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我是鬼捕 作者:龍雅人(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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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2015-11-25 16:53: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6 179488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3
第六十章 七星斬蟒,告別摯友!

    我把七星銅錢劍拿在手中,立刻運起體內真氣,當真氣進入銅錢劍的一瞬間,我立刻念起了口訣:「以劍入念,以心御劍,心念相通,劍靈自成!敕!」口訣念罷,只見七星銅錢劍立刻黃光一閃,瞬間變成了一柄赤黃色的寬刃劍。

    我順勢將七星銅錢劍往前一送,接著大喝道:「去!」七星銅錢劍脫離我手,立刻發出嗖的一聲破空之音,然後直接向著鬼嬰血蟒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我也施展了金剛腿法,以自己最快速度向著血蟒的方向快速疾行。

    鬼嬰血蟒頭上的張大禿子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過看那樣子即使能夠保命怕是也要落得個終身殘疾的境地。

    我咬著牙,單手提著金剛杵,一雙眼中射出恨意。最終,七星銅錢劍還是先我一步靠近了血蟒。

    我不敢耽擱,立刻劍指向下一點,就看那七星銅錢劍所化的寬刃劍立刻從上至下一斬而過。

    血蟒吃痛,立刻瘋狂的扭動起來。而這麼一會兒功夫,我也靠近了血蟒。

    「孽障,吃我一棒!」我大喝著將手中的金剛杵狠狠插入了血蟒的身體中,雖然這血蟒身體龐大高有十米之多,不過我還是弄疼了它。

    只見它身體一個盤旋,眼看就要將我捲入其中。

    我又不傻,哪裡會眼睜睜的被它加入體內。

    我猛的拔出金剛杵,血蟒的傷口處頓時流出紅色的粘液,仔細一瞧,我差點嘔吐出來。

    這粘液之中竟然夾雜著人的骸骨,我擦了個擦的,它這麼大的身體豈不是吞食了上千人?

    想到這裡,我又狠狠的捅了進去,然後迅速拔出,一個前空翻,滾離了血蟒的身體。

    就在這麼一會兒功夫,血蟒已經盤成了一個羅盤狀。

    同時我看到那空蕩蕩的大嘴中竟然伸出了一條血紅色的蛇信。蛇信一下子就將它臉上的張大禿子捲住,看樣子是打算強行讓他和鬼嬰分離。

    如果張大禿子被蛇信拉開,那他還能活命嗎?肯定被血蟒一口吞下。

    好在這時,我看七星銅錢劍距離蛇信不遠。終於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在蛇信眼看要搭上張大禿子身體的一刻。

    我劍指一點,銅錢劍立刻劍光閃動,然後狠狠斬下。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蛇信被我一劍斬斷。趁著血蟒張嘴嚎叫之際,我控制七星銅錢劍飛入了它的嘴中。

    「成敗在此一舉!」我暗暗的道。

    十秒鐘之後,我用劍指舞出劍花。接著就看到一道赤光迅速的刺出血蟒的脖頸處,然後一個圓切,這血蟒偌大個腦袋就這樣被我斬了下來。

    失去腦袋的血蟒身體抽動了一下,接著竟然慢慢的縮進了小洞。看到這裡,我驚訝不已。

    「那個小洞到底連接著何處呢?」

    不過此刻我來不及細想,血蟒大頭已落,我必須快點斬滅鬼嬰,否則拖延的時間越久,對張大禿子就越危險。

    我提著金剛杵快速的靠近蛇頭,突然我看到鬼嬰對我詭異一笑。接著我的身體竟然失去了控制,彷彿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難動分毫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就在我震驚之際。

    鬼嬰突然張大了嘴巴,我看他的樣子竟然是想去啃噬張大禿子。

    「不……」我憤怒的大吼著。

    突然,我聽到一聲震耳的爆炸聲在身後響起,接著身體如同被掏空了一樣,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在我眼睛即將閉上之刻,我看到了鬼嬰眼中的驚恐。

    「希望張大禿子能夠平安無事!」這是我最後所想的事情。

    我這次是因為真氣透支嚴重所以才會一下子斷了片,等我醒來之時,才發現我已經身在醫院內了。

    黑狐正在我的床邊安靜的看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當她看我醒來之後,立刻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

    我有些難為情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接著輕聲說道:「喂,姐姐!你這是干什麼?別被人看到了!」

    可是黑狐卻毫不在意的道:「我樂意,誰也管不著!」

    「好吧,誰也管不著,可是……可是我現在有些尿急,咋辦?」我有些無辜的道。

    黑狐一聽,這才從我的身上移開,不過我看到她的眼中有淚光閃動,也許她是真的太緊張我了。

    舒舒服服的方便完後,我立刻想到了張大禿子,接著衝出廁所向黑狐急切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張大禿子?他現在怎麼樣?」

    黑狐被我一問,立刻恢復了平靜,她輕嘆一聲道:「他就在隔壁的重症病房裡,不過……」

    「不過什麼?」我趕忙問道。

    「不過他活不過今晚,他現在陽氣很弱,隨時都會死去。」聽到這裡,我已經快步奔向了房門。

    當我打開重症病房房門的一刻,我的淚水立刻落了下來。

    看著屋中全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的張大禿子,這一瞬間我覺得我好對不起他。

    如果我再強大一些,如果我能施展更多的鬼捕秘訣,那也許就不用他如此拚命了。

    我之前是討厭過他,但是早已冰釋前嫌,我想跟他交朋友,因為我知道他這人本質不壞。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也許是迴光返照,也許是湊巧碰到。我剛站在病床前,張大禿子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全身上下,也就除了眼睛不需要繃帶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包紮起來。張大禿子向我使了個眼色,是想讓我把他的氧氣罩拿下來,不然他沒法說話。

    我大概理解了他的用意,也許他是有話要告訴我。

    摘掉氧氣罩後,張大禿子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安靜下來,不過卻虛弱的十分嚴重。

    「大……大兄弟,俺……俺這次沒拖你的後腿吧!俺是真的……真的盡力了。」

    我伸手抓住他已經無法抬起的手,然後苦澀一笑道:「你沒有拖我的後腿,從來沒有。真的!張大哥,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啊!」說到這裡,我已經泣不成聲。

    張大禿子聽此,努力的笑道:「俺其實……很願意你凶我,俺知道……如果你沒有把俺……把俺當朋友,你就不那樣生氣。所以……所以俺一直覺得虧欠你。終於……終於給了俺一個還你人情的機會。俺真的很開心,很高興。咳咳……」說到這裡,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趕忙把氧氣罩給他帶上,好一會兒功夫他才稍稍好受一些。

    他讓我把氧氣罩拿開,接著繼續說道:「俺……俺希望大兄弟……大兄弟你,能幫俺一個忙!幫俺……幫俺了卻一個心願。中不?」

    「中中中,你讓我幫什麼都可以!你說吧!」

    張大禿子嚥了一口吐沫,然後說道:「俺……俺希望你能把俺……把俺包裡的錢交給俺村裡的小寡婦。俺……俺對不起她,不能給她名分,還與她……」說到這裡,他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能看出張大禿子跟那個小寡婦應該是真心相愛的,可是礙於修道之人不能結合,所以才做了一次荒唐事,故此張大禿子就覺得虧欠小寡婦,所以就想好好彌補一些,恐怕他來這裡賺錢也許就是為了給小寡婦。

    我趕忙點頭說道:「放心吧,張哥!這事小弟一定給你辦到。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全部告訴我吧!」

    我已經感覺到張大禿子的大限將至,也許一會兒功夫黑白無常就會來拘魂。

    張大禿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在俺……俺家裡的床頭暗格里……有一個箱子,那箱子……那箱子是本門的傳承之物。現在……現在俺已經不行了,本門傳到俺這一代也算絕了戶,所以……所以就把它送給你吧。只有……只有你才配得起它。答應我,答應……」說到這裡,張大禿子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

    我知道他已經駕鶴西去了。我忍著眼淚,為他合上了眼,然後按響了鈴聲。

    不一會兒功夫就有醫生和護士走進了病房,在他們的確認之下,最終斷定張大禿子因為心力衰竭而亡,享年47歲。

    張大禿子的死對我打擊很大,生命的脆弱又一次讓我感受到。作為鬼捕,我真的不想抓鬼,我只想救人。可是一想到把鬼送入地府也算是拯救了他,這樣就不會矛盾了。

    張大禿子的死算是因公殉職,所以警局為他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追悼會,並且給他頒了個勛章,這算是給他最後的榮譽了。

    回到家中我立刻向黑狐詢問我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我在昏迷前聽到的那個爆炸聲就是黑狐破陣時所響起的破音。陣法一破,我們所在的那個幻境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不見了。

    鬼嬰的嘴眼看就要咬破張大禿子腦袋之刻,黑狐一招就將它輕鬆擊殺,然後救下了禿子。

    至於高倩,黑狐說她急著把張大禿子送去醫院,就讓她的鄰居來照看她,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高倩還活著。

    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個喜訊,還有一個喜訊就是慕容公子已經離開了h市,而那個襲人的猛獸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說吳隊長他們一夜的看守都是徒勞。

    雖然我懷疑高倩就是慕容公子搞的鬼,還有那個神秘的異獸也許也和慕容公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場危機終於解決,h市也得以安寧。

    晚些時候,我施展了千里傳音之術。其實本來早就應該施展,可是因為一直無暇,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很快的,我就聯繫到了師傅,並且也跟他說明了黑狐的事情。

    沒想到師傅竟然告訴我,他最近這幾天就會來東北,而且有可能逗留數日,讓我帶上黑狐一起去找他。

    最後他留下了一個地址給我,當我聽到地址之後,我驚奇的發現,這個地址竟然就是張大禿子家所在的村落。

    難道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4
第六十一章 安圖一夜,血色眼眸...
  

    張大禿子的家,是j省邊界處長白山腳下的一個落後村落,這個村子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能夠讓人一下子就記住,喚作:寡婦村!

    既然是寡婦村,自然而然的也就明白了張大禿子一個出家人為何會有那麼一個荒唐的夜晚,現在想來的確讓人有點忍俊不禁。

    在出發前,我決定去探望一下高倩,畢竟從上次事件之後我一直沒有看到她,她現在好不好,一直讓我很是牽掛。

    來到高倩家樓下,我猶豫很久,最終我鼓起勇氣上了三樓,然後輕輕的按響了她家的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連續三聲的門鈴響,房門終於被人打開了。

    這個開門的人正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女子,高倩。

    高倩看了看我先是一愣,接著欣喜的道:「是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地址啊?快快請進!」

    我聞此,心中知道高倩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半點記憶,這樣看倒也不錯。

    我雖然很想進屋跟她好好聊聊,可是最終我還是拒絕了。

    「她是個普通人,還是讓她以普通人的身份好好生活吧。如果跟我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勢必會影響她的生活,改變她的一生。」

    「那個……不了!我來其實就是順路想看看你,現在人也見到了,我就不逗留了。對了,那個……好好享受生活!有時間去旅旅遊,放鬆放鬆。做記者肯定會有很多壓力,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我語無倫次的說完話,然後立刻轉身快步走下了樓梯。

    高倩看著我的背影,不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屋裡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倩,是誰啊?快點來吃飯,今天的這些菜可都是你喜歡吃的。豬血、鴨血、雞血……」

    離開了高倩家,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駛向了警局。

    在警局裡,我拿到了張大禿子的骨灰,落葉歸根我想肯定是他的心願。

    在跟吳隊長請了一個月假後,我終於收拾好了行囊和黑狐一同踏上了趕往寡婦村的路程。

    這寡婦村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師傅也會千里迢迢的趕來,這一切都只有等到了目的地才會知曉。

    在火車上,人滿為患,因為沒有買到臥鋪,所以我們只得坐硬座。

    其實坐硬座也沒什麼,可是今天黑狐穿的實在太過性感。

    這丫的以為是去旅行啊,穿著牛仔短褲,上身一件白色的t恤衫,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我能淡定,保不齊一幫s男不懷好意。

    我們剛剛在座位上坐下來,立馬有兩個紋身的大小伙子裝腔作勢的擠了過來。

    我一瞧,你丫的想吃豆腐也太明顯了。

    車還沒發動,就裝作被慣性湧動順勢的撲向了黑狐。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老子生平最恨這樣的賤人。」

    我一生氣,直接站了起來,兩個癟犢子收勢不住,立刻撲在了我的身上,我將身體一挺,直接把他們彈開。

    兩個傢伙一瞧我這樣,立刻把衣袖高高的擼起來,露出裡面的阿貓阿狗紋身。那牛b的眼神無非在警告我,讓我識相點,別自討沒趣。

    擦了個擦的,我這個暴脾氣。老子會怕兩個流氓地痞?顯然不會!

