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九陰傳人在都市 作者:火中物(已完成)

 
Babcorn 2015-11-10 13:47: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9 1237238


【作者概要】:火中物

【小說類型】: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九陰重現,天下不武。

活在當代的叛逆少年,偶得驚世武學秘籍九陰真經,自此踏上一往無前的不歸路。

所有曾經俯視我的人,都要拉下馬來,狠狠踩在腳下。

【其他作品】:隨身帶著女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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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2
第一章 曾經的輝煌


    今天黃江博物館裡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這裡正在舉辦近幾年規模最大的一次宋代文物展。博物館內時有頑童嬉戲打鬧,又有花甲老人交頭接耳對展架上的文物評頭論足,好一派歌舞昇平之象。

    展館角落處一個不起眼的展架上靜靜擺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顯得孤單寂寥。

    和其他來歷非凡的文物比起來,這把古劍的介紹格外的不起眼。

    「年代:兩宋之間。出土至河海省大悟縣的一個山谷之內,根據元素半衰期檢測推斷為兩宋之間的古物,來歷不詳。」

    此時博物館門口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生,她正在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表情顯得非常焦急,又有著一絲無奈。

    衛天望這傢伙,難道連高中生活裡最後一次集體活動都不參加麼?真是太過分了!

    她是黃江中學高三實驗班的班長艾若琳,今天難得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班主任答應她的提議,在即將開始高三生活之前,組織全班同學開展一次集體活動,便是參觀這黃江博物館舉辦的兩宋文物展。

    其他同學早已來齊,大部分都先行進去了,而她卻在門口等待一位名叫衛天望的男生。

    艾若琳上身穿著貼身的白色花邊襯衣,將挺拔的"su xiong"和纖細的腰肢展露無遺,下身則是一條修身長褲,讓她原本修長的雙腿顯得更加曼妙,不大不小的渾圓臀部隨著她的左顧右盼輕輕抖動。

    她漂亮的鵝蛋臉在太陽下格外動人,長長的睫毛下那靈動的雙眼彷彿會說話。

    她後面不遠處站了好幾個男生在裝模作樣的討論著什麼,但他們的眼神卻片刻不離艾若琳,紛紛偷眼打望這遠近聞名的大校花。

    家世、長相、成績、性格皆為完美的艾若琳在學校裡被選為校花,可是擁有眾多擁護者的。

    兩個人影遠遠走來,正是衛天望和他的母親林若清。

    艾若琳原本焦急擔憂的神情突然消失了,這討厭的傢伙到底還是來了,雖然心裡念叨的是討厭的傢伙,但她卻是滿臉帶笑的迎了上去,甚至都沒有留意到衛天望身邊那漂亮得像仙女一般的婦人。

    來到衛天望的身邊,艾若琳展顏一笑,如百花盛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輝,似霜夜彎月。

    「衛天望,你可算是來了,這可是我們高三之前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參觀宋代文物展呢,很難得的!」艾若琳開心的說著,顯然她也沒想到這傢伙真的會來,本來都打算放棄了的,結果最終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若清看著這女孩瞧自己兒子的表情,心如明鏡的她似有所悟,但卻並不點破,只是說道:「天望,還不介紹一下你的同學嗎?」

    這時艾若琳才注意到林若清,驚叫一聲,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剛才全部心思都放在衛天望身上,竟然沒留意到還有個人,「這是你姐姐嗎?真漂亮。」

    衛天望此時滿心的不快,他原本是不打算來的,畢竟參觀博物館每個人都得交50元的門票費,這讓他非常心痛。可最終卻由於艾若琳將電話直接打到他的家裡,害得他被林若清押著來了博物館。

    50元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於相依為命的母子倆來說,卻是這個單親家庭三天的飯錢。

    自從兩年前林若清積勞成疾病倒後,衛天望便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掙錢。母子倆一個月的生活費要一千多,他下晚自習後在超市打零工的工資倒是剛夠。

    但最大的壓力卻是來自林若清調養身體所需的每月三千的醫已,為此衛天望不得不利用在學校的全部上課時間寫點小文章投到那些青春少年雜誌去,賺點稿費。

    如此一來,母子倆的生活倒是能維繫下去了,可衛天望的成績也從當年中考時的全市第一名,變成了如今剛剛能上重點線的水準,在名牌學校黃江中學的實驗班裡,理所當然的成了被眾人瞧不起的吊車尾。

    唯獨班長艾若琳對衛天望還算不錯,就像這次參觀博物館,別人都急匆匆的進去了,艾若琳卻還站在外面等著他。

    「衛媽媽您好,我是衛天望的班長艾若琳,很高興認識您,」艾若琳無視了衛天望冷冰冰的表情,滿臉笑意的轉頭和林若清握了個手。

    林若清此時心裡甜甜的,原來兒子並不像自己擔心的那樣在學校當個孤魂野鬼,這位叫艾若琳的女孩子對他就很不錯嘛,她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為心情的好轉而浮現出紅潤,笑了聲:「那謝謝若琳班長對我家天望的關心了,你們快進去吧,我先自己回去了。」

    衛天望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媽媽的身體,就要去扶林若清,「媽,我送你回去。」

    林若清把臉一板,「我就是怕你半路開溜才押著你過來,你這又送我回去,等會我又得送你過來,你是想要把我累死嗎?你給我好好參觀博物館!」

    衛天望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媽媽的背影,無奈答道:「好吧。」

    目送著林若清漸行漸遠,艾若琳不無羨慕的說道,「你媽媽真漂亮。」

    她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妖精,反倒去羨慕起衛天望的媽媽來,在她看來,成年人身上那種成熟穩重的氣質,是自己最欠缺的。

    聽到她的話,衛天望回過頭,本想繼續責備她多嘴給媽媽打電話,但再一想,在這個班上,會為自己做這種事的也就只有艾若琳了,便輕嘆一聲,算了。

    再看了看艾若琳神采奕奕美目盼兮的笑臉,他下意識的說了句,「你也挺漂亮,和我媽媽差不多。」

    艾若琳一喜,摸了摸自己臉蛋,「真的嗎?」

    衛天望一句普通的讚美,卻讓她心裡好比吃了蜜一樣甜。

    「假的,進去了,」衛天望轉過身,踏上博物館的樓梯。

    艾若琳跟在後面,嘴裡不停念叨著,「哎哎,你倒是說說啊,我是不是真的和你媽媽一樣漂亮啊!」

    這一幕被遠遠觀望的那群男生全部看在了眼裡,他們原本毫無營養的話題也終於變得有內容了起來。

    「媽的,衛天望這個吊車尾的憑什麼和艾若琳這麼要好!真是不公平!」劉偉一邊用滿帶嫉妒的眼神看著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一邊不屑的說道。

    他是黃江中學高三實驗班的體育委員,成績中等偏上,屬於那種上燕京大學無望,其他985本科大學輕輕鬆鬆的類型。他人長得五大三粗,聽說還有個在政法委工作的老爹,算是這群男生的頭兒。

    「就是,艾若琳又是班長人又漂亮,家世也好,身為咱們學校的校花卻和衛天望這個窮酸的吊車尾走這麼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另一名胖子也嘀咕著。

    「嘖嘖,你們忘記了嗎?衛天望可是以中考全市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咱們學校實驗班的呢,也許艾班長指望著能感化他,讓他東山再起呢?」有個尖嘴猴腮的小子不無揶揄的說道。

    「切,每次模擬考試就比二本線高十來分的小子還能有翻身的日子?酗子你醒醒,這不是童話,是現實,鬼知道他當初的成績是不是作弊來的,」劉偉一揮手,「咱們進去吧,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那小子,還真別說,你們看清楚他媽的長相沒有?真是漂亮。」

    「你們說,這小子的媽那麼年輕漂亮,他成績下滑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他們母子兩……嘖嘖……哈哈哈哈」

    這群家世背景上佳的尖子生,讀好了書卻沒怎麼學好做人,平日裡一些重口味的片子沒少看,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不少齷齪的聯想,嘿嘿嬉笑打鬧著走進了博物館。

    他們有一點沒有說錯,那便是衛天望現在確實是黃江中學實驗班裡吊尾巴的。

    當初中考時他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被黃江中學的甘校長親自拉進學校,並且允諾不收他的學費和資料費。

    高一開學時他又考了兩次第一名,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便因為一門心思撲在賺錢上而導致成績一落千丈,成了學校裡最大的笑柄。

    任課老師和班主任都多次管教,他也是我行我素,你說教你的,我掙我的錢。

    久而久之,衛天望便成了實驗班裡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隱形人,他也落得清靜。至於別人的風言風語,他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乾脆將這些人當成了空氣,在學校裡成天只琢磨寫文章掙錢養家餬口的事。

    在這個聚集了全市乃至全省尖子生的班級裡,也只有艾若琳對衛天望態度始終如一的熱情和藹。

    衛天望和艾若琳並肩走進博物館,無比心痛的拿出50塊錢,準備給她,「門票費。」

    艾若琳嘻嘻一笑,沒接他的錢,獨自向前跑去,「我不要你的錢。你的我幫你給了,你自己好好逛逛吧,我去找老師交錢了。」

    「哎!等一下!」看著艾若琳蹦蹦跳跳跑掉的背影,衛天望也挺無奈的,自己總不能拿著五十塊錢在博物館裡飛奔過去追她吧,萬一不小心打壞什麼東西,可賠不起啊!

    艾若琳跑到班主任倪老師身邊,將錢遞了過去。

    倪老師皺著眉頭,顯然剛才看到艾若琳和衛天望一起進來,讓他心裡很不高興。

    「若琳,我不是告訴過你要離衛天望遠點嗎?這小子成天不學好,成績差就算了,聽說還經常在外面打架,也就是沒被抓到現行,不然甘校長早想開除這害群之馬了,」倪老師語重心長的對艾若琳說著。

    這話如果換做別的同學來說,艾若琳鐵定把臉冷下來轉身就走,可面對的是班主任,她只好搖搖頭,也不爭辯,只是將錢遞給他便走開了。

    甘校長對衛天望不滿的事情,學校裡許多人都知道,可當初將他拉進來時白紙黑字簽了合同,非但得讓他留在實驗班裡,甚至還不能收他的學費和資料費。就因為這事,甘校長在黃江縣的教育圈子裡沒少被取笑,但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衛天望這小子狡猾得緊,打架從來都是在校外,也沒被抓過。上課時間在本子上寫點東西,不認真聽講雖然也很過分,但這怎麼也不能成為開除他的理由。

    甘校長很火大,也很無奈。

    和艾若琳分開後,衛天望獨自稍微逛了逛,對這些宋代文物著實沒什麼興趣,便乾脆找了個角落,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腦子裡構思著下一篇賺錢的文章該怎麼寫。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展覽架上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在微微的震動著,似乎因他的到來而發出歡鳴。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4
第二章 一夢黃裳


    「衛天望,還說你躲到哪裡去了呢,找你半天了。集體活動你不好好參加,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睡懶覺,是不是欠揍啊!」就在這個時候,劉偉帶著一眾惡少來到了衛天望的面前。

    衛天望的思路被人打斷,滿臉不爽的抬眼看了看劉偉,壓根不想搭理這人,轉身便走。

    劉偉見他見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鬱悶感油然而生,被無視的遭遇讓他羞憤得滿臉通紅,更難聽的說道:「你小子剛才是不是在回味自己的媽媽啊!看你媽那麼漂亮,你們母子玲不會有一腿啊?現在電視裡不是經常演,什麼母子情深的麼?哈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啊!」

    劉偉的同夥紛紛哄然大笑,這樣惡毒的嘲笑衛天望,這還是他們高中生活裡的第一次,以前他們可不清楚衛天望的母親到底有多美麗。

    衛天望猛的回過身來,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向劉偉。

    劉偉正愁他不上道,見他果真被激怒了,心裡滿是計謀得逞的快意,你小子雖然個子也算高,但你打得過我麼?我可是跆拳道兩段啊!

