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吞雷天屍 作者:陽光的魚(已完結)

 
穆離鳶 2015-11-26 01:55: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5 358768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6
第三十章 為難

  「你……恭喜師兄功力大進!」看見沈從,霍偉心中大駭。面暖如玉,這明顯是功力大進才有的跡象。並且沈從氣息之中還帶了絲淩厲,儘管只是少許,但也足以讓霍偉膽寒。

  不過區區兩月而已,何以如此。站在沈從面前,霍偉的背不由微微躬低,沈從給予他的危險感相對之前,強的太多太多,讓霍偉完全無法適應過來。

  「之前麻煩了。」沈從微微一笑,將身上最後一絲刀氣自如收斂起來。也不與霍偉多說,沈從直接走出修煉室。沈從事情還很多,不想在這多浪費時間。

  經過兩個月消耗,電量又已不足。當初本就充電不夠,再連續使用,電量又跌到紅線之下。還有就是身上錢兩也有些不足,這點可以不去計較,到了內門,有足夠多的方法來求得錢兩,跟以往外門弟子待遇不同。

  本想上劍王峰,但細想想,沈從轉身前往外門弟子住宿位置。許久不見秦武,沈從也不知其在外門過的如何。外界只過兩月,沈從在時間加速下,可是足足過了一年有餘,對於外門這個唯一朋友,沈從自然要探望一番。

  重新步入外門住處,沈從有一種恍然的錯覺。往來的弟子有些古怪地看著沈從,他們並不認識沈從,洛水派在一月之前又招收新弟子。當初人傻錢多的沈從,並不在他們的認識範疇之內。

  來到當初所住草房,站在門前,沈從停下步伐。草房內無人,而看地面上的灰塵,也是多日未曾踩踏的結果。沈從眉頭不由一皺,剛好旁邊一名弟子路過,沈從直接截住。

  「你要幹什……你是沈從?」那人本有些憤怒,但是一看沈從面容,再加上後背那把大刀,眼神不由一變,有些不確定問道。

  沈從點頭,「是我,攔你只想問些事,麻煩了。」

  「沈師兄,你隨便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於你。」那人大為振奮,哪裡還有之前不情願的模樣。人的影樹的皮,沈從當初所做之事,倒也影響深遠。

  沈從微微一笑,指著草屋,「你可知裡面所住秦武,如今去哪,似乎已多日未回的樣子。」

  「哦,你說秦師兄,這我知道的。」那人趕忙點頭,但接著又歎了口氣,「秦師兄已離開門派,回到家族之中,如果沈師兄前幾天來,可能還會見著一面。」

  「回家族了?」沈從不由一愣,秦武來自一個家族,沈從這個一直知道。當初秦武來洛水派,也是他家族的要求,如今怎麼才不到一年,就主動回去。

  「你可知發生何事?」

  「不知,秦師兄沒說。不過秦師兄走前,曾托人去內門找你,卻是不曾找到。」那人輕聲道,大概平常跟秦武關係不錯,對於秦武離去也是可惜。

  沈從眉頭一皺,前幾日他還在修煉室之中,一般內門弟子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去處。即便是知道,也無法去找他。修煉室不允許打擾,當初正是因為這點,沈從才去那修煉,如今不成想錯過了相送。而且托人前往內門找自己,大概也花費了一些代價。

  「秦師兄似乎在李管事那留了一封書信,你可去看看。」那人繼續道。

  「書信嗎。」沈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這個給你,希望對你有些作用。」沈從伸手進乾坤袋之中拿出一瓶丹藥扔給那弟子,接著轉身離去,方向正是李管事的住處。

  身法不自覺運起,對於秦武離去,沈從除了沒有相送的遺憾之外,更多卻是擔心。如無大事,秦武絕對不會回去,家族之中必然發生一些事情,才讓秦武不得不離去。

  不過片刻功夫,沈從就站到李管事住處門外。感覺到住處內有人,沈從上前敲門,「李管事可在,弟子沈從前來拜見。」聲音洪亮,直接蓋過敲門之聲。

  等了片刻,房門打開。李管事看著門外沈從,眼神閃動,卻是認出沈從。當初還因秦武情面,曾出面幫過沈從一次。如今看來卻是多餘。單刀直過幻境巷,摘得第一,這樣實力,當初又怎會需要自己的護持。當時還以長輩身份教訓沈從一番,如今想來,卻是可笑。

  看的外門弟子幾十年,不成想最後卻漏了最大一條魚,李管事有時都不禁感慨唏噓。將沈從請入廳堂之中,茶水泡好,李管事微微平復了自身心境。

  「你是稀客,今日來這所為何事?」外門管事聽著威風,但一些地方還不如內門弟子,特別是內門正式弟子,更是不可比。對於沈從,李管事將其放在了平等位置上。

  「聽聞秦武走前,留了一封書信在你這邊,不知可否能給我看下?」

  「自然可以,秦武那孩子留的書信,本就是給你。」李管事一笑,走到櫃子旁,取出一封信件,「他走的急,想對你說的話,都留在書信之中,你可看看。」

  沈從點頭,將信封拿過攤開,裡面正是秦武筆跡。當初同住一個屋簷下,對於秦武字跡自然瞭解。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沈從看完了手中的信件,臉色微微好轉。

  信中,秦武雖未提幾句離開門派理由,但字裡行間可見,秦武當時心境並非焦急。反而是對沈從勉勵的話,秦武說了許多,讓沈從不禁失笑。

  將信封放于一旁,沈從看著李管事,「不知管事可知,秦武離開門派的理由是為何?可是其家族出了什麼問題,他不得不回去?」

  「他家族確實出了問題。」李管事點頭,看到沈從眉頭皺起,不由一笑,「不用擔心,算不得壞事,他父親外出重傷歸來,如今無法主持族內事物,因此將其召回,擔任族長之位。」

  「回去擔任族長。」聽到回答,沈從不由一愣。想過千萬種糟糕之事,倒沒有想到是這樣結局,不由啞然一笑。回去擔任族長,確實算不得壞事,即便將來能見面次數少,但沈從也應該為秦武高興。

  在李管事住處坐了一會,沈從就離開。既然秦武之事並非壞事,沈從也就放下心來。往劍王峰方向走去,如今事情頗多,沈從需要好生規劃一番,也無其他心情繼續忙活其他事情。

  路途在沈從思考之中流過,來到山峰上,剛要往自己的院落走去,突然一人攔住了沈從去路。架勢蠻橫,明顯故意而為之。沈從本可以一撞而過,如今反而想看對方意欲何為。

  「你是沈從?」來人用眼角瞥著沈從,神情之間顯得很是不屑,完全沒將沈從放在眼中。

  沈從不可置否的點頭,往左右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多了一些人出來。並且這種趨勢還在增加,好似要將沈從直接圍堵在這裡一般。

  「問你話,怎不直接回答。懂不懂的禮儀,難不成這還需要我來教你不成!」來人大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從,「你到底是不是沈從,是就諾一聲,不是就馬上滾蛋,老子沒空與你瞎聊。」

  沈從還是沒回答,來人看的憤怒,剛要繼續大喝。突然一道精光從沈從眼中迸射而出,這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直覺到一片恐怖刀光向自己襲來,頓時駭的向後跳了一步。

  「鄭宇,你在做何。」一道隱秘呵斥傳來,鄭宇一下醒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遠離沈從十步之遠,並且額頭之上遍佈汗珠。

  「這是怎回事,那刀呢。」鄭宇喃喃說道,細細想來,只是沈從一道目光傳來,就將自己嚇成這樣,說來很是恥辱,讓鄭宇的面龐不禁燥熱。看向沈從顯得怨恨,但是此刻讓他上前,卻又是不敢。至於大聲呵斥,就更加無法做到。

  無知者可以無畏,但是當知道對方厲害之時,還能無畏。不是自身實力極為強大,就是十分無腦。能成為內門弟子,沒有無腦的存在,因此鄭宇畏懼了,他想後退。

  「看來這位師兄並無事尋我。」沈從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你……」鄭宇不由一急,他今日目的就為教訓一番沈從,但如今被一個目光嚇退,教訓自然無從說起,但也不能這樣就讓沈從離去。可上前阻攔,萬萬不敢,想說什麼,卻發覺言語空白,竟一下愣怔在那頭。

  周圍幾人對視一眼,想要出手,卻又尋不到理由。無故攻擊內門正式弟子,這中間的罪過可是大了,本想讓鄭宇開個頭,不成想這頭沒開成,就直接蔫了,讓人始料不及。

  「沈從,別走。」遠處傳來聲音,一道身影越眾而出,從後方追了上來。沈從腳步不停,似乎根本沒聽見叫喊一般,依然自顧走著。

  林青暉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招重手打向沈從肩膀,真要抓實,內門弟子都要躺床半年。不想手剛抓過去,沈從就突然一個加速,直接躲開他的抓取。林青暉反而因沒料到,身形不由的一歪。

  「林師兄怎會失手,竟然讓那沈從躲過這招。」遠處幾人有些不解。

  「可能大意,也可能是那沈從氣運不俗,僥倖躲過而已。」

  「應當是,不然以他實力如何能進入內門,並拜師尊門下。」說道這,幾人眼中都露出一絲羡慕,但更多卻是妒恨。

  「師兄找我有事?」沈從轉身,扶住林青暉手臂,將其拉住。

  「聶師兄讓我叫你去,隨我走即可。」林青暉理所當然吩咐道,想要抽回手臂,結果一動之下,竟掙脫不成。沈從手掌好似成鐵箍一般,將其手臂牢牢定住。林青暉偏不信邪,這回用上全力,但是一掙之下,不但沒有抽回手臂,反而筋骨一陣劇痛。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一章 圍攻

  「師兄說什麼,師弟沒聽清,還請再說一次。」沈從笑容不變,但落在林青暉眼中,卻成了取笑他的面容。

  「聶師兄讓你……」林青暉忍著痛,想將話語說完。但剛說一半,手臂之痛更甚之前,骨頭好似要被掐碎一般,林青暉險些喊出聲來。但即便不喊,臉頰也是通紅,額頭之上更見汗珠。

  「看來師兄找我,並無他事。既如此,那容師弟先行一步,可否?」手掌輕握,誰能想到其中暗藏千鈞之力。遠處幾人遙遙觀望,根本察覺不出其中奧妙,只以為林青暉正喊人,卻不知此刻林青暉連說句話,都顯得困難萬分。

  林青暉嘴巴動彈,卻偏偏吐不出半個字來。手臂劇痛早已讓其苦不堪言,如若只是疼痛倒還好說,但是其中竟有一種奇異真氣,讓其提不起半分氣力,這讓林青暉不由顯得驚懼。

  「看來師兄並無意見。」沈從一笑,將林青暉手臂放開,轉身離去。

  遠處幾人錯愕,不明為何讓那沈從離去。趕緊來到林青暉面前,剛要詢問,神情均是一變。林青暉此刻臉色蒼白,哪有之前的神色傲氣。雙腿在微微打顫,似乎在勉力堅持,但任誰都可看出,此刻林青暉的情況已然極為不妙。

  眾人不敢耽擱,趕緊扶著林青暉離去,同時另外一人則是去找尋聶肖。記名弟子之中,聶肖修為最高,威望也是最高。而這次行動自然是聶肖指使,如今事情未成,林青暉更是出事,自然要找聶肖。

  「師兄,大事不好!」一弟子慌張跑入聶肖院中。

  「何事如此驚慌!」聶肖眉頭不由一皺,「不是讓你等去找那沈從,探下深淺,如今跑回作甚。」

  「就是此事,那沈從太過猖狂,林師兄此刻重傷昏迷……」此話一出,聶肖眼中光芒頓時大放。

  三小時之後,林青暉幽幽醒來,發覺床前多出許多人影,站在前頭的自然是聶肖。

  「身體可還有哪處不順?」聶肖臉上露出笑容,在床邊親切問道。神色之間無任何責怪之意,反而盡是關懷,看著旁人眼中一陣崇敬。

  「師弟無能,將師兄安排之事辦砸,無臉面再見師兄!」林青暉滿臉愧色,想要伸手打自己,卻發覺手臂竟無法自由動彈。臉色大變之下,將被褥掀開,手臂竟已紅腫大半,當中清淤之血更是明顯。

  「這……」林青暉眼中滿是驚駭,之前只是被沈從隨意一抓,後果竟如此嚴重。林青暉原本以為一切只是自己大意被擒,如若小心,事情絕非如此。但如今一看,那沈從修為絕對不弱,不然不致如此。

  「不必擔心,這是藥膏,用上幾日,即可康復!」聶肖拿出一瓶丹藥放在床邊,臉色更見溫和。周圍之人則是驚呼,那藥膏他們識得,乃三級上品丹藥,價格極為不菲,不想聶肖竟隨意拿出。

