經不可能再堅守。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1 16:42
第九百一十五章 打我啊,對著我這張閉月羞花的臉

   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南域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幾十萬大軍只剩下不到五萬,前南域王在聖山城一戰中戰死,六個酋長死了三個,剩下的三個還都身負重傷,七座堅城更是只剩下唯一的一座孤城。

    山雨如何能逃?

    她又能往哪裡逃?

    “去炎京城,雖然大夏這次未曾發兵,可是,王上依舊是大夏的王,大夏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是啊,王上,還請王上及早動身,我等誓死為王上殺出一條血路!”

    “請王上速速動身!”

    三名酋長看著山雨臉上的神情,心裡都在滴血,但是,在對視了一眼後,他們還是咬了咬牙,再次說道。

    “大夏嗎?”山雨的目光在三名酋長的身上掃過,又看了看周圍一個個渾身沐血的南域士兵,一雙拳頭也慢慢的捏緊。

    事實上,在一個月前她就已經派人將求援的信件送到了炎京城,可是,直到今日,大夏王朝卻依舊未發一兵一卒。

    山雨知道,這不是大夏的原因,而是現在的大夏同樣在風雨中飄搖,搖搖欲墜,又如何有能力,再向南域發兵救援?

    至於三名酋長口裡所說的王族血脈……

    沒有了南域,又哪裡還有什麼王族血脈?

    “不,本王不走!”山雨搖了搖頭。

    “王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魔兵很快就要兵臨城下,到了那個時候,南域就真的要完了!”

    “還請王上趕緊離開,趁著現在魔兵距離還有一裡,有我等保護王上,定可以殺出了條血路。”

    “是啊,求王上以南域大局為重!”

    三名酋長何曾不明白山雨的意志,這一年多的時間,在山雨的治理上,南域可以說是經歷了難得的和平與豐收。

    在引進了大夏王朝的種植技術後,南域的人們終於有了一個穩定的收成,可以不必再等待獵狩便可以在糧食上吃飽。

    南域的民眾們臉上也時常有了笑容……

    這便是山雨這一年來做的事情,打開南域門戶,廣納外界的優勢,接受大夏王朝的文明與文化。

    只可惜……

    天不遂人願,一場大戰,讓南域這一年來的辛苦覆滅,而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來源於一個叫藺姬的妖。

    在一個半月之前,藺姬來到了南域。

    並且,以一己之力站到了聖山城的王殿之前,那一刻,南域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強者,可以以一敵萬。

    當然了,藺姬還不至於以一人之力屠盡南域,畢竟,南域的士兵太多太多,就算是一個一個站在藺姬的面前讓她殺,估計最少也要殺個一年半載。

    但藺姬提出了條件。

    供奉,而且,是最頂級的供奉。

    山雨同意了,因為,她並沒有其它的選擇,她唯一能做的就將藺姬帶進了王殿,並且,命人日夜服侍。

    可惡夢也就此展開。

    只要是被派去服侍藺姬的人,基本都是一言不合就被殺死,甚至有些人才只剛剛踏入藺姬的房門,連藺姬的面都沒有見到便死在了門口。

    僅僅三五天的時間,王殿就亂了。

    沒有人再敢去服侍藺姬,但只要藺姬一刻鐘見不到人,就會在王殿中大肆殺戮,這樣的情況下,王殿也終於亂了。

    山雨明白,藺姬是刻意為之。

    但她沒有辦法,只能隱忍,並且,托人向大夏王朝發出求救的信號,但就在這個時候,距離魔族血影城的楠靈部落卻傳來了敵情。

    內憂,外患。

    山雨的精神幾近崩潰。

    而藺姬卻在這個時候提出,讓她來帶領南域士兵抵擋魔族,並且,強迫山雨將南域的兵權交到她的手中。

    山雨自然不可能答應,前南域王同樣不可能答應。

    但藺姬太強了,強到只需要動了動手指,輪回境的強者便會被直接絞殺,前南域王又如何能與這樣的強者相爭?

    結果很顯然……

    前南域王在王殿中戰死,藺姬奪得南域王的王印,並且,直接向楠靈部落和鐵丘部落同時發出求援信件。

    至此,聖山城失守,楠靈部落和鐵兵部落相繼失陷。

    “王上!”

    “王上,請速做決斷!”

    三名酋長看著沉默不語的山雨,焦急的再次開口道。

    “不,你們不用再說了,本王不會離開,南域只有戰死的王,沒有逃走的王!”山雨的拳頭再次一緊,語氣堅定無比。

    而三名酋長在聽到這裡後,也都是默默的低下了頭,接著,三人也對視了一眼,很快的,三人的牙關也都咬緊了。

    “王上,請恕我等無禮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本王不走,死都不死!”山雨眼看著飛速朝著自己撲過來的三名酋長,臉色也猛的一變。

    但已經來不及了,三名酋長蓄勢而發,又加上近得實在太近,山雨根本連喚出血脈的時間都沒有。

    “不,你們放開我,本王是南域王!你們豈敢!唔唔……”山雨想掙扎,可是,嘴巴卻很快被一塊獸皮堵上。

    “王上,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送您離開,就算您不同意,我們也必須要這樣做,如果您想讓我們給您陪葬,您就只管掙扎,引起魔兵的注意!”三名酋長在制住山雨後,也都是再次跪了下來。

    山雨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僵住了,目光看向面前跪地的三名酋長,接著,也將腦袋扭向了一邊,沒有再繼續反抗下去。

    “傳令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抵擋一個時辰,然後,再開城投降!”

    “是!”

    ……

    雷獅部落,北門。

    “沒有發現魔兵!”一個聲音小聲的響起。

    “好,速度沖出去,先繞到慶山方向,然後再轉向大夏進發!”另外一個聲音在等了片刻後也很快的回復道。

    “是!”

