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奸雄 作者:磕蹦(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2-14 15:5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817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2
第六百二十章 說什麼

黎陽。

四月中旬到七月中旬,小百天的時間裡,楊玄感一直在黎陽縣城居住。

督運糧草的活計很簡單,無非查看下從滎陽經運河路過的漕船上的糧食夠不夠份量、有沒有以次充好、時間上耽沒耽誤,整體而言,楊玄感是枯燥乏味的。但父親越國公楊素死後,弘農楊家元氣受損,也沒有那個牛氣的實力,支撐他可以違逆天子的意思,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他唯有熬著。

實在按捺不住的楊玄感,兩個月前叫自己去年新得來不久的美妾陪伴。

說起這個美妾,來的突然,不知怎麼砸到楊家府門前。楊玄感觀其姿態,登時失了神——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裊裊身兒,玉纖纖手兒,一捻捻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花蔟蔟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那種衣不蔽體,窘迫羞憤,萬種風情,嘖!不要太美好啊!

楊玄感詢問她:「汝為何在此?又為何哭泣?」

那女子回答說:「青州水患,家破人亡,不得已賣身葬父,卻被拐到勾欄瓦舍,流落風塵。幸而脫逃。」

那女子的憂愁,觸動了楊玄感的保護欲。便將她收入家中,後來讓她做了妾室。

楊素生前一度反對楊玄感納這女子為妾。說敗壞門楣之類的言辭。

楊玄感不從。

父子鬧得好不愉快。

楊素哪裡知道那女子給楊玄感帶來的美妙滋味兒呢?

楊玄感出身於正統世家士族的弘農楊氏,成長於父親楊素近乎苛刻的管教,他早早的學會隱藏天性,裝作謙謙君子的待人處事、裝作歡歡喜喜的娶了並不喜歡的政治婚姻的妻子……好吧!說到底,楊玄感就沒碰到過他的美妾之外,任何能在床上讓他難忘的女人。

那個女子、美妾是誰?

潘巧雲!

楊玄感今日從大運河返還暫住府邸,心情還不錯,命人準備一桌酒菜後,喚潘巧雲來服侍。

潘巧雲乖巧的給楊玄感倒酒、夾菜。還吹上一曲蕭……樂。

楊玄感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勁兒,打斷潘巧雲的吹奏,道:「巧雲?怎麼吹的曲子這麼……這麼哀傷?你是……想家了?思念親人了?」

潘巧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頭道:「國公爺在哪兒,哪兒就是巧雲的家!親人……」,她哀怨的言道:「巧雲除了國公爺,又哪有親人在世?」

楊玄感「唉」了一聲,放下玉箸。索然無味的停止進食,拉著潘巧雲的手,再問道:「那你一定是受了什麼委屈了,或者……誰。冒犯了你?」

楊玄感在「誰」這個字眼兒上加重語氣,好像他已經知道似的。

潘巧雲搖頭,道:「不是夫人。」

夫人。楊玄感的夫人,正妻。

妻妾爭寵這種事情。除非一方強勢、強大到足以讓另一方黯然失色,比如吳凡家裡那位曦月長公主。無論童蕊、蘭馨兒,甚至林太后、當陽長公主,統統不敢與之爭鋒,否則必然會發生齷齪。很明顯的是,潘巧雲的地位到楊玄感的正妻壓不住的一步。

以往潘巧雲和楊玄感的正妻明爭暗鬥的不輕,眼下潘巧雲得了話頭沒告狀,讓楊軒感的好奇心更重。

楊玄感著急道:「那你怎麼憂心忡忡的?有什麼不能對我說嗎?」

潘巧雲張了張口,踟躕甚久,道:「巧雲……巧雲擔心國公爺。」

楊玄感愣了,笑道:「擔心我?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是戶部侍郎、越國公,弘農楊氏的當家人,誰能害我?」

