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天下我做主 作者:君子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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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1-22 21:38: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4 310415

【作者概要】:君子毅

【小說類型】:歷史軍事

【內容簡介】:

  國術少年高遠,意外穿越來到三國,重生在高順兒子身上,竟然還是呂布的女婿!
    本以為土豪、富二代是板上釘釘了。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卻沒想到原來他晚來了一步,已經是白門樓之後。
    「那麼,只好我來當主公了!」
    重生在戰亂紛飛的時代,身陷困境之地許都,面對一個衰敗的家族,還有一雙淒涼的呂氏母女(貂蟬和呂慕綺),他毅然拿起了方天畫戟。
    「關雲長!還我家的馬!」
    主公歸來的傳奇!一統天下的演繹!從這裡開始……。

【其他作品】:三國之席捲天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2-8 00: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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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2:07
第一章 佳人……家人
   
               
    泰山之巔,演武場上。

    「劈戟如塌天!」一聲凌人的厲喝在山巔迴蕩。

    金屬撞擊的巨響,國術界首屈一指的用刀高手,硬生生被劈飛了出去。

    高遠背拿長戟,站在巔峰的泰山石擂台上,眼神帶著一絲戲謔,他望著四周台下各門宿老,「這一下,你們這些舞刀弄槍的老傢伙,知道長兵之威了吧!」

    隨著金戈鐵馬時代的過去,現代的武術界,器械多為刀劍,長兵器已經衰落。然而,今日的高遠連敗國術界十大兵器高手,那嘯嘯戟風之中隱隱透出古老沙場的聲音,這讓觀戰的各門大佬心驚。

    這一次國術界盛會的主持人,突然變的激昂的聲音,做著現場直播的解說,「高遠,今日成為國術界百年來最年輕的九段武者。他三歲習武,十歲開始練習戰戟。這真是「十年苦練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今年只有二十歲的他力壓群雄,這會令多少七八段的耄耋老者汗顏……。當他在擂台上揮舞戰戟的時候,那凜然的氣概,讓人看到項羽、呂布。那些只有古時候馳騁天下的絕世武將才有的身影,在他的身上體現。這就是長兵器的魅力,短兵無法相比!」

    而這位國術界炙手可熱的新星,卻是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帶著灑脫飄然而去,竟然連獎盃證書都沒有領。

    望得意洋洋而去的高遠,各門宿老白鬍子甩啊甩,飄飄白髮掩蓋不住額頭青筋跳動。「哎,此子成了氣候,武林多事之秋……。」

    高遠心中,只有真正馳騁沙場的名將手中,才能真正體現長兵器的價值。他時常騎馬研習,他一直在追尋,然而在這樣的年代,永遠都沒有機會去真正理解其中的含義,這是最令他遺憾的。或許,正是他不斷追尋那份熱血,才有了今日無人能及的成就。

    當國術界津津樂道這位新星的時候,三日後,一直追蹤的記者報導了高遠可能失蹤的消息。後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然而,人們還是時常談起,談起這位國術的佼佼者。許多人都說,讓他回到金戈鐵馬的年代,面對那些蓋世名將,也不會遜色。

    ……

    建安五年三月,許都。

    「夫君……夫君,不要棄慕綺而去……。慕綺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夫君……。」銀鈴悲慼的聲音在高遠耳邊迴蕩。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高遠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躺在木床上的高遠開始仔細打量,榻、案几、未點燃的油燈。樣式久遠的家具,透出古樸的氣息。

    尤其是「塌」,能夠當床,也能夠當後世的沙發用。中間放置一個小案几,兩人對桌跪坐,喝茶飲酒吃飯聊天,是古老年代最實用的家具之一。

    高遠充滿了疑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突然,他耳朵一動,外面腳步聲響起。虛弱的身體,讓他更加警惕,急忙重新躺回了床上。閉眼留出一條縫隙,探察情況。

    少頃,木門推開的時候,一位少女走了進來。同時傳進來的,還有一縷焚香的氣息。此女坐到了高遠的身邊,如玉的手伸過去,筍芽般的手指劃過高遠的面龐,輕聲道:「夫君,你怎麼還不醒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她垂淚,又有些抱怨,「我父親的戟法,非尋常人能夠研習,你雖然身體健壯,但不能一味的強練……。」

    高遠回憶起上一次耳邊聽到的話,偷看著這個名叫慕綺的女孩。這是一個氣質出塵的女孩,束髮馬尾辮,額頭綁著一條紅色的綢帶,絕美的容顏不遜貂蟬的美麗,而眉宇之間多出的巾幗之氣,讓她擁有了更加獨特的魅力。

    高遠心裡更加疑惑,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這個女孩的夫君了?這突然的境地,讓他大為震驚,虛弱的身體顫抖,他睜開了眼睛,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而呂慕綺面露驚喜,立刻起身對外呼道:「太夫人快來,孟嚴醒了,醒了!」

    外面院中,一位貴婦跪在香案前對天祈禱,聽到房內呼聲後,拾起羅裙起身,就奔進了屋中,「孟嚴!」

    這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羅裙襯托出她婀娜的身姿,盤起發,膚如凝脂的面龐是令人窒息的絕美容顏。

    慕綺撲在高遠懷裡,流著淚撫摸著他的面龐,情意至深,溢於言表。

    太夫人欣慰望著這一雙兒女,默默離去,為他們騰出了空間。

    然而此刻的高遠,已經進入到了意識崩潰狀態。然在慕綺看來,總是發呆的高遠,是因為身體虛弱。她衣不解帶精心照顧著高遠,三天三夜都沒有闔眼,這讓漸漸明白一切的高遠,十分心疼。

    而這幾日裡,太夫人每天都來探望。她是看著高遠長大的,視如己出,關懷備至。

    三天後,高遠嘗試著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便發現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並且,他這副新身體還算強健。

    這幾日,高遠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切,他穿越到了東漢末年,公元200年。而如今的身體是高順兒子的,也叫高遠。三日前,這個倒霉孩子長時間強練呂布的霸王戟法,血氣逆行衝擊心臟,也就是後世的疲勞過度心肌梗死。

    而高遠對於現代的最後記憶,就是在水池中逆水練戟,突然之間四周白光閃爍,緊跟著就是轟隆隆的雷聲,他也就不知其他了。

    高遠拍著腦門想道:「估摸著是被雷給劈了!」

    倒霉孩子掛掉了,正好給高遠趕上了,這才能夠重生。

    當白門樓呂布隕命,高順殉難後。曹操將呂布、高順等人的家眷遷到了許都,兩家剩下的這一雙遺孤兒女,結合在了一起。

    如今,呂慕綺的生母嚴氏過世,呂家只剩下太夫人貂蟬和呂慕綺,而高家只剩下了高遠一人。

    一雙年輕的兒女,寄人籬下,支撐著衰敗的高家和呂家。已經不在分高家呂家,若是沒有了他們,家族也就滅亡了。

    「一定是劈歪了!」然而如今的高遠只能面對現實,他走出了房間,接觸到了重生後第一縷陽光的直射,那蔚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的確不是後世能夠相比的。「在這麼好的環境下練功,一定事半功倍!」

    他很快就發現院中的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一樣不少。然而當他走到近前的時候,就被兵器架一旁,獨自插在地上的一柄大戟吸引住了。

    「方天畫戟!一定是戰神呂布的方天畫戟!」

    這方天畫戟一丈二,刃長39釐米,雙刃月牙散發著毫光。戟柄上,是刻入精鋼之中呈現盤旋之狀的龍紋。

    高遠研習戟法十年,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精良的戰戟,這戟深深吸引著他,這戟中的魂深深吸引著他。

    「戰神的戟,歸我了!」高遠伸出手去,隨著一聲龍吟,方天畫戟應聲而起,而他腦海之中的戟法也如潮水般湧出。

    戟法以剁、刺,勾、片、探、掛擄、磕、劈為主。

    「刺戟如刺虎!勾戟如挑龍!磕戟如炸雷!劈戟似塌天!」

    霎時間,院中戟影重重。一開始,他並沒有感受到身體中有「氣」。練功不練氣,到頭一場空。然而,或許是高遠穿越時空的靈魂為身體注入了力量,很快就有「氣」出現。熟悉的「氣」,洗滌著高遠的筋骨。

    有了內氣,才能夠真正研習霸王戟法。這千年前真正的強橫戟法,讓高遠如痴如醉。他與後世的戟法印證,功力得到了極大的飛躍。

    院中,勁風四溢,到處皆是高遠的身影和光芒四射的戟影。他前世的根基,讓他很快就貫通了霸王戟法,在他的心中,戰神呂布的戟法,果然是真正的霸王戟法!

    不知何時,呂慕綺就站在進院落的門外,望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的身影,她彷彿看到了父親的影子,「夫君……。」

    晚些的時候,高遠隨著呂慕綺來拜見太夫人貂蟬。

    前世已經掛了,上天給了高遠一次重生的機會,他一定會珍惜,「太夫人。」他鄭重行禮道。

    禍去福來,太夫人貂蟬十分欣慰,虛扶起來道:「孟嚴,沒想到因禍得福,你終於練成了你岳父的戟法。」她突然笑了,道:「那麼,今晚,你就可以跟慕綺圓房了!」

    「圓房!」高遠驚呼一聲,原來還沒有圓房!他大喜過望,拜道:「多謝太夫人成全!」

    一旁的呂慕綺,俏臉頓時變成紅蘋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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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2:34
第二章 關羽!還我家的馬!
   