    隨著聲音落下,城門微微開啟,一行十人的小隊飛速的從開啟的城門中奔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罩著厚厚的黑色獸皮。

    夜幕籠罩下,一行十人並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響,再加上十人跨下的銀角狼都是極為熟悉山路,只是幾個跳躍間,便消失在了城門外。

    山風吹過,一行十人的速度都是極快,輾轉跳躍,繞道而行,一刻鐘後,十人的隊伍便到了雷獅部落的一裡之處。

    “終於逃出來了。”

    “還沒有,只要沒有離開南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速度再快點,爭取在天亮之前到達慶山。”

    “說得沒錯,在沒有離開南域之前,確實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突然間從山林間響起。

    接著,一個身影也從山林間慢慢走出,一步一搖,體態極為妖嬈,瀑布般的黑髮垂落至腰間。

    這是一個女子。

    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子,有著一雙妖異的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種勾魂奪魄般的淡淡笑容。

    很美豔。

    但是,十人小隊在看到女子出現的一瞬間,卻全部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極為難掩的驚恐。

    “為什麼,我們南域已經戰敗,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為首的一名男子開口,語氣極為憤怒。

    “呵呵,我以為你們會先問我,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女子輕輕一笑,雪白的手指隨意的撩了撩額間的頭髮。

    “帶王上走!”

    “走?你們想走去哪裡?”女子藺姬的眼睛眨了眨,接著,手也朝著四周一指:“是東面還是西面,或者說是南面和北面?噢……我忘了說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似乎哪裡都走不了的。”

    藺姬的聲音落下的同時,四周也出現了無數的火把,沖天的火光照耀下,幾千魔兵也直接從山林間沖了出來。

    十人小隊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蒼白。

    他們自然是知道藺姬到底有多強,事實上,當藺姬出現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一次要逃走的希望幾乎不到一成。

    可他們還是算漏了……

    藺姬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

    在幾千魔兵包圍的情況下,他們如何能逃得了?又怎麼可能逃得了?

    “藺姬,我們跟你拼了!”三名酋長在這一刻全部齊齊的站了出來,每一個人的身上肌肉都高高的隆起,甚至有兩名酋長的後背上,還覆蓋上了一種黑色的毛髮,看起來就像是兩隻巨熊一樣。

    “哈哈哈……拼?你們拿什麼拼?還是少帝算計精准,知道你們一定會逃,等我拿了山雨的人頭,雷獅部落自然可破,不費一兵一卒!”藺姬笑了,笑得極為的開心和肆意,接著,手指也直接動了動:“全部殺掉!”

    “殺!”震天的聲音響起,接著,無數閃爍著寒光的箭矢也落了下來,如雨點一樣,朝著十人小隊襲去。

    “啊……”

    “啊!!”

    慘叫聲很快響起,十人小隊中幾名南域士兵很快中箭,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依舊沒有人倒下。

    “藺姬!”三名酋長在這一刻也動了,一齊朝著藺姬沖了過去,速度都是快得如同閃電一般。

    而藺姬則是微微一笑,望著沖過來的三名酋長,嘴角的笑容妖異得如同一條劇毒的毒蛇一般。

    “我可沒興趣跟你們這幫廢物浪費時間。”藺姬的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形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片刻間便到了十人小隊的正中間。

    “轟!”一聲爆響。

    強大的氣浪直接就將小隊的人全部震開,如刀子般的氣息,在空中肆虐著,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聲音。

    “喲,王上被綁了嗎?這又是何苦呢?”藺姬絲毫沒有理會被震開的南域士兵,只是一隻手提著面前包裹在黑色獸皮中的山雨,然後,也伸出丁香般的小舌頭,在嘴角輕輕的舔了舔。

    “唔唔……”山雨想開口,但是,她的嘴巴已經被獸皮堵上,手上也被綁住,根本就無法開口,更無法動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你能同意由我來帶領南域士兵,或許,我還能幫你抵擋魔兵的進犯呢,你說是不是?”

    “唔唔!”

    “別急別急,先讓我說完,做事情要冷靜,要耐心,都當了王上的人了,怎麼就這麼心急呢?”藺姬看著山雨憋紅的臉也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繼續說道:“你看吧,把我逼到投靠了魔族,這下你們南域完蛋了吧?是不是很後悔?”

    “唔……”山雨的拳頭捏緊,眼中幾欲噴火,一雙眸子慢慢變得漆黑,就如同有著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燒一樣。

    “哈哈哈,是不是想說話,臨死前想不想說點什麼?可惜啊,我就是不想讓你說話,怎麼樣,有沒有很憤怒?是不是死不瞑目?”藺姬繼續笑著,笑得身體都有些搖晃:“我就是喜歡看著你這種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王上!”

    “王上,我們對不起您啊!”

    “……”

    三名酋長的眼眶濕潤了,望著被藺姬單手提住的山雨,他們的心裡都是萬分的悲痛,一個個都是想沖上去。

    可是,他們越急,身上中的箭矢便也越來越多。

    “殺啊!”上千名魔兵發出巨大的喊殺聲,一齊將三名酋長圍住,尖銳的長刀,瘋狂的砍在三名酋長的身上。

    山雨的眼睛在這一刻瞪得滾圓,望著被魔兵團團圍住的三名酋長,兩行淚水也從她的眼角滑落。

    “哭了?嗯……作為一個弱者,哭確實是你的權利,這一點,我還真的無法阻止呢,要不然,你求我一下,對著我磕三個響頭,說不定,我就讓你和他們再說上最後一句話,怎麼樣?要不要求我一下?”藺姬一邊說的同時,也將山雨直接一舉,再砸在了地上,砸得碎石都飛濺了起來。

    “喲?還真的跪下求我了啊?”藺姬望著被砸得雙膝跪地的山雨,一隻手也掩住了嘴巴,笑得花枝亂顫:“不過,我還是不會答應你的,我就不答應你,怎麼樣?恨不恨我?是不是很恨我啊?來啊,恨我的話,就來打我啊,使勁的打我,對著我的臉,對著我這張閉月羞花的臉,狠狠的打下來!”