  「謝師兄。」林青暉趕忙起身,恭敬地說道。

  聶肖微微點頭,「今日之事,你細細與我說來。你傷不能白受,我自會讓那沈從,十倍還回!」說到最後,聶肖眼中露出奪目寒光。今日之事出乎他所預料,對待沈從更要重新審視,但該報之仇,該做之事,卻是不會改變。

  回到院落之中的沈從,自然不知那邊之事。即便知道,也不會如何,他人要來尋麻煩,沈從自會反擊回去。像那鄭宇尋事,沈從只以刀意一嚇。而那林青暉則是偷襲在前,沈從自不會手軟。哪只手偷襲,哪只手臂就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免得禍害他人。

  院落之中並無灰塵,這裡時常都有外門弟子前來清掃,因此即便兩月不住,環境依然怡人。

  剛閉關而出,沈從並未開始繼續修煉。張弛有道,才能細水長流。這點道理,沈從自然曉得。叫來服侍弟子,沈從要了一桌菜肴,很是享用了一番。派內很多食材,均取自山林妖獸,滋味自然特殊。上世野獸難尋,無這福氣。而如今妖獸遍地,只要實力足夠,天下皆為美食。

  解決完口腹之欲,沈從飽睡一番。在腦海之中,接連推演刀法一年有餘,即便之中有所休息,精力也是耗費嚴重。如今修煉告一段落,沈從自然要好生休養一番。

  一連幾天,日升而出日落而息,卻也相安無事。沈從每日在院落之中總結閉關得失,每回顧幾回,總有一絲新的感悟在心頭流動。這些感悟還無法成為實際戰力,但卻能成自身積澱,將來需要之時,自可厚積薄發。

  手中龍雀刀好似老太舞劍,緩慢而無力。但是偏偏四周卻散佈奇異氣息,任何擅入界限生物,都會被刀勢直接抹殺,正是血風刀法。那日感悟招式,而今則是不斷習練,以便加深印象,更能體悟一些。

  上古刀譜博大精深,如今只為基本招式。時常練習,心中留有刀痕,日積月累之下,總會發生蛻變,到時便可一飛沖天。而今所做,不過是那龍潛於淵,雖不動,卻潛力巨大。

  血風刀法剛煉結束,沈從正要回屋休息,突然一陣嘈雜聲響從外頭傳來。初始聲音還小,但聲響越發大起。沈從本不以為意,但看其聲音明顯朝這而來,眉頭不由一皺。

  「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敲門之人根本無視禮節,直接以最大氣力捶門。沈從嘴角起絲笑意,也不去管,自顧回屋做起其他事情。既來者不善,沈從也不會好意去招待,等外頭之人想明,沈從再做決定不遲。

  「砰砰!」

  敲門之聲依舊很大,似因無人應答,頻率越發快來,同時伴隨還有呼喊之聲,只是都被敲門聲蓋過,聽不清喊什麼。來人頗為執著,即便無人應答,還是自顧在那敲著。且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將那門捶壞才肯。

  「師兄,敲門良久,裡面卻不見人影,莫不是不在裡頭,出去了不成?」李通一手敲門,頭卻朝後方詢問道。

  「布在院落之外眼線,並無看見沈從離開。且每日都有服侍弟子送來伙食,人定在裡頭無疑。」聶肖面無表情,「你且繼續敲著,敲到他出來為止。」

  「好嘞。」李通點頭,卻有些遲疑,「如今敲門聲漸大,恐被其他院落師兄聽著,如若他們出面,今日之事不是要壞?」

  「我還想讓他們出面,林師弟受這樣重傷,我們上門理論。道理本就站我們這頭,即便峰主前來,我們也可說出一二,道理本就在我們這頭,有何可怕!」聶肖大聲說道,宏亮的聲音讓其顯得很是正義。

  「聶師兄明理,林師弟受這樣傷勢,怎能不出來講理!那天不過是與那沈從閒聊幾句,不成想林師弟竟被偷襲,導致如今手臂重傷經脈萎縮,修為幾日之間一降再降。這樣之事,如何不能出來講理。即便是那正式弟子,也要叫出好好問問,為何如此殘忍,林師弟到底做了什麼,要讓其下這樣重手!」旁邊有人大聲喊道,聽的眾人連連點頭。

  「那沈從實在殘暴,同為劍王峰弟子,有話可好好說,何至如此!」

  「就是,讓其出來說個清楚。」

  「聽聞那沈從是從外門大比之中脫穎而出,而那次外門大比規則大變,殺戮並無限制。想必其在測試之中就殺了多人。而如今來到內門,仗著內門正式弟子身份,更加肆無忌憚,真是造孽!」

  「哼,他這內門正式弟子多是水分,我們這裡隨意一個即可將其打敗。如若不是偷襲,林師弟怎可受傷。卑鄙又如此殘暴,真是可恨!」眾志成城,所有人的怨念都集中在沈從身上,即便有些人不信,被這樣多的人一說,心中也不由嘀咕幾分。

  後方擔架上,林青暉臉上蒼白躺在上面,感激地看著周圍幾人,「謝各位師兄鼎力支持,只怪師弟那日不甚小心,中了那沈從詭計,不然也不會落的今日這般。」

  「林師弟,我們定然為你討回公道!依我看,那沈從連那正式弟子都是不配,將這身份直接扒掉,才是正理!」旁邊有人大聲喊道。

  「將沈師弟的正式弟子身份拿掉,這話霸氣,但何人給予你這般權利?」一聲輕笑,高遠緩緩走來,無人敢擋。

  那人臉色不由一白,之前周圍都是自己人,還可亂說。如今當著高遠之面,哪裡還敢胡喊。身子向後退卻,恨不得前方有人擋住其身影。

  高遠不由一哂,看著周圍幾人,「你們圍這院落作甚,還那樣大力敲門,不知禮為何物嗎?」

  「何為禮,我們自然知曉。但對無禮之人,我們何須再用禮!」聶肖直視高遠,接著一指林青暉,「沈從無故打傷林師弟,下手極為狠辣,導致林師弟修為一退再退,如今傷情更是危及性命。這樣之人,請問高師兄,我們還需用禮?如今沒有直接破門而入,已是最大忍讓!」

  聶肖義正詞嚴,周圍的人忍不住大聲叫好,之前那位聲稱要剝掉沈從正式弟子身份之人,此刻膽氣不由一足,竟然也敢在那大喊,聲音甚至蓋過他人。

  高遠眉頭不由一皺,走到林青暉面前,一股怪味飄來,有藥膏更有血氣腐爛味道,讓人不由作嘔。無需細查,只是感應氣息,高遠就明白,林青暉如今傷勢不曾作假,實為重傷,而且有礙將來修行。

  「此事,沈師弟絕不會做出!」高遠搖頭道。

  「我們那日親眼所見,有許多弟子可作證,又有什麼不可能!」擔架旁的幾人義憤填膺。

  高遠眉頭緊緊皺起,來到門前重新敲門,「我去問下沈師弟,中間想必有些誤會。」

  不過一會兒工夫,門被打開,許是門被敲的太狠,院落大門開啟竟有了些聲響。而這聲響也將眾人目光引了過去,沈從正好從裡走出。

  「高師兄,你怎在此處。還請進來,我好招待一番。」見到高遠,沈從露出笑容,絲毫不見周圍仇恨目光。

  「就是他,害了林師弟,血債血償!」不知誰突然高喊一聲,眾人情緒被挑起,竟有數人失去理智一般,同時圍攻向沈從,各種勁氣一下將沈從包圍在了其中。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二章 一招

  能成內門弟子,最低修為也在二階合力之上,更有甚者已然達到三階通力境界。以這修為施展而出的武學功法,威力自然不凡。

  如果只是一人,沈從自可簡單避過。甚至是兩人三人,都沒太大問題。但是如今群起攻何止三人,足有十人夾擊。各種勁氣充斥四圍,之前沒被敲破大門,受到勁氣侵蝕,竟直接崩碎。

  沈從所站地面已然脆裂,身周壓力好似要將沈從直接壓死一般,不讓其有任何喘息餘地。這些記名弟子剛出手時,可能只想給予沈從一些教訓,但是當人數上升到這樣多時,勁氣之間的影響,讓他們不由加大了氣力,不然等下被壓死的反而會是他們。

  身不由己,所有人幾乎都用上全力。各種勁氣相互碾壓,又相互作用。本還有些躲閃空隙的角落,竟被全部封堵。這一擊之下,沈從竟成必死結局,最好結果也是重傷難愈,比那林青暉還要嚴重數分。

  這種情況無人能想到,即便是策劃這一幕的聶肖,也是不曾想到,竟然一下將沈從引入必死之局。但錯愕之後,卻是驚喜,如若能這樣簡單解決沈從,那無疑是最好,反而省卻他一番氣力。

  「小師弟!」

  高遠本也在攻擊範疇之內,但那時所有人都避開他,反而將高遠推出門庭。猝不及防之下,高遠竟沒反應過來。如今看到高遠遇險,高遠竟只來得及大聲呼喊,卻根本來不及救助,看的高遠心膽俱裂。

  沈從臉色也是大變,各種勁氣壓制其身,想要動彈一番,都是困難至極。幾乎來不及思索,背後龍雀刀一彈而起,被沈從握入手中。僵屍巨力完全爆發,修為提高,讓這具體魄的氣力越發恐怖,此刻竟生生抵住周圍壓制,將龍雀刀遞了出去。

  「血風刀法,攬雀!」

  一聲低吼,手中龍雀刀化作清影,好似突然沒了重量,在沈從手中飄舞而起。勁氣似圓非圓,濃烈刀氣含而不發,死死的鎖在圓心之中。周圍攻擊而來的勁氣不由自主的打在圓心之中。沒有想像之中炸響,沈從身影直接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龍雀刀之上。

  參與攻擊之人不由一愣,已想好沈從重傷,甚至身體被他們直接打裂,就是不曾料到沈從竟只是吐一口小血就能沒事。那可是他們足足十人合力,儘管當中勁力互相抵消,但也不是一個區區二階合力修為之人可以抵擋,但沈從偏偏做到。

  「來而不往非禮也,送於你們。」沈從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汗毛都不由豎起,那個擋住十人攻擊的圓心竟還沒消散,如今正環繞在龍雀刀之上,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只見寒光閃過,圓心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道匹練,足以連接天地的匹練,向他們十人橫掃而來。

  「不好,快退!」

  「危險!」

  皮毛有種炸裂的錯覺,這十人想也不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後散開。但是此刻哪裡還來得及,他們退的開,匹練來的更快,幾乎只是片刻,就追上他們幾人步伐。

  心臟幾乎停滯,退已然不及,所有人幾乎下意識出手防禦。十人同心防禦,即便是四階凝元高手前來,都不能短時破開。幾人心中不由一松,但下一刻臉色就是大變。

  摧枯拉朽一般,防禦氣場強度足夠,但中間間隙卻是太大。匹練直接從間隙而入,頃刻之間防護破滅。十人身形大震,接著全部倒飛而出,濃厚血霧在半空之中彌漫,一招之下,十人全部重傷。

  「這是何招,威力竟然如此強大,不可思議。」高遠之前還在擔心沈從安危,此刻沈從不但無事,還將十人全部重傷,恍若夢幻。

  沈從單刀直立,之前還叫囔要見沈從的幾人,此刻都忍不住向後退卻。本以為是劍王峰正式弟子之中,修為最差一個,但如今一見,即便不是最高,但也絕無可能是那墊底。

  「無故攻擊同門,你們意欲何為!」看著地面十人,沈從突然高聲喝問道。

  「如今受傷的是他們,而並非是你,你還想如何!」躺倒之人有自己親友,有人大聲反問道。

  高遠瞥了那人一眼,眼神一銳,「之前那招如若沈從沒有擋住,你以為後果會是如何?無故攻擊,且還是群起而攻,你們可真是大膽!」

  「我們只為來討公道,林師弟的傷勢不能白受。」剛才一下他們理虧,更為關鍵的是,這麼多人一起攻擊,最後受傷的反是他們。這不但道理上站不住腳跟,即便是臉面上,也是完全落入下風,近乎無臉。

  「你們是在說他?」沈從拖刀向前,所有人都不由讓開幾步。之前那招太過震撼,已讓他們心中產生驚怕,面對沈從也不敢那般放肆。

  擔架旁的幾人看著沈從,眼中滿是恨意,「你可敢說,那天你未和林師弟打殺!」

  「那天自然未成打殺。」

  沈從此話一出,全場不由一靜。只有眼前幾人渾身顫動,卻是被氣的。如若不是之前沈從已現出卓強實力,他們恐怕早已動手,哪還能讓沈從在這猖狂。林青暉在擔架上也被氣得不輕,不過也只能瞪著沈從,其他沒受傷的都打不過沈從,更別說如今的他。

  「那你可告訴我,林師弟這手上傷勢是如何來,難不成是他自己撞到不成!」李觀臉上露出嗤笑。

  「手上傷勢確實是我所為。」

  「那你剛才還說,你們未成打殺,這不是睜眼瞎話嗎!」李觀似乎找到攻擊點,整個人氣勢一下升到最高點,「之前無證據,你就否認,如今證據俱在,你無處否認了吧!」

  沈從不由一笑,「我從來不曾否認過,師兄指責卻是不對。」

  「你個無恥小兒,前後話語矛盾,還想否認不成!」李觀大聲吼道,周圍的人也不由露出鄙夷神色來,到這樣地步,竟還想抵賴。

  沈從不由一笑,轉頭看著周圍之人,「那日,我記得有許多師兄弟見過我,不知可否講解一番當時情景。」

  「不用他人,那日我就在。」李觀上前一步,氣勢已然達到頂點。

  「那勞煩師兄說下,那日我是如何與林師兄打殺。」沈從行了一禮,李觀嘴巴一撇,對於沈從很是不屑,無關其他,事到臨頭還不承認,這樣之人最為低賤。

  「李師兄,拆穿他,讓他啞口無言!」周圍有人大聲喊道。

  李觀點頭,當日場景在腦中浮現而出,林青暉一拳重招打向沈從,沈從避過。這個場景李觀自然不會說出,而下個場景,則是……兩人在那閒聊?