               
    高遠萬萬沒有想到,原先那位「仁兄」雖然與呂慕綺結髮,但兩人有個約定,只有練成霸王戟法的一天,才能夠圓房。

    那位「仁兄」練啊練,悟性不夠,練了個疲勞過度心肌梗死,也沒有全部練成。

    而高遠在上一世的時候根基深厚,互相印證之下一練就成。因此得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妻,這讓高遠對之前的那位仁兄特別過意不去。

    幾天過去,在呂慕綺和太夫人貂蟬的關懷下,高遠穿越的心平穩下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就要好好生活下去,他暗下決心,一定全力保護這個家,他開始真正融入這個時代。

    高遠夫婦如膠似漆,這日一起外出打獵。

    許都城外山野之中,兩人並騎而行。少年情侶,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快看!」高遠發現了一隻跑過的梅花鹿。

    呂慕綺也已經看到,她飛快彎弓搭箭,健美的身姿,讓高遠看到了一絲戰神的影子。她滿弓,放箭,咻的一聲,箭若流星直奔梅花鹿而去。

    然而,又有弓箭之聲響起。

    高遠轉頭望去,只見左側密林之中飛出利箭,與呂慕綺的箭,同一時間射中了梅花鹿。

    緊跟著,馬蹄聲中,密林內狂奔出五騎。

    高遠便看到,為首一人手拿寶雕弓,大紅臉,丹鳳眼,五縷長髯威風凜凜。胯下一匹駿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

    「關羽!」這特徵太明顯了,只是一眼,高遠就認出了這位後世的武聖。

    希律律~。關羽一帶馬,那馬兒人立而起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高遠心中一動,暗道:「屯土山約三事,這個時候的關羽,已經從曹操那裡得到了赤兔馬!」

    關羽瞅了一眼高遠和呂慕蟬,又望著一眼中了兩箭的梅花鹿,雙目微眯,冷哼一聲,淡然道:「賞給你們了。」

    希律律~,赤兔馬突然異狀向前,關羽急忙一把帶住。

    高遠仔細打量,就見赤兔馬望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孺慕和渴盼,它想要回家,然而卻被一位強者束縛。赤兔馬通靈的眼神,讓高遠心頭悸動。

    而此刻的呂慕綺眼圈有些紅了,她望著赤兔馬,父親的坐騎卻被仇人奪去,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失敗者的女兒,俘虜……。而面前的這個人,卻是中原霸主曹操手下炙手可熱的愛將。她想要抗爭,身為女子卻是無力。

    「哼~!」關羽又冷哼一聲,馬鞭抽打赤兔馬,強行拉轉馬頭。

    希律律~,赤兔馬擺動著頭,試圖抗爭,並呼喚著高遠。

    高遠恍然大悟,「這赤兔馬可不是關羽的,是我家的!」他從自己愛妻的神情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恨和痛。這些日子,他也從生活中,感受到了那種寄人籬下,任人擺佈的滋味。

    這一刻,高遠的心沸騰起來,他絕對不能讓這一切再繼續下去。他攥緊手中的方天畫戟,望著即將離去的關羽,心裡卻是一抖,「這可是武聖,一刀殺華雄斬顏良誅文醜的武聖!」

    他不知能不能戰勝關羽,然而,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吶喊,「從這一刻開始,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武聖,又如何!」

    高遠戰勝了心中的恐懼,身心因此突破。他一帶戰馬,希律律~,那馬兒人立而起的時候,他手中的方天畫戟,那懾人的寒光已經籠罩了關羽,怒目而視,大喝道:「關云長,還我家的馬!」

    「什麼!」正說策馬而去的關羽,陡然駐馬,紅臉轉過,丹鳳眼中閃爍殺機。他沒有想到,呂布的女婿,高家這個懦弱無能的小子竟然敢要他的馬。

    懾人的殺氣撲面而來,高遠渾身一冷,然而他的戰意馬上就將關羽的殺氣頂了回去。他手中方天畫戟射出的寒芒,反而是又罩住了關羽,一字一字的再次說道:「關云長,還我家的赤兔!」

    「你家的赤兔?」關羽憤怒。

    「不錯,就是我家的赤兔!」高遠冷冷說道。

    一旁,呂慕綺吃驚的望著他,她發現自己的夫君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他充滿了自信和無畏,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畏首畏尾的那個人。然而在呂慕綺的心中,這才是她的丈夫,這才是拿著方天畫戟的男人,「我的男人!」她挺起了手中的血鳳梨花槍。

    顯然,這時候的呂慕綺有著和高遠一樣的心,這樣的日子,絕不能繼續下去。

    該是為了自己的命運而奮鬥的時候了!

    關羽身邊的四位親衛,皆是百戰精銳,他們馬上散開,隱隱包圍了高遠和呂慕蟬。只需關羽一聲令下……。

    然而關羽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他微眯著丹鳳眼,不屑的冷笑一聲,「高家小兒,你說什麼,關某沒有聽清楚。」

    高遠更加沒有好臉色,「背主之賊,奪別人家的馬還這麼理直氣壯。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這就是你關云長的威名嗎?愧你也不臉紅!咦,對不起,原來你天生臉紅,怪不得從不知道羞恥!」

    「啊呀!」關羽聞言,險些在馬背上閃一個跟頭。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而這話又充滿了道理,讓他無法反駁。他面目猙獰,徹底羞怒了,攤開蒲扇大的手,抖著道:「拿我的刀來!」

    一名親衛急忙下馬,又從馬上取下青龍偃月,捧到關羽身前。關公一把抓過來,隨手一揮就有破風之聲,森然的刀尖遙指高遠,道:「高家小兒,關某給你一次機會,若你能接住關某三刀,這匹馬,就送還給你!」

    高遠挺起方天畫戟,戟尖的寒芒由在青龍偃月之上,他仰天一笑,「說的這麼大言不慚,關云長,我也給你一次機會。別說三刀?便是三十刀,三百刀,我也接著你?」

    「好!」關羽恨恨一聲,心中也忍不住稱讚後生可畏,然而,關公不認為高遠能夠接下自己三刀,一刀也接不下,「那就讓某看看,你是否污了手中方天畫戟的威名!」

    希律律~,關羽一帶赤兔馬,剎那間就到高遠馬前,那手中的青龍偃月,化成了一道白練,望高遠頭頂而落。

    刀未至,切開空氣形成的勁風,已經是砸在了高遠身上。

    「夫君!」呂慕綺疾呼,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不知,自己的夫君能否擋住蓋世名將關羽的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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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2:37
第三章 關二爺,您劈了多少刀了?
   
               
    關羽這一刀如白練,勁氣四溢,寒光閃閃。

    面對關羽這春秋磅礴的一刀,高遠沒有選擇退守,他同樣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暴喝一聲四方驚,「關云長,受我一戟!」

    那丈二的方天畫戟高舉向天,尺長的戟刃在陽光下散發著更加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後殘存的戰神的影子消散,變成了高遠的戰影。

    劈戟!似塌天!

    來到這個時代的高遠,面對的第一個對手竟然就是武聖關公,然而他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劈出了面對敵人的第一戟。練出「似塌天」的劈戟,他用了五年,劈斷了不知多少戟桿。而尋常人,終其一生,也劈不出「似塌天」的一戟。

    關羽心頭狂震,他本以為高遠會招架自己這一刀。那麼,他有信心連人帶戟將高遠劈飛出去。他沒想到高遠對攻了過來,這一戟劈的如此之快,勢頭之強橫,如同蒼天壓頂。

    這不再是賭鬥,而是生死相搏。被戟芒籠罩的關公已經失去了先行斬殺高遠的機會,只能刀鋒逆轉,拚力迎上了高遠的劈戟。

    噹啷~,巨大的震盪,以高遠和關羽為中心,傳播了出去。

    關羽雙臂一抖,心中充滿了震撼,他無法相信又不願相信高遠能夠正面擋住自己一刀。

    「高家小兒,小看你了!」關羽盯住高遠上下細看一陣,這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懦弱的少年。開始正視高遠的關公丹鳳眼突然怒睜,五縷長髯無風自動,暴喝道:「再擋我一刀看!」青龍偃月猛然劃出一道鋒芒,直擊高遠頭頸。

    好似隨意,但那驚人心魂的破風之聲,讓高遠和所有人知道,這是必殺的一刀。

    戰!