    “嘭!”一聲悶響。

    藺姬的身體便直接飛了起來,而她的那張閉月羞花的臉上,更是在一瞬間,變得極為的扭曲。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3 18:35
第九百一十六章 傳說中的“神”,絕對降臨!

   有一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藺姬作不作死,沒有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轟中藺姬的這一拳確實非常的重,這一點,從藺姬臉扭曲的程度便可以知道。

    “哢嚓!”一聲,藺姬的身體便重重的撞在一根巨樹上,強大的衝擊力,將整根巨樹都齊根撞斷。

    這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很突然,突然到即使是周圍的一萬魔兵,也沒有一個魔兵反應過來。

    至於藺姬……

    則是在撞斷巨樹之後,單膝跪倒在地,口裡更是直接崩落出一顆斷裂的碎牙,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受傷了?!”

    “強大的上古強者,如同神靈一樣的妖神,竟然受傷了?!”

    “是……是誰?!”

    魔兵們震憾了,因為,這可是強大的上古強者,而且,還是以身體強度著稱的妖族中的妖神啊。

    竟然,被一拳崩掉了一顆牙?

    魔兵們如何不驚!

    別說是他們,即使是藺姬在看到地上斷裂的碎牙時,臉上的表情也明顯的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作為一名經歷過上古戰爭的強者,受傷自然是難免的事情,藺姬在這一點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障礙。

    可是,作為一名女妖神,而且,還是一個對相貌極為自信和看重的女妖神,一口整齊潔白的牙被打斷了一顆,這就讓她真的有點兒受不了了。

    憤怒,滔天的憤怒!

    “誰!!”藺姬的怒吼聲響起,強大的氣勢從她的身上湧出,就如同一把把尖刀在身體周圍飛舞一樣。

    當然了,並沒有什麼人理會她。

    因為,站在山雨身邊的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此刻正一隻手解開束縛在山雨手上的繩索,一隻手扯開塞在山雨口中的獸皮。

    “你……是誰?”山雨口中的獸皮剛剛被拿出,也立即問出了一個與藺姬幾乎同樣的問題。

    但是,山雨卻並沒有等面前身影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因為,在不遠處,一名酋長已經雙膝跪倒在了地上。

    “炎鴉!”山雨憤怒,可是,她卻憤怒得有些無助,畢竟,她非常明白,在她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藺姬和眼前的一萬魔兵相抗衡。

    但是,她是南域之王,是炎鴉的王,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炎鴉倒在她的面前而見死不救?

    所以,在看到炎鴉跪地的一瞬間,她也下意識的往前沖了出去,根本沒有時間再關心面前身影的回答。

    不過,一隻手卻在這個時候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算不得太重,但是,那種如山般的力量,卻足以讓山雨不能動彈。

    “放開本王,本王要救炎鴉!”

    “你救得了嗎?”身影淡淡的開口,一雙黑色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很平靜,但是,卻又似乎很複雜。

    “本王不能見死……”

    山雨的話還並沒有完全說完,那只按在她肩上的手便一下子往下滑了下來,從肩膀上傾刻間滑到了她的腰間。

    這讓山雨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很快的,山雨便明白了過來,因為,在那只手滑到她腰間的同時,一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睛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藺姬出手了。

    她同樣沒有等身影回答的意思,在看到身影救下山雨的一瞬間,便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果斷的從背後出手偷襲。

    這是一種意識。

    一種只有在真正經歷過殘酷戰場後才能具備的意識,無須招呼,無須客套,即使是對方的實力低於她,也依舊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手段抹殺。

    但這一次,藺姬的偷襲顯然不可能成功。

    因為,在她沖到身影身邊的一瞬間,身影也直接將山雨給抱了起來,然後,飛速的向前滾了出去。

    “哼,受死吧!”藺姬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眼看著滾出去的身影,下意識的便往前一步跟進。

    這自然是因為她足夠自信,畢竟,現在的這個世界,除了從妖魔兩界神門中出來的上古強者,根本就沒有神境的存在。

    那麼,她又怎麼會小心到不敢追擊?

    但就在藺姬追出去的一瞬間,一股極為不好的感覺也在她的心頭湧出,感覺上就像是在她的背後正有著一雙眼睛盯著她一樣。

    這是一瞬間的直覺。

    或者說,是來源於一個真正強者的經驗,這種經驗告訴她,似乎來救山雨的人,並不止只有一個。

    “那就先殺眼前這個!”藺姬的牙關一咬,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飛速的向著已經馬上就要滾到地上的身影撲了過去。

    然後……

    她的眼睛就瞪圓了。

    因為,她突然發出,那個身影在滾地的同時,也很不巧的抬起了一隻腳,而且,那只腳好像正朝著她的臉上踢了過來。

    巧合?

    還是偶然!

    藺姬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這一腳踹得很突然,很果斷,就像是對方能看到她的一切行動一樣。

    “我草……”

    “嘭!”

    藺姬的身體一僵,口裡那句罵人的話還未完全說完,臉上的疼痛也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她已經再次倒飛了出去,不過,在倒飛出去的一瞬間,她還是將身體強行扭動,居然詭異的飛向了斜方,而不是身後。

    “轟隆!”山石碎裂。

    藺姬的腦袋狠狠有磕在了一塊石頭上,磕得石頭碎裂,在她堅硬的腦門是留下了一道灰塵般的白痕。

    當然了,這一次藺姬並沒有再半跪在地,而是在落地的同時,也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目光下意識的便看向了原本所在位置的身後位置。

    “沒人?!怎麼可能!”藺姬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因為,她明明就感覺到了一雙眼睛正盯在她的腦門後面。

    怎麼可能沒有人?