  腦中畫面讓李觀不由一怔,林青暉出完重招之後,兩人似乎真的在原地閒聊,並無你來我往的打殺。唯一出招的,反而是林青暉的偷襲,以及沈從勉強算是防禦的招式,抓住林青暉的手臂?

  這場景連動手都算不上,更別談打殺這字眼。

  「李觀師兄,你快將那日場景還原,讓他無話可說!」有人在催,但李觀嘴巴張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什麼。那日場景,還真的不算打殺,反而理虧一方在林青暉身上?

  場中有幾人面容也變得古怪,卻是那日也在場幾人。他們回憶起那日場景,竟挑不出沈從的刺。之前不細想,只被林青暉今日慘狀所蒙蔽,以為那日爭鬥激烈,不曾想兩人連正式對招都不曾有。

  既然不曾對招,如今傷勢為何會這樣嚴重?難道關鍵在於,沈從抓住林青暉手臂的那一下,裡面有陰寒古怪氣勁?但手臂之上只是重力所傷,無其他古怪氣勁。

  「不知李師兄可曾想起,我那日是否打殺?」沈從微笑道,如果眼前這人昧著良心,那沈從也可將自己良心也昧著,將所有人處理一番。

  李觀臉色由白到紅,又從紅到白,「你那日雖不曾打殺,但林師弟手中傷勢卻是你所為,這點你之前也承認!為何下這樣重手,你們本無那樣大的仇恨!」似乎找到道理,有些顫抖的聲線漸漸穩定。

  場中一靜,眾人不是傻子。李觀這話語已經變相承認,那天確實沒有大肆動手,那之前指責越重,如今打自己臉頰也就越發響亮。一些給仇恨蠱惑來,而根本不知那日事情的弟子,不由向外圈走去,他們已不想攤這渾水。

  本已氣勢洶洶的氣氛驟然卸掉大半,聶肖眉頭不由一皺。但沈從剛才處理步步為營,根本不予他們反應。如今即便想要補救,卻也來之不及。他聶肖雖然在記名弟子之中頗有聲望,但沒到隻手遮天。大部分人也只是敬他,而非懼他。個人心中有各自的心裡底線在那頭,聶肖無從掌控。

  「我與林師兄確實無太多仇恨,如真有仇恨,也不會這般處置!」沈從俯身細看林青暉傷勢,想要伸手查看,卻被林青暉一縮而回。

  「你要作甚,還要加害林師弟不成!」旁邊有人大聲喝問道。

  「我要加害,只會一刀解決,怎會弄這般麻煩。」沈從抬頭看著那人,「你覺得,我會弄這樣傷勢,讓你們來找我問責?」

  那人表情不由一窒,這問題太傻,打人最佳向來一招解決,無法徹底解決,就不會留下深仇,特別是對門內弟子。像林青暉這種賣相恐怖,又能留下證據的傷勢,稍微有些腦袋之人都不會選擇,實在太過明顯。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三章 就在今日

  內門弟子大多不傻,只有被仇恨蒙蔽之人。弄出林青暉這樣傷勢,確實是傻人才做之事。

  林青暉也不由一怔,那日手臂雖疼痛,但多是筋骨而已,那日也不曾感覺沈從有何陰毒真氣渡入體內。但是後來幾日,傷勢越發嚴重,即便是用聶師兄賜下藥膏,也無法阻止。

  沈從突然一手抓住林青暉手臂,林青暉一驚,剛要掙脫,沈從已將手掌收回,只是嘴角多出幾分冷笑,「林師兄這幾日想必一直用藥,但這藥似乎不怎麼起效果吧。」

  「你……」

  沈從突然揮手打斷林青暉話語,「可有哪日忘記用藥?」

  話語被打斷,林青暉反而一愣,下意識回道:「有過一次,那日因睡太沉,錯過用藥時間。」

  「手臂感覺如何?」沈從微微一笑,林青暉完全落入他的節奏之中。

  遠處聶肖眼神微眯,心中已是不平靜,感覺沈從這要拆穿他的計謀。想要阻止,但如若跳出,恐怕所有責任都將在他身上,到時他將身敗名裂,不談正式弟子,即便記名弟子之中都無法立足。好在所有證據都已毀滅,無證據也就無法指到他身上。

  「那日感覺很好,本以為藥膏奏效,趕忙敷藥,但……」

  「效果反更糟?」沈從好似未卜先知一般,驚的林青暉不由一怔。心頭好似有亮光閃過,但又抓不住重點。那藥膏可是三級丹藥,價格上自然極貴,如若不是聶師兄贈予,林青暉根本不捨得使用,怎會效果更糟?

  「賊子,將林師弟打傷,如今竟還在這蠱惑,殺了你!」一聲暴喝,不知何時竟有人已欺近沈從身旁,鐵掌距離沈從後背不過半米之遠。

  沈從嘴邊閃過一絲冷笑,也不回身,直接反掌拍回。好似背後長眼了一般,竟直接拍在了那人手掌之上。一聲悶響,那人比來前來時,更快速度倒飛而出,人在半空,鮮血已爆成霧狀。

  「各位師兄弟,可曾明白一些什麼?」沈從起身,看著周遭幾人。這些人如今已不像之前那般仇視沈從,眼中反倒若有所思。當然,還是有些人目露凶光的看著沈從,似乎恨不得將沈從生撕了一般。

  高遠舉步來到林青暉面前,此刻林青暉正盯著一瓶丹藥看著。高遠也不說話,直接拿過丹藥查驗,卻查不出任何問題。確實是三級療傷聖藥,可在短時間內將傷勢治癒。高遠又查看了一番林青暉手臂傷勢,眉頭越皺越緊,重力壓傷,並無其他毒素在其中。

  遠處聶肖眼中藏著一絲笑容,自始至終他都沒說話,更無任何表情,好似所有事情他都完全不知情一般。

  高遠自然查不出什麼,別人既然想要栽贓,又怎麼可能讓人如此輕易抓到把柄。也正因如此,沈從之前才不去看那藥膏,因那藥膏必然是真,只是塗抹上出了問題。

  「沈師弟說了那麼多,卻任何證據都沒有,反而將禍端嫁在丹藥之上,未免太過兒戲了吧!」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這位師兄,你想要如何?」沈從瞥了那人一眼,如今還死盯沈從不放,那無疑是那聶肖死忠。沈從唯一不明,那聶肖為什麼要這樣爭對於自己。即便是正式弟子與記名弟子之間有些間隙,無巨大利益也不該這般才是。

  「我不想如何,只要你為林師弟這傷勢負責。並且為剛才栽贓聶師兄丹藥之事道歉,聶師兄可能不在乎你行為,我們這些師弟心裡不舒坦!」那人大聲喊道,得到寥寥幾人響應,而其他大部分人已不想再入這爭端,明眼一看就知,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

  「道歉不必,林師弟的傷反而是大事。」一直沉默的聶肖突然出聲道,「沈師弟,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沈從看著聶肖,突然不由一笑。遇到敵人也算不少,今日這般栽贓陷害如此完整,並且還以自己人作為苦肉來使用,這聶肖卻確實了得,沈從都不由佩服這聶肖。只是如今,兩人是敵非友,將來也不可能成為朋友,卻是可惜。

  「想治林師兄傷勢,卻是簡單。」沈從看向高遠,「不知師兄可有空,幫師弟照顧他幾日,無需用太過名貴丹藥,二級藥膏即可。」

  「小師弟有事,師兄自然要幫。且林師弟也是同門,照顧一番也是應該。」高遠一笑,卻是沒有推辭沈從請求。今日之事,明顯有人爭對沈從,身為沈從師兄,高遠自然要幫襯一番,不然這師門情意也太過輕薄。

  「既然已無事,那各位散了如何?耽誤大夥這樣多的時間,已是不該,繼續耽誤,那就更加可惜。」沈從說道,眾人聽著,也是點頭,不在糾纏這鬧劇。今日算是被人利用一把,如今也無臉面繼續呆這。

  「慢,誰說事情已了!」聶肖突然出聲,「將人打傷已成事實,而你也承認。既然如此,這件事怎可這樣揭過。如若總是這般簡單,那將來豈不是可隨意傷人,而無人制止。即便你為正式弟子,也該受些懲罰才是!」

  沈從看著聶肖,道:「那不知聶師兄,可有什麼好的方法?」

  「與我打上一場,輸了,即我技不如人,無法為林師弟討回公道。如若僥倖贏了,就當給你一些教訓,望你日後做事能夠謹記。」聶肖沉聲道。

  話音剛落,周圍還沒離遠的人心中都不由一震,這是要打起來了。如果是來之前,聽聞沈從與聶肖比試,他們必定認為聶肖必勝。但是剛才見識過沈從那刀法,心中卻變得不在確定。

  「師兄終於說出這話,其實想要打上一場,何須這樣麻煩,弄的眾師兄弟都花費時間。」沈從嘴中暗諷,臉上卻露出燦爛笑容,「師弟也想討教一番師兄招式,不知師兄想定個何時間?」

  「自然就是今日,也好讓在場師兄弟做個見證!」聶肖低聲道。

  「今日不可,小師弟身上有傷,你即便勝之,也失之公平!」高遠阻止道,之前十人圍攻,沈從即便贏的漂亮,但身體終究落下暗傷。如今實力定然下降,這樣上前比試,豈不吃虧。而聶肖精神飽滿,修為本就在沈從之上,如今更是巔峰,雙方不在一個線上,高遠自然不允。

  「就是今日!之前沈從能施展那驚豔一刀,狀態必然在巔峰之上,如今與之比試,卻是剛好!」突然有人站出說道。

  「不錯,在沈從最為巔峰之時,將其打敗,想必他也無話可說!且如今眾師弟都在此處,也好讓他們觀摩一番比鬥,也對修行有益處!」另外一人接腔道,都是之前仇視沈從那些人。

  「你們怎不見沈師弟吐血!」高遠吼道,不成想這群人竟這樣無恥,睜眼說瞎話,讓高遠怒不可遏。

  那些人也不接高遠話語,讓一旁的沈從失笑。這群人確實夠無恥,而明明聶肖也是這種想法,卻讓自己手下來做,將自己的形象保持的完好。前世政客,不過如此,這聶肖有些生錯地方。

  「沈師弟如若真的為難,那就換一日。」聶肖以退為進,這裡如此多人,只要有些尊嚴,大概都不會再換時間,死也要硬挺著。

  「小師弟……」高遠有些著急,生怕沈從認死理。

  沈從微微擺手,對高遠笑了一聲,接著轉頭看向聶肖,「今日身體確實不適,戰力發揮恐怕是達不到巔峰水準。」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一愣,這是變相同意改日再戰?而聶肖也是臉色一變,本是激將之法,不成想這沈從竟不按常理出牌。之前沈從驚豔一刀,讓聶肖對沈從很是忌憚,因此才那樣用言語刺激,想在其受傷期間,將沈從擊敗。

  周遭眾人看向沈從目光有些古怪,雖是最佳選擇,但也容易讓人輕視。這感覺很古怪,眾人也不知該用何目光對著沈從。

  「師弟既如此說,雖可惜,但我們也只能來日再戰。」

  「聶師兄何出此言,師弟何時說過來日再戰。」沈從突然一笑,「今日雖狀態不在,但是將你打敗,卻無絲毫問題!」隨著話語落下,龍雀刀突然一聲輕吟,一股刀勢沖天而起,迫的眾人竟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聶肖微微一愣,只以為自己聽錯。但是看周圍幾人目光,哪裡還會聽錯。這沈從竟然敢說出這樣話語,他如何敢,他怎麼敢說這樣大話!

