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南宋不咳嗽 作者:第十個名字(已完成)

 
uuuuuuuuuu 2015-11-13 15:45: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226338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66章三種炮閂

  洪濤給齊祖的新思路還真是好幾種,他先在紙上畫了一個摸樣很怪的大炮,在炮身後部靠近炮尾的地方有一個長方形的大開口,旁邊還畫了好幾個帶耳朵的小鐵筒,看得齊祖直迷糊。他搞不明白,火炮後面開那麼大一個口子,炮彈是好裝填了,可是怎麼打出去呢?這已經不是漏氣的問題,而是氣全從後面的開口中跑了。

  其實這種炮不會那麼沒用,它就是十五世紀由歐洲人發明的一種後裝火炮,再由葡萄牙人傳入了明朝,人們都叫它佛郎機炮。

  這種炮原本是滑膛炮,沒有膛線,那個帶耳朵的小鐵筒就是它的裝藥筒兼炮閂。使用的時候把這個稱為提心筒的裝置從火炮後面的長形開口塞進去,再用楔子固定,然後就可以點火開炮了。

  它的優點是開完炮之後,用錘子把楔子打掉,馬上換上一個新的提心筒,再用楔子固定,就又可以點火開炮了,射速很快。但是它也有很大的缺點,提心筒和炮管之間密封很差,漏氣嚴重,所以射程不理想。

  不過洪濤認為依靠金河帝國目前的鑄造和金屬能力,應該可以造出更精密的提心筒和炮管,讓它們之間的契合程度更高,儘可能的減少漏氣量,說不定會在不降低射速的情況下,提高一部分射程。其實目前也用不到太遠的射程,既然是線膛炮了,必然比滑膛炮精準很多,有效射程能達到一公里,再有一定的精準度,就足夠壓制前裝滑膛炮的。

  「這種裝置倒是不難,可以試試。不過有個問題,如果大炮的口徑再大一些,提心筒的重量必然會加大,開火之後,炮手要更換上百斤重滾燙的提心筒可能會很麻煩。要是大炮的口徑再大一些,就很難提得動了。」齊祖是個標準的巨炮主義者,他總想把大炮的口徑提高、提高、再提高,根本就沒有盡頭,也永遠不滿足。

  「好,您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再看看第二種辦法。」對於自己也不太確定的事情,洪濤確實很謙虛。齊祖說的也有道理,這種改型的佛郎機炮,口徑越小越好使,一旦提心筒太重了,更換起來真的很麻煩。

  第二種炮閂封閉裝置,其實和齊祖原來弄的螺栓炮門很像,洪濤只是稍加改動了改動,但從圖上看,就合理了很多。

  怎麼改動的呢?很簡單,就是把原來炮膛裡的螺紋分成四等份,銼平其中的左右兩份。再把炮閂上的螺紋也變成同樣的四等份,銼平上下兩份。這樣炮閂和炮膛的螺紋就交錯開了,兩者往一起塞的時候,互相突出的螺紋正好處於對方被銼平的位置上,根本不用擰,直接就塞進去。

  這時重點來了,只要把炮閂轉動九十度,炮閂和炮膛裡剩餘的兩截螺紋就會咬在一起,然後炮閂就被固定在炮尾了。至於說光靠這兩段螺紋能不能夠承受住膛壓,洪濤覺得應該能。如果不能也沒關係,那就再加幾道,直到可以承受為止,頂多是炮尾增加一點長度和重量。

  其實這種結構也不是洪濤發明出來的,它在後世雖說不是太常用,但在日常生活中也會見到。有些藥瓶、飲料瓶為了快速開啟和關閉,就是用的這種結構,它有個學名叫做間斷式螺紋。

  它的優點就是可以快速固定,只需要擰九十度即可。如果還嫌麻煩,那就把螺紋分成六等份、八等份、十等份、十二等份……反正分得越多,需要轉動炮閂的角度就越小,穩固性也就越好。

  當然了,它也有缺點,就是精度要求比較高、對鋼材的強度要求也比較高。這些螺紋不光要絲絲合扣,還得能承受住成百上千次的高膛壓衝擊。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密封,整圈的螺紋都不能把高壓氣體完全封住,現在弄成好幾截了,密封效果肯定更差。光靠機精度不可能把沒有螺紋的接觸面做的嚴絲合縫,連高壓氣體都鑽不出來,別說現在的技術,就算放到後世的數控機上也不成。

  那問題就又來了,火藥爆燃時候的高溫、高壓氣體是有燒灼性的。炮膛裡沒什麼精密結構還無所謂,但是這些咬合得很緊密的螺紋怕。一旦漏氣太多,還是存在鎖死的情況。到了戰場上,如果炮閂打不開了,那這門炮就全廢了,修都沒時間。

  可是不管怎麼說,裝填速度的問題解決了,剩下就是如何密封的問題,和全螺紋炮閂相比,兩個問題變成了一個,進步了百分之五十啊,只要再把密封問題解決掉,間斷螺紋式炮閂就可以使用。

  「就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個主意太好了,精度沒問題,先套出大概紋路,然後用手工慢慢銼,絕對規整!嘿嘿嘿……怎麼就這麼氣人呢!少幾截螺紋,這個問題就解決啦,哈哈哈哈哈……小七,快去找徐老闆,讓他全速,這也太慢了,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齊祖都聽傻了,合算他原來的設計離成功如此之近,只差那麼小小的十幾釐米,愣是活活折磨了自己一年多。現在就算讓他回金河城當總理他都不去了,有了洪濤這個間斷式螺紋結構,他造大炮、造巨炮的夢想很快就能實現。一想起自己造出來的大炮隔著好幾裡地就能把敵人的戰艦摧毀,他也想長出翅膀,趕緊飛到開普敦去了。在船上想法再好也是白搭,這裡沒有試驗的條件!

  「先別去,我還有一種辦法,這才是最靠譜的,你們不想聽聽?」溫小七很鬱悶,剛才起身是被齊祖按了下去,這次又被洪濤按住了。他已經想好了,下次誰願意去找徐量植誰去,自己是不去了!

  「還有!比這個還靠譜?」齊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年紀比洪濤大十多歲,立馬跪下給洪濤磕頭的心思都有了。都這麼完美了還不是最靠譜的,這還是人腦子嗎?

  「嘿嘿嘿……確實還有一種,稍微複雜了點,等我畫出來再說。」洪濤這個美啊,看著齊祖和溫小七眼裡崇拜加崇拜再加崇拜的目光,馬上死都不冤。還等什麼,趕緊動筆,讓他們倆看看馬王爺到底是不是三隻眼!

  最後一種炮閂的設計,就真的是歷史上存在的炮門了,這玩意是自己從書上看來的,它的名字叫橫楔式炮閂。偽軍迷也是軍迷,火炮中的名牌產克虜伯早期後裝炮就是採用這種橫楔式炮閂,稍微瞭解瞭解就能知道。

  這種炮閂說白了就是一個楔形的大鋼疙瘩,上面有個和炮膛一樣粗的孔,橫著插在火炮尾部的開口裡,就像是家裡的門閂一樣。採用橫楔式炮閂的後裝炮炮尾沒有堵頭,就是一個圓洞,裝填的時候把炮閂橫著拉出來一截,讓炮閂上的孔和炮膛對齊,就可以把彈頭和藥包塞進去。然後把炮閂推回去,堵住炮膛後面的口,這時再把拉發引信通過炮體上的一個小孔塞進去,捅破藥包,一拉繩子……咣的一聲,炮彈就打出去了。

  這種炮閂的優點就是簡單,比間斷式螺紋容易很多,對材料要求也不高。缺點是炮閂和炮膛後口之間還是漏氣,需要一個叫做閉氣環的金屬裝置來克服。

  閉氣環大概什麼摸樣的洪濤在書上見過,就是一個合金做的金屬圓圈,橫截面是L型的。相對應的也要把炮膛後口的邊緣銑出一個L型的槽來,正好可以把閉氣環嚴絲合縫的放進去。

  至於說這個結構能不能防止漏氣過多,洪濤覺得應該、可能、大概成。因為歷史上很多大炮都是這麼弄的,人家都成功了,自己憑啥不成功?但是最終成功不成功,那還得去開普敦真正試過才知道。畢竟自己不是真軍迷,看這類東西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沒有仔細研究過,說不定會漏看了某部分。

  「如果是大口徑炮,這種橫閂的重量也不輕?會不會更難操作?」齊祖還念念不忘他的巨炮夢想呢,不管考慮什麼,總是把零件先放大好幾倍去考慮。

  「不會,這裡應該還有一個螺桿鎖閉裝置,就像是我設計的活動扳手一樣,可以靠旋轉螺桿把炮閂帶出來,並不是靠人力拉動。只是我畫不好,太精細了,等到了開普敦港,再找專業製圖的人幫我畫一個你就明白了。」洪濤這幾張草圖可真叫草圖,不是特別懂這些的人都不知道他畫的是啥。

  「不用畫,我聽明白了!活動扳手是螺桿不動、扳手滑動。現在陛下把它反過來了,扳手就是炮管、螺桿就是橫閂,扳手不動螺桿動,這個橫閂就可以依靠螺桿的旋轉自由進出!」齊祖是專業搞這個的,洪濤說的每句話在他腦子裡會自動變成一張結構圖,還是立體的。有了活動扳手這個例子,他瞬間就明白了洪濤的意思,甚至比洪濤還明白。因為洪濤只是這麼一說,並不知道該如何實現,但是他連如何在橫閂上安裝這種螺桿裝置都有大致的想法了。

  「陛下您說這種閉氣環用在我的蒸汽機上會不會也能管用?它都能把大炮裡的高壓氣體封住,沒理由封不住鍋爐裡的水蒸氣啊。」溫小七對大炮不關心,他只留意他能用的。金屬閉氣環的理論讓他很著迷,如果能用金屬來密封,那就太好了。

  「恐怕夠嗆,據我所知,這種閉氣環就是利用高膛壓來達到密封效果的。你看啊,它正好貼在炮閂密封炮膛的平面上,如果沒有足夠大的壓力,它和炮閂之間肯定會有縫隙。但是炮膛裡瞬間的高溫高壓會讓金屬閉氣環變形,死死的壓在了炮閂的平面上,幾乎到了沒有縫隙的程度,這樣才能達到密封的效果。按照這種工作方式推理,這種閉氣環用銅做應該更合適,既能保持一定的強度,又容易變形。至於說需要不需要合金,就得我們到開普敦慢慢試驗了。」對溫小七的推測,洪濤不太支持,閉氣環的工作原理好像並不適用於蒸汽機這種相對低壓、低溫的環境。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還是那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對不對、成不成,光說沒有用,試試才知道。

  「徐老闆!徐老闆!滿帆、滿帆!這麼好的風,把支索帆和極頂帆升起來啊!」溫小七和齊祖用實際行動嚴重同意了洪濤的建議,必須儘快趕到開普敦港去,在船上除了討論啥也幹不了,沒有實踐連討論都進行不下去了。這次倆個人無比同步的衝到了艙房門口,衝著甲板上喊了起來。尤其是溫小七,他就是造船世家,別看沒進過航海學校系統學習過,駕船出海是他的本能,一點不比海軍軍官差。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67章到家了

  「陛下,如果滿帆,船體的傾斜幅度就會更大,搖晃也會加劇,我怕太后和皇子受不了……」徐老闆這些天已經讓溫小七和齊祖折騰服了,他們倆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要求,也不知道洪濤怎麼會和這麼兩塊人事不懂的料混在一起,還跟著一起胡鬧。滿帆是沒問題,可是有一件事兒他得提前和洪濤說好。