    正這樣想著,劉偉肚子上便被衛天望狠狠打了一拳。

    他喔喔喔的怪叫著,捂著肚子往地上倒去。

    另外幾個同夥見狀烏拉拉一聲便一起上了,這樣的套路衛天望再熟悉不過了。

    為了趕走那猩天來騷擾漂亮的寡婦媽媽的人,衛天望從來都沒少打架。

    從小到大類似的以一打多,他都記不清到底經歷了多少次,只不過和黃江中學的同學動手卻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只因這次劉偉終於觸及了他心底不可挑釁的逆鱗。

    對方有五六個人,別人打他五六拳,他只能還一拳,但他多年和人在街頭鬥毆,很是積累了不少野路子的經驗。

    和他的心狠手辣比起來,這些高中生真是太小兒科了。

    別人都打在他的背上,肩膀上這些不痛不癢的地方,衛天望卻是專攻別人的弱點,太陽穴、心窩、小腹,總之就是哪裡能把人一下子放倒,他就專門打哪裡,有時候拼著多挨兩下,他也非得要打中別人的弱點。

    這時遠處的艾若琳也看到了這一幕,驚叫一聲,拔腿便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喊:「住手啊!你們都住手!」

    還沒等艾若琳跑到,衛天望便放倒了最後一個對手,真是不夠看,他拍了拍手掌,抬頭看著跑來的艾若琳滿臉無奈的聳聳肩膀,這真不是自己找茬。

    「呀!」艾若琳突然看向衛天望的背後,驚叫道。

    一看她表情,衛天望知道要糟,但卻來不及動作,便被剛站起來的劉偉從後面抱住了腰腹,然後整個人給硬生生的往旁邊扔了出去,一頭撞在一個展覽架上。

    這展覽架上面掛著的,正是那柄日期標著兩宋之交,看似極不起眼的古劍。

    鏽跡斑斑的古劍被震落下來,劍尖正砸在衛天望額頭上。

    古劍早已不再鋒利,但畢竟重量也是不輕,衛天望腦袋一震,額頭被砸破了老大一塊然後他便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衛天望有一個意識,這古劍有古怪,居然在空中自行調整姿勢,照著我腦門就敲了上來,活見鬼了。

    沒有人注意到,劍尖上有一滴來自衛天望額頭的鮮血,被緩緩吸了進去。

    數秒後,古劍微微一震,隨即一個青色的烙印從古劍劍身上悄然鑽出,無聲無息的貼在衛天望的氣海穴,即肚臍下三寸的地方。

    這時艾若琳已是衝到旁邊,重重推開呆呆站在一旁,嘴裡不斷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的劉偉,撲到地上,將古劍撥開。

    感受到古劍的重量,再想起衛天望腦門被正中的場面,艾若琳一下子便慌了。

    她看著額頭上不斷湧出鮮血,又昏迷不醒的衛天望,淚水如雨珠般滴落,打在他胸口。

    艾若琳無比的自責,若不是自己喚他那一聲,他不可能中了劉偉的暗算。

    「這……這……怎麼會這樣啊!」往日裡女神般的淡定從容,花季少女的活躍開朗,從她的身上完全消失了。

    艾若琳突然停止了抽泣,摸出電話打算叫救護車,同時她還用滿帶恨意的眼神看了下劉偉,「如果天望真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劉偉家破人亡!」

    艾若琳的語氣森冷得聽者心寒,圍觀的老師同學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來真的,她臉上那徹骨的恨意將她此刻暴怒到近乎瘋狂的心態赤裸裸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圍攏過來的人們驚呆了,艾若琳突然的轉變比衛天望頭上那一大灘血跡更觸目驚心。

    稍有知情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大家熟悉的那個對人總是一團和氣如沐春風的實驗班班長,艾若琳嗎?

    劉偉嚇得退後一步,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喊,「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殺他!」他那一夥人也跑了個七七八八,真是被嚇破膽了,如果衛天望就這樣死掉,他們怎麼也跑不掉一個過失殺人的罪名。

    等了片刻救護車終於是來了,艾若琳跟著擔架進了救護車,至於跑掉的劉偉等人,艾若琳雖然恨得咬牙,但現在她也沒空去管他們,只要她想收拾這些人,他們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

    那把掉在地上的古劍最終被原樣放回了展覽架上,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古劍上竟然一點血跡也沒有,不過險婿了人命,博物館的管理人員也沒仔細去探究了,反正人已經送去醫院,古董也沒有絲毫破損,這就行了。

    一到醫院,衛天望就被送進了搶救室。

    艾若琳守在外面,走過來走過去,惴惴不安。

    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過去了半個小時,主治醫生便一臉古怪的推開搶救室的門走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艾若琳雙膝一軟,直直跪在了地上,美麗的臉蛋上再無一絲光彩,全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

    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被那麼重一把劍砸在腦門上,僅僅半個小時便宣告搶救結束,在艾若琳看來,那只有一種結果,人已經去了。

    醫生突然說了句,「病人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應該只是輕微腦震盪導致昏厥,又有大量出血,目前正在進行輸血,也許過幾個小時就能醒過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艾若琳立時破涕為笑。

    醫生看著艾若琳的臉蛋,愣了愣神,隨即便紅著臉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有你這樣漂亮的女朋友,這小子福星高照,沒事的。」

    四個小時後,衛天望終於是幽幽醒轉。

    在昏迷的四小時裡,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在夢裡自己變成了一個叫黃裳的人,棄文從武,威震江湖,隨後又被仇家追殺,最後練成絕世神功出關復仇,卻發現仇家個個老死,隨後孤寂的在山林中潛心鑽研武學,最終卻是逆天失敗功破身亡。

    在這個漫長的夢中,衛天望完全變成了黃裳,感悟他的喜怒哀樂,體會著他對武學那點點滴滴的心得。

    有起,有落,有踏足巔峰時傲視群雄的豪邁,也有家破人亡時無盡的哀傷,更有發現仇家老死後的空虛寂寥,最終卻定格在臨終前拼著魂飛魄散也要留下一生武學的豪邁情懷之上!

    這天下午,衛天望在夢裡體會完了黃裳那波瀾壯闊的一生。

    剛醒轉時,他甚至懷疑自己今生乃是虛幻,黃裳的一生才是自己的真實。

    但他馬上又想起了媽媽林若清那時而咳血的身姿,猛的甩了甩腦袋,暗暗自省,「我,衛天望!才是我!」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努力去回想,卻覺得腦子裡鼓脹脹的痛,好似除了那一場長長的夢境以外,還被人強行塞進去許多別的東西,卻沒有消化,有一種記憶混亂到頭暈腦脹的感覺。

    艾若琳終究是沒能等到衛天望醒來,一個小時前她的母親帶著七八個保鏢到了醫院,二話沒說給醫院院長扔下一張名片,叫他們好好照顧病人,便帶著艾若琳走了。

    院長接過名片後點頭哈腰,連連表示一定像伺候親兒子那樣照顧衛天望,這才叫依依不捨的艾若琳老老實實跟著母親走了。

    衛天望晃晃悠悠的爬下病床,然後便發現了自己身在縣醫院的單人病房裡。哪怕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但他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早聽說縣醫院宰死人沒商量,看個感冒也能坑掉兩三百,自己這都躺在病床上了,而且還是最要命的單人特護病房,那沒個幾大千別想出門啊!

    這群天殺的醫生也太狠了吧,我這一看就是窮學生的德行,你們居然把我送特護病房,拜託你們要宰肥羊也找個靠譜的對象啊。

    你們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當即衛天望便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到自己的衣服,換過衣服,頭上頂著一大卷繃帶,便鬼鬼祟祟的從醫院跑了出來,路過醫院大廳時他看了看牆上的鐘,一看都傍晚七點了,不由得焦急起來,回去晚了挨罵是小事,就怕老媽給艾若琳打電話打聽情況,若是艾若琳說漏嘴讓她知道自己今天被砸暈了的話,也不知道老媽會擔心成什麼樣。

    溜出醫院,他一邊往家走,一邊拚命去回想那個奇怪的夢。

    他以前做過無數次的夢,但從來沒遇到過夢完一個人一生的情況。他下意識的覺得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十有八九和那把會自行調整姿勢砸自己腦門的古劍有關。

    再一想,他又覺得這事有點扯淡,被砸一下腦門還能砸出個怪夢來,我該不會是變傻子了吧?

    但夢裡那個叫黃裳的古人所經歷的一生卻又非常真實,衛天望覺得這叫黃裳的人和事是真實存在的。但這又奇怪了,這個黃裳那麼出名,歷史書上怎麼就沒學到呢?

    他還寫了本叫《九陰真經》的書,還是同行呢。

    想到這裡,衛天望渾身一震。

    不是吧!

    九!陰!真!經!

    是說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不是裡面都出現過的絕世武功秘籍麼?似乎小說裡寫的九陰真經的作者就是黃裳啊!

    衛天望覺得更扯淡了,感情自己在夢裡經歷的就是那位奇人的一生啊!難道小說裡的人物不是杜撰的?這位叫黃裳的大人物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的緣故,所以才沒被正史所記載?

    越想衛天望對這事就越是好奇,心裡癢得厲害,要不是擔心回家挨罵,他現在就打算去網吧好好查一查黃裳的生平,和自己腦子裡的記憶對應一下,順便也看看九陰真經到底是寫了些什麼。

    當初衛天望一邊成天打架鬥毆,一邊稍微花些心思到學習上,便能輕鬆奪得全市中考狀元,他的智商也算絕對夠用的。結合自己的夢境,到此時他隱約已經猜到了自己腦子裡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未曾消化的記憶很可能是九陰真經的內容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每當他用力去回想其詳細內容時,會覺得頭暈腦脹。這樣的感覺讓他心情有點糟糕,他最討厭和自己切身相關的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滋味了。

    衛天望推測可能是由於九陰真經的內容太過晦澀難懂所致。不過他也不是特別擔心,現在網絡上資訊非常發達,到網上把九陰真經的全文搜索出來不就行了,到時候一一比對著看一遍,不就清楚明白了。

    當初他為了學習寫作技巧,很是看了不少武俠小說和電視劇,深知九陰真經是一本堪稱逆天的絕世神功,也知道九陰真經裡面有專門用來療傷和調理身體的療傷篇。

    林若清的身體說是積勞成疾,但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持久的高強度勞作導致身體裡有難以自癒的內傷。

    衛天望尋思著,如果自己真能學會九陰真經,到時候說不定能和電視裡的武林高手一樣,利用給自己的內功為別人治傷治病,那母親的病情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想到此處,他又加快了步子,想著早一點到家吃完飯便能早一點去網吧查一查,看看自己腦子裡多出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九陰真經的修煉之法。

    前面便是自家所在的樓房,一想到有機會幫媽媽治病,衛天望的心情也變得歡呼雀躍起來。

    剛轉過角,他便發現前面有三四個染了頭髮,打過耳洞的徐子站在那裡,背後也突然竄出來四五個人,將自己團團圍住。

    若是往常,他或許還會耐心的和這些人周旋一番,但今天的他格外火大,這些人來得真心不是時候!我很趕時間的啊!

