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神級整形師 作者:完顏小白 (已完成)

 
mk2258 2015-12-6 08:22: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4 176999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2 18:19
   第二十章野心
  牙還是疼,大爺的,唉!求收藏、推薦票安慰,現在分類新書13,在前進一名就能在首頁上露臉了,各位小伙伴們趕緊火力支持!
  另外我經常把孫昌杰寫成胡昌杰,我是有多傻X,盡量改,但還是有的話各位睜一眼、閉一隻眼吧,不要跟我計較了,汗!

  孫昌杰、王小慧走後貝一銘繼續出門診,該給患者檢查就檢查,該給患者開藥就開藥,就彷佛早上的事根本沒發生一樣。

  趙雅麗看到貝一銘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是說他沒心沒肺好那?還是說他智珠在握那?

  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門診裡沒了患者,趙雅麗坐到貝一銘對面嘆口氣自責道:“小貝這事都怪我,你說我瞎給你出什麼主意,我要不說那句話也不會弄成這樣,你看這事鬧的。”

  貝一銘有點渴,拿起自己的水杯喝口水才道:“趙姐你別自責,這事跟你沒關係,就算你不說今天的夜班我也不會替她值。”

  趙雅麗看著貝一銘又嘆口氣道:“小貝你今天太衝動了,胡昌杰、王小慧就算在過分,你也不應該跟他們吵,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領導、老師,年輕醫生頂撞領導、自己的帶教老師這是醫院大忌。”

  貝一銘不是剛來醫院實習的菜鳥,醫院有什麼明里、暗裡的規則他都清楚,年輕醫生頂撞領導、帶教老師確實是大忌諱,試想你連自己的領導、老師都頂撞,你還有誰不敢頂撞的?那個年輕醫生要是這麼乾基本就在醫院裡混不下去了,就算是想換去其他科室也不好換。

  其他科室的主任、醫生肯定不樂意要這樣的人,誰會要一個不尊重領導、老師的手下?

  孫昌杰跟王小慧怎麼對待手下醫院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也都感覺很過分,但在過分他們畢竟也是貝一銘的領導跟帶教老師。

  就衝師徒情分貝一銘不能、也不該頂撞他們,這是規矩,很不講理的規矩,但規矩什麼時候講理過?

  貝一銘很清楚今天一旦跟孫昌杰、王小慧撕破臉,他基本就沒了去其他科室的可能,除非他的背景夠硬,錢夠多。

  過硬的背景他是沒有的,錢到是有一些,但這些錢貝一銘輕易不會動,這是他的啟動資金,所以他核算也沒錢,那他就應該選擇忍耐,如同其他人所想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無論孫昌杰、王小慧怎麼欺負他、他都得受著,暗中尋找機會離開耳鼻喉科。

  但貝一銘偏偏就沒這麼做,他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般把隔在雙方的遮羞布毫不猶豫的斬斷,因為他根本就沒想繼續忍受下去,也沒想換去其他科室。

  喬子坤就看了他一次縫合便破格把他招進醫院,當時貝一銘或許不明白喬子坤為什麼會這樣做,是看自己帥?還是看自己縫合技術好?

  但在耳鼻喉科待了這麼長時間貝一銘明白了喬子坤的用意,說得難聽點他就是炮灰,耳鼻喉科就孫昌杰、王小慧兩個人,人手肯定不夠,以孫昌杰、王小慧好逸惡勞的德行,肯定沒事就跑去找喬子坤要人,不給吧,不合理也不合規矩。

  這畢竟是三甲醫院的耳鼻喉科,不是二甲的,就兩名醫生那里合理?那里和規矩?

  給吧,沒人去,所以喬子坤破格把貝一銘招進耳鼻喉科,讓他去當牛做馬,穩住孫昌杰、王小慧,讓這倆人沒事別老去煩他。

  另外也是防著孫昌杰、王小慧沒事老往行政樓跑聽到點風吹草動,喬子坤現在就在招人,人一到位孫昌杰、王小慧立馬就得滾蛋,喬子坤實在受夠他們了。

  說得好聽點,喬子坤是把貝一銘當一顆釘子,釘死在耳鼻喉,釘死孫昌杰、王小慧,為他爭取時間。

  想明白這些貝一銘的心活絡了,為什麼要等著別人來代替胡昌杰、王小慧主持耳鼻喉科?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是自己?

  貝一銘被自己的野心嚇到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野心,竟然想在二十多歲的年紀當耳鼻喉科的主任,雖然是個小科室,但也是手術科室,還是個三甲醫院的耳鼻喉科。

  像他這個年紀的醫生不是在為考執業醫師資格證犯愁,就是在為提升自己的技術、經驗而努力著。

  但貝一銘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竟然想當一家三甲醫院耳鼻喉科的主任,這想法簡直瘋狂到極點了,狂妄到了極致,你一個剛畢業一年多的小年輕何德何能能當一家三甲醫院耳鼻喉科的主任?

  但貝一銘就是想實現自己的野心,因為他有他的依仗——醜神阿洛斯爾的實驗室,如果沒有這個巨大的金手指,貝一銘面對孫昌杰、王小慧的欺凌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如同其他人所想的那樣要么繼續忍耐,找機會換科室,要么捲起鋪蓋滾蛋。

  但是他偏偏就得到了這所神奇實驗室,當他收集到足夠的醜陋閾值,他便可以獲得第二份傳承——醜陋的身體,這是一本醫書,記載著阿洛斯爾各種神奇醫術的書籍,疾病也是身體的醜陋之處,他相信只要得到了這份傳承,耳鼻喉科的各種疾病診治、手術都不在成為他當耳鼻喉科主任的障礙,所以他選擇實現自己的野心。

  但要實現這瘋狂而狂妄的野心,他就必須搶在喬子坤的前頭,不等他找到合適的人選就把孫昌杰、王小慧趕出醫院。

  到那時候耳鼻喉科除了他無人可用,喬子坤要么讓耳鼻喉科癱瘓,要么讓貝一銘來當這個主任,貝一銘相信只要喬子坤還想往上爬,就不會讓耳鼻喉科在他當院長期間癱瘓,所以這個主任他當定了。

  可有一點,那就是留給貝一銘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不能用溫和的手段徐徐圖之,他必須盡快的把孫昌杰、王小慧弄走。

  希羅多德說:“神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

  要想盡快的把孫昌杰、王小慧弄走,就必須先讓他們瘋狂,於是貝一銘大膽的在今天早上選擇跟他們徹底撕破臉。

  被一個新來的年輕醫生當面如此頂撞,孫昌杰跟王小慧會氣成什麼樣子、後續會用什麼瘋狂的手段報復貝一銘就可想而知了,他們越瘋狂露出的馬腳就越多,不用多了,貝一銘只需抓住一個便可以把他們踢出醫院去。

  走出第一步的貝一銘知道趙雅麗是好心,笑笑道:“趙姐我沒事,謝謝你。”

  趙雅麗嘆口氣道:“怎麼沒事那?留在這他們會想盡辦法刁難你,這工作你還怎麼幹?換科室吧因為你今天出的事估計其他主任不樂意要你,這可怎麼辦? ”

  貝一銘站起來給趙雅麗接了一杯水道:“趙姐我不換科室,我就在這,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趙雅麗看看貝一銘,心中暗嘆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太年輕了啊,你那鬥得過那對公母啊?唉!”

  …………

  貝一銘剛進職工食堂就發現很多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憐憫的,有不屑的……,總之不一而同,貝一銘很快就知道了他們這麼看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他們知道了早上的事。

  貝一銘颯然一笑也不當回事,打了飯找個沒人的桌子坐下就吃,剛吃兩口胡杰就端著盤子坐到了他對面,第一句話就是:“你牛逼。”

  貝一銘看看他笑道:“有什麼牛的,不就是反抗一下嘛!”

  胡杰左右看看,發現沒人看他們這壓低聲音道:“你這那是反抗?你這是造反啊,這幾年來耳鼻喉科的人不少,受的委屈、捱的欺負比你多的大有人在,可他們也不敢跟你似的,所以說你牛逼,牛逼大發了。”

  貝一銘笑笑沒說話繼續吃飯。

  胡杰放下筷子皺著眉頭道:“唉,你就一點不擔心?”

  貝一銘抬起頭不解道:“擔心什麼?”

  胡杰一拍頭道:“這孩子是真傻啊,你說擔心什麼?你今天造了孫昌杰、王小慧的反,聽我們主任說老孫氣得把測聽室的鏡子都砸了,你把他們氣成這樣你以後在科里的日子能好過?等著他們折騰你吧,要不你找找院長換個科室,雖然有難度,但你小子錢包後啊,大把銀子開路去骨科估計都成。”

  說到這胡杰突然道:“等等,我還沒問你那錢怎麼賺的那,跟我說說!”

  貝一銘並不知道胡杰他們看了自己手機中的短信,不解道:“什麼錢?”

  胡杰一瞪眼聲音提高幾分道:“裝傻是不?你說什麼錢?昨天我們可都看了你那轉賬短信,一天就賺十一萬啊,這比搶銀行還來錢快,你到底幹什麼賺的?”

  貝一銘苦笑道:“偷看人短信是不道德的行為知道嗎?你這是侵犯我隱私!”

  胡杰撇撇嘴道:“你不樂意啊?不樂意找林潤青她們去,她們看的。”

  貝一銘一聽這話腦袋就一陣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真是麻煩,看胡杰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便簡單的跟胡杰說了下他這錢是乾微商賺的,還胡編說自己乾了好多年了,正因為有以前的積累,所以現在才賺的多一些。

  胡杰當時就傻眼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干微商這麼賺錢。

  下午貝一銘照常出門診,他以為孫昌杰、王小慧的報復不會那麼快到來,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想錯了,報復來得很快!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2 18:20
   第二十一章啞口無言
  從十三釣到十四了,被爆菊的感覺真不爽,小伙伴們趕緊收藏、仍推薦票,咱們爆上去,爆別人的菊花的感覺應該很爽!
  醫院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無紙辦公,當然一點紙不用那是不可能的,但最少開處方是不用紙了,全是在電腦中開,醫院花了幾百萬買了一套系統,每個拿到執業醫師資格證的醫生都在系統中有自己的帳號、密碼,貝一銘已經有了執業醫師資格證,所以系統中有他的帳號、密碼。

  下午來了患者貝一銘檢查一翻確認就是咽炎後,便要登錄自己的帳號、密碼開藥,可電腦顯示他的帳號不存在,上午他還用,下午帳號就不存在了,顯然是王小慧、孫昌杰搞的鬼。

  貝一銘沒想到這兩公母如此著急報復自己,當著患者的面貝一銘自然不會說這些破事,只是跟患者說系統出問題了,然後找了一張處方開了一些藥讓患者去外邊的藥房買。

  患者一走貝一銘立刻把在外邊當導醫趙雅麗喊了過來,直接便道:“趙姐你去喊孫主任或者王老師,讓他們出門診。”

  雖然撕破臉了,但貝一銘也不會張狂到直呼孫昌杰、王小慧的名字。

  趙雅麗不解道:“怎麼了?”