    面對武聖關公,高遠也曾恐懼,然而此一刻,在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是戰。他鼓起勁力,橫槍招架。

    噹啷~,又是一聲震懾人心的巨響。畫戟已經壓胸,望著幾乎就在鼻尖的偃月刀刃,高遠雙目瞬間充滿了血絲。這來自於關公傳遞出的龐大力量,正在他的身體內肆虐。他的雙臂微微顫抖,他的虎口已經隱隱流血,但是,他擋下了關羽必殺的第二刀。

    「你真是那個高遠!」關羽震驚了。

    關羽的親衛瞪大了眼睛,他們也不相信高遠能夠擋下關公二刀。

    此時關公的威名已經冠絕宇內,他強橫的武力,手下沒有三合之敵。便是華雄那樣名震天下的武將,也擋不下關公一刀,然而面前這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人竟然擋住了。

    「夫君!」呂慕綺充滿了驚喜,她為自己的夫君感到驕傲。在他無懼無畏的氣勢下,呂慕綺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夫君並不是空有大志,必讓小瞧者付出代價!」

    而高遠心中的自信迅速成長起來,他推開了關羽的刀,並盡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雙手顫抖,趁機恢復力氣,淡淡笑道:「關云長,已經兩刀了,你,最好全力以赴。」

    「兩刀!全力以赴?」高遠充滿自信的話語,聽在關羽耳中,卻是對他巨大的侮辱,讓關羽的紅臉瞬間醬紫,他徹底憤怒了。他絕不能輸給一個後輩,一個默默無聞的後輩。更何況,這個後輩軟弱的名聲,充塞著整個許都。

    「高孟嚴,納命來!」關羽動了殺機。

    下一刻,關公動了。關公就此雙手持刀,鼓起全身之勁,掄刀劃出了一道光芒耀眼的弧線。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刀鋒下的空氣已經扭曲,那斬出氣浪的聲音中帶著高亢的龍吟。刀鋒未至,而偃月上的青龍,已經活了過來,張牙舞爪,下一刻就會將高遠連人帶馬吞噬。

    惱羞的武聖關公,就此劈出了最凌厲的一刀。

    高遠能夠感受到那四溢的勁風都已經成刃,割得膚痛。

    在武聖的氣勢下,他四周的親衛,連連後退。他們雖然沒有面對這一刀,但也已經膽怯。

    然而,在高遠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接下這一刀!

    接下這一刀,才能夠在這個時代崛起。接下這一刀,才能夠我掌我命。

    迎著泰山壓頂般的刀鋒,高遠逆勢而起,手未動,戟以動。他已經為手中寒光凜凜的方天畫戟賦予了新的生命。高遠這一戟,拚勁了全力,霸者的方天畫戟,在他手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那切破空氣的裂鳴聲,幾乎就是音爆。

    凌云蓋頂,下「崩」戟,輪掃千軍,神龍出海蕩翻江!這是後世戟法與霸王戟法結合下的強勁一招。

    當兵器交擊的時候,萬點光芒閃耀天空,隨後,才有了驚天的震響。音波彷彿實質化環形擴散了出去,聽者下意識的摀住了耳朵。

    高遠和關羽錯身而過。

    噗~,高遠接下了這最強的一刀,但是受了內傷,噴出了鮮血。

    三刀,說來話長,其實只在電閃之間,高遠先後接下了關羽強橫的三刀。關公的親衛和呂慕綺,已經在戟影刀光下驚呆了。

    能夠正面擋下關羽三刀的武將屈指可數,關羽萬萬沒有想到,高家小兒高孟嚴,竟然就擋下了自己三刀。「你!」氣急敗壞的關羽撥馬欲意再戰,他必須要殺了這個讓他蒙羞的小子。

    高遠雖然噴出了一口鮮血,然而他的整個身心,確是順暢了起來,無論面對何人,命運必須由他來掌控!他的信心在飛速的成長。哪怕再來三十刀,三百刀,他也能夠擋住。

    「關云長,你的三刀結束了,該我了!」高遠撥馬,戟影先至。

    「什麼!」關羽沒想到高遠的反攻先到。

    霸王戟法,剁、刺,勾、片、探、掛擄、磕、劈,崩,那戟影如同瀑布下墜一般,籠罩住了關羽。

    叮叮噹噹。

    轉眼三十招過去了,關羽守得密不透風,每一刀的反震力,都讓高遠五內動盪。高遠也深深欽佩關羽的武力,他已經拚勁了全力,顯然,關羽還有太多的後勁。他突然收了方天畫戟,不動聲色,暗暗調息。

    關羽的親衛驚呆了,如今這世上,跟本沒有一個人,能夠讓關公守上三十招。若說有過,也只有戰神呂布了。「戰神呂布!」親衛望著高遠和他手中的方天畫戟,眼神猛然間有了太多的敬畏。

    而關羽,他的思想上並沒有準備充足,這來自於他小看了高遠,他本以為只要攻上去就能夠將高遠斬落馬下。誰知高遠領先了一步,霸王戟法下,就算是關羽一時間也找不到反擊的破綻,這才措不及手被動守了三十招。如今,已經沒有言語能夠形容他的羞怒,「再吃吾一刀!」

    一旁的呂慕綺,震驚過後,看出高遠有些後力不繼,護夫心切下策馬攔了過去,喊道:「多少刀了?」

    關羽一愣。

    此刻的高遠無法戰勝關羽,但終有一天,他會拿著方天畫戟,戰勝所有的敵人。他微微一笑,但很快冷了下來,撫著手中的方天畫戟,淡淡道:「是呀關二爺,您劈了多少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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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2:41
第四章 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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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三刀!

    如今已經三十刀了!

    關羽的怒氣如潮水般退下,取而代之的是羞愧之色,大紅臉紅的滴血。他瞅了高遠一眼,目光就飛快移開了。

    高遠壓住體內的暗傷,冷視,心道:「我家的馬,還不願意還了!」他便說道:「關云長,這都三十刀了,我家的馬,也該還回來了吧?」

    關公大紅臉,提著青龍偃月的手,不斷顫抖。最後,他嘆了口氣,翻身下馬,道:「高家……高孟嚴,關某小看你了。你沒有讓你父、你岳丈的威名蒙羞,他們在九泉之下必定欣慰。」

    關公就是關公,講信義。高遠也便下馬,五內傳來的劇痛讓他舉步維艱。然而,他猛擦一把嘴角的血痕,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從關羽手中接過了韁繩。那赤兔馬的眼神中帶著喜悅,馬頭直往高遠懷裡拱。

    這赤兔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關公,關公的大紅臉變的鐵青,搶過一旁隨從的戰馬,一聲不吭上馬,就疾馳而去。走的遠了,才恨恨說道:「該死的高孟嚴,身手如此了得卻藏的如此之深,此子不可小視,比他爹他岳丈強的太多。不過沒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全力以赴,一定三刀……二十回合贏了他!」他感到還是留些餘地的好。

    英雄失去了寶馬,那叫一個懊惱悔恨,想死的心都有了。

    ……

    高遠拍了拍赤兔馬的腦袋,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團火紅撲入了懷。

    呂慕綺大大的鳳目盯著高遠看,彷彿第一次認識他。往日裡,高遠總是畏首畏尾,許多次遇到關羽都是躲著走的。而如今,竟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但是這變化,讓呂慕綺欣喜,她喜歡高遠這樣的變化。

    她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就嬌羞的拱在了高遠懷裡。

    回歸的赤兔,馬心興奮,也拱了過去。

    被前後夾擊的高遠頓時五內如火燒,「哎呦呦,疼死了!」他雖然擋下了關羽三刀,但也受到了內傷。

    「夫君!」呂慕綺驚慌失措起來,臉上帶著做錯事的不安。

    奪回赤兔馬時,呂慕綺的笑容,是高遠這些日子以來,看到的最真實的笑容。他突然捧起慕綺的俏臉,深深吻了下去。後者微微掙紮了一下,便貪婪的吸允起來。

    分開的時候,他望著眼前明亮的大眼睛,堅定的說道:「慕綺,我一定會讓那些欺辱我們的人,付出代價。從這一刻起,沒有人能夠左右我們的命運,我掌我命!」說著,他便將赤兔馬的韁繩,塞到了呂慕綺手中。

    在這霸氣的話語中,呂慕綺羞紅稍退的臉上浮起英氣,「夫君,慕綺會永遠在你身邊,不要做危險的事情,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說著,她反而是將赤兔馬的韁繩,又送到了高遠手中。

    她為了高遠,竟然殺父之仇都能夠放棄。然而重生後倍感人間冷暖的高遠,卻是更加堅定了開創屬於自己霸業的決心。為了自己,為了愛自己的人,為了自己所愛的人。

    高遠的信心感染了呂慕綺,這一刻,承受了太多苦難的一對兒女的心中,只有奪回赤兔馬的喜悅。

    他一把將呂慕綺拉了過來,同坐赤兔馬上,攬在懷裡的時候,一夾馬腹,「赤兔,咱們回家了!」

    希律律~,赤兔馬也想回家,它雖然失去了昔日的主人,但它迎來了新的主人。它人立而起,嘶喊咆哮,彷彿要帶著主人騰空入海一般,風掣電馳而去。

    ……

    午後,高遠回府,遠遠便看到,太夫人貂蟬正在指揮陷陣親衛摘府牌。呂布走了,戰爭中能夠倖存下來的百名陷陣親衛,追隨著高遠一家人。

    「少主!」

    如今的高遠,是呂氏殘存舊部新的效忠對象。屬將高雅急忙走下台階接住馬,抓住韁繩這才發現竟然是赤兔馬,頓時楞在了當場。

    「怎麼摘牌子了!難道發生了大事?」高遠皺眉問道。

    這時,貂蟬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高遠就見下親衛們摘下了呂府的牌子,又掛上一個新的,寫著「高府」二字。

    貂蟬語重心長的說道:「孟嚴,今後我們這些人就要靠你了。」

    高遠有所領悟,頓時一種責任感湧上他的心頭。

    「赤赤……赤兔!」這時的高雅才反應過來,結巴的喊了起來。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赤兔馬!呂布殞命後,赤兔就被曹操奪去,又轉贈給了關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怎麼被高遠帶回來了!