  「大膽,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誇口打敗聶師兄。你信不信,聶師兄只需動用一半的實力,即可將你……」

  「好了,爭這口舌又有何用!」聶肖突然攔住旁邊那人的話語,眼睛只是盯著沈從,「看來沈師弟是考慮清楚,既如此,那我們就手上見個真章!」聶肖表情平靜,但只要認識聶肖的人都明白,此刻聶肖已然怒到極致。而越是憤怒,聶肖越會將心中想法掩藏起來。

  「確實要手上見個真章,一直背後用計,總是不太舒服。」沈從笑著說道。

  聶肖冷笑一聲,也不回話,直接朝前方走去。在劍王峰自然有自己的演武場,而此刻聶肖去的就是那。要打敗沈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敗,更要打殘打廢,甚至將其信心打碎,從正式弟子位置上打下來,這就是聶肖如今的目的。

  「小師弟,你怎麼……」高遠在一旁欲言又止。

  「張揚了一些?」沈從微微一笑,「來者不善,既如此,那就讓他們再也不敢來為止!」

  高遠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沈從會說出這話,「你既這般想,師兄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要小心那聶肖,他雖是記名弟子,但實力不下於正式弟子,甚至某些方面還要勝出。你如今與他正面比拼,其實並非良策,且如今你還帶傷。」

  按高遠想法,這種戰鬥能避免就當避免。即便無法避免也要拖後,起碼不能帶傷上場,不然吃虧的只是自己。

  「有些事是避不開的,特別是當別人有備而來的時候。」沈從搖頭,以聶肖心性,自然將今日之事各種變化算計於胸,唯一出乎預料的恐怕就是沈從的實力,以及剛才那話的反擊。也正因出乎預料,才讓聶肖那樣憤慨。

  自認天分不差,卻只能屈居記名弟子。聶肖心中驕傲,他也許會將每個敵手正確評估,但他內心終究是驕傲的。他想讓沈從落馬,沈從要做的,不過是讓龍雀刀遞出,將那驕傲一刀劈碎!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四章 突生變故

  「這是怎麼回事,小師弟為何會與那聶肖對上。」林朝眉頭微皺,演武場上沈從單刀橫立,而對面正是聶肖。對這聶肖,劍王峰很多人都認識,甚至有許多人為這聶肖抱不平,只為那記名弟子身份。

  按修為來看,聶肖水準已然不差那正式弟子,但終究因門派規矩,而只能屈居在那記名位置上。林朝平日對這聶肖也是頗為欣賞,本想哪日時機得當,在師尊面前提上一句,看可否為那聶肖求個情面。

  如今不成想,這聶肖竟與沈從對上。沈從不過剛入內門,即便前兩月得到師尊那本刀譜。但底蘊終究差些,怎可與那聶肖對決,這不胡鬧嗎!

  「今日是我處理不當,沒攔住小師弟。」高遠面露愧色,輕聲一歎,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一闡明。

  「那這事就不是小師弟的錯,那聶肖竟敢乘人之危,讓我上前,將其生斬!」鐵楊大聲喊道,竟是要不管不顧的上去打人,驚的周邊幾個師兄弟將其拉住。

  「你這般做,也太過莽撞。先不說如今兩人已站在演武場,你如今上去成何體統。單是之前小師弟自身答應,我們即便擔心,如今也要尊重小師弟的決定。」周夢雀俏媚微皺,低聲訓斥道。

  「難不成讓小師弟就這樣被痛打一頓!」鐵楊不滿回道。

  「之前高師弟不是說,小師弟一人單刀接那十人攻擊而無大事,這般本事,即便我們幾人也不敢誇口可以做到。」周夢雀搖頭道。

  「這般傳言,二師姐也信了不成?」趙武姍姍來遲,聽到周夢雀這話,嘴巴不由一撇道。那日與沈從打鬥,如若不是粗心大意,又怎會是那般結果。如今不過剛去兩月,沈從怎可能有那般實力,趙武是打死也不信。

  高遠嘴巴微動,卻不在說。之前那場景確實震撼,但如今細細想來,卻是多有水分。十人攻擊不假,但大部分勁氣已互相抵消,沈從那刀法以卸力為主,最後無大傷,主要是那刀法精妙,與沈從自身修為卻無多大關係。

  林朝看著周遭幾個師兄弟,「林師弟修為尚淺,與那聶肖對打,必然吃虧。你們可有妙計,讓這戰鬥不在進行。」

  「這太過難辦,戰鬥是那小師弟自己決定,我們怎可能上前阻止。如若太過蠻橫,也許還會加深與那些記名弟子之間隔閡,不太明智。」趙武輕聲笑道,「為那沈從一人,與所有記名弟子鬧翻,太不划算。即便師尊知道,想必也不會同意這等做法。說到底,這事終究是那沈從自我引起,與他人並無太大關係。如若將來沈從一惹事,我們就替他掃尾,還如何讓他成長?再說,我等也無那般多的時間。」

  周夢雀眉頭微皺,「你是想讓我們直接放任不管?」

  「如今也只有這等方法,今日之事也讓那沈從長點記性,將來做事也不會這般無腦。而那聶肖,我知其性情,今日多半只是給予沈從一些教訓,不會太過分的。」趙武目光閃爍道。

  「三師兄這話雖不錯,但兩人實力終究相差太多。那聶肖水準雖不知如何,但聽聞與我等也只是伯仲之間,小師弟如何能夠擋的,這實在有失公平。」鐵楊不滿道。

  「誰說兩人實力相差太大,小師弟不是兩月前還從師尊那得到那本刀譜。上古留下刀譜,定然不凡,也許能讓小師弟實力青雲直上,也是不定之事。」趙武揶揄道。

  林朝看著趙武,「修煉刀法,還是那上古刀法,怎可能這般簡單。當年我等也看過那刀譜,雖不算絕世刀法,但也要年許時間才可小悟,小師弟即便資質過人,也不可能這般快。」

  「終究是學了兩月,比那聶肖自我學習可是強上許多。」趙武不可置否道。

  林朝等人沉默,如若知道會發生今日之事,還不如不將那刀譜給予沈從。那刀譜對於蓋駱邦有著特殊意義,如今沈從拿那刀譜,卻還慘敗在記名弟子手中。無論蓋駱邦心中如何想,總有芥蒂。

  拜師不過兩月,就產生芥蒂,這如何看來都是極為不妙。如若因此讓蓋駱邦對沈從心生不滿,才是大大悲哀。看著場中沈從,眾人心中歎氣,如今上前阻止不成,又不舍看著沈從被打,心中糾結可想而知。只是希望沈從能夠抵擋幾招,不要輸的太慘才是,這般他們也有說辭,讓蓋駱邦心中不至太過難受。

  演武場周遭圍著眾多人影,都是聽聞消息,而特意趕來。記名弟子與那正是弟子間,不常比試。只因那正式弟子修為高強,資質又勝過他們良多,如若比試,不過是那受辱,誰人肯去。

  而如今這場比試,這正式弟子竟只是剛剛入得內門,即便是進這門派也還不滿一年。這般年輕,修煉時間必然不長,實力又怎麼可能高到哪去。而聶肖,則是記名弟子之中最強存在,打這沈從,定然是手到擒來。

  即便是聽聞剛才,沈從一刀劈散十人圍攻,也沒多少人相信。這種事情聽著本就不可輕信,且多人互傳之間,肯定消息會有所偏差,不聽也罷。

  記名弟子平日對那正式弟子,雖說不上仇恨,但心中總是有些妒恨。總覺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而如今有機會教訓那正式弟子,即便不是自身親自上場,心中也是痛快,在場邊忍不住呼喊起來,卻是為那聶肖助威。

  耳邊充斥著打氣之聲,聶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對面沈從,道:「到了此時,我還可給予你機會,當著場中這麼多師兄弟面,對那林師弟之事道歉。只要你態度讓人滿意,我可取消這場比試,林師弟之事也可一併帶過,如何?」

  「師兄真乃仁厚,師弟真心不如。」沈從不由一笑,瞥了一眼台下林青暉,「只是既如此,那師兄為何還要在那林師兄手臂上大做文章,讓那傷勢加重。林師兄往日可是最為支持師兄,師兄這般做,如若讓林師兄知道,豈不是讓人寒心?」

  「閉嘴,我何曾讓林師弟手臂傷勢加重。」聶肖臉色不由一變,本想影響這沈從心性,不成想卻讓沈從這一下頂了回來,自身情緒反倒起了變化。

  「事情如何,師兄心中定然明白,師弟也就不欲多說。」沈從微笑,而這笑容落在聶肖眼中,卻是那得意之笑,心中不由更加怒極。

  「你既這般不可教化,那今日就給予你一些教訓,好讓你明白一些事物。」聶肖話音剛落,身形已然沖向沈從。幾步踏過十來米距離,伸手一拳打向沈從。靈氣震動,聶肖一招就將自身氣勢提到最為巔峰狀態。

  蕩魔心經,心中浩然,收天下妖魔為己用。聶肖這拳法,雖還沒到一拳出,而諸邪退散的程度,但也相差不遠。陣陣魔音開始繚繞,這魔音乃聶肖懾服的魔物所發,一般修者如若不甚,可能一個接觸,就要落入下風,接著被聶肖一拳斬殺。

  沈從收起笑容,魔音對他效果不大,但這拳勢不容小覷。龍雀刀不動,沈從扭腰發力,竟也一拳沖了上去。

  場外看到這場景之人,都不由一愣。聶肖拳法一向精深,與人對敵,大部分人都是敗在聶肖連綿不絕的拳勢之下,甚少有人能夠堅持到那最後。只因那聶肖不但拳力極重,甚至連那速度都是快若流星。

  能跟上速度的人,抵擋不住聶肖那拳頭重力。而能擋那重力之人,偏那速度又跟不上。很多人不信邪,最後只被聶肖拳頭直接打飛,模樣好不難看。

  如今看這沈從,竟也不自量力與那聶肖對拳,旁人全是訝異與惋惜。即便是林朝等人也是大為吃驚,本想沈從能夠抵擋幾招,不輸的太過難看即可,如今看來,卻是要在幾招之後就落敗,這何止是難看可以形容,心中不由大急。

  趙武在那一旁,心中錯愕後就是一喜。那日與沈從對打,因大意被沈從抓住機會。本以為沈從是那心思縝密之人,如今看來,那日卻是自己太過粗心,這沈從簡直一無是處才是,可笑自己竟還將其當做大敵。

  「嘭嘭嘭!」

  沉悶撞擊聲響起,看到沈從棄刀用拳,聶肖也是大喜。但是等拳頭相接之後,才明白,沈從拳頭之力竟完全不落於他,拳面相擊,竟有酸麻之感,這簡直不可置信。

  聶肖不相信,開始逐漸加快拳速,但沈從竟完全跟上,毫無吃力之感,讓聶肖驚駭之餘,心中也變得有些妒忌。這般年紀,就有這般戰力,再過幾年,豈不是完全壓制不住?戰前,心中本還有些愧疚,如今卻是全然不見。

  兩人身影在演武場中閃動,隨著速度越快,眾人心中越發驚異。本以為那沈從會被聶肖幾拳打退,如今竟堅持了這般久的時間,卻是不易。換作他們上前,恐怕不過幾拳問題。

  「看來我們之前擔心有些多餘,沈師弟戰力在我們預料之上。」周夢雀輕笑道。

  「我就說小師弟不可貌相,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鐵楊大聲笑道,但這笑聲剛起,場中卻突然發生變化。

  一抹驚藍在場中暴閃而出,被煙霧所擋的畫面一下變得清晰。不知何時,聶肖手中多出一把闊劍。闊劍之上光彩流溢,卻是一把寶器,但這寶器如今靈氣爆震,竟比普通寶器還要強上數籌威力。

  道道藍色光線穿插在空氣之中,竟將沈從直接圍困在其中。而沈從如今手臂穿孔流血,竟是之前被那光線所擊。如若不是心中驚醒,這線恐怕早已穿胸而過,又豈是如今這般輕傷。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五章 破軍

  「這是何物,威力怎這般強大!」高原不可思議道,那種藍色光線即便是他見到,也有種心驚肉顫之感。

  「三階寶器。」

  「不可能,三階寶器怎可能有這樣威力!」周夢雀直接否定道,她如今所用就是三階寶器,威力不足這一半。

  林朝歎了口氣,「普通三階寶器自然不能,但是這把三階寶器已然被特殊秘法刺激爆裂,不出一月,就會自動損毀。這是犧牲寶器壽命,而換來的,威力自然不凡,而且這聶肖竟還精通劍陣,更讓寶器威力直升三成。」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損毀三階寶器,只為換來多些威力,這份決斷,他們不曾有!而之前他們所想,聶肖只為給些教訓,恐怕早成幻想。毀一把三階寶器,只給教訓,傻子都不會這樣敗家。