    於是我高聲喊道:「警察叔叔,這裡有兩個同志要找你!」

    我話剛說完,兩個小流氓立刻狠狠的瞪了瞪我,然後快速的走向了另一個車廂。

    「別跑啊?丫的,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嘿嘿……」

    我又一次被自己的智慧驚到了,我實在太聰明了,怎麼會那麼聰明呢?

    就在我正陶醉於自我滿足時,黑狐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然後小聲小氣的道:「歐巴,這裡好多壞人,你可得保護我!」

    雖然黑狐的身前兩個饅頭著實柔軟,但我是正經人,我立刻抽出手臂,然後嚴肅的道:「姐,咱能別動不動的就發神經不?什麼歐巴大叔的,我告訴你,這裡是中國。請叫我帥鍋!」

    路上的小鬧劇暫且就說這麼多,坐了八九個小時的火車後,我們終於在一個叫安圖的小站下了車。

    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所以沒有辦法,我們只得暫且找個旅館住下,等明天天亮在去尋找寡婦村。

    安圖這個縣城其實還算比較繁華的,因為地處與朝鮮的交界處,所以經常能夠聽到幾聲撒拉嘿、歐巴之類的比較常見的朝鮮語。

    因為這裡夜景很漂亮,所以黑狐吵著嚷著讓我陪她去吃夜宵,再去逛逛夜市。

    雖然我強烈反對,但最終還是得秉承那句老話,槍桿子裡出政權,拳頭大的就是天。

    被黑狐挽著胳膊,其實感覺也挺美的。可我就是覺得怪怪的,畢竟她跟師傅有那層關係,我這麼做不是對不起師傅嗎?

    黑狐卻絲毫不以為意,我真的搞不清楚她是心裡怎麼想的,難道她是老少通吃?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黑狐突然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於是硬拉著我快步走了過去。

    我當是什麼好玩的,走近一瞧,擦了個擦的,原來是賣雜貨的。

    不過我不得不說,這賣雜貨的老闆真牛,攤子上不僅有洋娃娃,還有毛茸茸的小熊,最搞笑的還有古董,最無語的還有泡菜。

    我只想問一句,「老闆,你確定你交了城管費嗎?」

    黑狐抱著小熊使勁的揉了揉,然後又拿起一個小狗裝腔作勢的汪汪兩聲。

    我看著她這白痴樣,立刻無語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小攤上的一個橢圓狀的小紅球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小紅球是血紅色,就像是凝固的鮮血一樣,拿在手裡滑溜溜的特別舒服。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穿著破衣嘍嗖的,頭髮白了一半,一雙眼睛很小,眉頭很短,看樣子就是個短命的,估計壞事幹多了。

    他看了看我,然後神秘一笑道:「小兄弟,這可是個寶貝!是我一朋友在地下順來的,你瞧這顏色,嘖嘖……極品啊!」

    我聞言一愣,然後不解的問道:「大哥,這是個啥玩意啊?塑料的吧?」

    老闆一聽,立刻氣憤的道:「你不懂,也不要亂說。這怎麼會是塑料的?塑料的我還賣它幹啥?我告訴你,這可是個好東西。琥珀知道嗎?」

    「琥珀?知道啊!可是哪有琥珀是血紅色的啊,你真逗!」

    老闆這回來了脾氣,他一下子站起身來,然後指著我的鼻子大喊道:「你給我走,我不做你的生意!」

    我一瞧,立刻不免好笑的道:「你激動啥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告訴我啊,你生下來就啥都知道啊?還不是慢慢學會的。」

    這老闆聽我一說,覺得有道理,所以又蹲了下來,然後耐心的給我講解道:「血紅色的琥珀可是琥珀中的極品,這玩意叫孩兒面,值錢的很嘞!」

    「是嗎?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可能我孤陋寡聞了吧!」我狐疑的道。

    老闆眼皮一跳,然後嘿嘿笑道:「小兄弟,你瞧這麼晚了,咱們還能遇到,這也算是緣分。不如我把它便宜賣給你吧,你們這些旅遊的人總得買個紀念品啥的,你看我說的對不?」

    我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靜姐應該喜歡這個小玩意。我隨即問道:「老闆,這個多少錢?」

    這老闆一見我果真要買,立刻伸出了五個手指,然後裝腔作勢的道:「小兄弟,我賣別人都是一萬,可是我看咱們有緣,所以我就五千賣給你了!咋樣?」

    「五千,擦了個擦的,你說是極品琥珀就是極品琥珀啊,萬一是假的咋辦?」

    想到這裡,我立刻拿出了砍價本領,終於在一番唇舌之戰後,我以五百塊的價格買下了這個琥珀,同時問老闆要了兩個小熊當做贈品。

    離開小攤後,我和黑狐又在一個大排檔裡吃了夜宵,最後才開始找賓館。

    雖然已經十一點多了,可是找一家旅館還是不難的。在黑狐的強烈要求下,最終我和她開了一個大床房。

    可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這黑狐的身份證是怎麼搞到的?難道她民政局裡有關係?

    因為夜宵時喝了點酒,所以我簡單的沖了涼後,就趴在床上睡了起來。

    當然我又不是第一次跟黑狐睡在一個床上,所以倒也不擔心其他的。

    夜晚吹著空調睡覺還是有些涼的,所以我只得蓋上被子。迷迷糊糊中,我聽到身旁的黑狐發出吱吱的磨牙聲。

    說實話,我就聽不了這聲,一聽就渾身不自在。無奈之下我只得輕輕的推了推她,就在我手接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

    一股寒冷之氣瞬間從手掌湧入到我的體內,讓我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回事?靈兒的身上怎麼這麼冷?」想到這裡,我就要去開燈。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黑狐的身旁竟然躺著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渾身赤裸的人。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竟然發現這人只有一隻眼睛,那眼睛發出淡淡的紅光,很是嚇人。

    可說也奇怪,我總覺得那隻眼睛很是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

    「好傢伙,這他x的不是琥珀,而是一顆血紅色的眼睛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4
第六十二章 南柯一夢,第四個人...

    我來不及細想那麼多,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燈。就在燈光照亮房間的一瞬間,黑狐身邊的那個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我暗暗的說道,然後去摸黑狐的胳膊。

    「咦?她身上不涼了,真是奇怪!」

    我見黑狐沒有異樣,隨即去找那顆琥珀,最後竟然在黑狐的身下發現了它。我本想叫醒黑狐,可是看著她睡得很香,實在不忍心。

    我把琥珀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可是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也許真的是我眼花了吧!唉……」自言自語後,我沒有關燈,而是靠在床屏上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放亮。我就被黑狐叫醒,看著黑狐一臉的怒容讓我很是不解。

    「怎麼了?我又怎麼招惹你了?」

    黑狐雙手叉著腰,氣鼓鼓的道:「怎麼招惹我了?你大晚上不好好睡覺,發什麼神經,一直在說夢話,我叫你都叫不醒。」

    我聽此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然後反駁道:「我招惹你?你沒事吧?昨晚睡得跟個死豬的可是你。還有就是……」

    接著我把昨晚發生的詭異事情全部告訴了她,黑狐聽完立刻不屑的道。

    「肯定是你做夢了,我一般睡覺都很輕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我就能夠察覺。你不想想,憑我這樣的修為,豈會全身發冷?更不會被人躺在旁邊也察覺不到的。」

    黑狐這樣說,我想想也是,也許就是自己做了個惡夢吧。

    我和黑狐收拾完行裝,就離開了旅館。在街上匆匆吃過早飯後,我們雇了一輛三輪車,之所以用這個三輪車而不是出租車,就是因為司機師傅說他知道寡婦村,而且曾經去過。

    一番討價還價後,最後還是花了我300大洋。這也太黑了,可是有撒子辦法呢?人家知道寡婦村在哪,但就這個我也得花。

    坐上三輪車,一路上這個顛簸啊,差點沒把我早上喝的豆漿吐出來。黑狐倒是很享受,沿途的風景讓她笑的眉開眼笑的,看來動物還是喜歡大自然,而我就喜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懶覺。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三輪車終於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看著那條清澈的小河,我真想下去游上兩圈。三輪車繼續向前,沿著砂石鋪成的小路,遠遠看去,終於我看到了一個靜謐的小山村。

    師傅在距離村落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停了車,他伸出腦袋告訴我們,前面的就是寡婦村了,因為這村子邪門,所以他不敢靠近。至於哪裡邪門,他卻是說不上來,反正這裡經常死人,而且都是男人。

    我一聽,不免暗笑,怪不得叫寡婦村,男人都死光了,自然都是寡婦了。

    給了車錢,我和黑狐就下了車。我並沒有急著去村裡,而是嚷著要去游兩圈。黑狐想了想,最後同意了下來。

    我屁顛屁顛的跑到小河邊,衣服胡亂的一脫,就剩下了一條平角內褲,我一猛子扎入河裡,清涼的河水圍繞,這感覺簡直美極了。

    我游了大概二十分鐘,終於意猶未盡的上了岸。可就在我穿衣服之際,我竟然看到高高的草叢裡有幾雙眼睛。

    我仔細一瞧,好傢伙竟然是好幾個老娘們。

    我擦了個擦的,我一個大小伙子被她們這麼看,真的渾身不自在。

    黑狐在小河邊用石子砸魚,一砸就能砸中一個,然後嘿嘿的傻笑。我穿好衣服,喊上她,然後向寡婦村走去。

    也不知道師傅有沒有來,他也不配個手機,每次聯繫還得用千里傳音,可是距離上次使用,還有兩天時間呢。

    我和黑狐剛剛走入村裡,立刻看到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站了人,而且是清一色的婦女,只有幾個半大的男孩,算是男人了。

    張大禿子讓我找的那個小寡婦姓劉,叫翠花。

    所以我走近村口的一戶人家,然後禮貌的問道:「大嫂,您知不知道劉翠花家在哪啊?」

    這大嫂月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也還行,至少皮膚很白。

    她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微微笑道:「怎麼?我們村上的村花你們城裡人都知道?你該不會是特意來找她的吧?」說到這裡,她頓時掩嘴格格的笑了起來。

    我被她說的臉一紅,剛想解釋,黑狐就搶先說道:「大嫂,你瞧你說的。我男人還能帶我見他的相好的啊,你說是吧?我們來找她是因為別的一點事,所以麻煩你告訴我們她家住在哪,謝謝你了。」

    這大嫂一瞧黑狐,立刻不笑了,然後用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土房,「瞧,看到那個土房了嗎?那就是劉翠花的家。她應該在家,你們去吧!」

