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身懷利器殺心起
2008年7月11日,深夜11點45分。
襄城市衛生護理學院,西門,藍寶石ktv門外。
“咕咚!”高松狠狠的灌下最後一口白酒,遠遠的將空瓶子扔了出去,蹲在一個垃圾桶的陰影下,從懷里抽出一把匕首,一口酒噴了出去,漆黑的匕首上染上一層酒霧,高松用襯衣的袖口仔細的擦拭,嘿嘿的冷笑一聲。
已經等了兩個小時,就不在乎接下來的幾分鐘,今天他要洗刷自己和妹妹的恥辱,把那個人渣捅成血葫蘆。
酒精在他的身體內燃燒,無畏的精神激勵的他眼楮發亮,臉上滾燙,意識卻一片冰涼,在超凡戰場上的24小時,已經將他身上的怯懦、卑微剔除,現在的他是一個見過血的戰士,一個親身斬下五名喪尸的勇者。
ktv到了歇業的時間,大群的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魚貫而出,門口突然開始喧鬧起來,驚動周圍幾只野狗。
高松站了起來,低著頭用長長的頭發蓋住面孔,他不聲不響、不急不緩的向一名呼朋引伴的少年接近,不過二十多米的路,一眨眼就到了,那少年染得金發,面目清秀,只是臉上有些浮腫,眼神昏沉無光,腳步不穩,踉踉蹌蹌的靠在一名濃妝艷抹的少女身上。
“哥幾個都別走,去我那,清靜……”
少年招呼同樣幾個不良少年,一扭頭,就看到了高松凶狠銳利的眼楮,他只是呆了一呆,就感到胸口一涼,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听到自己的女伴一聲高亢的尖叫,就感覺到從體內流出一大片熱乎乎的液體,他的手下意識的摸著那涼意,卻只摸到了一個冰涼的匕首。
“這一刀是我妹妹的!”
高松在少年耳邊嘀咕,拔出匕首,飛濺而出鮮血在燈光下,劃過了一道不真實的弧度,周圍的少男少女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呆了,眼睜睜的看著高松再次一刀捅進少年的胸口。
“這一刀是我的!”
少年終于反應過來,“你,你……高松!”
高松迎著少年血紅的手指,露齒一笑,點頭,“答對了!”
少年的同伴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咒罵的將高松圍在了中間,高松一腳將少年的身子踹倒,染紅的匕首橫在胸前,看著這些色厲內荏的渣滓們冷笑。
昏暗的光線下,高松的影子拉得老長,被鮮血染紅的身體一動,就讓七八個少年人齊齊的向後退了一步,高松笑了,就是這些廢物,在一天之前還把自己逼得生不如死,害的自己唯一的妹妹如今還躺在醫院里,就是這些廢物,曾經像把自己壓在最卑微的境地,招之即來,呼之即去,打罵由心,任意羞辱。
原來如此的簡單,原來這就是真相。
高松淡定的蹲下身子,在少年的衣物上擦干淨匕首,少年已經開始抽搐,高松卻不管他的死活,兩刀,兩刀之後恩怨全消,這是來之前就打算好的,經過他冷靜衡量過的。
警笛的嗚嗚聲傳來,高松站起身,無視這些開始騷動的少年,直接撞開他們的阻擋,迎著嗚嗚叫的警車走了過去。
警車駛到近前,一胖一瘦兩名警察跳下車,“站在,別動,把刀子扔在地上!”
面對槍口,高松自信的一笑,順從的扔下匕首,任由如臨大敵的警察將他制服。
“我的編號是07607,你們報告上去,就說我答應入役。”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給我老實點!”瘦警察不明所以,按住高松的頭,摘下手銬就要將這凶犯拷上。
衛校沖出來一大堆人,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胖子一見躺在血泊中的少年,險些暈了過去,一大群人圍在少年的身邊,開始急救!
“是高松,06屆的高松……”
在高松被押進警車之前,那人模狗樣的胖子嗷的一聲蹦了起來,像頭蠻牛一樣向警車沖了過來,高松故意停下,等著胖子來到近前,出奇不意的一腳踹了出去。
中年胖子倒跌著後退,反應過來的警察立馬將高松塞進了警車里,中年胖子通紅著眼楮在車外嚎叫︰“高松,老子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看來他兒子死不了,高松遺憾的想著,第二次向那瘦警察提出︰“我是保密單位的預備役,編號07607,你打個電話到應急辦公室就知道了!”
瘦警察狐疑的看著高松,猶豫了一下,接通局里的電話,將高松的情況報了上去。
高松徹底松懈下來,自在的向後一靠,看著車外咒罵跳腳的副校長,無聲的做了粗口的嘴型,最後哈哈大笑。
十公里之外的一棟小樓,最近秘密掛牌的應急指揮小組對外聯絡室接到一通電話,編號07607,接電話的工作人員馬上記錄下來,走出辦公室,來到相鄰的一間房門前。
“進來!”
工作人員推門進去,馬上被滿屋子的煙霧嗆的連連咳嗽,幾個大男人通紅著眼楮忙碌著,工作人員將編號07607的文件放在優先處理的類目上,一句話沒說就離開這間屋子。
兩分鐘後,高松的文件被拿出來處理。
“記錄︰高松,男,18歲,襄城市郊縣人,父母離異,有一個妹妹,目前跟爺爺一起生活,家境貧困,目前在襄城市衛校就讀,自願加入……”
“……還有,明天安排人把她妹妹接到省城120醫院……再給他家里送去五萬塊錢……”
“就這樣吧!”
“這小子範了什麼事?”一個男中音問。
“噢,小事,沒鬧出人命!”
“小李,查查目前有多少人入役?”
“106人。”
“不行啊,上級要求我們最少要200人,你們都想想辦法。”
“有什麼辦法,又不讓強迫!”
“不能強迫我們可以做工作嘛,這是為國家做貢獻,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那你去做工作吧,這些人一個個尾巴都翹起來了,什麼情況都有,什麼奇葩的要求都敢提,隔壁科室的老王差點沒給氣出心髒病來。”
“哈哈,這個老王……”
短暫的談話告一段落,時間流逝,漫長的一夜過去,城市逐漸沉寂下來,一切都恢復了原樣,一切又像是變了原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