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恣意人生 作者:醛石(已完成)

 
mk2258 2016-1-21 21:29: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155786


【小說書名】:恣意人生

【作者簡介】:醛石,男,江蘇 - 南京,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盧顯城想要一種輕鬆的生活,上輩子沒有做到,這輩子決定排除萬難向著這一目標前進。
  依著上輩子的記憶,老盧決定去日本杯上撈第一桶金,可是到了日本杯之後發現自己居然有了一種『相馬術』一樣的能力。
  有了這能力之後老盧哪裡還肯像前世一樣畫的什麼鳥圖伺候什麼鳥人啊,挑馬養馬不是上賽道,輕鬆的賺獎金,盧顯城向著夢中的小日子邁進。
  過上了小日子之後的老盧有了追求,不僅僅為溫飽和輕鬆的追求,想著能給社會留下一下點兒什麼,這麼著老盧又向著新目標出發了!
  這本書講述的是老盧的故事!

【其他作品】:《逍遙漁夫》《大畫家》《高山牧場》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8-9 12: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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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1:39
   第001章大夢三十年
  盧顯城的腦袋現在有點兒不夠用,睜著一雙細長的小眼迷茫的打量著房間的四周。以盧顯城幾十年的生活經歷來看現在的情形有點兒混亂,自己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是重生了。
  原本自己躺在小公寓床上,一睜眼突然出現在了大學宿舍,讓盧顯城有點不知所措。

  按著一般人想像中,一下子年輕了快三十歲,盧顯城怎麼說也要歡呼雀躍一下還是怎麼滴,但是盧顯城好像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腦子裡就像是電視機沒信號的雪花圖,亂七八糟的一大片亂蹦躂的灰白點兒。

  “哥幾個,時間不早了,咱們要是再不下去,食堂真的要關門啦”。

  正在這時,床下傳來了一聲悶悶的公鴨嗓子,盧顯城下意識的一伸腦袋立馬看到一張既熟悉又莫生的臉龐躍入自己的眼簾。

  說話的人叫徐正和,在大學宿舍中排行老三,現在的這位才十八歲,哪裡能想的到他一過了三十腦門上立馬就成了中間溜冰場兩邊鐵絲網,現在一頭油亮的小平頭臉上,還點綴著幾顆紅果果的青春痘,怎叫一個'嫩'字了得!

  現在這貨一米七零身材卻顯得'婷婷玉立'哪裡會像幾十年後,站直了根本看不到自己胯下的小丁丁。

  看這小子手中拿著一個鏡子,盧顯城一伸手順勢搶過來對著照了起來。

  “哎!你這傢伙,我還沒有照完呢”。

  盧顯城一搶到了鏡子立刻靠到了床內側縮著,這貨既便是伸了手也對盧顯城無可奈何嘍!

  鏡子中同樣是一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龐,以前的眼袋,眼角的皺紋,臉上鬆弛的皮膚一下子都不見了,只剩下帶著點兒烏黑卻緊緻細滑的臉頰。

  “哥們還挺帥的嘛”盧顯城對著鏡子轉過來調過去了仔細瞅了瞅自己的兩頰,很是滿意自我表揚了一下。

  當然了以前照鏡子看到的是一張五十多的老臉,突然一下子看到自己十八歲時候的臉,如何能不'帥'!

  再說了盧顯城長的是說不上帥氣,但是也不能說醜,從長相來說往人群裡一扔,甚少一般般還能往上走一點兒。

  周正的國字形臉,鼻子不挺也不趴,眼睛不大卻稍顯有點兒細長,眉毛到是生的不錯,雖說眉型略細但是眉毛又黑又濃,加上一臉的濃密的絡腮鬍子,刮過之後留下的烏青的兩鬢與嘴角更添了幾分男人味。

  趁著盧顯城照鏡子孤芳自賞的時候,宿舍裡剩下的四個人繼續討論著哥幾個去哪裡祭奠五臟廟的問題。

  宿舍的老大叫趙立輝,出生於七六年,是江南本省的江海市人,為人古道熱腸很是大氣。一米八六的個頭加上兩百多斤的體重,外帶著胳膊腿上毛絨絨的體毛,五大三粗的壯漢,不用化妝就可以去演《西遊記》裡的黑熊怪啦。

  老大就是老大,沒說兩句頓時豪氣的大手一揮,那架式十足的領袖範兒:“都別說了,為了慶祝狗娘養的軍訓正式結束,我作為宿舍的老大請哥幾個去小炒部搓一頓好的!”。

  一聽說有飯吃,更主要的是有人掏錢,剩下的幾個貨立馬胡亂拍起馬屁來。

  “老大英明神武,一統武林千秋萬載!”。

  聽這話盧顯城不由的轉了下腦袋,立馬看到宿舍老二宋以謙那一張鞋撥子臉躍了出來。這貨個兒一米七五,不過身板過於單薄了一點兒,這身高配上一百三十斤不到的體重,大家可以想想看,說的猴兒都在誇他呢。

  “趙公公萬壽無疆!”

  說這話的是老四湯勝松,作為現在國內最發達的省份過來的學生,廣東腔現在的地位也就比英語稍差這麼一點兒。這一口廣普盧顯城跟本就不用看臉都能猜出是這貨。這貨從長相上來說也具有南方人的特點,皮膚稍黑腦門兒有點大,身量也比較小一些,約一米六五左右,當然了這位一直號稱一米七。

  “那咱們可以多歇一會兒,現在去小炒部還要排隊”。

  被盧顯城搶了鏡子的徐正和一聽,立刻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小炒部是屬於全天營業的,去遲去早都有東西吃,大家自然就不怎麼著急了,再說了上午軍訓檢閱剛完,現在哥幾個也有點兒乏了不是?

  剩下的三人一聽有道理啊,一個接著一個又躺回到了床上。

  這時候盧顯城己經照完了鏡子,把鏡子重新掛回到了窗邊牆上,坐回到了床上繼續發著愣。

  “我重生了,我重生了!”盧顯城不斷的嘀咕著這個事情。

  現在盧顯城才覺得自己的心情變的千轉百回,一下子無數傷心痛惜的過往全都湧上了心頭,但是一下子似乎又抓不住重點,一時間真的百感交集。

  大約過了十分鐘,盧顯城這才回過了神來,等著覺查到的時候卻已是淚滿襟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盧顯城想起來了,現在自己十八歲,十八歲,祖母和父母都還在世呢,自己剛剛大一軍訓完,現在自己的家庭還是完整的,還沒有經歷過四年後的變故!

  在自己記憶深處這東西己經被盧顯城刻意的淡忘了二十年,不是盧顯城不想想起而是每一次想起的時候那種揪心的疼都像是後世的陰霾天,一但籠罩到盧顯城的心田就無法散去。

  後悔夾雜著無奈,甚至是對於自己的痛恨,似乎只有一下子了結了自己,方才能擺脫似的。

  現在一切重頭,變故還未發生,盧顯城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哎,老五,怎麼吖?”。

  躺在床上一翻身的湯勝松看到了淚流滿面的盧顯城,頓時被嚇了一大跳,一個一米八二的老爺們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這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啊。

  湯勝松這一嗓子頓時把剩下的三隻眼神給吸引到了盧顯城的身上。

  趙立輝抬起腦袋望著盧顯城:“怎麼回事?”。

  盧顯城伸手抹了一下臉龐:“沒什麼,就是有點兒想家了!”。

  這話一出口頓時就像是點了哥幾個的傻穴。

  想家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為啥一直嘻嘻哈哈的老五突然來這麼一下子,說想家了。

  一米八二個頭的大小伙子哭著說想家了,確實有點兒讓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感官上太彆扭啊。

  這話要換上一漂亮小姑娘來講,哥幾個一準兒柔情似水的勸上幾句,十有八九還會遞上一張紙巾什麼的。

  換成盧顯城這樣的五大三粗的人講,哥幾個下意識的覺得有點兒倒胃口。

  “看你小子這點兒出息!”宋以謙說道:“我家就石城,到現在也不是沒回過一次家!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有什麼想不想家的”。

  現在大家才十八九歲,剛擺脫了父母老師的約束,就跟剛放到山中的猴子似的哪裡會想什麼家!

  對於這樣一幫半大小子來說,現在父母的意義幾乎就等同於自動提款機,口袋裡只要有錢哪裡會想到什麼父母之類的,哪一天主動的打電話回家,不出三句話一準兒轉到要錢大業上來。

  這時候的想家幾乎就等同於想錢,但盧顯城這樣想到流淚的一準兒不可能是想錢,十有八九真的想家了。

  “想家就回去看看吧,反正明天就放假了”趙立輝說道。

  說完似乎覺得有點兒不順心又加上了一句:“老五,我以前認為你是個硬漢,現在!”

  說到了這里頓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太令我失望了!”。

  盧顯城那裡會和哥幾個計較這些,再說了對於哥幾個盧顯城的心裡一直存著感激,雖說16舍625一共才住五個人,剩下的三張都是空床位,到了明年自己的死黨週光勇搬過來也只有六人。

  現在五人中沒有一個是一本生,也就是以正常的分數線上來的,五人不是委培就是三本生,最少的一個離著石城理工的一本線還差著五十分呢。

  以盧顯城上輩子的記憶,周光勇算進來四年之後整個宿舍也只有這貨一人拿了學位證,剩下的五人全都只有畢業證,一股腦的全卡的英語四級上了。

  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不過性格上都是屬於大氣爽快一類的,相互之間不光是在學校里相處融洽,到了社會上之後也能盡心幫襯。

  盧顯城經歷大變八年後重回石城就是在這哥幾個的幫助之下,重新在這社會上站住了腳,可以說沒有哥幾個說不准盧顯城就是另外一番樣子。

  一看盧顯城這邊一抹眼淚跟個沒事人似的,哥幾人立馬開始取笑起盧顯城來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流馬尿!”

  “沒想到老五還是個感性之人”

  ……

  盧顯城樂呵呵的只當沒聽到,抹了兩下眼淚直接從床上滑到了地方,拿起盆架上的臉盆抽了毛巾就準備去淋浴間洗個澡。

  ……………………

  涼涼的自來水從頭頂的水管噴了出來,往頭上這麼一淋,不由的讓人覺得整個毛孔舒爽的這麼一收,外面三十幾度的大太陽帶來的燥熱,一下了消失了大半!

  盧顯城雙手扶著牆壁,閉著眼睛享受著現在這種夏日難得的涼意。

  一停下來盧顯城自然而然的開始想著自己重生之後該做點兒什麼,現在家人都還平安,至於以後的老婆,盧顯城這邊也沒有多想,重生之前兩人己經鬧了大半年的離婚,盧顯城這輩子哪可能再續前緣。

  現在盧顯城覺得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兩個字:賺錢!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想要生活好錢必不可缺,不說別的要是有錢的話就石城這天氣,盧顯城恨不得一天都呆在空調房裡,誰想擠沒空調的宿舍。

  想到賺錢兩個字,盧顯城首先想到自己前世的工作,裝修設計。這東西聽著挺不錯的,可惜的是在盧顯城看來就是一給人當孫子的行當,既便盧顯城自己是個小公司的老闆,盧顯城仍然有種感覺。

  每天掛著笑臉迎來送往的,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套滿意的方案,客戶瞅一眼不是改就是重做,遇到個不上路子的能讓你改上十幾稿。

  這還是做工裝的,像個孫子似的活著。

  甚於做家裝的,在盧顯城看來連孫子都不如,遇到個夾生(不好說話)的客戶能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你還得臉上帶著笑,一個方案讓你改上半年那絕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半年賺你幾千塊的方案錢,就這樣一些客戶還說別人那都不收錢云雲。就算是付出了這樣的努力,也說不准什麼時候就被同行給撬走了。

  給人打工的時候想當老闆,可是當老闆的時候卻發現,頭上頂著的爺一個沒見少,反而更多了。

  不提工商稅務這些大檐帽了,有的時候連街道辦這些人都能給自己甩臉子。你還不能衝人家甩臉子,你要是不知好歹,不知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這幫子人有的是本事玩你,玩完了還讓你哭告無門。

  現在這麼一想,盧顯城頓時覺得上一輩子自己雖說有房有車,但的活的質量估計連個窯姐兒都不如,窯姐兒賺錢的時候還能爽一把呢,自己賺錢爽都沒的爽,盡被人爽了!