    「你就是大東街那心狠手辣得出了名的天望哥?」其中一個染了滿頭紅毛,穿著非主流皮夾克的傢伙,操著一口鄉鎮口音,語氣不善的說道,顯然他是這幫人的頭兒。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4
第三章 心狠手辣的天望哥


    早些年衛天望才幾歲的時候,跟著媽媽林若清搬家到黃江縣來之後,便因為自己是寡婦的兒子被同齡人嘲笑,和一群熊孩子成天從街頭打到街尾。

    等過了兩年他到十歲了,又因為自己媽媽太漂亮,在縣城裡名氣越來越大,又有不少色迷迷的流氓或者敗類來騷擾,他又不得不拿起棍子、磚頭、刀子,和這些大自己幾歲、十幾歲或者二三十歲的大人打。

    這些人因為他是孩子不敢下狠手,可衛天望從沒把自己當成個普通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想要把這些人嚇怕,那就得玩命。別看他現在斯斯文文尊老愛幼,可當時還年少的他一旦動起手來,便完全是瘋魔的狀態。

    黃江縣裡不要命的熊孩子最要命這句諺語便是從他身上來的。

    這樣的情況直到他十四歲那年,他提著一把空手奪白刃搶來的大砍刀,追了七八條街,將一個街頭的扛把子和他的五六個小弟全部砍進醫院,其中一人險些就沒搶救回來。那一次衛天望可真的是殺得昏天黑地,自己身上也挨了三四刀,背上縫了幾十針。後來也就是街坊鄰居聯名求情,衛天望才沒被送進少管所。

    不過經此一戰,他也算是將那些覬覦他媽媽的人都嚇破了膽,總算是消停了一陣。

    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隨著他打的架越來越多,並且每次都是以一敵多,還有數次光輝戰績,因此哪怕他並沒有稱霸大東街的本意,但混跡在這條街上的徐子們漸漸都在嘴上奉他為大東街的老大,天望哥。

    可衛天望這個老大當得也是委屈,由於林若清的管教,他可從來都沒敢收保護費。

    這還不說,他還經常會遇到一些從外地鄉鎮來縣城,打算闖出點名堂的徐混們的挑釁。

    在那些徐混看來,想在縣城裡打出名氣,最便捷的方式便是收拾一個一條街的老大,而從來都是獨行俠的衛天望便成了他們最佳的目標。

    衛天望也是煩不甚煩,所以每次出手都是越來越重。這非但沒將來挑釁的人嚇跑,反倒讓自己的名氣越來越大,還在道上多出個心狠手辣的名頭,來惹事的人就更多了。

    他也不是神仙,和人拚命自己也得受傷啊。要不是十二歲時巧合的救了樓下開中醫理療店的老孫頭一命,讓號稱黃江第一聖手的老孫頭把他當親孫子來對待,每次都給他免費治傷,衛天望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到今天。

    算上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一撥人,這已經是本週內的第二次了,他也膩味煩惱得緊,可人在江湖,有些事情真不是不想要就能不來的。

    「我就是衛天望,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衛天望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說道。

    「沒什麼,就是看不慣你,想收拾你一頓,」紅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得,得。我知道你們是想打贏了我好出名,這樣吧,我認輸,你們走吧。如果你們擔心沒有證據,說出去道上的人不信,我也可以給你們開一份認輸證明書,」衛天望非常乾脆的說道。

    「沒打過你就認輸,看來心狠手辣的天望哥徒有虛名啊!」紅毛很是為自己用了一句成語而得意,他覺得這樣說話顯得自己非常江湖氣概。

    「對,我就是徒有虛名,你們趕緊走吧,明天再來找我補證明,今天我趕時間,」衛天望不耐煩的擺擺手。

    「少廢話!兄弟幾個都來了,不揍你一頓就走了。我們回去怎麼給弟兄們交代,兄弟們!揍他!」紅毛顯然不打算放過衛天望,認輸證明書,扯淡呢吧。

    十分鐘後,衛天望滿臉無奈的站在自己家門口,他已經很努力的將衣服褲子上的灰塵抖掉了,可眼眶被人趁亂打了一拳,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冒了出來,就算敷藥也得好幾天才能消掉。

    得,又要挨罵了。那群天殺的混賬,衛天望捏了捏拳頭,等會下樓的時候再揍他們一頓,恩,如果他們還沒爬起來走掉的話。

    那群來挑釁他的人,此刻無一例外全趴在地上哀嚎連天,今天的衛天望下手比往常還要狠辣一些,沒辦法,趕時間嘛。

    推開房門,林若清正鐵青著臉坐在飯桌前,看見衛天望的黑眼圈和腦袋上包得和印度人一樣的繃帶,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以前你在外面和人打架,我知道是因為我,所以我沒怪你。可這幾年沒什麼人來找我麻煩了,你怎麼還是成天老打架,你是要活活把我氣死嗎?」林若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衛天望知道自己母親的身體不好,一生氣便會胸悶,趕緊解釋道:「剛才真不是我惹事,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從來都不會去主動惹事,可別人找上門來,我也沒辦法啊!他們都堵到家門口了,我總不能跑掉不回家吧!」

    林若清知道衛天望說的是真話,生了許久的氣,最終卻也是無奈的嘆了一聲,「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吧,我只有你一個兒子,不希望眼睜睜看著你走上邪路,更不希望你哪天突然出個大事。哪怕你打架再厲害,但長此以往不出意外是不可能的。另外你還是別寫文章賺錢了,上課也好好聽聽課。我也沒要求你非得考上燕京大學之類的學校,能讀個稍微好點的重點本科也就行了,行嗎?」

    衛天望沒有答話,他不可能答應這件事,上課時不寫文章投稿的話,便沒有錢買藥給媽媽養病。

    其實艾若琳也曾經想要借錢給他,但衛天望覺得自己畢竟是個爺們兒,讓他接受艾若琳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助,他做不到,畢竟自己短期內根本沒有還錢的能力。

    所以他寧願犧牲成績,也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掙錢。

    見衛天望不答應,林若清也是無奈,只再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在學校裡惹事,好容易能進到黃江中學,還有免除費用的待遇,你要珍惜。現在你成績也下來了,萬一在學校裡面惹事被開除了就遭了。」

    衛天望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妙的預感,往日裡他在學校雖然沉默寡言不合群,但好歹和其他人沒什麼直接的衝突。

    可這次自己打了劉偉和另外幾個人,當時下手似乎還挺狠的,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

    這種事情拿到社會上的徐混們身上司空見慣,但落到高中學生頭上,絕對是嚴重的鬥毆事件。劉偉家在黃江縣也算有點背景,加上甘校長早想找機會開除自己,萬一被他們抓住這件事做文章,那事情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微微變得陰霾起來,不過再一想自己被古劍砸暈似乎才是最重的傷勢,他們總不能開除自己這個受傷最重的人,而不搭理那些先挑事又只受了輕傷的人吧,他又稍稍寬心了一些,只是心裡不詳的預感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吃過飯,衛天望看了看時間,離超市的零工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他便給林若清說自己要去網吧查點資料,便出了門來。

    下樓後他發現剛才被自己揍趴下的那群人早已消失不見,嘿嘿一笑,還是和這些人打架輕鬆,沒有後顧之憂。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5
第四章 九陰真經


    飛奔到網吧,衛天望第一時間便找網管要了台機子,照規矩來說,他是未成年人不能進網吧,但他天望哥的名頭在這種時候還挺管用,進個網吧還真沒人敢攔他。

    他點開網頁,再搜索關鍵詞九陰真經和黃裳。立時跑了一大串搜索結果出來。衛天望並未急著翻看,而是仔細的挑選了一番。

    他可不想學著倒練真經的歐陽鋒那樣,雖然學到絕世武功但卻成了個瘋瘋癲癲的痴人。

    精心挑選了半個多小時,衛天望才敢點開一個好評度最高的頁面,潛心研讀起來。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衛天望自己也沒料到,僅僅只是看了總綱第一句話,身上便出現了異狀。

    再平常不過的寥寥數句,絕大多數武俠小說愛好者都耳熟能詳,但當它落在衛天望的眼裡時,卻擁有了不可思議的魔力,變成一把神奇的鑰匙,打開了記憶裡被封印的閘門,他腦子裡那一團始終也迷迷糊糊弄不明白的記憶,彷彿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他渾身一震,整個人便僵硬在電腦前,目光呆滯,嘴裡卻是唸唸有詞。一長串的口訣在他心裡飛快流過,這般持續的時間雖短,但恢復過來之後,衛天望卻發現那修澀難懂的九陰真經正文彷彿刻在了自己心中一樣,想忘都忘不掉。

    其實這便是當初黃裳留下九陰烙印時故意準備的後招。

    自古以來,武林高手在選擇傳人的時候往往都喜歡講求個機緣巧合,武功越高的人越是這般。

    譬如獨孤求敗隔代傳藝於楊過,又有張無忌在崖下習得九陽神功,甚至就連令狐沖學會風清揚的獨孤九劍也是純靠巧合。

    開創了九陰真經的黃裳自然也不能免俗,他留下九陰烙印是一方面,但卻又故意將烙印中最精華的部分封印起來,必須要得到烙印的後人看到九陰真經的正文,才會突然開竅,恍然大悟。

    但武林之中誰不想得到九陰真經?所以能拿到九陰真經秘籍的,無一不是天資卓絕,福緣深厚之人。

    這是黃裳刻意準備的一道門檻,想成為他真正的傳人,唯有擁有莫大機緣先後得到九陰秘籍和烙印方可。

    烙印選擇傳人時,注重的是對方的資質,秘籍選擇的傳人卻是物競天擇大浪淘沙出來的既有天分又有福緣的天祐之人。

    但黃裳自己也沒料到,他的寶劍卻是一直塵封到了現代,才遇到第一個傳人衛天望。

    衛天望從型人打架打到大,每次都是以一敵多卻不落下風,便正是因為他練武的天賦遠勝常人。只不過以前他只能自行摸索些街頭鬥毆的小技巧,屬於自學成才的類型,對付點普通混混還行,但遇到稍微厲害點的人,他的那點三腳貓功夫依舊不夠看。