潘巧雲囁嚅著,道:「國公爺出去監運糧草時,巧雲……巧雲在城中轉了轉,想給國公爺買些可口的蔬果嘗嘗鮮,不想聽到洛陽來的商賈私下嘀咕,說……說……」

楊玄感道:「說什麼?」

潘巧雲一咬銀牙,道:「說國公爺心懷不軌,有童謠『兩個楊,誰為長』,還說……那本《百家姓》國公爺看過後讚不絕口。」

楊玄感不傻,腦袋一轉悠,心中「嘎登」一下子,顏色大變,彈身而起,慌了爪兒的叫道:「壞了!壞了!壞了!吳守正害苦我矣!」

吳凡的確拿著《百家姓》問楊玄感怎麼樣,楊玄感倒沒想吳凡的本意就是設計他。

楊玄感曾有夢想,他希望自己能完成父親楊素完不成的偉業——使弘農楊氏躋身七宗五姓一樣的門閥之列。

可惜!

楊素死的時候,擊碎了楊玄感的夢想,並解釋了為什麼他重現弘農楊氏輝煌,將弘農楊氏已經帶到比肩七宗五姓的地步,卻不能像人家似的自動晉陞門閥,非得獲取天家皇室的首肯的緣由。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大隋高祖皇帝打江山時,扯了弘農楊氏的虎皮……

這件事天家皇室絕對不承認、也不能承認。

不然?

帝國天下,是天家楊氏的,還是弘農楊氏的?

基於此道理,天家皇室不但不能承認當年事,亦要打壓弘農楊氏,最好覆滅掉它。

楊素為之奮鬥一輩子,到死察覺無望,留下遺言要楊玄感小心戒備天家皇室,因為天家皇室不願意讓弘農楊氏晉陞門閥,心中必然是存在芥蒂的、危險念頭的。

楊玄感乍聞流言蜚語,怎能不懷疑天家皇室有心思幹掉他們弘農楊氏?

……

……

洛陽。

賈詡初到帝都,未曾先入驃騎大將軍府找高潁、到冠軍侯府拜謁曦月長公主……他終日流連於大街小巷不停歇,要麼聽閒散漢東拉西扯、要麼看鄰里婦人笑語、要麼茶舍裡吃完涼茶、要麼麵館兒中來碗並不精緻的湯水面。

正式從吳凡護衛專做賈詡護衛的武松,搞不清楚他什麼意思……問?指望丫八竿子削不出一屁來的貨能吭氣兒?

或許是得到想要的,高興了、或許是沒得到想要的,煩悶了,賈文和結束他沒頭沒腦的行程,知會武松往冠軍侯府行。

經過通稟,賈詡順利站到楊淑嫻的身前。

賈詡恭謹的施禮,道:「賈詡、賈文和,拜見主母。」

楊淑嫻抱著一雙兒女,笑著道:「起來吧!」,上下打量賈詡,接著道:「先生不必多禮,請坐下說吧!」

賈詡不矯情,依言坐定,微微頷首,道:「受主公之托,送信一封。」

楊淑嫻點頭,道:「前幾天有人給我了,可我卻沒有看到你……」,她笑了笑,道:「夫君在書信中把你誇的是只應天上有的人物,非常推崇你的能力。」

賈詡謙虛的道:「主公謬讚。」

楊淑嫻示意侍女紅袖過來抱孩子,口中問道:「我以為你派其他人而不是自己轉送夫君的信,是不想見我,現在看來……不是?」

賈詡雙手合攏在袖口中,所問非所答,大有深意的說道:「您和主公及外界的看法、風評,也不一樣。」

楊淑嫻笑了笑,道:「我一婦道人家,能有什麼?只要夫君無事、兒女快樂,家庭美滿就好。」

賈詡沉吟一番,道:「我需要您的支持。」

楊淑嫻蹙眉,道:「你得知道,我從不參與夫君的任何事情。」

賈詡不似伴隨吳凡是的寡言,道:「我將作為主公的影子存在,這是我第一次接觸您,同時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楊淑嫻起身踱步,好一會兒,猛的一扭身,手指指著賈詡,道:「賈先生,記得欠我一次人情!」