  林朝看著演武場上升起的防護罩,無聲歎息。比試前阻止還來得及,如今比試開始,護罩升起,他們也是回天乏力。

  沈從看著周圍的藍色光線,手臂上孔洞已為這光線威力做了詮釋,抬頭看向聶肖,「師兄這是想讓我死?」

  「師弟說笑,師兄怎可能有這般想法。但拳腳無眼,如今更是動劍,有些損傷也是在所難免。」看著手中闊劍,聶肖心中痛惜,但想到最後報酬,心中就是一定。

  看見沈從抽出龍雀刀,聶肖不屑一笑,「師弟還是不要做太過掙扎,不然師兄收不住力,你所受傷勢可能會更重。少受些皮肉之苦,放棄抵抗,我可網開一面!」

  沈從微微搖頭,手中龍雀刀輕顫,「我也想讓師兄網開一面,師兄如若不許,那就讓師弟自己來劈開這網!」

  「愚昧!」

  聶肖眼睛微微一眯,手中闊劍越發燦爛,而圍在沈從身周藍線突然收縮,同時一條細線悄無聲息穿向沈從手腕。

  「啪!」

  一聲輕響,龍雀刀直接將那細線劈碎。聶肖眼皮一跳,真氣注入闊劍之中,牢籠之中細線開始變多,一根兩根,到後面竟有六根細線在裡頭流竄著。

  龍雀刀舞動而起,但可挪移的位置已被限制在這裡,細線又那般的多。即便龍雀刀寬厚,但也無法擋住所有攻擊。不過片刻功夫,沈從身體上已多了許多傷勢,一絲絲血跡染在衣服上,看的分外淒慘。

  高遠等人在外看的大急,卻無任何方法。如今沈從還只是勉力支持,但是最後一旦力竭,必然受到重力一擊。無論如何看,最後失敗重傷的必然是沈從,如今未敗,只是那時間未到而已。

  趙武嘴角藏著冷笑,看著場中,沈從每多分傷勢,他心中就有一絲舒暢,好似連丹田之中痛苦都少了幾分。望向聶肖,聶肖似有所感,瞥了一眼場外趙武,兩人會心而笑。

  藍色光線越來越快,沈從所流之血越來越多,已然滴落在地板之上,擦出條條血跡,看的讓人分外心酸。

  「跪下認輸,主動退出那正式弟子,我可饒你一命!」聶肖話語傳入沈從耳中。

  沈從一直低著頭顱,突然抬起,看著聶肖,就是一笑,「原來師兄所為是那正式弟子身份,但如今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實現,師弟有些遺憾!」

  「你說什麼!」聶肖錯愕盯著沈從,接著就是大怒,「你既要死,我就成全於你!不,我不讓你死,而是要讓你生不如死,為今日所說之話負責!」

  「確實要為所說之話負責!」沈從一聲低笑,看著聶肖心中不由一寒,手中光線不由越來越多,幾乎將沈從身影完全隱沒在藍光之中。

  「血風刀法,怎能無血!如今先用我血,來換你之血,破!」呢喃之聲,初始還不可聞,到那最後卻如驚天之雷。

  所有人都沒發現,沈從本可以用出真氣護體,但他沒用。甚至故意流血,只為觀察這劍陣之妙,而如今已然看破。

  一抹紅色突然出現在藍光之中,血色如火如獄,但偏讓人覺得正直異常,好似聖靈一般。聶肖心中不由悸動,手中闊劍綻放出奪目光芒,將兩人身影完全淹沒在了其中。

  闊劍催發到極致,所有光線都朝前方湧去。好似洪流湍急,任何擋在前方事物都要被毀滅。聶肖心中多了絲安心,但這心緒剛起,一點紅豔在前方閃現。初始還小,不過片刻功夫竟遍佈眼簾之中。

  「這是怎回事!」聶肖心中驚駭,這般情況,怎麼還能有紅色出現。

  突然一抹刀尖穿過藍光,所有血色都為這刀尖所呼喚,好似聖王降臨一般。

  聶肖臉色不由一白,所有藍光在胸前積聚,渾厚能量成就極強防禦,聶肖自信只要撐過這一刻,到時所有一切就能恢復到自己掌握之中。

  藍光閃動,血色也一下變化。眼簾之中血色開始收縮,突然集中到那刀尖之中。血紅變成暗紅,暗紅最後直接成為黑色,好似要將所有生物都拖入夢魘的黑色,讓人恐懼,讓人心悸。

  「血風刀法,破軍!」

  沒有爆炸,兩種完全不同能量接觸之後,黑色光點好似手術刀一般,精確切入藍光之中。一絲絲縫隙被擴大破壞,聶肖只能驚恐看著眼前變化,竟無能做出反應,直到那點黑光點在他的胸口之上。

  黑光瞬間蔓延,化作千絲萬縷,刺入聶肖血管,刺入骨髓之中。不過一瞬,聶肖體內血液消失一成,血脈精華更是消失兩成有餘。龍雀刀翻轉,一個刀背直接拍在聶肖身上,將其遠遠拍飛,撞在護罩之上,好似爛泥一般滑落而下。

  「噗!」

  一口鮮血噴出,顏色竟不再鮮紅,反而呈現出一種病態慘淡。無人發覺這點,只是愣怔看著場中如今單刀橫立的沈從。

  贏了?贏的不是呼聲最高聶肖,而是沈從。即便沈從此刻模樣不妙,但是還站在那頭的畢竟是他。反觀聶肖,此刻竟完全昏闕過去。且沈從最後竟只用刀背拍擊聶肖,而不是刀鋒直上。

  這種危急時刻,即便將敵人斬殺,他們也不會覺得什麼。而沈從的行徑卻讓他們對這剛入內門弟子,感官大為的改善。但他們怎會瞭解,沈從已做了最絕之事,將那聶肖生命精華抽取而走。如若沒有意外,本就資質不佳的聶肖,將來修行會更為困難,這樣傷勢更要好生調養幾年,有無康復可能都是一個謎。

  沈從從演武場中走下,林朝等人上去迎接,眾人都是喜笑,只有趙武一臉不可思議。都這般計劃,竟還是失敗,這沈從還是剛入內門弟子嗎?一抹不甘,一抹不願,但心底偏生有一種驚駭懼怕,驚駭這沈從強大。

  幾位師兄弟大聲慶賀,為沈從真心高興。不但維護正式弟子聲譽,自身還無太大傷勢下來,這已完全超出他們預料,且是大大超出。

  「最後那刀法?」寒暄一番,林朝突然問出心中疑問。

  「上古刀譜,從中領悟了一些。」沈從輕聲道。

  此話一出,幾人不由一靜。刀譜才拿去兩月,竟然真悟出刀法,而且這般不凡。鐵楊拍著沈從肩膀,笑道:「還需感謝三師兄,當初是他極力為你懇求,師尊才同意。如今想來,還是三師兄眼光最為高妙,看出小師弟對刀法悟性非凡!」

  「說的是!當初還覺得,將刀譜交給小師弟,有些為時過早。如今看來,卻是剛好,不然哪有今日這般大勝!三師弟卻是首功,小師弟你要感謝一番才是。」周夢雀嬌笑道。

  沈從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趙武,「自然要感謝三師兄,不若找個時日,我親自上三師兄院落,好好感謝一番?」

  「不敢不敢,我那日所做,都是應該!」趙武心中驚駭,臉色都不由一白。心中有鬼,如今沈從這般強大,趙武打死都不敢讓沈從上門。

  眾人有些古怪趙武反應,為何這般不自然,只有沈從一哂,看這趙武反應,今日之事果然與其有關,那說不得真要找個時日,上門好好「感謝感謝」了!

  眾人還在閒聊,沈從令牌突然震動,一則消息入得沈從腦中,竟是蓋駱邦召喚。看其他師兄,無特殊反應,看是只召喚自己才是。

  找一個由頭,沈從離開原地。回頭看一眼演武場,大部分人已散,而那聶肖早被人扶走。失去那樣多血脈精華,聶肖想要自主走路,都要等上數月時間。惡有惡報,如若不是在演武場,如若不是同門師兄弟,沈從早就一刀劈死,哪會留其一命。

  換身新的衣裳,沈從走入劍王峰正廳之中,而蓋駱邦早就端坐上方等著沈從。

  「弟子沈從,見過師尊。」

  蓋駱邦轉過目光,看見沈從身上並無大傷,眼中不由露出詫異。以六階修為,演武場爭鬥早已感應到。即便其中能量波動入不得蓋駱邦眼中,但是以沈從修為,也不該這般輕鬆解決才是。

  而細看之中,蓋駱邦竟發覺沈從修為不知何時已然到了二階合力巔峰,只待一些機遇,就可輕鬆破入三階通力。三階通力在內門之中,足以站穩腳跟。蓋駱邦看著沈從,突生奇怪,這弟子資質本就一般,何以如此快的增長修為,更為古怪的是,在之前那樣爭鬥之中,似乎完全處於上風之中,這完全出乎蓋駱邦預料。

  「可否與為師講講今日之事?」蓋駱邦輕聲問道。

  沈從行了一禮,「弟子也有許多疑惑,自然要向師尊求教!」沈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講出,不帶絲毫情緒,只將事情客觀講出。當然,還順帶提了一下修煉之事,電腦之事沈從自然不會將其說出。蓋駱邦無表情,只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問上幾句,就讓沈從繼續講。

  「事情就是這般。」沈從輕聲道。

  蓋駱邦點頭,眉宇間卻滿是思索之色,沈從情況特殊到蓋駱邦都不知如何評價。這種修行速度,真的只是資質中等嗎?還有那刀譜,竟然只用兩月,就有進展,這實在是……

  蓋駱邦都不知該用什麼話來評價,沈從這般,實在讓人好生不解。不過好在,這樣良材如今是自己弟子,只是這般,就以足夠。

  「勤力修行,值得獎賞。今日之事,做的妥當,更因勉勵。說吧,你想讓為師賜點什麼?」

  「弟子想上那玉女峰一趟,望師尊准許!」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7
第三十六章 吸血

  「去那玉女峰?」想過沈從會要秘籍丹藥,甚至是寶器,但絕無想到沈從竟然要去那玉女峰上。蓋駱邦心中念頭一轉,不由啞然失笑,這英雄難過美人關,看沈從年紀也是不輕,找一名伴侶,卻也是人之常情。

  「請師尊准許!」

  沈從懇求道,如若沒有蓋駱邦這劍王峰峰主命令在,沈從根本進不了那玉女峰。玉女峰主羅倩雲曾經下令,禁止任何派內弟子前往玉女峰,不然定為嚴懲。而這也是當初,明明一群人垂涎那玉女峰仙女,卻只能待在玉女峰下,不敢越那雷池一步。

  當年有人不顧這命令,自想有幾分實力,闖那玉女峰,結果被羅倩雲抓住。當場削弱修為一階。慘叫聲即便是那峰下,都聽的極為清楚。

  這樣處理自然極為狠辣,那弟子所在山峰找那羅倩雲理論,但後來卻是不了了之。那弟子也成了一道警鐘,警示著後來的弟子,不敢往那山峰走上半步。不然即便他們峰主來了,也是無濟於事。

  沈從對那美色,沒多大要求,想去那玉女峰自然還是為林麗婷而去。修煉兩個月,如今電腦電量已然見底,所有功能幾近癱瘓。如若沒有電腦輔助,沈從修煉效果必定極差,更不可能在短短兩月之內悟出血風刀法。

  那之前與那聶肖比試結果,可不就是如今這般簡單。說到底,還是實力問題,而沈從如今所做,就是為能夠更快的提高實力,以復仇。

  沈從也曾在派內探查過,除那林麗婷之外,可還有其他弟子擁有術法天賦,能夠在三階修為時就施展出強大術法。結果還真別說,竟真有。唯一可惜,是那些人精通其他術法,如火法水法,精通雷法的只有林麗婷一人而已。

  還有一術法高手,如今已有四階頂峰修為,不僅能施展掌心雷,還有普通神霄雷法也能施展。但打死沈從,也不敢前去撩撥,不然最後只能被活活劈死。因而,林麗婷反成最佳選擇,讓沈從不得不前往那玉女峰。