    高遠與呂慕蟬下馬,後者迫不及待對眾人說出了前後過程。

    陷陣營中能夠倖存下來的勇士,頓時對高遠刮目相看。以往,高遠怕事,他們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才勉強稱呼少主。今日,聽到他力戰關羽奪回了赤兔馬,兩年來一直壓抑的心,陡然高漲。眾人跪拜在地,激昂呼道:「少主!」這一次,實心實意。

    雖然只是奪回了一匹馬,但在眾人心中,不亞於一次大勝。隨之而來的,高遠開始真正被這些呂氏舊部認同。

    貂蟬望著赤兔馬,流下了眼淚,而看向高遠的眼神充滿了欣慰。一生命苦的貂蟬,當她來到許都後,人生已經進入到了黑暗的底層。但此刻她看到了遠處的明亮,因為這個家,重新有了支柱。後輩終於成長起來,這是太夫人貂蟬最願意看到的。

    這件事情,就像一劑強心針,極大鼓舞了高府上下,眾人擁簇著高遠來到大廳。

    而貂蟬擦乾眼淚,轉身進了後堂,不一會的功夫,費力的捧出來一副盔甲。

    戰神的盔甲!

    今天太夫人終於拿了出來!

    不用任何言語的交流,眾人喜氣洋洋,從太夫人手中接過盔甲,七手八腳就為少主高遠穿戴了起來。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高遠的模樣大變。他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兩根一米長的雉尾翎子半空中左右擺動,手持方天畫戟當廳站定,真是器宇軒昂,威風凜凜。

    恍惚見,眾人看到了戰神重生,只以為自己花了眼。

    貂蟬壓在心頭兩年的憂愁,一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跌坐在榻上淚如泉湧。

    呂慕綺抱住了自己的夫君,留下了熱淚。

    四周的陷陣親衛也是熱淚盈眶,兩年了,他們終於又活了過來,這來自於高遠的巨大改變。

    高遠感到肩頭的擔子更重了,為了身邊的人,他必須要有所成。然而,有志的他突然又感到身單力孤,若是張遼能夠幫助自己……。

    他見眾人睹物思情,便脫下了盔甲,寬慰眾人一番。

    這時,一名陷陣親衛進來說道:「少主,張遼將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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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3:07
第五章 名將張遼
   
               
    高遠來到這個時代有一段時間了,這許多天裡,他能夠看出太夫人貂蟬,深深的憂傷,又能夠看出呂慕綺憂傷中的仇恨。試問,誰又能夠忍受生活在仇人身邊的日子。而且還是寄人籬下,還要看殺父仇人的臉色。

    而府外的人,全是冷漠,對失敗者的冷漠。

    高遠思考了很多,他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他熟識這個時代的歷史走向。他絕不會像之前的那個高遠一樣,苟且偷生去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他會用掌中的方天畫戟,用領先這個時代的認知,開創屬於自己的大業。

    「張遼來了……。」高遠眉頭一皺,思咐起來。

    太夫人貂蟬看高遠這般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孟嚴,若不是張將軍時常接濟我們,這個家早就散了,你可不能再衝他大發脾氣了。」

    高遠一愣,心思突然活泛了起來,他說道:「太夫人,依我看,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不過也罷,不如咱們全家尋機離開許都……。」

    他擲地有聲的說,「憑我手中戟,一定在這亂世立下一片基業,讓太夫人和慕綺能夠過上新的生活。太夫人看,張遼將軍會不會幫助我?」

    高遠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往日裡他總是怕事沉默,然而如今終於變了。貂蟬和呂慕綺留下了眼淚,她們一直期盼高遠能夠繼承先父的大志,她們終於等到了。

    望著變得剛毅堅強的高遠,貂蟬欣慰的說道:「孟嚴,大事我們女人不懂,你可以與張將軍商量。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誓死追隨主公!」以高雅為首的百名陷陣勇士拜倒在地,早已經厭倦了如今生活的他們,當聽到高遠這激昂的話後,群情鼎沸。

    隨著貂蟬母女返回後堂,高遠就讓高雅去帶張遼來見自己。

    沒一會的功夫,廳外就傳來高雅底氣十足的聲音,「張將軍,主公正在廳中等候。」

    主公?張遼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一進府,就感受到了不同於以往的氣氛。往日裡死氣沉沉的府邸,變的生機勃勃。平日裡喪氣的陷陣親衛,生龍活虎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十分願意看到這樣的變化。

    當張遼抬步邁入大廳的時候,高遠主動相迎,笑道:「張將軍!」

    「公子。」張遼敏銳覺察出高遠的變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起來。在他眼中,這位年輕的遺孤,往日裡只有憂傷和驚恐。而今日,張遼在他身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自信。

    「公子變了!」張遼露出了笑意,他也願意看到舊主的後人有起色。

    隨後,張遼去拜見了太夫人貂蟬,天色將晚,高遠就趁機設宴款待張遼。

    張遼說道:「公子,曹公與袁本初在官渡必有一戰,大戰不日就起,我軍務纏身,不能常來探望了。」

    欲意重振基業的高遠,身邊沒有人可不行。而名將張遼,是不可多得的臂助。他聽到張遼這番話後,便感到張遼對故主的舊情是有的,該是說出心中所想的時候了。

    高遠心中一動,他起身走到了中庭,望天上明月,黯淡道:「先輩如此英雄,而我今日淪落到如此地步……。」說完,高遠不禁落淚。

    四周的陷陣親衛,回憶昔日追隨呂布、高順馳騁天下,四方群雄退避。如今被囚禁在許都,被世人輕蔑,也是落淚。

    張遼感同身受,起身道:「公子這是為何?昔日二位將軍活著的時候,凡事多來找我商議。公子心中若有無法開解之事,可以與我說說。」

    高遠立刻收淚,回到席間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砸了酒碗,說出了心中所想,最後道:「我打算離開許都,繼承先輩之志,重立基業。不知張將軍,可願幫助幫我?」

    高雅率領陷陣家兵拜在堂中,齊道:「願為主公效死!」

    此刻的張遼十分震驚,他終於知道高雅等人為何改稱高遠為主公了。

    「公子,三思而後行啊。」張遼沒有正面回答高遠。

    高遠心裡一沉,又問道:「張將軍不肯幫我?」

    呂布、曹操的身影先後在張遼的腦海中劃過,救主對他有知遇之恩,然而新主對他也是不薄。「公子,此事千萬不能對別人講,某也當作沒有聽到過,張遼告辭了,來日再來探望太夫人和公子。」

    張遼只以為高遠年少,意氣用事,如今天下的局勢已經大不同,四方諸侯已經根深蒂固,想要白手起家重開基業談何容易。想來過個三五天,他就會改變想法,於是張遼轉身而去。

    而高遠的心,隨著張遼的離去沉到了谷底,他已經將心思告訴了張遼,若是張遼不幫助自己,那麼萬事皆休。不過想起張遼最後的話,高遠多少鬆了口氣,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從張遼口中洩露出去。

    張遼離去,高遠心裡沒了底,便帶上呂慕綺一起去見貂蟬,「太夫人,我對張將軍說出了心思,然而他不願出山相助,看來張將軍對咱家的情分也淡了。」

    貂蟬明白了他的想法,道:「孟嚴,你不能忽視張將軍對咱家的情分,這幾年,多虧了他接濟,我們這全府上下才能夠生活下去。」

    一旁呂慕綺看他皺眉沉默,生怕他就此沉淪變回過去的模樣,說道:「夫君,有志者事竟成,不要為一時的挫折消沉,無論發生了什麼,妾身一定會在夫君身邊。」

    其實高遠是在思考未來的事情,聞言打起了精神,道:「慕綺說的不錯,這幾日我也想了些別的,等到官渡戰事真的打響,就是咱們的機會!」

    「官渡?」呂慕綺聽他說的高深莫測,便追問道:「又會如何呢?」

    高遠微微一笑,心中就有了更多的計較,暗咐一聲靜待天時,「到時候,慕綺就會知道了!