  貝一銘伸手指指電腦道:“我登錄不上系統了,沒辦法開藥,我去一趟微機室問問怎麼回事。”

  趙雅麗也沒多想,以為是真出了什麼問題,趕緊去測聽室找孫昌杰跟王小慧了。

  貝一銘冷冷一笑,邁步直接去了微機室,說是微機室應該說是設備科,但醫院的人都管這裡叫微機室,貝一銘自然入鄉隨俗。

  微機室裡有六七個人,不是玩電腦,就是閒聊,這地方很清閒,醫院的醫療系統不出問題他們就沒什麼事。

  貝一銘跟微機室的人不熟,他畢竟剛來醫院半個多月,一進來也不知道找誰。

  有個戴眼鏡的小伙看到貝一銘進來立刻用很客氣的語氣道:“有什麼事?”

  都是醫院的人,小伙自然一眼就看得出來貝一銘是實習生還是正式醫生,看胸牌就行了,實習的醫生胸牌是綠色的,只有照片沒有科室,正式的醫生的胸牌有照片有科室。

  小伙叫郝金強,年紀比貝一銘大上幾歲,一看他的胸牌便知道他過來是因為什麼事了,上午王小慧來過。

  郝金強拉過一把椅子讓貝一銘坐下,直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帳號被註銷的事?”

  貝一銘點點頭沒說話。

  醫院這地方八卦事傳播速度相當快,上午出的,不用到下午全院都能知道,實在是閒人太多,就拿微機室來說吧,這部門那用得了六七個人?有兩個人足夠,系統真出了什麼大問題,也不用微機室的人去修,他們也修不了,一個電話打給賣醫院醫療系統的公司,他們立刻就會派人來進行維修。

  有兩個人處理小毛病足夠,可微機室裡卻有六七個人,這幾個人裡年輕的就三個,幹活的肯定是他們,剩下那幾個老傢伙跟女人十有八九連電腦都玩不利索,來這就是當閒人養著的。

  微機室是這樣、設備科是這樣,辦公室、醫務科、後勤科也是這樣,總之這些地方閒人多、幹活的少。

  閒人這麼多其中自然有喜歡八卦的,於是這些人沒事就滿醫院轉,專找保洁阿姨聊天,因為那個科出什麼事,除了科里的人外就保洁阿姨能最先知道,這些人一知道自然是到處宣揚,有這些免費的大喇叭,那個科里早上死只蒼蠅,不用到下午全院就都知道了。

  郝金強也屬於閒人科室中的一員,他到不喜歡八卦醫院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可他不是聾子,科里其他人議論他自然就听到了,貝一銘上午造了孫昌杰、王小慧的反他很快就知道了,沒多久王小慧就找上門來,讓他註銷貝一銘的帳號。

  現在貝一銘找來,郝金強也知道是什麼事,兩邊他誰也不想得罪,都是山城人,誰家沒個親朋好友,萬一自己這些親朋好友生病了求到王小慧或者貝一銘頭上怎麼辦?所以都不能得罪。

  於是郝金強也不賣關子、拿捏貝一銘,直言不諱道:“上午你們科王主任來過,說你剛來時間不長技術、經驗都不行,還沒能力單獨處置患者,怕你開錯藥、下錯醫囑,她就讓我把你的帳號註銷了,你也知道我們是照章辦事,既然你們主任都說了,我們也不懂醫,自然是按照她的意思來,有什麼事你還是跟你們主任溝通吧,她要是同意給我打個電話,我立刻把你的帳號恢復。”

  聽郝金強這麼說貝一銘才想起來王小慧半年前提了副主任,實在是可笑,一個科室就兩個人,一個正主任,一個副主任,一個小兵沒有。

  想到這貝一銘道:“我確實臨床經驗不足,是要多學習,註銷就註銷吧,等我能力夠了在找你恢復我的賬號,謝謝!”仍下這句話貝一銘調頭就走。

  郝金強愣了,他以為貝一銘今天來肯定要軟磨硬泡的讓自己把他的帳號給恢復了,甚至可能跟自己翻臉,沒有帳號他就沒辦法開藥,不能開藥就沒藥品提成,事關自己的利益,換誰能幹?

  可卻沒想到他來了聽自己說了兩句,他自己說一句然後就走了,這什麼情況?

  旁邊一個喝茶的男子湊過來道:“這小子有點意思啊,王小慧這麼整他、他竟然不急眼,還笑呵呵的,怪人。”

  郝金強抓抓頭道:“誰說不是那,算了,跟咱們也沒關係,咱們在一邊看熱鬧就是了。”

  …………

  貝一銘回到科里王小慧正給患者檢查,他也不說話,拿起一本書坐到她對面看了起來。

  王小慧冷冷的掃了一眼貝一銘,心道:“小崽子跟我鬥,我不把你整老實了我跟你姓,註銷你的帳號只是開始,後邊有你受的!”

  很快患者就被王小慧打發走了,她看貝一銘看都不敢看自己就在那看書,以為他是怕了,只是拉不下臉來向自己認錯、賠罪,本想點他幾句,但一想上午他頂撞自己的囂張樣子,又不想說話了,必須得給貝一銘這小崽子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在耳鼻喉科里他必須聽話,讓他幹什麼就乾什麼,敢炸刺就往死裡整。

  想到這王小慧哼了一聲邁步就往外走。

  一直沒說話的貝一銘在王小慧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話了:“王老師您別走啊,外邊還有很多患者那,您得都給看了啊!”

  王小慧猛的轉過身怒視著貝一銘尖聲喊道:“你是乾什麼吃的?你不會看?”

  貝一銘微微一笑道:“我剛來醫院沒多少時間,技術、經驗都不行,還沒能力單獨處置患者,萬一開錯藥、下錯醫囑這可是醫療事故,所以那,患者還是您來看吧,我沒那資歷!”

  王小慧怎麼也沒想到貝一銘把她上午跟郝金強說的話基本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還一下把她說得啞口無言,這門診她出也得出,不出就找孫昌杰,總之貝一銘是不出了。

  王小慧有了一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感覺,是她跑去微機室拿貝一銘的資歷說事,說他技術、經驗不行,沒辦法單獨處置患者,最終註銷了他的帳號。

  現在貝一銘不處置門診的患者了她能說什麼?說你必須出?貝一銘也得聽她的啊,找院長告狀說貝一銘不出門診?貝一銘為什麼不出門診?還不是你王小慧說他能力不行的,你找院長告狀,院長不得噴死你?

  一時間王小慧臉色是變了又變,一會紅來一會青,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個人如同中了美杜莎的石化技能成了石像。

  貝一銘拿起書來繼續看,全當王小慧不存在。

  王小慧只感覺胸膛裡燃起一團烈火,有一種噴發出去的強烈衝動,偏偏嗓子眼堵著一塊鋼板,她噴不出一星半點,這憋屈勁快把她憋瘋了。

  就見王小慧雙腳狠狠跺地,歇斯底里的喊道:“貝一銘!”

  貝一銘頭也不抬道:“王老師你有事說,別喊,這是醫院,不是大街,你這麼喊把患者嚇到怎麼辦?”

  王小慧聽到這句話就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臉色直接變成了黑色,咬著牙,瞪著貝一銘,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貝一銘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了。

  門“碰”的一聲摔上了,沒多久測聽室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孫昌杰勸王小慧的話語。

  下午的門診貝一銘到底沒出,是孫昌杰出的,老孫同志一個下午看貝一銘的眼神都相當不善,但貝一銘就如同一個好學的學子一直低頭看書,看耳鼻喉科的醫學書籍,孫昌杰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下班後貝一銘換了衣服剛要走一股黑風就刮了過來,胡杰一把捏住貝一銘的胳膊惡狠狠的喊道:“貝一銘你特麼的太牛逼了。”說到這趕緊壓低聲音幸災樂禍道:“我聽說王小慧把測聽室裡那台她買的電視給砸了!”

  貝一銘嘆口氣道:“太糟蹋東西了吧?”

  胡杰給了貝一銘一拳道:“少廢話,晚上請客。”說到這突然扭捏道:“那個,那個我喊了邢璐瑤,小貝子你得幫我啊!”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2 18:22
   第二十二章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胡杰是主角第一個整形患者是不是有些意外?一開始我想是找個很醜的女人讓主角出手,但後來寫到胡杰,我突然變了主意,我就是這麼善變,不許說我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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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第一次見到胡杰看到他穿白大衣的樣子,第一印象絕對不是醫生二字,十有八九想到的是宰豬殺羊的屠夫,怎一個兇字了得!

  貝一銘第一次見到胡杰的時候說實話是有些畏懼的,他的樣子兇、氣勢兇,實在不是一個一眼就能讓人產生親近感的人,任誰第一次見到他恐怕首先想到的都是退避三舍,眼前的胖子絕非善類!

  但就是這樣一個凶人現在卻扭捏起來,怎麼形容現在貝一銘的心情那?就好像是八零後看到十萬了冷笑話裡的哪吒,兒時水墨動畫裡可愛的小哪吒突然成了一個穿著比基尼一身疙瘩肉壯漢,一時間怎生接受得了?

  貝一銘後退一步扭過頭不敢在看,連忙道:“老胡拜託你正常一點,你這個樣子我真的……真的很想吐啊!”

  下一秒貝一銘痛呼一聲,胡杰一拳砸到他肩膀上瞪圓了兩隻眼瓮聲瓮氣道:“你大爺!”

  看到胡杰恢復了正常貝一銘長出一口氣,揉著肩膀欣慰道:“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邢璐瑤應該……應該也喜歡吧。”

  貝一銘本想說邢璐瑤不喜歡,但生怕胡杰又變成剛才那噁心樣,最後硬生生的打住,說了很違心的話,此時貝一銘很難受,即因為說了違心的話,又因為話語硬生生轉變帶來的不適。

  胡杰剛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下一秒立刻淒然道:“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她不會喜歡上我的,誰讓我長……”說到這胡杰沒往下說,只是伸手指指自己的臉。

  貝一銘看到胡杰落寞成這樣突然想起一句詩——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還有一句歌詞——某年某月就算讓我與你擦身而過,我已不是我,你已不是你,你觸碰不了我心中最深的角落!

  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大體可以表達出胡杰此時此刻的心情,其實他是知道今天約邢璐瑤,她之所以答應出來,是因為他說貝一銘也會去。

  胡杰知道自己沒戲,有戲的是貝一銘,但他不嫉妒,不怨恨,怪只怪自己這張醜臉。

  但胡杰心裡還抱有幾分希望,所以他還是想見一面邢璐瑤,有生以來他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女人,從來沒為一個女人失眠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見了邢璐瑤一面便喜歡成這樣,他苦惱、心疼,他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他不想繼續處在這種糾結、忐忑甚至是心痛的情緒中,他想變回曾經的自己,所以今天他要做一個了斷。

  一開始的扭捏是因為他心中還有自己都知道是鏡中花、水中月的幾分希望,隨即的蕭瑟、淒然是因為他知道今天過後他跟邢璐瑤終成路人,或許在見她、她牽著他的手,或許在見她、她以成他人婦,或許在見不過是擦肩而過,或許他和她不過是蕭瑟秋風今有是,換了人間!