  蓋駱邦似笑非笑看著沈從,沉吟一番道:「本想賜你更好物品,如三階寶刀一柄,但既然你心中早有抉擇,為師就成全你一番。」

  「謝師尊!」沈從眼神不由一亮,只要蓋駱邦准許,沈從自然就能直上那玉女峰,至於之後如何獲得電量,那就看沈從自身本事。

  一個玉盒出現在蓋駱邦手中,「再過幾日,就是那玉女峰峰主羅倩雲誕辰,你持這禮品前去祝賀。至於其他,為師無法幫上忙,只能你自己努力。」蓋駱邦似笑非笑道。

  玉盒飛入沈從手中,即便隔著玉盒,依然能夠從中感覺到驚人靈力在波動著。沈從沒有將其打開,直接放入乾坤袋之中。六階強者相送禮物,自然不凡,未免動心,還是不看為好。

  見沈從不將玉盒打開,蓋駱邦讚賞地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勉勵話語,就讓沈從自行退下。

  從蓋駱邦那離開,沈從回到自己院落之中。那扇被轟碎大門早已修復,樣式跟以往卻是相同。沈從看了一番,就走了進去,到那專門修煉的房間之中,盤膝而坐。

  簡單的查看了身體傷勢,都為皮肉傷,不礙大事。只有手臂上的孔洞有些麻煩,但也只是麻煩。變異成為僵屍,沈從的身體本就與普通人大為不同,這種傷勢換在一般人身上要處理良久,在沈從身上也只算是皮肉之傷,甚至不影響自身的戰力。

  將龍雀刀拿下放於膝蓋上,刀身之上有些缺口,是戰鬥之時發生。不過沈從此刻拿刀並非為這事,而是刀內此刻所藏血液精華,正是從那聶肖身上吸取而來。這些血液並沒讓龍雀刀全然吸收,而是保留下來。

  龍雀刀微震,一抹紅色自那刀身之上滲透而出。初始速度還有些慢,到那後來卻是越來越快,直至在半空之中凝聚出一團血紅色液體。並無任何血腥之味,反而有著淡淡清香。這乃血液精華,已然排除血液中殘渣,以那聶肖三階通力修為,自身血液自然包含靈力。

  看著血團,沈從猶疑了一番,還是下定決心。一雙獠牙緩緩從沈從嘴中伸出,而隨著獠牙顯現,雙眸變得猩紅,沈從氣息卻是大變,整個人的修為竟直接衝破二階,達到三階通力層次。如今這般模樣,才是沈從最強狀態。可惜氣息太過古怪,即便有電腦壁紙換膚存在,依然遮掩不住這邪魅氣息。

  對著血團微微一吸,那血液化作細流,自動進入沈從獠牙之中。一種奇異感覺充斥在心頭,全身好似飄然,難以體會的享受。前世那毒品與這相比,可視為糞土。不自覺間,大團血液竟已消失大半,而沈從的吸收也到了極限。

  猶有餘味的舔了嘴唇,這種感覺讓人上癮,而第一次這般吸收,更讓沈從有些迷戀。吸收進獠牙的血液在心臟位置被吸收,僵屍體魄更是強上一分。而血液之中靈氣則被丹田吸收,讓沈從修為往那三階通力更進一步。

  「讓人上癮,但實則是入了外道,將來如無必要,還是不宜吸取。」感覺體內變化,沈從暗自思量道。

  吸取血液似乎是僵屍本能,更是讓人著迷。但實際對於修為提升以及體魄提升,效果也只比正常修煉快上幾分而已。如若沒有電腦改變時間功能,為了復仇沈從會選這邪修之路。但如今,明明有更加寬廣之路,沈從又怎會捨近求遠。

  且吸食血液,容易讓心性變化,做事也容易變得極端,這是沈從所不喜的。除非有那六階以上強者血液給予沈從,或那強大妖獸血液,不然絕對弊大於利。

  身體的歡愉慢慢減弱,龍雀刀一動,將那小團血液重新吸入刀身。刀身本又破碎位置,竟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到龍雀刀完全將血液吸收完,刀身傳來感覺竟是強了幾分,有隱隱向那三階寶器轉變趨勢。

  「如今的龍雀刀還是太弱,看來往後要找個機會,讓龍雀刀飽飲血液,以便進階。」沈從思量道。但如今這卻是不急,將龍雀刀放到其他位置,沈從開始例行修煉。即便無電腦輔助,但是修煉這事卻是不能斷掉。

  十三日之後,沈從重新來到了玉女峰下,而讓沈從比較無奈的是,這裡竟然又堆滿了人,而且人數比上次更多,各種嘈雜聲幾乎能將人掀飛。

  人挨著人,想上玉女峰那就要從中擠過。沈從即便自認力氣不凡,但也沒能力從中擠出一條血路來。好在如今時間還早,倒是不急於這點,且時辰到了,自會有人來接。這次來玉女峰雖然主要目的是為了充電,但也不能將蓋駱邦吩咐的事情辦砸。

  「聽說了嗎,等會下來迎賓的人中,仙女可能會在其一。」

  「早就聽說,不然你以為這裡人為何會這樣多,還不是為了近距離多瞅幾眼。聽說有人甚至昨晚就來這裡占位置,為此還爆發了幾場戰鬥。」

  「還有這事!早知我們也早點來,如今距離那峰下實在太遠,即便仙女來了,我們也看的不甚清楚。」

  「看那仙女幹啥,那是我等可以念想的嗎?多少師兄揚言要將那仙女師姐收入手中,我等還是隨意找個玉女峰弟子,那已是最為理想狀況。」

  「師兄說的是,其他玉女峰弟子長的也是水靈,能找來一個,帶出都是極有面子之事!只是平常上不得那玉女峰,即便想找個普通一些的女弟子,都是極為困難之事。你說那玉女峰主羅師叔為何不大肆慶賀誕辰,如若那般,我等也可上峰,何至於現在這般可憐。」

  「噓,小聲點!背後議論長輩,你想被生生消弱一階修為不成!」那人趕緊掩住身旁師弟嘴巴,眼睛往沈從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警惕。

  沈從不禁啞然失笑,本只想聽些消息,如今竟讓人警惕抗拒。對著那人笑了一下,表示無惡意,走到了另外一旁。單是之前所聽,雖沒多大用處,但是當個趣聞來聽,卻也是好玩。

  這玉女峰在洛水派地位特殊,平常弟子根本無法接近。偏偏峰內女弟子貌美如花,讓人心生愛意。可如今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甚至連遠觀都是困難,導致派內弟子越發追逐。得不到的事物,有時反讓人越想得來,這是人之常態。

  找到一僻靜位置,沈從坐了下來。等下玉女峰必定有人下來接人,到時有請帖自然就可上去,如今卻是沒必要上前擁擠。坐著無聊,沈從不由想起前幾日,二師姐周夢雀聽聞自己要去那玉女峰,竟是醋意大發,讓沈從忍俊不禁。

  「師弟,你果然在此,我之前還想,今日能否見到你,不成想剛來,就一眼發現了你。」一聲大笑,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正是那天在玉女峰下見到的潘越。

  「原來是師兄,不知近來可好?」沈從不由一笑,卻是想起當日場景。

  「自然不好,多日不見那仙女師姐,師兄的世界裡只剩下灰暗,你說這如何能好的起來。」潘越臉帶哀愁道,「不過今日見到師弟,心情卻是好了許多。那日師兄所表現英雄氣概,不為強權為愛瘋狂的場面,一直環繞在為兄心中,讓為兄好生嚮往!」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8
第三十七章 超級美食

  沈從眨了下眼,這位師兄倒是一直這樣搞怪,與之在一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潘越很自然的上前攬住沈從肩膀,「師弟今日來,還是為了那魔女林麗婷而來不成?如若是這般,師弟可能要失望了,有些時日你怕是見不到那魔女了。」

  「為何,是因她不會來峰下迎客?」

  「以那魔女身份,迎客本就沒她。」看沈從認真,潘越有些炫耀道:「聽聞那魔女最近閉關沖階,修為已然到了緊要關頭,如若能閉關成功,修為當能直上四階凝元階段,成為派內年輕弟子中有數幾個強者。甚至加上那一手的雷法,一般四階凝元的師兄怕都不敢試其鋒芒。」

  沈從不由一愣,這次來玉女峰可主要為了那林麗婷,她如若閉關,沈從即便上那玉女峰也沒多大用處啊。而且要是林麗婷真的閉關成功,四階修為施展而出的雷法,威力可是增長不止一籌了。

  「失望吧?其實師弟,聽師兄一句勸,那魔女真不是你可降服的,不如換一個目標如何?」潘越看到沈從有些失望的面容,勸解道。

  沈從不由一笑,他可不曾期望收服那林麗婷。找她,只是想在沒電的時候有個電源來充電即可。按說,如果將那林麗婷收入手中,那就一穩定電源。但沈從有自知之明,依靠個人魅力怕是無法征服那辣椒,只能反其道而行。愛不成,那就恨到底吧,只需要來個雷電就行。

  兩人閒聊,初始沈從還不甚在意,但是越聊發現這潘越所瞭解的事物,竟非常的多。很多沈從淺嘗即止的事物,潘越卻會深入研究。按其話說,都是為了追求妹子的時候,能夠顯得博采一些,好贏得妹子歡心。

  玉女峰下人是越發多了起來,噪雜之聲更是沖天。突然,周圍聲音一靜,不知何時天空之上竟有一人橫跨而來。白衣飄飄身形如雪,這人飄蕩在空中竟有一種出塵之意,但讓人震驚的,更多是那橫跨而來的架勢。

  修行九階,不達六階行雲之境,就無法輕易跨空而行,除非有那特殊法門或者寶器靈器在身。空中這人一看便知,並非六階強者,那便是借助那稀有秘法或者寶器靈器而行。即便如此,也是讓峰下之人感到豔羨。

  這白衣弟子也不落下,就橫在半空之中,偶爾瞥下一眼,眼中也滿是高傲。鶴立雞群,而這鶴如今更是直接飛在空中,高的不能再高。

  「這曹宇,還真是永遠改不了愛出風頭的毛病!」潘越看著半空,在那嘀咕道。一旁的沈從聽到,不由一笑。這潘越嘴中此刻盡是酸味,顯然對這半空之人,嘴中不屑,心中卻是豔羨。

  修為四階凝元巔峰,與沈從的大師兄林朝修為相當。但林朝是武者,而這曹宇卻是術士,且在年幼之時就有一番奇遇,得到一件奇異寶器,能不到六階就可以隨意翱翔,正是此刻曹宇所用。

  那寶器是何模樣,甚少人知曉。但曹宇一身戰力卻是極為強大,按派內一致觀點,這曹宇即便不是派內年青一代第一,也絕對在那前三之位。

  許是時間到了,又有數道身影從遠方奔馳而至。可能是速度太快,那護體真氣竟與空氣摩擦生火,遠遠望去,好似一團巨大紅球在奔行,氣勢十足,也就比那曹宇弱上一籌而已。

  這些人一來,就占了一個拔尖地勢,至於之前在上方之人,自然是被趕下。如若不服,打到服為止,手段顯得很是霸道,讓很多人不喜。但這些人都是各峰拔尖之人,反而是他們這些來湊熱鬧的,修為卻是顯得平平,雙方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片刻,那位置就站了不下十人,而那曹宇就立於他們之上,氣勢更是無人可以比擬。

  「玉女峰恭迎各位師兄弟到來,李默穎代表峰內,在這謝過!」仿佛靈鳥翠鳴,拂過眾人心中柔軟一面。不知何時,玉女峰弟子已然下峰,不是走下來,竟是飄然而下,個個都離地十米站著。

  這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那曹宇微微一笑,「玉女峰陣法果然玄妙,竟能讓眾多師妹這般離地而行,曹宇敬佩!」

  此話一出,眾人才輕舒一口氣。看向曹宇的目光之中,也不禁有些佩服。也只有曹宇這般人物,才可看出奧妙,而並非他們這般,愚昧無知並被嚇住。

  「曹宇師兄果然博聞,見笑了。」李默穎一笑,單手拂過,籠罩在玉女峰上禁制解開,幾人落在地面之上,「眾位師兄弟如今可以上峰,讓我玉女峰好生招待一番。」

  「李師妹客氣,這次而來主要為羅師叔慶賀,對我等倒無需太過客氣才是。」曹宇向前飛去,而曹宇一動,高處的那些人自然也就動身往那峰下行去。前方之人,哪敢阻擋,紛紛讓開道路。

  「師弟,為兄如今是要上峰。可惜規矩所限,如今卻是不能帶你,不過你也寬心,師兄定然會為你尋找幾名佳麗,並為你介紹一番。至於那魔女,師弟還是早些忘掉為好,不然只能是延誤終身大事,那可大為不妙。」潘越拍了拍沈從肩膀道。