    我和黑狐向著大嫂微笑點頭示意,接著轉身就向著劉翠花家走去。

    就在這時,大嫂突然喊道:「兩位城裡人,你們小心點。那劉翠花很凶的,小心把你們趕出來哦。」

    我和黑狐不以為意,沒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劉翠花家的小院前。

    這院門是個木門,而且沒有上鎖,所以我直接推開了門,一邊向裡走一邊喊道:「劉翠花在家嗎?我們……」

    我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一個身著紅花短袖襯衫的少婦從屋裡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叫叫叫……叫魂啊。俺就是劉翠花,你們找俺幹啥?」

    我和黑狐面面相覷,這娘們果然夠辣、夠凶。

    「額……那個翠花嫂子,我們是受朋友所托,特來探望你的。你看是不是讓我們進去說?你看這左右的鄰居都看著呢,怪不好意思的。」

    「朋友?啥朋友?俺沒朋友!」我一瞧,這娘們怎麼不講道理啊,難不成我們還能胡編亂造理由啊,再說我們有那個必要嗎,你長得也沒有怎麼出眾啊,跟我的黑狐一比,差的遠了。

    我雖然心裡這樣想,可是嘴上卻道:「翠花嫂子,張一白(張大禿子的原名)你認識嗎?」

    劉翠花一聽,眼中立刻露出一絲興奮,然後把門一開,柔聲道:「認識,你們進來坐吧!」好傢伙一提到相好的,果然不一樣。

    我和黑狐隨即走入了翠花家,就在剛進屋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一絲涼意。

    可是我看了看黑狐,她竟然沒有絲毫反應。也許是因為這屋裡暗,所以涼快的緣故吧。

    這劉翠花家裡很是簡陋,一個土灶在進門的地方,往裡去是個小屋,應該就是睡覺的地方。

    劉翠花熱情的邀請我們進了她的「閨房」,屋裡沒有凳子椅子,所以我們只能坐在炕上。劉翠花忙著給我們倒水,所以我無聊的打量起這個房子來。

    這房子雖然是土屋,但是很密實,屋裡的牆上刷了白灰,倒也還算明朗。窗戶上的玻璃被擦的很亮,炕上也沒有一絲灰塵,足見這劉翠花是個愛乾淨的人。

    在牆上掛了幾幅畫,無非是帥哥、美女之類的海報,紙張已經有點褪色,看來年份不短了。

    在衣櫃的上面擺了一個大相框,裡面穿插著放了好幾張照片。我湊近了看了看,發現有幾張是劉翠花的單人照,還有一張泛黃的合照。

    合照裡有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他和劉翠花靠肩坐著,應該就是劉翠花的結婚照,那個小夥子想必就是她已經去世的丈夫。

    說實話,單從這張照片上看,我依依覺得這小夥子臉色蒼白,陽氣不足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相片沒有處理好的緣故,或者是因為照相前化了妝什麼的。

    就在大相框的前面有一個筆記本,我剛剛拿起來打算翻開之際,劉翠花已經端著兩碗水走了進來。我趕忙放下筆記本,然後坐回了炕上。

    「農村裡沒啥茶葉,你們就喝點白開水吧。這也快中午了,我一會兒炒兩個菜,你們就在這吃午飯吧。」

    我一見劉翠花如此知書達理,她剛才惡婦的形象頓時一掃而空。

    劉翠花依著牆站著,然後微笑道:「大兄弟,你說張一白托你們來的,他現在咋樣?在城裡挺好的吧?」

    劉翠花如此一問,讓我心中頓時有些傷感,我趕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面是兩萬塊錢,一萬是張大禿子自己攢下的補貼,另一萬是我的補貼。

    我把信封遞給劉翠花,然後輕嘆一聲說道:「翠花嫂子,實不相瞞,張大哥他……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張翠花聽此渾身一顫,最後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接著淚如雨下,口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張大禿子的名字。

    看著她如此傷心,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了。

    黑狐這時起身,攙起劉翠花,然後柔聲道:「翠花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你節哀。張大哥是因為抓捕壞人才不幸犧牲的,他是個烈士,人民都會感謝他的。你別太激動了,如果哭壞了身體,你讓張大哥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黑狐的話起到了一些作用,不過劉翠花的淚水卻一直在流。

    我把錢塞到她的手裡,然後告訴她,「張大哥在臨死前還喊著你的名字,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所以他希望你能過的好,那樣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劉翠花沒有接我手裡的錢,而是喃喃的道:「他是死了,可是我該怎麼辦?那天殺的還會回來找我的,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嗚嗚……」

    聽到這裡,我不禁一愣,疑惑的問道:「翠花嫂子,你說的那個天殺的是誰啊?難道這村裡有壞人嗎?」

    劉翠花聽我問此,立刻止住淚水,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然後小聲的道:「你小點聲,他就在屋裡,他能聽到你說的話!」

    「什麼?難道這屋裡還有第四個人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4
第六十三章 鄉村愛情,還我眼睛...
  

    我看著劉翠花詭異的臉,立刻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可是以我多年的除鬼經驗實在沒有發現這屋裡有什麼不對的。

    無奈之下我只得看向黑狐,她修為高也許能夠察覺吧。

    黑狐看了看我,然後用手指了指腦袋,大是這劉翠花腦筋不太好的意思。

    我見此,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劉翠花仍舊那副模樣,看著還有點瘆人。

    我想了想,然後安慰道:「翠花嫂子,這屋裡沒有別人,你放心吧!若是有什麼東西,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劉翠花抬頭瞪著眼看著我,突然雙手一伸,猛的撲入了我的懷裡。

    我一瞧,擦了個擦的,這麼明目張膽的投懷送抱,我是個正經人,豈會如此不自愛?

    想到這裡,我就要伸手推開她,可就在這時,我看到黑狐向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別這麼做。

    我輕嘆一聲,然後無可奈何的拍了拍劉翠花的後背,關切的道:「沒事的,沒事的,別怕啊!」

    一直這樣安慰了十多分鐘,劉翠花終於恢復了正常。

    她趕忙從我懷中脫離,然後縷了一下額頭的長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俺剛才可能失禮了,俺去給你們做飯。」說著,她急匆匆的走出了屋。

    看著劉翠花出屋,我和黑狐立刻面面相覷,翠花嫂子,你到底是要鬧哪樣?

    半個小時後,我和黑狐拖了鞋坐在炕上。在我們的中間擺著一個小桌子,在東北這叫炕桌。

    炕桌上擺了四個菜,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小雞燉蘑菇,還有一條紅燒魚,還有一碟花生米。

    我聞著菜香,口水都流了下來。劉翠花又從村裡的小賣店買了一瓶白酒遞給了我,微笑著說道:「屯子裡沒啥好酒,你就湊合著喝點吧!俺家裡也沒男人,所以沒有備酒!」

    我剛想拒絕,畢竟對於白酒我沒有多少感覺。

    可是這黑狐卻一把搶了過去,她嘿嘿一笑道:「翠花姐,你太客氣了!來,陪我喝點。」

    在東北農村有個習俗,那就是如果家裡來了客人,婦女是很少上桌吃飯的,因為如果盤子裡菜少了,主婦就會給填菜,如果喝完酒了,她們還要給盛飯,所以她們扮演的是服務員的角色。

    本來劉翠花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被黑狐一拉,隨即勉為其難的上了桌。

    我一看,兩個女將都要喝白的,我也不能示弱。

    於是三人一邊吃一邊喝了起來,同時也聊起關於劉翠花丈夫的一些事。

    劉翠花是十八歲就嫁到了寡婦村,她的男人以前在外面打工,所以攢了點錢,兩人結婚後的日子倒也算是紅紅火火。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一天她男人去山上采蘑菇,誰承想一失足就從山上摔了下來,就這樣丟了性命。

    那時的劉翠花剛二十歲,因為兩年來她都沒有懷孕,所以屯子裡有人就勸她改嫁。

    可是說來也巧,她意外的認識了經常走南闖北的張大禿子。張大禿子這人雖說是寡婦村裡的,可是一年到頭不在屯子裡,很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知他長什麼模樣。

    兩人的相遇還帶一點戲劇性,劉翠花去河裡擔水,張大禿子在河裡洗澡,兩人就隔著一道蘆葦,竟然誰都沒發現誰。

    後來竄出來一條青花毒蛇,劉翠花嚇得拔腿就跑,正好跑到了張大禿子的身邊。要知道張大禿子身無一物,就那麼光著身子。

    兩人雖然尷尬,但是尾追到此的蛇可不管那麼多。它直奔劉翠花奔來,張大禿子見此,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蛇尾,然後使勁的掄了幾下,毒蛇的骨頭脫節就這樣一命嗚呼。

    張大禿子英雄救美,很快的就捕獲了劉翠花的芳心。兩人一來二往,就這樣萌發了情愫,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那個荒唐一夜。

    荒唐事做完,張大禿子好不悔恨,他身為出家人,這可是犯了大戒。

    為了躲避劉翠花的瘋狂示愛,無可奈何之下,他就來到了h市。這也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說實話在這一點上,我是挺瞧不起張大禿子的,你一個大老爺們,都比不上人家一個小寡婦,人家不在乎貞節牌坊與你相愛,你就不能還俗與人廝守一生?

    當然這都是我個人想法,也許張大禿子有他自己的難處。

    一瓶白酒我們三人喝光,誰都沒有醉。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我隨即提出要去趟張大禿子的老房。

    劉翠花告訴我,他家在村東頭倒數第五家。我立刻跟黑狐起身出了屋,然後向著村東頭走去。

    不得不承認這裡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山村,家家戶戶門前都種樹,什麼柳樹、槐樹還有柏樹,都長得蔥蔥翠翠,很是漂亮。

    劉翠花家門前也有,不過卻是剛栽上沒有多長時間。

    我們這一在村裡走,立刻又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我就想不通了,難道她們這些老娘們就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帥哥嗎?我把衛衣的帽子往頭上一戴,扮起酷來。

    黑狐看了看我,沒好氣的道:「看來你挺享受被人注視的感覺啊,是不是也想讓她們對你投懷送抱啊?」

    我一聽,立刻回道:「靈兒姐姐,你這又是吃哪門子醋啊?難道我能管得了她們的眼睛嗎?」

    我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聊著就來到了村東頭,從最東頭往回數,一二三四五,好傢伙一定就是這家了。

    為什麼我如此肯定呢?因為唯獨這家的門前沒種樹,光禿禿的就跟他的大腦袋似的。

    我們站在院門前,就要推門而入。就在這時,住在張大禿子家隔壁的一個老太太突然大喊道:「你們是干啥的?這家沒人。」

    我一聽,隨即微笑著回道:「大娘,我們就是這家主人的朋友,是他讓我們來幫他拿點東西的。」

    老太太聞言,嘴裡立刻嘟囔了幾句什麼,我沒聽清。

    黑狐一把把門推開,然後招呼我道:「你婆婆媽媽什麼,理她幹啥?又不是她家,她管得著嗎?」

    我覺得黑狐說的有道理,索性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穿過院子,我們在房門前停了下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張大禿子臨時之前也沒把門鑰匙留給我啊,那我要怎麼進屋呢?