  我已不是我,你已不是你,你觸碰不了我心中最深的角落,我也從沒走進過你的心!

  胡杰突然很認真、很嚴肅的道:“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貝一銘看著胡杰的眼睛,想說不信,但最後很認真、很嚴肅的點點頭。

  胡杰笑了,他笑的並不好看,但貝一銘卻感覺這不好看的笑容很乾淨、很溫暖、很淒然、很無奈……

  “走吧!”胡杰邁開大步向前走去,一如即將步入戰場的年輕士兵,希望自己能活著回來,又如死士從容赴死、義無反顧。

  兩個人剛到門診大廳就看到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邢璐瑤,胡杰身體一下變得很僵硬,距離邢璐瑤短短的幾步路他的手一會放進褲兜,一會拿出來抓一下褲子,誰都看得出來胡杰很緊張。

  邢璐瑤自動忽略了胡杰,邁步迎向貝一銘,她與胡杰擦身而過,一瓶冰鎮的冰紅茶遞到貝一銘面前笑道:“渴了吧?快喝點解解渴。”

  胡杰的身體變得更僵硬,貝一銘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搖搖頭道:“我不渴!”

  輕輕的三個字讓邢璐瑤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輕輕的三個字讓胡杰的身體微顫一下。

  貝一銘突然不想去了,很不想去,他知道他的存在只會讓胡杰更難受,只會讓邢璐瑤繼續心存幻想,他很清楚邢璐瑤能早早的等在門診大廳裡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轉賬短信,對於這樣的女孩貝一銘說不上很厭惡,但也絕對談不上喜歡。

  他是個矯情的人,沒錢的時候幻想著有女孩主動投怀送抱,有錢的時候卻又很不喜這些為了他的錢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人似乎總是這麼矛盾、糾結,終其一生。

  出了醫院的大門等車的時候貝一銘拍拍胡杰的肩膀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邢璐瑤聽到這句話臉上有著難掩的失落之色,胡杰有些意外。

  貝一銘沖他們點點頭,邁步走出去三步就听到邢璐瑤對胡杰道:“胡杰我也有點事,今天就算了。”

  這句話讓貝一銘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胡杰失望的神色無奈的搖搖頭道:“都出來了,就別回去了,一塊去吧。”

  邢璐瑤沒在說要走,胡杰臉色更不自然、更難看。

  這頓晚餐注定不會愉快,注定會很壓抑、沉默,從開始到結束胡杰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點點的抿著杯裡的啤酒,其實他很想大口、大口的喝,一大杯、一大杯的喝,一瓶、一瓶的喝,但是他沒有,最後的最後他想留給邢璐瑤最後的好印象——他不是個酒鬼!

  貝一銘話很少,基本是用“嗯、哦、啊”三個字回答邢璐瑤的問題,她是話最多的,但也是最先提出要走的,因為她看得出來貝一銘不喜歡她,甚至不大想跟她說話,面對貝一銘的冷淡,邢璐瑤沒有在厚著臉皮糾纏,女孩的矜持與自尊讓她選擇放棄、離開。

  貝一銘跟胡杰沒有送她,她一走貝一銘拿起酒瓶給胡杰倒滿一杯酒,然後給自己倒滿,什麼都沒說舉起來一口喝乾。

  胡杰“啪”的一聲放下喝得一干二淨的酒杯,咧開嘴笑道:“痛快。”

  貝一銘看得出來胡杰的笑容充斥著道不盡的苦楚與哀傷:“對不起。”

  胡杰側頭看著華燈初上、車來車往的馬路笑道:“說什麼對不起?這事跟你沒關係,怪只怪我這張臉,別說了,咱們喝酒。”

  貝一銘突然問道:“你真的那麼喜歡邢璐瑤?算上今天這次只是第二次!“

  胡杰看著貝一銘道:“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貝一銘有些激動道:“不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說到這兩個人相視一笑,貝一銘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很認真道:“從咱們見到她開始到她走,她看都沒看過你,更沒有跟你說一句話,老胡放手吧。”

  胡杰身體一顫,他終於要直面這個他不想面對的問題,放手?放手!放手?

  “你不想放手?”貝一銘看著一桌子上的菜,突然心裡很不好受,從這些菜他就看得出來胡杰是真動心了,這些菜是胡杰點的,因為開始的時候貝一銘不點菜,邢璐瑤說什麼也不點,只能是胡杰來。

  他不是個善於跟女孩溝通的人,甚至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連話都說不出來,但他卻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愛慕,這些菜全是女孩愛吃的,他不知道邢璐瑤到底喜歡吃什麼,於是他就點了很多、很多,甜的、辣的、麻辣的、微辣的、清淡的,該有的口味都有了。

  胡杰苦笑著搖搖頭道:“我不放手又能怎樣?繼續追?算了,我怕我這張臉把人女孩給嚇壞了。”

  貝一銘有些激動道:“你真的那麼在乎自己的臉?”

  胡杰沒立刻回答,過了好一會他很嚴肅的看著貝一銘認真的點了點頭。

  貝一銘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道:“既然在乎那就改變,如果你相信我,我幫你整形!”

  胡杰愣了,呆呆的看著貝一銘。

  “怎麼不相信我?”貝一銘看著胡杰表情一如他剛才的嚴肅、認真。

  胡杰拿起酒杯又放下,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猙獰:“怎麼整?”

  貝一銘伸手指指他的大肚子道:“整形先從減肥開始,明天我們開始。”

  胡杰張張嘴還不等吐出字來貝一銘的手機響了。

  “科里打來的,你等等!”貝一銘看了後眉頭就皺了起來,今天是王小慧夜班,科里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小貝內科有個鼻衄(鼻出血)的患者你趕緊去給看看,王主任這邊有個外傷的患者走不開,孫主任電話還關機了。”

  來這套?這王小慧還真是不閒著!貝一銘想到這本不想去,但最後還是決定去,因為他知道王小慧是鐵了心讓他去,如果他不去,麻煩會很多。

  “老胡科里有點事我得回去,明天一早我給你打電話。”仍下這句話貝一銘邁步就走。

  “唉,唉,你還真去啊?”胡杰的喊聲在後邊傳來!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2 18:23
   第二十三章鼻衄
  抱歉更新晚了,早上起來看看這章感覺非常不滿意,改了又改,到現在才改好,對不住等更新的小伙伴了,最後還是求收藏、推薦票,又被爆到14了,鬱悶的要死,唉!
  夜色中的江城人民醫院少了幾分喧鬧,多了幾分靜謐,一輛出租車停在門診大樓前,貝一銘一下車撲面而來的除了夏日傍晚的熱浪,還有84消毒液的味道,這味道他很熟悉,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只是他母親不喜這樣的味道,認為不吉利,不過兒子在醫院工作,身上有這種味道是難免的,身為母親只能囑咐兒子衣服勤換、勤洗。

  想到母親貝一銘有些失落,他已經很久沒見到母親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工作辛苦不辛苦,主家對她如何,他突然很想給母親打個電話,但他知道母親的手機很少開機,因為她那部手機老舊得經常關機。

  想到母親貝一銘有些惘然,心裡想著一定要在年前賺到足夠的錢,買車、買房讓父母搬到市裡來住,明年不在為自己出去打工了。

  貝一銘沒去五官科病房看王小慧是不是真在處置患者,沒這個必要,她既然讓護士打電話把自己喊來想必不會幹狼來了的把戲,她到底是副主任,臉面還是要的,當著護士的面撒謊的事她還乾不出來,頂多就是在處置室磨蹭,折騰自己跑一趟。

  貝一銘去了門診,開門換衣服、拿東西然後直奔內科。

  相比五官科的冷清內科很是繁忙,亮如白晝的走廊裡穿梭著護士、出來溜達的患者以及陪護的護工或者家屬。

  看到這一幕貝一銘突然有一種內科醫生才是醫生的感覺,自己跟他們比似乎太清閒了,值個夜班基本就是看電視、玩玩電腦,時間差不多了簡單洗漱一下然後就可以去找周公下棋了。

  “你可來了,快跟我來,家屬都急了。”一名護士發現貝一銘後立刻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看護士這不耐煩的樣子,想必已經往五官科病房打了很多電話,也等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不然不會這樣。

  貝一銘什麼都沒說跟著護士進了一間病房,裡邊有一種古怪的味道,貝一銘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樣的味道,但他可以確認的是這應該是死亡的味道。

  這是個雙人間,靠門的床上躺著個頭髮雪白的老者,面容枯槁、嘴唇青紫,帶著氧氣面罩急促而艱難的呼吸著,渾濁的雙眼毫無神彩,他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或許此時的他在回憶往事,或許他在想自己不久後要去一個怎樣的世界,是天堂?還是地獄?

  兩張床位之間拉著天藍色的簾子,貝一銘邁步走了過去,他又聞到血腥氣,林潤青帶著口罩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盯著心電監護儀上的血壓,並沒察覺貝一銘的到來。

  一男一女手拉著手焦急而擔憂的看著病床上鼻口、胸襟前滿是血蹟的老人,這是他們的父親。

  老人眉頭皺得比林潤青還要緊,他緊閉雙眼,枯黃色的臉上不但有血跡還有痛苦。

  貝一銘掃了一眼心電監護儀,血壓186/110!

  這時傳來腳步聲,貝一銘側頭看去內科的主任杜海燕到了,她年紀在五十左右,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乾淨、利索,白大衣白得彷彿新的一樣,沒有一點褶子,帽子、口罩、手套一樣不少,她竟然還帶著鞋套。

  貝一銘看到杜海燕首先想到的是這人有潔癖,不然進普通病房是不會帶鞋套的。

  杜海燕看了看血壓眉頭立刻皺成一個“川”字,這時候林潤青也發現主任來了,剛要說話就看到了一邊的貝一銘,林潤青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來的是貝一銘不是王小慧,剛才往五官科打電話的時候她是知道今天是王小慧值夜班的。

  此時林潤青也沒時間跟貝一銘寒暄,只是沖他點點頭便走到杜海燕身邊壓低了聲音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些患者的情況。

  杜海燕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側頭看向貝一銘第一句話就很不客氣:“怎麼來的是你?誰讓你來的?你們主任那?搞什麼,這樣的患者你處置得了嗎?出了問題誰負責?你還是你們主任?不知所謂!”

  顯然杜海燕認為這麼重的病人,耳鼻喉科就把貝一銘這上班沒幾天的小年輕派來處置很不滿,相當不滿,甚至她肚子裡已經揣了一團火,現在的耳鼻喉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簡直是拿病人的生命當兒戲。

  被人輕視的滋味確實不好受,但貝一銘並不生氣,誰讓他年輕那?誰讓他剛上班半個多月?技術、臨床經驗不被杜海燕信任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眼前的患者病情確實很重,血壓一直降不下來,鼻腔還一直出血,血在止不住是會死人的,杜海燕著急合情合理,抱怨、發脾氣也是正常的事。

  在有,在醫院裡有一句話叫做年輕就該死,什麼意思?年輕醫生要幹別人不樂意幹的髒活、累活,要成為醫院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沒你發表個人意見的資格,你需要做的就是服從在服從,服從領導、主任、帶教老師,說什麼你都要聽著,哪怕是罵你也要忍著,誰讓你年輕!