  「對,不能滿帆,別聽他們倆的。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得先去陪陪我媳婦和兒子,你們倆在這兒自己玩,我就不陪著了。」洪濤這時才想起塞尼婭和塞飛還在船上,看起來自己這個丈夫和爹當得真是不合格,這一路上都把她們娘倆給忘了。

  現在悔悟還來得及,貨船剛駛過東經六十度度,離開普敦港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前面就是馬達加斯加島,洪濤決定帶著塞飛上島看看,這裡的動植物、地形地貌都和亞洲不太一樣,既然孩子喜歡畫畫,那就上去畫,畫夠了再走。

  表面上看,洪濤這是陪著老婆孩子游玩,其實出發點很齷齪。他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內心稍微平衡一點,到了開普敦之後,自己保不齊就得去和溫小七、齊祖忙活了,還得抽時間去趟太陽城,真正能騰出來陪孩子的時間依舊不多。

  「我讓你們倆自己選,是跟著我上岸散散心,還是等到了開普敦之後我再陪著她們母子倆四處去轉轉。我提醒你們啊,面前這座島比呂宋島才大一倍,開普敦那片大陸比呂宋島大一百倍都不止,到底哪個更費時間自己算。」洪濤是這麼來說服溫小七和齊祖跟著自己一起上島轉轉的,也不是非拉著他們一起玩不可,洪濤這是在體恤他們倆平時工作太累,守著帝國這麼一個四處下蛋的國家,這麼多年了居然哪兒也沒去過。

  搞研究是好事兒,但是該享受人生的時候也不能全錯過。好好和他們倆說他們倆肯定不聽話,對付賤骨頭就得用更賤的辦法,這叫一把鑰匙開一把鎖。

  溫小七和齊祖這兩把破鎖確實也只有洪濤能開開,不管他們是不是自願,反正沒人用逼著,他們就乖乖的背上行囊拿起,跟著探險隊登岸了。

  其實人有時候就得逼著換個環境,他們倆嘴上說不喜歡遊玩,但是當他們看到了五彩斑斕的變色龍、手掌大的指猴、小豹子一樣的馬島縞貍和真的能吃小蟲子的食蟲草之後,比塞飛還興奮。這時候洪濤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還能畫一手很不錯的素描,一點都不比從小就學習繪畫的塞飛畫得次,只是風格更寫實,不管什麼動植物,到了他們倆的筆上,都會纖毫畢現,標上尺寸就是圖。

  八月底,徐家的大白船慢悠悠的出現在了開普敦港外,可能是它的塗裝太有特色了,老遠就被信號山上的瞭望塔發現,並引來了兩艘蛟鯊級巡邏艦的圍堵。用旗語交流了半天,對方才將信將疑的相信了船上有帝國老皇帝。看來洪濤退位的消息是傳到開普敦港了,但是皇帝要自我流放這件事大家還不知道,或者說是知道了但沒什麼人信。

  「別擠眼淚了,哭了我也不認為你真的忠心,不哭也不見得就願意看我倒黴。不過這次我要誇誇你,和上次比,你好像還稍微瘦了一點點。難得你聽我一次勸,以後還是少吃點,多活動活動。」不管是新皇帝還是老皇帝,來到開普敦港了,總督麥提尼必須出面迎接。時隔了一年半,洪濤發現麥提尼居然瘦了!當然了,是和他之前的身材比。

  「不是餓的,年初得了一場大病,上吐下瀉了一個多月,差點就見不到陛下了……」麥提尼這次是真的掉淚了,能看出來,不是裝的,到鬼門關走過一圈的人,眼裡美好的東西就格外多,也更容易動情。

  「那還真多虧了你這一身肉了,這要是擱別人身上,搞不好就得拉脫水嘍。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年你也該五十了?我記得你比我大兩三歲。」雖然活了過來,但是麥提尼明顯沒有以前那麼滋潤了,臉上的皮膚失去了光澤,就和生鏽了一樣,頭髮也有些花白,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陛下好記性,年初剛滿五十。這是小殿下?長得比您好看多了,嘿嘿嘿……太后……」沒聊幾句,塞飛和塞尼婭也下了船。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塞飛不由自主的縮到了洪濤身後,看著碼頭上那些黑黑的人走來走去,很是好奇。黑人在金河帝國裡並不太罕見,但是這麼多黑人在一起,他還是頭一次開眼。

  「叫麥叔叔,他是咱們的帝國總督,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肯定是不記得了,這一晃就是十多年啊。老麥,你今天要是沒什麼事兒,去我家莊園裡坐坐,現在我退下來了,不用再避嫌。」看著麥提尼和自己逐漸老去,又看到塞飛長大,洪濤也有點感慨了。這時候如果能弄點海鮮烤一烤,備上冰涼的葡萄酒,湊一桌同齡人邊吃、邊喝、邊侃大山,必然是很有感覺的。洪濤就知道一個地方能這種場地,慈禧的皇莊。

  「沒事、沒事,您來了就是我最大的任務。塞飛,想坐叔叔的馬拉大車還是直接騎大馬?」麥提尼也和洪濤有一種感覺,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絮叨絮叨。

  「都不用,咱坐船過去,我船上還有一些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貨物需要處理,正好一起拉過去。走,上船,回家嘍!」洪濤很欣慰,當初自己在這裡弄個皇莊真是太機智了,狡兔三窟這門技術必須要經常用一用,沒虧吃。

  和麥提尼的衰老呈明顯對比的是慈禧的容光煥發。這個傢伙在開普敦港待了兩年多,笑容多了、不再是瘮人的陰笑;嗓門大了、不再是毒蛇一般的絲絲聲;好像連頭髮都變黑了!他比麥提尼還大三四歲,但是看上去,和自己這個不到五十的人差不多。

  「來來來,都站直嘍!向左看齊……哪邊是左你不知道,敢說忘了就沒晚飯吃!」徐家的船靠上皇莊的小碼頭時,慈禧已經在碼頭上整理儀仗隊了。

  只要看看西邊山坡上那個木製的高塔,洪濤就知道他是怎麼得知自己來了。站在這座高塔上肯定可以看到開普敦港區,拿著望遠鏡就能看清楚旗語。至於是誰在給這邊打旗語,洪濤都懶得問。特務頭子出身的人,就算把他扔到南極去住,他也得訓練出來幾隻企鵝去當眼線,這就叫本能。

  「來,擁抱一下,向你表達表達我的感激,順便也算是預了。看到沒,這次我是帶著家小來的,以後你不光得養著我吃喝玩樂,還得養著我的妻兒。她們也不會幹活兒,只會花錢。」下了船,洪濤張開胳膊,把的慈禧摟在懷裡,使勁拍了拍他的後背。

  「您小點力氣,要是把屬下勒死,就得您親自幹活了。」慈禧有點受若驚,在他印象裡,洪皇帝好像沒怎麼抱過男人,女人倒是經常抱。

  「這兩位就不用我介紹了,他們以後也跟著我混了,不過不用從你這兒掏錢,他們在造船廠和機械廠都有公職。船上還有十多位黎家女人,都是拜香的族人,你能猜出來我帶著她們來這兒是幹嘛的嗎?」溫小七和齊祖不用介紹,慈禧早就看到了,但三個人只是互相的點了點頭,連招呼都沒打。慈禧的臭名聲在這代人裡是很難改變了,一般人都和他親熱不起來。

  「紡布!這裡有的是棉花,比卡蘭巴港的質量好得多。以前全都賤給商業部了,如果咱們弄幾十臺織機,賺個差價很容易!」慈禧連想都沒想,就確定了答案。黎家人只有兩樣東西最拿手:穿山越嶺如履平地、紡線織布又快又好!既然是黎家女人,還能幹嗎呢。

  「咱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這邊剛想起紡布來,你這邊就連女工都給我預備好了。她們總共有多少人?多久能學會漢話?」洪濤拍了拍慈禧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穿著白棉布短衫短褲站成三排的女孩子。只要看一眼她們的身材和膚色,洪濤就明白了,估計就是慈禧用菸草從日本換來的女奴。

  「二百零一個,路上死了十七個,到這裡一個月內又死了五個,還剩一百七十九個。她們都能聽懂簡單的漢語,說的還不利落,再給我三個月,保證全會!不會的就埋在菸草田裡當肥料!」最後這句話慈禧特意提高了音量,還轉過頭衝著旁邊的日本女奴。

  「……你給我的雪茄裡不會也有從埋過死人的地裡長的!」慈禧如何管理奴隸,洪濤不打算管,只要別為了殘暴而殘暴就好。只是讓慈禧這麼一說,嘴裡這根剛點上的雪茄煙突然有點不是味兒了。

  「嘿嘿嘿……哪兒能呢,她們都是用錢買來的,哪兒有這麼貴的肥料!我其實是嚇唬她們的,剛開始把幾個病死的奴隸假裝當做被我打死的埋了,到了後半夜就挖出來燒掉啦。您放心,特供的菸草都是用鯨魚內臟和鯨魚骨頭漚肥,哪裡幹活兒的奴隸必須洗手洗腳才能進去,都是最乾淨的。」慈禧知道洪濤的毛病,一切感覺不乾淨的東西這位皇帝都反感。

  要說慈禧為什麼會遭人恨,基本沒朋友,有監察部工作性質的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全是。人家伊一也當了好幾年監察部部長了,人緣不能說好,但也沒像慈禧這麼臭。洪濤認為主要原因就是慈禧幹什麼都要幹到極致的習慣,給他自己增添了無數麻煩。

  你說你騙個奴隸,也弄得這麼逼真,犯得著嘛。這要是哪天有奴隸想不開了,偷偷給你一鋤頭,死得多冤啊。可是洪濤又需要這種人來幫自己處理髒活兒,如果慈禧不去幹這種事兒,那被人不待見的人就是自己了。在有些方面,洪濤覺得慈禧和自己的思路很一致,要是讓自己做這些事兒,說不定比他還極端。

  「你太壞了!比我還壞!哈哈哈哈……好了,都別站在這裡吹海風啦,晚上咱吃海鮮燒烤,現在先去洗澡更衣,出發!」聽了慈禧的解釋,洪濤放心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己身邊這幾個還稱得上朋友的人裡,基本沒有正人君子,以自己和慈禧最壞、最狠毒也最仗義。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68章大叔們的聚會

  這一夜,福爾斯灣北岸有如人間地獄,陰風慘慘、鬼哭狼嚎,嚇得海鳥和海豹們都紛紛逃離了家園。

  洪濤、麥提尼、慈禧、溫小七、齊祖、徐量植六個中年大叔以上級別的人,在碼頭旁邊點起了篝火。貝殼、大蝦、螃蟹等各色海鮮被扔到燒熱的碎石上,鋪上溼麻布,再用燒熱的細砂蓋上。這是當地黑人發明的海鮮燒烤辦法,自打有了捕鯨船,海產品就越來越豐富。東西太多有時候就會浪費,那些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的黑人不捨得把海鮮扔掉,於是就湊到一起用樹葉包裹,蓋上沙土用篝火烤。

  這原本是臨時湊合的懶辦法,沒想到卻無意中做成了一道美味。當這些黑人漁民的吃法被此地的金河國工匠發現後,相對比較會吃的金河國工匠、水手、官員們就開始改進原本粗獷的烹飪方式,最終變成了下面墊著熱石頭、上面蓋著麻布和熱砂土,這樣既可以熟得快一些,又能避免沙土混入海貨中。

  吃著熱騰騰的海鮮、喝著涼絲絲的葡萄酒、吹著溫柔柔的海風、聽著海浪的碎響、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星雲,洪濤總覺得還缺少點什麼。酒足飯飽之後,不都是去歌廳裡玩命嚎嘛,沒有陪酒的小姐?這好辦,讓慈禧找幾個日本女奴隸來,只要洗乾淨,聽得懂聽不懂漢語都成。也沒指望和她們說世界和平問題,會拍手叫好、會往嘴裡倒酒就夠用啦!