  盧顯城恨恨的吐出了一句:“真特麼的太過份了!”。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盧顯城甩了甩腦袋又自言自語的道:“這輩子老子一準兒要活的能多浪就要有多浪!”。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1:40
   第002章哥幾個
  徐正和走到了淋浴間,看到盧顯城這邊兩隻扶著牆像以為是在擺造型,頓時就有點兒不樂意了:“你小子不能快一點兒,一個澡洗了快十分鐘,大夥兒都等著你吃飯呢!”。
  “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生”盧顯城連忙拿出了盆子裡的肥皂往身上打沫兒:“再給了三分鐘,沖沖就好!”。

  徐正和聽了轉身就走。

  盧顯城這邊肥皂還沒有打一半又看到這貨回來了。

  “你還有什麼事!”。

  徐正和望著盧顯城微微一笑:“朗朗乾坤之下,你不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盧顯城頓時腦門上掛了一圈黑線,實在想不出什麼應對的招了只得衝著這貨豎起了中指,想想看不足以對他表示出自己的鄙現,盧顯城又加了一根給他。

  “哈哈哈”

  徐正和仰天長笑了兩聲就溜了不見人影了。

  盧顯城簡單的擦了肥皂,然後衝了衝就算了事了,順帶著把換下來的內褲也用手搓了兩把就算是洗過了,擰了擰水之後放到了盆子,穿上了乾淨內褲就這麼拿著盆子走回了宿舍。

  “你小子乾什麼呢這麼慢!”。

  老大一瞅到盧顯城進門立馬抱怨道。

  “馬上走!”盧顯城三步帶兩步把內褲晾出了窗外,然後飛快的套了無袖背心和大褲衩然後把錢包這麼往口袋裡一揣就準備出門了。

  看著盧顯城的動作麻利,哥幾個也相繼晃出了門。

  “這幾個意思?”盧顯城剛要出門就被湯勝鬆一把拉了回來,然後這貨把兩包大塑料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袋子裡裝的是五人的髒到不能看的軍訓服。

  湯勝松理直氣壯的說道:“拿著,你小子耽誤大家這麼多功夫讓你干點兒活還唧唧歪歪的!你洗澡的時候有同學來傳遞了關主任的旨意,說是有不要軍訓服的都拿到樓下,學校統一捐給貧困地區……”。

  盧顯城聽了連忙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沒想听你解釋”。接過了兩個大袋子甩開了膀子跟上前面的隊伍。

  到了一樓的大廳,盧顯城還沒有到呢就聞到了一股子讓人作嘔的餿味。都不用看一聞盧顯城就知道了,這味兒純正的軍訓懶味,跟自己兩大袋子裡的玩意是一個層次的。二十幾天的軍訓也沒有星期天,小三十度的天氣下整個人包進了迷彩服,這味道想想看就明白有多濃烈了。

  盧顯城憋住了氣,把手中的袋子往大廳裡一扔,然後飛速的跑出了宿舍樓的大門。

  “老大給支煙!”盧顯城看著哥四個如同聞不到一樣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說道。

  趙立輝一聽眨巴了一下眼:“你小子不是不抽煙麼”。嘴上是這麼說,不過立刻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從兜里掏出了一包四塊錢的黃紅梅。

  盧顯城可是個老煙槍,不過剛入學還沒有學會呢,正常抽起來大約是大二下學期處女朋友的時候,可是現在的盧顯城已經換成了盧顯城,這抽煙自然就成了一種老習慣,能忍到現在沒抽那也是被重生這個事情給震住了,一時忘了煙癮!

  看著老大掏出了彈了好一會兒,才從皺巴巴的盒子彈出了一根,而且還快彎成了一個L型。

  “算了,我去買一包!”盧顯城心想得了,老大的煙盒裡估計也沒第二根了。

  趙立輝一聽,立馬笑瞇瞇的把煙放到了嘴裡,啪的一聲打著了火對著盧顯城的背影誇道:“老五我喜歡就一點兒,有眼色!你看知道哥哥沒煙了,立刻不提打秋風的事!”。

  說完美美的抽了一口之後,吐出了一個煙圈:“走,咱們先去佔位子去!”說完邁動著兩條大毛腿向著小炒部晃去。

  老實說當老大一掏出四塊紅梅的時候盧顯城就沒什麼興致了,雖說大學時四塊紅梅是高配煙型,學期結束的時候別說紅梅了,能有一塊五一包的飛馬抽都有人伸手。

  不過盧顯城畢竟重生回來的,以前自己都是三十一包的喜慶,出門充面的不是中華就是黃鶴樓,一回來就讓自己來四塊的紅梅?盧顯城哪裡能抽的下去!

  盧顯城站到了樓下小賣部的櫃檯前,這才想起來現在可不是以後,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五百塊,要是抽三十一包的煙,以自己一天一包的概念不用半月口袋裡的這兩個錢就糟蹋光了。

  囊中羞澀,盧顯城的視線只能滑過三十一的區間往二十的區間望去,想了一下又不得不轉向了十幾塊的煙,來回瞅了三趟之後只得又把視線放回到了二十塊上。

  哎!盧顯城內心長嘆了一口氣,感慨了一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心裡這麼想可是手卻指向了櫃檯裡的一包金裝煙盒:“給我來一包金石城,再給我來個一次性的火機”。

  學校後勤部的小商店裡服務員也是學生,論起來算的上是盧顯城的師姐,不過這位師姐的服務態度可不怎麼樣,瞅了盧顯城一眼轉向從牆邊的架上了拆開的整條煙中摸出了一包,啪的一聲拍到了櫃檯上,另一隻手在櫃檯上的火機架上隨手拿了一個,扔放到了煙​​盒上。

  “一共二十塊五毛”。

  說完這位還上下打量了一下盧顯城。

  瞅了這位一眼盧顯城大致都能猜出這位心裡想的是什麼,一準兒認為自己是在裝逼呢,當然了九六年還沒有裝逼這個詞,更沒有**絲這一說,不過裝大款還是有的。在這個小服務員的心裡自己一準兒成了裝大款的了。

  盧顯城也沒興趣和這位糾結什麼,至於服務態度,整個學校裡都這德性,只要是後勤部開的一水兒的死人臉,愛看不看,你投訴都沒人理你。

  看著盧顯城從褲子口袋摸出了一張皺巴巴二十票子,還有一張一塊的紙幣,服務員的眼神更加的輕蔑了,接過了錢直接把五毛的鋼蹦按到了櫃檯玻璃上調頭就走。

  盧顯城哪有心情和這小丫頭一般見識,直接拆了煙盒從中抽出了一根點了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後就這麼抓著煙盒火機向著商店門走去。

  “裝什麼裝,弄盒好煙還抓手裡,恨不得讓別人都看見怎麼滴”女服務員瞅著盧顯城的背影嘀咕道。

  “小敏,你快點過來幫忙,沒事嘀咕什麼呢”。

  “來了!”

  ……………………

  盧顯城離小炒部的門口還有十來米呢,看到老大帶著哥幾個蹲在台階上,跟過年擠火車回鄉的老農似的。

  “怎麼了?”盧顯城走到了哥幾個面前,一邊問一邊從手中煙盒中抽出了一根遞給了老大。

  趙立輝接過了煙瞅了一眼:“好傢伙!你小子抽上金石城了,搶銀行啦?”。說著直接湊到了盧顯城打著的火前點上了煙。

  抽了一口長吸了一口氣,兩三秒才把煙氣吐了出來:“紅梅就是沒法和這煙比”。

  盧顯城心想:你不廢話麼,紅梅四塊,這一包二十,價格在這裡擺著呢。

  徐正和看到盧顯城沖自己揚了下眉毛,會意的解釋說道:“周光勇正在裡面排隊呢,你去裡面看看,好傢伙,全是人!”。

  “怎麼周光勇排隊?”盧顯城好奇的問道。

  湯勝松道:“正好門口遇到這小子,聽說我們聚餐這小子說帶他一個,老大說一群羊也是趕一隻羊也是趕,就帶他一個了。這不自告奮勇去排隊​​去了”。

  “靠!”盧顯城不由的從嘴裡吐了一句:“臉皮子夠可以的啊!”。

  說著伸著腦袋往小炒部裡一瞧:“我靠!怎麼這麼多人啊!”。

  周光勇很好找,一米八八的個子站在人群中有這麼一點陳年鶴立雞群的調調,盧顯城一眼就瞅到了這貨。不過讓盧顯城吃驚的不是這貨,而是整個小炒部的隊伍從窗口直接排到了門口,一水兒全都是大一的新生,只要看看滿屋子裡全是一厘米多的青皮腦袋就知道了。

  盧顯城哪有興趣排這樣的鳥隊去,就算是排了輪到自己最起碼也要一個鐘頭。

  “老大,預算多少?”

  “想做什麼?”。

  “咱們換個地兒,就這裡輪到我個早餓死了”盧顯城說道。

  “五十夠了吧?”

  一聽預算五十,盧顯城立刻說道:“五十還蹲這裡排個毛的隊,走,咱們出校門下館子去”。

  “六個人夠么?”湯勝松問道。

  盧顯城拍了下胸口:“不夠算我的!”。說完衝著裡面排隊的周光勇說道:“光勇,出來啦,咱不排了!”。

  一聽不排了周光勇拿著自己的飯盆屁顛顛的跑了出來:“那哪裡吃?”。

  “跟我走!”盧顯城擺了擺手帶著大家往學校後門的'小吃一條街'走去。

  現在才九六年,石城致尚大學這邊還處於所謂的東郊,城市還遠沒有發展到二十年後的樣子,出了學校後面就是個小村子還有工廠的混合區,三層以上的房子在這裡就算高樓了,靠著這麼大一學校,這幫人不知道開飯店也一準儿知道出租房子,小飯店自然而然的就成片出現了。

  出了後門,盧顯城帶著哥幾個下意識的往自己記憶中的小館子方向來,這家小館子一直是哥幾個大學打牙祭的'定點餐廳',只是盧顯城不知道現在這個名叫四喜的小飯店開張了沒有。

  按著記憶中的位置,盧顯城很欣慰的看到了紅頭白字的四喜飯店四個字,門頭還是挺新的估計開了沒多久。

  “老闆,老闆娘”盧顯城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還沒來的急多說什麼呢,就看到了一個如同小山似的人影'飛'了過去。

  一邊飛一邊還喊著:“空調,空調!”。

  然後就見這貨直接站到了空調的出風口,一下子就把出風口給堵的嚴嚴實實的。還好館子裡現在沒什麼人,老生這時一般都吃過了,一幫子菜鳥新生估計都在小炒部排著隊呢。

  “六個”盧顯城望著奔過來的老闆娘說道。

  湯勝鬆一坐來就嚷嚷著:“老闆娘,你們家有什麼拿手的?”。

  “你們看菜單”老闆娘笑著把手中的兩份菜單遞給了就近的兩人。

  徐正和接過了菜單瞅了兩眼對著站在空調口的趙立輝問道:“老大,你想吃什麼?”。

  抱著空調如同抱著一小情人似的,趙老大半閉著眼睛正美呢,哪有功夫琢磨吃什麼:“你們隨便點!”。

  盧顯城看著菜單傳了兩手還沒點出一個菜來,直接伸著腦袋瞅了兩三秒鐘:“肥腸魚,水煮肉片,外加一份農家大鍋燉,有這三個就差不多了吧?”。

  老闆娘聽了點頭說道:“你們六個足夠了!”。

  一聽菜夠了,大家也都把菜單交給老闆娘,接下來自然是下單,上茶之類的,可能是因為新開張,老闆娘還給哥幾個上了一小碟子的瓜子。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1:41

   第003章賺錢要趁早
  吃著瓜子,哥幾個立刻就像是插上了電的話匣子,立刻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你們班的課表出來了沒有?我們班真倒霉,跟機算機系一起上大課”湯勝松說道。

  徐正和聽了說道:“你就別抱怨了,我們特麼的跟機械”。

  周光勇樂呵說道:“我們跟人文!不錯吧?”。

  大家的對話看似是評價各院系,但是呆過大學特別是理工科大學的童鞋都知道,這幾個貨不是談的院係而是談的妹子。

  機械學院或者說是機械系一聽不用多說標準的和尚廟,英文翻過來叫修道院!別說一個班了,一個年級加起來妹子都幾乎接近個位數。

  計算機這兩年正開始夥,妹子不少大約佔三分之一,不過熱門專門分數奇高,這錄取分數一高起來相應的妹子質量一般也要跟著下降,作為什麼985、211之類的部屬大學,石城致尚大學計算機系的妹子,那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不提也罷!