    這時貂蟬大有深意的說道:「曹孟德對張將軍也是不薄,張將軍的為人,孟嚴你應該也知道。你不應該輕易放棄,須知有志者事竟成。」

    高遠突然發現,貂蟬並不是傳說那樣只有美貌。對於他來說,若能夠請出張遼,未來事半功倍。他聽到貂蟬的話後,心思活泛,對於張遼這樣的忠義大將,只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能夠得到他的支持。那麼,該怎麼辦呢?他忽然心裡一動,就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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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3:11
第六章 曹操大宴
   
               
    許都,曹操府邸,

    中原霸主曹操,此刻皺眉眯眼聽著曹仁的奏報。聽到最後,忽然站了起來,長長的鬍鬚一陣擺動,瞪大了眼睛,驚道:「你說什麼?關云長將赤兔馬輸給高孟嚴了?」

    「確實如此。」曹仁說到這裡,剛毅的面龐爬滿了不可思議,「關將軍與那高孟嚴賭鬥三刀,誰知那高孟嚴接下了三刀,並且還反攻了三十招……。」

    「這怎麼可能!就憑高孟嚴那個貪生怕死的小子?」曹操一屁股坐了回去,就算是中原霸主的他,在聽到這樣的事情後,也難免震驚。

    曹操的面容一陣亂顫,突然撫掌大笑,然而眼神中滿是殺氣,「好一個高孟嚴,藏得如此之深……。」

    堂下一名消瘦英俊的年輕人,起身說道:「主公,明日就是慶功宴,不如請高孟嚴前來,詳細打探。若他真有手段,至此用人之際,不妨……。」

    曹操殺氣陡然一收,笑道:「奉孝所言甚是。」

    關公,名震天下,掌中青龍偃月,胯下赤兔良駒。然而現在馬沒了,被赤兔馬真正的主人奪回去了。這消息以無法想像的速度飛快傳播開來,一時間,許都各處流傳。

    關公是什麼人?威名滿天下的大將。高遠又是什麼人?家業衰敗到底的「小兒」,一時間全城皆驚。

    「力敵關羽奪回岳父呂布的赤兔寶馬!」

    「虎父無犬子!」

    「以前的高遠只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隨著許都幾十萬百姓的流傳,高遠就此名聲大震,並向天下傳播了出去。

    另一方面,張遼府。

    「將軍,高公子送來了禮物。」親衛捧著一個大大的禮盒到來,雙臂托底,顯然一定是「重禮」。

    堂上的張遼急忙放下手中的兵書,起身道:「公子人呢?」

    親衛說道:「高公子已經走了,他說:感謝老爺這麼多年的照顧,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老爺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話的張遼心中一痛,嘆氣道:「我哪裡用他報答我的恩情,我這一輩子,也報答不了舊主的恩情了。」

    他走下堂,親手接過高遠的禮物,便發現十分沉重。高遠家沒有收入,都是靠以前的積蓄支撐。張遼心中一愣,急迫要看看高遠送的是什麼,若真是重禮,他說什麼也是要還回去的。

    當他打開禮物後,頓時愣住了。金冠、百花戰袍、唐猊鎧甲、獅蠻寶帶。張遼撫上去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眼前已經浮現出舊主身披寶甲馳騁沙場的身影,那個時候,他張遼始終不離左右。

    「主公……。」剛毅的張遼眼眶紅了。

    「將軍,大消息!」這個時候,又一名親衛跑了進來。

    背身的張遼緊忙抹了把眼睛,轉身道:「什麼大消息?」

    親衛匪夷所思道:「高公子從關羽手中奪回了呂將軍的赤兔馬!」

    張遼眼中爆出一團精光,「奪回了赤兔馬?快詳細給我說說!」

    親衛興奮起來,嘰裡呱啦一通,比茶樓說評書的還帶勁,「三十招,高公子力敵關云長三十刀,關云長賭鬥失敗,只能奉還了赤兔馬!」

    張遼震驚了,這還是記憶當中的那個高孟嚴嗎?然而他大聲說道:「好,主公後續有人,好,好!」

    親衛也是舊部,明白張遼說的是舊主呂布,亦是欣喜不已,道:「沒想到公子平日裡柔柔的,原來這般了得,真是大吃一驚。現在全城都傳開了,都說公子繼承了呂將軍的衣缽,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好,太好了!」張遼想起高遠的大志,眼睛明亮了一下,然而很快黯淡了下去,「哎……。」他嘆了口氣,他轉過身去,盯著呂布的鎧甲發起呆來。

    ……

    高遠府。

    陷陣家兵聚在一起,慷慨激昂中訴說著外面對高遠的傳聞。這些本已經意志消沉的陷陣勇士,恢復了昔日驍勇的模樣。個個摩拳擦掌,只待追隨新主,重開大業。

    「主公,主公!」而這時候的高雅來到堂中,就見高遠、呂慕綺、太夫人貂蟬三人正在聊天,行禮後,捧出請柬,道:「主公,曹孟德派人送來了請柬,邀請主公參加明日司空府的大宴。」

    高遠這種敗亡諸侯的遺孤,歷來都是被各方棄之不理的,他不知曹操請自己去是什麼意思。

    呂慕綺恨恨說道:「宴無好宴,夫君不去也罷。」

    高遠走下堂,從高雅手中接過請柬,打開隨意看了一眼,笑道:「豈能讓人小看咱家,去,必須要去!」他心裡一動,「張將軍一定也是會去的。」

    貂蟬為了高遠考慮,說道:「既然孟嚴打算去,我這就去籌備禮品,以免曹操起疑。」

    呂慕綺露出不悅,顯然對於送仇人禮物心存芥蒂。

    高遠笑道:「太夫人,禮物就不用為曹操準備了。」

    貂蟬望了這夫妻二人一樣,寬慰道:「只是避免曹操起疑對孟嚴不利,沒有其他意思。」

    高遠撓了撓下巴,道:「太夫人不必擔心,我這心裡已經有了主張。」

    第二日,高遠便騎著赤兔馬,帶著高雅等人,直奔曹操府上。一路之上,行人讓路,皆指著赤兔馬議論紛紛,百姓交口稱讚這個家門逆境當中勇敢站出來的年輕人。

    當高遠來到曹操府外,就見門前的大街上,車水馬龍僕從眾多,後世百多輛豪車娶親的規模都要靠邊站。

    「高公子到……。」迎賓大聲唱諾,然而一愣,原來發現高遠兩手空空而來。

    高遠吩咐高雅等人在外等候,便在侍從的引領下大步走進了司空府。

    當高遠走進宴會廳的時候,熱鬧的大廳頓時沉寂下來。曹操手下,夏侯惇等內臣一席,許褚、張遼等外臣一席,郭嘉、荀彧等文臣一席,嫡系百餘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高遠身上。

    猛然間高遠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然而他很快放開了手腳,抬眼望堂上看去,就見一位身穿紅袍,相貌堂堂,氣度不凡的中年人高坐堂上,束冠下黑白相間的頭髮,反而為他添了老氣橫秋的氣概。

    這就是曹操了!他灑脫中來到堂中,微微抱拳,「高遠見過曹司空。」

    曹操緊了緊身上的披袍,一陣哆嗦,無精打采道:「孟嚴來了,坐吧。」

    隨從引著高遠進入門口處的末席,倒春寒的冷風吹來,卻是讓他精神一振。左右看的時候,熟悉的全在前面就座,四周皆是陌生人,對他愛答不理的模樣。

    緊跟著,大廳中傳出竊竊私語聲,原來大廳東北角有堆積如山的禮盒。然而當高遠來到後,沒有侍從帶著禮品隨進。顯然,高遠是兩手空空而來的。

    「阿嚏!」曹操打了一個噴嚏,原來是感冒誘發頭風病犯了。打個噴嚏並不要緊,然而一鬍子晶瑩掛珠就有夠丟人的了。曹操擦了擦,臉一黑,暗咐這病來的不是時候,臉色就更加陰沉起來。又見高遠兩手空空而來,頓時起了疑心,冷眼望了過去。

    堂下一人瘦尖臉,留著兩撇小鬍子,望曹操察言觀色,心中一動便起身,對末席的高遠道:「時有不懂敬孝君恩者,似此等粗鄙之人也能登堂入室?家道中落,也是天數。」

    眾人聞言,雖然感到此人挖苦的有些重,但也不無道理。

    高遠心中冷笑,想讓他敬孝曹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擺明是衝著他來的,豈能保持沉默令人小看?他長身而起,道:「不知這位先生,是何方高人?」

    這人一捻鬍子,不屑道:「我乃蔣幹子翼是也。」

    「幹!」高遠大聲道。

    「嗯?」蔣幹猛然想起高遠奪回赤兔馬的事情,嚇了一跳,小心道:「你想幹什麼?」

    堂上的曹操不動聲色,堂下眾人靜觀其變。

    高遠欲意自立,他兩手空空而來,專門為了一改前身的弱名頭。就等著滿堂文武百官,有那麼一個人冒出來。這邊果然冒出來一位,還是個「干」。對於高遠來說,干的就是你!他便舉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微微一笑,「哎呦,這滿堂充滿了銅臭氣,真是有辱斯文,似乎與我準備的禮品格格不入,我還是快走吧!」

    高遠一個髒字沒說,就將曹操麾下送禮的人全部罵了進去。眾人啞然,多數露出怒色。

    曹操一愣,不知高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堂中就座的張遼心急如焚,生怕高遠是為了報復而來。

    高遠當然不是真的要走,而「干」也不會讓他走。只見臉色難堪首當其衝的蔣幹,憤怒道:「高孟嚴,你說我等所送銅臭。那你這斯文之人,又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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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3:20
第七章 天下誰人明我心
   
               
    曹操麾下群臣,多為一時才俊。似郭嘉、荀彧等高才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高遠身上。

    銅臭氣,最讓有學之士反感,但禮尚往來是要有的,這禮物就難免花錢,就有了銅臭氣。他們很想知道,高遠沒有銅臭氣的禮物是什麼。

    蔣幹鬍子一翹,斜視道:「那麼,高公子快快拿出來讓我等一觀。」

    高遠觀眾人說道:「我有詩一首,送與曹公。」

    郭嘉等人頓時來了興趣,贈詩可不是尋常人能夠贈送的。這詩不好,就達不到贈送的效果,並且傳出去笑掉大牙,從此名聲蒙塵。然而話又說回來,若是有一首好詩,立刻傳與天下,聲名鵲起。

    九江名士蔣幹就露出了不屑一顧,道:「無知小子,在座荀尚書、郭祭酒諸人,哪一個不是滿腹經綸,就憑你一個山野粗鄙之人也敢學人贈詩?」

    末席的高遠側立,望著屋頂雕花的橫樑不語。

    曹操本身就是一位大詩人,他頗有興趣,揮退蔣幹道:「孟嚴贈送本司空詩,本司空十分高興,不妨說出,我等靜聽。」

    高遠這才轉身,微微一禮,道:「曹公領軍平定徐州,有大功與朝廷,不才有詩《龜雖壽》送於曹公,聊表寸心。」

    曹操被誇讚,終於有了笑容,他疑心頓去。

    龜雖壽!