    所以,如果他還是在江湖之中,即便得了烙印,想再拿到九陰秘籍也是痴人說夢。

    可在資訊無比發達的現代社會,衛天望只需要上網一搜索,原本需要歷經千辛萬苦才能僥倖獲取的九陰真經,便被他唾手可得了。

    如果黃裳泉下有知,恐怕也會鬱悶得吐血三升,再死一次。

    當然,隨著社會的發展,武功也是日漸式微,九陰真經的修煉秘籍雖然白紙黑字的寫在網上,誰都能看到。但普通人即便將這些字全部背下來,那也是沒有辦法修煉的。有些人在網上搜索了一些武功秘籍,照著書上所說擺弄了好幾年的姿勢,也是練不出一點氣感,更何況修煉內功了。

    而當今社會上只有少數世家的人還留存有一些修煉出氣感的訣竅,這些訣竅無一不是各大世家珍而重之的傳家之寶。

    當然,這些所謂的訣竅和九陰真經一比,差距卻又大得如同米粒之光和日月之輝一般。

    也曾經有人嘗試過先用家族訣竅練出氣感,再去修煉那些自古傳下來的絕世武功,但一來氣感的類型並不匹配,二來也沒有前人引導正確修煉之法。

    所以哪怕是照本宣科,這些人最終的結果也是淒慘萬分,輕則走火入魔經脈盡廢,重則當場斃命。

    但衛天望知道,對自己來說,修煉這門驚世神功,將不會存在任何難度,只要能順利感應到第一絲氣感,自己往後要做的無非是循序漸進的修煉下去就行了!

    原因無他,除了九陰真經的修煉之法以外,九陰烙印之中還凝聚了黃裳一生所得的全部武學感悟,更有黃裳前世一生的經歷。

    衛天望在遇到難題或者門檻時,只需要仔細揣摩黃裳的武學感悟,再結合他本人在遇到類似情況的經歷,這些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為了保險起見,雖然心裡已經完全牢記,但衛天望還是拿出紙筆,將電腦上的秘籍正本抄錄了下來。

    能否順利練成神功,事關自己母親的身體健康,衛天望不敢大意,還是抄下來隨身帶著,有事沒事也研讀一遍,將秘籍正文揣摩通透了來得比較踏實。

    坐在衛天望隔壁的人看見他居然在抄網上的九陰真經,露出一臉鄙視的表情,心想,這又是一個看武俠小說看得走火入魔的悲劇少年。但他哪裡會想得到,自己身邊這看似平凡的少年卻真的有可能練成這絕世神功。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花了個把小時,衛天望抄得手酸,便停下了筆,低頭看了看自己寫下的內容,陷入沉思。

    九陰真經包羅萬象,可謂是所有絕世武功中涉及面最廣,最全能的,沒有之一。

    它包含了一篇總綱、十四章正篇以及一些奇門技巧。

    十四分篇分別如下:

    易筋鍛骨篇,是最為核心的內功心法;

    療傷篇,既能療傷也能少量提升修為;

    點穴篇及解穴篇,講述了點穴解穴之法;

    收筋縮骨法,和一般的縮骨功類似,但效果更強;

    移魂大法,以人的精神意志為基礎,實質有如催眠,練成之後自身也會變得心靈通透意志堅韌;

    蛇行狸翻,靈動異常的輕功,閃避敵人的招式效果極強,缺點是姿勢不太優美;

    閉氣秘訣,也可稱之為胎息,尋常武林高手唯有在修為精深接近先天時才能做到胎息,但九陰真經卻能將胎息狀態當做一門功夫來練成,練成胎息之後體內內氣循環不絕,不為外物所侵。且隨時隨地都能提升功力。

    其餘便是一些外功招式,包含飛絮勁、手揮五弦、摧心掌、白蟒鞭法、大伏魔拳、九陰神爪(並非九陰白骨抓)。

    奇門技巧則包含了鬼獄陰風這一類聲波功以及螺旋九影等等並不屬於九陰系統內的功夫。

    衛天望在心中揣摩許久,定下了一個修煉的順序,內功修為是一切的基礎,毫無疑問易筋鍛骨篇必須放在第一位,而另外可以同時和易筋鍛骨篇一起修煉的,也唯有以精神意志為基礎的移魂大法了。

    他最想得到的療傷篇卻是要先有內力,而且必須要精深到一定程度才有自行療傷的效果,要給別人療傷則至少要將易筋鍛骨篇練到第三層。

    其他功法和外功招式也是差不多情況,沒有內力,什麼也別想,空有架子但卻沒什麼效果。

    現在未到子午卯酉四正時,加之又在網吧,鄭昆自然是練不了易筋鍛骨篇。他想了想乾脆默念口訣,集中精神,對著右手鄰座剛才鄙視過自己的那小子就地嘗試了一番移魂大法,不曾想卻取到奇效。

    這小子正在玩一個射擊類的對戰網遊,本來一直猥瑣在隊友背後打黑槍,但在衛天望的干擾下幾次頭腦發熱衝出去,死得莫名其妙。

    「咦?今天我是怎麼搞的?」這少年還不明就裡,摸了摸腦袋搞不清狀況。

    衛天望覺得有趣,又換了個對象,對著左手鄰座那個打dota的酗來上了一次。這酗本來玩的是個肉盾戰士,之前幾次團戰都是衝在最前面,但在衛天望的干擾下,他卻搖身一變成了猥瑣流,每次都躲在後面,隊友死光了才猶猶豫豫的沖上去,結果自然是幾次團滅一敗塗地,被隊友罵得狗血淋頭。

    連續兩次都成功了,衛天望心裡也變得有了底氣,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撿到寶了,這九陰真經是正牌貨啊!

    不過正當他打算對第三個人使用時,卻覺得腦袋一陣發黑,險些暈了過去,他趕緊收神,反應過來自己玩得太過了,剛掌握這技巧便連續使用,顯然是自討苦吃。

    剛學會就用了出來,其實這也就是衛天望才能做得到,畢竟他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小時候便受盡同齡人的嘲笑,後來更為了保護母親玩命的打架,現在又得一力扛起家庭的重擔,若不是他的意志力比常人要堅韌了許多,換普通人早崩潰了。

    得益於以前的苦難遭遇,衛天望有著非凡的意志,才能剛掌握移魂大法便能連續使用兩次,否則他可能第一次還沒建功便自己先暈倒了。

    看了看上班的時間差不多了,衛天望便收拾東西走出網吧。

    走出門他才發現之前被自己收拾過的那幾個徐混打著繃帶,綁著夾板又來了。但這一次他們中間多了個人高馬大的光頭大漢,大漢的光頭上儘是刀疤。

    鄭昆認識這人,是縣城裡一個名叫大江會的幫會裡的知名打手,外號刀疤頭,也是出了名的膽兒肥,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哪一種。

    以前鄭昆和這種人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顯然是那群剛在自己手裡吃了癟的人去拜了他當大哥,然後這大哥便立馬帶著小弟來堵自己,想幫小弟們報個仇了。

    「你是衛天望吧?我知道你,以前你囂張,是因為咱兄弟些不想理你,但今天我新收了紅毛當小弟,我這當大哥的總得給小弟們出個頭,順便也收拾收拾你,讓你以後別那麼囂張,大東街的扛把子天望哥,嘿嘿,扛把子的名頭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刀疤頭嘿嘿冷笑一聲,渾身的橫肉抖個不停。

    衛天望皺起了眉頭,心念電轉,事情有些難辦了啊。

    【備註】子午卯酉四正時的定義

    子午卯酉是古代記時的四個正時辰,即半夜、中午、早晨、傍晚。

    與現代時刻相應的是:

    子時:23:00-1:00

    午時:11:00-13:00

    卯時:5:00-7:00

    酉時:17:00-19:00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6
第五章 移魂大法

    尋常的徐混他自然不怵,但刀疤頭卻不一樣,當初刀疤頭從鄉下到城裡來,投進大江會之後,地位一步步攀升,那都是靠著他一雙拳頭一場場硬仗打上去的。

    早些年他也是長了一頭秀髮,不過隨著打的架越來越多,又光靠著一身蠻力玩命,腦袋上挨的板磚刀子也是越來越多,到後來頭髮東缺一塊西漏一角,怎麼擺弄也像個賴利頭,所以他便乾脆剃了個光頭。

    他那滿頭的傷疤隨即給露了出來,道上的人便給他起了個響亮的外號刀疤頭,由此可見此人的作風之凶悍,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衛天望看了看紅毛一群人那滿懷恨意的眼神,心知今日這事絕難善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等會弄得滿身是傷回到家裡,鐵定又會被林若清責罵,便苦惱不已,只恨沒能早些練成九陰真經,不然又怎麼會怕了這些江湖混子。

    「衛天望,如果你跪下來給兄弟幾個磕三個響頭,並且乖乖把大東街讓出來,今天就放你走,怎樣?」見衛天望眉頭緊皺,刀疤頭得意的一笑,嘿嘿說道。

    衛天望眉毛一挑,「想讓我下跪?沒門!」

    從小到大他都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更何況向人下跪求饒了。

    刀疤頭眉毛一挑,「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紅毛,你們都老老實實站在那邊,看清楚我是怎麼收拾這小子的!」他說著說著便大步邁了上來,拳頭捏得劈啪作響。

    紅毛等人都是興奮的站在後面,剛才他們被對方揍得頭暈腦脹,這才幾個小時便能讓新老大幫著報一箭之仇,心裡甭提多舒坦了,心想這縣城真是臥虎藏龍之地,果斷投靠了刀疤頭老大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可笑當初自己還想一統大東街呢。

    不過等刀疤哥收拾了這小子,大東街鐵定還是歸自己等人管,以後的油水可少不了。這樣的心思下,紅毛等人紛紛吆喝起來,為刀疤頭壯聲勢。

    看著對方步步緊逼,衛天望心念電轉,心知硬拚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這讓他內心深處特別的不甘,突然他眼神一亮,自己不是剛學會九陰真經麼?那移魂大法剛才也試過兩次,興許能用來對付刀疤頭。

    可是我剛才已經連續使用了兩次,導致腦袋都有孝暈,這樣短時間內再使用第三次,而且對象還是素來作風強悍的刀疤頭,會不會有更強的副作用呢?