  妹子質量高又多的人文學院自是不必說,氣質外貌一等一,再加上還有學校的體育特招生,什麼藝術體操啊,花樣游泳啊之類的,雖說這些姑娘上課上的少,不過就身材和長相來說,一想到都要流口水。

  外語學院這種傳統的妹子集中營,數量那是沒的說的,要是評那個院系的男人最幸福,外語學院一準兒年年第一,每年都是向兄弟院係出口妹子的大戶。

  作為過來人盧顯城聽了一會兒就沒什麼興趣了,哥幾個無非是談論哪個妹子長的漂亮,學院中新生誰是系花之類的。

  “盧顯城,你們班和哪個系上大課?”湯勝鬆手中捏著個瓜子一邊剝著殼對著盧顯城問道。

  盧顯城想了一下一點兒印像沒有,現在盧顯城中午時候換人了啊,就算是以前看過三十年前的課表哪還能記得,不過想了一下說道:“人文院吧”。

  反正上輩子自己和人文學院一起,就算是自己重生了以自己的社會階層還想改變歷史?說出來盧顯城自己都不信!

  “什麼班?”徐正和順口問道。

  “什麼文學專業吧”盧顯城記得好像是叫這東西。

  “我滴個天咧!”徐正和一聽立刻抓著盧顯城的脖子搖了起來:“你小子發達啦!”。

  文學這個班基本就是特招生的集中營,幾個貨一聽直接就把盧顯城等同於掉進了女兒國中的大唐高僧。

  盧顯城掰開了徐正和的手:“人家都不來上大課的好不好”。盧顯城說的是實話,說是特招生其實這些人運動員的身份要多於大學生,幾乎天天都在訓練場上的。哪可能天天蹲在教室裡記筆記上課啊,這麼搞短暫的運動生涯都蹲廢掉了有木有!

  “周光勇你呢”

  “我們?我們和化工學院的班一起上大課”

  …………

  哥幾個繼續談著美女,盧顯城則是在腦袋裡跑起了火車。

  雖說剛才的服務員妹子盧顯城沒理會,但是盧顯城卻明白了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有位大神說過一句話:賺錢要趁早!

  先不說這個,再怎麼說也要賺點兒生活費啊,一個月五百上輩子能過,現在自己哪還夠啊,說的不好聽一點兒連一月的菸錢都不夠。

  干點兒啥好呢?盧顯城心下開始順著這棵藤去摸'瓜'。

  體彩福彩?這可是重生撈第一桶金的大頭,可惜的是盧顯城以前從來不玩這東西,別說關注了,連買都沒有買過幾期。

  搞科研搞創造?自己一三本生出生,而且自家知自家事,自己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發明創造不論前世還是今生跟自己一毛錢關係沒有。

  “盧顯城,你愣看想什麼呢?難道想人文的妹子啦?聽說校花葉知秋就是人文的妹子。可惜光聽說漂亮了,我都沒見過”徐正和說道。

  盧顯城沒有聽到徐正和說的什麼,啊一聲之後,下意識的說:“別煩,我現在正想著賺錢呢!”。

  “賺錢?”周光勇一聽立刻說道:“你小子這麼快就把一學年的生活費都用光啦?”。說完看著盧顯城手上夾著的金石城一想,覺得這事兒也說不准。

  “他國慶決定回家”湯勝鬆多嘴了一句。

  “就算是回家要錢也別這時候啊,從上學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一個月,你現在回去要錢就算是你爸不削你,也要訓的。這麼著,我先借你一千,你再撐上兩個月然後再去張口,按你在家的地位一準兒就沒事了”周光勇張口就一主意出來了。

  盧顯城苦笑著說道:“我就不能想著自我鍛煉一下?我回家就是為了看看我奶奶還有爸媽家人的”。

  這話周光勇哪里肯信,張著一雙疑惑的小眼睛來回打量了盧顯城好幾遍這才撇了撇嘴,都懶得和盧顯城說話了。

  幾乎就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啊!

  可惜的是周光勇不知道,此盧顯城已經不是彼盧顯城了。

  湯勝松拍了拍手把手中的瓜子殼扔了:“說起來賺錢我到是有個主意,不光是能賺錢而且還輕鬆,就是耗點兒體力!”。

  盧顯城這邊也沒有多想,自己正因為這事沒有頭緒呢,聞言立刻催促道:“有這麼好的事情?那你不早說大家一起搞起來啊!”

  湯勝松狹促的一笑:“你能搞我不適合!”。

  望著盧顯城迷茫的眼神,湯勝松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們那邊有些女老闆口袋裡有錢了,就想找點兒樂子。我這樣的人家一準兒看不上,身高這裡擺著呢,老大、你和周光勇三人挺合適,一米八的大個兒挺不錯的,不過老大太胖,周光勇呢這麼大一號眼鏡,就你還行……”。

  “滾蛋!”聽到了這裡盧顯城哪還會不知道湯勝松胡扯的是什麼職業。

  “哈哈哈,別激動啊,我還沒說完呢”一看盧顯城伸腳欲踹,湯勝松早己跳到了一邊:“你年紀輕輕的不用來賺錢也浪費掉了……”。

  旁邊幾個開始幫腔:“老湯說的對,老五,你這邊眼一閉心一橫,哥幾個可就靠你了啊”。

  “老闆,再給來一盆純腰子!”。

  “你就當自己給富婆配種之後拿報酬不就得了,我跟你說種豬啊,種羊之類的都這麼幹的”。

  “你們就沒一個好貨”盧顯城望著這幾個貨,把自己的中指豎了起來,在每人的面前晃了一下。

  這時老闆娘上菜了:“你們又要腰子?是炒還是燒?”。

  湯勝松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我們哥幾個胡說鬧著玩的,夠吃就行了!”。

  老闆娘聽了笑道:“夠吃了,足夠你們吃了”。

  盧顯城望著桌上的大盆子,也就比宿舍的臉盆小這麼一號,而且上面整整一層的厚厚的肥腸和白色的魚片,現在這盆菜可比以後實惠太多了,而且這麼一大盆子才十五塊。

  菜上上來大家紛紛抄傢伙動手!

  趙立輝一轉頭髮現哥幾個都開吃了,立馬奔了回來:“你們這些慫貨,吃也不叫上我!”。

  “我們看你吹的這麼投入沒好意思打擾你”宋以謙一邊嚼著肥腸一邊時不時的吐下舌頭,就這樣了還要張嘴和老大搭著話。

  盧顯城這邊則是慢悠悠的搭著筷子,腦子裡飛快的跑起了火車。

  配種兩個字讓盧顯城想起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似乎可以很輕鬆的為自己提供第一桶金。

  當然了大家也不要想歪了,盧顯城真的沒有打算像湯勝松說的那樣找個富婆配什麼種,前世沒幹過這事兒現在都重生了還能幹這事?

  “老五,發什麼愣啊,快點兒吃啊,要不都被這幾個貨給吃光了”。

  趙立輝幫著老闆娘把一大盆子的農家燉菜放上了桌,無意之間的一瞥看到盧顯城發楞不由的說了一句。

  周光勇嘴裡塞滿了東西嗡嗡道:“他在琢磨老湯的提議”。

  湯勝松挑了挑眉頭,對著周光勇'嫵媚'的說道:“還考慮個吖!直接來吧!”。

  噗!噗!

  “能吃完再噁心麼?”宋以謙差點兒噴了旁邊的周光勇一身。

  “吃飯都不能堵住你的嘴”盧顯城很是無奈。

  正的這個時候,最後一個菜上來了,又是一個硬菜,肉的吸引力明顯比農家燉菜要吸引人多了,大家立刻就轉移了注意力。

  盧顯城這邊看著身邊的一個個直往盆子裡插筷子,一種久違的校園感重新回到了身上。

  抄起了筷子喊了一聲:“我來了!”。

  說完立馬加入了戰團!

  整場戰鬥持續了十五分鐘不到,桌子上己經菜清盆空,桌邊的六個人剔牙的剔牙,揉肚子的揉肚子,全都混了個肚兒圓。

  要不怎麼說九六年的小館子實惠呢,不光是份量多還沒有地溝油,至於什麼轉基因啥子的盧顯城就不清楚了。

  反正這一頓吃的那是相當盡興。趙立輝叫過了老闆娘一結帳,六個人吃了將將三十塊出點小頭。不光盧顯城,就連趙立輝幾人都大呼比食堂炒菜便宜多了。

  幾人吃完了飯並沒有立馬走,個個都想著多吹一會兒空調呢,現在外頭三十幾度大太陽掛著,再說了出去宿舍教室哪個有空調的,還是呆在這裡多混一會兒的好。

  老闆娘兩口子也是個熱情的人兒,不光收拾了桌子,還給哥幾個續上了茶水又上了一碟子。到了最後兩口子乾脆坐到了桌邊和哥幾個吹起了牛來。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1:42
   第004章到小鬼子那裡去撈一票!
  吃飽喝足的盧顯城吹著空調繼續滿腦子跑火車,想著如何賺錢的事情。
  不玩股票也不玩體彩福彩,但盧顯城是個入門的馬迷。

  盧顯城重生的時候國內剛剛開展商業賽馬,雖說比不上什麼賽馬大國,不過玩的人也不少,至少說石城賽馬場一到了周未至少也有三四千人去看賽馬。

  盧顯城上輩子玩了小半年,要說什麼老馬迷真的算不上,也就是無聊的時候當個消遣瞅瞅看看的。

  關心賽馬是因為盧顯城自我感覺自己有點兒'相馬師'的天份,只要馬匹在亮相圈這麼一過,自己就會產生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直覺,能挑出其中有天份的馬。

  只不過當一場比賽中差不多水準的馬一多,這直覺就沒什麼大用了。

  憑這小本事一個月也能賺點兒菸錢,賺也就兩五百的,賠也就三五百足夠,算是小賭怡情啦!

  因這個愛好,盧顯城無意之間看到了個日文漢化的賽馬游戲自然隨手下了一個漢化版玩玩。

  遊戲的攻略中說有一匹隱藏的無敵馬,配出它居要種公馬是日本的傳奇**週日寧靜,母馬則是三歲正當年的日本名駒氣糟!

  週日寧靜九六年的時候己經是種公馬了,出錢就可以配馬。遊戲中的錢一般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氣糟可是三歲母馬,是正當年的馬,而且還是日本賽馬史上留名的母馬。

  想要把氣糟弄回來,系統開始給主角的小破馬就必須贏得兩場至關重要的比賽才能獲得購買氣糟的道具,只有了它氣糟的馬主才可能會出售氣糟給主角。

  第一個條件是贏得九六年三月九日的阪神大賞典。

  在這場日本的GⅡ賽場上會上演一場經典大戰,名馬老將成田白仁對戰後起新秀重砲,加入戰團的還有另外一匹日本名駒tokaiplace,可惜這匹馬名落孫山,取代它的是爆冷的黃金博士。

  還有在九六年十一月末的日本杯。

  主人公的馬必須擊敗英國名駒singspiel(歌唱劇)等一眾好手,為日本奪得冠軍。

  當然因​​為漢化的不好,盧顯城看到的都是日語的假名(盧顯城戲稱為拐棍體),根本不知道第一名的英國馬叫歌唱劇。

  現實中這場比賽前三名的排名是:第一名、英國賽馬singspiel歌唱劇,第二名、日本馬fabulouslafouine,第三名英國馬strategicchoice戰略選擇。

  遊戲中錢是小事,想到弄到這兩場比賽的冠軍真是太難了,即便是用了S**ELOAD大法,盧顯城也花了整整兩天超過二十個小時在這款遊戲上。

  出場的每一批馬日文的拐棍體,盧顯城都印在了腦子裡,可以這麼說吧,把遊戲中的“直播”都快看吐了盧顯城的小破馬才贏了下來這兩場比賽。

  玩這這麼多次下來,就算是白癡也能記住馬名了。

  “什麼事兒?”盧顯城這邊正想著日本賽馬的事情呢,忽然覺得有人拍了一下自己,抬起頭來問道。

  “老闆問你是怎麼找過來的”徐正和重複了一下問題之後道:“你小子今天怎麼啦,一直走神”。

  四喜的店相對於大部分店來說比較偏一點兒,不光地勢差了點兒還是剛開的店,現在也沒有多少客人,還不像以後每天飯點兒都要等位置,老盧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個店是這一條街中生意最好的幾家之一,甚至老闆還買下了後面的小廠房擴大了門面。

  盧顯城對著老闆笑了笑:“我就是喜歡新店,新店一般菜都做的用心!”。

  老闆聽了捧了一把盧顯城,豎起了大拇指:“這位小哥講的有道理!”。

  盧顯城閉上了嘴繼續聽他們又扯了兩句之後,就不想再聽下去了,這幫子人天南海北的胡扯,沒一點營養,還是繼續思考自己的事情。

  最後一場比賽不​​是卻遊戲中看到的,而是看到一則文章上介紹的日本賽馬,寫的一五年的日本杯日本賽馬完成了十連冠。

  這一次一、二、三全都是日本賽駒。第一匹是日本雌馬shonanpandora湘南魔瓶,第二匹是lastimpact最後震憾,第三名是lovelyday朗日晴天。

  以前這東西是記憶,現在這排名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要知道作為入門的馬迷也知道在日本杯這樣的大賽中猜中前三名,那最少也是一百倍,還可能上兩百倍的賠率。

  盧顯城很興奮,興奮到了用牙籤剔著牙都能走神,直到把自己剔滿嘴都是血,戳痛了牙齦這才​​回過了神來!