    似郭嘉、荀彧這樣的高才,也看不透高遠的心思,他們只能靜觀。

    高遠娓娓道來,「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他念詩之時目光遍觀堂中諸人,尤其在張遼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此詩唸完,滿堂靜悄悄的針落可聞,然而瞬間後就炸開了鍋。人們大聲議論了起來,並投來驚訝,驚豔,驚嘆的目光。

    王佐之才荀彧情不自禁擊節讚歎道:「好詩,好一首《龜雖壽》。」

    郭嘉十分驚訝高遠的才華,「好意境,此詩足以載入《樂府詩集》,於名家比肩。」

    曹操已經樂的合不攏嘴,頭風病竟然也好了一半,連道:「好詩,好詩,頗合我心。」

    此詩之意:神龜雖然十分長壽,但生命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騰蛇儘管能騰云乘霧飛行,但終究也會死亡化為土灰。年老的千里馬雖然伏在馬槽旁,雄心壯志仍是馳騁千里。壯志凌云的人士即便到了晚年,奮發思進的心也永不止息。人壽命長短,不只是由上天決定。調養好身心,就定可以益壽延年。

    有郭嘉等人解釋,眾人皆知道了此詩之意,更加贊同。

    這詩,對於高遠來說又有另一番含義:我隨被束縛,但有雄心壯志。雖然一時衰敗,但奮發之心永不止息。我命由我不由天,調整好我心,就能夠獲得成功。

    這一首詩,高遠不是送給曹操的,而是送給自己的,同時也是送給張遼的。這一層的含義,除了高遠,沒有人領悟到。他人皆從此詩的意境中,去感懷曹操的壯志人生去了。

    然而有一人隨後卻是領悟到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布舊將張遼。他露出驚訝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往日裡文不成武不就的高遠,竟然有如此的抱負,竟然有如此的才華!

    郭嘉起身對曹操一禮,道:「此詩道出了吾主的大志。」他又看向高遠,敬服一禮道:「只有高公子這樣才華橫溢之人,才能夠做出這樣的詩來。」

    高遠面上微笑,心中冷笑。而曹操興奮的跟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然而這《龜雖壽》是曹操晚年做的,高遠拿曹操的詩忽悠了曹操,也是給他面子了。若曹孟德得知詳情,不知會作何感想,估摸著會把高遠大卸八塊吧。

    然而此刻的曹操,打死也不可能知道這首詩是高遠剽竊自己多年後的版權。他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突然看到蔣幹的時候,頓時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冷哼一聲一揮手。

    蔣幹臉色刷的就白了,急忙躬身,後退出去。退到高遠身邊的時候,急忙行禮,諂笑道:「高公子大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他灰溜溜的離開了大廳。

    眾人開始重新認識高遠,對於這名家道衰敗的年輕人,流露出太多讚歎,而張遼另有所想。

    飽學之士更令人尊敬,曹操是要禮賢下士的,他急忙指著近處蔣幹的席位,親自起身請高遠入席。

    高遠再次入席,恰巧與張遼相對。張遼頗為尷尬,而高遠反而是更加鎮定自若。

    慶功宴正式開始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漸漸進入了高潮。眾人訴說戰事獲勝的經歷,期間不免又對高遠的《龜雖壽》讚歎。

    席間,郭嘉多次示意曹操藉機招募高遠加入,正當曹操趁著酒興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陣冷風倒捲。高遠隨眾人一起望去,就見門口黑影一閃,疾步進來一位武將,正是值守的夏侯恩。

    他拜倒在地,舉起二卷竹簡,大聲道:「主公,袁本初興兵十餘萬,大軍已經進駐黎陽,先鋒顏良即將到達白馬,延津于禁,白馬劉延的告急文書已經傳到!」

    曹操吃了一驚,急忙拿來細看。曹操看完後,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感冒和頭風病都好了。開始燥熱的他扔掉披風,便是曹操,也已經心驚,焦急道:「袁紹大軍以動,汝等有何良策對敵?」

    告急文書傳與曹操手下重要謀士之間。

    袁紹有十餘萬大軍,糧草充足,而曹操雖然也有不少兵馬,但需要防守南面的劉表、孫策,還有西北的馬騰,青州的袁譚部。他能夠調動的兵馬只有二萬多人,郭嘉等人皆皺眉,面色開始壓抑。

    堂中諸人深知目前中原的實力與河北差距巨大,皆露出憂色。

    此事高遠早就猜到了,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然而全在他掌中,那未卜先知快意,令他更加自信。心中哈哈大笑,他的機會來了。

    這時荀攸說道:「袁本初兵馬雖多,但不足為懼。我軍皆是精銳之士,以一當百。但利在急戰,若是拖延時日,糧草不濟。」

    「此話頗合我意。」曹操摸著鬍子說道。

    高遠聽到後,心裡又是暗笑。這話他在《三國演義》裡面看到過,但最終怎麼樣?好漢架不住人多,最終出擊的曹操戰敗,退守官渡。

    他想到這裡,不免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而一旁的郭嘉忽然間,就發現高遠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難道高孟嚴已經有了更好的對策?」於是,這位鬼謀便說道:「不知高公子有何高見?」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高遠身上,想要看看這位能夠作出《龜雖壽》的年輕人,是否在謀略上也有建樹。

    高遠腦筋一轉,琢磨一番,便說道:「袁本初兵多將廣,初期銳氣極盛,曹公雖然兵精,但無法立刻取得優勢。若是急戰,兵員損失下對後面的戰事極其不利。」

    高遠上來就將荀攸的主張全盤否定了,眾人十分吃驚。

    曹操不動聲色道:「那麼以孟嚴之意呢?」

    高遠微微一笑,他後世而來深知歷史走向,自然知道最好的辦法,道:「可佯攻延津,急襲白馬,圍剿顏良重挫袁軍銳氣。」他起身遍觀諸人娓娓而談,「河北軍雖眾,但文武不和,無法全力以赴。明公可以扼守官渡要害,袁本初必定無法寸進。待得袁本初營中有變,便是用計破敵之時。」

    郭嘉與荀彧等人面面相窺,忍不住說道:「此謀甚妙,主公若用此謀,袁本初必敗無疑!」

    荀攸臉紅道:「聽孟嚴先生一席話茅塞頓開,荀攸險些誤主,死罪,死罪。」

    曹操手下的謀士,十分敬佩高遠。

    眾人立刻對高遠刮目相看,沒想到這位年輕人不但武勇過人,才華橫溢,在軍略方面也有過人之處。這單項的好找,三合一的天下屈指可數,眾人一時間驚為天人。原來高孟嚴如此有才,之前的他不是這樣的,眾人又感到匪夷所思。

    高遠露出自信的笑容,這便是後來人的優勢。即便郭嘉、荀彧這樣的當世英才比高遠知道的多,但後世來的高遠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他們也要甘拜下風。

    領先千年的知識,豈容超越?

    「好!」曹操拍案而起,道:「孟嚴,此番對袁本初獲勝,你是首功。本司空不日起兵,孟嚴可否來帳下出力?」他終於忍不住拋出了橄欖枝,這般有勇有謀有才的人,作為梟雄的曹操,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然而此刻的張遼,震驚的同時,心中十分不解,「公子是絕對不會投順曹操的,此策絕不會是晉身之資,那麼他又為什麼幫助曹操出謀劃策呢?」張遼便發現,高遠太過高深莫測,自己徹底看不透他是如何打算的了。

    高遠起身,眾人只以為他要做出決定,拭目以待。曹操露出了最和藹的笑容,心說麾下若有高孟嚴這樣有勇有謀的大將,何愁大事不成。期盼之色,頓時溢於言表。

    高遠遍觀眾人,似郭嘉,荀彧,許褚、徐晃等英才之士,皆在曹操手下效力。然而一股不服之氣,更加湧上高遠心頭。他最後望了一眼張遼,棄曹操不顧,轉身仰天長嘆,「天下誰人明我心!」甩袖子就走了

    張遼見到高遠並沒有投順曹操的打算,內心深處鬆了口氣。

    「手裡拿著橄欖枝搖啊搖」的曹操頓時傻了眼,他本以為高遠考慮後會同意效力,沒想直接就走了。曹操的臉上掛不住,臉色陰沉起來,突有所悟,暗道:「二年有餘,此子依舊心懷仇恨,不願投順我,憑此子之才,必為禍患。」

    曹操是什麼人,中原霸主,他放下了身價招募,然而高遠竟然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這無異於重重扇了曹操一計無形的耳光。