    正在我鬱悶之際,黑狐一把抓住門把手,然後用力一拉。好傢伙,就聽到咔的一聲,好好的一扇門竟然被她直接拽了下來。

    大姐,你是有多著急啊?房門被拉下的一瞬間,我突然看到一團紅色粉末散落下來,我趕忙把黑狐拉了過來。

    紅色粉末立刻散落一地。我一聞,擦了個擦的都是硃砂。

    這老哥還真有一套,房簷上放硃砂,即可防鬼,還能嗆人。

    等硃砂落光,我們才走進了屋。還別說,這張大禿子還是個愛乾淨的人。

    屋裡雖然落了很多灰塵,不過看上去很是整齊。張大禿子家的佈局跟劉翠花家一樣,所以我直接進了臥室。

    在臥室裡我看到一個香案,在案子上放著一個銅質的雕像。

    這雕像刻得是一個大眼壯漢,手拿大刀,腰間別著一個葫蘆,看上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那一臉的絡腮鬍子怎麼看都像是黑旋風李逵。

    在雕像前是一個香爐,還有已經風乾的貢品。說實話,我看著這雕像竟然認不出是哪位道家祖師。

    黑狐也看了幾眼銅像,然後沒好氣的道:「你盯著人家的祖師爺幹啥?你又不給磕頭,這樣是很不禮貌的!」

    我聞此,立刻問道:「姐,你知道這是哪位道家高人嗎?」

    黑狐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道家三清祖師,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民間高人吧!」

    我輕哦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看向土炕。張大禿子告訴過我,他的寶貝在床頭暗格里。

    想到這裡,我立刻掀起炕上的蓆子,果真看到了一個門板。我在木板上輕輕敲了敲,下面是空的。想必這就是暗格所在了。

    我雙手抓住木板,然後用力一抬,接著我看到一個木箱子放在木板之下的炕洞裡。

    這木箱很是古樸,但看這木頭的質地就能猜出是個古物。我把木箱小心的拿了出來放在炕上,就要打開。

    可就在這時,黑狐突然輕輕的拍了拍我,然後小聲的道:「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啊?我好像記得那個雕像的臉不是衝著炕啊?」

    我聞此一愣,立刻扭頭看向雕像。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有點發毛。

    擦了個擦的,這雕像剛才臉明明衝著門啊,什麼時候自己轉頭的?難道顯靈了?

    我們就這樣跟雕像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我決定給人家一個面子。

    然後我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高聲喊道:「前輩在上,晚輩這廂有禮了!」

    說著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起腰繼續說道:「晚輩乃張一白大哥出生入死的朋友,受張大哥委託特來取走他祖上傳承之物,朋友臨終遺言,晚輩不得不應。今日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見諒!」說完,我清晰的看著雕像慢慢的轉過去頭。

    看到這裡我真以為自己眼花了,不過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隨即站起身來,然後把木箱的盒蓋打開,接著我看到了一塊碧綠的玉珮以及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擦了個擦的,這珠子竟然跟我在安圖買的那個琥珀一模一樣。

    想到這裡我立刻從口袋裡拿出琥珀跟這顆珠子放在一起比對。

    就在它們接觸的一瞬間,我的腦袋之中竟然響起了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把我的眼睛還給我……還給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5
第六十四章 半夜苟事,妖鬼來襲...
  

    說實話,聽到這個不男不女的聲音,真是一種折磨。

    黑狐看完不對勁,立刻推了推我,她這一推,耳邊的腦中的聲音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然後把兩個珠子放在掌心,「你看,這兩個珠子一模一樣!你說奇怪吧?」

    黑狐湊近一瞧,立刻驚訝的道:「還真是一樣的,這是什麼寶貝?」

    我聞言沒有說什麼,然後將它們收了起來。

    我又把碧綠的玉珮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只見這玉珮之上刻著正一二字,在兩個大字的周圍滿是用纂書刻寫的小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玉珮的玉質著實不錯,放在手中立刻能夠感受一絲絲的清爽之氣流入掌心。

    我把玉珮貼身放好,接著又向著銅像鞠了一躬,這才跟黑狐一同退出房來。我在小院當中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張大禿子的骨灰盒放了進去。

    蓋上土後,我在墳前立了一塊墓碑(木質的),我在上面用水筆寫上張一白之墓,處理完這些我和黑狐才離開了張大禿子家。

    走在返回劉翠花家的路上,黑狐問我道:「沒聽過誰把墳墓放在院子裡的,虧你想得出。」

    我不以為然的道:「張大哥人都走了,屋子也就空了,不把他的骨灰埋在院裡,萬一他找不到家怎麼辦?」

    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靈魂已入地府,豈是說回來就回來的?

    因為還要等師傅,所以我決定先在劉翠花家住上兩天。雖然也許會不方便,但總比住在張大禿子那裡要好得多。

    等我們返回劉翠花家時,她正在門口給樹澆水。她一見我們回來,立刻熱情的道:「你們回來了,快點進屋吧!晚飯我都做好了,今晚你們沒地方去就在我這將就住吧。反正就我一人,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聽此,不由得暗笑,「還不方便,我一個大男人,跟你們兩個小娘子睡在一鋪炕上,能方便嗎?」不過我有的選擇嗎?

    「那就有勞翠花姐了,我們還真的沒地方住!嘿嘿……」黑狐毫不客氣的道。進了屋裡,匆匆吃過晚飯後,我們就打算休息了。

    因為劉翠花家沒電視,而且在農村睡覺都早。所以剛七點多點,我們三個就洗漱完畢然後躺在了炕上。

    我一個大男人自然而然的就在炕梢睡,黑狐睡在當中,劉翠花睡在炕頭。還別說,這農村的晚上都不用吹風扇就很涼快,我剛躺下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後半夜,屋裡氣溫驟降,我不得已只能蓋上被子。過了沒多時,我感覺有人鑽進了我的被窩。

    我立刻睜眼去瞧,接著月光我看清了是誰,原來是黑狐。這丫的估計也怕冷,想到這裡,我把被子往她那邊蓋了蓋。

    就在我打算繼續睡覺時,我竟然聽到了劉翠花急促的踹息聲,接著我又聽到她的呻吟聲。

    「怎麼回事?難道是做了春夢了?」

    我心裡如此想著,可是突然間,我竟然察覺到了強烈的陰氣。這陰氣的突然爆發,讓我體內的真氣頓時翻滾起來。

    「不好,他x的,有陰物進了屋!」

    想到這裡我立刻坐起身來,快速閉上眼睛,然後運起真氣凝於雙眼,手化劍指猛的點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時口中輕聲道:「慧眼,開!」話聲剛落,我的慧眼便已打開。

    開啟了慧眼後,我立刻看向劉翠花所在的炕頭。這一看之下,我差點驚呆了。

    只見劉翠花現在已經脫下了褲子,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嘴裡不停的輕聲呻吟著。

    在她的身上竟然趴著一個沒穿衣服的鬼魂,那鬼魂正機械般的重複著一前一後的動作。

    在我看它的同時,它竟然也扭頭看向了我。

    我一見此,立刻勃然大怒。「他x的,大膽孽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人做出苟且之事。今日不滅了你,天理不容!」話聲剛落,我已經夾起火符一下子打了過去。

    「火燒四方物,滅卻八方神,急急如律令,敕!」火符化為火球的一瞬間,黑狐也猛的坐起身來。

    有我們兩個在,這個小鬼逃不了。火球不偏不倚的擊在小鬼的胸口上,它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向著窗戶一鑽就竄了出去。

    劉翠花這時也朦朦朧朧的醒來,她顯然對剛才的事情渾然不知,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了看我們,然後問道:「咋了?你們咋都起來了?」

    她剛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下身沒有一絲遮擋,頓時縮進被子裡,不再言語。

    「靈兒,你來照顧她,我去追!」說著,我立刻跳下地,拎著包就衝了出去。

    可是當我衝出門外之後,我竟然發現那小鬼失去了蹤影。

    「他x的,難道飛走了不成?」就在我怒火難消之際,我突然看到了劉翠花家門前的那棵槐樹。

    這槐樹現在正散發著逼人的陰氣,這讓我驚訝不已。

    終於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槐樹不就是鬼樹嗎?槐者,木中藏鬼,意為無主孤魂棲居之地,忌在家宅門前種植。

    擦了個擦的,我說怎麼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感情是躲在槐樹裡了。想到這裡,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正巧在門旁有一把鐵鍬,我想都沒想就抄起了鐵鍬,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槐樹。

    「孽障,我叫你躲,老子今天非滅了你不可!」話聲未落,我已經一鐵鍬砍了過去。

    這一下子我使出了全身力氣,如此細小的槐樹豈能扛住我的一鍬。咯噔一聲,這槐樹被我攔腰砍斷。接著讓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這棵槐樹的斷裂之處竟然流出了血水。

    同時我看到一個黑影順著血水從樹裡爬了出來,然後變成了一個人形的血鬼。

    我已經確定,眼前的這玩意就是剛才在屋裡的那個小鬼。

    我隨即冷冷的笑道:「身為鬼者,不抓緊進地府報導,卻在這裡害人,你難道不知人鬼殊途,沾者必害的道理嗎?今天你遇上了我算你倒霉,吾乃當世鬼捕,爾等乖乖受死!」說話之間,我已經把雷電符抓在手中。

    血鬼看了看我,然後竟然無恥的道:「我就是想要她,她是我的。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

    我聽此不免來氣,立刻罵道:「你他x的都做鬼了,還想著女人,你說我為什麼管?她是你能親近的嗎?你就是想害她!」

    血鬼隨即反駁的道:「我是她男人,我為什麼不能親近她?他就是想讓我親近她,才會在家門前種上這棵槐樹的。她一個人有多苦,你根本就不知道!」

    「shutup!你他x的知道她苦,你還害她,你難道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好事嗎?奶奶的,今天我必須滅了你。太他x的氣人了!」說著,我雙指夾住雷電符,就要念起口訣。

    可就在這時,我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我轉身一瞧,原來是劉翠花披著衣服奔了出來。

    她一出來就撲通一聲跪在我的身前,然後抓著我的腿,哭著說道:「大兄弟,求求你了,你就饒了他吧!他真是俺已經過時的男人。因為我想他,所以才會在門前種上槐樹,這是我們寡婦村的習俗。只有這樣,男人才能回家,才能陪伴我們。你千萬不要殺他,我不想第二次失去他了。嗚嗚……」

    我看著劉翠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難道我救她反而做錯了?

    唉,鬼捕不好當啊,好鬼捕更是難做啊。

    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黑狐突然走出了屋。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小鬼,然後輕嘆一聲道:「雨龍,這本就是柳雲村自古以來的習俗。我勸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我聽此,頓時一愣,然後不解的道:「柳雲村?這不是寡婦村嗎?」黑狐淡淡的道:「寡婦村的前身就是柳雲村。這柳雲村有三大習俗,一是家家戶戶種槐樹,二是當了寡婦不改嫁,三是半夜三更不出門。她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留下男人的魂。連地府對此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一個還沒得到認可的鬼捕,管得了嗎?」

    黑狐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沒被認可?我要他們認可干啥?

    老子正兒八經的鬼捕,我可是在祖師爺面前磕過頭的,而且還有幸跟他老人家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不過嘛,作為一個善良的鬼捕。我還是要尊重一些地方的風土人情的,人家特區都能一國兩制,咱對待這裡的鬼也應該網開一面。

    「咳咳……那個,我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是吧?主要是這事被我遇到了,我總得那個吧?啊,你們應該懂的!不懂啊?我擦,台階?還不懂?好吧,當我沒說!行了,小鬼,我今天就饒了你,不過以後別再來打擾老子休息,你放心,我在這裡住不了幾天,你們不用著急!好了,都散了吧。我去睡個回籠覺,這晚上可真冷。」說著,我率先進了屋。

    黑狐拉著劉翠花也走了進來。剛剛躺下沒多會,窗外就颳起了大風,似乎要下暴雨了。

    可是誰承想,那個不要臉的小鬼竟然又進了屋。

    「你他x的,是不是找死?你腦子被驢踢了啊?」我不滿的罵道。

    那小鬼被我一罵,然後有些委屈的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有一大群妖鬼向村裡趕來了,我……我害怕!」

    就在我打算狠狠罵它幾句之刻,黑狐竟然也緊張起來,她顫抖的抓著我的手,然後膽顫心驚的道:「這些妖鬼不會是衝著我來的吧?我……我之前得罪過它們的老祖宗!我……我也害怕!」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5
第六十五章 一人獨戰,腹背受敵...
  