  還好這幫傢伙沒有發現!盧顯城吐了一口血水瞄了侃大山的小伙伴們一眼心想。

  想完了馬,接下來考慮怎麼弄到一筆錢等著日本杯的時候甩出去了。

  當然在此之前為了保險期間盧顯城還是決定去查一查今年三月九號的阪神大賞典,冠亞季軍是不是成田白仁,重砲還有黃金博士。

  要是正確的話,盧顯城就一定要去撈上一把。

  盧顯城相信就自己一半扑街的老貨根本沒資格去影響什麼日本杯的歷史進程,對於勞一票信心十足。

  “傻愣著幹什麼啊,走吧,馬上開年級大會了”。

  盧顯城這邊剛想著怎麼弄自己的賭本呢,腦門點就被湯勝松拍了一下,只得站起來衝著老闆夫妻兩人笑了笑跟著哥幾個出了門。

  一出了門,頓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石城這鳥天氣,十月了還特麼的三十幾度,還讓不讓人活了”趙立輝伸手擋了下眼睛,抬頭望了一下天抱怨著說道。

  宋以謙做為本地人更適應一些:“要不怎麼叫三大火爐呢,等等吧,十月底就差不多了”。

  “泥瑪!還要一個月”徐正和說道。

  大家一邊抱怨著石城的天氣一邊快步的往學校的後門奔,一進了校園往樹蔭裡一站,頓時覺得好了不少。

  趙立輝也不怎麼的轉過了頭來對著盧顯城問道:“老五,你今天中邪啦?老是悶著聲不說話,為什麼?”。

  盧顯城道:“我就是想著真的出去賺點兒錢,我也老大不小的了,總不能一直讓家裡養著吧”。

  周光勇聽了立馬伸出手在盧顯城的腮幫子上捏了幾下:“我靠,這還是我認識的盧顯城麼?”。

  “別鬧!”盧顯城拍開了周光勇的手。

  “要不在學校找個活兒,我看去小賣部打工就不錯,人家也是學生我們也是啊”徐正和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盧顯城搖了搖頭:“人家是學生你也是學生沒錯,不過校園裡的小賣部都是後勤處管著的,招的人也都是特困生,你這麼樣的一準兒沒戲!”。

  校園裡的小賣部都是穩賺不賠的,這事情哪裡輪的到外人做,學校為了照顧特困生才安排的位子,盧查城這類學生根本就不用多想。

  “那咱們能幹什麼?”宋以謙這邊問道。

  盧顯城道:“一般的勤工儉學一是當家教,二是打零工,例如站街上發發傳單什麼的,大約就是這個樣子”。

  “要不我們國慶回來找個發傳單的活兒?”周光勇這邊說了一句。

  盧顯城心裡搖了搖頭,不說願不願頂著個太陽幹這事,就算是要幹也不能幹這個啊,有這時間盧顯城還不如弄台電腦畫施工圖呢,可比發傳單來錢多了。

  說起打工,哥幾個似乎是找到了話題,一路上就這麼聊著。

  盧顯城則是想著自己的事情:錢從哪裡來?

  這事情有點兒讓盧顯城撓頭,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只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做為一個十八歲的學生,想在一個多月內弄到幾十萬,除了找自家的娘老子之外,真沒什麼好招。

  如果時間長一點兒也行,要是比賽放到了明年盧顯城就有十成的把握弄到十幾的背去日本狠撈一筆,可惜的是現在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九月己經相當於過完了,到十一月的最後一個週末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月多幾天的時間,不從自家老頭子身上想辦法盧顯城如何能去日本撈錢?要是只撈個一兩萬人民幣,盧顯城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日本人設的大獎金。

  再說了現在可是九六年,出國簽證可不是這麼容易幾天就能辦下來的,少說也要折騰個把月。

  說是在老爺子身上想辦法那是好聽的說法,說白了就是從老爺手上把錢給騙過來,依著前世的記憶盧顯城知道老爸老媽給自己準備了三十萬出頭的結婚錢,就算是現在沒有三十萬那至少也有二十多萬了,有了這筆錢就能去日本爽爽的搏一下了。

  就算這一把搏錯了也不過是丟了二十多萬,盧顯城相信有了領先快三十年的工作經驗和眼光只要重操就業,辛苦一年最多兩年之內就能把這二十多萬給賺回來。

  不是盧顯城沒出息,一重生就想著回老家騙自家老爺子,而是時間緊任務重不得以而為之。再說了除了自家老子誰會有可能給自己二十萬?

  況且就算是盧顯城想解釋,這事情和老爺子也說不清啊。

  說什麼?爺倆一見面盧顯城就來一句爸我是重生回來的,把家里二十萬拿出來讓我去日本賭個馬?估計話沒說完自家老頭子就算是再疼自己,手上的大巴掌也該劈頭蓋臉就衝著自己腦袋招呼。

  估計一邊拍一邊還要罵:你這小混球想騙錢都想不到一個聽起來像樣的理由!

  老爺子要能相信你重生回來的才出鬼了呢,就算是你說以後發生的什麼事兒那也要時間來印證才能取信老爺子啊。現在盧顯城這不是缺的就是時間嘛,有時間到好辦了,哪裡還會想這心思!

  一想到從自家老子口袋裡磨錢,還不是一百、兩百而是老頭子多年的積攢下來給自己買房子的積蓄,盧顯城就滿腦子的漿糊:這事兒難辦啊!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29
   第005章你成心的吧
  一幫人晃著大膀子一直到了宿舍的樓下隊伍就只剩五人了,周光勇半路就回自己宿捨去了。
  “上樓啊!”宋以謙對著站在樹蔭下不願動的盧顯城吼了一句。

  盧顯城不解的問道:“不是說開年級大會麼,回宿舍搞毛啊?”。

  宋以謙伸手由上到下這麼一擺:“就這樣去開年級大會,短褲人字拖?”。

  挖了下鼻孔毫不介意的說道:“不就特麼一年級大會麼,難道還要老子西裝領帶不成!”。

  “你不換?”

  “你們去換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盧顯城從口袋裡摸出了煙,順手扔老大一根,自己點著了火,就這麼踢踏著人字拖蹲到了路芽子上,配上上半身的兩根筋汗衫,活脫脫就是一胡同里的混子形像。

  蹲著瞅了一會兒路上的行人,這大熱天的連妹子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瞅了幾眼也沒見到值得盯著瞅的,盧顯城決定自己還是想想回家怎麼'騙錢'才是正理。

  大老爺們幹什麼都快,包括換衣服。盧顯城這邊一根煙剛美美的抽完哥四個就出現在了宿舍門口,五人湊到了一起向著開會的新工字樓溜達過去。

  到了新工字樓開會的一樓大階梯教室,雖說沒有遲到不過也只提早了兩三分鐘,五人拉開門走進教室的時候,整個大階梯教室,己經是人頭攢動,湊在一起的聊天的嗡嗡聲讓盧顯城想起了鄉下廁所里夏天亂飛的蒼蠅。

  開門發出的吱呀聲立刻吸引了一些群眾的目光,被大家這麼一瞅哥幾個有點兒心虛了,由老三徐正和帶頭微彎著小腰快步的向著後排空位走去。

  唯有盧顯城一個人氣定神閒的回視了大家一眼,然後慵懶的邁著慢悠悠的螃蟹步跟在隊伍的末尾,腳上的人字拖啪啪輕脆的敲打著腳底板。

  盧顯城的樣子放到大三大四沒什麼特別的,整個系裡一大半的男生都是這種鳥樣子,另外還要加上女生中的三分之一,可是放到一入學的大一新生中立馬就顯示出差別來了,這樣子在新生的眼中就有點兒略**了,至於輔導員之類的自然就更看不過眼啦。

  “哎,你!”。

  盧顯城才剛剛走到了位子上,屁股還沒坐穩呢就听到教室裡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這聲音響起來,頓時滿教室裡的蒼蠅一下子'灰'走了,安靜的連地上掉根針都能聽的到。

  “說你呢!”

  盧顯城一抬頭髮現年級的輔導員正抬頭挺胸一臉正氣,如同是老電影中的八路似的向著自己這邊平移過​​來。那威嚴那氣勢,還有那份做作的領導神太,差點兒沒讓盧顯城以為自己站在了國會廳呢。

  “什麼事?”

  盧顯城一屁股坐了下來瞅著走過一的輔導員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嘴上這麼說但是盧顯城心裡猜到了,這貨看樣子準備殺自己這隻雞,拿自己作法來嚇這滿屋子的新猴子。

  再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這位,雙目威嚴中帶著沉著,自信中帶著自傲與對自己的輕蔑,一股子生殺大權在握的樣子。

  這神情這氣度!放到了一屋眾猴的眼裡那是領導的威嚴,上位者的氣勢。不過在盧顯城的眼中這不過就是官僚體系所推祟的官氣,一想到這玩意兒盧顯城就覺得自己面前一股子封建社會的大糞味兒撲面而來。

  一看到人,盧顯城想起來了。

  自己太記得這位了,大一的輔導員,姓伍,名劍聲。這貨在系裡正攻讀碩士學位,明年畢業之後就會進入街道基層工作。

  兩三年後因為這小子長的帥氣,憑著一張爹娘給的漂亮小臉娶了一領導女兒,之後平步青云三十五歲混進了江南省委辦公廳,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

  這位前世的盧顯城別說巴結了,連'巴結'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是學生聚會,'成功'人士就是大家談論的重點,這位都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位。不過一七年的時候這位出了事,因為貪污和亂搞男女關係被判十五年。一下子又從成功人士變成了不法之徒,前後之間的人情冷暖也令人唏噓。

  伍劍聲站到了老盧的面前伸手,咚咚的在桌上敲了兩聲:“跟你說話呢”。

  “有話就說”

  盧顯城張口就回了一句。

  原本盧顯城這裡還在嘀咕呢,心道:你一個罪大惡極的貪污犯有什麼好得瑟的!一聽到這位的語氣頓時有點兒不滿了,聲調自然有點兒不耐煩。

  老子剛特麼的說過這輩子要活的**一點、浪一點兒,你就過來找不痛快,你成心的吧!知道哥們是重生人士不?就你這種戰五的,分分鐘秒!

  伍劍聲還真的存了殺雞的心思,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做學生工作也有一年了,經驗算不少,自然摸出了一些管理學生的門道。

  自然知道對付這些剛入學的小雞雛兒通常就是嚇唬!

  到了大二,這些雞雛的爪子,喙什麼的就開始長了,這時候就要哄嚇結合。

  到了大三個個都成了脾性不好的驢,只能順著毛摸,一個個都知道了什麼級別的壞事才能勞煩到學校的教導處之後,身上的皮子就厚的能禦寒了。這個時候輔導員防著炸毛就只能以哄為主了。

  至於大四幾乎不見人,輔導員連想哄都沒啥機會啦!

  “你可以啊,這身打扮就來開大會了?來,讓大家看看,這一身的小肌肉,你是準備搞時裝發布會?還當這裡是健身房啦”伍劍聲這邊伸手點了一下老盧,臉卻轉向了屋內的眾猴,打趣的說道。

  伍劍聲這邊說著估計別人聽來算是有趣的,有好事的人發出了附和的笑聲。

  哈!哈!哈!哈!

  盧顯城這邊聽了覺得這貨有點兒陰陽怪氣的,怎麼說老盧重生前也是個小老闆,脾性還是有一點兒的。

  臉上並不見絲毫畏懼,穩若泰山似的老盧一甩頭,輕蔑的反問了一句:“喲!開個年級大會還要搞成奧斯卡還是怎麼滴?男的西裝革屣,女的一水兒晚禮服不成?今兒誰穿了,來讓哥哥我見識見識!”。

  這話一出口直接把一屋子的剛脫離高中老師淫威的小雞雛兒給嚇傻了。

  這哥們是誰阿,這麼跟輔導員老師說話!