    如果不是這樣詭異的感覺,她是不可能分心,更不可能看不到踢向她臉上的一腳。

    但現在……

    似乎說什麼都沒有什麼卵用了。

    因為,足足一萬多的魔兵們正睜大了眼睛,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極為不敢置信,仿佛看妖怪一樣的看著正一隻手摟著山雨腰間的身影。

    黑夜下,銀白色的月光灑落。

    淡淡的光輝落在身影的身上,配合著那張被黑色面巾死死裹住的面容,還有面巾上面一個鬥大的“神”字,確實有些多多少少的詭異。

    神,這個詞,在很多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象徵,一種神秘而又古老的存在。

    當然了,它也代表著高高在上,代表著力量的巔峰。

    但自從妖魔兩界的神門被開啟之後,一個個從上古走出來的強者降臨世界,他們同樣以神著稱,並稱其為強大的神境強者。

    至此,神這個詞便多少有了一些新的意思。

    “神?!”

    “這傢伙也是上古強者嗎?”

    “是魔族,還是妖族?”

    魔兵們的心裡震顫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現在是否又有新的神境強者降臨,但可以肯定的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黑影非常的強大,強大到幾乎可以與藺姬為敵,甚至還有可能比藺姬更強。

    “神?你……你是?”藺姬之前並沒有正面看到過身影的樣子,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影臉上圍著的黑色面巾,所以,在被一拳轟出後,她自然就毫不客氣的對著黑影痛下殺手偷襲。

    可是,在看到黑影臉上的那個鬥大的“神”字時……

    她就不得不將心裡噴湧的怒火壓了下來,或者說,在確定對方的立場之前,她必須得暫時將怒火壓一下。

    因為,這是雲輕舞的意思。

    從神門中降臨下來的妖魔兩族的神境強者,絕對不能出現內鬥。

    “說起來,本神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無理的要求,非要我對著你那張閉月羞花的臉,狠狠的打上一拳,而且,在打了一拳後,還非要把臉又湊過來,讓本神踢上了腳,唉……請問,你是在玩自虐嗎?”黑影開口了,而在開口的同時,也再次看了一眼藺姬臉上留下的腳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廢話,說出你的名字,到底是妖是魔?”藺姬的臉色一黑,她遵從於雲輕舞的命令,不內鬥,可是,卻並不代表她就會怕了面前這個臉上寫著“神”字的傢伙,畢竟,她同樣是神境強者。

    當然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藺姬的腦海中也在飛速的回憶,上古戰場中,誰會以這種打扮出現。

    只是很可惜的是……

    她幾乎將上古戰場中的妖與魔想了一個遍,也完全記不起來,誰會那麼無聊的非要在黑巾上繡個神字。

    “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求我啊,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再大喊幾句,求求你了,說不定把本神求得心情好了,就會把名字告訴你呢。”黑影再次開口,看著藺姬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跪下磕三個響頭……”

    “求他?”

    周圍的魔兵們聽到黑影的話,一個個的臉色都是極為古怪,因為,這些話正是之前藺姬對著山雨所說的話。

    “你……你到底是魔還是妖?為什麼救我?”山雨的心境顯然與魔兵們不同,作為南域的王,她永遠有著她自己的思路。

    眼前救下她的蒙面人確實強大。

    可是,正如藺姬所說和所想的一樣,如此強大的人,又怎麼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幾乎可以肯定,不是魔就是妖。

    甚至有可能……

    藺姬和眼前的蒙面黑影在做戲。

    雖然,山雨並不知道藺姬和蒙面黑影的目的,但是,以雲輕舞的智謀,這一點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想活著,就閉上你的嘴巴。”黑影看了一眼身邊似乎想要掙扎的山雨,手上也直接出現幾點如黑絲一樣的光芒。

    幾乎是一瞬間,那些黑絲一樣的光芒便鑽入到了山雨的身體內,讓山雨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

    這樣的變故,來得同樣很突然。

    山雨的臉色變了,變得非常的蒼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黑影臉上蒙著的那塊繡著神字的黑巾上,似乎想將其看穿。

    而對於藺姬而言……

    眼前的這一幕變化,就多少讓她有些意外,但是,正是這個意外的變化,也讓她將已經捏緊的拳頭再次微微鬆開。

    “你可曾見過少帝?”

    “啥……少帝?啥子少帝?”黑影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驚訝,接著,又再次鄙夷的看了藺姬一眼:“你被人養成奴才了啊?”

    “很好!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是誰,是妖還是魔?”藺姬的胸口一陣起伏,顯然是到了暴走的邊緣。

    “喲,生氣了啊?我就喜歡看著你生氣又不能動手的樣子,不服嗎?不服的話你可以來找我啊,來啊,朝著我這張寫著‘神’字的臉,打下來啊?”黑影笑了,笑得同樣極為肆意,身體都有些微微的搖擺。

    “你在找死!”藺姬終於怒了,幾次三番的壓下怒火,只是因為她想確認眼前黑影的真正身份,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可以隨便任人欺負的妖。

    說得直白一點,能在上古戰場中活下來,又參與了大天災,並且存活到了現在的妖,都不可能是弱者。

    沒有再廢話……

    藺姬的雙拳猛的一緊,全身上下傾刻間也覆蓋上了一層細膩的黑色鱗甲,每一片鱗甲上面,又都有著形態不一細微的雲紋。

    “等一下!”黑影在這個時候伸出了一隻手,對著藺姬搖了搖,看表情似乎並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你還有最後一次開口的機會,說!”藺姬的眼睛一眯,已經踏出去的腳在顫動了一下後,終究還是再次退了回來。

    “我看你的樣子……是母的吧?噢噢噢……不對不對,你是妖,不能用公母來稱呼,正確的說法是雌性動物?對吧?”黑影看著藺姬退回去的腳步,眼睛中也露出一抹極為嘲諷的笑容。

    “我殺了你!”藺姬動了,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直接黑影沖了過去。

    而在她沖過去的同時,全身上下的鱗甲一顫,竟然一片一片的全部豎立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佈滿了一根根尖銳的倒刺一樣。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能動手,儘量別**,我都把你這張閉月羞花的臉打成這鳥樣了,你還在這裡一個勁的問我是誰,你賤不賤?”黑影笑了,笑得很大聲,配合上臉上那個繡著鬥大神字黑巾的笑,看起來極為詭異。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4 18:59
第九百一十七章 現在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了

    藺姬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傢伙在臉上打了一拳又踢了一腳,接著,更是被肆無忌憚的污辱嘲笑,即使她的心境再好,即使她再想按照計畫執行,也不可能還會繼續遵從那所謂的神境強者不能內鬥的約束。

    畢竟,她是神境強者,高高在上的神境強者。

    如果不是雲輕舞的思想足夠讓她心動和折服,以她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會甘心于屈尊雲輕舞之下。

    “少帝的計畫是先滅了南域,我又是計畫的執行者,趁著這個傢伙身份未明之前一舉斬殺,就算事後少帝知情,恐怕也無從責怪吧?”藺姬心裡的主意一定,出手自然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客氣,一拳便朝著黑影轟了出去。

    而被魔兵圍住,暫時還未倒地的兩名酋長,看著這樣一幕的變化,心裡也都是變得無比的複雜。

    救下山雨?