    我聽此渾身一顫,然後驚訝的道:「你說什麼?你也害怕?姐,你不是在逗我玩呢吧?你還有怕的?」

    黑狐慢慢的低下了頭,然後小聲小氣的道:「那還是我早年跟它們結下的梁子,你可別小瞧了妖鬼,妖鬼可是妖精死後的陰靈所化,有些妖精生前就修為極高,死後陰靈不散繼續修煉,神通更是不凡。如果這些妖鬼真是衝我來的,今天可就危險了。」

    我從黑狐眼中看到了一絲畏懼,足見她對妖鬼很是忌憚。

    「難道這妖鬼真的如此厲害?不管了,再厲害也是鬼魂而已,還能成仙了不成?」我心裡暗暗的道。

    屋外狂風不止,村裡的樹木因此發出唰唰的聲響,聽上去就像是有千軍萬馬衝殺而來一般。

    我終於不能再淡定了,萬一這些妖鬼真是衝著黑狐來的,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心中有了決定,我立刻把挎包掛在脖子上,提著金剛杵就到了外屋。

    我這一次寡婦村之行,帶了足夠多的傢伙,就連銅錢我都帶了五斤。

    佈置別的強大陣法是來不及了,不過卻能佈置一個上次在高倩家所用的七星神雷陣。

    我運起體內真氣將七枚銅錢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擺下。接著口中念起口訣道:「北斗七星,聽我號令,七星連珠,九霄神雷,以乾坤為媒,以陰陽為介,急急如律令,敕!」

    口訣唸完,地上的七枚銅錢頓時閃爍起耀眼的白光來,光芒慢慢散去,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現在只要有陰物入陣,這七星神雷陣就會自動觸發。

    但是僅僅指望一個七星神雷陣,還真是有些不靠譜,我想了想後,又拿出了幾張火符,按三才方位擺下了一個三才靈火陣。有兩大陣法的抵擋,我終於感到一些安心。

    我轉身進了屋,然後告訴屋裡的小鬼不要隨便去外屋,否則會魂飛魄散的。那傢伙一聽,立刻不住的點頭。

    過了沒多時,房外的狂風突然停止了下來。可我們屋裡的幾人卻緊張不已,誰都知道這只是大戰前的寧靜,危險期還沒有真正度過。

    突然,房外響起了嗷嗷的叫聲,這聲音緊湊,就像是有上百隻畜生集體嚎叫一般。

    我讓劉翠花跟小鬼躲在後面,而我和黑狐則全副武裝的盯著房門。

    終於,就聽到咔嚓一聲。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撞破了房門,接著我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從房門外衝了進來。

    我緊張的看著地上的七枚銅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在這群黑影湧入七個銅錢之間的那一瞬,七星神雷陣發動了。

    七道白光從七枚銅錢之間射出,然後融合一體,接著聽到一聲霹靂。

    一道閃電瞬間擊出,身在七星神雷陣內的黑影無一倖免,全部遭到了滅頂之災。

    嗷嗷的慘叫聲立刻不絕於耳,而站在門口還未衝進的黑影,也畏懼的慢慢後退了。

    我已經開啟了慧眼,所以能夠看到那些黑影在雷電下燒成灰燼。

    我並沒有看清這些黑影的本來面目,我只知道它們長有四肢,就像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魔那樣醜陋。

    此刻的我並沒有半絲欣喜,因為我知道這只是暫時擊退了妖鬼,它們一定還會捲土重來的。

    我左右看了看,突然我想到了什麼。那些妖鬼完全可以從窗戶衝進來,想到這裡我趕忙掏出火符就要在炕上佈置一個三才靈火陣。

    可惜就在我拿出火符打算上坑之際,我從窗戶的玻璃上看到了幾雙血紅色的眼睛,這些紅色眼睛貼近玻璃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張張扭曲的不成樣子的臉。

    它們猛的向我衝了過來,就聽到砰砰的破碎聲響起,那些妖鬼還是先我一步從窗戶攻了進來。

    沒有了陣法的輔助,我只得快速的把手中火符打了出去。

    「火燒四方物,滅卻八方神,急急如律令,敕!」敕字剛落,就見這些火符立刻變成火球,正好全部砸在了妖鬼身上。

    我來不及細想其他,猛的咬破舌尖,向著手中的金剛杵快速一噴。

    我雙手攥住金剛杵的兩頭,然後使勁一拉,終於金剛杵被我拉成了一米的長度。

    幾張火符根本阻擋不了妖鬼的入侵,我知道唯有將它們全部擊殺才能了去這場災難。

    我雙手握著金剛杵的一頭,就像是拿著一把大刀一樣。深呼了一口氣,接著我口中念起了六字大明咒,同時揮舞起了金剛杵。

    金剛杵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裡是那麼的奪目。這些妖鬼顯然想把我除之後快,即使有金剛杵這麼一個神兵利器在它們也呼嘯衝來。

    「他x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就讓你們嘗嘗棒子的滋味!」

    我大罵一聲,然後掄起金剛杵就是一個橫掃千軍。這一棒力量十足,被我擊中的妖鬼直接被打成黑氣化為虛無。

    可惜,這只是開始。我站在炕上,雙手緊握金剛杵,但有妖鬼上前就是一棒,絕不含糊。

    我也記不清我揮出了多少棒,更記不清砸死了多少妖鬼。總之我足足舞了一個小時的棒子,不僅渾身被汗水濕透,就連喘氣都感到困難。

    我又一棒砸死一個上前的妖鬼,然後彎著腰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哥雖然是特種兵出身,可畢竟是肉體凡胎,誰連續揮棒一萬下也得受不了,何況我揮棒還不止一萬次。看著眼前那些黑壓壓的妖鬼,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他x的這也太累人了。

    這玩意雖然沒啥威脅,可是數量太多了,就是磨也能磨死我。就在我有些犯慫之際,我想到了黑狐。

    「堂堂的九尾黑狐難道還搞不定這些癟犢子?好歹給我搭把手,讓我鬆口氣啊?」

    就在我扭頭看向黑狐之際,我竟然意外的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可是這個笑容一閃即逝,很快就變成了擔憂。

    也許是我看錯了,我擦了個擦的,人累也會眼花的嗎?

    「姐,快點來幫忙啊?我快累死了!」

    我本以為黑狐會嘲笑我一番,然後讓我退下,她來。

    可是今天這黑狐跟吃錯藥似的,竟然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我……我害怕!」

    「x個蛋的,害怕?我擦了個擦的,這玩意連小鬼都不如,你他x的竟然怕?你逗老子開心呢?」

    不過看黑狐那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啊?難道一物降一物,妖狐怕妖鬼?

    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行吧,誰叫我是男人呢,你放心吧,有我在,這些畜生傷不到你們!」

    說完,我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窗外的妖鬼大喊道:「我去年買了個表的,你們這群小畜生,有本事一起上,一隻一隻來都不夠老子塞牙縫的。」

    也許是這些妖鬼能夠聽懂人話,也許是這些妖鬼打算跟我了結了,總之它們竟然慢慢的一起從窗戶擠了進來。

    這可是有上百隻啊,我一棒子也幹不掉這麼多啊。想到這裡,我趕忙拿出一張雷電符,直接打了出去。

    「雷祖聖帝,遠處天曹,雷聲一陣,萬劫全消。急急如律令,敕!」口訣唸完,雷電符立刻化為一團烏雲罩在了眾妖鬼的頭頂,接著一道閃電咔嚓落下。

    與此同時,我又把火符拿出來一些,也跟著打了出去。雙管齊下,立刻有不少妖鬼死在了我的無限火力之下。

    「來呀?他x的,來多少,老子滅多少!哈哈……好爽啊!」我開心的自我安慰著。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身後一涼。然後猛的轉過身去,只見屋裡的那隻小鬼竟然莫名其妙的飄到了我的身後,也不知道它想幹什麼。

    「喂,你腦子進水了?沒看到我在除妖鬼嗎?別來打擾我!」

    說著我反感的轉過身來,繼續看向窗外的妖鬼。

    可就在我轉身之際,這小鬼竟然從後面一把就抱住了我。

    「你他x的幹什麼?你找死是吧?」我大罵著,然後努力的想要掙脫它。

    可是它竟然對我嘿嘿一笑,然後陰陽怪氣的道:「你該死,進我家的男人都該死。」聽到這裡,我頓時意識到了不妙。

    這小鬼難道要害我不成?我猛的伸開雙臂,想要把它震開,可是我卻低估了它的力量。一個用力,竟然沒能成功。

    而與此同時,後面的妖鬼已經從窗戶上爬了進來。

    我頓時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困境,我只得求助於黑狐。

    可是此刻的黑狐竟然一臉的悠哉,彷彿我跟她沒有絲毫瓜葛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黑狐怎麼會這麼冷漠?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黑狐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好幾隻妖鬼向我撲來的一瞬間,我快速的念起了六字大明咒。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佛珠啊佛珠,一定要助我躲過一劫。求你了!

    我在心中吶喊著,終於,我脖頸上的佛珠閃爍其奪目的金光來。

    從後緊抱我的小鬼被佛光一招,立刻尖叫著鬆開手快速躲開,而那幾隻撲來的妖鬼也被金色光罩彈了回去。

    我終於躲過一劫,可是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鬆懈。

    因為……因為我已經察覺到黑狐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我的身後……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5
第六十六章 心碎無痕,柳雲傳說...

    就在我不解的看向黑狐之際,我脖頸上的佛珠竟然發出啪啪的破碎聲。

    我低頭一看,糟了,佛珠全部碎成了粉末,這下子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愣神之際,我的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我猛的看去,竟然看到黑狐臉上的詭異笑容。

    她的手已經變成了狐狸爪,長長的爪牙已經刺進了我的後背。

    黑狐的臨陣倒戈讓我心痛不已,我傻傻的看著她,眼裡滿是不敢相信,「靈兒你……你竟然對我出手?我們曾經的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我到底是你的誰?」

    我大聲的呼喊著,這一刻我好痛好痛,絕不是因為身上的傷痛,而是這顆心。

    我彷彿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而且碎的稀巴爛,碎的難以癒合。

    「哈哈……你是我的誰?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笨蛋,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竟然現在才發覺?哈哈……現在你可以去死了!」說著,黑狐的爪子狠狠的插了進來,我沒有躲閃,我只是想讓自己永遠記得,這個傷有多痛,有多麼的刻骨銘心。

    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炕沿上,我只是那樣傻傻的站著。

    窗外的妖鬼再次的衝了進來,我舉起金剛杵,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今天雖有一死,但也不能死在爾等跳樑小丑之手。有膽子,就放馬過來吧!臨死前,我也要殺個夠!」

    說著,我掙脫了黑狐的爪子,然後衝向了妖鬼。

    一棒一棒的揮出,讓我忘記眼淚,一個個灰飛煙飛的妖鬼,讓我不再傷痛。也許只有廝殺才能讓我清醒,我狠狠的砸著妖鬼,鮮血不停的流淌著。

    終於,我眼裡的一切變得虛幻,四肢也開始僵硬起來。

    「也許,我該走了。我要為我的錯買單,也許有那麼的一瞬間黑狐對我是真的。也許,我真的愛上了她吧!」

    我無力的摔倒在地,眼皮也重重的壓了下來,我想最後再看上黑狐一眼,那樣我也就無所牽掛了。

    可惜黑壓壓的妖鬼把我罩在了裡面,它們狠狠的撕咬著我的身體,這些在我看來真的不算什麼,因為我已經麻木了,沒有了絲毫的痛感……

    就在我意識慢慢消失之際,我彷彿聽到了師傅的聲音。

    「爾等孽障,敢傷我徒兒,都給我去死!啊……」

    接下來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沒有死,因為我沒有進入地府。

    睜開雙眼,我只看到了黑色的頂棚,還有發光的燈泡。我想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想要動彈一下就渾身疼痛,唯一能夠動的也許就只有我的眼睛了吧。