    但刀疤頭那碩大的拳頭已經高高揚起,容不得衛天望再猶豫。

    他猛咬鋼牙,緊捏雙拳,悶哼一聲,猛的朝刀疤頭使出了移魂大法。

    刀疤頭渾身一震,揮拳的動作徒然停了下來,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面前這叫衛天望的小子莫名的變得有猩怕,讓他望之生寒,那拳頭竟是砸不下去了。刀疤頭暗哼一聲,怒睜雙目死死瞪著對方,他實在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害怕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自己還怎麼在道上混。

    於是他拚命聚斂心神,不斷提示自己,對方很弱,自己絕對不能心虛了下去。

    衛天望此時卻也不好受,他本就是透支精神使出絕技,而且對方心智堅韌異於常人,雖然受到一些干擾,但卻遠遠未到被嚇退的程度,雙方竟是進入了精神角力的狀態。

    這讓衛天望騎虎難下,移魂大法一旦使出,若是未能建功,便會受到反噬,甚至連自己施加給對方的精神衝擊也會被反彈回來,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會即刻崩潰變成白痴。

    此時隨著雙方角力時間的延長,衛天望只覺得一陣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迎面撲來,他深知若是自己就此暈倒過去,那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衛天望此時才知道自己行事實在太過魯莽,但他已別無選擇,猛的用牙齒一咬舌尖,用疼痛來刺激精神,拼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集中,終於是給他佔得上風,一舉將移魂大法的精神衝擊打進了刀疤頭腦海深處。

    刀疤頭渾身一抖,再去看衛天望時,眼中的對方彷彿已不再是一個凡人,反倒像面目猙獰的厲鬼,心底的寒意無法阻擋的湧出,心膽俱裂,渾身顫慄,覺著自己若是再呆在他面前便會被他生生一口吞下。

    哪怕他從來不信鬼神,但逃離對方身邊的意念卻是難以抑制的在內心滋生,隨後他終於是一聲怪叫,轉身就跑。

    紅毛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吆喝聲戛然而止,紛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遠去的刀疤頭,再看了看低垂著頭,緊握雙拳的衛天望,紛紛對視一眼,想起先前眾人被痛揍的遭遇,紛紛一哄而散。

    見對方終於散去,衛天望這才渾身一軟,靠在身邊的電線杆上,軟軟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過了十來分鐘他才緩緩站起身來,咬牙往打工的超市走去,但雙腿卻依然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哪怕邁一步也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等他磨磨蹭蹭到超市時,已經比上班時間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老闆鄭總此時正雙手叉腰,站在超市門口,一見衛天望終於來了,先是暗暗舒了口氣,隨即便走上前去數落了起來,「我說天望啊,你今天是怎麼搞的?你看看時間,都十點半了哎!」

    衛天望無奈的抬起頭,「鄭總真對不起,今天遇到點事情。」

    一看見他蒼白得全無人色的臉還有頭上的繃帶,鄭總卻是大吃一驚,「你小子,受了傷就別來上班了啊!你打個電話給我請個假不就成了?大不了今天我親自上陣整理貨架不就完了?混賬小子,難不成你擔心我還會扣你這一天的工資嗎?哎!出租車!」

    說著鄭總便招來一輛車,不由分說的將衛天望塞了進去。

    衛天望渾身乏力自然無法反抗,坐到車裡才有些忐忑的問道:「鄭總,真不扣工資?」

    鄭總將手從窗外伸進去拍了下他肩膀,「再廢話就扣了9不趕緊回家去休息!」

    「嘿嘿,謝謝鄭總啦!」說完衛天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給出租車司機說了地方,便躺在後座上沉沉睡去。

    睡眠時間很短,但恢復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衛天望是被司機叫醒的,他一邊給錢,一邊覺得小腹處傳來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心下覺得奇怪,試試動了動手腳,雖然依舊有笑力,但已無大礙。

    他一邊上樓一邊在心裡尋思,那黃裳在臨死前似乎留下了一道武學烙印,自己能學會九陰真經一方面是看了秘籍正文,另一方面必然是那烙印中封印有黃裳的武學至理。

    之前他還不清楚那武學烙印藏在自己身上那個地方,這時候他哪還不知道是在小腹處,拉開衣服往下一看,果然他便發現自己肚臍下三寸的地方隱隱閃著青光,那一絲暖洋洋的感覺也是由此而生。

    歡喜之下,衛天望乾脆在樓梯間裡盤膝面北而坐,寧心淨神去感悟烙印的神奇,同時在心中默默按照易筋鍛骨篇第一重的心法口訣,嘗試著去捕捉不斷從烙印中散發出來的熱氣。

    嘗試了片刻便讓他成功了,兩股熱氣隨著他的心法和肢體動作雙管齊下,湧入雙手,隨後他便將左手掌心對準氣海穴,右手掌心對準命門穴,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衛天望再睜開眼時已是滿臉的喜色,覺著自己丹田之中已經有了一道微弱的真氣盤桓其中,雖然這一縷真氣還弱小得可憐,但卻開啟了他修煉易筋鍛骨篇的契機。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鬆便能尋到氣感,練出了第一絲真氣,更何況此時也未到子午卯酉四正時中任何一個點,讓這件事情更顯詭異。

    此時的他神清氣爽,先前過度使用移魂大法帶來的後遺症消失得無隱無蹤,覺得自己的精神頭就和大清早起床時一般抖擻。

    不過他很快便發現小腹處烙印傳來的暖洋洋的感覺漸漸消逝,片刻後就再無動靜。

    稍一思索,衛天望便明白了來龍去脈。黃裳前輩在烙印之中不但留下武學感悟和人生經歷,更夾帶著一絲幫助傳人練出第一道九陰真氣的種子。自己機緣巧合之下透支精氣神,觸發了烙嬰主的功效,自行散發出那一縷黃裳留下的真氣種子,幫他治癒精神。

    隨即衛天望便是一頭冷汗,暗自慶幸,難怪這次玩命的透支後居然安然無恙,全賴烙印的福澤。而自己在感應到烙印的存在後,及時開始修煉易經鍛骨篇,趕在真氣種子消耗殆盡之前練出了屬於自己的氣感,若是剛才稍一偷懶錯過了這次機會,真要在子午卯酉四正時去自行領悟,還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所收穫。

    不過有得必有失,如今烙印中殘存的真氣種子已被消耗殆盡,下一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可沒機會指望烙嬰主了,還是得靠他自己練出來的九陰真氣。

    這件事也給了衛天望一個警醒,萬萬不能因為自己得了九陰真經就自我放縱,保不準將來還有類似的暗坑等著他去淌,一個不留神栽裡面,就失去了給媽媽治病的機會,那才叫欲哭無淚。

    萬幸現在是夜裡,這一個小時裡沒人從樓梯間過路,若是被鄰居看到他盤膝坐在這裡,推他一把破了他的修煉狀態,那才叫悲哀。

    帶著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衛天望推開了半掩著的家門,卻看見母親面前站著兩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

    此時的林若清怒目圓睜,顯然處在極其憤怒的狀態下,她扶著電視,面色難看,渾身因憤怒而不斷顫抖著。

    看到這一幕,衛天望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最近幾年沒人再來騷擾林若清,是衛天望心裡最大的寬慰,但不曾想今天自己剛得了奇遇,便讓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陌生男子闖進了家中。

    沒有任何猶豫,衛天望雙足一震,腳尖發力,飛快往其中一人撲了過去,半空中他的右手拳頭高高揚起,打向其中一人的太陽穴。

    衛天望在空中不斷調整著姿勢,打算先一拳打在這人太陽穴上,再順勢轉身,用左手手肘刺向另一人的脖頸。

    沒有憤怒的咆哮,哪怕是在這樣暴怒的狀態下,衛天望也保持著驚人的冷靜,無數次街頭鬥毆的經驗告訴他,會咬人的狗不會叫,能無聲無息的偷襲敵人,就絕不要發出無謂的怒吼提醒他們自己要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9
第六章 慘敗


    他主動出手偷襲別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衛天望認為這一次也一樣。

    但今天他敗了,敗得莫名其妙,無比茫然。

    他選中作為第一個目標的那高瘦黑西裝男子依然側身朝著他,只是輕輕揚了揚左手,拳頭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發先至,正正轟在衛天望的腋下。

    劇痛傳來,衛天望強忍著沒有發出痛呼,但整個人卻是無力的軟倒在地上,胸膛裡氣悶得厲害,腋窩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衛天望左手捂著右手腋下,蜷縮在地上,呼吸粗重得駭人,努力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一點勁都使不上,甚至就連翻身用要吃人的眼神瞪向兩名陌生男子都做不到。

    林若清驚叫一聲撲到衛天望身上,「天望!天望!你怎麼了?」

    叫了兩聲發現衛天望沒有答話,隨即林若清便抬頭怒視著兩名男子,「滾!你們都給我滾!」

    先前出手那男子稍顯尷尬,「小姐,我也不知道他是小少爺,剛才他突然出手,我才下意識的反擊,真是對不起。」

    「滾!」林若清的聲調提高了八度,彷彿一頭暴怒的獅子。

    衛天望從來沒見到自己母親這般憤怒過,心裡又是難過又是無力,暗咬鋼牙,痛恨自己的無能,竟然敗得這樣淒慘,只是一招就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兩名黑西裝男子對望一眼,苦笑連連。整整勸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讓小姐回心轉意,更不小心打傷了小少爺,將小姐完全激怒,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絕無希望達到了。

    出手那人見事不可為,只好說道:「小姐,讓我們把醫藥費留下吧,小少爺受了傷……」

    「我叫你們滾!」林若清竟然從身後掏出一把剪刀,直直指著兩人。

    兩人吃了一驚,退後一步,「好吧,我們這就離開,不過還是希望小姐您再考慮一下,這也是為了小少爺好……」

    林若清將剪刀扔了出來,刺向兩人。

    兩名黑西裝男子不敢還手,只好狼狽的側身閃開,再不敢廢話便跑下樓去。

    兩人離開後,林若清趕緊打了個電話給老孫頭。

    老孫頭立馬帶著藥箱跑了過來,這樣的緊急出診他都不知道幫衛天望做過多少次了。

    先檢查了一下傷勢,老孫頭緊皺著眉頭,腋下那一大塊烏青看起來著實嚇人。

    他連著施了兩次針灸,才讓衛天望的疼痛稍稍緩解,隨後才敢上藥,用的正是孫氏中醫世代相傳的秘製跌打損傷藥膏。

    忙乎了半天,老孫頭抹了把汗水,轉頭對旁邊的林若清說道:「小林,天望運氣也真是好。剛才那人這一拳是打在右邊腋窩下面,加上他最後時刻應該收了力,如果是全力打在左邊這位置,搞不好天望當場就去了。真是萬幸啊!你也別擔心,藥我已經上了,明天早上六點鐘我再來換藥,順便給他做幾次推拿,天望的恢復能力不錯,十天半個月後就無礙了。」

    林若清的心頭大石落了地,隨即卻是皺眉道:「唉,那他豈不是不能去學校了。」

    「胡鬧,當然不能去,一週之內動都別想動,到底是學業重要還是生命重要!」老孫頭有些發火的說道,在他心裡衛天望就等於自己的孫子,見林若清這時候了還擔心學業,不由得有點生氣。

    林若清也是不好意思的訕訕說道:「是我的錯,只是天望剛進高三就缺課半個月,唉……不過人沒事就最重要了。」

    其實也是因為以前老孫頭給衛天望治傷的效果很好,一般一兩天就能復原,這次她也不清楚厲害,才擔心起學業來,知道情況嚴重之後林若清也不敢再想別的了,只求衛天望早點康復就好。

    老孫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沒事的,以天望的腦袋瓜子,十天半個月的課稍微用用心就補回來了。」