  洪皇帝的歌喉輕易不露,一露出來立馬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酒醒了一半兒。

  嗓子好壞另說,主要是他唱的腔調、歌詞、曲式都非常非常怪異,誰都沒聽過,其中還有很多詞彙聽不懂,當然也不會覺得好聽,只是礙於他是皇帝,哪怕已經退位了,也沒人敢去制止。

  但音樂這個東西吧,是有感染力的,尤其是在一群喝得東倒西歪的糙老爺們中。當洪濤唱到比較簡單的歌曲時,大家也就忘掉了誰是皇帝、誰是工匠,誰是主人、誰是管家,海灘上就會發出各種各樣的伴唱聲,麥提尼和慈禧時不時還會想起他們自己的語言。嚇得海灘上休息的軟毛海豹都不敢睡覺了,也跟著時不時發出幾聲高亢的抗議聲,和這幾位的嚎叫混在一起,還不如鬼哭狼嚎好聽。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反正洪濤喝著喝著就沒記憶了。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參加篝火晚會的人橫七豎八的都躺在了沙灘上,有幾隻嘴饞的青蟹正在偷吃剩餘的海鮮,甚至還有一隻在用大鉗子從麥提尼嘴邊往外拽一條烤魷魚。這個胖子最終犧牲時,必定也是咬著手指頭的死的,嘴裡就不能空著。

  「起來啦……再不起來螃蟹就把你們的舌頭當早餐了。」凌晨的海邊很冷很潮,小夥子睡在這裡還能湊合,自己這幾位都是五十上下的歲數,真要是受了涼,搞不好就得落下病根。

  「陛下,如果明年我們還能湊到一起,再來這兒唱一宿如何?」別看麥提尼是個大胖子,但他最驚醒,不用洪濤伸腳踢就自己醒了,一把抓住那個從他嘴裡搶食物的青蟹扔出去老遠。

  「成,咱們活一年少一年了,指不定哪年就會少一兩個。我還沒和你說吧,我來之前沒幾天,乾爹和岳父一早一晚全走了,剩下黃海、溫老二他們幾個,眼神都不太對勁兒。是人就都怕死,尤其是感覺到自己正一天一天的接近死亡,越老越怕。我也怕,所以才逃到這裡來。走,咱們去那邊轉轉。」簡單的迴應了麥提尼的感慨之後,洪濤向東邊的海灘指了指,他和麥提尼下面的對話,還不能讓其他人聽到。

  「卡爾一週前剛走,如果陛下早來幾天,還能碰上他。」麥提尼明白洪濤的用意,剛開始還在和洪濤介紹開普敦港這一年多以來又發生了什麼變化,等兩個人走出去幾十米以後,立刻轉變了話題。

  「大海他們怎麼樣,卡爾和你說了嗎?」知道卡爾還活著,洪濤就放心多了。只要他還在開普敦港和歐洲之間來回運送貨物,就說明地中海去太陽城的航線還是安全的。只要能有源源不斷的石油供應,太陽城那邊很快就能煉出平爐鋼,然後就是足夠的火炮和火槍,再然後就是一艘又一艘的戰艦下水。這些戰艦才是地中海石油航線的最終依仗,洪濤從來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不受自己控制的地區就算不上安全,哪怕對方磕頭叫自己親爺爺也沒區別。

  「這個混蛋!一句話就換走了我十五匹好馬,我真想把他綁在金合歡樹上,讓這裡的大螞蟻活活咬死!」一提起自己的兒子,麥提尼忍不住要向洪濤告狀,卡爾又欺負他了。

  「別搭理他,以後你兒子的領地肯定比他大,還得挨著他,沒事的時候,你就可以帶著兒子打過去,讓他磕頭投降,否則就滅了他的小破國。」這兩個人的恩恩怨怨洪濤都聽煩了,只要見面就是這一套,所以也不用認真迴應。

  「這次我來短期內就不打算走了,你這兒要是有什麼事情拿不定主意就來問我。雖然我不是帝國皇帝了,但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不過僅限於你,其它的政事我還是少摻合為妙。」每次來都要麻煩麥提尼,洪濤想給他點補償,自己別的沒有,只有一腦子零七八碎的知識,能給他的補償也只有這些了。

  麥提尼、溫小七和齊祖是一起走的,總督大人還有很多政務需要處理,另外兩位急著要去新的部門報到,然後利用這裡的資源開始對洪濤在船上和他們說的那些問題進行實際驗證。現在他們倆信心十足、幹勁兒十足,因為有洪濤這個智囊在,任何問題他們都有信心解決。

  洪濤可沒有他們倆那麼大的幹勁兒,近一個月的海上旅行讓他感到有點疲勞,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騎著馬帶著塞飛和塞尼婭巡視一遍自己的領地,有時候會讓塞飛拿起鋤頭和自己一起幹點農活,有時候則陪著她們母子一起去東邊的山坡上畫大海、畫莊稼。

  趕上天氣好的時候,父子倆還會駕著小船去海灣裡放螃蟹籠子。這一點塞飛得到了洪濤的遺傳,在海鮮裡最喜歡吃螃蟹。不過塞尼婭絕對不會同行,她不喜歡大海,更不喜歡張牙舞爪的螃蟹。

  九月底的時候,徐量植把他的貨船裝滿了開普敦特產,還帶著幾十箱中華菸草公司的雪茄煙返航了。這一船貨物都不用拉回大宋販賣,只要到了卡蘭巴港就能賺得缽滿盆滿。

  出於對他不遠萬里專程送洪濤父子來開普敦的感謝,麥提尼利用手中的權利,給徐家特批了很多緊俏貨物。比如說質量優良的象牙、犀牛角、海豹皮,產自開普敦郊外的優質辣椒和高度朗姆酒,幾十頭南非鴕鳥和馴養的阿拉伯馬,當然還有亮晶晶的南非鑽石。

  鴕鳥這種野生鳥類算是麥提尼的一個功績,他很喜歡吃巨大的鴕鳥蛋,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慾,就抓來幾隻養著。結果發現這種大鳥比牛羊都好養活,肉吃起來也挺不錯的,應付應付這裡居民的需求絕對夠用。總不能讓老百姓天天吃鯨魚肉,正好可以換換口味,於是世界上第一座大型人工鴕鳥飼養場就在開普敦的東北郊區開業了。

  徐量植來開普敦之前沒有見過鴕鳥,更沒吃過鴕鳥肉和鴕鳥蛋。頭一次見到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種大鳥的經濟價值。如果把這種玩意活著帶回大宋去,自己也開一個養殖場,用甘蔗渣滓發酵做成飼料餵養,光賣肉就能發財,還別提那種巨大的鳥蛋。

  至於說大宋人敢不敢、願意不願意吃這種肉,他覺得問題應該不大。因為洪濤給他出了一個壞主意,讓他把鴕鳥宰殺完了之後都去骨,然後壓在一起形成塊狀,用高溫蒸汽煮熟之後放到小罈子裡用蠟密封,就和戰艦上的淡水一樣,可以保存很久不壞。

  這個被洪濤叫做罐頭的東西,既可以平時當肉做菜吃,又可以用於軍糧。別說是什麼鴕鳥肉,就說是從印度半島或者大食國拉來的牛肉。只要自己不說,誰知道鴕鳥是個什麼玩意。再利用關係和錢開道,打通朝廷裡的關係,把這種既便宜又好保存的肉罐頭賣到軍隊和工程兵去,那就不愁鴕鳥肉的銷路了,養多少都不夠用的。

  不過洪濤也鄭重提醒了徐量植,不要在鴕鳥養殖上投入太多的資金。古人云過,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這個古人一定被禽類傳染病害過,搞不好還傾家蕩產了,否則沒有這麼深刻的感悟。

  禽類對有些疾病的抵抗能力非常弱,而且傳播速度非常快,等你發現了,基本這一群也就全染上了,一死就是一大片。到了後世都沒有太好的辦法可以治療,只能是預防。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69章落差

  送走了徐量植,洪濤又把目光瞄向了北方。那裡有遼闊無際的稀樹草原,草原上漫步著數不過來的動物,不去過一過打獵的癮,那就太浪費了。不光自己要去,還得帶著塞尼婭和塞飛一起去,讓她們也享受一下獵殺的樂趣。

  可是這母子倆都不會使用槍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雖然說她們的身份為她們免去了很多危險的可能,但藝不壓身嘛,不會駕海船可以,到了陸地上還不會使用武器,就說不過去了。

  學!必須學!這是洪濤的命令。在家裡他還是皇帝,而且是個很霸道的皇帝,言出法隨的皇帝!

  可是學了一上午,洪濤就放棄了。不是塞尼婭和塞飛太笨,也不是她們倆不肯學,而是確實有客觀原因存在。現在的前裝滑膛槍太重了,塞飛根本端不住,塞尼婭勉強可以端穩,但是一開槍就得撒手,拿不住。

  「我說老齊啊,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睡呢?……嘿,你偷偷喝酒啦!」槍不趁手,洪濤只能去找齊祖想辦法。自己腦子裡主意再多,也得有人能實現才成,指望自己去用那些簡單的機械手工製作一支槍,基本沒可能,這是口販子們的通病。

  「閒著沒事兒喝幾口……」齊祖的精神有點萎靡,見到洪濤也是耷拉著眼皮愛搭不理的。他在開普敦沒有房子,也不想去住機械廠的宿舍,那邊的居住條件確實也不能滿足一個帝國頂尖匠人的需求,於是就一直住在洪濤的皇莊裡。不過不是一樁房子,而是和慈禧夫婦住在一起。

  「怎麼了,炮閂的研發上又遇到難題啦?和我說說,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您幫忙,一起辦了吧!」齊祖以前在帝國金屬集團裡面也有過這種時候,只不過沒現在這麼嚴重,洪濤覺得可能是他年紀大了,精神上可以百折不撓,體力上卻有點力不從心。

  「您先說您的事兒吧,我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累。」聽到洪濤是有事兒來找自己幫忙,齊祖勉強提起來一點精神。

  「也成,那我就先說。是這樣,昨天上午我帶著塞尼婭和塞飛去打了打槍,想教會她們然後去北面打獵。結果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咱們的滑膛槍太重了,十多斤,她們倆都舉不起來。我琢磨著是不是能設計一種更輕便的槍械,不求射程太遠,也不用降低造價,只要打獵好使就成。」

  「你看啊,這是我畫的一個草圖,叫做雙\筒\獵\槍。大概的摸樣就是這些,只不過裡面的點火裝置要變一變。這次我要弄成直接底火擊發的,就是把火藥裝在一個銅做的小筒裡,然後……哎,你這是怎麼了,嫉妒我聰明也不用掉眼淚吧!」洪濤拿出幾張圖紙,一張一張的展開,然後指著上面的圖案講解。

  但是講著講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要是平時,齊祖這個機械狂遇到他沒見過的機械裝置早就一把搶過去了,最次也得插話詢問這裡是啥、哪裡是啥、為什麼這樣之類的問題,可是現在居然啥動靜都沒有。抬頭一看,可了不得了,齊祖正低著頭掉眼淚呢,根本就沒在聽自己說話。這可是洪濤頭一次見到齊祖哭,他可能也哭過,但絕對沒當著自己面哭過,太不正常了。

  「……嗚嗚嗚……嗚……」不問還好,這一問啊,齊祖反倒哭得更傷心了。一個老頭都哭出聲了,這個委屈得有多大啊。

  「老實和我說,是不是新廠子裡有人欺生了?他們算是瞎了眼,敢擠兌你!告訴我是誰,我把他吊死在碼頭上……你要不說我就去問慈禧,讓他來看看你鬍子都一大把了,還偷偷掉眼淚的摸樣。」洪濤有點懵了,可是老頭光哭不說話,自己也幫不了他,只好拿出殺手鐗,威脅!