    過了一會兒功夫,我聞到了草藥的香味。普天之下能夠把草藥煎出香味的也許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的師傅,清夢道人。

    「你這個孽徒,睡了四天三夜,現在才知道醒,你要是死了,我鬼捕門怎麼辦?真是不爭氣,幾個月不見,一點長進都沒有。見你一次,就得救你一次,真是氣死我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突然鼻子一酸。只有兩個人會這樣罵我,一個是我的師傅,還有一個就是想要殺我的那個她。

    也許是師傅看到了我的眼淚,他輕嘆一聲道:「你也別難過,這事也怪我。我早該告訴你那九尾黑狐不是善類,我以為這麼多年的修煉磨去了她身上的戾氣,現在看來她還是老樣子。來,喝藥吧!」說著,師傅把勺子放到了我的嘴邊。

    我聽話的張開了嘴,好不容易終於喝完了湯藥。我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一些,「師傅,讓你老人家費心了。徒兒不孝,請師父責罰!」

    「責罰個屁,你這副模樣,已經不用責罰了。再責罰,小命都沒了!」

    我勉強一笑,然後問道:「師傅,你怎麼會要來這裡的?到底什麼事啊?」

    師傅放下手裡的碗,然後把我扶起一些,讓我靠在牆邊,接著才道:「你以為我願意來這個破地方啊?還不是因為那個張家後人無故斷了命,無人來主持這裡的聚陰大陣。當年我跟張家的那老頭有過約定,日後如果柳雲村出事,就必須來幫一次。雖然那老張頭已經不在了,但是約定還在,我不能食言。沒想到就趕上你這趟子事,真是給我添麻煩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想到了什麼,立刻問道:「師傅,你說的那個張家後人,是不是就是這柳雲村裡懂道術的張家人?」

    師傅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不解的道:「怎麼?你認識不成?」

    我聞此,隨機把我和張大禿子的相識以及最後他為了救我而殞命的事告訴了師傅。

    師傅聽後,重重的嘆息道:「看來這張家倒也出了一位好男兒,人家既然有恩於你,我們來這幫忙倒也是應該之事。」

    我點頭應是,接著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師傅,那黑狐現在何處?」

    「你還問她?她傷了你之後,一見我突然來到,立刻跟那群妖鬼一同跑了。」

    我輕哦一聲,心中雖然有點失落,但我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經過幾日的調養,我終於痊癒了。也許有人會問,你師傅到底是干什麼的,妙手回春,華佗再世嗎?

    我只想說一句,那就是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養傷這幾日住的房子是劉翠花家的,她丈夫也就是那個小鬼,被我師傅一掌滅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在這個村子待下去了,所以在我昏迷的第二天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寡婦村。

    這樣一來,這個空了的房子正好可以讓我和師傅居住,而且不會有任何不便。

    跟師傅的閒談之中,我得知了關於張家先人的事情。

    原來這張家的先人也出過一位修仙之人,而且道行極高,本來可以羽化成仙,怎料犯了色戒,和凡人生了個兒子。

    天仙聞之震怒,於是把他貶到地府當了一個鬼卒。

    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張家先人犯了錯,連帶著整個柳雲村都遭了殃。

    柳雲村本來陽氣十足的地方,後來被仙人施法變成了陰地。陰地自然陰氣重,張家人也想辦法改善,所以種了好多桃樹、梧桐樹,可惜一種就死,相反的只要種槐樹和柳樹之類的,則是一種就活。

    陰氣重,自然克制陽氣重的男人。所以柳雲村的男人都很短命,這樣一輩傳一輩,這柳雲村也就變成了寡婦村。

    張家人為了傳承,只得去村外結婚生子,之後帶回柳雲村。既然陰氣改變不了,張家人就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是聚陰。

    聚陰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讓鬼魂居住。外加上張家先人因為愧對村民,又正巧在地府當差,於是就打通關係,讓這柳雲村的鬼可以多在人間待上幾年,只等家裡的寡婦死後,才一併進入地府。

    那些村民在門前種槐樹和柳樹,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的丈夫魂魄回家。不過單單指望槐樹和柳樹之類陰氣重的樹還聚陰,還遠遠不夠。

    每五十年必須發動一次聚陰大陣,這樣才能保證柳雲村陰氣十足。

    師傅這次來此地就是為了主持這聚陰大陣。

    九月初九,正是發動聚陰陣最好的日子。我和師傅早早的就來到了村中央的一棵老槐樹旁。

    師傅告訴我,想要聚陰,那就必須用陰氣極重的東西來佈陣,槐樹枝就是最好的選擇。

    師傅要擺的這個聚陰陣法喚作八荒吸陰陣。至於如何佈置,在這裡就不一一贅述了,因為沒必要。

    且說我和師傅用槐樹枝擺下了陣法之後,就坐下來靜靜的等候起來。

    既然是八荒吸陰陣,那就得在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刻發動。而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刻就是子時四刻,也就是凌晨12點。

    剛入子時,這柳雲村內就已經陰氣逼人了。我們能夠看到一個個的鬼魂進入屋裡,想必是和妻子團聚了。

    我緊了緊衣衫,然後向師傅問道:「師傅,今晚不會有人來搗亂吧?」

    說完我就後悔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不過師傅卻沒有在意,他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嚴肅的道:「我倒是不怕人來搗亂,就怕有妖物,你也許不知道,有些妖物就喜歡這陰氣濃重之地,比如你之前見過的妖鬼。它們就是在陰氣重的地方修煉的。等下發動了八荒吸陰陣,這裡的陰氣會瞬間提升十倍。在這裡修煉一天比在別處修煉一年還要管用。等下我發動陣法時,你來給我護法。見到什麼妖物,萬不可手下留情!明白了嗎?」

    我聽師傅說的鄭重,自然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有性命之危。不過我自信,就算當日的妖鬼再來,也不會讓它們靠近陰陣半步的。

    距離12點越來越近,我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終於,老槐樹幹上突然青光一閃。師傅隨即快步走近,然後向我使了個眼色,他便開始發動起八荒吸陰陣來。

    師傅那邊發動陣法,我這邊自然得小心戒備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師傅大喝道:「八荒吸陰陣,啟!」

    緊接著,一個散發出奪目青光的大陣顯現出來。

    師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微微一笑道:「成了!」

    師傅話聲剛落,我突然看到一團黑氣從遠處快速的飛馳而來,同時我的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把我的眼睛還給我……還給我……」

    難道是這雙眼睛的主人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6
第六十七章 千年蛇妖,她回來了...
  

    師傅盯著飛來的黑氣,臉上露出嚴肅之色,「徒兒,這畜生道行不淺,你多加小心!」

    我被師傅一叫,立刻回過神來,「是,師傅!弟子知道了!」

    說話之間,那黑氣已經飛到我們身前,竟然打算繞過我們直奔八荒吸陰陣而去。

    師傅見此,立刻冷冷笑道:「孽障,你好大的膽子啊!老夫在此,你也熟視無睹嗎?」

    師傅此言一出,那妖物果真停了身形,黑氣一轉,隨即露出了本來面目。我抬眼一瞧,好傢伙,竟然是個老太婆,長得一點也不和藹,更像是給白雪公主毒蘋果的老巫婆。

    「嘎嘎……原來是鬼捕門清夢道人,多年未見,你可變了模樣啊。瞧瞧,這白鬍子這白頭髮,哎呦……當年的白面書生也會落得這副摸樣!嘖嘖……造化弄人啊!」

    我一聽這老太婆說話我就來氣,剛想替師傅罵她,可還沒張嘴,就被師傅攔了下來。

    「黑娘子現在不也變成了老太婆嗎?我豈能不變呢?」

    老太婆一聽,隨即格格一笑,接著胸口一挺,皮膚立刻變得光滑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消失不見,就連乾癟的胸部也豐滿起來。

    現在再看她,竟然彷彿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我黑娘子自然是千變萬化,可惜你這老傢伙卻變不了了!不過我卻能幫你駐顏,只要你把這八荒吸陰陣讓我修煉幾日,我就讓你變回當年的那個白面書生,如何?」

    師傅一聽,立刻瞪大雙眼,露出興奮狀,「真的嗎?你真的能讓我變回年輕時的樣子嗎?」

    我聽師傅這樣一說,臉上頓時冒出黑線,「我說師傅,你怎麼跟我一個德行,都那麼愛演呢?」

    當然這是我心裡想的,說出來還不得挨罵啊。

    黑娘子看著師傅,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清夢,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願意跟我交換?」

    師傅隨即哈哈大笑,同時用手縷了一下長長的白鬍子,然後調笑道:「我當然是跟你開玩笑,老夫豈會跟一個老妖怪講條件?速速給我滾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看到這裡,我不得不承認,「師傅你真牛,怪不得我如此崇拜你」

    黑娘子一聽師傅在耍她,頓時惱羞成怒的道:「清夢老匹夫,本座給你面子,你卻不識好歹,在此大放厥詞,不怕閃了舌頭嗎?」

    「閃舌頭?老夫一生走南闖北,殺妖捉鬼無數,你覺得我是個愛說大話的人嗎?給你留了生路你不走,偏偏一頭紮進死胡同,那就怪不得我了。看法寶!」

    師傅話聲剛落,只見從他的衣袖之中飛出一柄短劍,這短劍通體烏黑,長度不過三十公分上下,單單一個劍柄就佔了三分之二,這樣怪異造型的短劍我還是第一次所見。

    短劍被師傅一把抓入手中,然後猛的大喝一聲道:「黑金劍,長!」

    長字剛落,就聽到蹭的一聲響,這短劍眨眼之時竟然變成了一柄長劍,而且是一把黑色與金色相間的奇怪長劍。

    師傅手握長劍,扭頭對我微微一笑道:「徒兒,師傅收你之後就一直沒有傳授你本門絕技,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番,你可要好好看清。日後自己多多修煉,爾等妖孽定然不是你的對手了。」

    我聞此趕忙應道:「是,師傅!弟子記下了!」

    黑娘子一見師傅亮出法器,頓時緊張起來,顯然她對我師傅清夢道人還是有些忌憚的。

    只見師傅腳踏七星星位,劍走如龍,每次抖動黑金寶劍,劍身之上便閃爍一次光芒。

    直到踏完七星,他猛然大喝一聲,然後身形一躍,直奔黑娘子而去。

    黑娘子一瞧師傅上前,立刻嬌喝一聲,接著小嘴一張,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色粘液。

    師傅一瞧,身形一閃便輕而易舉的躲過粘液,眨眼之間他已經靠近黑娘子,然後就聽到一聲劍鳴,黑金劍頓時光放大放。

    師傅一劍斬下,宛如流星劃過,我看的不免有些眼花繚亂。

    就在這時,黑娘子突然口吐黑煙,立刻將師傅罩在其中。我看不清黑煙內的景象,不過卻聽到叮叮叮的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我真想沖上前去,助師傅一臂之力,可又怕再有其他妖物靠近八荒吸陰陣,所以只得暗自著急。

    約莫過了十分鐘,黑煙終於慢慢淡化,而這時師傅突然跳出黑煙,連退四五步方才止住身形。

    我一見師傅出來,趕忙跑上前去查看。卻看到師傅臉色發黑,嘴角溢血,顯然受了傷。

    「師傅,你沒事吧?你受傷了?」我立刻就要攙扶師傅,口中關切的道。

    可是師傅突然伸手阻止道:「不要靠近,我身上有毒!」

    我聞此,立刻大驚失色,難道剛才的黑煙裡含有劇毒嗎?就在這時,黑煙之中的黑娘子露出身形。

    此刻的她比師傅還要狼狽,身上劍傷怕是有上百處,鮮血幾乎流滿全身,就跟一個在血裡泡過的人一樣。

    她狠狠的看著師傅,然後大聲吼道:「清夢你這個老匹夫,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何故拼了老命損我百年修為?這事我跟你沒完,你給我等著。」說著,就見她身形一閃,立刻化為黑氣向著遠方飛去。