  杜海燕雖然不是貝一銘的頂頭上司,但卻是​​老醫生,內科的主任,她就算是罵你、你也要忍著,更何況只是發發脾氣,並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貝一銘有什麼理由生氣?他又不是剛進醫院的菜鳥、愣頭青,被人說一句就受不了。

  “王主任有患者,走不開,就讓我來了。”貝一銘實話實話,臉色平靜。

  患者的家屬聽到杜海燕的話看貝一銘的目光立刻充滿了怒氣,他們認為醫院不重視他們,不把他們父親的病當回事,不然也不會派來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但畢竟杜海燕在,聽她說話的意思對眼前年輕醫生的到來很生氣,是重視他們父親的,所以他們便沒說什麼。

  杜海燕察覺到了家屬的不滿,沒在繼續說,冷冰冰的對貝一銘跟林潤青道:“跟我出來。”

  杜海燕是先出去的,林潤青跟貝一銘跟在後邊,快到門口的時候林潤青看主任已經出去了,趕緊放慢腳步拉了下貝一銘的衣角小聲道:“我不知道你會來,我以為你們主任會來,對不起,讓你挨罵了!”

  林潤青親自往五官科的病房打過電話,知道王小慧值夜班,她自然認為王小慧會來,誰想左等她不來,右等還是不來,最後來的是貝一銘。

  林潤青剛值班沒多久,經驗本就不足,今天突然遇到一個不管用什麼辦法血壓都降不下來的患者,他鼻子還一直出血,林潤青著急下便給杜海燕打了個電話。

  結果貝一銘前腳到,杜海燕後腳就到了,一看貝一銘上來當著患者跟家屬的面上來就訓,一點面子都不給貝一銘留,林潤青心裡很過應不去。

  貝一銘微微搖頭道:“跟你沒關係,誰讓我年輕。”

  到了辦公室杜海燕往那一坐拿起座機就給五官科打電話,語氣依舊很是不客氣:“讓王小慧立刻過來,告訴她在不來,患者出什麼事她負全責,別跟我說她在處置患者,什麼患者一個多小時了都處置不完?就算是患者病情重,需要的時間長,為什麼不給早孫昌杰打電話讓他來?”

  說到這杜海燕冷冷的看著貝一銘道:“讓一個小年輕過來,不怕出事是不是?你們五官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啪”的一聲電話摔上了。

  杜海燕看也不在看貝一銘,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說實話她對貝一銘沒任何好感,今天醫院裡發生的事她已經知道了,一個不尊敬領導、帶教老師,並當面頂撞的人她能有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她知道孫昌杰、王小慧是什麼人,恐怕他對貝一銘的態度會更惡劣,說不得立刻就把他趕出內科。

  “跟我說說患者的情況,撿重要的說,不要廢話。”杜海燕這是對林潤青說的,語氣不善。

  林潤青趕緊簡明扼要的說了患者的情況,杜海燕越聽眉頭皺得就越緊,顯然患者的情況讓她也感覺棘手。

  辦公室裡很快靜了下來,靜得林潤青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此時的她忐忑不安,剛值班沒多久就出了自己處置不了的患者,以後主任還能放心讓自己值班嗎?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王小慧來了,一看到杜海燕王小慧立刻笑道:“不好意思杜姐,剛才有患者實在是走不開。”

  杜海燕對王小慧沒任何好感,但到底是同事​​,對方也不是貝一銘這樣的小年輕,也是醫院的老人了,還是個副主任,她也不好跟訓貝一銘似的訓王小慧,只能很冷淡道:“林潤青帶王主任去看患者,盡快止血。”

  貝一銘也跟著去了,雖然跟王小慧撕破了臉,但他到底是耳鼻喉科的人,這時候不去,事後王小慧肯定會拿這事做文章,讓貝一銘備受詬病。

  半個多小時後王小慧回來了,剛摘下口罩跟杜海燕說患者的血止住了,患者家屬就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喊道:“大夫我爸吐血了,您快去看看!”
pinpin38539 發表於 2015-12-13 20:00
第二十四章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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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這麼一喊杜海燕在也坐不住了,站起來急匆匆就往病房走,林潤青緊隨其後,王小慧看看貝一銘眼裡滿是怒色,在她看來肯定是貝一銘跟杜海燕說了什麼,不然杜海燕那會如此怠慢她,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王小慧這人就是上不了檯面,心胸狹窄,一遇到冷遇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自己的錯,是其他人的錯,這樣的人也難怪醫院裡的人不待見她。

現在病人吐血了王小慧自然不能走,只能不情願的跟了過去,臨走前也沒忘記拿出主任的架勢來頤指氣使道:“聾了嗎?還不過來!”

貝一銘依舊很平靜,他突然發現在難有什麼事能影響他的情緒,別人的冷嘲熱諷也好,棘手的患者也罷,在大的事也很難讓他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

貝一銘知道以前自己絕對沒這麼冷靜,遇事他會慌會急,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可自打得到阿洛斯爾的實驗室後他變得非常冷靜,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阿洛斯爾認為人在遇事的時候慌亂、緊張、忐忑、恐懼是醜陋的,所以這些負面情緒被當作醜陋吸取了。

來到病房杜海燕正讓林潤青聯繫檢驗科要血漿,因為患者的血壓出現了下降,但絕對不是因為降壓藥物,而是因為失血過多,血氧也從一開始的90多掉到了現在的60多,現在必須輸血。

老人的病床升了起來,讓他靠坐在床上,此時他胸口的被褥上有大片的血跡,並且他還不停的咳嗽,每咳嗽一口便吐出一口血,家屬放在他跟前的便盆裡已經有了不少的暗紅色血液。

“王主任患者不是吐血,是鼻腔中的血流入了咽腔,從新止血吧。”杜海燕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患者吐血是因為止血不徹底,王小慧塞入患者鼻腔中的凡士林油紗條根本就沒壓住出血點。

杜海燕很不滿,甚至很憤怒,在她看來王小慧就是個廢物,乾了這麼多年的耳鼻喉科,竟然鼻腔填塞的技術如此粗糙,凡士林油紗條草草往鼻腔裡一塞,壓沒壓住出血點都不管,你是在騙患者還是在騙自己?

但當著患者跟家屬的面杜海燕給她留了面子,並沒說出來,她也是怕家屬聽到後鬧起來,那可就更麻煩了。

王小慧一听就慌了,手忙腳亂的戴口罩、帽子、手套開始忙活,王小慧這人絕對不是個聰明人,更不是個勤奮的人,不然在耳鼻喉科乾了將近二十年怎麼連個鼻衄都處置不好?

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凡士林油紗條一條條的被王小慧拽出來,她的手有些顫抖,接下來就是重新填塞,連患者家屬都看得出來王小慧的填塞動作生硬、粗糙,簡直就是胡亂往裡邊塞,也不管順順、位置。

杜海燕的忍耐已經快要到達極點了,就在這時王小慧完成了鼻腔填塞,放下鑷子長出一口氣道:“好了,止住了。”

她話音剛落患者接連吐出兩口血,隨即就是劇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後就要吐出一口血。

杜海燕終於爆發了,怒道:“王小慧你現在立刻、馬上給孫昌杰打電話,讓他五分鐘內到醫院。”

任誰都看得出來王小慧的二次填塞依舊是糊弄人,根本就沒壓到出血點,她做的只是把患者鼻腔裡塞滿凡​​士林油紗條,僅此而已。

“給老孫打、打電話?”王小慧額頭上的汗下來了,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今天她把貝一銘弄來醫院出急診事先跟孫昌杰聯繫過,讓他關機,現在打過去也是關機,孫昌杰家又沒座機,這年頭座機已經是個稀罕物了,給孫昌杰的老婆打? 王小慧不知道號,就算知道,她也不敢打,半個多月前她剛被孫昌杰的老婆在醫院裡痛打一頓。

杜海燕眼睛瞇成一條縫,熟悉她的林潤青心一下就懸了起來,她太了解自己這老師了,每當她眼睛瞇起的時候那肯定是氣壞了,接下來肯​​定是狂風暴雨。

王小慧也察覺到杜海燕真的急了,她突然對貝一銘咆哮道:“貝一銘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給孫主任打電話?來科里這麼長時間連個鼻衄你都處置不了,你還能幹什麼?明天你不用來了,那來的滾那去。”

面對王小慧的倒打一耙貝一銘依舊面色平靜,拿出手機打給孫昌杰,聽到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後他打開了免提,這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家屬終於爆發了大喊道:“你們這是什麼醫院?來一個不行,又來一個還不行,折騰我爸玩那是吧?你們等著,我找你們院長去。”

貝一銘嘆口氣上前一步道:“您先等等,我試試!”

“你?滾一邊去,用特麼的不著!”家屬一把推開貝一銘邁開大步向外邊走去。

杜海燕咆哮道:“王小慧你們耳鼻喉科真行,立刻、馬上把孫昌杰給我找來。”

王小慧抿著嘴唇一臉的苦相那還有剛才罵貝一銘的威風勁? 結結巴巴道:“可、可老孫關、關機了。”

杜海燕一擺手語氣冷冽道:“你別給我說這個,你去跟院長說去。”

趁著他們爭吵的時候貝一銘已經手腳麻利的把患者鼻腔裡的凡士林油紗條都扯了出來,林潤青看到這一幕立刻急了,小聲道:“你幹什麼?別動。”

王小慧都止不住血,貝一銘這剛來半個多月的小年輕那能止住血? 家屬已經急了去找院領導,你還動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那嗎? 一會院領導來了你能好得了?

貝一銘沒有抬頭,更沒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彎下腰用手不斷調整著額鏡,借助床頭燈的光線調整好角度,讓他可以看到老人的鼻腔,但出血量太大,放眼看去除了血還是血,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出血點,但貝一銘並沒急躁,依舊耐心的仔細觀察著。

貝一銘用鑷子從棉球上揪下一小快塞進鼻腔,一下下沾血,他突然把鑷子從鼻腔裡抽出來,扔掉那塊變成了血紅色的棉球,夾起凡士林油紗條就塞了進去。

這時候杜海燕發現了他的動作,怒道:“你在幹什麼?誰讓你動手的?給我站一邊去。”

貝一銘沒抬頭,用很平靜而自信的聲音道:“我找到出血點了。”說完又夾起了一條凡士林油紗條塞了進去。

貝一銘的塞凡士林油紗條的手法明顯跟王小慧不同,說不上多熟練,但絕不生疏、粗糙,很細緻很有章法。

杜海燕看到他的動作沒在說話,王小慧卻急了,大喊大叫道:“貝一銘誰讓你動手的?出了事你承擔得起嗎?你給滾一邊去!”