    衛天望看兩人長吁短嘆,心裡更是不好受,這次敗得淒慘,更要耽誤去學校上課,雖然他上課也不會聽講,但卻不想讓林若清因此而擔心。

    心裡尋思良久,心想反正九陰真經已經有了第一縷真氣,秘籍上說內功精深到一定程度之後便能運轉療傷篇,自行治療內傷,或許能試試。

    而且老孫頭傳承的中醫世家歷代都是以治療跌打損傷,筋骨勞損為主,他家的藥膏效果也是非凡,即便是減料版的都是遠近聞名,而他每次給自己用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精品版,或許能嘗試著將九陰真氣和孫氏藥膏結合起來,雙管齊下,指不定能好得更快,也好早點去學校,省得媽媽擔心。

    眼珠轉動之下,他便說道:「孫爺爺,能留下一罐藥嗎?凌晨六點鐘太早了,到時候讓媽媽給我換藥就行了,您年紀大了得保證睡眠。上午的時候您再過來推拿,這樣行嗎?」

    老孫頭想了想,感覺效果也是差不多,點點頭同意了,又是一番囑咐換藥的注意事項,便留下一罐藥回家去了。

    老孫頭走後,衛天望才對林若清問道:「媽,那兩個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叫你小姐,叫我小少爺?是外公那邊的人嗎?」

    林若清的神情變得格外複雜,猶豫片刻才說道:「天望,這件事你現在不要問我,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等將來到了非得讓你知道不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嗎?」

    說完林若清便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衛天望。

    見媽媽露出這樣的神情,衛天望在心里長嘆一聲,哪怕有天大的疑團,他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了。

    衛天望從小便沒見過父親,更沒聽媽媽提起過她的身世,也從未見過其他任何親戚。他雖然覺得今天這件事也許關係到一些重要的秘密,但既然林若清現在不願意說,他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了,刨根問底只會讓她為難。

    「好吧,我有點困,想睡覺了,媽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得給我上藥呢,」衛天望點點頭說道。

    林若清嗯了一聲,便掩上房門,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房間。

    衛天望靜靜躺在床上,緊握著左手的拳頭,呆呆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不斷回憶著先前對方打中自己的那一拳。

    越是回想,他便越是覺得對方的強大,和自己迄今為止遇到的任何對手都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但他們卻叫媽媽做小姐,叫自己做小少爺,顯然只是那個家庭裡地位低下的下人。

    而即便是兩個下人便擁有這樣難以匹敵的實力,那些未曾謀面的親戚們的勢力到底強大到了何種程度,衛天望覺得以自己目前所見的世面根本無法想像。

    但他們讓媽媽生氣了,讓自己受傷了,還有從未謀面的爸爸以及外公,正是因為他們的置之不理,才讓自己從小頂著個寡婦兒子的名頭受盡委屈,讓媽媽因為辛勞過度而身體虛弱。

    林若清對兩個黑西裝男子的態度,讓衛天望隱約猜到在過去一定有許多不公的事情發生她身上,那些素昧平生的親戚們扮演的必然是反面角色。

    衛天望覺得這一口氣自己必須要去爭,做兒子的無論如何也要為母親討回個公道。

    哪怕對方再強大,都無所謂。

    他如今也有常人難以想像的依仗,那便是九陰真經。

    雖然現在的他還太弱小,但只要勤修武功,早晚有一天,衛天望相信自己能親手將這一切的謎面揭開!

    衛天望心裡也明白,太早知道真相併無意義,因為現在的他根本無力反抗。

    所以他要拚命,從十年前開始,他就一直在拚命。

    只不過從今以後,他的目標將會更加堅定。

    忍痛坐起身來,劇烈的疼痛讓衛天望滿頭大汗,勉強抬頭看了看時間,正好快到十二點,也就是子時,隨即沉下心思運轉心法。

    入定之前,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意識,我要讓那些所有讓我和媽媽受盡這一切委屈的人,都跪在我們的面前磕頭道歉!

    衛天望面北而坐,五心向天,凝神感悟丹田之中那一縷真氣。

    這般持續到十二點整,天地氣息隨之一變,陽氣生發,正是一陽初動之時,衛天望緩緩將雙手合什,指尖向前,引動丹田之內的真氣,讓真氣按照心法所言,在體內運轉起小周天來。

    待到小周天三十六圈整後,衛天望又將雙掌平推,氣運掌心,再將雙掌至於身前,隨後真氣便隨手勢變化,呈螺旋形氣勁的形態衝了出來,最終進入氣海、命門兩穴。

    一個小時後,衛天望緩緩睜開了眼睛。

    腋窩處的劇痛還在繼續,但他已經明顯感到精神比先前好了不少。不由暗嘆,子時真是修煉內功的好時機,可惜一天只有一次。

    隨即他稍稍休息了一下,便開始了第二輪的修煉,現在雖然時機不算最佳,但持之以恆總能有些效果。

    第二輪完畢後,衛天望便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又壯大了一絲。

    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想到六點時林若清便會來換藥,衛天望咬了咬牙,嘗試著將真氣送往傷處,試了幾次,但都失敗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3:59
第七章 療傷神藥


    隨即他便仔細回憶了一番當初黃裳使用療傷篇時的做法,再度深吸一口氣,這次總算是成功了。

    九陰真氣磕磕碰碰游到傷處,衛天望便控制著真氣在傷處循環遊走,治療的效果卻不甚明顯,原因還是這一縷真氣太過弱小,根本達不到療傷篇的要求。

    他又嘗試將真氣送出體外,打算夾帶一些藥膏的藥力回到體內,卻發現自身對真氣的控制還太差勁,送出去的那一點真氣眨眼間便消散掉了。

    衛天望既是心痛又是苦惱,冥思片刻,隨即眼神一亮,有了。

    這一次他先是重複了之前正常修煉時的動作,待到三十六個小周天完成後,卻不將真氣送到掌心,反倒是停在了右手二頭肌處的天府穴裡,再度結成了一團。

    他這般行為已然是亂來,不過幸好他本就天賦極佳,渾身經脈通透且較常人更加寬闊,加上此時真氣尚且微弱,不然他的天府穴早被撐爆了,甚至當初的黃裳也不敢如此魯莽行事。

    仔細回憶了正常修煉時,讓真氣螺旋灌入氣海、命門兩穴時的情景,衛天望猛然發力,便讓真氣從天府穴射了出來。

    這次卻沒形成螺旋,只是一道柱狀。柱狀真氣直直射向他的腋窩處,先撲到了傷處敷著的藥膏上,被阻了一下,隨即便衝破藥膏進入腋下的淵腋穴。

    真氣隨即在衛天望體內經脈轉悠了一圈,又縮進了丹田之中。

    完成這一套後,衛天望驚喜的發現敷在外面的藥膏顏色明顯變淡了許多,想必是那些帶療效的成分被真氣裹挾著衝進了皮膚裡面,疼痛也有明顯的緩解,傷處傳來陣陣清涼的感覺。而他的真氣雖然有所損耗,但也不算嚴重,照目前的真氣總量來看,起碼能再重複個七八次才會耗盡。

    將藥效已經耗盡的藥膏抹去,衛天望再撈了一把敷在傷處,又是一次循環往復。

    平均每次療傷,約莫用去半個小時,到早上六點時,衛天望猛然睜開了眼睛,眼裡滿是欣喜之色。

    連續四次療傷之後,傷處的疼痛已然全部消失,甚至連淤青也沒剩下半點,而且四次剛好用完了一罐藥膏。

    原本他以為至少要五六次才能達到目標,可之前卯時正點第三次療傷的效果出其的好,一下子便將剩下的傷勢治癒了大半,再鞏固一次後就痊癒了。

    正如心法口訣所言,子丑卯酉四正時才是最佳的修煉時機,分別為凌晨、正午、清晨及傍晚。

    跳下床來,興奮的揮動了兩下臂膀,衛天望滿心的歡喜,一來是明天可以順利去學校,省得林若清擔心,二來則是他見這九陰真氣療傷的效果如此之好,等真正學成療傷篇後,幫母親治病也是十拿九穩了。

    這時候林若清正推門進來,看見衛天望居然在那裡甩臂,臉都嚇白了,「天望你搞什麼!還不快躺下!」

    「呃,」衛天望也沒料到被撞個正著,乾脆大大咧咧的高舉手臂,指了指腋下,「媽,你看,沒事兒了。」

    林若清瞪了瞪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顏色恢復正常的皮膚,「不可能啊!孫爺爺不可能誤診的吧!他都說了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了,你是不是用水彩筆自己畫的?想騙我讓我不擔心!快給我洗掉!」

    衛天望哭笑不得,用力揉了揉,示意自己真的沒事了,又拿起被用光的藥罐,說道:「真的好了啊,不知道怎麼搞的,孫爺爺這次給的藥特別厲害,效果好得出奇。」

    說完他原地蹦了蹦,又做了兩個大甩臂,才終於是打消林若清的疑慮,見兒子真的沒事了,林若清心裡也是歡喜,趕緊做早飯去了。

    吃過早飯已是早上七點半,衛天望背著包便出了門。

    剛下樓他就撞見老孫頭。

    老孫頭因為擔心衛天望的傷勢而徹夜難眠,在床上輾轉反側,苦思良策,大清早便跑出門來找個清淨地方坐著冥思苦想。

    這時老孫頭正坐在小區裡的長椅上,緊皺著眉頭拚命拽自己的鬍子,大把花白的鬍子被弄得亂糟糟的。

    衛天望縮了縮腦袋,打算從旁邊悄悄溜出去,省得被他看見又是好一頓教訓。

    「站住!天望你要到哪裡去!不要命了!」

    老孫頭正巧一抬眼,便看見衛天望那弓著背鬼鬼祟祟的身影,站起來大喝一聲,氣得渾身發抖。

    衛天望苦哈哈的回過頭,一臉緊張的說著:「孫爺爺,我好了,沒事了,正要去上學呢。」

    「糊塗啊!簡直是亂來!」老孫頭衝到衛天望面前,嘴裡說著:「怎麼可能就沒事了!那麼重的內傷!」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衛天望的手臂,然後他眼珠子猛的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衛天望的腋下,「不可能啊!」

    昨天還烏青得駭人,這才一個晚上就完全復原了!