    師傅見黑娘子離開,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不敢靠近,可是又擔心師傅的傷勢,於是在一旁焦急的道:「師傅,你不是中毒了嗎?快點解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別嚇我!」

    師傅抬頭看了看我,然後露出苦澀的笑容道:「傻徒兒,師傅還不知道解毒嗎?可是在這裡解不了,而且也不好解。我中的是千年蛇妖的內丹之毒,尋常藥物根本無濟於事。我只能用真氣暫時阻擋毒素蔓延,希望能夠撐過七日吧。」

    「什麼?剛才的是千年蛇妖?師傅,你現在中毒,還是去治毒吧,這裡有我,再說你也傷了那個千年蛇妖,她應該不敢再來了。你可別冒險,萬一……」

    師傅伸手阻止了我繼續往下說。「無需多言,師傅我心意已決,你一個人在這裡更加危險,你以為這長白山上只有一隻妖物嗎?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就是自保都難,還守陣,簡直就是笑話。我得調理氣息,你不要打擾!」

    我看著師傅慢慢的閉上眼睛,心中卻根本放不下。

    「倔老頭,不聽人勸,氣死我了!」我小聲的自言自語著,可是還得四處觀望,生怕再有妖物靠近。

    就這樣,我們勉勉強強的挨過了第一夜。經過一天的閉關,師傅終於壓制住了體內的妖毒,可是看樣子還是虛弱異常,連走路都是有氣無力的。

    我擔心師傅,所以到村外弄了幾條魚,給他燉了一碗湯。師傅喝著湯,竟然老淚縱橫。

    我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也許他好久沒有人關心了,也許他已經習慣了風餐露宿。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師傅不再是那個仙風道骨的隱士高人,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師傅,你放心吧!以後徒兒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以後我來養你!」

    我當然沒有把心裡的話告訴他,因為我怕他罵我。師傅把一碗湯全部喝完,然後沒好氣的道:「下次少放辣椒,嗆得我眼淚直流。」

    我知道師傅是故意這樣說,哪有燉魚湯放辣椒的,他是不想煽情。

    白天很快過去,不知不覺又到了夜晚。因為需要守護八荒吸陰陣七天七夜,所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的危險在等著我們。

    夜幕降臨,整個寡婦村都靜悄悄的。師傅仍舊在老槐樹下閉目打坐,而我則提著金剛杵圍著八荒吸陰陣轉圈。

    有幾個村裡的小鬼經常偷偷摸摸的跑來看,自然被我罵得狗血淋頭,老子辛辛苦苦的守陣就為了你們這些沒肝沒肺的傢伙,怎能不生氣。

    第二夜終於平安的度過,我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第三天我仍舊給師傅燉了一碗魚湯,他仍舊全部喝完,這次他批評我說能不能多放點鹽,實在太淡了。

    我其實想告訴他,我壓根就沒放鹽。放鹽豈不是破壞了營養,這種原汁原味的才好。

    第三天夜裡,師傅還是在老槐樹下閉目養神。我照例四處找小鬼出氣,不過今天奇怪了,這些小鬼竟然也不出來了,害得我自己一個人還挺孤單的。

    凌晨一點,我坐在師傅的不遠處在地上畫圈。

    突然風聲大作,所有的樹木都紛紛搖晃起來,那聲勢就跟颱風來了一般。我趕忙起身走到師傅旁邊,然後小聲的問道:「師傅,是不是有妖物要來?你看這陣勢,讓人心驚肉跳的。」

    師傅聞言,眼都不睜一下的大罵我道:「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管他什麼東西來,靠近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覺得師傅說的有道理,現在的我就是太不淡定了。過了沒多會,風慢慢的停了。

    可是整個寡婦村卻是烏煙瘴氣的,到處都是灰塵。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整理了一下爆帥的小平頭。

    可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從遠處慢慢的走來。看那身形,我敢斷定,這一定是個女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女妖或者女鬼。

    我隨即把傢伙事拿了出來,然後小心的注視著。

    人影慢慢靠近,我終於隱隱看清了她的面目。

    那張臉,我永遠不會忘記,就是這個擁有絕美容顏的女子徹底的傷透了我的心。

    可就在她越走越近之際,我突然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她……她的眼珠怎麼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6
第六十八章 凶獸梼杌,魔眼異變...

    我面前的這個人,正是那個傷透我心的黑狐。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來,也許她想再殺我一次,也許她想讓我再次難過。

    可是當我看到她漆黑的沒有眼珠的雙眼後,我的心中竟然生出了憐憫還有心疼。

    「你還來做什麼?難道是想確定我有沒有身首異處嗎?」我冷冷的道。

    黑狐聞聲停下了腳步,她慢慢的垂下頭,長長的秀髮立刻散落在胸前,看上去很是落寞。

    「怎麼不說話?是默認了對嗎?我本以為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會過得很好,沒想到你竟落得現在這副田地。這可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本想多諷刺幾句,可就在這時,黑狐突然小聲的啜泣起來。

    我說過,我這個人就受不了女人哭,而且是這個在我生命中意義最大的女人。

    看著她哭,我心中一陣難受。

    「你別哭了,不要再哭了!說吧,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也覬覦這八荒吸陰陣的陰氣嗎?若是如此,還請返回。我是絕不會讓你靠近的!」

    說到這裡,我把金剛杵橫在身前,冷眼以對。

    即使現在的黑狐沒有眼珠,但她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看上去雖然有些觸目驚心,但是我真的還想好好看看她。

    也許你們會說我賤,可是經歷過愛情的人又哪個不想再好好看看心上人呢?就算她犯了彌天大錯,但那有算得了什麼?

    黑狐終於說話了,她用哽咽的聲音說道:「雨龍,如果我說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如果我說我被人控制了你會信嗎?我怎麼會忍心對你下手,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有多麼的重要嗎?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對你動手。」

    聽到這裡,我心亂如麻,心中莫名的一痛,淚水怎麼也忍不住了。

    我真的願意相信黑狐,可是我心中的聲音告訴我,她又來騙我了,她只是想再次騙取我的同情,然後害我性命。

    黑狐沒有聽到我的回答,淚水再次落下。

    「我來只是要告訴你,好好保護你的兩顆魔眼!那東西千萬不要被別人奪走,否則人間將會遭遇滅頂之災。我走了,也許我們再也不會相見,我只想說,你欠我一個承諾。我會牢牢記住一輩子,直到我離開人世。」

    說到這裡,我能夠看到黑狐心中的痛苦,我多想衝過去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好好的安撫她。可直到黑狐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也沒有跨出半步。

    「我只希望你能過得好,那樣我就不會再難過!」我用雙手狠狠的抓住頭髮,也許我這一生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師傅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他看著我然後重重一嘆道:「孽緣啊孽緣!唉……徒兒,別哭了,今夜不會再有妖物來了。咱們回去睡覺!」說著師傅一步一步的向著劉翠花家的房子走去。

    我擦乾眼角的淚水,深呼了一口氣,趕忙快步追上。

    回到劉翠花家中,我立刻把兩顆血紅色的珠子拿了出來。

    師傅看著兩顆珠子,然後皺了皺眉道:「沒想到這兩個玩意都在你身上,你可知道它們是什麼嗎?」

    我聞此立刻答道:「這是妖物的眼睛吧?」

    「不錯,這正是妖物的雙眼。而且是個上古凶獸的雙眼!梼杌,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我聽此不由得一驚,《神異經?西荒經》中有云:「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大,毛長兩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擾亂荒中,名梼杌。」

    難道師傅所說的梼杌就是指的那個梼杌嗎?我隨即開口問道:「師傅,你說的難道是上古四凶獸之一的梼杌嗎?」

    師傅聽此不置可否的道,「沒錯,就是那個梼杌,不過梼杌現在已經被封印了,封印之處就在長白山上的天池湖底。」

    聽此我不由得大驚失色,天啊,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上古四大凶獸嗎?不過片刻之後我就回歸了平靜,我都見過鬼差了,還有什麼不能有呢?

    「師傅,你不會想告訴我,我的這對眼珠就是梼杌的吧?」

    師傅聞此,竟然難得的表揚我道:「你小子今天變聰明了,沒錯,這對眼珠應該就是梼杌的魔眼了。」

    這竟然是上古凶獸的魔眼,擦了個擦的,那小攤的老闆還告訴我說是極品琥珀,他x的明顯騙我啊,真是處處可見無良商販。

    可是我從只從商販那買到一個,還有一個是在張家的房子裡找到的。

    那張家怎會有梼杌的眼睛呢?

    想到這裡,我趕忙向師傅問道:「師傅,一顆我是在小攤買的,還有一顆是在張家找到的。張家難道跟梼杌有什麼關聯嗎?」

    師傅聽我一聞,立刻緩緩說道:「其實這封印梼杌之人,正是張家的祖先,人稱正一真人。他封印梼杌之後,挖出雙眼。一顆留在家中守護,另一個扔進火山之中。至於你說你從小販手中買到,我想應該就是那顆扔進火山內的魔眼。可是它是怎麼落入小攤之手的呢?真是奇怪!」

    我見師傅也是不知,隨即把兩顆眼珠放在炕上,然後對師傅說道:「師傅,那現在怎麼辦?這兩個玩意怎麼處理?不如毀了吧!」

    師傅聞此,搖了搖頭道:「若能毀掉,當年正一真人肯定毀了,他可是有大神通之人,連他都毀不掉,我們肯定也沒有辦法。現在它們既然在你手上,我看不如就將它好好看管,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

    我聽此,自然心中不願,這玩意是魔眼,而且還是上古凶獸的眼睛,誰沾了它還不得倒霉啊,我才不犯傻呢。

    突然我想到了張大禿子,這孫子臨死前說把家中傳承之物交給我,感情是給我下套啊,我擦了個擦的,這孫子算盤打得太好了。

    「師傅,我不想看管它們。要不咱挖個坑,把它埋了得了。」

    我話剛出口,師傅就勃然大怒道:「我鬼捕傳人皆是一身正氣,怎可因為自己偷活,而害了黎民百姓?我告訴你,想得到這雙眼睛的妖物多了去了,你以為你藏起來別人就找不到了?扔進火山裡它都能重現人世,更別提埋起來了。我看你還是趁早死心,反正我們鬼捕傳人本就與妖魔鬼怪結怨已深,還在乎這守護魔眼嗎?」

    我看師傅說的嚴肅,一咬牙我便答應了下來。

    我把魔眼拿在手裡看了看,然後沒好氣的道:「這玩意是不是會迷惑人啊?我已經連續兩次聽到有人喊還我眼睛,還我眼睛,是不是就是它在作祟?」

    師傅聽此,淡淡的道:「身為魔物之眼,自然是有魔性在的。這都算不得什麼,隨它怎麼叫喚,咱們不予理睬就是。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抓緊睡覺!」說著,師傅躺在炕上呼呼的睡了起來。

    我看他睡著,自己只得小心翼翼的把魔眼收起來。突然我想到了那塊玉珮,也就是上面刻著正一二字的玉珮。

    我把它拿出來擺弄了一下,然後將它和兩顆魔眼放在一起。也許正一真人的仙氣能夠鎮壓住它們,不然這玩意天天在我腦子裡叫魂還不得煩死我啊。處理完這些,我又想到了黑狐。

    心中一陣難受,然後倒頭就睡,睡著了,我也就沒有煩惱,沒有心痛了。

    守陣仍舊繼續,雖然很是煩人,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師傅下了令的。

    第四日的夜晚,天空上月朗星稀。月光照在老槐樹上,散發出詭異的光芒。估計是這老槐樹在吸收月亮的陰氣,悄悄的修煉呢。樹木成精的事又不是沒有過,上次被我擊敗的就是樹妖。