  「他……他們不讓我搞研究……說、說是沒有這筆資金……讓我負責全廠的技術指導……」管用了,一聽說洪濤要去叫慈禧,老頭掛不住臉了。他可以當著洪濤哭,但絕不會當著其他外人這個樣子。

  「吸溜……這裡在生產啥?滑膛槍、甲板炮、軸承和農具,需要我指導嗎?我的徒孫就能做這些事,用得著我個老頭子跑這麼遠來專門指導這些破爛玩意!」不開口是不開口,一開口委屈就擋不住了,全都噴給了洪濤,連同一片吐沫星子。

  「那您沒和他們說說研究的這種炮比目前帝國的所有大炮都先進?」洪濤也沒有帶手絹出門的習慣,乾脆把麻布軟帽摘下來給老頭當毛巾用吧。

  「這裡的工業部官員和集團公司代表都是笨蛋,他們只會按照規章執行,多一點腦子都不動!他們倒是沒直接拒絕我,說是幫我打報告去集團公司和部裡請示。這不是廢話嘛!我要是能在集團公司順順利利的研發下去,還用到這兒來?我要的不多啊,只需要給我一個小車間和十幾個工人就夠,可是他們就是不給。我有兩個徒弟在這裡當技術負責人,他們去幫我要求也沒用,不見到集團公司和工業部的批文,我連一個工人、一臺鍛錘都指揮不了!他們把我當個廢物!」老頭越說越生氣,最後都開始咆哮了,然後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也不掉眼淚了,呼哧呼哧的喘氣。剛才這頓發洩耗光了他的力氣,主要是精神方面垮了。

  「您先別急,喝口水順順氣,先聽我說。這件事兒吧,他們做得沒錯,集團公司太大了,連同這裡在內,已經有四個大型金屬基地,要是不這樣管理,就會天天出問題。但是在這件事兒上,集團公司也做得不對,不能光顧著出口破爛,就耽誤了自己的對新項目的研發,更不應該對您這樣的老功臣不管不顧的甩包袱。」

  「這件事兒我會寫信給泊蛟,讓他充分考慮一下,看看能不能撥出一部分人手和資金,重點開發您手上的這個項目。不過我再說句喪氣話,其它的力量我真用不上,現在我也是個閒人,整天除了陪老婆孩子,也沒人搭理我。咱們都是帝國的過去了,剩下的路要下一代人走,還是想開點吧。」

  如果是別的問題,比如生活方面、待遇方面,洪濤都有辦法給齊祖解決,哪怕是他想單獨弄塊地建立個試驗場都成。這些問題麥提尼可以插手,但是帝國金屬集團內部的事情,洪濤和麥提尼都插不上手,更不能主動去插手。這是軍工企業,自己一個退位的皇帝、麥提尼一個孤懸海外的總督,拼命干涉軍工企業的人事和項目安排,想幹嘛?這件事兒太敏感。

  「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一直都沒去找你說。沒事兒的,我就是想不通,也沒人說話,和你說說,心裡就順坦了。來,我看看這個圖紙……雖說我也沒啥權利了,但是做幾把槍的能力還是有的。廠子裡的幾個大匠,多一半都是我的徒弟徒孫,讓他們幫個忙,還敢說不!要做啊,就多做幾把,以後我也跟著你打獵去吧。讓我給農具指導,我還真沒那個本事,這麼多年不上手,早把鋤頭怎麼做給忘了。」齊祖倒是沒繼續糾纏,洪濤說的道理他也懂,只是從一個說一不二的大匠頭子突然退了下來,變成了四處碰壁的退休顧問,心裡有點不適應,找人發洩發洩也就算了,還能咋樣呢?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0章失蹤的大匠

  「這個是什麼?」拿起圖紙,齊祖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個機械狂人的狀態,一張一張比對這看,不明白的地方就問。

  「這是退彈鉤,把槍管掰開的時候,槍機部分會帶著它一起動,然後就把彈殼勾出來一點,方便裝彈的。」洪濤對大炮不熟悉,但是上輩子、上上輩子在加拿大、非洲都打過獵,玩過不少獵槍、步槍。很多槍都要定期拆開來保養,對裡面的大致構造還是比較清楚的。

  「這個呢?」齊祖又指著槍管後面的一個小部件問。

  「這是擊發火藥用的,我不是用了銅殼代替紙殼裝彈了嘛,再想用火藥和火星點燃肯定不成。我覺得把火柴的藥性改一改,放在銅殼後面,然後把銅殼鑽個小洞,用這個鋼尖一撞,只要彈簧力道足夠,就會打響的。」洪濤沒說實話,他壓根也不打算用火柴當底火兒,那玩意需要的撞擊力度太大了,小小的撞針恐怕夠嗆。他還是打算去太陽城找布希,一起把底火搞出來,然後給自己打獵玩。

  「哎呀,你要是早把這個槍的圖紙給我,咱還弄什麼前裝槍啊,直接上這個不就完了。能打多遠我不敢保證,反正不會比現在的槍差多少。可是裝彈要容易太多了,還是雙管,這要是弄幾百人都拿著它,一扣扳機,還不和暴風雨一樣,蚊子都飛不過來!」齊祖大概弄明白了洪濤設計的這種槍是個什麼東西,然後又開始感慨。

  雖然這種槍還沒做出來,但他已經想象到了威力。銅殼裡面裝著八個小鉛球,這要是崩出去,一打就是一片,捱上一個都夠嗆,就是甲板炮的縮小版。最主要的是這種銅殼彈裝填極其快速,掰開槍筒的同時,幾乎就可以退殼了,再把兩枚新彈殼裝進去,前後不過幾秒鐘時間。就算打不太遠,也比弓箭殺傷力大,對面人越多越倒黴,一槍能幹趴下好幾位。

  「您想得太樂觀了,別的不說,咱就說這個銅殼吧,您覺得光靠簡單的模具手工製造,一個工人一天能做出幾個來?雖然說它可以多次使用,可是真打起仗來,誰還顧得上把彈殼收好?這玩意拿出來的時候可是滾燙的。光是銅料的消耗,就能把帝國拖垮,還別說槍支的成本,全得用好鋼,尤其是彈簧部分。」洪濤搖了搖頭,搞技術的人就是這點不好,只考慮技術層面的問題,其它方面他們或者懶得想,或者根本不想。

  「製造成本也不低!光是把這兩個管子內膛磨光,再焊接到一起的功夫,就能鑽出三根好槍管了,它們的口徑有點大。而且這些小部件都是鋼的,全得人工一點一點銼出形狀來。但它真是好槍啊,我這就去給你找人造,先來一支試試,好用咱們再改裝改裝。」只有要點事情幹,還得是能讓他覺得不浪費自己才華的事情,齊祖就一掃剛才的頹廢了,立馬就要開工。

  「哎哎哎……齊叔,先不急,打獵的事情先不急,您說咱倆是不是該去看看小七啊?您在這兒都混不開,我估計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和您是一個毛病,好面子,有難處也不好意思來麻煩我,知道找我也沒用唄。」洪濤拉住了齊祖的胳膊,沒讓他走。剛才齊祖這一番哭訴,讓自己又擔心起溫小七來。

  「沒錯!自打在你這兒喝完酒第二天,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不知道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咱們去哪兒找他?」齊祖在人情世故上還不如洪濤伶俐呢,聽了洪濤的話,一拍大腿,合算才把溫小七想起來。

  「還能去哪兒啊,造船廠唄!您洗把臉,我去找兩匹馬來,咱這就走。」洪濤讓齊祖問的直翻白眼,溫小七除了造船廠之外,還認識哪兒啊。

  可是這次洪濤還真錯了,當他和齊祖騎著馬來到造船廠時,上到廠長、下到船臺上的技術員,誰都不知道溫小七跑哪兒去了。他肯定是來了,還和廠長吵了一架,然後就找不到人影了。

  「陛下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想讓他搞新技術,是這裡真沒條件。而且這些研發工作按照保密條例規定,都應該是在總廠做的,就算這裡有設備,我也不敢讓他弄……」溫小七為何與廠長吵架,原因和齊祖一樣,他想得到的東西人家不給,急眼了唄。廠長當然認識洪濤,退位了的皇帝也不敢怠慢,一個勁兒的說好話,態度極其誠懇。

  「你做的沒錯,以後還要堅持,這件事兒不怪你。但你也應該保護好溫副部長嘛,他畢竟是帝國的功臣,總不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吧!」洪濤還能說啥呢,人家把保密條例都搬出來了,這玩意是自己主張的。只能是在別的地方給廠長施壓,先讓他想辦法把人找到再說。

  「對對對,陛下批評的對,我這就發動全廠的人去找,馬上!」廠長算是服了,都說洪皇帝不好鬥,他真是開眼了。你和他講法律,他就和你講人情,你和他講人情,他又和你談道德,反正轉來轉去,都是自己有錯誤。

  「齊叔,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吧。走,先去麥提尼哪兒,讓他也派人幫著找,我怕他想不開了再去餵了鯊魚!」洪濤頂多也就是用自己殘存的威望壓壓人了,剩下的事情就得聽天由命,這種無力感讓他很不舒服。

  「不會吧……你別嚇我……」齊祖讓洪濤這麼一說,也有點含糊。他雖然和溫小七老是爭鬥,但從來不傷感情。那是一種高手之間的較量,用惺惺相惜形容更恰當。

  「難說,這小子比您還擰!」洪濤心裡也直打鼓,溫小七和齊祖還不一樣,他從少年時期就開始鑽研造船,跟著溫老二、溫大一起從來沒受過這種輕視。這對於他們這種靠手藝吃飯的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別人看不上自己的手藝,就等於自己是個廢物啊,除了手藝他們什麼都不會。

  「陛下……陛下……來……過來……」剛離開船臺,還沒出廠呢,旁邊一堆木料裡突然傳來了輕聲的呼喊,叫得是洪濤。

  「你是誰?叫我?」洪濤把馬韁交給齊祖,右手摸向腰間的手槍,慢慢靠近了木料堆。木料堆的空隙間有個人,年紀不大也不小,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樣子,聽口音像是漢人。

  「我叫溫小順,是七舅舅的外甥,您是不是在找我七舅舅啊?」這個人看到洪濤走近了,才從木料堆裡鑽出半個身子,左右看了看有沒有別人注意,這才小聲問洪濤。

  「溫小七是你舅舅?」七舅舅,洪濤覺得他說得就是溫小七,疍家人都和翁家一樣,親戚非常多,還都姓一個姓。

  「表舅,我的手藝都是和我表舅學的,七舅舅不敢出來,讓我給他送飯偷材料。我知道七舅舅最聽陛下您的,您去勸勸他吧,別藏著了,那地方不安全。」溫小順說的果然是溫小七,聽意思是要讓洪濤跟著他走去找溫小七。

  「你舅躲在哪兒了?幹嘛要藏著?」洪濤不太放心這個人,不能他說認識溫小七自己就跟他走。

  「躲在哪兒我不能說,我舅不讓說。他拉來幾個大箱子,裡面全是銅做的罐子,說是要做一個大機器。我舅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和廠長吵架的,差點動了手,後來讓我們給勸開了。然後他就讓我們給他從廠裡偷材料,有油料、有煤還有樹膠,說是要把機器弄好,然後給廠長看看,但不讓他用,氣死他。」叫溫小順的人連比劃帶說,把他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那好,帶路吧……」洪濤覺得溫小順話裡的內容還算全面,可信性比較高,很少有人知道溫小七在搗鼓什麼,他肯定是見過。