    生怕他繼續追問,衛天望趕緊照著先前和林若清說的又解釋了一番,照樣甩了甩手臂,示意自己真沒事了。

    老孫頭圍著衛天望打轉,上下打量他,「你小子是天望的雙胞胎弟弟吧?」

    「呃……不是啊,我就是我啊!我還想有個弟弟呢,可我這不是沒有麼?」

    老孫頭甩了甩腦袋,砸吧著嘴,「沒道理啊,我的藥我自己還不清楚嗎?雖然號稱是什麼黃江第一聖藥,但離這種生死人肉白骨的程度還差十萬八千里呢。不然你媽媽的病我能順手就給治好了。」

    「孫爺爺,我這不是還沒死呢,也許是昨晚你那罐子藥配製的時候和以前有點不一樣,讓藥效一下子增強了呢,罐子裡還剩著點渣渣,我覺得您還是趕緊去我家裡拿著,仔細研究研究那藥,看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說不準以後你這神藥能更上一層樓呢,」衛天望當然不敢給他說自己有九陰真經這種不可思議的武功,只得繼續糊弄。

    老孫頭這次倒是被忽悠到了,見衛天望確實已經無礙,注意力便被轉移到那瓶「神藥」上,急匆匆就往樓上跑,跑了兩步才回頭道:「你小子雖然沒事兒了,但還是注意著些別亂來,我也不知道那藥有什麼古怪,反正小心駛得萬年船,在學校自己留神點啊!」

    好容易逃出生天,衛天望一溜煙跑進了學校,踩著早自習的鈴聲進了教室。

    今天是高三學年的第一堂課,但和上學期也沒什麼分別,衛天望悶頭坐到自己被安排在角落裡的課桌上,掏出筆記本便開始寫稿子。

    同學們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偷眼打量他,劉偉幾個被打傷的人今天全都在家裡休息養傷,這衛天望昨天腦袋上破了那麼大一塊皮,流了那麼多血,今天頂著個大包頭,卻像沒事人一樣的來上課了!這是什麼神一般的抗擊打能力和恢復力啊!

    眾多同學腦子裡迷迷糊糊的,真是活見鬼!

    坐在第一排的艾若琳最是驚詫,昨天她送衛天望去醫院時,看一眼他腦門的傷口便掉一次淚,晚上時聽說他溜出了醫院,心裡也是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可今天他居然來上課了!

    早聽說他家樓下的老孫頭醫術高超,但厲害到這程度也太嚇人了吧!

    早自習結束後艾若琳便跑到衛天望旁邊坐了下來,「你真的沒事了嗎?你腦袋還暈不暈?」

    正埋頭寫作的衛天望這時哪裡捨得分神,更何況和腋下挨的那一拳相比,腦袋上的傷勢真不值一提,於是他只是抬眼瞧了瞧艾若琳,便飛快的說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後是被艾若琳送進的醫院,不然他一定會補一句昨天謝謝你了。

    艾若琳也不惱他的反應冷淡,反正這兩年他忙著賺錢的時候對誰都是這態度,確認了他是真的沒事,便放下心思往回走去。

    坐在艾若琳背後的兩個女生竊竊私語。

    「哎,你說,班長不會真的喜歡衛天望這個垃圾吧?」短髮女生輕聲說道。

    旁邊一個打扮得有些成熟豔麗的女生翻了翻白眼,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班長的家世,衛天望個窮酸樣能配得上她嗎?你知道我爸爸是國土局局長吧,有一次她媽媽來縣城,剛巧縣委書記和我爸爸他們一起吃飯,一聽說她媽媽來了,一大群領導扔下筷子就跑縣城外面接人去了。我這樣說你能猜到她媽媽到底是什麼身份地位了嗎?兩人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好不好!」

    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叫胡雯,有點家世,成績也算不錯,在班上排得進前五名,長相也算中上水平,結合諸多原因,她也一直有點眼高過頂,尤其瞧不起衛天望這種家裡又窮成績又差的人。

    她和劉偉算是老相識,一直都對劉偉有那麼點意思。她本就討厭衛天望,加上這次劉偉被衛天望打傷了,心裡更是煩透了衛天望。

    她才不管事情的前因後果呢,反正差生加窮人還敢反抗就是有錯。

    「可是班長昨天的表情真的很嚇人啊!如果衛天望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搞不好真的會……」短髮女生說著。

    胡雯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說什麼呢,班長她不過是太擔心同班同學的安危,心裡緊張才那樣子,她畢竟是咱們的班長嘛。你以為她真會因為衛天望而對劉偉家裡怎麼樣嗎?怎麼可能!等著瞧吧,這次衛天望不被開除才奇怪了!哼!」

    胡雯早聽說劉偉的父親已經找上了甘校長,昨天晚上兩人就一拍即合,等會第二節下課開全校朝會的時候,十有八九就會當場開除衛天望。哼,到時候自己也要好好羞辱一下這人渣,幫劉偉報一箭之仇。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4:00
第八章 開除



    衛天望此時正專心致志的埋首寫作,卻不知道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經過一波三疊,到如今已是板上釘釘了。

    甘校長昨天第一時間便接到倪老師的匯報,衛天望和劉偉等人在博物館打架。當即他便在心裡打定主意,明天就讓衛天望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滾蛋。

    他壓根就不打算去考慮事情究竟是誰對誰錯,這還不是他校長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情麼?

    到了下午晚些,劉偉的老子,黃江縣政法委常務副書記劉定安一個電話打給了甘校長,首先便承諾了幫他女婿進縣政府辦公室的事情,然後斬釘截鐵的說一定要開除掉那個打傷劉偉的學生。

    一舉兩得,甘校長心裡更是舒坦。

    不曾想傍晚時分,心思靈動的艾若琳彷彿猜到了他會做什麼事,也打來電話,讓他不要開除衛天望。

    關於艾若琳的家世,甘校長隱約知曉一點,讓他冒著得罪艾若琳的風險再去開除衛天望,他心裡真是怵得不行。

    他想改變主意,可那邊已經答應了劉定安,雖然劉定安的能量遠遠趕不上艾若琳的家裡,但畢竟也是地方上的現管,這讓甘校長苦惱得緊,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全沒了下午時的意氣風發。

    晚上九點時,他又接到了一個做夢都沒想到的人打來的電話。

    艾若琳那個傳說中讓縣長和縣委書記都得點頭哈腰去巴結的媽媽,竟然也給他打電話了!

    當甘校長聽到對方自我介紹的時候,甚至覺得雙腿發軟,若不是及時扶住門框,恐怕都軟倒下去了。

    這位學生家長到底是什麼職務,他無從知曉,只隱約聽說對方在首府燕京城都有莫大的能量,這樣的大人物半夜三更打來電話,讓甘校長覺得自己都快犯上心臟病了。

    他隱約猜到對方的來意肯定和衛天望這混賬也有關係,這樣想之後,原本忐忑不安的甘校長突然變得踏實了起來,還考慮個屁啊,這位大人物說什麼,我照著做就行了不成了麼?想來十有八九也是艾若琳的意思一樣,讓我別開除衛天望吧。

    「明天把衛天望從黃江中學趕出去。」

    萬萬沒想到的是,電話裡的女人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便啪的掛掉了。

    甘校長茫然半晌,臉上的喜色也是越來越濃,艾若琳的媽媽都這樣說了,那自己壓根就不需要考慮得罪艾若琳自己的意願啊!

    衛天望啊衛天望,你小子這次真是捅破天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時,班主任倪老師到教師門口溜躂了一圈,見衛天望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悶著頭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眼神裡閃過一道厭惡的光芒,隨即卻又釋然了,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才忍住得意的笑意,扭頭對艾若琳說道:「若琳,你去教務處領取一下畢業班的倒計時掛曆。高三了,你們這些尖子生是時候拋下累贅,朝著夢想全力衝刺了。去吧。」

    艾若琳心下有些納悶,今天倪老師是怎麼了?不就領個倒計時掛曆嗎?莫名其妙發什麼感嘆?什麼拋下累贅?

    帶著有些茫然的心思,艾若琳往樓上走去。

    她壓根就沒把思維往衛天望會被開除的方向去想,她絕不相信甘校長這種牆頭草敢違逆自己的意思。

    衛天望卻是停下了筆,看著艾若琳和倪老師先後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心裡有一絲不詳的預感,但他甩甩腦袋,並未在意,再度寫了起來。

    艾若琳上到教務處所在的頂樓,順著過道往前面望去,看見走道另一頭有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身形,看起來隱約有點像衛天望的媽媽林若清。

    但還沒等她再看仔細,那人便推開門往裡走了去。

    艾若琳正打算跟過去瞧瞧,裡面教務處的老師卻看見了她,大聲說道:「艾若琳同學,來拿實驗班的倒計時掛曆!哈哈,專門給你們實驗班弄的燙金的哦!」

    艾若琳無奈只得走進教務處領東西,再出來時上課鈴聲已經響起,她便帶著滿腦子疑問回了教室。

    第二節課正在進行中,艾若琳在高中生涯裡第一次聽不進課了,她摸著額頭,拚命去回想先前看到的那人影。越想心裡越不踏實,她忍不住問了問身邊的同學,「頂樓最裡面那間辦公室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校長辦公室嘛,艾班長你這都不知道喔,」同學輕聲答道。

    艾若琳渾身一顫,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難道甘校長真打算今天開除衛天望?所以通知了林阿姨,然後林阿姨便拖著帶病的身體趕過來了?

    關於甘校長這人的風評,艾若琳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

    當初她打算來這學校讀書時,便讓人將甘校長調查了個底朝天,知道這傢伙是個老色狼,年輕時沒少和學生傳緋聞,只是因為他既有點關係又有些能力,這才沒中途翻船,一步一步爬到了校長的位置,而且現在學校裡不少女老師和他之間也有點不清不楚。

    艾若琳渾身一個激靈,林阿姨那麼漂亮,如果她真因為衛天望要被開除的事情跑來學校,保不準甘校長這老色狼會趁機提出些過分的要求。

    艾若琳越想越是不安,悄悄回頭看下還在埋首創作的衛天望,一咬牙拿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面編了條短信,然後便讓同學傳給衛天望。

    同學們雖然納悶班長大人怎麼在上課時間玩這種情侶之間的小遊戲,但也都是滿腹疑問的老老實實將手機遞到最後一排的衛天望手裡。

    衛天望滿心狐疑的接過手機,解除屏保後看到上面寫著:「林阿姨可能在甘校長辦公室裡。」

    他猛的扔下筆便站了起來,悶頭不做聲的往教室門外走去。

    「衛天望你幹什麼!」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見狀,憤怒的吼了出來。

    他也討厭這傢伙,以前他也就是不聽講,那無視他就行了。但這次在上課時間不舉手便站起來要往外走,完全沒把他這個名牌教師放在眼裡,由不得他不發火。

    衛天望腳步不停,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事,出去下。」

    「站住!」數學老師猛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衛天望說道:「衛天望!你要敢從這裡走去!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衛天望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數學老師的手指僵在半空,嘴唇氣得直哆嗦,覺得台下的學生們看自己的眼神裡彷彿帶著譏笑,心裡羞惱得緊,但他畢竟是老師,不可能扔下課堂追去教訓衛天望,咬咬牙忍不住說道:「每個班級裡總有些害群之馬,一顆老鼠屎能壞了一鍋湯。衛天望已經喪失了作為一個學生最基本的素質,這樣的學生,我們一定會儘早剔除,還各位同學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數學老師對於校長打算開除衛天望的事情,早上到辦公室就聽說了。

    實驗班的各個任課老師紛紛為之歡呼雀躍,他們早對這個不聽管教的學生不滿,早想剔除衛天望這個所謂的害群之馬了。

    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衛天望雖然從不聽課,但卻也從不干擾他人,他忙著掙錢也是為了給林若清續命。他雖然算不上好學生,但絕對不可能是壞了這鍋湯的老鼠屎。