貝一銘根本就不搭理她,一條又一條凡士林油紗條被他細緻的塞入鼻腔,一條壓著一條很整齊。

杜海燕突然道:“別叫了,讓他試試。”

杜海燕不是耳鼻喉科的人,從沒做過前鼻孔填塞術,但她看過,最起碼看過王小慧的填塞手法,現在又看到了貝一銘的填塞手法,兩者對比,王小慧活了這麼多年簡直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在耳鼻喉科乾了這多年,填塞手法卻不如一個剛進他們科半個多月的年輕醫生。

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家屬去找院領導,孫昌杰聯繫不上,王小慧指望不上,如果院領導來了看血還沒止住這事就麻煩了,現在貝一銘填塞手法雖然不熟練,但是很細緻、很有章法,比王小慧強得太多,不如就讓他試試。

很快雙側鼻腔裡塞滿了凡士林油紗條,貝一銘放下鑷子站直了身體靜靜的看著老者。

老者接連被折騰了三次,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貝一銘一停下他又吐出一口血,杜海燕的心一下懸了起來,這要是在止不住血大家誰也別想好過了。

王小慧不屑的撇撇嘴,根本就不相信貝一銘能止住血,因為她都止不住。

林潤青擔憂的看著貝一銘,心說:“你逞什麼能?本來沒你什麼事,是王小慧止不住血,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領導來了說也是說她,現在到好,你非逞能,這要是還止不住血你就等著被領導罵吧。”

老人咳嗽第二聲的時候吐出來的東西血色明顯淡了很多,第三聲、第四聲,到第五聲咳嗽後老人吐出來的東西已經只有淡淡的血絲,血……止住了。

杜海燕看到這一幕長出一口氣,讚賞的看看貝一銘輕聲道:“不錯!”

王小慧瞪圓了雙眼一副見鬼的樣子,他竟然止住了血?

林潤青不敢相信的看看患者又看看貝一銘,他把血止住了?

貝一銘面色依舊平靜,一樣樣的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收拾好,衝杜海燕、林潤青點點頭就要走,血止住了,這裡不需要他了。

但誰想杜海燕道:“貝一銘是吧,你先等等,患者的血壓還沒降下去,一會輸血漿,血壓肯定要回升,沒準還會出血,到時候用得上你。”

這時候家屬帶著值夜班的院領導進來了,王國慶眉頭緊鎖,一進來就道:“血止住沒有?”

王小慧一看到副院長立刻笑道:“止住了,我給止住了!”
pinpin38539 發表於 2015-12-13 20:06
第二十五章我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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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慧搶功的嘴臉真的很難看,也很噁心,但不知道為什麼貝一銘並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家屬一聽血止住了氣消了不少,趕緊跑到床前擔憂道:“爸你感覺​​怎麼樣?”

杜海燕厭惡的看著王小慧道:“王主任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值班了!”

王小慧看杜海燕沒有揭穿她搶功長出一口氣,衝王國慶道:“王院長那我就先走了,科里還有不少事那。”說到這語氣一變對貝一銘道:“還站那乾什麼?還不跟我走?”

杜海燕輕哼了一聲道:“他走了,患者在出血你給止?”

一句話讓王小慧臉色巨變,很難看,相當難看,雖然杜海燕沒直說她搶功,但這句話說得在明白不過,此時王小慧恨不得撕破杜海燕的臉,你怎麼能這樣? 怎麼能這麼對我? 怎麼能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我是耳鼻喉科的副主任,我是醫院裡的中層領導。

貝一銘是什麼? 只是個新來的張狂小子,只是個不尊師重道的混賬王八蛋,他在醫院裡算老幾? 你賣好給他、他能幫你什麼? 以後你有事求到我們科,他在科里說得算嗎?

王國慶抿著嘴鼻子裡噴出一口氣,背著手道:“王主任既然你值夜班就趕緊回去吧,病房沒醫生可不行。”說到這用有些好奇、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最近醫院裡的風雲人物——貝一銘!

王小慧怨毒的看了一眼杜海燕,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貝一銘這才邁步走了。

此時老人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感激的衝貝一銘點點頭算是道謝。

老人的兒子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剛才是太急了,現在被他剛狠狠推了一把的貝一銘止住了他父親的血,他心裡很是感激,也沖他點點頭道:“謝謝。”

貝一銘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衝老人跟他的兒子也點點頭。

杜海燕道:“行了,咱們去辦公室,別影響患者的休息,青青找個護士過來看著,有事立刻找我們。”現在患者的血是止住了,但血壓還沒降下來,正好王國慶來了,他也是搞內科出身,杜海燕要跟他商量下。

他們去了杜海燕的辦公室,貝一銘跟林潤青去了醫生辦公室,林潤青給貝一銘倒了一杯水後道:“剛才王小慧搶功你為什麼不說話?”

貝一銘雙手捧著水杯,稀溜的喝了一小口道:“因為你們主任眼裡揉不得沙子。”

林潤青笑了,她的笑容很淡,素雅而不明艷,但卻很溫暖,一如春日的陽光。

她欣賞貝一銘這樣的男人,沉穩、自信,最重要的是聰明,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不用他說,也會有人站出來幫他說,並且要比他親口說出來效果更好。

林潤青下身穿著一條牛仔七分褲,白大衣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坐到貝一銘對面雙腿優雅的並在一起,看著眼前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水的男子道:“你跟誰學的鼻腔填塞術?”

貝一銘頭也不抬道:“跟我們主任。”

林潤青不解道:“你說孫主任跟王主任?”看貝一銘點頭她詫異道:“你跟他們學的?那為什麼王主任止不住血,你卻能?”

貝一銘放下水杯看著林潤青很認真道:“因為我比她用心。”

其實鼻腔填塞術並不難,說白了就是用凡士林油紗條壓住出血點,僅此而已,王小慧止不住血是因為她懶、她不用心,她根本就沒仔細觀察患者的鼻腔找到出血點,她只是胡亂往裡塞,她認為凡士林油紗條足夠長,鼻腔的長度也沒多長,往裡塞一堆還能壓不住出血點?

換成前鼻腔出血王小慧粗糙的止血方式能止住血,但偏偏今天是後後鼻腔出血,所以她的辦法不管用了。

貝一銘比她用心,不糊弄自己更不糊弄患者,他不急不躁的仔細觀察,用棉球沾血,找到了出血點,記住了位置,然後把凡士林油紗條一條條的壓上去,所以血很快就止住了。

林潤青輕聲笑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

貝一銘衝林潤青笑笑沒在說話,繼續喝水,他這人跟不熟的人話不多,不是那種話癆,更不是見到美女就想方設法跟對方套近乎的人,他更喜歡安靜。

林潤青感覺眼前的男人真的很特別,不驕不躁,​​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能打破他面龐上的沉靜,他就是像是一潭池水,永遠波瀾不驚。

林潤青沒待多久就走了,內科不比五官科,夜班忙得很,一夜基本別想休息。

沒過多久杜海燕跟王國慶就來了,坐在電腦前看患者的病歷、各項輔助檢查,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他們還是沒找到降低患者血壓的辦法,更搞不清楚患者血壓為什麼一直居高不下。

王國慶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杜海燕是非常討厭有人在她身邊吸煙的,換成以前早讓吸煙的人把煙掐滅了,但今天卻什麼都沒說,因為她還在想怎麼把患者的血壓降下來。

王國慶抽了兩口道:“海燕要不讓患者轉院,血壓這麼高,我們又沒辦法降下來,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杜海燕蹩著眉頭道:“轉院?往那轉?省醫院?我都沒辦法,省醫院那些人能有什麼辦法?”

杜海燕不是狂妄,而是她有這個底氣,她早就是省裡的知名內科專家,要不是私人原因早就去京城或者省醫院了,她也跟省醫院的那群內科專家、教授打過交道,對方幾斤幾兩她清楚得很,知道他們的水平跟她差不多,所以才有上邊那句話。

王國慶跟杜海燕是老相識了,以前還是一個科的,自然知道她什麼水平,聽她這麼說一下沒了主意,愁眉不展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等著吧?萬一患者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醫院這地方本就人多嘴雜,真傳揚出去我們連個高血壓都治不了,這人可丟大了,醫院的臉、你的臉、我的臉丟得幹乾淨淨啊!”

貝一銘靜靜的坐在那聽他們討論怎麼給患者降壓,他自己也在琢磨如果自己是內科的醫生,遇到這樣的病人自己該怎麼做。

杜海燕有些煩躁道:“轉省醫院我們不一樣丟臉,實在不行我看也只能轉院去京城了。”

杜海燕很不甘心,可不甘心能怎麼辦? 她實在是想不出辦法把患者的血壓降下來。

“轉去京城?太遠了吧?家屬那……”王國慶沒往下說,但意思在明顯不過,家屬能幹嗎? 一個高血壓都要往京城轉,這顯得醫院太無能了吧?

這時候貝一銘發現自己面對的電腦病歷系統開著,他想了想剛才那名患者的床號,動動鼠標很快找到了病歷仔細看了起來。

從病歷的描述來看,患者是原發性高血壓,這是獨立疾病,表明患者只是血壓高,並沒有其他的疾病,各項輔助檢查也證明了這點,以前患者也因為高血壓住過三次院,降壓藥物對他的血壓效果很明顯,都是來了用上藥血壓就下來了,但這次不知道什麼原因,血壓就是降不下來,連微量泵都用上了,但還是不行,到底是什麼原因那? 難道是……

剛想到這就听杜海燕一拍桌子道:“轉院吧,總不能讓患者在我們這等死,丟臉就丟臉,誰讓我們沒那本事把血壓降下來,我這就去找家屬談轉院去京城的事。”

貝一銘看杜海燕站起來要走趕緊道:“杜主任我或許有辦法能把患者的血壓降下來。”

杜海燕看著貝一銘冷淡道:“年輕人你鼻腔填塞術幹的不錯,最起碼我不如你,但這是內科,高血壓是內科的一種疾病,不是你們耳鼻喉科的。”

杜海燕的話說得很明白,術業有專攻,你有你擅長的,我有我擅長的,我是內科的主任,連我都不能把患者的血壓降下來,你一個耳鼻喉科的年輕醫生能有什麼辦法?

王國慶正為轉院會影響醫院的聲譽犯愁,聽到貝一銘的話一瞪眼,很不耐煩道:

“老實待著,那都有你,就顯你了是不?會個鼻腔填塞術就以為自己什麼病都能治了?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真是不知所謂。”

杜海燕經過剛才的事還是欣賞貝一銘的,他這人確實辦事有些出格,頂撞領導、帶教老師,但在業務上還是很下功夫的,不然那可能王小慧都沒辦法的患者他一下就能把血止住?

聽王國慶說的話太重,便為貝一銘解圍道:

“老王話重了啊,年輕人嘛難免有些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想法,這是正常的,你、我當初不也是這樣?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成熟的,不經風雨那能見彩虹?”