    他們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可是,眼前這個黑影,到底是何身份,為什麼要救山雨,又為什麼會再次將山雨束縛,這一切,他們都未知。

    一旦事情未知,便有著太多太多的變故。

    兩名酋長想去救下山雨,可是,他們明白,以他們的實力別說救下山雨了,連沖出魔兵們的包圍都不太可能。

    怎麼辦?

    “南域士兵,一個不留!”正在兩名酋長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冰冷透骨的聲音,也在夜空中響了起來。

    “是!”停下動作的魔兵們一震,一個個手中的武器也再次舉了起來,開始又一次瘋狂的朝著兩名酋長砍了下去。

    “拼了!”兩名酋長對視了一眼,他們的心裡有些無助,也有些無奈,無助的是,他們知道下達命令的人還是藺姬。

    這個冷血的妖族女子!

    這個在南域聖山城中,親手殺死前任南域王的妖族女子!

    而無奈的是……

    他們的實力太弱了,阻止不了藺姬在南域的作為,也保護不了山雨的安全,現在更是連親眼看到這場戰鬥的結局都似乎做不到。

    但他們終究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是南域的精神,只要還有最後一口氣在,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投降。

    拼殺聲,很快響起。

    兩名酋長與魔兵們的戰鬥再次展開。

    而在另一方,山雨的眼睛已經再次濕潤,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倒在地上的炎鴉,還有被包裹住的另外兩名酋長,她的心裡在滴血,她想沖上去,她想救下南域剩下的最後三名酋長,可是,那些浸入到她體內的黑色絲線中蘊含的力量實在太過於強大了,強大到她根本就無法動彈。

    “啊!!!”山雨的口裡發出一聲嘶吼,黑色的眼睛中似乎有些一團火焰在燃燒,有些鮮紅,還有些淒涼。

    作為南域之王,她真的無法親眼看到南域毀在自己的手裡,看著忠誠的南域酋長們一個個死在她的面前。

    這種痛苦……

    甚至比她自己死還要更加強烈。

    顫動,劇烈的痛苦,讓山雨的身體開始顫動,拳頭更是緊緊的捏了起來,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這是一種潛意識中的動作。

    但是,當這種動作真的形成,並且輕易做到後,山雨的心裡卻突然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嗯?!我……能動了?!”山雨的心裡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腳步也下意識的往前一沖。

    然後,她就動了。

    如同黑夜中一顆燃燒著火焰的流星一樣,朝著三名酋長的位置沖了出去,速度更是快得近乎於詭異。

    太快了。

    快得山雨的心裡都有些震憾。

    而就在她沖出去的一瞬間,那些如黑絲般的力量也從她的體內湧了出來,在她的胸口之上凝結出了一塊黑色的護心鏡。

    “轟隆!”一聲巨響,自山雨的後背響起,可以肯定,藺姬與黑影之間已經真正的交上了手。

    但這些對於現在的山雨而言顯然並不重要了,因為,那塊凝結出來的護心鏡,給了她一種強大的感覺。

    而且,很安全……

    就像是有一個人在貼身的護著她,讓她的心裡突然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寒冬中的溫暖。

    “他……到底是誰?!”山雨並沒有回頭,她只是繼續朝著前方沖出,同時,手中也飛速的閃過兩把烏黑的匕首。

    “炎鴉,一定要挺住!”

    “唰唰唰!”

    兩名烏黑的匕首開始在魔兵中旋轉,每一次旋轉,都能帶起一陣響聲,一把把兵器被斬斷,一顆顆人頭掉落在地。

    ……

    藺姬現在的心情很難用正常的語言來形容。

    原因並不是因為山雨的突然脫困,也並不是因為山雨那霸道而又詭異的戰鬥方式,而是因為,在她的一拳與黑影的一拳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再一次莫名其妙的升起了那種心靈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很清晰的感覺。

    就像是身後,還有著一雙眼睛在盯著。

    這是藺姬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第一次的時候,她以為身後有人,故而心靈稍分,忽視了黑影踹向她臉上的一腳。

    而這一次,藺姬自然是不會分心的,可是,那種感覺卻她讓非常的不舒服,總覺得她面對的並不止是一個人。

    “聽過一個傳說沒有?”黑影的身體輕輕的飄落到藺姬的五步之外,一隻手前伸,另一隻輕輕的負在身後。

    “屁話!”藺姬的身體再次往前一沖,她並沒有再聽黑影說下去的意思,可是,在剛才的那一拳中,她還是能感受到黑影體內龐大的力量,那是一種如同汪洋一樣恐怖的力量,即使是她,都有些微微的心悸。

    到底是誰?

    面前這個臉上蒙著黑巾,黑巾上還寫著一個誇張“神”字的傢伙,到底是上古戰場中的哪一個?