    這些老師會有這樣的想法,卻和目前國內的大環境一致,只要成績好,就是好學生,甭管這人是逃課打遊戲還是早戀甚至是打架欺壓同學;只要成績差,便是渣滓,也不管這人究竟是不是性格內向老實巴交。

    當初的衛天望讓他們寄予厚望,後來的落差卻實在太大,讓任課老師先是痛心,後是絕望,到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仇視,覺得衛天望的存在會帶壞班級裡的風氣。雖然衛天望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但他們卻非得這樣想。

    有色眼鏡不是人人都戴著,但在黃江中學這個升學率第一,成績至上的重點高中的實驗班裡,卻是格外的嚴重,老師學生全是一丘之貉。

    和這些人比起來,艾若琳便彷彿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青蓮,始終如一的關心著衛天望,所以他如今誰的賬都不買,卻唯獨對艾若琳保持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並且刻意迴避的好感。

    衛天望快步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前,推了推門發現從裡面反鎖了,表情一冷,附耳門上,偷聽著裡面的情況。

    「甘校長,我只有天望這一個孩子,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他成績下滑也是為了掙錢給我治病,年紀輕輕卻扛著這樣的擔子,真的很不容易。還請甘校長您念在我們母子兩相依為命,念在天望這孩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要開除他,好嗎?求求您了。」林若清懇切的聲音傳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10 14:01
第九章 痛毆校長



    衛天望聽得揪心的痛,昨晚母親面對那兩名黑西裝時是那般的剛烈,可今天,她為了自己居然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衛天望緊緊抿著嘴唇,暗自怨恨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才會讓母親受到這樣的委屈。

    甘校長冷漠的說道:「不行。衛天望毆打同學,造成六名同班同學受到嚴重傷勢,影響極其惡劣,如果不開除他,我對全校師生都沒法交代!黃江中學歷來治學嚴謹,絕對不允許這種壞學生繼續敗壞學校的風氣!」

    「可當初是您親自讓他來這裡讀書的啊!我們也簽有合同!您這樣是違約啊!而且天望這孩子我最清楚,他絕對不可能影響其他同學的學習,打人是他不對,但一定有原因的啊!」

    「合同是合同,但開除嚴重違紀的學生天經地義,就算告到教育局去也是我們校方在理!」甘校長義正言辭的說著。他隻字未提衛天望被古劍擊中腦門險些身亡的情況,說得好像是衛天望主動挑釁,又欺壓同學一般。

    衛天望在外面聽得怒火中燒,但卻推不開房門,只得繼續偷聽著裡面的情況。

    「甘校長,求求您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我只有天望這一個孩子,求求您了!」林若清在裡面泣不成聲。衛天望站在門外,右手拳頭捏得吱呀吱呀的響,指甲刺進了皮膚,一絲血跡從他掌心冒了出來。

    「辦法嘛,到不是沒有,就是看林女士你肯不肯配合了,」突然甘校長的話音一變,語調裡帶著一絲邪意。

    「什麼辦法?」林若清卻沒體會到甘校長心中的歹意,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問道。

    「林女士你如此國色天香,甘某也算閱人無數了,但卻從未見過林女士你這樣美麗的女子,只要,只要你肯……嘿嘿」甘校長先前一見到林若清時,便在心中驚為天人,雖然打定了主意絕對會開除衛天望,但若是能以此為要挾,假意同意對方的要求,和這仙女般的女子來一番露水情緣,卻也無不可啊!

    到時候完事兒了,就說一聲自己已經盡力了,但學校老師和同學反響太過激烈,一樣把衛天望開除掉,這寡婦女人也拿自己沒辦法啊!

    說不準以後還能以此為要挾,讓這個怎麼看怎麼膽小怕事的漂亮寡婦成為自己的禁臠,光是想像便已經讓甘校長這老色魔飄飄欲仙了。

    「什麼……」林若清這時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呆呆站在那裡,她做夢也沒想到剛才還為人師表的堂堂國家級重點中學的校長,眨眼間竟然變成了一個披著狼皮的畜生,而她竟然沒有勇氣去拒絕對方的過分要求,因為她無論如何也希望衛天望能留在這個重點中學,如今他的成績已經下滑得厲害了,林若清擔心他若是就此被開除,也許一生就毀在這裡了啊!

    「我……我……」林若清結結巴巴著,腦子裡一片漿糊,委屈得想哭,但卻手足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實木門嘭的一生,被人猛然踹開,門鎖耷拉在門上晃晃悠悠,被這一腳踢爛了。

    衛天望站在門口,左手裡緊緊捏著剛才忘了還給艾若琳的手機,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看著甘校長。

    因為無法抑制的暴怒,他的腎上腺激素一股又一股的湧了出來,刺激著他的神經,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想殺人了。

    這樣的人渣、敗類、禽獸、畜生,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林若清一看衛天望的表情便知道要遭,但她還沒來得及出言勸阻,衛天望已經扔掉手機如同一頭狂怒的獅子般撲了上去。

    衛天望迎面一腳揣中甘校長肥碩的肚皮,將他踢得倒飛出去,撞在背後的書架上,無數用來撐門面的大部頭工具書嘩啦啦砸落下來,敲在甘校長腦袋上,打得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人渣倒是靠著肚子上那層厚厚的脂肪扛住了衛天望這含怒一腳,沒有被一下子踢得昏死過去,但肚子依舊是翻江倒海般的痛。

    甘校長抬頭看向陰沉著臉步步緊逼的衛天望,倉皇失色。堂堂副市級的國家級重點高中校長,卻嚇得渾身如同篩糠般的抖,褲襠處竟然湧出一股熱流,濕了。

    衛天望高高抬起右腳,腳後跟正對著甘校長的腦門,這一腳下去如果打正了,甘校長必然頸椎錯位,即便不死也會成為植物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甘校長厲聲尖嘯道:「衛天望!你要做什麼!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你這是犯法!快住手!」

    衛天望悶不做聲,臉上滿是殘酷的獰笑,犯法?你這樣的人渣既然法律不能懲處,就讓我來替天行道!

    「天望!別!」就在這個時候林若清在後面輕輕的喚了一聲。

    衛天望渾身一震,理智瞬間恢復了大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若是真的把甘校長殺了,進了牢房,那媽媽怎麼辦?而且兒子當著她的面殺人,衛天望擔心她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劈下去的腳後跟稍稍一扭,偏了點方向,卻是錯過了甘校長的腦門,換到了他的肩膀上。

    吱嘎一聲,甘校長的肩膀竟是被這一下劈得脫臼了。

    「啊!啊!啊!」甘校長這一下吃痛,又是一陣陣慘嚎,褲襠處的那一灘水跡越來越大,這一次被嚇得完全失禁了。

    這般還不解氣,衛天望俯下身子用左手抓住他的衣領,猛的發力,將他拉了起來,右手噼裡啪啦便是一連串耳光扇了過去,打得這肥豬臉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抖來抖去。

    耳光持續一分鐘後,甘校長的臉已經完全紅了,腫了。

    兩分鐘後,甘校長嘴唇吐出一股殷紅的鮮血,他口腔裡面已經完全被打爛了。

    五分鐘後,甘校長腦袋歪了過去,眼球泛白,嘴裡不斷湧出鮮血,就快要痛得昏死過去。

    林若清從後面一把抱住衛天望,「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衛天望這才松手,甘校長沿著書櫃死豬般滑落,最後無力的坐在地上,腦袋耷拉著,白沫混雜著血沫從他嘴裡不斷湧出。

    衛天望端起旁邊的茶水,灑在甘校長臉上,十幾秒鐘後他迷迷糊糊的恢復了一點意識,想要說什麼,但卻由於嘴巴腫得太厲害,又完全失去了知覺,含含混混的說不清楚。

    此時的甘校長看起來格外狼狽,肩膀斜斜的偏著,右手無力的吊在一邊,原本梳理得油光呈亮的頭髮亂成雞窩,濕噠噠的滴著水,本就肥胖的臉也完全腫成了豬頭。他尚能動作的左手無力的搭在肚子上,肚子裡的疼痛每襲來一次,便渾身抖動一下,肥肉又隨著他的抖動,如波浪起伏,名牌西褲已經被尿液浸透,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夾著血腥的尿騷味兒。

    「媽,我們走!」衛天望拉起林若清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這時聞訊趕來的校警終於出現在門口,一看裡面的情況大驚失色,厲喝道:「站住!不許走!」

    衛天望將林若清擋在身後,冷漠的看著這群校警,又回頭看了看目露凶光的甘校長,嘿嘿一聲,附身撿起地上艾若琳的智能手機,表情淡定的回到甘校長身邊,輕聲說道:「剛才你和我媽的對話,我用這手機錄音了。智能手機聽說過吧?我動動手指,就能把剛才的錄音發到網上,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吧?」

    甘校長眼神裡的凶光瞬間消退,無限的恐懼漸漸湧了出來。艾若琳的母親叫他開除衛天望,卻沒叫他用這樣的手段去要挾學生家長,這件事情肯定得不到她的支持。以前他雖然也潛規則了很多學生老師,但卻從未留下這樣致命的證據。

    若是衛天望真的這樣做了,自己即便不進牢房,但這校長生涯肯定半路夭折,想起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才爬到如今這位置,若是就此被打落塵埃,他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衛天望拍了拍甘校長腫起來的臉蛋,「該怎麼做?你清楚的吧?」

    他當然沒有錄音,剛才他憤怒得連思維都停滯了,又怎麼會想到這種手段,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唬住甘校長,這種人什麼都能失去,卻不能丟了屁股下的位置,他一定會就範的。

    「你幹什麼!」校警們見衛天望竟然還敢這樣囂張,紛紛湧了過來,就要動手。

    甘校長鼓起渾身力氣大吼一聲:「望日啊抽!」

    「什麼?」校警嚇了一跳,抬頭緊張的看著甘校長。

    甘校長拚命爬了起來,一手撐在辦公桌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讓……他……走!」

    這回校警們可算聽清楚了,面面相覷,甘校長是這樣大度的人嗎?都被打成這樣了,居然說讓他走!

    衛天望裝作有意無意的將手機在辦公桌上輕輕敲了敲,手指在屏幕上晃來晃去,看的甘校長心驚肉跳,再拍了一下桌子,衝著校警再度咆哮:「讓!他!走!沒!聽!到!嗎!」

    眾多校警無比納悶的讓出一條路來,衛天望拉著林若清從人群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剛出得門來卻又回頭道:「甘校長,你有一個目的還是能達到的。今天我就離開黃江中學,在這種垃圾學校讀書,讓我覺得髒!」

    見對方終於遠去,甘校長無力的坐到辦公椅上,校警們手忙腳亂的扶他去醫院。

    一路上,想起今天的遭遇,甘校長覺得前所未有的恥辱,身為一校之長,居然被學生打成重傷,而且他還不敢報復!

    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在他身上還會發生更憋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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