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助紂為虐
“就是對英國商會的辦事機構不熟對不對？”安娜貝爾了然的點點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表情道，“英國商會的辦事機構我倒是去做幾次，應該會幫上你的忙……”
“那真是謝謝了，安娜貝爾小姐！”謝菲爾德這個時候可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老謝菲爾德至少要在墨西哥呆上兩年的時間，現在種植園的生意必須要他撐得起來。就算是趕鴨子上架也要硬是學下去，不懂就要學，這沒什麼好說的！總不能讓老管家沒事和自己跑動跑西，老人好好養老就行了。
“這個，布朗叔叔！我先去一趟看看！”謝菲爾德一副甩手掌櫃的架勢，很快就把鋼釬的運輸交給了老管家來辦，反正已經付過帳了，不會擔心中飽私囊的問題。
坐上安娜貝爾家的馬車，關上車門兩人並肩而坐，氣氛有些不同尋常起來。這輛馬車並不是謝菲爾德搭坐的開放式馬車，而是類似於居家的馬車，要說用來參加什麼聚會倒是很不錯，非常能彰顯身份和地位，前方的兩匹駿馬看起來就血統優良，純黑的毛色像是緞子一樣輕柔，馬背呈現流線型，看起來高貴而富有氣質。
“我怎麼有種早戀的感覺，那個年齡該過了吧？”謝菲爾德自嘲一句，馬上就開口化解尷尬聊到，“棉花已經成熟了，我準備去商會聯繫一下倫敦的買家。”
“是啊，又到了棉花收穫的季節！”搖晃的馬車上，安娜貝爾看著來往的人流道，“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是商會最為繁忙的時候，一個月前倫敦就派了很多人來，正在商議今年以什麼價格來收購，不過就我看來時間還是越早越好，事情都是宜早不宜遲……”
如果眼前要是一個帶著眼鏡的老頭子在說話，謝菲爾德一定會心悅誠服請教一下，不過安娜貝爾顯然不是，這個女人比他還要小一歲。精緻的面龐總是擺出一個愛思考的樣子，所以很難讓謝菲爾德把佩服兩字說出口。
“棉花地收完了，我看看時間還夠不夠種植一些其他的東西？”謝菲爾德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認為藥廠應該很有發展，另外還想多買一些土地，種玉米種糧食！”
“怎麼？要成為新奧爾良的最大奴隸主？”安娜貝爾笑意盈盈的看著謝菲爾德，感覺倒是蠻好笑的，“這麼說以後奴隸市場的大客戶就坐在我的邊上，我是不是應該拉拉關係……”
這是想讓我跪舔了？這根本不可能，謝菲爾德自認為算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不會出現見了女人走不動道，嗯？至少現在不會。
“把黑奴用到工廠中，我還是沒有把握！”謝菲爾德好不掩飾自己的擔心道，“要是鋼鐵廠、礦山那類的工作倒是可以，可黑奴一旦進入到需要紀律性的工作，到底有什麼樣的結果，我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黑人天性散漫，哪怕前世社會中天天宣傳人人平等，都無法阻止關於黑人的負面消息傳來，正是因為如此，謝菲爾德一個堅定的社會主義份子，才會在瞬間就進入到了奴隸主的思維。
“黑奴確實是一個問題！”安娜貝爾非常認可的點點頭，直接定義道“他們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沒有我們監視他們生活，就會陷入到無休止的仇殺中，本質上和大猩猩沒有區別，我敢斷定離開我們的照看，黑人遲早會自生自滅……”
兩個種族份子在隨著馬車的搖晃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樣子，謝菲爾德覺得用臭味相投這個詞可以更好的概括兩人的談話，相信兩人不是異類，現在的美國南部他們兩個人的思想應該是主流思想，奴隸主確實認為黑奴不過一個工具，不過也要有維護好工具的決心，黑人奴隸的生活、穿戴、食物甚至是繁衍都是奴隸主應該關心的事情。
時間不長安娜貝爾已經帶著謝菲爾德到了商會的地點，商會場地很大，不論從外表還是內部裝飾都不是多麼奢華，有一種工業革命的冰冷感，不過商會內部的大廳可不是如此，完全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謝菲爾德看到了記憶中很多熟悉的面孔，考慮到謝菲爾德家的身份，這些人都應該是見過面的奴隸主，或者是更大的種植園主。
很難想像有這麼一個場合，可以將整個路易斯安那州的奴隸主階層一網打盡，但現在這個場合謝菲爾德已經見識到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和幾批記憶中留下印象的奴隸主打過了招呼，互相發出問候！互相詢問了一下各自今年的產量，和收購價格的心理底線。
“怎麼樣，其實也沒什麼！”安娜貝爾沒有離開謝菲爾德的身邊，低聲說道，“不知道你對這次收購的棉花價位是不是滿意？還是希望提一下價格？”
“棉花價格根本不值得太過關心！”謝菲爾德毫無緊張感，和安娜貝爾找到了一條長凳坐下，對周圍的喧嘩熟視無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女孩上面道，“英國政府是不會讓我們這些供應原材料的人虧本的！畢竟有北方的楊基佬在，所以不會對我們進行壓價，有競爭者的出現對我們來講算是一個好事……”
“這可能也是楊基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安娜貝爾皺了一下瓊鼻，顯然對北方的楊基佬有著根深蒂固的偏見。
“這還涉及到了英國在全球的產業鏈條！”謝菲爾德呵呵一笑道，“我們供應給英國本土原材料，讓英國的紡織業有充足的原料可以開工，現在英國的殖民地印度本身就是以紡織業聞名的，所以說我們供給的原料越充足，被英國控制的印度本土紡織業就死的越快，這也是英國的戰略，擊垮印度的本土紡織業，完成產品傾銷……”
“所以說我們是在幫助英國人殺掉印度人，我們給予英國人支持，就是幫助英國人打垮印度的經濟完成傾銷？我們的棉花產量越高，印度人死亡率就越高？”安娜貝爾很聰明，立刻就明白了謝菲爾德話中蘊含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