貝一銘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他輕聲道:“王院長、杜主任就算你們認為我的想法不切實際,但為什麼不聽聽那?聽聽總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吧? ”

王國慶被氣笑了,從兜里拿出一根煙丟給貝一銘笑道:“行,我們就聽聽你有什麼辦法?”
pinpin38539 發表於 2015-12-13 20:09
第二十六章這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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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潤青進來了,只是三個人光顧說話誰也沒注意,王國慶讓貝一銘說的時候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這才發現林潤青坐到了他身邊。

貝一銘仰起頭先是輕輕搖頭道:“我不抽煙!”隨即直視著王國慶的眼睛道:“血壓降不下來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旁邊的患者。”

王國慶也好,杜海燕、林潤青也罷,誰也沒想到貝一銘會說出這樣一個奇怪甚至是奇葩的原因,血壓降不下來跟旁邊的患者有什麼關係? 這簡直是扯淡、胡說八道!

王國慶一拍桌子不悅道:“貝一銘你在逗我嗎?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丟臉的可光不是你,整個醫院都得跟著你丟人現眼,讓其他醫院的同行聽到你的話他們非笑掉大牙不可,血壓降不下來是因為旁邊的患者?你開什麼玩笑?

你從那本書上看到的這種病因? 林潤青去把內科書拿來,讓他給我找,氣死我了,今天你要是找不到這事沒完。 ”

王國慶越說越生氣,抽到半截的煙直接仍到地上,掐著腰左左右右的走。

林潤青捅了下貝一銘小聲道:“你胡說什麼,還不趕緊給王院長道歉,快點啊!”

杜海燕沒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國慶看林潤青沒動火氣越發的大了,一拍桌子吼道:“林潤青我的話你沒聽到嗎?拿書去。”

林潤青看貝一銘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道歉的意思,心中一陣氣急,暗罵道:“真是個呆子。”

看王國慶臉都氣紅了,林潤青只能是從辦公桌上找到自己的內科書放到貝一銘跟前。

貝一銘沒動那本用了很久,但保存得很好的內科書。

王國慶看他不動,一下下的敲著桌子喊道:“快點找。”

貝一銘搖搖頭,直視著王國慶的眼睛認真道:“其實您應該讓我把話說完,我說患者血壓一直降不下來的原因或許是旁邊的患者,潛在意思是緊張、恐懼,對於死亡的那種恐懼。”

杜海燕突然睜圓了眼睛飛快的吐出兩個字:“情緒?”

貝一銘點點頭道:“旁邊的患者任誰都看得出來時日無多了,如果我是患者生病了跟他住在一個病房裡我也會害怕,他會影響我的情緒,勾起我對死亡的恐懼,會讓我胡思亂想,想自己的病是不是很重,是不是沒辦法治了,是不是跟旁邊的人一樣快要離開這個世界。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年紀大的老人,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或許心裡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但當他們真的直視死亡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真的還沒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會非常的恐懼,恐懼的心裡不消除,用什麼藥血壓也降不下來。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到底對不對我不清楚,但可以調換下床位試試,反正不會對患者造成什麼不可逆的損害。 “

杜海燕在也沒辦法保持淡定,猛的站起來喊道:“青青立刻調床,快。”

林潤青不敢置信的看著貝一銘,血壓降不下來真的是因為旁邊的患者?

王國慶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呢喃道:“死亡、恐懼、情緒、血壓高。”說到這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喊道:“還真有可能。”

林潤青跑了出去,杜海燕看著貝一銘道:“你是怎麼想到的?”

貝一銘此時正看著眼前的內科書,書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跟林潤青身上的味道很像,這本保存得很好的書應該是她的吧?

正在出神的貝一銘沒聽清楚杜海燕的話,愣愣的“啊”了一聲,然後有些尷尬的笑道:“杜主任您剛說什麼?對不起我走神了,沒聽清楚!”

看到貝一銘臉上的尷尬的笑容,杜海燕才想起來他只是個跟林潤青年紀相仿的孩子,剛才聽他思維嚴謹的分析患者血壓過高的原因,自己都把他當成了跟自己歲數差不多的老醫生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等等,這孩子怎麼如此冷靜?

貝一銘太冷靜了,有著不附和他年齡的冷靜,從他來到內科到現在,無論是面對發火的自己、王國慶,還是頤指氣使的王小慧,一直保持著遠超常人的冷靜,除了剛才因為走神的尷尬笑容外,他似乎一直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哪怕王國慶跟自己沖他發火他也是這樣,似乎就沒有任何事能攪亂他平靜的心湖。

杜海燕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貝一銘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貝一銘又成了老樣子,用一種理所當然又有些氣人的語氣道:“因為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啊!”

王國慶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不解道:“你看到了什麼?”

貝一銘伸手指指病房的方向道:“就是那名時日無多的患者啊。”

王國慶感覺很憋屈,相當憋屈,你這什麼意思? 說我們眼瞎是不是? 就你看到了,我們就沒看到? 我們看到了啊,看……,是看到了,只是……,好吧,只是沒想到。

杜海燕看王國慶被貝一銘一句話噎得要死,心裡感覺很是好笑,一直沒有笑容模樣的她,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看著貝一銘道:“孩子你比我們強。”

正巧林潤青到了門口聽到了杜海燕的話,當時她就愣住了,她是杜海燕的關門弟子,她很清楚自己的老師是什麼脾氣,她這人很嚴厲,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或許是因為太嚴厲的原因,自己這全省知名的內科專家老師很少有笑模樣,更很少誇獎一個人。

林潤青仔細想了下,從她實習開始到現在,連她自己都沒被杜海燕誇獎過,頂多就是一句還行,科里其他醫生誰要是能得到老師一句還行的評價能興奮得睡不著覺。

可現在自己的老師不但對貝一銘露出了笑容,竟然還給了他那麼高的評價? 這……這……林潤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震驚了。

杜海燕看到了站在門口沒進來的林潤青,又恢復了往昔的嚴厲模樣道:“病人怎麼樣?”

林潤青有些小結巴道:“血、血壓開、開始下降了。”

聽到這句話王國慶又是一拍桌子,笑罵道:“你小子行啊,這都讓你矇對了。”

杜海燕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王國慶,王國慶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訕訕笑道:“老杜你這麼看我幹嘛?”

杜海燕伸手指著貝一銘很嚴肅道:“他待在耳鼻喉科浪費了,這人我要了,你去找院長說,讓他明天來我們科報到,我親自帶他!”

王國慶一聽這句話嘴長得老大,驚呼道:“什麼你要他?還親自帶?這……”

林潤青瞪圓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多少輪轉的醫生待在內科的時候想盡辦法表現,就希望能留下,有關係的更是託人送禮求老師把他們留下,院裡上上下下的大小領導沒少找她,可自己這老師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看不上眼的你找玉皇大帝來說情也別想留在內科。

貝一銘根本就沒在內科輪轉過,更沒找關係求老師讓他來內科,更重要的是自己老師從來沒點名讓一個人留在內科,哪怕是自己也是醫務科把名單報上去,她看後在自己名字上畫了個勾,自己才留在內科。

可今天她不但強硬的跟副院長說要貝一銘,還要親自帶她? 這到底什麼情況? 科里那麼多人哭著喊著想讓老師帶他們,老師都不帶,她就見一次貝一銘,竟然要親自帶她? 自己都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老師才帶自己的,憑什麼? 就憑他找到了患者血壓降不下去的原因? 這不公平!

林潤青嫉妒了,還瞪了一眼貝一銘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跟小男友賭氣的小女生。

貝一銘也沒想到杜海燕竟然讓自己來內科,還要親自帶自己,他也愣了,可很快就清醒過來,說實話如果沒得到阿洛斯爾的實驗室,他是很樂意來內科的,耳鼻喉科怎麼可能跟內科比,差得太多了。

可是現在他得到了阿洛斯爾的實驗室,所以他不能來,因為在耳鼻喉科他才能稍微接觸到整形,哪怕是小小的整形縫合,只有接觸到整形這塊他才能收集到醜陋閾值。

來內科也行,疾病也屬於身體醜陋的一種,只要能治癒一樣能收集到醜陋閾值,但內科的疾病就沒幾種能治癒的,有數的那幾種想治癒需要的時間也太長,這樣一來收集醜陋閾值速度太慢。

在一個自己來內科也只能從個小醫生做起,想成為主任沒個十幾年的功夫想都別想,但是在耳鼻喉科卻可以,自己跟孫昌杰、王小慧的鬥爭已經快到白熱化了,只要讓自己抓住一個小辮子自己就能把他們踢出去,到時候耳鼻喉科無人可用,喬子坤只能捏著鼻子讓自己當主任。

兩種原因無論因為那種貝一銘都不能來內科,他正想著怎麼拒絕杜海燕的時候,王國慶把杜海燕拉出去了。

林潤青賭氣的坐到貝一銘旁邊,很小孩子氣的道:“請我吃飯!”

“為什麼?”貝一銘很傻的問了一句!
本帖最後由 pinpin38539 於 2015-12-13 20:15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6 21:07
第二十七章零點酒吧
  新的一周了,大家收藏下,把推薦票仍給老白,咱們衝下新書榜,看能不能衝到前十去。
  最近的情節大家看著還算嗨吧?有意見來群,群號簡介上有!

  林潤青看著貝一銘俊臉上莫名其妙的表情越發生氣,大聲道:“因為我嫉妒你!”

  如果讓內科的人看到林潤青發脾氣的樣子,恐怕會很驚訝、震驚,因為林潤青這小姑娘從來內科到現在給大家的印像從來都是溫婉如水,沒人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更何況她現在不像是發脾氣,更像是跟男友鬧彆扭,一副“你別跟我說話”,實際上卻是說:“呆子,還不趕緊哄哄我!”的嬌嗔模樣。

  林潤青很漂亮,既然是漂亮的女人就不缺追求者,院裡的單身漢們大多都惦記她,院外的更多,內科從來就不缺各種鮮花,全部是林潤青的追求者送的,但內科的人就沒見過林潤青在那個男人面前表現出嬌嗔的模樣來。

  但就是在今天,在貝一銘面前,一向溫婉如水的林潤青竟然變成了這幅嬌嗔的小女兒模樣,實在是能驚得大家把眼珠子瞪地上去。

  在貝一銘看來突然發脾氣的林潤青有些神經質,如果他這種想法被苦追林潤青無果的眾多追求者知道,不知道這些傢伙會不會提著刀追他幾條街。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貝一銘的話很氣人,最少是把林潤青氣到了。

  “你……”林潤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被我老師青睞點名讓你來內科,她還親自帶你這還不值得我嫉妒嗎?我老師是什麼人?是全省聞名的內科專家,多少人求她帶她還不帶那!