  我草,太特麼牛逼啦!

  這是有好戲看啊!

  這些念頭也紛紛的從這些小雞雛的腦袋裡蹦躂了出來。

  對於剛入校的大學生,還沒有從小學中學被老師威壓的模式中跳出來,不知道大學老師上完課夾起書就走人了,根本懶的理學生那點兒破事。

  因為歷史原因,新生對所謂負責的管理自己的人還有滿怵的,相當有畏懼心理。就算聽說大學生活自由散漫,但是這個時候全校大幾千新生中也沒有幾個真敢拿輔導員不當回事的。

  伍劍聲一看盧顯城憊懶的鳥樣,立馬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一個少見的刺頭了。

  可是現在知道也晚了,伍劍聲不好也不能退回去了,大庭廣眾之下轉身就走?那麼自己這個輔導員也不要乾了,以後這幫小雞雛有樣學樣不是要鬧翻天了。

  伍劍聲決定再試著打壓一下盧顯城的氣焰:“怎麼跟我說話呢,站起來!”。

  可惜的是任憑伍劍聲怎麼想,也不可能猜到這位小雞雛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校園老油條的靈魂,對於乾了什麼樣壞事,才能有資格被校教導處的老師看的起,那是門清啊。哪會被一個頂著個管理員帽子的小研究生給嚇倒囉!

  “己經是共和國了,又不是滿清時代,怎麼著?我看到你還要站起來,要不?我給您打個千?”。

  盧顯城擺明了挖苦人。

  盧顯城的話讓別的小雞雛兒心中看熱鬧的小火苗兒,蹭的一聲全都冒出來了,一個個的眼巴巴的望向了這邊,被軍訓曬的如同非洲來的小臉上全都是期盼,就指望著能看場好戲呢。

  盧顯城這樣卻把身邊的哥幾個給嚇住了,坐在旁邊的宋以謙立刻拉了拉盧顯城的胳膊,示意盧顯城服個軟。

  趙立輝則是對著伍劍聲陪著笑:“伍老師,他剛睡醒腦子有點兒不正常!”。

  這個時候,年級主任走了過來。老盧的年級主任是個二十八歲的女博士,大名叫關玲,正在本系製造專業讀博。

  在盧顯城的記憶中這位女學霸兩年後會和她的學霸老公一起去日本的早稻田大學留學,然後回校任教,還成了學科帶頭人。女學霸長的一般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反正就那樣子,前世的時候盧顯城還算是個老實學生,跟她也沒什麼交集。

  作為關玲來說,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盧顯城這邊,屁股決定腦袋,只能選擇維護伍劍聲。

  走了過來之後對著盧顯城身上打量了兩眼,冷冷的說道:“回去換了再來!”。

  盧顯城一聽,再看看哥幾個擔憂的眼神,說道:“成,那我先買西裝去!”。

  說完直接抬起腳邁著慢悠悠的小步子推開了門走了出去,只留下小雞雛們碎了一地的眼神!

  盧顯城這邊剛出門呢,就听到教室里關玲說道:“對於這種沒有紀律的人我們酌情處理,我這裡表態一下這次他最少是個警告處分,寫進檔案的那種!”。

  一聽警告處分,一屋子的小雞雛頓時就覺得脖子一涼下意識的把腦袋一縮。到是站到門口的盧顯城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了聲。

  處分還寫進檔案?等學校讓您倆碰我的檔案再說吧!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30

   第006章人靠衣裳馬靠鞍
  站到了新工字樓的大門口,盧顯城看了一下頭頂的太陽腦子裡一下子跳出了個念頭:趁這功夫正好可以去查一下今年3月9號的資料啊。
  阪神大賞典中可不光是三駿爭雄,同樣也是新老王者之間的交替之戰,就算是GⅡ級別也穩穩的能上《讀買新聞》、《朝日新聞》這些大報紙,要知道日本的馬彩銷售可是穩坐世界第一寶座,馬彩銷售一度是美國的兩倍,就算是現在也是美國望塵莫及的。

  想到了這裡老盧直接穿過了校廣場,直奔著校圖書館而來,可惜的是轉了一圈發現學校的圖書館並沒有訂閱日文報紙,只有一些日文的學術雜誌。

  失望的老盧沒有辦法只好殺向石城圖書館,老盧相信就算是校圖書館沒有自己也可以在市圖書館裡找到日文報紙,要不是石城圖書館也不好意思稱自己是國內第三大、亞洲第四大圖書館。

  出了校門坐了半小時的車,盧顯城這邊如願以償的到了市圖書館,前台一問就知道自己來對了,辦了一張免費的閱覽證老盧就殺向了國外報刊室。

  拿到了3月10號的日文報紙,雖說上面滿眼的拐棍體,不過老盧還是發現了自己熟悉的三串小拐棍兒老實的蹲在了首頁的位置,連翻都省了。

  心花怒放的盧顯城美滋滋的把所有能找到的報紙都翻了一遍,愣是瞅著不認識的字笑瞇瞇的看了半拉小時,這才把報紙給還了回去。

  出了圖書館的門,老盧想起來自己要去看賽馬那還缺一身行頭。

  看賽馬可不是大褲衩拖鞋就能入場的,穿的稍不正式就可能被人趕出來,就算是日本人不是英國佬,要求戴高帽整天沒事兒盤算著怎麼裝紳士逼,但也不可能穿著褲叉皮褲之類的人能進的。

  但是日本杯可不是普通的比賽而是世界獎金第三高的比賽,對著著裝肯定有要求,要穿什麼都沒要求也對不起人家這世界一流大賽的逼格。

  與其去國外買還不如便宜了國內的這幫子製衣場。

  愛不愛國的咱不提,至少它便宜啊!

  想到了這,盧顯城開始直接沿著道向著市中心的商業街走,準備從自己的生活費中扣出一點兒錢,先解決了看日本杯著裝的問題。

  還沒走到一半,轉著腦袋瞅著街上的露著長腿的大姑娘呢,盧顯城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個前世熟悉的招牌:海士紳洋裝。

  “原來這鋪子現在在這地方?”老盧瞅了一眼門頭就想起來這鋪子了。

  雖說現在瞅著就是一兩間小門面兒的鋪子,不過二十年後這間店那就有名了。不說別的,到這裡訂一套西裝,上檔次的直接換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都沒有問題。

  這間店以後還是周光勇這貨帶老盧來過,做了一套入流的西裝也要八千多塊,就這價格周光勇這貨還誇這家店好,順帶著和老盧時不時的叨逼一下:什麼所有的料子全進口,走線還是反手走之類的。

  老實說老盧對於西裝不是太懂,但是好壞穿上去一段時間之後,和別處買的一對比之間的差異不就顯出來了。

  所以老盧上輩子在這家店攢了兩套,一般的時候根本不穿出來,只有夠一定逼格的場合老盧才會穿上裝裝樣兒。

  現不知道這家店做一套​​得到多少錢!盧顯城心裡這麼想著,腳下不自覺的奔著店走了過來。

  一推門進去的感覺頓時就讓盧顯城挺失望的,現在這店可沒有以後的檔次,比一普通的小裁逢店好也不是太多。

  窗口三個模特兒,屋裡正中央有個方形台,台上同樣是五六個男模,正對著門的是一個長條形的木製櫃檯,就這麼個樣子。

  櫃檯後面還有一張三十不到的年青面孔,站櫃檯的還是以後的老闆海程。

  要知道以後想讓他親手做一件西裝,沒有大幾萬你就別張這口,光給錢還不行,你得在石城有一定的身份靠的是友情,像老盧這樣的客揣著錢這位都不帶真心搭理的。

  不過現在可是九六年,年青的海程現在正笑瞇瞇的盯著進屋了老盧,和聲氣語的問道。

  “先生,訂西裝?”。

  “我先看看”盧顯城說道。

  帶著一份好奇,盧顯城四周瞅了兩眼,視線又落到了海程身上:“請您親自做一身西裝,大慨要多少錢?”。

  “我還在學手藝呢,我們這裡做一身三千起”海程瞅著盧顯城也不太像是訂西裝的樣子,不過來了即是客,店裡五六天見不到客人進來了,笑臉迎客是生意人的吃飯手藝。

  盧顯臣心道:忘了,這時候店裡的老爺子還做衣服呢!

  老爺子的手藝那自然是更好了,雖然盧顯城的心裡情常想讓海士紳海老爺子想做一件,奈何囊中羞澀啊。

  伸手摸了摸最近一款西裝的料子,再看看款式老盧心裡不由的點了點頭,至少還算是順眼。這手感真的不錯,而且版型也是式合亞洲人體型的。

  雖說西裝從歐洲傳來,不過東亞人的身材和歐洲人本就不同,手工的西裝店現在很多采用的都是日式版型。

  看著老盧這邊伸手摸著衣服料子,還湊近看一下走線的地方,還以為遇到了內行呢,於是問道:“您也乾這行的?”。

  “我可不會這個,我就是想買一件西裝,不過預算不多,您這裡的東西上幾千的我真買不起!”盧顯城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把手從西裝上拿開直接說道。

  海程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會這麼直接,臉上一點兒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笑著說道:“我們這裡價格是比商場裡的貴,不過料子用的也好,不論是面料還是裡襯都是歐洲進口的,真的沒法便宜”。

  “的確是好東西,只怪我自己囊中羞澀啊!”盧顯城笑道。

  聽著盧顯城說的落落大方,海程心裡也起了好感,一般客人進來不是不懂裝懂就說自己這裡的西裝比商場裡買的都貴之類的。

  這些人也不想想,商場裡都是流水線上出來的,工人有台縫紉機培訓兩三月就能做了做。自己這裡一套西裝從頭到尾做下來不光是用料,精力就比商場的多花幾倍。

  更別說做出這一套洋裝,自己的老爹己經浸淫了大半輩子,才有這手上功夫,這特麼的能一樣麼!自己學了四五年還給老爺子打下手呢,老爺子都不讓上手,說怕自己給客人做丟了店裡的招牌!

  每次聽人進門後說什麼不如大商場之類的,海程的臉上掛著笑,心裡直接用土鱉兩個字扣到了人家腦袋上。

  現在進來的這位十幾歲的半大小子,雖說直言自己消費不起,但是話兒說的人家心裡舒坦,買不起就買不起,別扯我的東西比不過商場裡的啊。

  盧顯城這邊棒場,海程這邊自然也覺得小伙兒年紀不大,但是個識貨的人!

  盧顯城這邊時不時的話又捧上兩句,這下子兩人自然越聊就越熱絡起來。

  老盧也沒想藏什麼說了沒幾句就把自己叫什麼,幹什麼的告訴了海程,海程自然也報上自己的名字,沒過多久兩人就哥,弟之類的稱呼開了。

  現在九六年,國內城市中剛發達起來的土鱉們,開著奔馳寶馬身上穿的不是夢特嬌就是假貨橫行的皮爾·卡丹,要不就是足以自豪的男人世界――金利來!

  這個時候很多人穿西裝還是不剪標籤的,留著標籤就是為了告訴別人我穿的啥牌子。真正訂作西裝,完量體裁衣的不是外企高管就是純正的老外管理層,在石城這裡又以小棒、小鬼子為主力,國內的新富起來的大小土鱉們很多還沒進化出這種逼格。

  老盧怎麼說也是過來人,這邊哪會這麼土鱉,聊了一會兒就對於私人訂做西裝的前景猛夸了一下,誇的海城開心不己。

  海程心中不由的大呼:不光是知己啊,人家還慧眼識珠!