  溫小七躲在什麼地方,讓這麼多人都找不到他?這個地方真是絕了,也就他能想到,是一艘擱淺的貨船,就在造船廠東邊的暗礁上。這艘船是開普敦造船廠的第一艘鮭魚級樣品,結果趕上颶風,沒來得急固定,被海浪推上暗礁擱淺了。用船根本拉不動,只能把上面的部分零件拆下來,然後廢棄。

  開普敦造船廠裡也有不少溫家子弟,當初援建這裡的時候溫四還來指導過半年。所以溫小七不會像齊祖那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靠著他在家族裡的地位,只要是溫家人,都會幫他的,前提是危險性別太大。

  藏起來一個人,在偌大的造船廠裡不算事兒,但是溫小七還不滿足,他要找一個實驗室,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地方。這可難壞了船廠裡的溫家子弟,最終有人就想起了這艘廢船。這裡離造船廠還有一海里左右的距離,周圍都是暗礁,平時沒有人來,更不會有船來,唯一經常光顧的就是幾個造船廠裡的小夥子。他們把這艘棄船當據點了,找到了合適的黑人姑娘,就來這裡幽會。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1章臉皮厚吃肉

  溫小七和洪濤來的路上就把船艙當成了試驗室,一聽說有艘廢船,立馬覺得是個好地方,於是這裡就成了他的祕密基地,一切試驗設備和材料都靠這些溫家子弟給他從船廠裡偷,甚至還有去機械廠找熟人幫忙的。

  至於說吃住問題,溫小七能湊合,這裡雖然條件簡陋,但沒人干涉他,吃不好睡不好也認了。由於在來的路上牛皮吹得太滿,好像他一到開普敦的造船廠,就比廠長還厲害。現在他也沒臉去找洪濤訴苦,打算先按照洪濤說的辦法把硫化杜仲膠弄出來,手裡有了成績,就不怕丟臉了。

  坐著溫小順找來的小船,洪濤和齊祖來到了這艘棄船上,還真別說,這艘船還挺結實,除了船底被礁石撞出幾個裂縫之外,大體上還是完好的。只是桅杆、舵輪、索具、大炮都被拆走了,就剩下個船殼。跟著溫小順下到第一層甲板,都不用指路,洪濤用鼻子聞就能知道溫小七在哪兒呢,全是刺鼻的硫磺味道。

  「你就不怕薰死!硫磺有毒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薰死也就省事兒了,往海里一扔大家全省心,要是薰不死成了病秧子,這不是給你家裡、給國家添麻煩嘛!還看什麼看啊,趕緊滾出來,我在甲板上等你……別管那些破鍋了,把火滅了,那玩意弄不出你想要的東西,混蛋!」打開靠近船頭的艙門,洪濤差點被薰了一個跟頭。這裡的硫磺蒸氣更濃,消毒用都夠了。溫小七光著膀子正在一口大鍋裡攪合呢,裡面的東西和瀝青一樣,冒著泡和刺鼻的味道。

  「您怎麼來了……」很快,溫小七也鑽出了甲板,然後照著溫小順的屁股就是一腳,他被自己的家人出賣了。

  「你別嚇唬人家,他不是害你,而是救你。這玩意能薰死人你不知道?人都死了,你還研究個屁!先上船跟我回去,研究的事情我給你想辦法。」洪濤也沒客氣,溫小七踢溫小順,他就踢溫小七。讓自己來這裡被硫磺蒸氣薰,肯定又得少活兩小時,太可恨了。

  「我的東西還在船艙了呢……」溫小七還不捨得他那口大鍋。

  「什麼破玩意都是好的!一會我讓人過來把你的機器搬走,其它的和這艘船一起燒了吧,留著也是個禍害。」洪濤一把揪住了溫小七的脖子,和拎小雞子一樣把溫小七扔到了船舷邊上。和齊祖聊天要講必要的禮貌,因為他比自己年長,但是和溫小七就不用了,平輩,急眼了打一頓也正常。

  「他們不給我……」到了小船上,溫小七的眼睛還望著廢船看呢,就好像上面有他心愛的情人。

  「得得得,別解釋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大概知道,你和我說得再明白,我也沒法去給你撐腰,不合法知道不?」剛一張嘴,腦袋上又捱了洪濤一巴掌,溫小七有心急眼,但是看了看洪濤的胳膊粗度,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還是忍了。

  「你們倆說說,這麼下去肯定不成,要不你們倆還是回金河城去吧,就算經費少,也不至於沒活兒幹。泊蛟就算再不待見你們倆,天天守在身邊,他也不敢說一點不給面子,比在這裡強多了。」把溫小七押回了慈禧的院子,洪濤開始給他們倆上課,關起門來討論他們的未來問題。

  「我不回去,當初來的時候,我是拍著胸脯和別人說過的,絕不坐著帆船回去,要回去就得用蒸汽機造船!」溫小七態度很堅決,他沒洪濤這麼厚的臉皮,說出去的話縮不回來。

  「我也不想回去了,就算研究不了,這裡住著也挺舒服的。陽光好,不像金河灣那麼潮溼,我這個從小長在黃河北岸的人,受不了整天溼乎乎的地方。要不我也和慈禧一樣,給您當管家吧。我會修農具,這裡還有小河,再弄個水車磨坊啥的,我來管理。」齊祖倒不是因為臉面問題不願意回去,他主要是被洪濤慣壞了,適應不了那些規矩,自己不能做主研究什麼,就沒有心氣了。

  「對對對,您光有皇莊不成,還得有自己的船啊,我來幫您造船吧……順便試試能不能裝上我的機器……」溫小七覺得齊祖這個主意很靠譜,只要能賴在洪皇帝身邊,說不定就有機會繼續研究,自己克服不了的困難,皇帝不見得就沒辦法。和洪濤相處了這麼多年,溫小七也總結出來一個經驗,這位皇帝是個懶蛋,有些事情就得逼著他才能有結果,不能強逼沒事兒,還可以軟磨嘛。

  「拉倒吧,我可養不起您二位,更別打算在我這裡偷偷弄什麼試驗室,這裡除了莊稼和馬場,啥都不許有!」和洪濤鬥心眼,齊祖和溫小七肯定不是個兒,一撅屁股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

  「那您就不管我們啦……能不能不燒我的船……」溫小七一看自己的陰謀被洪濤識破了,有些絕望。他也清楚洪濤不再是以前的皇帝,手上沒有了權利。

  「切,說得就和你花錢了一樣。那艘船是帝國資產,和你有個毛關係。你等著,我這就找人給它燒了,讓你惦記!」不說還好,一提這個茬兒,洪濤又急眼了,起身出了房門,真去找人了。

  「那是帝國財產,你也沒有權利燒!」溫小七還不服氣呢,那艘廢船是他最後的希望,真被燒了他就真得去船廠裡造貨船去了。

  「噓,小子,別和陛下頂嘴!你別聽他說的堅決,其實陛下心裡是向著咱倆的,越是嘴硬心就越軟。把陛下惹急了,咱倆就真沒指望了。我看啊,陛下心裡應該已經有辦法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和咱倆說。要不咱倆配合一次,打死也不走,就賴在這裡了,說啥都別急眼,和陛下多磨幾天,他保不齊就忍不住了,怎麼樣?」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齊祖比溫小七要賊多了,或者說生活閱歷豐富,也更不要臉,還教唆小輩學壞。

  「能管用嗎?您別忘了,慈禧可是陛下的大管家,到時候把陛下惹煩了,咱來死都找不到墳頭。」溫小七拿不定主意。

  「你還有別的好辦法嗎?怕死就會金河城去。」齊祖是或夠本了,他真能豁的出去。

  「……那成,我就聽您一次,幹了!」溫小七讓齊祖這句話給問住了,確實,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從這天起,皇莊裡多出兩個混吃混喝的無賴,一到飯點他們倆就攜手出現在桌子旁邊,吃完了還得蹭煙蹭茶蹭水果,不到睡覺時間絕不離開。洪濤下地幹活他們就跟著一起拔草、洪濤帶著塞飛上山畫畫他們就在旁邊看風景、洪濤下海抓螃蟹他們帶著火鍋和作料跟隨、洪濤去打獵他們倆一人一把槍比洪濤打得還準。這要是兩個大姑娘洪濤還能忍,但換成兩個大老爺們就很煩人了。

  慈禧倒是出過幾個主意,想幫洪濤把這兩個賴皮賴臉的傢伙趕走,但都讓洪濤否決了。這兩個人不是天生的混子,他們都是帝國的功臣,只是因為時代變遷和政治原因,讓他們暫時失去了目標。整天攪合自己也是他們沒辦法了,自己如果再和他們翻臉,就真能把人的心傷死了。這種事兒絕對不能幹,將心比心,如果自己遇到這種問題,也不希望被信任的人拋棄。

  但總這麼下去也不成,自己還想去卡爾堡、太陽城轉轉呢,多了這麼兩個跟屁蟲,趕都趕不走,很礙事啊。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2章又死兩個

  「我說二位,子彈挺貴的,省著點用吧。這些斑馬和你們倆也沒仇,不用這麼玩命打吧。」時間一晃到了十月底,齊祖和溫小七這兩個蹭吃蹭喝蹭住蹭玩的傢伙非但沒有失去耐心,小日子反倒越來越舒服了,就好像本來就該讓洪濤養著他們一樣。

  雙\筒\獵\槍已經弄出來了,雖然因為底火得用火柴藥代替,撞針必須夠強力,槍托後部鼓出一個延長的彈簧裝置,外形不夠美觀,但是效果真的不錯。這種採用銅殼霰彈的槍支發射速度驚人,就算不熟練的人,一分鐘打十發子彈也沒任何問題。射程也不算近了,用十二號鹿彈的有效射程可以達到四十米,改用獨頭彈的話,全裝藥不考慮後坐力大的問題,可以在九十米左右準確射殺一頭斑馬。

  十二號鹿彈的口徑是十八點五毫米,也是這種雙管獵槍的實際口徑。目前有三種彈型,獨頭彈、鹿彈和鳥彈,彈殼長度都是七十毫米,只是裡面裝的發射藥量和彈丸數量不同。

  獨頭彈就是一個合金鉛鑄成的圓帽型,四周還有三道陽線。這些不是膛線,只是為了飛出去的時候,藉助空氣阻力讓彈頭慢速轉動,達到穩定彈道的作用,原理和羽毛球類似。

  鹿彈裡面是八個八毫米直徑的小鉛球,用這種子彈打獵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仔細瞄準,大概對準獵物,只要距離合適,基本是一槍一個。八個小鉛球中有一個命中,就能要命。

  鳥彈裡面則是一堆鐵砂,直徑全在兩毫米之內,數量在一百多顆左右。用這種子彈根本不用瞄準,連對準都不用,找對了方向就成,一槍打出去就是一大片鐵砂子,對付動作迅速的飛鳥、兔子最有效。用它來打大型動物,比如鹿、馬之類的,就沒什麼效果了,打傷是肯定的,但不足以致命。

  要是把這種子彈裡的發\射\藥全換成火棉膠顆粒,射程還能提高很多,真可以當陸軍的制式武器使用了。不過還是那個問題,成本有點高,雖然彈殼可以複用,但是製作工藝比較複雜,又不能大批量用機械生產,光靠手工應付不了大規模戰鬥所要求的數量。