    藺姬的腦海中飛速的思索著記憶,這並不是因為她想要再次確定面前黑影的立場,而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需要瞭解面前這個傢伙的能力,畢竟,每一個神境強者,都會有著一個極為特殊的手段。

    如魔族的裂空魔神,便是可以短暫的脫離原本世界空間的束縛,讓身體進入另一個空間,達到極致的速度。

    而同樣身為魔族的麟雨……

    能力便又與裂空不同。

    不同的能力,戰鬥的手段和方法自然也不可能相同,藺姬需要瞭解,瞭解面前黑影真正的手段。

    “你真的不聽傳說?”黑影的聲音很快便再次傳入到了藺姬的耳邊,而且,聽起來似乎有些微微的失落。

    “轟!”的一聲爆響。

    藺姬的拳頭再次與黑影的拳頭碰撞在一起,結果很明顯,藺姬再次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黑影直接又一次被她轟飛出了五步之外。

    可這樣明明佔據著優勢的結果,卻讓藺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因為,那種詭異的感覺再次浮現。

    而且,最主要的是……

    眼前的黑影,似乎並沒有急著與她硬碰硬的想法,那更像是一種戲弄,就像是用線牽著她,一步一步操縱的戲弄。

    “你到過血影城,應該知道血影城中有一道劍痕吧?難道,你就完全不想知道那道劍痕是怎麼來的嗎?”黑影繼續說道。

    “哼,我當然知道。”藺姬忍不住冷哼一聲,黑影所說的傳說,實在是太過於幼稚了一些,而且,還有點兒賣弄的可笑。

    雖然,那道劍痕是在她被困星空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可是,在血影城中,誰又不知道那道劍痕的來歷?

    藺姬和為一名妖族女子,天生的八卦心性,又怎麼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而眼前這個傢伙,竟然想以此血影城中的那道劍痕作為傳說來她的面前刻意賣弄,何等可笑?

    等一下!

    這個傢伙,怎麼會知道我進到血影城中的事情,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血影城中有著一道劍痕。

    難道,他不是剛剛從妖魔兩界神門中降臨下來的上古神境強者嗎?

    藺姬的冷哼聲剛剛出口,心裡也突然一顫,剛想問黑影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時候,黑影卻已經動了。

    不退反進。

    在連續兩次後退的時候,黑影這一次竟然朝著她沖了過來,而且,在黑影的手上,竟然還捏著一根樹枝。

    “樹枝?!”藺姬的眼睛瞪圓了,作為一名神境強者,她本來應該有著足夠高傲重藐視對手的權利。

    但是,站在她面前的對手,卻僅僅拿著一根隨手折下來的樹枝,就朝著她沖了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沒有人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藺姬的臉上很黑,那並不是鱗甲覆蓋的原因,而是真的很黑。

    “有些傳說,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傳說!”黑影的口裡再次發出一個聲音,接著,人也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感覺上就像是一下子突然失蹤了一樣,而就在黑影消失的下一刻,另外一個位置,也同樣出現了一個黑影。

    那是一個離藺姬很近的位置。

    或者,更具體的說,就是在藺姬的正前方,距離不足一步的位置,而且,一根還有著新折斷痕跡的樹枝,正朝著藺姬的心臟位置刺了過來。

    “死!!!”藺姬的心裡多少有些震憾,因為,黑影的速度明顯近乎於瞬移,但是,經歷過上古戰場中的她,自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程度的手段面前驚慌失措。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是妖。

    如何會在乎心臟被傷?

    隨著一聲爆喝響起,藺姬身上豎起的那些黑色鱗甲也在一瞬間爆漲起來,就如同一根根尖刺一樣朝著全身周圍所有地方刺去。

    近身戰!

    才是妖族的強勢之處!

    藺姬一直在尋找與黑影近身搏鬥的機會,可惜的是,黑影之前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打算,這讓藺姬的心裡其實有些苦惱。

    不過,想到對方同是妖魔兩界神門中降臨下來的神境強者,她倒也並沒有太過於意外對方的舉動。

    畢竟……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會選擇與妖族近身戰。

    但是,接下來的一切,似乎又向藺姬說明了一個問題,對方知道的事情似乎有點兒太多了,這種多,根本不應該是一個才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神境強者該具備的,所以,她的心裡也不得不有了一絲疑惑。

    而現在,這絲疑惑似乎得到了詮釋。

    對方竟然突然選擇了近身戰,這如何不讓藺姬的心裡驚訝?

    “哢嚓!”刺向藺姬心臟處的樹枝很快便被藺姬身上的黑色鱗甲給擊碎,直接就碎成了木頭渣子。

    藺姬的嘴角笑了。

    她的防禦手段是沒有任何死角的,全身上下,全一處不被鱗甲包裹,每一片鱗甲都是她最鋒利的武器。

    樹枝?

    能刺中她的身體?

    這種事情與其說是異想天開,還不如說是一個笑話,反而更加合適。

    藺姬笑得很肆意,不過,她肆意的笑容卻並沒有恃續太長的時間,因為,就在她身上鱗甲刺出去的一瞬間,一隻手也再次朝著她們面門探了過來。

    打臉?!

    藺姬很想質問對方一句,你特麼的是不是有怪癖啊?什麼地方不打,專打女子臉?有沒有這種無恥的打法啊!

    作為一個女子,藺姬的心裡終究還是太過於在乎美貌了一些,所以,她並沒有在臉上也覆蓋上那種看起來太過於猙獰的鱗甲。

    而這一點,似乎就成為了她身上唯一的缺點。

    但有句話說得好,正所謂,事情過一過二不過三。

    藺姬如何能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只手觸碰到她閉月羞花的面容,雖然,那只手的速度很快,快得讓她都來不及將臉上也布上鱗甲。

    但她可以退。

    只需要小小的往後退出一步,便能夠擁有足夠的時間。

    藺姬退了。

    退的非常的果斷。

    可就在她已經退出一步,並且,將臉上很快覆上鱗甲的一瞬間,一道尖銳的氣息卻一下子刺在了她的額頭上。

    “嗡!”這是一道指劍,意為以指為劍,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只要是聖境強者,基本都可以做到。

    但就是這樣一道指劍……

    卻讓藺姬的身體猛的一顫,整個臉都變得僵硬,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就像是身體都完全不屬於她一樣。

    “現在,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了,姓蒙,單名一個天字!”一個淡淡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清晰入耳。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5 22:12
第九百一十八章 一炮,必有迴響!