  要知道老外那邊真正訂做的西裝才上檔次,甚至是有些歐洲的貴族幾代人都會在一家鋪子裡訂製衣服。大工業化生產出來的東西在人家那邊根本上不了什麼檔次。

  中國雖說現在訂製的市場還不怎麼樣,但是以後有錢人的心態一準兒往這方面靠,對此海城沒什麼懷疑的,要不也不會準備子承父業從事洋裝訂做這行。

  “老弟,八百的預算有沒有?”海程覺得眼前的小兄弟順眼,頓時就想起了一件事兒。

  一聽八百老盧哪裡還能不明白,咬了咬牙說道:“有!”。

  “那你等我一下!”海城說完轉身回到了櫃檯後面,過了幾分鐘之後拿出了一個盒子走回到了老盧的面前。

  “這是一位華僑訂的,己經付了定金但是快做好的時候又因為有事回了新西蘭,取消了!”海城對著老盧一邊解釋一邊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是一件寶藍色西裝,面料隱約的帶著一點兒豎條紋,在燈光下還帶有一點兒反光,隨手這麼一抬,料子上的反光就像是水紋一樣散了開來,就算是不太懂,盧顯城又不是瞎自然知道這料子那是一等一的,比自己上輩子攢的一萬多的都強。再說了盒子裡不光有西裝西褲,還有個同樣面料的小馬甲。

  “要是合適的話,我做主把這件八百讓給你”海城說道。

  老盧也不客氣,直接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換了起來。

  穿著這一身出了門,老盧往鏡子前面一站,差點兒沒把自己的兩隻小眼給閃瞎嘍!到底是老做衣服的,都不用尺子量一看就知道這身衣服適合自己的身型。

  上輩子老盧主日常打西裝的時候己經是快三十大幾了,不光身材開始走樣,肚子也起來了,顯不出身型。

  顯身型的時候剛工作又沒錢,一千多塊一身的西裝只能是個西裝,顯不出多少身型來,以後能穿好西裝了,身材又不給力了。

  前後兩輩子老盧第一次在鏡子裡看到瞭如此'帥'氣的自己,恍惚之間老盧自我感覺可以上電視演'霸道總裁'了。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現在的自己都比二十年後屏幕上一臉娘氣,演總裁的所謂'小鮮肉'爺們太多了。

  那時候老盧看這種片子,就不由的想這些電視裡的'總裁'有一個帶一個,一準兒不是文胸公司的,就是婦女用品公司的。

  要是不信你隨便翻下報紙,機械製造這些老產業不提,不論是IT還是高科技,哪個總裁是長成這'鳥'樣的,一說話跟宮裡派出來的一樣。

  照著鏡子的老盧不光是把自己給醉著了,連旁邊的海程看了都直點頭。

  “你不去做模特兒可惜了”海程幫著拉了一下衣角說道。

  要不怎麼說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呢,盧顯城一米八的身高,不胖還有點兒顯瘦,臉長的一般不過身形好,由其一雙大長腿活脫脫的衣服架子。

  老盧人長的個頭高,但是臉並不太符合大眾審美,家族遺傳的國字臉,鼻樑雖高但是眼睛長的偏細長一點兒,嘴巴不大也不小整個臉形和五官都有點兒偏硬,加上刮的泛青的絡腮鬍子,那就更硬實了。

  但是歲月把一種叫做氣質的東西沉澱給了經歷風雨的男人。

  盧顯城雖說二十歲的長相,但是畢竟心卻是來自於三十年後,當一位成熟男人的滄桑感和少年那種青澀感揉合進同樣一副身體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種獨物的韻味。

  寧靜中透著洶湧,張揚中帶著沉穩。

  現在這一身西裝可以說是成了幫兇,把老盧身上的這種魅力完全提煉了出來,呈現在鏡子裡。

  海城拍了拍老盧的肩膀:“小老弟,就憑這氣質,你可以的!”。

  “我要開輛幾百萬的超跑,就算是我一身肉褶子也有吸引力”盧顯城打趣似的回了一句。

  海城哈哈笑了兩聲後問道:“要么?”。

  “就它了,謝謝哥!”盧顯城根本沒有廢話,回去換下了西裝之後直接去附近的銀行把錢取了出來交到了海叫的手中。

  “除了皮鞋我這裡沒有,領帶什麼的送你一條襯衫雖不貴也給你搭上了,不白讓你叫聲哥!”海城收了錢也不數直接往口袋裡一裝,順帶又送了點兒東西。

  老盧真心的又感​​謝了海城,這件西裝雖說是別人做的,不過這料子加上做工,八百塊最多連里料的錢怕都不夠。

  哥倆又聊了一刻鐘,老盧把自己宿舍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然後又記了這邊的號碼,小老弟大哥幾聲之後這才提著西裝出了洋裝店,出來之後直奔大商場又花了兩百入手了一雙款式還成的繫帶皮鞋,這一身行頭就湊完整了。

  湊完了行頭,老盧直接殺奔汽車站,直接購了明天上午的回老家的車票。等著辦完了這些事情出了汽車站的售票廳外面天都黑了,直接又從汽車站坐公交車回學校。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31
第007章歸心似箭
  一推開門,盧顯城就听到哥幾個七嘴八舌的嚷嚷開了。
  “老盧,你怎麼才回來啊,輔導員都找你好幾次”湯勝松說道。

  趙立輝也道:“你別跟伍劍聲硬來了,等會認個錯把這事給了結了,你不知道你走後關主任說要給你個記過外分呢”。

  “胳膊擰不過大腿,老五,退一步海闊天空,別硬扛”徐正和也說道。

  盧顯城聽了,一邊謝過了兄弟幾個,一邊笑著把手中的包扔到了宿舍當中的大桌子上:“我扛什麼了,不是說不讓穿這樣麼,我以後年級大會直接就穿西裝打領帶去了,你沒看我連西裝都買好了嗎”。

  “這…這……,老五,你不會玩真的吧,年級大會你穿西裝打領帶多傻缺啊”趙立輝直接被盧顯城給弄的有點兒無語,

  更上大家無語的是看到盧顯臣這貨真的買了一身西裝回來。

  而且任誰一看,​​這西裝絕對不是兩三百塊能買的下來的。雖說大家沒見過什麼高檔衣服,不過光看這料子,大家的眼又不瞎自是知道這衣服決不是地攤貨。

  “行了,都吃飯了沒,我忙活了一下午還沒有吃飯呢”盧顯臣說道。

  宋以謙說道:“現在食堂都歇了,你只能去夜宵部了。不過在這之前,我看你還是去一趟輔導員辦公室吧,關主任那都來人叫你幾次了”。

  “等我吃完了飯再說”老盧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扔了一根給老大,自己拉了張板凳坐了下來,點上了一根休息煙吸了起來。

  一看盧顯城這老鳥樣子,哥幾個也沒再勸。

  老盧一根煙還沒有抽完,伍劍聲和關玲兩人一起出現在了宿舍裡。

  一推門看到盧顯城老神在在的坐在板凳上,兩人心裡都不由的暗自鬆了一口氣。

  從大會結束盧顯臣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消息直接讓兩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至於為什麼?

  做學生工作的什麼奇葩的學生都可能遇到,不說別的就拿去年有個新生被訓了幾句,直接給輔導員留了個字條,說是不上大學啦,我要到紮根內蒙草原去過風吹草低現牛羊的牧歌式生活。

  這傢伙,差點沒有把他的輔導員給嚇尿了,這要是把一個學生給弄不見了,想哭都哭不出好聲調來。還好這位有運氣,警察在火車站把這人給堵住揪了回來,要不是這事兒就麻煩大啦。

  一看到老盧,兩個的臉上雖說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不過心裡總算是輕鬆多了。

  “不是讓你回來換衣服的麼?”伍劍聲搶先問道。

  老盧悠悠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嘛,以後穿西裝去開年級大會。我可是說到做到的”。

  說到了這裡拍了拍桌上的盒子:“這不整套的衣服都制辦齊全了,就等著下次年級大會派上用場了!”。

  這話一出來頓時就把年級主任還有輔導員的話給堵住了!

  你還能說什麼?人家可真的是把西裝買回來了,而且看看桌上的西裝那根本就不是幾百塊能打發的。

  我們這是遇到傻缺啦?、

  關玲和伍劍聲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一點兒信息。

  然後伍劍聲就想:我靠!我跟一缺心眼的貨較什麼勁兒!

  “嗯,那你以後就穿著開會好了,但是鑑於今天下午你和老師頂嘴的情況,經學院討論給你記過一次,告示明天就張貼出來”關玲瞅了一眼盧顯臣說道。

  “我沒意見!您舒服就好”老盧說道。

  好懸的沒​​有把關玲的鼻子給氣歪嘍,什麼叫我舒服就行!

  剛想怒喝幾聲,轉眼一想自己跟一二愣子較什麼勁兒。這麼一想心裡剛升起的火苗一下子就沒了。

  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接下來轉身就出了門。

  伍劍聲瞄了老盧一眼也抬腳跟著出了門。

  湯勝松跟著到了門口望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遠了,這才​​轉頭問道:“老五,記過處分什麼時候能消?”。

  “消什麼消?”盧顯城問道。

  “不能消?那你還硬來,你傻啊你!下午關主任說背著個處分,不光畢業,保研都要受影響的”宋以謙對著盧顯臣說道。

  噗嗤!盧顯城直接笑出了聲來:“畢業證上蓋的是校長的章,他們算個球。保研他們的確能影響一點兒,要看平時表現的。不過,你看咱們哥幾個誰是夠的上保研的料?”。

  還保研?別搞笑了,上輩子這屋住六人,有五個都是沒有混到學位只拿畢業證的,連個英語四級都折騰不下來的主兒,還談什麼保不保研?

  你們這幫傢伙還真敢想!這是你們該考慮的事情麼?老盧以輕蔑的眼神在哥幾個的臉上掃了一遍。

  “沒事?”趙立輝有點兒不信。

  “等我有時間讓老二給你寫封表揚信,弄個大紅紙寫,完了在樓下大廳一貼和他們兩說的一回事!”老盧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直接向著門口走:“我去吃飯,沒人要去我一個人去了,我可說了,我請客!”。

  “真的?”

  “當然真的,隨便點!”

  “我說處分的事情!”

  “不信你也試試嘛,我保四年後你沒事!”盧顯城信心十足。

  不過這信心在剩下的幾貨眼中自然有另一番解釋:死豬不怕開心燙!

  “我沒這個膽子,還是不和你這樣牛逼的人物相提並論了”。

  老盧聽了眾人的回答直接豎起了自己的中指,對著眾慫包晃了一下之後,哼著小調兒下了樓。

  “我是一隻小小鳥,想要灰,怎麼也就灰不高,噢…噢…噢!”。

  哥幾個的耳膜裡立馬充斥著老盧殺豬似的嗓音。

  “行了,你唱的能一個音符在調上麼!”趙立輝衝著盧顯城嚎了一嗓子。

  宋以謙直接一針見血:“什麼歌到他嘴裡都像是重新作曲了一般,新生代莫扎特啊!”。

  無視幾人的鄙視,老盧樂呵呵的殺奔著夜常宵食堂而去。

  快八點,夜宵食堂的人還沒有多少,現在這個點兒上愛學習的童鞋都上自習去了,有女朋友的童鞋指不定在那個犄角旮旯抱著女朋友,兩人相互啃的一臉口水。

  沒女朋友的看電視​​,既沒女朋友又不看電現的不是打牌就是在滿校園瞎溜躂。

  吃宵夜的大潮怎麼著也要到九點半之後。

  人少!

  盧顯城叫的一份炒飯外加西紅柿蛋湯幾分鐘後就全上來了,對於學校的食堂來說除了大鍋菜,炒飯炒菜這樣的速度很難得了。

  “嘿!哥們,牛逼哇!”

  盧顯城剛吃了一半的飯就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抬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同系傢伙正對著自己樂呵呢。

  這傢伙自己長的一般,胳膊裡卻還能攬著一姑娘,雖說這姑娘在盧顯城看來挺醜的。

  不過在理工類大學,一向是肉多狼少,先別提醜不醜的,人家這麼有預見性這麼快就能混上一個敢於投怀的妞,至少也算是個有戰略眼光的男人!

  盧顯城對於醜女沒興趣,對於醜男就更不感冒。

  老盧本著禮貌的原則稍微應付了一下,可是這位不覺得啊,轉頭對著身邊的醜女開始說老盧今天下午的事蹟,然後這醜女望著老盧就捂著嘴直笑。

  看的老盧差點兒沒忍住想對人家姑娘說:麻煩您能把您那一口的黃色大板牙給收回去成么?我特麼的在吃飯呢!