    有道是主辱臣死,夏侯惇暴怒,起身道:「主公,末將這就去將高孟嚴抓回來,任憑主公發落!」

    張遼心頭一驚,就說求情的時候。郭嘉好似隨口的一句話傳來,「昔日周公吐脯,天下歸心。」

    惱羞成怒的曹操聞言一愣,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心說此子年少,我也有的是時間降服他。於是中原霸主曹操充滿了自信,他揮退了夏侯惇,感嘆道:「此次早生數年,呂布大事成矣。」

    眾人聽到後頗有感觸,尤其是張遼。他沒想到高遠從軟弱的碌碌無為,變的勇可擋關羽,謀略讓郭嘉、荀彧這樣的大才驚嘆,想到他前番重整基業之事,不免記憶起舊主之恩,心中頗動。而高遠臨走之時的話,依舊在他耳邊迴蕩,那種落寞和孤獨,讓他感同身受。

    此次慶功宴後,天下廣為流傳高遠的龜雖壽,一時間,大江南北,皆認為高遠乃是有不可多得的當世才俊,又為他如今寄人籬下的境況而惋惜。

    感謝:李建飛福禮、所言與記憶兩位兄弟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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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3:31
第八章 金蟬脫殼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4月。

    高遠深知官渡之戰一觸即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就在家中開始佈局出城之事,「我們舉家搬遷,一定會引起曹操的注意。咱們一日之內分頭快速離開,才能夠掩人耳目。我們全部化妝成百姓步行出城,太夫人要受些委屈了。」

    貂蟬欣慰的望著一改頹廢的女婿,搖頭道:「不要為我著想,此番出城而去,孟嚴可有後事的謀劃?」

    高遠點頭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太夫人寬心,一切盡在我心中。」

    一名陷陣親衛進來說道:「主公,張遼將軍求見。」

    「張遼!」高遠眉頭一皺,思咐起來。

    隨著貂蟬母女返回後堂,高遠便在前堂等待。

    「公子!」少頃,張遼拿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高遠請他上塌,兩人相對跪坐。

    張遼說道:「公子,曹公不日起兵,最多三五日張遼就要隨軍離開許都了。待得戰事結束,張遼再來請安。曹公用公子之謀,想來一定會獲勝。」他說完,大有深意的望著高遠。

    高遠微微一笑,「曹操獲勝?那倒未必。」

    張遼追隨呂布十餘年,幾乎也是看著高遠長大的,往日裡,高遠的想法他都能夠看透。然而現在,他是一點都看不透了,急忙問道:「公子為曹公設計如此周到,難道曹公會輸嗎?」

    高遠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張遼心底疑惑,也沒有再追問,他拿過盒子放在案几上,打開便是呂布的盔甲,推送過去道:「公子,此乃舊主之物,我豈能僭越。」

    高遠面色一整,摸著盔甲道:「也不知我父,我岳父,九泉之下是否安好。」

    張遼聞言,剛毅的面龐爬滿了悲慼之色。

    「我就要走了。」高遠望著張遼,黯淡說道:「北方戰亂又起,這是我們離去的最好機會。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不知張將軍是否能夠相助?」

    這是高遠第二次開口請張遼出山,也是他最後一次了。

    張遼聞言,雄毅的身軀顫動中卻是默不作聲。

    這個時候,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兩人望去,就見是太夫人貂蟬來到了前堂。

    兩人急忙從席塌上起身下地,行禮道:「太夫人。」

    貂蟬只是一個弱女子,然而她也是有心計的。她看出高遠十分想要得到張遼的幫助,並且她也深知有張遼幫助,高遠重整基業一定會事半功倍。為了孟嚴,她也是棄了禮數,她一方面讓呂慕綺去找高雅等人來,一方面親自現身。

    她留下了眼淚,道:「張將軍,奉先走得早,家裡只剩下了孟嚴。他想要重整基業,奉先在九泉之下得知,一定會十分欣慰。在這個世上,能夠幫助孟嚴的,只有張將軍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高雅等舊部站滿了前堂,齊拜道:「張將軍,為了先主,為了主公的大業,請您出山相助!」

    先主……舊部……,昔日呂布的恩情劃過張遼的腦海,他的身體一陣搖晃,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主公走的早,我若是不幫助他,誰幫助他?」他向高遠望去,高遠充滿了渴盼。

    張遼繼續想到,「若公子還是昔日那樣碌碌無為,我不幫也罷。如今公子完全變了,他胸懷大志,有勇有謀,一定會成為一位明主。我若不幫助他,將來又有何面目去見舊主,去見高將軍,去見昔日同生共死的將士!」

    其實這幾日,昔日舊主的恩情,不斷在張遼心中翻滾。「既然公子心意已決,不管能否成功,捨去這條性命相助,也算是對舊主有一個交代!」張遼暗暗有了抉擇,嘆道:「舊主與我張遼有恩,公子打算重振基業,張遼豈能不助!」

    於是,張遼撩袍,重重拜倒在地,大聲道:「末將願以此生為主公效力,主公在上,請受末將一拜!」

    太夫人貂蟬笑了。

    陷陣營舊部狂喜,他們互相捶打著胸口,他們即將再一次並肩作戰。

    高遠大喜過望,他急忙攙扶起張遼,兩人相視,頓生惺惺相惜。兩人臂膀相交,肝膽相照,一起大笑起來。高遠用力握住張遼的手臂,「有文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身為呂布女婿的高遠,欲意重整基業,他就此獲得了張遼等人的效忠,有了屬於自己的班底。雖然依舊十分渺小,但希望的種子已經發芽。

    高遠說道:「文遠,出城之事還要靠你,宜早不宜遲。」

    張遼面色凝重,點頭道:「主公放心,主公暗中收拾行裝,末將在外打點好一切,就來接主公離開。只不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高遠道:「文遠有話但說無妨。」

    張遼這才說道:「主公,您為曹公設謀,他若是得勝,北方無人能敵。」

    高遠哈哈一笑,「此謀就是專門為曹孟德設計的,我已經另有計劃,不久你們就會知道。」其實他是在助力歷史正軌發展,以免自己的出現,蝴蝶效應打亂了對自己有利的歷史進程。

    高遠充滿了自信,他後世而來,這有名的官渡之戰若是玩不轉,豈不是給穿越眾丟人。

    眾人聽到後,面露喜色。

    而張遼便感到,自從主公練戟受傷病癒後,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他看高遠鎮定自若,想來一定是有計劃的,忍不住問道:「主公對於今後可有計劃?」

    高遠笑道說道:「咱們回鄉。」

    張遼聞言一愣,然而他很快就對這個計劃刮目相看,佩服道:「主公顧慮周全,如今天下各地皆被諸侯盤踞,想要建立基業,非諸侯勢力之外不可,而唯有五原等郡在外。」張遼突然想到了一點,急道:「主公,您難道不知五原等郡已經被匈奴、鮮卑所佔?」

    高遠雖然困在許都,但還是能夠得到一些消息的,笑道:「此事已經在我考慮之中,有一個好的開始,才能夠完成我心中所想,文遠可去準備出城之時!」

    張遼聞言慚愧,心說想十件事情不如做一件事情,於是他拜辭,「末將這就去準備出城之事。」

    高遠放下心來,張遼是一個謹慎的人,聽他言語就知道有十足的把握。張遼離開後,高遠便令家兵秘密收拾行裝。

    第二天,高遠就在馬棚裡瞅著赤兔馬,一旁的呂慕綺愁眉不展,道:「夫君,其他都好說,只是赤兔太顯眼了,進出城門的時候,一定會被守軍察覺的。」

    赤兔馬高大壯碩,是一般戰馬的一倍,特徵明顯名傳天下,這許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哎~。」高遠嘆了口氣,拍了拍馬頭道:「赤兔啊赤兔,主人對你不起,只好委屈你當一回白兔了。」

    「白兔?」呂慕綺不解,「這小白兔,跟赤兔馬能夠聯繫得上?」

    高遠大樂,也不知他從那裡找來了一桶染布的染料,開始洗刷刷啊~洗刷刷。呂慕綺目瞪口呆中,赤兔變成了白兔,還是白紅黑雜毛叢生的劣等癩皮白兔馬。

    原來此白兔非彼白兔。

    第三天一大早。

    張遼就來到了府上,「主公,監視之人已經被末將清除,咱們馬上出發吧。」

    於是,高遠率領眾人來到呂布、高順墓前。焚香叩拜後,便起墓。

    他原本打算名正言順送父輩歸故里離開許都,然而必定會引起曹操的注意,因此只好秘密離開。不過他不會做一個不明不白的人,他會留下書信,告訴全天下的人,自己為什麼離開許都,又為什麼暗中離開。