   “姓蒙,單名一個天字。”

    “蒙天?!”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的名字可以讓整個魔族記憶深刻,那麼,這個名字無疑便是蒙天,聖天戰神蒙天。

    以一人之力,追殺魔帝司空於血影城下,面對魔族幾十萬魔兵,凜然站於天際,一劍斬開魔都血影城,斬殺魔帝司空。

    即使是現在……

    血影城中依舊留有一道劍痕。

    此等記憶,如何不讓每一個魔族記憶猶新?他們記的是恥辱,是仇恨,可是,恥辱與仇恨中,又何嘗不代表著他們對聖天戰神蒙天的畏懼。

    “蒙天?!”

    “他是聖天戰神蒙天?!”

    “聖天戰神……沒有死?他還活著?!”

    魔兵們這一次是真的震憾了,一個簡單的名字,卻足以讓一萬魔兵們的後背都升起一種源自於靈魂的寒意。

    “他是蒙天?!”正在魔兵中奮力衝殺的山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動作同樣停了下來,烏黑的眼睛中滿是不敢置信。

    作為大夏王朝的藩國,南域之王,她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聖天戰神一劍斬開血影城的傳說。

    畢竟,曾經的聖天戰神,是真正站立在世界巔峰的存在。

    “蒙天?!蒙天沒有死?!”兩名酋長此刻也是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得出來對方眼中那種深深的驚訝。

    而魔兵們在這一刻也終於開始有些亂了,原本整齊的魔兵們都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出去幾步,一個個的眼睛都是瞪得滾圓。

    “妖尊大人,他是蒙天!”

    “聖天戰神蒙天啊!”

    “怎麼可能?聖天戰神蒙天怎麼可能沒有死?!”

    魔兵們呐喊著,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可是,黑影表現出來的實力,又讓他們的心裡有一種不得不相信的感覺。

    因為,只有曾經站立在世界巔峰的蒙天,才有可能,將從上古戰場中降臨的藺姬,打成眼前這幅模樣。

    魔兵們震憾,他們很希望可以告訴藺姬面前黑影的強大,可是,藺姬的樣子卻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而接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也響了起來。

    “嘭!”藺姬的身體便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接著,再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這是一拳。

    黑影轟出去的一拳。

    當然了,這一拳還是打在了藺姬的臉上,畢竟,藺姬其它的地方都已經豎起了一根根如尖刺一樣的鱗甲。

    “……”

    魔兵們張大了嘴巴,這是一種震憾之餘的寂靜,因為,藺姬竟然第三次被一拳轟飛了,而轟飛藺姬的人居然是曾經站立在世界巔峰的蒙天,聖天戰神蒙天。

    “唉……真是夠弱的。”黑影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接著,目光也漸漸的掃向了周圍一萬多的魔兵。

    這讓魔兵們的心裡都是再次一顫,幾乎是一種潛意識的將身體動了動,想避開那道掃過來的目光。

    而黑影則是笑了。

    笑得極為的開心和肆意,那狂妄的笑聲,在黑夜中回蕩著,就像是一根根鞭子抽打在魔兵們的心裡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

    “啊!!!”就在黑影笑得正開心的時候,一聲嘶吼聲也再次響了起來,接著,滾落在地的藺姬也猛的從地上翻了起來。

    “妖尊大人!”

    “妖尊大人您沒事吧?”

    “他是蒙天,聖天戰神蒙天!”

    魔兵們看著從上翻起來的藺姬,一個個也都是一邊喊著一邊下意識的朝著藺姬所在的位置靠了過去。

    “蒙天?”藺姬的眼睛中閃過一抹迷茫,很古怪的表情,就像是失去了剛才一瞬間的記憶一樣。

    不過,很快的,藺姬的眼睛也慢慢的亮了起來,裡面更是飛速的流動起一道道寒冷的光芒。

    “傳說……蒙天?聖天戰神蒙天?那個一劍斬開血影城的蒙天?!”藺姬的口裡不斷的念叨著,腦海中飛速的整理著這個資訊,而隨著這些聲音的響起,藺姬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陰暗:“放屁,死了這麼久的人,如何能活?!”

    “是啊,如果死了,又怎麼可能再活?”黑影點了點頭,然後,也一步一步的再次朝著藺姬走了過去。

    “死了……怎麼可能再活?什麼意思?”藺姬的拳頭一緊,腳步卻是往後微微的退出半步。

    “猜一猜,用你這張閉月羞花的臉猜一下。”黑影的目光看著藺姬,眼神中充滿了狂妄與肆意的笑容。

    “我猜個屁!”藺姬再次動了。

    因為,黑影已經離得她越來越近,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泱,這麼近的距離,如果她不率先出手,很可能就真的要陷入到被動。

    藺姬的拳頭猛的往前一轟。

    可是,就在她的拳頭剛剛轟出去的一瞬間,身體也再次一僵,就如同有著無數的雷光在她的身體內亂竄一樣。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她已經被再次轟飛了,而這一次,黑影用的方法非常的直接,而且,還非常的暴力。

    正面朝臉踹!

    很簡單的招式,但是,卻正中藺姬的面門。

    “噗!”一口鮮血終於從藺姬的口裡噴了出來,鮮紅的血液灑落在她身上的黑色鱗甲上,泛著點點的紅光。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藺姬再次翻身從地上爬起,胸口急劇的起伏,臉上看著再次朝著她走過來的黑影,神情間終於流露出一種驚恐,還有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

    因為,在她剛才一拳轟出去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根本就不再受她的控制,變得無比的僵硬。

    或者說,那並不僅僅只是僵硬,而是一種錯亂,感覺上就像是大腦與身體之間失去了聯繫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藺姬的問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藺姬的身體已經再次被一腳踹飛,直接就砸在了一堆魔兵中。

    “啊!”