  沈從有些好笑看了一眼潘越,沒有想到潘越竟也能上那玉女峰。也不知是哪個不靠譜峰主,將這任務交予潘越。豺狼入那羊羔之中,玉女峰怕是要多災多難了。

  「那仙女名諱就是李默穎?」沈從突然問道,此刻峰下超過九成普通弟子目光都在那李默穎身上,他們來這目的就為看那李默穎一眼,如今卻是達成。

  沈從看著那曹宇以及後方要上峰弟子,他們反而不會這般肆意觀看。高富帥師兄與那普通師弟區別在於,高富帥師兄會收斂自身情緒,即便心中對那李默穎有念想,也不會直白表露而出。而那普通師弟,則是不管不顧,生怕少看一眼,身上就少塊肉一般,讓人好笑。

  聽到沈從問題,潘越微微點頭,「如今被你知曉仙女名諱,也算賺到。如今你就呆在此處,能看幾眼就多看幾眼,這般機會可是不多。為兄卻是要上峰,定會為你看得幾個好師妹。」潘越說著,著急抬腳向前方行去。

  一步三米,身法速度倒是頗快,不過一會功夫已到玉女峰下。在眾人豔羨目光之中,將手中請帖拿出,「歸元峰弟子潘越,奉師尊之名,前來慶賀。」

  「劍王峰弟子沈從,奉命前來恭賀羅師叔誕辰。」潘越話音剛落,旁邊又響起一道聲音,潘越下意識轉頭看去,臉色不由大變。沈從不知何時也站在他身旁,此刻正笑臉說著。

  潘越雙眼瞪著沈從,之前不是說過,沒有那請帖是不能上這玉女峰,自己也無法多帶一人,這師弟怎麼不聽。等下若是被人扔出,這面子可是丟大,以後哪還有玉女峰弟子肯瞧你一眼,這便宜師弟怎這般魯莽。

  沈從看著潘越眼中著急,不由一笑,從懷中拿出請帖交予那李默穎手中,「這是請帖,還請師姐驗過。」

  潘越雙眼瞪的更大,看著那請帖,直到那李默穎驗過點頭,才一下松了口氣。拉著沈從就往峰上走去,「師弟,你怎能這般嚇我,明明有那請帖,之前也不與我說,害師兄白白擔心一番。」潘越說著,將頭上汗珠擦拭掉。

  看著潘越真心為自己好,沈從心中有些暖意,「之前本想與師兄說明,結果師兄走得太快。」

  潘越細想,還真是如此,之前急於上峰,全是他在說話。不過如今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反而是沈從能夠上峰,讓潘越有些驚喜。對於這師弟,潘越感覺頗對胃口,也喜與這師弟瞎聊。如今上玉女峰,一同看絕色師妹,一同討論,一同幻想,也是一樁妙事。

  玉女峰海拔極高,但以眾人修為,不過片刻功夫就到達那峰頂。沿途所見景色,與其他峰倒無太多不同,只是多了許多花草,以及時不時有師姐或那師妹一閃而過,鶯鶯燕燕讓人心情愉悅。

  今日並非羅倩雲誕辰之日,誕辰還在三日之後,因而上峰前來慶賀之人都被安排於另外一地,那是玉女峰專門款待貴客之地,與那峰內弟子住處,自然是相隔很遠,讓一些人不禁大呼可惜。

  且眾人能夠活動區域也被限制,女弟子平常所住院落,那是肯定不能去。還有就是一些隱秘之地,也是不容允許,而這李默穎都有詳細闡明。

  「終於上這玉女峰,回頭與那些師弟們講,非要饞死他們,哈哈!」躺在床鋪上,潘越很是淫蕩的笑了起來,卻是想到美妙之處。

  沈從站於門前,此刻大部分弟子都往其中一處房門所去。那正是曹宇所在院落,其他房間都是兩人一間,只有那曹宇一人獨間,偏偏無人敢說什麼,一切憑那實力說話,而曹宇自有這番強悍實力。

  潘越也來到門前,看到這番景象,不禁撇了嘴,道:「如今人真是勢力,可惜他們不瞭解那曹宇品性,如今這般所做只是徒勞。」

  「潘師兄似乎很瞭解那曹宇?」沈從轉頭問道。

  「瞭解算不上,只是有些不喜那曹宇的一些行徑。」潘越搖了搖頭,似乎不欲在這話題上糾纏,重新坐回床鋪之上,「你與我一同睡覺,養精蓄銳。」

  「一同睡……」沈從的雞皮疙瘩驟然一起。

  「胡想什麼,你師兄我沒那愛好!」潘越笑駡一聲,「今晚有重要之事做,如若不養好精神,可是不能好好體驗。」說到最後,潘越卻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笑容之中看著讓人分外邪惡。

  沈從沒去睡覺,而是盤膝自修,潘越則在一旁呼呼大睡。時間很快過去,期間有女弟子送來食物,而夜色也在這期間降臨。

  「時辰到了!」一直大睡的潘越突然翻身而起,面容之間哪裡還有一絲沉睡之樣,讓沈從不由愣怔一番。

  「師兄,這有些食物,你可要吃上幾口?」沈從指著桌上食物問道。

  「這些哪有什麼好吃,今晚師兄帶你去看那真正美食,嘿嘿,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看完那個,你絕對再無絲毫胃口吃這些粗食。」說到最後,潘越又是笑起,笑容已不能用那邪惡形容。

  「是何美食?」

  「美女出浴!」

  潘越話語一出,沈從直接將口中食物噴出,目瞪口呆看著潘越。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8
第三十八章 滿湖春色

  「師兄,我們這般不太好吧,如若被發現,恐怕就不是簡單扔出去的事了。」沈從有些無奈的跟在潘越後邊。生拉硬拽,已經完全不能形容潘越對沈從所做之事。似乎是一人去做這種事也會害怕,潘越偏偏要帶著沈從。

  「小心一些,自然沒事。」潘越顯得有些興奮,「等會你機靈一些,不要弄出聲響,不然等下會有多大麻煩等著我倆,你心裡也是明白。」

  「不去的話,麻煩自然什麼都沒有。」沈從無奈道。不過話雖如此,沈從還是鬼使神差一般跟去,也許心中也是想看一番,都是那男人的心裡在作祟。

  記得上輩子有這麼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如今兩人所做之事,自然是去那偷窺。這實在是有夠無恥,不過也確實有那麼一絲的刺激在其中。

  「今日能看多少,還是不定之事。雖說是偷看,但其實距離很遠,根本看不清什麼,只有那朦朧之美。如若真的在我面前脫掉,為兄還不願意看上一眼。」潘越細聲道。

  沈從瞥著潘越,心中鄙視。如若真在你面前脫掉,恐怕早已撲上,自然不願多看一眼,行動才是最為實際的。

  「這密報是我花重金,從玉女峰上買來。今日也是看師弟順眼,想來這般好事不能獨自享受,所以才會找上你。如若在那池中,看到哪個師妹順眼,師弟也要暗記在心中,等那白天可過去尋找。這般找來伴侶,已然知根知底,也無需害怕什麼。你說是吧,師弟,哈哈!」說到最後,潘越自顧自的笑起,也不知想起什麼好事。

  不過這般消息也能從玉女峰上買來,也是稀奇。想來那李默穎何時會下峰,也是這般洩露。最強大的堡壘,永遠都是從內部攻破,也不知是不是一種無奈。

  隨著兩人越行越遠,周遭的水靈氣變得強盛而起,而兩人的速度也是慢了下來,同時一絲笑聲從遠處傳來。聽的不真,距離卻是有些遠了。但是聽到這聲,潘越神情卻是一震,表情越發淫蕩起來。

  沈從一陣搖頭,如若將來自己變壞,一定是這潘越帶壞。不然自己這般好男人,如何會做這種事情。

  前面聲音越見清晰,潘越剛要向前跨出一步,沈從突然一把將其拉住,「這裡有禁制,如若踩下,必然會引發變化。到時你我就是想逃,也是逃脫不掉!」

  潘越一驚,趕緊查看周遭情況,果然看出一絲端倪,此處真有禁制。禁制倒是不強,甚至一眼就可看出,好似在提示眾人,這有禁制一般。

  「這應當是玉女峰故意設下,提示前方已不能前進。」潘越擦了下額頭冷汗,剛才神情太過投入,竟將這般明顯禁制給忽略,還是被沈從提醒,臉色不由發紅。

  沈從向後退出幾步,看著周圍禁制。這禁制確實簡單,沈從對陣法並不瞭解,但從靈氣變化上,也能看出其中有著不少漏洞,只要小心一些,竟可繼續進入。

  「還要前進?」沈從轉頭問道,這般情況,說明那玉女峰早有準備。敢在裡頭洗浴,自然做了完全防護,不然玉女峰也有不少男弟子,被他們闖入,那可如何是好。

  「自然要進,都到了此處,不進豈不可惜?」潘越堅定道,同時指著左側方,道:「我們走這位置,可以避開眼前禁制,同時後方會出現的陣法也會少上許多。」

  沈從有些驚訝看著潘越,「師兄竟還懂得陣法奧妙?」

  「這是自然,你以為想要追到妹子,想要偷看妹子洗澡,是那般容易之事?」潘越昂著頭顱,「不做那完全準備,師兄我怎會帶你來這。安心跟著為兄,今晚讓你開開那眼界!」

  沈從啞然,這潘越雖看著不靠譜,但懂的東西卻是頗多,儘管都是為了那妹子而學,但是有這毅力,也是強大,讓沈從都不禁有些佩服起來。

  潘越在前方走著,沈從跟在後頭。越過那警示禁制之後,後方的陣法一下變得多了起來。潘越也收起那般豬哥模樣,認真地看著周圍陣法,有時前進三步,又會倒退五步。兩人行進的線條顯的頗為古怪,但就是這古怪走法,竟沒有觸動半點周圍禁制,很是安全地向前走了將近五百米的距離。

  後方的陣法已經越發繁瑣,雖不是什麼強力陣法,但一旦觸發必然短時間無法脫身。到時被那玉女峰弟子逮到,就不是說幾句道歉話就可以揭過。想到此處,沈從都不禁有些出汗,想要看那美女出浴,也是一件能力活,不是你想看就可看,不是你想偷窺就能偷窺到的。

  前方聲音已越發明顯,有時甚至能聽清當中細緻話語,如果認真地往前看,能看到一些影子在晃動。雖看不清多少,但一種古怪的氣氛卻是在生成。

  「為兄如今心跳的好快,沈師弟,你現在什麼感受?」潘越邊破陣法,邊回頭問道。

  「只有些聲音跟黑影,能有什麼感受。」沈從自然不會告訴潘越,當初在腦海當中,直接將林麗婷的誘惑場景腦補而出,更不會說在前世,連真槍實幹的畫面都見過無數,如今這些不過是些小巫巫而已。

  潘越嘿嘿笑了一聲,又是看破幾套陣法,將兩人的身形向前推進了將近三百米左右,「這裡差不多,能看清一些了。」

  前方鶯聲笑語,甚至能看見水花在空中揮灑,卻是幾個少女在湖中打鬧。月光之下,遠遠望去,水珠放射而出的光線讓人心生嚮往,好似恨不得立馬撲過去一般。

  「只是這般距離,似乎不是師兄風格。」沈從突然道。

  「胡講,莫要將師兄說的跟色魔一般。為兄只是來這欣賞,順便幫你挑選幾個漂亮師妹,好讓你逃離那魔女陰影,不然為兄怎會做這事。」潘越大義泯然道。

  「這處看不清楚,要不我們再向前走個幾步,順便為師兄也看幾個師妹。」沈從揶揄道,潘越明顯是無法破除眼前陣法,偏偏說的這般正義,讓人生笑。

  聽到沈從要再向前,潘越顯得有些尷尬,想來也是知道被沈從看破。如今這位置確實算不上絕佳,話語倒是能夠聽清一些,但是人絕對是看不清楚。只能看那水波蕩漾,無故讓人心生煩惱,只想再進一步。

  在原地逗留了半個小時,湖中聲音已然小了許多。沈從與潘越大眼瞪小眼,卻是顯得有些無奈。這般辛苦出來,什麼都不曾看見。這光聽聲音,也無法判斷出樣貌,偷窺更遠遠算不上。

  與所冒危險想必,似乎顯得很不值當。潘越看著周遭環境,「來前不曾想,這裡陣法竟如此多。雖都是基礎陣法,但結合起來,顯出許多奧妙,我短時間內也是無法破解。」

  「既如此,那我們還是返回。在這呆的太久,也不安全。」這裡幾乎十步一禁,呆久不定會引起什麼變化。

  「等會,讓我記住這裡陣法,回頭好研究一番。咱們明日再來,那時定可看清那些師妹樣貌!」

  「還來?」沈從無奈看著潘越,要這般執著嗎。不過是看幾個師妹而已,即便這些師妹在洗浴,即便這些師妹長的水靈,但也不致如此。

  「自然要來。玉女峰平常我等可上不來,如若不把握這次機會,往後哪裡還有這等豔福。」潘越淫笑一聲,在周遭轉了一圈,「好了,我已看清周遭陣法結構,等我思量半天,定可破解。」