    可是師傅不怕這些,他還敢在老槐樹下閉目養神,也許這就叫藝高人膽大吧。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四處的掃視著,不知不覺我竟然打起瞌睡來。若不是被陰風吹醒,我估計得睡到後半夜去。

    可就在我打起精神的一瞬間,我竟然看到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從遠處快速的飄來。我又不是白痴,我還能認不出這些東西嗎?他x的,不知多少數量的妖鬼向我們衝來了。

    「師傅,不好了,妖鬼來了!」我看清這些畜生後,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然後向著師傅大喊道。

    師傅聞聲,隨即睜開了雙眼。他向著遠處看了看,然後平靜的道:「沒什麼事,都是些小妖鬼。來,拿著我的黑金劍,正好用它們練練手!我上次教你的,你可還記得?」

    我聞言,嘿嘿一笑道:「師傅,我只記得一點,不如展示給你看看,反正有你在,錯了,你再指點我就是。」

    師傅一聽,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隨即他把黑金劍扔給了我。

    我接過黑金劍,拿在手裡擺弄了幾下,心中興奮極了。

    師傅說了,煉成絕技,日後連黑娘子那樣的老妖怪都不用怕。我今天可得把握機會,這些妖鬼正好給我練手。

    我依照當日師傅所用方法,大喝一聲道:「黑金劍,長!」

    可惜,白白喊了,這黑金劍一點反應沒有。

    想到這裡,我把體內真氣注入其中,這一次大喝一聲,黑金劍終於有了反應,可惜只讓它長出了二十公分加上原來的三十公分也就達到了五十公分而已。距離師傅施展時的長劍,足足差了一大半。

    「感情這黑金劍跟金剛杵一樣,都看修為的啊,修為越高長度越長。罷了,短是短了點,但也還能湊合用。」

    我反手一握黑金劍,腳下立刻踏起北斗七星星位。還別說,踩上七星星位之後,我的速度竟然提升了不少。我越踩越上癮,最後竟然停不下來了。

    好在這時妖鬼衝來,我這個小龍捲風終於可以一展所長。這些妖鬼在黑金劍下走不過一招就一命嗚呼,我心中這個爽啊,擦了個擦的,我原來也很厲害嘛。

    可就在我沾沾自喜之刻,我突然感到體內真氣猛地外流,一下子全部從我的手掌流入了黑金劍之中。

    接著黑金劍竟然閃爍起刺眼的紅光來,最後就聽到轟的一聲響,接著我腦袋一暈,直接昏死過去。

    就在我意識消失前的一瞬間,我竟然看到兩顆魔眼自己從我口袋裡飛出,然後與黑金劍融為一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黑金劍有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25 17:36
第六十九章 凶劍出世,三英聚合...
  

    等我甦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伸了個懶腰,接著下了炕。

    房間裡只有我一人,也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裡。在屋裡的櫃子上擺著一碗魚湯,想必是師傅為我煮的。

    別說,一大早還真有點餓了。我也沒有去刷牙,直接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還別說,師傅的手藝真是不錯,至少跟我這位響噹噹的大廚是有的一比了。

    喝完湯,我走出了屋,然後輕車熟路的打了一套長拳。出了一身汗後,我用涼水洗漱,只覺得渾身舒暢。

    等了好一會兒功夫,師傅也沒有來,這讓我有些擔心。

    「師傅到底去了哪裡呢?難道是去八荒吸陰陣那裡了?」想到這裡,我隨即挎上包,然後快步向著村中的那棵老槐樹走去。

    可是走到老槐樹旁,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沒有找到師傅,這讓我心中有些鬱悶。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雙手托著下巴傻傻的發呆。

    就在這時,我看到村中的一位大嫂向我快步走了過來。看她的樣子肯定有事,我隨即起身然後迎上前去。

    「大兄弟,我可找到你了。你不好好在床上休息,瞎跑什麼啊。我給你燉的魚湯好喝嗎?」

    我聞言一愣,接著不解的道:「大嫂,你說那碗魚湯是你燉的?那我師傅呢?他去了那裡啊?」

    這大嫂一聽,立刻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神秘的道:「你不知道昨晚的事嗎?那把冒紅光的怪劍差點把你給你吃了,要不是跟你一起的那位老人家抱住了怪劍,估計你現在連小命都沒了。」

    聽到這裡我頓時頭痛難忍,我努力的去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是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難道我失憶了不成?可是除了昨晚的事情,其他的我都記憶猶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法繼續去回想,因為頭上的疼痛險些讓我昏厥。

    我稍稍平復一下,然後向大嫂繼續問道:「大嫂,那我師傅人呢?他抱住怪劍之後,他人去了哪裡?」

    大嫂一聽,立刻撇了撇嘴道:「去了哪裡?還不是被那把怪劍帶走了。那玩意真厲害,竟然能帶走一個大活人。嘖嘖……」

    我看著她,接著嚴肅的道:「大嫂,你確定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嗎?」

    大嫂被我一質問,立刻紅了臉,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是聽我家那個死鬼說的。昨晚他就在一邊偷看的。」

    我聽此,心中釋然。可是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師傅他老人家現在豈不是生死未卜嗎?

    想到這裡,我心中焦急難耐。這大嫂說怪劍,哪裡有什麼怪劍啊?

    我隨即開始翻包,可是翻來翻去也沒有看到怪劍啊。如果說劍,我這裡只有七星銅錢劍,可是現在它正在我包裡。

    還會有什麼劍呢?突然我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師傅的那把黑金劍不成?」可是片刻之後,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那黑金劍應該是師傅的慣用法器,豈會無故成精?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我突然看到遠處走來一人。

    這人個子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著黑色夾克,身材修長,背著一個雙肩包,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從這些我能看出,這人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青年人。

    我看著他慢慢的走向我,最後在我身前十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接著他緩緩的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張白皙英俊的臉。

    「大哥,還記得我嗎?」我聞言一愣,可是當我看清來者的那張帥臉後,我隨即露出了笑容。

    這個世上能夠和我一樣帥掉渣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的好兄弟,旺旺!

    旺旺的到來著實出乎了我的預料,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從西藏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

    「旺旺,你怎麼會來?你不是應該在西藏的嗎?」

    旺旺看著我,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說過我們不久還會再見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來你遇到了大麻煩,不然你的護身靈珠又豈會全部粉碎呢?」

    我聽此,立刻點頭應是。寡婦村的這位大嫂盯著旺旺看個沒完,也許她是第一次見過兩個如此英俊的男子吧。

    我輕輕的咳嗽一聲,然後對大嫂說道:「大嫂,謝謝你了!我們倆還有點事要談,你別耽誤了農活。」

    這大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旺旺,對我的話竟然愛答不理的,「我不要做農活,你們談你們的。我看看就行了!」

    旺旺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竟然沒有絲毫不適。

    「咳咳……大嫂,我們講點男人之間的事,不適合女人聽。再說了,你一個風韻猶存的大美女在我們這裡站著,我們會不好意思的。不如這樣吧,麻煩你給我兄弟準備一頓午飯,我們回頭去吃。行吧?」

    「行行行,趕了那麼遠的路肯定很辛苦,小哥啊,我這就給你做飯去。嘿嘿……」

    看著大嫂那一臉花痴樣,我只想告訴她一句話,男神雖多,可惜沒有一個適合你,你也不看看你長得那副豬頭樣。

    大嫂走後,我立刻跟旺旺交談起來。原來他此次所來就是因為他送我的佛珠碎裂,擔心我遇到危險所以才千里迢迢而來。

    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和旺旺絕對是君子之交,而且可謂生死與共。

    「謝了,兄弟!這份情誼,我一定會銘記於心。對了,你不是占卜之術嗎?你能把昨晚的事情幫我占卜一下嗎?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昨晚發生的一切我竟然全部記不起來了。」說到這裡,我眼中露出失落。

    旺旺微微笑道:「大哥,來之前我已經為你占卜過了!從卦象上看,你應該是遇到了大凶之物,不過有高人相助,此次劫難定然有驚無險。那凶物本在你身邊,可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你不妨看看你現在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我聽旺旺所言,立刻翻起挎包和口袋,這一翻之下,我頓時心寒如冰。

    那對魔眼,竟然不見了。

    旺旺見我臉色不對,立刻詢問道:「大哥,何物不見?」

    我看著他,有些魂不守舍的道:「梼杌之眼!」

    「原來如此,那大凶之物應該就是梼杌無疑了。只是沒想到它被封印千年,還有如此魔力。不愧是上古凶獸!」

    我聞此,立刻把從大嫂口中聽到的經過告訴了旺旺,希望他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旺旺思量許久,接著又拿出龜殼卜了一卦。卜卦之後,我看到他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旺旺,你可別嚇我啊!快點告訴我,我師傅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性命之危啊?」說出這些話,我眼淚都快下來了。

    旺旺看著我,然後嘆息一聲道:「大哥,素聞鬼捕門有一柄靈劍,此劍可長可短,可攻可守,黑金相間,威力無窮。不知你師傅所用的可是此劍?」

    我聞此,立刻想到了黑金劍,然後快速的點頭應是。

    「如果真是此劍的話,那也就可以下定論了。黑金劍乃是靈劍,靈劍劍內定有劍靈。那梼杌之眼乃是凶獸之物,對靈體有著天性般的貪戀,所以它應該是衝入劍體吞噬了劍靈。如此一來,黑金劍便再也不是靈劍,而變成了一柄天下至凶至煞之劍。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師傅為了保護你,不惜以身封劍。現在的他怕是已經被那柄凶劍帶到了梼杌的身邊。」

    我聽旺旺說完,心急如焚,「如此說來,那我師傅豈不是有性命之危?不行,我得去救他。」說著,我就要動身。

    旺旺見此,立刻阻攔我道:「萬不可匆忙營救,需想個萬全之策。況且這八荒吸陰陣守陣之期未過,現在棄守,定然前功盡棄,若被妖物奪去,怕是生靈塗炭。依我之見,我們不如好好的守陣,等八荒吸陰陣徹底鞏固,我們再去營救清夢道人不遲。」

    我一聽,哪裡願意,生靈塗炭與我何干?師傅現在有生死不明,我豈能坐視不管,那樣還算是男人嗎?

    想到這裡,我立刻大聲道:「不行,我必須今日營救師傅,我不能看他受苦,萬一他……我怎麼有臉苟活於世?」

    說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眼中淚水,痛哭起來。

    旺旺靜靜的看著我,然後安慰我道:「大哥,令師這幾日內應該沒有危險。凶劍剛成,那梼杌根本無法控制,而且令師修為超絕,普天之下也無幾人與之匹敵。所以我們還是好好守陣,一來了去後顧之憂,二來養精蓄銳,以備他日之戰。」

    我看著旺旺那肯定的眼神,終於平靜了下來。也許他說的對,現在的我又有什麼實力去解救師傅呢?還是想出一個除妖之法,那樣才能有備無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一看,竟然是小道士的電話。

    我接通之後,手機那頭立刻響起了小道士的聲音,「大哥,你現在何處?師傅說清夢道人臨危,特命我下山前來助你。」

    我聽此,心中一陣激動,隨即告訴了小道士這柳雲村的地址。

    掛斷電話後,我仰頭看了看天。

    「孽障,等我守陣之後,定然殺上天池。你若敢動我師傅半根汗毛,我定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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