    “啊……”

    魔兵們被那些尖銳的鱗甲刺中,紛紛發出一聲聲痛苦的聲音,甚至還有好幾名魔兵被強大的衝擊力直接給砸死。

    誇張的一幕。

    更是震憾心靈的一幕。

    無論是魔兵,還是山雨,亦或者是倒在地上重傷不起的炎鴉和兩名酋長,都被眼前這一幕完全震憾。

    上古戰場中降臨下來的神境強者藺姬,竟然被連續踢飛,而且,看起來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太強了!

    這就是曾經站立在世界巔峰的實力嗎?!

    一劍斬開血影城。

    那個傳說中的聖天戰神,蒙天。

    “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藺姬現在非常的憋屈,她明明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不在面前黑影之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夠被動的挨打。

    而且,更可恨的是……

    眼前這個自稱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傢伙,每一拳,每一腳,都朝著她臉上招呼,完全沒有講一丁點的情面。

    臉啊!

    藺姬的心裡是真的有點兒想哭,妖豔如她,貌美如她,現在的臉上不單有著好幾個鞋印,還腫得如同豬頭一樣。

    敢不敢換個地方踹啊?!

    “嘭!”一隻腳踩在了藺姬的臉上,將藺姬的臉緊緊的踩在腳下,更讓她的臉與地面不斷的摩擦。

    “我只問一句話,你們想不想死?”黑影的目光再次看向四周,踩著藺姬的腳不斷的在扭啊,扭啊……

    “啊……”

    “跑!”

    “撤,撤退!”

    魔兵們對視了一眼,很快的,便有將領發出了命令,並不是因為他們怕死,而是,沒有魔會毫無意義的送死。

    畢竟,他們只有一萬的魔兵,而眼前這個人,是可以戰勝得了藺姬的聖天戰神蒙天,他們如何能敵?

    退一萬步說……

    與其死戰到底,不如將聖天戰神蒙天還活著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少主雲輕舞,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告訴雲輕舞,若她再敢對南域最後的雷獅部落出手,本神不介意到血影城中再出一劍!”黑影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著。

    而被一隻腳死死踩在地上的藺姬則是死命的想將自己的臉從地上撐起,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是那一劍!那一道指劍!”藺姬怒,她也恨,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羞憤,源自於靈魂的羞憤:“為什麼我的身體會動不了,是什麼招式?難道……難道是靈……靈魂攻擊的手段?!”

    “嘭!”一聲悶響。

    那是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巨大的黑棍,重重的敲在了藺姬的腦後,讓她有一種眼冒金星的感覺,而與此同時,她的眼睛也終於緩緩的閉了起來,在閉起來的一瞬間,她的眼前也仿佛出現了一幅畫面。

    一招指劍!

    從她的額頭洞入,穿過她的大腦,將她身體的靈魂直接一劍震出,脫離身體足足有著兩步的距離。

    接著,她的身體便被轟飛,滾落在地。

    靈魂……

    是專克妖族強悍身體的靈魂攻擊!

    ……

    兩天之後,魔都血影城中收到了一封十萬里加急的戰報,妖族神境強者藺姬在雷獅部落之外戰敗被抓。

    而到了第五天,這個消息便已經傳遍了整個世界。

    “蒙天還活著?聖天戰神蒙天還活著?!”

    “我們人類還有希望!”

    “是啊,如果是聖天戰神蒙天的話,我們人類就真的有希望,蒙天還活著,他竟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幾乎近於絕望的人類,開始瘋狂的傳遞著聖天戰神蒙天還活著的消息,這種瘋狂,就像是黑暗中看到的最後一抹曙光。

    他們沒有去細想,為什麼已經死了的聖天戰神蒙天會再次復活,因為,這一點在他們的心裡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希望!

    人類需要希望!

    而且,最主要的是,聖天戰神蒙天,還在南域雷獅部落之外,以一人之力生擒了神境強者,藺姬。

    這就是實力。

    一個傳說中的戰神活了,給了人類希望,也展露了他強大的實力,那麼,他為什麼還活著,真的重要嗎?

    ……

    血影城中。

    坐在魔殿帝位上的現任魔帝雲帝目光看了看坐在身邊一言不發的雲輕舞,又看了看另一邊坐立著的神境強者麟雨,眉頭緊鎖。

    “已經死了上百年的人,為什麼會活過來?”雲帝的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卻可以代表著他心裡的疑惑。

    “或許,並沒有活過來。”麟雨的目光望瞭望殿下站立的長老和魔兵都統們,聲音同樣不算大。

    “魔尊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了蒙天之名?可是,藺姬尊使被抓是事實啊?”雲帝聽到麟雨的話,眼睛也微微一眯。

    從現實的角度來思考,他同樣不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可是,事實就是,藺姬確實被打敗了。

    在現在的世界中……

    僅憑一個人,能打敗藺姬的,還能有誰?

    除了聖天戰神蒙天復活,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第二種可能。

    “從戰報的回信上,我倒有一個猜測,而且,要印證這個猜測也並不是太難,如果少主能同意的話。”麟雨並沒有直接回答雲帝的話,而是繼續輕聲說道,同時,目光也看向了另一邊坐著的雲輕舞。

    “你想怎麼試?”雲輕舞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也抬了起來,並沒有看向麟雨,而是直接看向殿外北面的方向。

    “從距離上而言,如果現在從這裡過去,大概也就三天的時間,要是他真的在南域,算上已經過去的五天,他就算是立馬調頭趕回去,恐怕最少還需要五天,我去看一眼,一切便都知道了。”麟雨再次開口道。

    “不行。”雲輕舞搖了搖頭,想都沒有想便拒絕道:“現在的戰局,他能待著不動,對我們更加有利,一旦你去,他自然會有所察覺,我並不太想去逼他。”

    “明白了,既然我不能去,那就犧牲五個副都統就好了。”麟雨聽到這裡,也微微沉默了一下,接著,又再次開口道。

    “犧牲五名副都統?!”雲帝的目光一眯,看了看麟雨,又看了看雲輕舞,臉上的疑惑也更重:“魔尊大人,不知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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