  色是刮骨刀,但有時也是奮鬥動力。第二日,潘越竟真的只花半天時間,就將那陣法破解。雖對陣法不甚瞭解,但沈從也明白這何等困難,這潘越平時雖有些色迷,但確實是一個怪才。

  白天相安無事,也無其他事可做。玉女峰上能夠踏足之地,根本無東西可看。且玉女峰弟子似乎也瞭解峰內來人,竟不在那些地方出現,自然更無事可做。

  夜色降臨,飽睡一下午的潘越好似詐屍一般從床鋪上蹦起,「時辰到了,快走。去晚了,那些師妹可都洗浴結束,那就無東西可看了。」

  沈從歎氣,只得跟去。倒是嘗試著不去,但潘越馬上就會用那幽怨目光盯著沈從。不是遠遠望著,而是四眼相對,臉頰幾乎要碰到一起那般看著。且還有各種訴苦話語,讓沈從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勢如破竹般破了前面幾個禁制,來到了昨日停留的位置。今日湖中人影似乎比昨天多了許多,連著聲音都大了一些。但因都是女生,細軟如玉,聽著反讓人覺得舒服。

  「今日果然來對,人竟這般多。」潘越興奮道,接著按今日所想方法,開始小心破陣。不得不說,潘越對於陣法有著天生敏銳觸感,憑藉所想方法,竟真的相安無事的走過陣法,兩人足足向前又推進了足足一百米的距離。

  而到了此處,前方場景已完全暴露在兩人眼中。無需再向前,此刻眼中出現的盡是滿湖春色。即便那皎潔月色,也無法擋住兩人那炙熱目光。豐腴豔瘦,場中女子身線竟各有千秋。特別是那紅點閃現之時,更是讓人不由自己。

  湖中有幾人似乎在打鬧,動作顯得有些大,能夠看到春色更是十足,一動一撇之間滿是誘惑。即便是沈從經歷過大的陣勢,各種版本愛情動作片都看過不少,但這現場版的卻是不多,更別說這般多人一同洗浴,每個還都是各有姿色。看著這場景,真心讓人恨不得立馬服食藍色藥丸,接著豺狼一般撲上去。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11-26 02:38
第三十九章 女人說話,男人臉紅

  潘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色更是潮紅。潘越即便在沈從面前,表現得很是在行,但實質上不過是一初哥,如今見著場景,不反應才是真的古怪,讓人懷疑其功能是否正常。

  「何人在那!」

  突然一顆石子化作流星直撲而來,沈從不由一驚,拉住潘越身形,向後退閃一步。同時手中氣勁化作一縷細線,將遠處一頭飛禽驚走。

  「原來是頭色鳥,師姐不必擔心。」原本靜默的氣氛隨著那禽鳥飛起,又恢復了正常。潘越心有餘悸看著沈從,剛才若不是沈從反應夠快,兩人此刻怕是要被發現。

  「這幾日峰內來了許多人,我們還需小心一些才是。如若不是今日是這亭湖靈氣最盛之時,我們也不必冒險來這洗浴。」林豔芯看了遠處一眼,輕聲道。

  「師姐說的有理,不過這亭湖有著多重陣法保護,即便有人想要進來,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旁邊有一人輕笑道,「如若真有人輕鬆入內,老娘即便給她看上幾眼,又能如何,最好將老娘一併拿走,更是最好!」這人說著,還故意挺著自己傲人胸脯,兩點殷紅更是美不勝收。

  「趙師姐這是想男人了不成,竟這般急不可待的讓人觀看。」周圍之人調笑道。

  「這次來峰內慶賀之人都乃派內俊傑,真要嫁的其中一人,也不算虧得自身。」趙琳看著周圍姐妹,「那曹宇就是人中龍鳳,你們不心動?」

  「那曹宇師兄自然是好,可惜目標已定在李師姐身上,又怎可能看上我等。」

  「我等不想那曹宇師兄,也可想他人。前日我在峰內見到一人,生的魁梧,想必力氣非凡,將來那事時,因也是強健才是。」

  「喲,還未下嫁,竟已想那事。看師妹是真的想男人,不若與師尊說,讓師尊賜下婚約。想以師妹身線,那男子定會嬉笑眉開才是。」

  「你才想男人,師妹只是就事論事。難不成師姐不在意將來那事,如若是這般,師妹倒是敬佩師姐。」

  「自然在意,但如若男人不行,我們也可自行解決。峰內種有一靈樹,其果實粗壯圓潤,長短適中,拿來自用,卻是足夠。」

  「呀,難怪那靈樹果實永遠不曾剩下,竟是被眾師姐給拿走……」

  嬌笑聲充斥在耳旁,如今離得近了聽的也清。上世聽聞女人聊天內容,會讓男的臉紅,本以為只是謠言。如今一聽,果是如此。反倒是潘越聽的津津有味,精神頭越發好了起來。

  「師弟,明日我們定要到那靈樹處,看看是否這般神奇。」潘越一臉賤笑,看的沈從好生無語,也就潘越能夠生出這般想法。

  看了一會,沈從剛想提出離去,突然發覺潘越身體一僵,接著就是微微地顫動。沈從還不明發生何事,遠處突然出現一道身影。衣紗朦朧,即便只是模糊的看,依然有種驚心動魄之美。

  「她竟也來了。」沈從震驚道,不用細看樣貌,就可猜出遠處那人定是李默穎無疑。本想離去,此刻沈從也不由留了下來。雖沒對那李默穎生出仰慕,但愛美之心卻是讓沈從對李默穎生不出惡感。

  如今將要看到李默穎洗浴場景,連沈從都不由產生了一種興奮。很刺激,很期待,這種感覺倒是難以形容,反正想看就是。

  「值當值當,今日之事完全值當!」潘越無意識的呢喃道,心中本就仰慕李默穎,如今能見其洗浴,自然大為興奮。

  湖中幾人也發現李默穎,聲音不由小了一些。在峰內,李默穎聲望很高,其他玉女峰弟子在其面前,也會不自覺收斂幾分,那種帶葷腥的笑話也是不敢再講。

  細紗從李默穎身上滑落,潘越手中已然見汗,而隨著衣物的不斷減少,潘越雙眼更是瞪的通紅,生怕錯過任何一道細節。

  外在衣物全部褪去,只剩下褻衣還在身上。完美的身線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多一分是多,少一分是少,皮膚更好似月光所做,看不出絲毫雜質。一種完全矛盾的心理充斥在人心中,想要上去將最後褻衣扒去,又忍不住想要看這完美誘惑場景。

  潘越喉嚨在微微滑動,卻是難以自製,卻偏有一絲理智在那頭。如若真放開聲響,以那李默穎修為,恐怕早已知曉。那麼等下就不是那麼容易掩飾過去,更可能看不見這般美景。

  沈從也愣怔的看著前方,腦補而出與這現場觀看,感覺就是不同。以沈從那身經百戰之定力,也有些難以自製。這李默穎不但身線、皮膚完美,就是那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也是讓人著迷。而偏偏此刻兩人所做之事,就是在那侵犯,而且是這般赤裸裸,更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感受。

  「快……快要褪下了。」潘越話音在顫動,此刻李默穎已然將手放至後背,那裡只需輕輕一拉,就可將最後的褻衣脫去,到時就無任何遮擋,完全暴露在兩人的眼中。沈從的呼吸都不禁變得有些急促,此刻竟成了最為期待的瞬間。

  手已碰上線條,優雅的指尖在微微用力。輕輕一觸,褻衣好似不舍一般,緩緩從上方滑落。似乎是那胸脯太過高聳,竟讓褻衣有些難以下滑,看的兩人眼中滿是著急,恨不得立刻上前幫忙一番。

  「咕嚕!」

  一聲細小但卻異常堅定的吞咽聲響起,聲音不大,但在靜默的夜中卻顯得那般明顯。沈從察覺不對,轉頭看向潘越。喉嚨雖在滑動,但不至發出那般大的聲響,且剛才聲音源頭在旁邊更遠一些。

  「不好,還有其他人在這。」沈從趕緊看向前方,李默穎的手尖已然僵住,褻衣也停在胸前。胸脯露出半個,那裡滿是雪白之色,只差一絲就可看到殷紅之色,讓人心生蕩漾。但沈從此刻感覺不出絲毫美感,只因那李默穎的神色,雖平靜,卻是那暴風雨前的前奏。

  「快走!」

  沈從一把抓住潘越手臂,身形頃刻間向後滑出三米。而沈從剛做完這些,一抹赤紅在眼前綻放。滔天火焰將兩人之前所站位置覆蓋,橫跨數十米距離,而重點位置則在之前聲響發出之地。

  潘越看到眼前場景,也是一驚,所有淫穢之色驟然消失。任誰看著蘆草瞬間消失,露出地面焦黑土壤,心中都不會再有其他想法。抬手之間就可發出這般術法,這李默穎天資比那林麗婷更勝一籌,只是一人擅使用雷法,另外一人則是全才。

  「快撤,被發現了。」潘越反拉沈從手臂,但一拉之下,卻是拉之不動,心中不由大急,「快走,下次還可在看,如今呆著若被逮住,就不是簡單一句道歉可行。」

  「師弟自然明白,但如今就是想走,也沒那般簡單。」沈從苦笑一聲,抬頭望天,不知何時一道火圈將方圓百米禁錮而起,想要逃出,必須闖那火圈。火圈威力倒是不強,但如若率先闖過,定然被那李默穎盯上。

  若只是沈從兩人,無第三者,即便被盯也要逃跑。但如今這裡還有其他人在,李默穎也無法確定眾人位置,只能用這笨方法來使。當然,找不到只是暫時,只要再多些時間,李默穎有千種方法將人找出。

  被人偷窺,褻衣甚至都快褪下的,李默穎竟還能做出如今反應,不可謂不強。起碼按沈從想像,女人被偷看,第一件事該是尖叫才是。如今卻是沒有,只有那漫天火焰來歡迎豺狼,要麼火烤出油要麼直接焦炭。

  「從陣法內部走,雖危險,但還有一線生機。」潘越神色不斷變換,接著突然一頭撞入陣勢之中。之前他們進來,只從陣勢周圍小心而過,如今卻是主動撞入,其中風險自然不可相提並論。但如今卻是無其他方法,有那火圈圍繞,想走都是困難。還不如從陣法中過,起碼有陣法掩飾,火圈無法發現兩人。

  一入陣勢之中,周遭環境大變。腳下也不再是那濕地,而是變成沙漠,烈日高舉,讓人心生燥意。好在只是基礎陣勢,還無法將兩人隔開,不然闖入這陣勢之中,沈從只能依照蠻力而破。

  「跟緊我,不要落下半步。」潘越只來得及叮囑一聲,就向前踏去,沈從自然跟著,只希望能夠安然過關。

  亭湖之中,此刻早已大亂。李默穎發出火牆,洗浴之中弟子還有些愣怔,但是等那火圈降臨,即便再是遲鈍,也是明白有人在旁偷窺。想到有人偷窺,眾人不自覺將身形掩藏,接著就是難以抑制的憤怒。

  李默穎不知何時已將紗衣穿好,此刻看著前方,面無表情。但是只看其眼神,就能明白其心中所想,又豈是憤怒可以解釋。褻衣幾乎都要褪去,全身幾乎被看遍。即便是那普通女子遇到這事,都要羞憤欲死,更何況是自視甚高的李默穎。不將淫賊斬殺,如何消除心頭之恨。

  「師兄,如今我等被發現,該如何是好。要是被抓住,定然被羅師叔削弱一階修為,到時還如何再行修煉。」火圈之中,幾人急速走著,吳永低聲哭訴道,卻是想那被抓住之後的可怕後果。

  「閉嘴,如今還哭又有何用。」周沫盯著這人,如若不是此時地點不在,周沫恨不得將其一掌拍死。之前吞咽之聲就是吳永發出,若不是那絲聲響,眾人此刻何至如此。

  其他幾人也是鄙夷看著吳永,來這偷窺最是積極就是他。如今出事,最為害怕也是他。如若不是其背後家族有些勢力,眾人又怎麼可能帶著他。

  周沫看著周圍,突然眼神一定,前方位置上竟有幾雙腳印。腳印倒是淺顯的很,恐怕再過片刻腳印就會自動消失。但這發現足以讓周沫神情一震,剛才偷窺還有他人,如若這般,並非無法安然逃脫,只需方法得當即可!

  而沈從與潘越兩人,此刻已走過第二個陣法,按這趨勢,還真有可能走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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