  “跟你說不清楚!”林潤青賭氣站起來走了,懶的搭理這呆子。

  沒多久杜海燕進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看看貝一銘呼出一口氣道:“小貝你先在耳鼻喉科待著,過陣子我想辦法把你調來內科。”杜海燕沒給貝一銘說話的機會仍下這句話調頭走了。

  不過這到是讓貝一銘長出一口氣,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跟杜海燕說他不想來內科。

  貝一銘知道杜海燕為什麼不在堅持了,肯定是王國慶跟他說了喬子坤的打算,這個節骨眼喬子坤根本就不可能放人,他需要貝一銘穩住孫昌杰、王小慧這對公母,所以哪怕杜海燕在想要貝一銘也得等,等喬子坤完成他的佈局、窮圖匕現的那一刻。

  ……

  貝一銘到了家剛脫下襯衫手機就響了,林潤青發來一條短信——你欠我一頓飯。

  貝一銘看後把手機往床上一仍嘟囔道:“莫名其妙。”

  手機剛在床上蹦了一下立刻響了起來,不會是我不回短信林潤青又打來了吧?女人果然是好麻煩的動物,想到這貝一銘嘆口氣拿起了手機,打來的不是林潤青,而是董心怡。

  電話一通立刻傳來一個焦急女聲:“貝一銘是吧,趕緊來零點酒吧,我跟心怡出事了。”說到這電話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呵罵聲,電話掛了。

  貝一銘心咯噔一下,拿起剛脫掉的襯衫就往外跑。

  十多分鐘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零點酒吧門口,這地方說是酒吧其實就是夜店,山城最好、最大的夜店,裝修時尚、前衛,很受江城時尚男女的歡迎。

  貝一銘就是山城人,但他卻從來沒來過這裡,第一他沒那閒錢來這裡消費,第二他不是個喜歡夜店的人,今天他還是頭一次來,這個時間正是酒吧生意最火爆的時候,零點酒吧門口前來尋找刺激、發洩的男男女女不停的往裡湧,也有幾個男人攙扶著喝醉了的女伴往外走。

  貝一銘不敢停留邁步就要往裡走,結果被人攔住了,因為他沒買門票,零點酒吧男士要收100的門票,女士則不用,要是漂亮的女人甚至還能領取幾張免費酒牌,數量的多少取決女人的漂亮程度,越漂亮的就越多。

  由此可見這家酒吧的老闆相當會做生意,犧牲一點小錢吸引美女的到來,美女多了,男人自然蜂擁而至,他們才是消費的主力。

  貝一銘買了票才被放進去,通過燈光昏暗、曖昧的一條長廊後立刻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中男男女女隨著勁爆的音樂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如同群魔亂舞,空氣中散發著誘惑的味道。

  貝一銘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真的不喜歡這樣嘈雜的地方,上前幾步站在扶欄前左右看了看,幾個身材火爆、穿著性感撩人的女郎在DJ身邊熱舞著,到處都是扭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並沒有什麼異常。

  這時候左邊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燈光恰巧一閃讓貝一銘看到女子鞋子少了一隻,是不是他用董心怡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

  想到這貝一銘邁步就要過去問問,這時候追出來兩名男子抓住女子的胳膊就往回拉,女子不停的呼救著,但音樂聲太大,並沒人聽到。

  正巧一個服務員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幾瓶啤酒空瓶,貝一銘抄起一個就追了過去。

  推開門貝一銘立刻聽到了女子的呼救聲,這裡是包房,走廊裡不是一個人沒有,正相反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但卻沒一個人上前施救。

  空氣中瀰漫著夾雜著酒味的香氣,不好聞,有些刺鼻,貝一銘持著啤酒瓶的手背在身後大喊道:“放開她。”

  兩個拉扯著女子的男子抬起頭,其中一個是個胖子,穿著花里胡哨的T卹,花紋艷麗而復雜,胳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紋身,胖子下身穿著個黑色的老式燈籠褲,這種褲子年輕人不樂意穿,感覺樣子太土,但在山城有一類人喜歡穿這種褲子,那就是道上混的。

  他們不光穿這種褲子,腳下還穿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這種布鞋是特製的,前端內鑲有鋼板,目的不言而喻——打架用的,在山城想知道對面走來的人是不是混混,只要看他的褲子跟鞋就行了。

  這幅打扮似乎是從民國傳下來的,特殊時期消失了,但改革開放後又出現了,這種褲子跟鞋也不是誰都能穿的,想出來混得拜碼頭,碼頭沒拜就敢上街穿這樣的褲子跟鞋那是要被打斷一條腿的。

  混混們有一套自己的規矩,想出來混撈偏門,首先你得有個接引大哥,其實就是介紹人,先擺酒拜大哥,酒席絕對不能有雞鴨,但又得有,你要是弄點真的雞鴨擺上去,接引大哥就得掀桌子,因為你這是咒他女兒日後為娼、兒子為兔爺,事後絕對要你一條腿。

  不能用真的,那就得用素的,去素齋坊要豆腐做成的雞鴨,素有不的意思,便沒了咒的意思,還有祝接引大哥財運恆通的意思,他們這些人是玩偏門的,毒是肯定不敢沾的,賭一般的混混也不敢沾,所以就剩下一個色字,這些人基本靠看場子養小姐或者兔爺為生,你送上素雞、素鴨,就是祝接引大哥手下小姐多、兔爺多,這些玩意多了,錢自然就​​多了。

  酒喝完還得封個紅包,然後他跟老大說你想入夥,別以為到這你就算正式入夥了,你還得過門,所謂的過門就是挨揍,一條走廊兩邊站著兩排混混,你從外往裡走,兩邊的人輪番打你,是真打,絕對不是走個形式,挨打的時候你不能喊疼,得喊打得好,得笑,打得越狠你笑的聲音就要越大,過了這一關才算是正式入夥。

  華夏別的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些老規矩,但山城還存在,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老規矩山城道上混的個個都是狠角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周圍的人不敢管不停呼救的女子,並且連個報警電話都不敢打。

  貝一銘就是山城人,這些事也有所耳聞,但沒想到今天遇到兩個,他不由想起當初在馨麗整形醫院門口打他的人,那些人也是穿著這樣的褲子、鞋。

  胖子鬆開手笑了:“哎呦,哪來的佛呱?”胖子說的佛呱是黑話,指那些多管閒事的愣頭青。

  胖子的同夥是個瘦高個,穿著打扮跟他差不多,抓著女子的手罵道:“CNM活膩歪了吧?我們的事你也敢管?”這人顯然入夥不久,還沒學會江城的那些黑話,不知道為什麼江城混的都喜歡說那些民國時期留下的黑話,或許認為這是一種時尚吧。

  女子突然喊道:“貝一銘?”看到貝一銘神色微變,立刻喊道:“救我。”

  貝一銘知道找對人了,沒說什麼,邁步往前走,來到胖子跟前很平靜的道:“放了我朋友。”

  胖子伸手拍拍貝一銘的臉笑道:“你他麼的誰啊?當你是來唬?”來唬指的是警察,虎字前加個口,在加上前邊那來字,說警察就是個來了只會哇哇叫的紙老虎。

  被人用拍臉的動作羞辱貝一銘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輕聲道:“只要你放了她們,錢不是問題。”

  胖子看看貝一銘笑道:“哎呦,口氣不小,有膽就跟我來。”

  貝一銘跟著胖子進到一個包間裡,裡邊有七八個人站著,穿著打扮跟胖子一樣,董心怡被兩個人扭著胳膊,坐著的人只有一個,一個穿著白色燈籠褲的光頭。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6 21:07
   第二十八章不服氣
  二更送上,目前新書榜28,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衝下前十在首頁露個臉吧,老白負責認真的好好寫,讓各位看爽、看過癮,各位就每天費點事登錄下電腦打開書頁投一下推薦票吧,對了還有收藏,各位感覺好就幫老白推薦給朋友吧,先給各位鞠躬了,各位明天見!
  林潤青坐在電腦前雙手放在鍵盤上,顯示器中是那名高血壓患者的病程記錄,她應該敲擊鍵盤記錄患者剛剛出現了鼻衄以及處置的過程,但林潤青的纖纖玉手只是放在鍵盤上,絲毫沒有敲擊鍵盤的意思。

  “青青,青青?你想什麼那?”杜海燕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裡的寂靜,也把林潤青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實。

  林潤青有些慌亂道:“沒想什麼!”隨即敲擊鍵盤的聲音傳來。

  “你寫的這是什麼?”杜海燕的聲音有些不悅,因為顯示器上出現了一行前言不搭後語的病程記錄。

  林潤青看到自己打出來的字發出“啊”的一聲驚呼,慌亂道:“對不起杜主任我、我走神了。”

  林潤青是個不會撒謊,也不喜歡撒謊的女孩,在她的世界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她不可能、也不會為自己的錯誤找任何藉口,杜海燕很欣賞她這點,感覺她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所以才在臨退休前答應當她的老師,親自帶她。

  林潤青很了解自己的老師,身為老師的杜海燕也很了解自己的學生,剛剛的低級錯誤她知道林潤青以前從來不會犯,但今天她偏偏就犯了。

  杜海燕是過來人,似乎猜到一些,但她不敢確認,林潤青表面看起來是個溫婉如水的女孩,可實際上她很驕傲,她驕傲得如同一隻小孔雀,能入她眼的人真的很少,難道她真的……

  想到這杜海燕輕輕嘆口氣坐到她旁邊摘下口罩,突然漫不經心道:“你在想貝一銘?”

  突如其來的幾個字讓林潤青一下慌了,此時的她就像是被母親揭破了正跟個小男孩偷偷摸摸早戀的小女孩,慌亂而忐忑,還有些害羞。

  “杜主任您說什麼那?”小女孩羞惱的一跺腳,她似乎認為這句話不足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那些秘密。

  女人天生就是演員,很好的演員,林潤青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句話,上一秒她還像個被揭破心事的羞惱小女孩,下一秒立刻成了一隻驕傲的小孔雀,不服氣道:“杜主任你為什麼要貝一銘來咱們科內?來也就來了,您還要親自帶他,憑什麼啊?他那裡好?不就想到了患者血壓減不下來的原因嗎?有什麼了不起。”

  林潤青知道自己老師要貝一銘來內科,還要親自帶他,絕對不是因為王小慧沒能止住血,而貝一銘辦到了。

  她說這些話有轉移杜海燕注意力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不服氣,真的是不服氣,因為她是個驕傲的姑娘,連她自己都沒能被杜海燕點名來內科,並親口說要帶她,憑什麼貝一銘要受此殊榮?

  林潤青人前溫婉如水,很溫柔的一個姑娘,不爭不搶,但這是在其他人面前,只有在他父母以及杜海燕面前她才會表現出自己爭強好勝的一面。

  林潤青成功的蒙混過關,杜海燕看自己學生這幅不服氣、要強的樣子臉上難得有了慈愛之色,伸出手把林潤青耳鬢旁那一縷“不服管束”的黑髮別在了她耳後笑道:“有什麼了不起?你怎麼沒想到?我為什麼沒想到?王院長可也沒想到。”

  林潤青一時詞窮,瓊鼻皺了一下有些強詞奪理道:“因為他運氣好,沒什麼了不起的。”

  杜海燕笑道:“真是因為運氣嗎?”