  現在這種槍的缺點就是底火還不太可靠,有近一半的子彈都打不響,另外就是後坐力有點大,除非換上裝藥更少的鳥彈,否則塞飛母子依舊操控不了。

  「陛下,這些子彈好像都是我和小七找材料做的吧,您一分錢都沒掏過。」這些天齊祖和溫小七算是徹底摒棄前嫌,一致對外了。為了把洪濤逼急,堅決的站到了一個陣線裡。

  「對,您連這幾把槍的材料錢都沒給,還是我墊付的。」溫小七生怕洪濤不夠窩心,又補上了一句。

  「……要不我把錢還你,你們倆該上班上班,該幹嘛幹嘛去?」洪濤摸了摸腰帶,咬了咬牙,覺得出點血把兩位瘟神送走也勉強可以接受。

  「我們倆不缺錢,權當是送給塞飛的玩具了。」溫小七又舉槍瞄準一頭羚羊,他們肯定是把這些動物當撒氣筒了,看見什麼打什麼,一個都不帶放過的,把打獵弄成了屠殺。

  「咱直說了吧,我知道你們倆要什麼,可是我真給不了……咣……」洪濤打算第n次開導開導他們,塞飛一直惦記著自己和他說過的大學,想去上學,自己也想在近期出發去太陽城,必須儘快把他們倆的問題解決掉才成。可惜這次連句整話都沒說完,溫小七就扣動了扳機,洪濤說煩了,他們也聽煩了。

  「嘿嘿嘿……你沒打到,再往前走走,下一隻該我了啊!」齊祖也把洪濤的話當耳旁風了,根本沒搭理,驅馬還要往前走。

  「如果你們倆願意付出更高的代價,我倒是能找個地方給你們倆發揮發揮。」實在是沒轍了,洪濤本來就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現在他只有倆個選擇。一是把齊祖和溫小七弄死在草原上,誰都不會追究;二是滿足他們的要求,儘快甩開這倆個大包袱。

  「我們不回金河城,也不去卡蘭巴港……」洪濤的這個建議也不新鮮了,引不起齊祖和溫小七的興趣。

  「我說的這個地方很遠,你們都沒聽說過。如果想去,就得和家人、朋友切斷一切聯繫,像羅有德一樣,變成死人才可以。去了之後我保證你們能像原來一樣搞研究,沒人會攔著你們。但那裡的工業基礎比較差,很多東西都要重建。現在只有一座小平爐和一個小造船廠可以用,你們樂意嗎?」不說清楚是打動不了這兩塊貨了,洪濤只能再多透露一些情況。

  「羅有德?羅老闆沒死!」齊祖認識羅有德,還挺熟的,一聽洪濤提到了這個名字,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把槍口挪開點,別衝著我成不?」洪濤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我能回來給我爺爺送終嗎?」溫小七勒住了馬韁,開始重視洪濤的建議,羅有德他也認識,合算沒死,而是去了洪濤所說的地方。

  「可能夠嗆,對別人來講,你們已經死了……」洪濤本來並不想讓齊祖和溫小七去太陽城,他們倆是帝國的財富,也是自己留給兒子的好幫手。可是現在看來,是自己一廂情願了。隨著自己退出了金河國的政治舞臺,很多和自己一樣的老人也慢慢被\邊\緣\化了。不過還是要把困難說得多一些,讓他們倆自己回心轉意回到金河城去是最好的結果。

  「我沒人可以孝敬了,死了更好,我不怕,我去!」溫老二還健在,他是溫小七的親爺爺,這讓溫小七有點遲疑。可是這個問題難不住齊祖,他在家裡是長輩,不用揹負道德上包袱。

  「我還有哥哥和弟弟,讓他們幫我送爺爺吧,孫子不孝了!」這時候就怕有人攪合,本來溫小七已經動搖了,讓齊祖一帶,又歪了。下馬跪在地上,衝著東方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帶著一腦門的土盯著洪濤,就等著死了。

  「你這個當長輩的一點都不給晚輩帶正道兒……想死是吧?先別急,回去合計合計你們倆該怎麼死合適。」洪濤也沒轍了,他們敢死,自己就敢埋,誰怕誰啊!有了他們倆個人在,太陽城的發展就更快了。

  這一年,對金河帝國來講,註定是憂傷的一年,好幾位帝國的開過元老先後撒手而去。到了年底,又從開普敦港傳來噩耗,帝國第一任工業部長、副部長,帝國造船廠、金屬集團的第一任掌門人,齊祖和溫小七在一次狩獵活動中,不慎發生了意外,失蹤了一週才被找到。但身體已經被動物啃成了殘骸,通過隨身物品才被認出來是他們兩個人。

  這種缺德主意只有洪濤才能想出來,齊祖和溫小七此時正活蹦亂跳的在他小船上呢。為了避嫌,洪濤在他們的屍體被找到之前幾天就已經駕船出海了,名義上是送塞飛去大秦國的學院上學,實際上是帶著齊祖和溫小七暗度陳倉。

  那兩具屍體全是慈禧準備的,至於是從哪兒弄來的,洪濤沒去問,肯定不是隨便撿的,保不齊就是某兩個奴隸又倒黴了,還不能是黑人奴隸。

  「父親,為什麼要騙大家?齊爺爺和溫叔叔的家裡人會不會傷心?」這件事瞞不住塞飛,當齊祖和溫小七從船艙裡鑽出來時,這個孩子倒沒有鬼啊神的亂叫,卻對洪濤的做法提出了質疑。

  「你爹是個壞人,沒有幾句話是實話,大家都習慣了。」溫小七很不地道,幫他解決了問題,他還有意見,好人不好當就是這種情況。

  「滾一邊去,別以為帶你出來我就沒轍了,卡爾你記得吧?我們先要去他那裡,你要是把我惹煩了,我就讓卡爾把你送回開普敦港,讓你白死一次!」洪濤什麼時候都留著後手,很難被別人抓住小辮子。

  「兒子,別聽你溫叔叔的,有些事兒必須撒謊,說實話並不是所有時候都適用。你慢慢也要明白這個道理,這件事兒關係到咱們全家的安全問題,所以和誰也不要提起,包括你母親,能不能做到?」如何與塞飛解釋這個大騙局才是洪濤最操心的,這裡的很多情況塞飛都不瞭解,說起來又太長了。

  「那我要你答應讓媽媽也在找我,我不想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不在你會欺負媽媽的!」塞飛是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子,對這一點洪濤很惱火,但又沒轍。

  「成,你真是我的好兒子,都知道和你爹我談條件了!你先過去老老實實上學,明年我帶你母親去找你,如果成績不好,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帶著你母親再回去!」洪濤都服了,自己不光教育出來一群如狼似虎的帝國二代、三代,連自己的孩子也教育得不怎麼樣。塞飛還沒成年,就敢和自己明目張膽的談交換條件了,這恐怕也是受自己的影響。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3章邊緣人據點

  對於從開普敦出發還有如此遼闊的大海,齊祖和溫小七兩個人都有點想不通,雖然洪濤一直都說腳下的大地是圓的,但是像他們這種從小就接受天圓地方理論教育的人,很難從根本上轉變原有的思想。﹥雜+志+蟲﹥倒是塞飛這種孩子更容易接受新事物,然後就和他爹一起成了統一戰線,每天除了在甲板上值班之外,就湊在一起爭論大海的邊際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倒是不悶了,當小船路過佛得角群島時,問題還沒爭論清楚呢。

  「我和你們講過一個四周都是大陸的海,誰還記得它叫什麼名字?」當小船鑽入直布羅陀海峽時,洪濤想考考塞飛的地理知識學得如何,單獨問他沒意思,必須是搶答才能提起小孩子的興趣。

  「我知道!我知道!」果然,塞飛上了親爹的當,齊祖有可能不知道,溫小七是必須知道的,但是大家都故意慢一拍,讓他先舉手。

  「好吧,你先說。」

  「地中海!」塞飛答得很正確。

  「我還有一個問題,誰知道我們現在的航向?」洪濤又問了一個問題。

  「正東!」塞飛再次搶答正確。

  「嗯,沒錯,這條海峽是地中海的唯一進出口,你們說,如果帝國在這裡建造一座城堡,會怎麼樣?」前面的問題只是引子,後面這個問題才是洪濤要考量的。

  「光有城堡還不夠,火炮射程封鎖不住整條海峽,如果再配上幾艘戰艦,這條海峽就會和馬六甲一樣,被從中間切斷了。不過這樣的話,還需要有一支強力的陸軍來保衛堡壘,堡壘再用大炮守衛海港。有了堅固的基地,戰艦就能把海峽控制住,誰也別想出入了。」齊祖在這方面算半個專家,他舉起手指大概測了測海峽的寬度,然後給出一整套辦法。

  「其實也不用大型戰艦,只需要多弄幾艘捕鯨船這樣的小快船就成。每艘裝幾門炮,只打商船和貨船,來戰艦了不用搭理,直接退城堡控制的海港。對方要追,就得和岸炮對轟,討不到好;對方如果不追,除非他們在這裡也有堡壘保護的海港,否則無法得到補給,無法長時間在這裡巡邏。掐斷了運輸線,這條海峽就廢了。」溫小七同意齊祖的分析,同時他又從船隻使用方式上補充了一下。

  「為什麼要把海峽切斷,大家都能走不好嗎?」塞飛是個軍事盲,他的答讓洪濤直翻白眼。

  「嘿嘿嘿各位,舉起你們的望遠鏡,請往這邊看!」除了塞飛之外,洪濤對齊祖和溫小七專業性很強的分析極其讚賞,因為這等於是在誇自己。

  「好傢伙,這麼大一座城,如果不仔細看,它的顏色幾乎和懸崖是一樣,還這麼高,夠險峻下面還有港灣!」溫小七眼神好,按照洪濤指的方向掃了掃,很快就找到了卡爾堡。

  「如果我沒猜錯,這座大城應該就是卡爾的吧?好像在帝國版圖裡,並沒有這座城,那應該就是卡爾自己的,也可以說是陛下的。」齊祖找到的比較慢,但是琢磨的比較明白。在帝國政府任職的經歷,讓他多少明白了一些東西。卡爾堡的性質很微妙,它不屬於帝國,按照對洪濤的瞭解,這種咽喉要塞的位置,沒理由給別人,所以這裡很可能是洪濤的又一處祕密據點。

  「這可冤枉我了,它叫卡爾堡,確實是卡爾的。不過這座堡壘是他自己的領地,他雖然名義是過帝國官員,實際上早就不是了。他現在是神聖羅馬帝國的伯爵,這裡是他們國家皇帝賜封給他的屬地,在這座城裡他就和國王差不多。他們也發現咱們了,塞飛,去桅杆上給你卡爾叔叔打旗語,說不定你的小哥哥、小姐姐、弟弟妹妹們也在呢。」洪濤這麼講也不算騙人,卡爾堡確實不是他的財產,也不打算在短時間內併入帝國版圖,以後如何發展還不知道。

  塞飛的卡爾叔叔不在,小菲利普和小丸子倒是在呢,這兩個孩子和塞飛同歲,只大了一個多月,一直都在金河灣裡長大,去年才跟著米婭輾轉到了卡爾堡和他們的父親團圓。看到了小夥伴,塞飛挺高興,但是見到江竹意和自己父親的親暱勁兒之後,孩子又不高興了。

  泊珠、拜香都是洪濤的妻子,這件事兒從小塞飛就接受了,也不覺得怎麼彆扭。但江竹意在他看來是陌生人、外人,不該和自己的父親有太過親暱的舉動。

  「完了,你兒子不喜歡我」江竹意通過幾次試探,也覺出塞飛對自己有敵意。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種事兒不能強求,只好來找洪濤抱怨。