    高遠請出呂布、高順的遺骨,鄭重裝入新的棺槨之中。目睹全過程的張遼等人,更加堅定了追隨高遠的心,貂蟬、呂慕綺哭的淚人一般。

    隨後他當機立斷,立刻出發。

    「主公,赤兔馬您難道不帶了嗎?」看到沒有赤兔,這在張遼看來是無法相信的事情。

    高遠一指,道:「赤兔!不就在那裡嗎?」

    張遼順著望去,就見一匹白毛雜色馬,虎軀一震,然頓時有所領悟,「主公遠見……。」

    兩輛馬車,十幾個隨從跟著張遼出了高府,半路又匯合張遼家眷的馬車,而其他人裝作普通百姓,分開出城。

    城門處。

    張遼冷視守門官道:「大戰將至,我送家人回鄉下暫住。」

    張遼在這兩年裡,屢立戰功,威名日盛,成為曹軍中有名的大將,尋常人誰敢阻攔。守門官為了討好他,也不檢查了,立刻揮手放行。

    約莫一個時辰後,許都曹操府邸。

    中原霸主曹操,此刻沉著臉,依舊對高遠之事耿耿於懷,他望著堂下唯一空缺的席位,不滿道:「文遠呢?怎麼還不來?就缺他了!」

    堂下夏侯惇等將,郭嘉等文臣對視一眼,皆是搖頭。

    荀彧說道:「主公,張將軍一向穩重,絕不會遲誤出征前的議會,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名傳令兵狂奔而來,氣喘吁吁,拜道:「主公,有消息傳來,高府人去樓空,只有書信一封張貼在府門上。張遼將軍府中有人來報,張將軍掛印封金,也已經走了!」

    「高孟嚴走了,張文遠也走了,掛印封金?」曹操猛然起身,帶倒案几也不知道。

    傳令兵道:「的確如此,張將軍府上下人說,張將軍說了,歷次封賞皆在,如數奉還。」

    曹操胸口如遭重錘,身軀巨震,連連翻白眼,差一點沒有背過氣去。他陡然間全明白了,他昔年饒了高遠一家性命帶到許都,一方面向天下顯示胸懷,另一個就是籠絡張遼。

    誰知原來是埋下了隱患,現在可好,呂布妻女加上呂布的大將張遼,全跟著呂布的女婿高孟嚴跑了。

    美人、大將,合著全便宜這個叫高遠的小子了!這還了得。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22 23:35
第九章 路途艱險
   
               
    「護送父輩遺骨回鄉,曹司空不會放行,只好默默離去……。」

    古時候,人們最崇敬孝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想來高遠一定會成為人們尊敬的大孝子,而曹操,這不是將他往火坑裡面退嗎!

    「我不會放行!」曹操面上黑氣翻滾,「本司空有這麼不仁義?就你高孟嚴至孝……。他是故意的!」

    想到名聲就這麼多出一個污點,而高遠成了大孝子名傳天下。成了別人進身之階的曹操大怒,砸了案几,怒斥道:「再探再報!奉孝,你親自去。挖地三尺,也要將高遠一家子找出來!他要護送呂布的遺骨回鄉,一定是北上了,快去查!」

    於是乎,這出征前的會議,成了偵查大會。

    曹操氣的青筋直冒,從一開始,他就完全忽視了高遠這麼個人,直到最近……,「可惡的高孟嚴,藏的這麼深。我說你怎麼突然開始嶄露頭角,原來是抱著離開的想法。本司空是小瞧你了,但是你別得意……。」

    隨著曹軍開始探察高遠去向,高遠千里送父回鄉的事情也是傳了出去。人們交口稱讚,真乃至孝之人。又有奪回赤兔馬的事情在前,高遠的名聲不經意間大漲。而人們私底下又傳曹操阻攔之事,這阻人行孝,實在大失明主的仁厚寬德。

    功夫不大,郭嘉疾步而來,面露憂色,道:「主公,真得是大事不好了。果然是張遼出手,掩護高遠一家出了城。估摸著,張遼也是回不來了。」

    「可惡!」事情是真的,原本還有一絲期盼的曹操一腳就將案几踹飛了出去,「張文遠這個逆賊!背叛我!」

    堂下還是有幾個明白人,郭嘉就是其中之一。張遼這樣忠義的大將那有這麼好投降的,當時他投降,也有代先主照顧高遠一家子的意思,當時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如今張遼追隨舊主走了,常理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城中還有個關云長,不也是這樣嗎。

    只見曹操眼珠子紅彤彤的瞪的溜圓,就望武將席看去。果然有體己人站了起來,眾人一看,獨眼龍,雄壯,不是別人,正是外戚夏侯惇,只聽他聲如洪鐘,道:「主公,末將請一千騎兵,去將張遼等抓來!」

    怒氣衝衝的曹操,突然發現堂下眾將的異色。一想到被高遠陰了一把,他反而是坐了下來,摸了摸大鬍子,怒起馬上沒了,反而感嘆道:「張文遠不忘故主,真丈夫也,你等皆當效之。而高遠至孝,千里送父回鄉,若他明著告訴我,我一定為他送行,不追也罷……。」

    席間文武皆是忠義之士,對於曹操的大度,對於高遠千里送父,露出欽佩之色。

    程昱眼珠一轉,猜出了曹操的心思,道:「主公厚待張遼,而他不辭而別。此大軍出征之際,已經是大大的觸犯了軍紀,罪不可恕,應該追而殺之,已正軍法,以儆傚尤!」

    曹操露出恍然大悟狀,「若不是仲德,險些壞了我軍軍法。」於是,他拍案而起,道:「元讓,速領一千鐵騎去追,反抗者殺無赦!以正我軍法!」

    出征在即,豈能亂了軍法,眾人感到有道理,只能怪張遼走的不是時候。

    「喏!」夏侯惇抱拳一禮,轉身一甩披風,向外走去,雖然只有一隻眼,然而威風凜凜。

    另一方面,曹操想起關羽,就派人嚴密監視。

    ……

    話說高遠帶著車駕出城走了十里,百名陷陣親衛陸續聚集而來,加上張遼十幾名舊屬親衛,一共百人出頭。高遠便出了馬車換乘「白兔馬」,遍觀得脫許都「囚籠」的眾人,大家皆是欣喜之色。

    馬車裡,貂蟬俏臉上淚如珠簾,呂慕綺在一旁勸慰,「太夫人,不要哭了,我們終於離開……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貂蟬鳳頭連點,透過車窗望著外面已經穿上戰甲手持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的高遠,猛一看,如呂布一般無二,「多虧了孟嚴……,孟嚴變了……好,真的是極好了。」

    二人已經將自己的全部,寄託在家中唯一的男人高遠身上。

    車外,張遼和兒子張虎,舊將高雅就在高遠身邊駐馬。

    張遼說道:「主公,咱們回鄉,經過洛陽渡黃河距離最近,但要過五關,如今曹軍兵馬調動頻繁,一定會遇到大批曹軍。不如轉道陳留郡,經東郡過黃河,雖然遠了一些,但安全。」

    「文遠所說的路線,跟我不謀而合。」高遠早有計劃,非這條路線不可,於是他率領車隊向東而去。

    「主公!」張虎大聲稱呼著高遠,他是高遠小時候的跟屁蟲,如今高遠變了,成為了主公一樣的人,少年張虎也是開心。

    一路無話,高遠上午就已經出城,然而由於護送兩家家眷的車駕,下午晚些的時候,才走出了二十里。

    太陽到了西邊,高遠遙望原野,心中鬱悶不已,古代沒有大馬路,行程十分艱難。他就在坑坑窪窪的黃土道邊停下,望了一眼左側與道路並列遠去的密林,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今晚估摸著是要宿營此林了。

    突然之間,有震地的馬蹄聲響起,高遠轉身一看,臉色大變。只見後方遠處天際塵頭滾滾,遮天蔽日。

    張遼急道:「不好!一定是曹公發現我們離開了,有人追擊而來!主公快走,末將斷後!」

    看天邊塵頭的規模,來的騎兵少不了,而高遠帶著家眷走不快。他心中驚慌,然而忽然就有了主意,手中方天畫戟一甩,沉聲道:「兩家家眷車駕先行一步,其餘人等,隨我在此拒敵!」

    「夫君!我隨你並肩作戰!」呂慕綺提著血鳳梨花槍就出了馬車。

    高遠策馬過去,他知道自己妻子的性子,直接拒絕是沒有用的,便說道:「慕綺,你若是留下,誰來照顧太夫人和張夫人她們?」

    呂慕綺鳳目露出艱難,無法抉擇。而高遠將她推進了馬車中,便對車伕道:「還不快走!」

    「孟嚴,一定要小心……。」太夫人探出車窗,關切道。

    「張虎,你也跟去!」

    望著遠去的馬車,高遠心神稍定。

    眼看著塵頭極近了,張遼焦急道:「主公,我方只有百人,而敵人皆是騎兵,這可怎麼辦?主公,您還是快走吧,末將拼得一死,一定擋下追兵!」

    百名陷陣親衛,他們上一次,沒能保住主公,這一次,他們決不能讓主公再有差池,一起拜道:「主公先走,我等斷後!」

    高遠深知僅存的陷陣親衛個個身手了得,以一當十,值此危難之際,反而笑問道:「往日裡,多見你們府中操練。我來問你們,若是交戰,你們能夠抵擋多少敵人?」

    「十餘人等,也進不得身!」親衛們個個自信道。

    張遼只以為高遠紙上談兵,這對戰沙場,可不是一百乘以十就能夠打一千,焦急的他說出了實話,「主公,敵人乃是騎兵,斷然無法抵擋,您……還是快走吧!」

    高遠笑道:「不必驚慌,一會就讓曹操知道,咱家勇士的厲害!」

    他要重整基業,然而此刻勢力渺小,所以必須要在手下面前展露自己的手段,給他們信心,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值得他們追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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