  林潤青肯定道:“一定是運氣,他以前是搞整形的,來咱們醫院就去了耳鼻喉科,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過內科,怎麼可能想得到,我看啊就是瞎蒙的。”

  說出這句話林潤青感覺臉上有些發燒,那個傢伙真的是瞎蒙的嗎?她自己都不敢確信,實在是他太冷靜了。

  杜海燕側過頭看著窗外的夜色輕聲道:“青青好強是好事,但不要嫉妒,尤其是醫生,更不能有嫉妒之心,知道為什麼嗎?”

  林潤青抿了下紅潤的嘴唇,樣子很誘人,想了想道:“因為嫉妒會讓我們變得不冷靜?”

  杜海燕點點頭突然道:“貝一銘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潤青一聽這話立刻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語氣稍有些煩躁道:“我那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跟他又不熟,您可別……”說到這林潤青趕緊打住,因為她想說“您可別瞎想”,之所以硬生生忍住沒說出來,因為這五個字實在是太能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遐想。

  “您可別問我,我不知道。”林潤青很快想到了後邊的六個字,一說出來她就長出一口氣,同時感覺跟老師說話真的有點累那。

  林潤青反應太快,杜海燕沒發現自己這寶貝徒弟的異樣,摘下手套放到桌子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你跟他接觸後感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潤青想都沒想就道:“冷靜。”別說林潤青會想都不想給出這樣的評價,就算是第一次見到貝一銘的杜海燕、王國慶也會想都不想的給出冷靜的評價,因為貝一銘從來到走一直都很冷靜的,冷靜得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甚至在有些時候冷靜得不像個人。

  杜海燕嚴肅道:“醫生最需要什麼?”

  這個問題問得林潤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醫生最需要什麼?醫德、技術、經驗,似乎很多、很多。

  杜海燕擲地有聲的說出了答案:“冷靜。”說到這嘆口氣看著林潤青語氣放緩道:“這點你不如他。”

  林潤青很不服氣,想反駁,但仔細想想自己確實不如那個傢伙,他太冷靜了。

  看林潤青不說話,杜海燕道:“這就是我跟王院長要他,還要親自帶他的原因,一名醫生可以天資普通,可以技術不行、經驗不夠豐富,但絕對不能不冷靜,對於我們醫生來說冷靜太重要了。”

  說到這杜海燕伸出手指點了點林潤青的左胸口道:“只有這里波瀾不驚,才能不在救治患者的過程中出錯,你來內科時間不短了,你應該知道在救治的過程中出錯意味著什麼!

  只有冷靜才能讓你盡快想出最有效的救治方案來。

  今天那名患者血壓降不下來,你把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我跟王院長也是,但我們為什麼就沒想到血壓降不下來是因為患者太懼怕死亡?或者說這種懼怕是他旁邊的患者傳染給他的,為什麼?”

  林潤青輕聲道:“因為我們都不夠冷靜。”

  杜海燕點頭道:“對,我們不冷靜,不如那個孩子冷靜,耳鼻喉科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也清楚,你認為那個孩子在耳鼻喉科能有什麼作為?不出半年他就毀了,我不想這樣一個如此冷靜的孩子毀在耳鼻喉科,他應該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有更好的前程,所以我要他。

  青青你可以不服氣,但不要嫉妒他,你要向他學習,學會他那份任何東西都打不破的冷靜.”

  林潤青現在算是服氣了,誰讓她沒貝一銘冷靜,他很清楚冷靜對於一名醫生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可以​​挽救更多的患者,意味著可以​​在醫學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她突然開始羨慕起貝一銘來,他為什麼就能這麼冷靜?而自己就不行那?

  杜海燕笑道:“我如此欣賞他還不止這些,還有他的觀察力,病房你進去過好多次,我也是這樣,但你跟我誰注意到旁邊那名時日無多的患者了?我們都沒有,可他注意到了,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太適合當內科醫生了,

  我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名血壓降不下來的患者身上,卻忽略了旁邊的患者,我們不夠冷靜,我們的觀察力不夠敏銳,所以我們想不到患者血壓降不下來的原因。”

  林潤青有些沮喪,聽自己老師一說自己似乎有太多的地方不如那個傢伙,一時間她有些接受不了,從小到大她都是最好的,憑什麼就這麼輸給了他?憑什麼?

  杜海燕站起來呼出一口氣道:“我去辦公室躺會,今天就不走了,有事喊我,我剛說的那些話你也好好想想,對你有好處。”

  杜海燕走後林潤青坐在電腦前發呆,過了一會她突然掏出手機看了看,貝一銘沒有回短信。

  小氣鬼,請我吃飯都不請,貝一銘我一定要讓你請我吃飯!想到這林潤青賭氣的把手機仍到桌子上。

  包房的描金門上有一面厚厚的磨砂玻璃,玻璃上雕刻著誘人之極的半裸女郎,此時女郎正逐漸向貝一銘遠去,“喀嚓”一聲輕響女郎定格不動了,笑容依舊,但門外的嘈雜音樂聲被隔絕在外,此時的包房安靜之極,彷彿另一個世界。

  很快董心怡打破了沉默,掙扎著喊道:“貝一銘救我。”

  “啪”的一記耳光董心怡被打倒在地,打她的男子打完後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其他人宛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寂靜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貝一銘的心頭,也壓在董心怡跟她朋友的心頭。

  隱藏在昏暗燈光下的光頭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萬,人帶走!”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6 21:10
第二十九章窩囊廢
  抱歉更完了,這個情節本來是想好的,也寫出來了,但不滿意,改了好幾遍才發出來,希望這章能讓下章變得更爽!
  最後還是求收藏、推薦票,咱們爆掉前邊的菊花,往前衝啊!!

  包房裡燈光太過昏暗,貝一銘看不清楚光頭的表情,而​​光頭也同樣看不清楚貝一銘的表情,他也不屑於看貝一銘聽到自己的話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沒那個必要,在這裡他才是秩序的製定者,而不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小崽子。

  至於貝一銘是不是有過硬的背景,是他惹不起的人,光頭一眼就看出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如果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光頭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就不會有今天。

  光頭姓陳,大家都喊他三爺,陳三爺,至於他叫什麼到現在恐怕除了他自己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

  陳三爺不是在家中行三才被稱之為三爺,他沒有兄弟姐妹,之所以叫三爺是因為他以前有過兩個把兄弟,只不過他那兩位哥哥一個被他送進了局子,雖然沒吃花生米,但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另一個被他埋在了南山,到現在恐怕只剩下骨頭了,又或者骨頭都找不到了,因為那個年代南山還有狼。

  陳三爺輕輕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裡邊的紅酒緩緩的旋轉著,他在等,等站在他不遠處的那隻老鼠耍花樣,他希望這場貓戲老鼠的遊戲更有意思一些,最少能有些新意,不要太老套,這樣的遊戲他玩過太多次,每次老鼠耍的花樣他都能猜到,實在是太無趣了,他希望今天的老鼠能與眾不同一些。

  貝一銘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一百萬他沒有,而且他也猜到哪怕自己有真拿出來,對方也不見得會放人,因為搖晃著的高腳杯出賣了對方的心情——這不過是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而已。

  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報警,但貝一銘不這麼認為,對方敢肆無忌憚的扣人,還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萬就不怕警察。

  沒錯警察是代表著正義,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正義有些時候會變成罪惡,因為這個社會是由人組成的,人的心中有正義也有罪惡,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正義轉變成罪惡的時間長不過一秒。

  貝一銘開口了,想把董心怡跟她的朋友救出去,他需要時間也需要更多的信息,他的聲音不怒不悲,很平淡,似乎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我的朋友到底對你或者是你們造成了什麼損失?”

  陳三爺抬起了頭嘆口氣,眼前的老鼠還是沒新意,更以前一樣,只是說話的語氣有些特別,但這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無趣?這隻老鼠膽子太小,小到連跟自己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沒用的廢物啊!

  陳三爺沒了在陪貝一銘玩下去的興趣,失落道:“年輕人你可以走了,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陳三爺沒說理由,因為那個理由同樣無趣還很俗套,俗套到陳三爺都記不清楚這樣的辦法用了多少次了。

  貝一銘呼出一口氣道:“你確定她你要定了?”

  陳三爺點點頭,沒說話,因為他沒了說話的興趣。

  貝一銘此時像是個木訥的少年,低頭想了一下語氣平淡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好吧!”

  陳三爺揮揮手示意手下的人把貝一銘帶出去,遊戲結束了,他不怕貝一銘這樣的小人物能翻出什麼風浪來,而那個女人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服服帖帖,成為一隻聽話的波​​斯貓。

  貝一銘的表現讓董心怡很失望,她以為眼前的男人會救他,但他太窩囊、太軟弱了,從進來到現在竟然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規規矩矩的說話,就像是個跟嚴厲領導匯報工作的下屬,大氣都不敢喘。

  不光董心怡感覺貝一銘窩囊,連陳三爺也這麼想,他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沒血性的男人,尤其是貝一銘這種連女友都不敢救的男人。

  胖子很失望,他以為貝一銘會反抗、會大罵、會跟個男人一樣說一些“你敢動她我殺你們全家的”狠話,可他卻連個髒字都不敢說,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窩囊廢?難道就因為他帥?

  想到這胖子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了,站在陳三爺兩邊的人臉上滿是譏諷,他們甚至有一種暴打貝一銘的衝動,因為他這種窩囊的男人讓他們看到就火冒三丈,但三爺沒說話,他們不能動,心里希望著以後還能見到他,在見時他們會打爛他那張帥氣的小臉蛋。

  董心怡的朋友突然大喊道:“貝一銘你是不是男人?”

  貝一銘看向她,詫異道:“我當然是男人!”

  聽到這句話陳三爺噗哧一聲笑了,他突然把手裡的酒杯狠狠砸到貝一銘腳下,笑道:“滾!”

  貝一銘的回答徹底讓董心怡跟她的朋友絕望了,他輕聲說:“好吧。”

  胖子邁步來到貝一銘跟前,伸出手一下下的拍著貝一銘的臉,“啪啪”聲越來越響,挑釁的看著他道:“我這麼打你的臉你是不是很生氣?”

  貝一銘很認真道:“是,我很生氣。”

  胖子哈哈笑道:“那你怎麼不打我?不敢?別怕,像個男人一樣舉起你的拳頭。”說到這胖子伸出手拍了下自己的臉道:“往這打,用全力,使出你吃奶的力氣來,快點,不然我下手會更重,我會把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抽得稀巴爛,真的,我見到你這樣的窩囊廢就想動手。”

  貝一銘沒動,身體好像是被嚇得僵住了,他的聲音依舊平淡,沒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變得激動,又或者是被嚇到了而變得顫抖:“你確定讓我打你?”

  聽到貝一銘的話陳三爺等人都笑了,很好的一個笑話,你敢嗎?

  胖子一臉的激動表情,主動把臉湊了過去,大喊道:“快打我,快啊,握拳,快,快,我等不及了,我太想你打我了。”

  貝一銘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不想打架。”

  胖子聽到這句話一臉震驚的表情,伸手指著貝一銘轉身對其他人喊道:“你們聽到了嗎?他說他不想打架,哈哈,真是個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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