  「那太好了,你有我喜歡就足夠了,犯不著把我兒子再搭進去,別太貪心。」指望洪濤能安慰人,真是瞎了眼了。

  「對了,咱們的孩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前年從卡爾堡離開時,江竹意已經懷孕了,按時間算,自己應該又多了一個孩子,只是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姑娘。

  「」江竹意沒吱聲,還把頭低下了。

  「孩子沒了?來來來,沒事沒事兒,你還年輕,以後再想要還有機會,大人沒事兒就好。」一看江竹意的表現,洪濤大概知道怎麼事兒了。江竹意也喜歡開玩笑,但應該不會用這種事當素材的。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追問,而是安慰。

  「我不要了,太疼了」江竹意相對來說還是個很堅強的女人,沒有委屈得哇哇大哭,只是趴在洪濤肩膀上低喃了一句。

  「嘿嘿嘿其實你根本就沒準備好,只是看著別人有孩子了,你也眼饞想試試對吧。養孩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是趕上我這個不太合格的父親,照顧孩子的事情基本都得歸你。不要也好,有沒有孩子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必然聯繫。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拿孩子當籌碼。」洪濤拍了拍江竹意的後背,還是沒啥安慰的話,反倒揭起了江竹意的老底。

  「哼,誰說我沒孩子,我有兩個乾兒子和兩個乾女兒。我已經和他們說了,廢掉你這個乾爹,改認我了,我養他們!」江竹意在對待孩子的態度上和洪濤差不多,並不是特別關注,親生的沒有,乾的也算。

  「哦,對,你要不說我都給忘了,翁家的四個孩子怎麼樣了,在這裡還習慣嗎?」洪濤拍了拍腦門,有點自責。當初答應翁家老太太會照顧翁明月的四個孩子,也確實在碼頭行刑之前把他們送到了開普敦港。但從哪兒以後就給忘了,要不是江竹意提起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呢。

  開普敦港也不適合這四個孩子生活,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們的父親是賣國賊,還被吊死在帝國首都,這種事瞞不住,不管是在卡蘭巴港上學還是在開普敦港上學,早晚都會有人提起的。

  洪濤把四個孩子送上皇家海軍的補給船時,還有一封信隨行,這是給麥提尼的,信裡大致說明了這四個孩子的情況,然後拜託麥提尼先代為照顧,等卡爾來了,就讓卡爾把孩子帶走,送到卡爾堡去生活。以後他們就和翁家無關了,老老實實去當個歐洲人吧,翁家也不會來找自己要人的,她們恨不得這四個孩子從來就沒有過。

  「有我在,他們想不好也不成,不過你可能見不到他們了,我讓阿雅和阿麗亞娜帶著他們去熱那亞了,先讓他們看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順便玩一玩,然後再去那不勒斯上學。放心吧,我連你這個大孩子都對付的了,他們在我這裡很快就會忘掉煩惱的。以後別想著欺負我啊,我有四個孩子幫我報仇的!」江竹意看樣子比洪濤要喜歡孩子一些,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長久。

  「那成,四個也是養,五個也是帶,我再給你加點負擔吧,幫我帶帶兒子,他也要去那不勒斯上學。」洪濤倒是大鬆心,連塞飛都想一起塞給江竹意管。

  「那他母親呢?」江竹意有點意外,沒想到洪濤會把兒子交給自己。

  「還在開普敦,我不想讓孩子一直跟在母親身邊,那樣會養成依賴的性格,他現在就有點了。我也沒說讓你代替他母親,只需要照顧照顧他的生活就可以了。不過有一點啊,不許嬌慣,他喜歡繪畫、音樂和藝術,我真是教不了。」洪濤對塞飛並不是不想管,是真力不從心,他喜歡的這些東西,自己一個都不會,總不能強迫孩子放棄喜好吧。江竹意在這方面就強多了,她對美的東西都有天生的靈感,說不定能給塞飛一些幫助。

  「你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大笨蛋!放心吧,我會把你兒子培養成這裡最英俊的貴族,以後就娶個國王的女兒。不過這可是個艱鉅的任務,你看你兒子的眼神,他是不是特別恨我?」江竹意歪頭看了看塞飛,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恨不恨你,與你無關,與我也無關。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如果他可以干涉我的生活,那我是不是也該干涉他的生活呢?塞飛,你以後娶媳婦的時候,是想讓我給你指定一個,還是願意像你姐姐一樣,自己去找呢?」洪濤頭看了看,塞飛還真的用一種不太友好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於是給兒子出了一道問答題。

  「我想和我姐姐一樣」儘管塞飛不願意答這個問題,也知道這裡有個邏輯陷阱。但洪濤問題真不能不答,因為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自己這個父親和別人的父親不一樣。

  「你看,塞飛是個聰明孩子,他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喜好,也知道自己的喜好只代表自己,不能強加給別人,我兒子教育得很好吧?」這個牛皮洪濤只能和江竹意吹一吹,和別人說都會遭到鄙視,沒一個人認為自己對孩子的教育是成功的,尤其是有了洪鯢這個異類之後,皇家的家教已經成了個笑話。

  「洪鯢結婚啦?真快啊,當年她來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呢。要是她能到這裡舉辦婚禮就好了,我會讓她成為全歐洲最美的新娘子,所有的貴族都要來參加婚禮,敢不來我就讓他破產!菲利普,帶你的夥伴去客房吧,順便再去城堡裡轉轉,他算是你的客人了。」江竹意很會化解各種不利場面,這時用誰去招呼塞飛都不合適,於是卡爾的兒子就成了最佳人選。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4章好心有好報

  「我給你這個機會,洪鯢還沒結婚,如果她樂意,來這裡舉辦婚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我花錢了。對了,卡爾怎麼拉著米婭一起走了,米婭喜歡航海生活?」看到周圍沒有外人了,洪濤才問起卡爾的情況。

  「你讓人家夫妻分隔了十多年,現在當然要親熱些。不過卡爾並不是和米婭去海上卿卿我我去了,他是帶著米婭回她的家鄉。你一直以為米婭是個修女,是她沒和你說實話,她不光是修女,還是的黎波里伯國的貴族之女,當年只是為了免遭厄運,才隱瞞了自己的另一層身份。」江竹意說出的答案讓洪濤都愣了,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巧合?還都被自己碰到了。卡爾是帝國皇帝的表弟,自己給他隨便拉了一個舞女當妻子,開玩笑惡作劇的成分更大,結果人家還門當戶對了。

  「我明白了,塞尼婭也騙了我,她為了米婭說了十多年的謊,到現在也沒和我說實話!」洪濤這個雞賊心眼,很容易就能猜到事情的真像。

  塞尼婭不是假修女,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像修女,連個人喜好都帶著濃濃的宗教色彩,這種東西不是可以速成的。但她為米婭撒了謊,不光她在撒謊,現在洪濤對卡爾也有懷疑了。做為一個歐洲貴族,他不可能不清楚修女的習慣,應該很早就發覺米婭不是修女了。但是他沒說,很可能連米婭都沒說過,把這個祕密藏在心底,默默的保護著米婭。就算現在洪濤去問他,他也不會承認,這種事洪濤也不會去問,大家心到神知算了。

  「誰說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米婭回國了,還找到了她的父母,你猜怎麼樣?」江竹意也是這麼想的,米婭、卡爾、塞尼婭是否撒謊了,這都不重要,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誰都會選擇撒謊來保護自己的。

  「還能怎麼樣,她家估計沒有男性繼承人,那她就成了合法繼承人唄。再加上有了卡爾這麼一位要錢有錢、要兵有兵的伯爵,想不承認都不成。」洪濤只能按照後世韓劇的路子推測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看江竹意的表情應該不是壞事。

  「不全對,繼承權不在米婭身上,而是菲利普,他可以繼承他外公的爵位,米婭的父親也樂意把領地傳給外孫子。原因可能和你說的一樣,因為菲利普有個強力的父親。你還不知道吧,現在卡爾是地中海周邊所有國家眼裡的香餑餑了,威尼斯人在和他合作、薩拉遜人把他當做盟友、西征的十字軍們也當他是最重要的支持者。已經有流言傳出來了,他說不定會是帝國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而且威廉也沒有否認這種可能,是不是很有意思?」

  江竹意已經從一個商界女強人蛻變成了一個商政兩屆的女強人,說起這些國家間的明爭暗鬥,簡直是神采飛揚。洪濤有很大把握相信,卡爾和皇位的事情,背後肯定有這個女人的影子,說不定那些流言就是她散播出去的。目的嘛,很難說,沒準就是為了好玩,也沒準是為了其它,女人的心思猜不透。

  「他還是不做皇帝的好,這裡的皇帝一點不比大宋好當,犯不著去受罪。卡爾是不是想通過米婭家的力量在的黎波里港建立儲油基地?」洪濤對這些皇家流言沒什麼興趣,他喜歡的是江竹意這個人,如果她變化太大,那就是她在用實際行動遠離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不用說,看怎麼做就夠了。洪濤相信江竹意會有分寸,因為她不笨。

  「你知道的黎波里港!什麼時候去的?」現在該輪到江竹意吃驚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瞭解洪濤,洪濤來地中海也沒刻意隱瞞過行蹤。可是洪濤居然知道遠在地中海東岸的的黎波里港,更沒對的黎波里伯國有什麼陌生的感覺,就好像在說大宋一樣自然。難道說世界上真的有神,什麼都知道?

  「哈哈哈哈,傻了吧!還想用個破伯國和我顯擺,這麼和你說吧,我真的是神的使者,它的名字你可能沒聽說過,想知道是什麼神嗎?」現在主動權重新被洪濤拿了回來,趁熱打鐵的機會怎麼會丟掉呢,把江竹意的思維攪合亂套就是目的。

  「叫什麼?」江竹意努力說服自己不信洪濤說的話,可是她的理智又玩命告訴她,很有可能!

  「叫做互聯網大神,它在我的國家裡,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智慧神。我就是它的學生,腦子裡這些東西很多都是它賜給我的。以後請叫我互聯網神使,你是神使的女人,我會慢慢教給你更多誰也不知道的東西。事不宜遲,走,我們先回臥室,我想到了一種新姿勢,就是從互聯網大神那裡學的,現在就傳授給你。」說著說著洪濤又來興致了,別人總是在尋找各種藥物來增強男性功能,可是洪濤發現自己不需要,只要惡作劇成功、騙人得逞,他的功能就極其強悍。

  「神、神仙還教授這個!」江竹意真的被洪濤說蒙了,聽著這麼像真的,但內容卻又匪夷所思。

  「廢話,神仙也得繁殖,要不他們早就死光了!」洪濤心裡都笑開花兒了,臉上還得裝出特別嚴肅的樣子,努力把江竹意往溝裡帶。女人有的時候不需要聰明,越糊塗越好,比如現在。

  的黎波里伯國,準確的說它不該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因為它是十字軍東征時匆忙建立起來的,算是中世紀歐洲向東擴張的一種臨時產物,歷史上叫做十字軍國家。

  它們總共有四個,耶路撒冷王國、安條克公國、埃德薩伯國、的黎波里伯國。聽名字就能得出一個大致的結論,這四個國家不過是歐洲貴族封地在地中海東岸的一種體現。它們的歷史就不多說了,太多,簡直能單寫一本書了。

  有個電影叫做《天國王朝》,講述的就是耶路撒冷王國的故事。雖然它是由歐美導演拍的片子,價值觀、世界觀更偏向西方,但大致過程還是有參考價值的,如果對十字軍國家感興趣,可以去看一看。