  還好這倆貨很快的走到窗口點餐去了,要不老盧真的只能惡言相向了。本來這食堂就不怎麼樣,還要看著這麼一對貨,真讓人難以下嚥啊。

  吃完了飯回到了宿舍,大家湊到了一起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老大提議打牌,至於誰下去買不得不又來了一次剪刀石頭布,最後倒霉的老盧下去買了兩副牌。

  牌買了上來還沒輪到老盧打,在五進四的剪刀、石頭、布中老盧又輸了。

  好在盧顯城也不生氣,就當自己的運氣被重生給用光了。

  牌一直打到了熄燈,老盧這邊上了床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就算是加入了宿舍夜聊,聊到了一點半,大家都相繼睡著了。盧顯城也睜著個大眼望著屋頂,無法入睡。

  不光是重生之後的興奮感,還有想著明天回家見到父母還有祖母,老盧這心裡像是起了打翻了一堆調味瓶,酸、甜、苦、辣、咸什麼味道都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最後沒有辦法,盧顯城只得拿著煙起身直接到了六樓的樓頂,坐在頂樓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抬頭望著頭項的星星。

  現在的石城還沒有霧霾一說,一抬頭就是滿天熠熠生輝的繁星,那怎叫一個美字了得。

  手上燒著煙卷兒,盧顯城直接就這麼躺在了屋頂的水泥地磚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臟,這麼一邊望著天空,時不時的抽上一口,腦子裡回憶起了上輩子自己對於家的記憶。

  以前久遠而不願打開了記憶就像是奔湧的江水一樣,洶湧而出:

  盧顯城的父親,叫盧興國退休前是縣城一家紡織廠的副廠長,母親張彩霞退休前是縣機關的公務員,家裡雖處貧困縣的小縣城卻是殷實人家。

  盧興國兄弟兩人,盧顯臣的親叔叔叫盧興華,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嬸子叫李芳兵,是縣中心小學的教導主任。

  雖說兩兄弟,但盧興國比盧興華大了十四歲,盧顯城的爺爺又去世的早,盧興國這長兄自然在家裡等於半個爹。

  因此兄弟兩家人感情很好,住在一幢小洋樓裡,盧興國家住樓下盧興華家住樓上。

  盧興國結婚的早,夫妻倆一直想要孩子但是一直沒要著,到了四十二歲的時候這才有了盧顯城,第三年的時候盧興華一家也有了個小閨女,也就是盧顯城的妹妹,大名叫盧慕芷。

  老來得子,別說抱上孫子的祖母了,連盧興國這位嚴父都沒有嚴的起來,從小到大就沒捨得真打過兒子,往往就是抬手嚇唬一下了事。就這樣只要被盧奶奶瞅見,老太太還是心疼的直抹眼淚。

  孫子盧顯城就是老太太的心頭肉、掌中寶!

  也就是嬸子的職業是老師,對於嬌縱的小盧來說還有約束力,一看到嬸子就有種學生怕老師的天生畏懼感,估計正是因為這種畏懼感才沒讓小盧這顆溫室裡的小樹秧子給長歪嘍。

  對於家人的思念夾雜著一張張久遠而又熟悉的面孔一一的出現在老盧的腦海裡,加上前世的愧疚,即將見面的歡喜攪在了一塊兒。

  別說是睡覺了就連人都越發精神了,一直等到了天濛濛亮,老盧乾脆直接回到了宿舍提個小拎包踏上的回家的路。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32
   第008章鄉土、父子
  車站上了車,盧顯城這才想起來記憶中的大金龍,還有更豪華的凱斯鮑爾還沒有出現呢。
  現在路上跑運輸的還是石汽和意大利合資的依維柯,就是那種十幾個座位的像大麵包車似的。這車子的座位坐著幾個小時,那嗞味就別提了。

  更何況現在路上交警對於超載查的還不嚴,小車子還沒有出石城,中間走道裡己經排上了五六個板凳,上面全座滿了人。這下子別說是走路了,過道兩邊的人想動下身體都挺難的。

  要說全都是坐人那也就算了,關健有的老鄉還帶著雞,原本天氣就熱再加這車的空調根本就不給力,四周都開著窗子估計司機也捨不得開。

  就算是開了,這麼點兒小的空間裡擠這麼多人誰受的了這味兒。

  還好現在人們的觀念中也沒有什麼車內不許抽煙什麼的說法,二手煙的危害還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

  老盧這邊只能把鼻子湊到了窗外,然後嘴裡叼上一根煙,這才把那種讓自己作嘔的味道趕出了嗅覺世界。

  不說這車了,就說這路也真夠讓人蛋疼的。

  幾年後開建的高速公司現在還沒有影子的事情,沿著老國道回家這車一坐就是四個半小時,中途還要停車吃飯。哪裡像後世高速直達,又快又穩。家裡要是有輛車,直接順著高速一路放回來也就是兩個多小時最多三小時就到家了。

  這一路上老盧那叫一個遭罪啊,好不容易熬到了縣城,老盧又想起來現在縣里的新車站還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這到是個好消息,因為老車站就在小縣城的中心,車子要是停在老車站自己這邊就算是打個車子回家也不過起步價的錢。

  車子一停穩,盧顯城就急不可待的提著包逃下車子,下車之後按著膝蓋彎著腰猛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頓時覺得自己的肺裡都為之一爽。

  出了車站,老盧打量著眼前自己幾乎記得不得地方,以後在盧顯城的記憶中這個老車站很快就會變成了一幢十層高的大樓,一下子成了縣城裡的地標建築,在小縣城裡十層的大樓,稍微粉刷一下二十年都不會太落伍。

  現在這裡還沒有後世的樣子,車站的兩邊都一樣全是兩層低矮的兩層小飯館兒。只是過了吃飯的點兒,現在這個時間店裡也沒什麼人,再說了十月一號回來的主力都是學生,幾乎還都是縣城裡的,抬腳就到家誰在這吃啊。

  這麼一來別說是人了,就連幾條趴在門口的土狗都有點兒無精打采的把腦袋枕到了腿上,連老盧經過也只是睜開了眼睛瞅了一眼,連頭都沒有興趣抬起來。

  路上的行人也都有著小城特色,一個個的也是不緊不慢的挪動著。

  大家悠閒的走在樹蔭下或者蹬著輛自行車,唯有幾個半大娃子,才能把車子踩的飛快如同一陣風一樣從路上飄過,時不時的惹來一兩句喝罵聲。

  老盧的老家屬於平古市,整個平古市可以說是江南省最窮的市,每年墊底的貧困縣前三名全在平古市。

  其中就有老盧的家牯山縣,牯山懸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全省倒數第三縣的名號,成績非常之穩,幾十年如一日,倒數!每年吃著省裡的救濟。到了一二年,三個縣才因養殖牛羊脫了貧,不光是脫了貧三年後還成了全省的十強縣。

  貧困縣自然是有地理原因的,這三個貧困縣都地處丘陵地帶,並不像是江南其他的地方,魚米之鄉土質肥沃,這裡的丘陵地要是種糧食,畝產連江南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靠種地這裡的人怎麼可能富的了?

  二來麼就是交通的問題,這三個縣幾乎就在一圈的大丘陵的中央小丘陵上,雖說有條大河經過這三個縣,不過這條河的河水的季節性很強,只有在梅雨季前後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這條河裡才能走內河運輸的平底船。至於高速路要通過來那還是零五年的事情。

  第三就是這民風對外排外對內抱團,老話說的好:窮鄉僻壤出刁民,這三個縣差不多就這個樣子,一直這麼窮鄉民就有點兒皮掉了,都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久而久之就有點兒排外不講禮。

  正當盧顯城心裡念著家鄉呢,衛邊傳來了一聲熟悉又恍如夢中的聲音。

  “兒子!”

  不知道多少年盧顯城沒有聽到過這熟悉的聲音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夢裡,伴著這個聲音醒來的盧顯淚流滿面。

  雙目尋著聲音的方向,迫不急待的追了過去!

  父親!

  滿頭花白的父親一手扶著黑色的自行車,一手正向著自己的方向招著,眼睛裡的笑空讓眼角的魚尾紋都重了三分,整個臉上佈滿了喜悅,那是一種單純的,純粹的喜悅,是一個父親瞅見了兒子時的溫暖,疼愛!

  盧顯城站定了,一下子似乎有點兒覺得眼前的場景很陌生,別又是一場揪心的夢境,醒來又是被窗簾鎖住的灰黑房間!

  三十年沒有見過,再一次見到立於樹蔭下,滿面笑容的父母讓盧顯城心中又有些手足無措。

  爸爸!

  這個字眼己經在五十歲的心中早己消失,一下子似乎又很難吐露出來。嘴唇蠕動了好一會兒,盧顯城這邊都沒有清晰的吐出這兩個字來,不是不想喊,是似乎有什麼動西堵的嗓子口。

  “傻愣著做什麼,太陽下面不熱?!”。

  盧興國看到兒子傻站著,立刻推著車子走上了前面,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車子前兜里拿出了一瓶玻璃瓶裝的飲料。

  老式的汽水,大路貨桔子味的,瓶子上面還印著可口可樂幾個白色的字。

  盧顯城被動的被父親揪回到了樹蔭下,然後接過了打開了蓋的汽水,肩上的包也己經被父親接放到了車把上。

  盧興國沒有註意到兒子異樣,嘴裡嘮叨著妻子想兒子的話,似乎是自己不怎麼想似的,其實這時候盧興國被見到兒子給樂壞了。

  對於一個四十二歲才盼到了一個兒子的盧興國來說,這世上沒什麼比看到兒子更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了。原本這小子還說這個國慶不回來了,誰知道一下子就改了主意,讓盧興國如何能不高興。

  “喝啊,怎麼不喝!”嘮叨了一會兒的盧興國說道:“喝完了把瓶子給我,我給人送回去”說到了這裡指了下不遠的小店。

  盧顯城聞言立馬一抬手咕咚兩下就把整瓶子飲料給幹光了。喝完後直接拿著瓶子向著小店走去。

  盧興國推著車子笑瞇瞇的跟在兒子後面。

  店老闆接過了瓶子:“喲,師傅啊,這就是您的兒子啊”。

  “嗯!”

  “這孩子長的好,高高大大的,多好的小伙子啊!”

  “好什麼啊,光長個不長心眼!我和他媽為了這小子不知道操了多少心!”盧興國嘴上這麼說,不過嘴都快合不上了,哪有一點兒不滿的意思。

  雖說以前管著幾千人的場,不過現在的盧興國就是一個聽到別人誇自家兒子的父親,謙虛都謙虛的很假。

  “您一看就有福的”店主很會說話。

  盧興國笑道:“借您吉言,我先回去了!”。

  店主衝著盧興國擺了下手:“您忙您的事情去!”。

  “叔,再見!”盧顯城對著這位把自己好好誇了一遍的店主說道。

  店主這邊一聽自然又是誇了一句,但是盧興國確卻不由的一愣,因為按著盧顯城十八歲的脾氣,這時候能給人個笑臉就算是好的了,哪裡會說叔不叔的!

  盧興國滿意的瞅了兒子一眼,就想著騎上車子。

  “爸,我來騎!”盧顯城說道。

  盧興國一聽說道:“你行不行?”。

  “沒事兒!”盧顯城接過了車子憑著兩條大長腿直接跨了上去。

  踩了兩下之後發現,好多年沒騎自行車都不會玩了。

  “還是我騎”盧興國一看,這也太沒譜了!

  盧顯城說道:“您這邊等我,讓我轉兩圈!”說完直接踩了兩腳,車子總著前面就溜了出去。

  長時間沒騎但的底子還再,騎了一百多米這感覺就慢慢上來了。

  至於盧興國則是笑瞇瞇的背著手,一邊慢悠悠的走著一邊瞅著兒子。

  很快車技又回來了,盧顯城把車子騎到了父親的身邊,調了頭:“爸,您上來!”。

  盧興國一歪屁股坐上了車後座:“好了!”。

  聽了這話盧顯城腳上一用力,車把稍歪了兩下之後車子就平衡了。

  父子兩人一輛車就這麼開始聊了起來。

  “爸,等我賺錢了給您買輛車開開”盧顯城說道。

  盧興國會開車以前也是有車的,畢竟曾經管著幾千人的紡織廠,雖說副廠長不過在縣里排位的級別可不低,不可能不配車的。

  但是那是公家的車,盧興國從位子上退下來之後,這車隊的負責人雖說名義上人家願給老廠長面子,實際上也就這麼回事兒,一兩次之後盧興國也就不叫了。

  盧興國聽兒子這麼說頓時有一種老怀大慰的感覺,把手放到了兒子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行,爸等著你的車!”

  “奶奶好不好……”盧顯城接下來就開始問起了家人,一直從奶奶問到了還在上高中的妹妹盧慕芷。

  坐在後座的盧興國這時候心裡的感慨啊就別提了,只能不住的點頭:“好,好!”。

  知子莫若父,盧興國哪裡能不知道自家的兒子什麼樣兒,現在這兩下一對比心裡不由的問:這大學有這麼大的本事?軍訓一個月就能把自家兒子變成另外一個樣兒?

  要不是這面皮這身體,外加自己這個親爹過眼,盧興國甚至都以為眼前的兒子是別人假扮的。

  “軍訓很苦?”盧興國一想到這裡就問道。

  盧顯城哪知道車後座的老爸想的什麼啊,順口講道:“哪能不苦,我跟您說厚厚的軍訓服每天穿上去都是餿的,一天下來衣服上就掛鹽霜了,還沒時間洗,看把我給噁心的……”。

  盧興國聽了就差想著給學校送錦旗了,就這還在心裡叨唸著:感謝大學有軍訓!