  的黎波里伯國的位置就在今天黎巴嫩中部貝魯特向北,再加上敘利亞西海岸這一代,面積不大,靠著海邊像條小蟲子。最大的城市就叫的黎波里,是個港口。這個的黎波里不是後世利比亞的的黎波里,一個在北非海岸,一個在黎巴嫩境內,倒都是海港。

  卡爾選擇這個地方當做石油轉運港洪濤認為還不錯。目前四個十字軍國家還剩三個,最大的埃德薩伯國已經被花剌子模人給佔領了,要是按照歷史的脈絡,耶路撒冷王國也應該沒了。但是自己改變了歷史,沒有了蒙古帝國的入侵,這片地區的局勢也有了相應變化,其它三個到還是挺安穩的。

  現在這些十字軍的後代和當地人慢慢融合到了一起,宗教衝突已經不是主要矛盾,也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意思。如果卡爾能在這裡建立一個儲油基地並受到當地貴族的保護,那來自波斯灣地區的石油就可以先運到的黎波里港儲存,然後裝上卡爾的船沿著地中海一路向西,通過卡爾堡輸往墨西哥灣。在中途還有威廉控制的意大利半島做支點,在地中海就形成了一個東、中、西的橫貫線,安全問題比較容易保障。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7
南宋不咳嗽075章不當楚霸王

  「和我說說這裡的西征是事情,還有威廉與教皇最終和解了沒有……你不許抽菸,這東西會讓你的牙齒變黃、皮膚多皺的。」畢竟是快五十的人了,洪濤努力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折騰過如狼似虎的江竹意,敗下陣來。

  「西征還和原來差不多,雙方誰也打不動誰了,打一個月,休息半年,然後再打,都快成小孩打架了。你這次可把小路易給坑慘了,他不光要負擔了很大一部分西征費用,教皇還打算常駐巴黎。現在他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啊。總不能不支持西征,更不能把教皇趕走。人家不就在巴黎惹了你一次嘛,你都快把人家的國家折騰散了。很多法蘭西貴族都不想再打下去了,已經有風聲傳出來,說是要和撒拉遜人和談,到底會不會和談還沒準確消息。」江竹意一聽洪濤說抽菸不好,趕緊把手中的雪茄塞到了洪濤嘴裡,然後翻了一個身,趴在洪濤肚子上,開始講述這一年多以來歐洲的新情況。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還沒和他要欠款呢,你說法國那邊有啥好東西能抵債不?要不咱把巴黎城要過來給你當城堡好不好?」路易九世窮死,洪濤也不會心軟的,他就是來折騰歐洲的,法國和英國是重點,不把這兩個國家攪合亂了就算白來。

  「我才不要哪個破地方呢,裡面臭死了,連廁所都沒幾個。別打岔,聽我接著說!」江竹意知道洪濤是在逗她玩,要是把巴黎城從路易九世手裡搶過來,小路易還不瘋了,就算他肯給,誰敢去接收呢。歐洲這些國王、貴族視土地為命根子,他可以砸鍋賣鐵還賬,連老婆都能抵押給你,但你別和他們聊土地問題,那是他們家族的榮譽,沒了領地的貴族比自耕農強不了多少。

  「威廉和教皇的關係一直都沒緩和,只是西征牽扯了教會很大一部分精力,威尼斯人又見錢眼開,不再打算和教會一起進攻威廉了,教會才沒和威廉最終攤牌。威廉也象徵性的往半島上派了幾百軍隊,還捐了點錢,算是把他的教徒資格贖了回來。這一年多以來他倒是沒再惹事,老老實實的在帝國裡當起了醫生,不光給貴族們看病,還經常去給平民免費發藥,國內的人民倒是挺擁護他的。他的醫術是不是也是你教的,是你讓他這麼做的?」江竹意不太看好弗雷德里希二世,她覺得這位皇帝有點神經質,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但是洪濤一直和這位皇帝保持著不錯的私人交情,她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同了。

  「醫術我們互相討論過一些,大多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看病的事兒可不是我的主意,不過他這一步棋走得很對。不管外界如何敵視他,只要能讓國內貴族和人民擁護,就沒人能輕易撼動他的皇位。」洪濤搖了搖頭,他和江竹意的看法不太一致。弗雷德里希二世並不是個不合格的政客,正相反,洪濤覺得他很有政治頭腦,神經質的毛病才是他的主要問題。

  這位皇帝由於性格上的某些缺失,有時候真的會幹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幸好他不是經常犯病,現在迷戀上了醫學,對他來講是件好事兒,不光可以提高聲望,還能緩和他犯病的頻率。一個整天很忙碌的人,就不會經常胡思亂想了。

  「你這次來是不是還要去那邊?我也想跟你去看看……」江竹意說完了歐洲的大致情況,話鋒一轉,提到了太陽城。

  「現在還不成,再過幾年吧。我在那邊弄了一套完全不同的制度,需要看看效果再說。而且那邊有很多傳染病還沒找到有效的治癒方式,你現在去太冒險。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退位了,把皇位讓給了金河。現在我帶著塞飛和塞尼婭定居在開普敦港,以後沒事兒就能跟著卡爾的船過來住段日子。我以後得盯緊你,都不是皇帝了,權利還不如一個男爵大,你這個小妖精會不會給我戴綠帽子?」洪濤不打算帶江竹意過早的去太陽城,她去了那個地方,就會萌發更大的野心。等自己把那邊規劃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帶她過去,然後讓她自己選擇是繼續跟在自己身邊當個國王的情人,還是留在歐洲發展。

  「那你可看不住我,除非你能……」江竹意絲毫沒為洪濤退位的事情多說什麼,一個字兒都沒提,倒是聽說洪濤能經常過來住一段時間之後,興高采烈的往上爬了爬,然後把手伸到了身下。

  「嘶……我覺得你還是給我戴綠帽子吧,照這麼下去,我頭上是沒帽子了,但是身子骨早晚會被你掏空的。」洪濤被江竹意抓住了唯一的弱點,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只能抱著女人柔軟的身體繼續第二波攻勢。

  江竹意才不管洪濤如何求饒,把身體的跳動幅度加到了最大,就像要在洪濤身上飛起來,婉轉的叫聲也隨之響徹了整間房,有些還順著門縫溜了出去。門外兩側的衛兵聽到這些聲音之後,馬上把身體站得更直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牆壁,生怕有什麼動靜驚動了女主人。這位女主人可比以前的男主人要狠毒多了,得罪了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竹意不光是個好情人、好管家,還是個很出色的銀行家。她從六七年前就開始利用手裡的大量黃金放貸,依靠著弗雷德里希二世和卡爾的保護、憑藉著聰明的頭腦和交際手段,很快就和威尼斯人平起平坐,成了整個歐洲最大的債權人。

  自打她入主卡爾堡之後,這種業務發展得更加迅猛。為了迎合廣大歐洲貴族的需求,江男爵還夥同威尼斯人、德意志貴族在熱\那\亞城裡建立了一家真正的銀行,就叫熱\那\亞銀行,開始大規模開展借貸、存儲業務。而這家銀行的總部和金庫,就設立在卡爾堡裡。

  從熱\那\亞銀行借貸、抵押,利率比高利貸低,信譽和安全更有保障,不光商人會成為銀行的客戶,很多貴族領主甚至國王都願意和這家很有背景、資金雄厚的銀行交往。

  缺錢可以借、錢富裕了可以存,不光不收管理費,還會支付一定數量的存款利息,這種好事兒對這時候的歐洲土鱉們來講,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兒。弗雷德里希二世甚至把帝國的國庫都存在了熱\那\亞銀行裡,現在他有足夠的理由保護卡爾堡了,因為這裡存著他的國運,誰敢對卡爾堡不利,就是帝國皇帝的敵人。

  「如果你能換成男兒身,還會有更大的成就,可惜了。不過也是幸運,如果你是男兒身,我就不認識你了。我給你提個建議,別光顧著賺錢,抽時間花點錢去救濟救濟窮人、多辦幾個學校和醫院,讓你的名聲不侷限於貴族圈子。這裡不像大宋,名聲太大了會是一種包袱。在這裡你的名聲越響就越安全,宗教有時候也不是完全沒用,它在道德方面對社會有促進作用。不過這些事情,最好拉著教會、貴族、國王們一起做,好事兒要大家分享,都沾點好處才是好事,別管其他人是否佔咱們便宜了,只要最終獲利最大的是自己就成。」江竹意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洪濤的預估,尤其是在經濟方面,洪濤有點擔心江竹意的安全,想給她出個更保險的主意。

  「聽你的……不過你為什麼突然對這裡的人這麼好了,以前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害人的嘛,難道是因為我?」江竹意在這些方面不會和洪濤爭論,她一直都處於學習狀態,從洪濤這裡使勁汲取新思路、新方向,然後再結合當地的情況實施。這次洪濤來基本沒提過如何禍害歐洲的事情,她有點納悶。

  「別臭美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啊。就算你是,我也不是楚霸王。這不叫幫助他們,這其實才是害他們,讓他們有了依賴性。你琢磨啊,是一頭飢餓的狼危險,還是一頭勉強能不餓肚子的狼危險?用你控制的資金滿足他們的一部分需求,他們就不會紅著眼四處去找食物了,慢慢的就會習慣來你這裡吃東西,然後就從狼變成了狗。再凶猛的狗也沒有狼危險!」洪濤很無情的把江竹意剛剛升起來的自豪感給澆滅了。

  「那我不成了養狗的……嘻嘻嘻……我就喜歡你害人時候的樣子,尤其是這兩道傷疤!以後你就是我的大狗,我讓你咬誰就咬誰!哈哈哈哈哈……」這張破嘴也就江竹意這樣的怪胎才能忍受,不光是忍受,還挺欣賞。趴在洪濤身上,伸著脖子就在洪濤左臉上親了兩下。

  「別高興的太早,這裡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賊著呢。你沒事兒的時候別四處亂跑,要開舞會什麼的,就到這裡來開。我琢磨著卡爾堡是不是該擴建一下了,海灣對面如果再蓋一座堡壘,就可以把整個海灣封閉起來。架上大炮,海上的威脅不值一提,有了制海權,兩座堡壘還能從海面上互相支援。更主要的是你可以把銀行總部和金庫這些重點保密部門都放在一個堡壘裡,用另一個堡壘就當你的客廳和舞廳,怎麼樣?」雖然嘴上把江竹意說得一文不值,但是洪濤心裡還是很牽掛她的,要不是為了在歐洲佈局,天天把她帶在身邊才好。只有她能讓自己全完放鬆下來,還能聽懂自己的很多怪想法。

  「好是好,可對面的山上沒有平地,還都是石頭。卡爾去年想在上面蓋個瞭望塔,廢了好幾天功夫,用了幾十個奴隸,也沒鑿出合適的地基。最後用火藥炸,把庫存的火藥用掉了三分之一,勉強炸出一點平地,結果還塌方了。」聽洪濤說的挺美,可是仔細一想,江竹意又開始搖頭了。蓋城堡哪兒那麼容易啊,尤其是在山頭上蓋,能有卡爾堡這樣平坦地面的山不好找。

  「嘿嘿嘿……如果誰都能蓋,不就顯示不出來我的本事了嘛。聽我的,馬上找人鑿石頭準備材料,說不定你們材料還沒準備好,我就從太陽城回來了。到時候看我怎麼對付那個破山頭,只要我願意,就能炸平了它!」和自己的女人吹牛,是男人最喜歡乾的事情,成就感嗷嗷強。洪濤還真不是吹牛,火棉不光能當發\射\藥,稍微改一改裡面的氮含量,它就是很好的炸藥。雖然性能不太穩定,但不是有奴隸去操作嘛,炸死幾個也是正常損耗,比讓他們人工開山死亡率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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