  盧興國相信軍訓的苦改變了自己的兒子,至於其它的盧興國也想不起來這段時間,什麼事兒能讓兒子起這麼大的變化。

  知道兒子變的更好就成了,至於怎麼變的盧興國一點兒也不關心!

  像是一句老話說的,人只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盧興國就是這樣心理,軍訓改變了兒子,這很好!

  然後?然後就沒有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1-30 18:15
   第009章家人――久遠的記憶!
  盧顯城一邊和父親聊著,時不時的看看周邊路上的各色行人。
  貧困縣自然就少不了貧困縣的樣子,街上時不時的能看到幾個滿身補丁的人,或是騎著破舊的車子,或是趕著車,拉車的不是禿了毛的驢就是騾子,偶爾有兩匹馬這馬長的也跟驢沒什麼區別。

  道路的邊上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堆驢馬糞之類的。

  上輩子家鄉是怎麼富起來的?盧顯城想道。

  這麼一下子還真讓盧顯城給想到了。

  家鄉富起來是因為不種糧食改種草,這裡的草不是指的中草藥,而是一種牧草,日本人研製出來的一種牧草。

  大約是一幾年吧,可能是這個時候,盧顯城有點兒不太記得了,反正早也早不到哪裡去。起因是市裡接了一個日本投資團,日本人考察過之後認為了這裡的氣候適合種一種牧草,讓這幫農民們都不種糧食了改種自己帶來的牧草。

  為了讓農民第一年就大面積種,許了種草比種糧食收益多,為了調動農民們的積極性還和各家各戶簽統購合同。不光是這樣還鼓動縣里調了專門的款子扶持,​​這樣這幫老農們才一改以前的種糧在自家田裡國種上了小鬼子的草。

  不過這地也奇了怪了,糧食種的不好這小日本的草真是長的又嫩又高,賊好!

  這下子老農們又覺得這草也不算我的啊,長好了也要給小鬼子的。草長的這麼好看著給了小鬼子這不讓人揪心嘛,想來想去有人就開始拿著剩下點兒的扶貧款養點兒羊,牛什麼的,算是副業。

  誰知道這一養大家發現,用這草養草,精料用的極少,一個月下來就算是餵一丁點兒精料也不掉什麼膘,草的營養價值賊高!

  這下好了,一家開始千家學,不出三個月這三縣種草的地上全都被老農們養上羊,牛等等牲口。

  等著日本人來收草的時候,這幫老農就直接不干了,草你連跟割走了,我牲口吃什麼!

  一幫老農民們耍起賴來,根本不管什麼合同不合同的破事,給日本人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日本人這下也惱了,咱不帶這樣的啊,大家可是有合同的!日本人拿著合同找縣里了,縣里也沒法子啊,別看著一幫子農民平時蔫巴著呢,但是談到錢的時候,而且還是自己錢的時候,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鄉鎮幹部都懂的事縣里幹部誰會不懂?

  縣里沒法子那報到市裡吧,市裡這邊一聽也直抓頭,沒辦法又報到了省裡,省裡聽了也只剩下乾瞪眼了。

  吆喝兩聲?採取強制措施?

  這可是三個貧困縣農民們的生計,誰敢說把地裡的草都強收上來給日本人,你真的以為三個貧困縣的潑賴貨湊在一起是鬧著玩的?以為窮的家徒四壁啥的的人沒膽子組團到省委門口來扯橫幅?

  省裡這下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日本人這邊有牧草的專利,國家現在也注重專利尊重發明了,再像以前那樣耍賴下去是肯定不成的。可是這一方面又涉及到的是三縣人的錢袋子啊,誰有膽子不給這些人留活路?這東西更要命,一個處理不好就不是經濟事件而是政治事件。

  要不怎麼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呢!

  兩權相害取其輕,相比之下還是幾日本商人好對付一點兒,不就是合同嘛,咱江南可是一等一的稅收大省,咱們按著合同上寫的賠不就成了,至於農民種了草,這專利使用費我們也給!

  省裡答應是答應了,不過省裡這邊也不傻啊,合同是縣里籤的,錢也不可能直接從省裡給日本人,而是從省裡到市裡再到縣里,這麼幾級下去,就當扶貧款的一部分了。日本人要想從縣里這幫胥吏手中要這錢,那難度可想而知。

  最後三縣脫了貧,省、市、縣都受到了表彰,省裡也只出原來三分之一的扶貧款當專利費就能收上三個富地的稅收,一來一去可賺了不少。

  日本人到是改成要賬的了,每年都來縣里要錢。到了後來省裡知道日本人選用的草是這邊特有的土名叫野驢叫子的野草雜交出來的時候,這下縣里就明目張膽的直接拖著不給,自己黑了。

  論到不講理的時候也就不講了,下面人沒這麼多講究。

  這事後來老盧聽說日本人在南美和美國找了幾塊氣候差不多的地繼續種自己草去了,國內的這種草雖然不用交專利費了,可惜的是這麼貴的東西不能拿到國際上出售,還是人家有專利啊。

  差不多想完了這事兒,盧顯城己經騎著車子到了自家的門口。

  車子交給了父親推進了院裡,盧顯城站在院門口望著眼前的老宅,很是多瞅了兩眼,要知道這老宅零三年就出售了,出售後盧顯城就沒有回來過。

  現在宅子的模樣一如自己的記憶中,大大的院門,只開了大門上的小門,整個大門都上了朱紅的大漆,院門兩邊的門柱用灰白色的啞光瓷磚包裹了,頂上挑著一個中式的挑簷上封紅色的琉璃瓦,這樣的做法也是四周小院常用的手法,大家大同小異。

  院門很大可以進出小卡車都沒有問題,一般日常的時候大家都從小門過,不開大門的。當然子家裡現在基本沒什麼車進出,光自行車進進出出的開大門也廢勁。

  “哥哥回來了?”

  正當盧顯城想感嘆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了一聲輕脆的女聲,很快的一個腦袋從院門裡伸了出來,衝著盧顯城這邊擠眉弄眼的做鬼臉。

  這就是盧顯城的妹妹,確切的說是堂妹,盧慕芷。

  丫頭今年十六周歲,比盧顯城小兩歲,兩人同住一個院幾乎就是從小打鬧到大的,加上以前盧顯城也不懂事兒,可沒少欺負這個妹妹,不過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哭鬧最多一會兒兄妹倆個又和好了。

  都盧家的臉家傳的國字形,雖孫盧慕芷遺傳了嬸子的五觀不過這臉盤還是照搬了老盧家的,這樣使是盧慕芷天然的帶有幾分男人氣,不是說盧慕芷醜,而是說這姑娘長的稍偏中性一點兒。

  當然了在老盧看來自己的妹妹那是最漂亮的,什麼電影明星都比不過。

  “哥被太陽曬的又黑又傻,站在門口像個高梁竿子”盧慕芷瞅著盧顯城笑著對裡面的人說道。

  走近門口,輕輕的按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一進了門抬頭就看到了院裡樂呵呵的眾人。

  奶奶站在院子裡簷下,一臉慈愛的望向自己,母親和嬸子兩人身上穿著圍裙,看樣子剛剛從廚房裡出來。二叔則是一身警服站在堂屋的門口,手裡夾著一根煙,抬腳往廚房這邊來。

  整整一屋子都是盧顯城的骨肉至親,上輩子這樣的場景早己不在,現在又一次的出現在盧顯城的面前,盧顯城在心裡已經向滿天的神佛感謝了無數次。

  “媽,嬸子”盧顯城張開了雙手就向著母親和嬸子擁抱了過去。

  兩個從來也沒有見過盧顯城這個架式,不由的一愣神,這下子被兒子、侄子抱了個結實。

  張彩霞使勁的推開了兒子,順手在兒子的身上虛拍了一下:“這孩子,出去一趟怎麼學起這個來了,勒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張彩霞和嬸子李芳兵還好,不過當盧顯城抱上了盧興華的時候,盧興華的臉色就有點兒精彩了。

  老盧家雖說寵盧顯城,不過盧興國和盧興華兄弟倆人一般來說面上還是保持一點兒威嚴的,雖說不至於到抱孫不抱子的地步,但是板起臉的時候還有點兒威嚴的。

  被侄子這麼一抱,還掂了一下盧興華的臉刷的一下就變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為了掩飾這種不習慣,盧興華摸著鼻頭說道:“這孩子,這孩子!”。

  “哈!哈!哈!”盧慕芷指著父親都快笑彎了腰:“哥,你再抱我爸一下,對了,親他一下,爸這表情太精彩了”。

  盧顯城哪裡管的了這個,抱完了叔叔直接奔著奶奶去了。

  奶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還沒等著孫子抱上來呢,自己先把孫子攬懷裡了。

  在盧慕芷撇著個小嘴的注視之下,奶奶在盧顯城的後腦勺上撫了四五下這才說道:“哎喲餵,這哪裡是上大學啊,整個就是遭罪去了,看把我這小孫子給曬的。你看,吃都沒吃好啊,孩子瘦了一圈……”。

  盧慕芷接口說道:“是啊,奶奶,學校可把您這一米八兒的小孫子給餓壞嘍!”。

  “哎喲!”話還沒說完,小丫頭的腦門上就挨了父親輕輕的一小巴掌。

  “怎麼和奶奶說話呢”。

  盧慕芷揉著腦袋小聲的說道:“本來就是嘛!”。

  張彩霞這時說道:“好了,好了,人都齊了都進屋吃飯吧!”。

  聽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的往堂屋裡走。

  盧顯城這邊自然的輕輕的扶著奶奶的手臂,老人家說一句話就要在孫子手上拍拍,不管說什麼盧顯城這個當孫子的都是一臉的享受。至於奶奶嘮叨的什麼,因為都是瑣碎的小事,完全不記得了。

  堂屋的一張八仙桌上擺滿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碟子,整個一桌菜有魚有肉,有雞有鴨那叫一個豐盛啊。

  扶著奶奶坐了上座,盧顯城這邊直接在旁邊坐了下來,按著老家的規矩對面席位是僅次於正席,要留給父親和叔叔,對著主席的第三重要,自己現在坐的是最低的席面。

  這是老家的規矩!

  各有所座,一家人該坐哪裡就坐哪裡早己成了習慣,坐下來之後開酒的開酒,盛飯的盛飯很快桌上就熱鬧了起來。

  “軍訓苦不苦!”盧慕芷對於大學的一切都好奇,一邊扒著飯一邊問著身邊的哥哥。

  盧顯城說道:“真辛苦,我們學校和別的學校不一樣,教官都是請的軍事學院裡部隊上來的尖子生,一周就是一個下午的休息時間,只夠洗衣服連曬乾都別想,都是穿在身上晾乾的……”一邊講著軍訓的事情,一邊伸出了筷子給妹妹的碗裡夾了一塊雞肉。

  依前世的記憶,妹妹最喜歡的就是雞胸脯上的肉。誰知道盧顯城這個動作不光是搞的盧慕芷,連桌上的其他人都不由的愣住了。

  盧顯城到是沒有流意到其他人,只是望著瞅著自己打量的小丫頭問道:“怎麼不喜歡吃這個了?”。

  小丫頭放下了碗伸手在盧顯城的臉上捏了一下,還用另一隻手上的筷子輕戳了一下,一邊戳還嘟囔著:“不對啊!”。

  盧顯城被妹妹的動作弄的哭笑不得,伸手拍開了丫頭的手:“老實的吃飯!沒事幹擰我幹什麼”。

  盧慕芷一臉迷茫的端起了碗一邊往嘴裡刨著飯一邊拿眼珠子滴溜溜的瞅著盧顯城。

  “怎麼了?”。

  “你以前給我夾雞塊都是饞我的,在我眼前繞兩圈一閃就進了你的嘴裡”盧慕芷扒著飯回答。

  呃!盧顯城都有點兒記不得這事了,現在用快五十歲的心態瞅這個妹妹,老盧不知道已經帶了幾分對女兒似的疼愛,畢竟上輩子老盧五十歲了連個孩子毛都沒得到。雖說心態是這樣,不過老盧可不知道這一點兒,只是想著重生了要多疼愛一點兒這個妹妹。

  要知道妹妹以後可是去了首都上大學,最後還定居首都,兄妹倆幾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面。

  其實不光是妹妹,這一屋子的人盧顯城覺得自己都要珍惜,因為只有這些人合在了一起,才能叫一個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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