賈詡起身,一揖到底。

離開冠軍侯府,賈詡前往花月樓。

賈詡這次見的人是蘭馨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3
第六百二十一章 加把火

承天二年,七月二十五日。

帝國一百一十餘萬陸路士卒,相繼抵達遼東郡,陳列高句麗邊線前沿,蓄勢待發。

而在四天前,由征南將軍劉方、鎮西將軍史萬歲統帥,從青州東萊出發的二十餘萬水師,業已到達高句麗,經大同江口登陸。

遼東州原有玄菟郡、昌黎郡、遼東郡、樂浪郡、帶方郡五地。

玄菟郡、昌黎郡、遼東郡三地牢牢把控在大隋統治下。

樂浪郡、帶方郡則因北燕滅亡時的動亂,以及地理位置上的緣故,基本半獨立出去。

帝國來勢洶洶,卻準備時間稍長,高句麗趁機將樂浪郡、帶方郡佔據,當成對抗從海裡來襲的敵人的緩衝區域。

高句麗軍在半島上的軍事核心為平壤城,將領乃大名鼎鼎的高句麗第一勇士淵蓋蘇文。

劉方與史萬歲雖距離平壤城咫尺之遙,但礙於天子近來肝火旺盛、且制定「己方將領不得擅自作出任何有關作戰決定,必須報告他後再行動」的命令,到了大同江,沒敢玩兒往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那一套,乖乖的派遣飛騎,知會天子他們的行蹤、請示下一步。

淵蓋蘇文不曉隋天子有那麼一條極度利於他們高句麗軍的命令,他見二十幾萬隋軍水師久久不動,以為劉史二人自持實力、驕傲自大,沒把他放在眼裡吶!

淵蓋蘇文又氣又怒,倒也明白硬上隋軍根本不可能,遂定下計策。

淵蓋蘇文率領八百高句麗軍精壯。黎明破曉時分偷襲了隋軍,小規模的短暫交鋒中,假裝不敵的撤退逃跑。

恰好天子的進擊命令到達。劉方、史萬歲以為立功的大好機會到了,帶著二十幾萬水師上岸。氣勢洶洶的包圍平壤城。

隋軍來到平壤城外,發現大門敞開,牆上亦無人把守,劉方、史萬歲還挺小心,派人進入城堡查看,提防高句麗軍設伏。

結果。

探馬回來稟報稱:「城中地上放著錢財、武器,到處都是倉皇奔逃後留下的散亂景象,根本不見平民百姓。」

為了謹慎起見。劉方跟史萬歲一合計,下令禁止掠奪,慢慢的移師入城。

隋軍到達一個寺廟,果真遭到了高句麗的伏擊。

隋軍很快打的人數並不多的高句麗軍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的撤逃。

劉方、史萬歲皆認定高句麗軍「技窮矣」,覺得他們真的不行了,便不在約束隋軍士卒。

隋軍士卒起初由一兩個膽大的偷撿錢財,而後是十幾人、幾百人,發展到全軍都開始,最終演變到不滿足眼巴前兒的那麼一丁點兒。挨家挨戶的對平壤城進行掃蕩式劫掠。

第一戰如此之順利、如此之快捷、如此之輝煌……

劉方笑言:「我軍天兵降世,敵人望風而逃,若非陛下節制。你我二人恐怕五天就能滅了小小的高句麗!」

劉方的話,自然是跟史萬歲說的。

史萬歲自從戴罪立功,破安南國,官復原職,頗有得志便猖狂的意思,哪能不贊同劉方驕狂之語?

於是乎。

二人昏了頭,擱平壤城內用高句麗的牛羊牲畜、美酒佳餚勞軍,毫不設防。

劉方、史萬歲喝的酩酊大醉,二十幾萬水師士卒大半也喝的不分南北東西。

又是黎明破曉時分。淵蓋蘇文號令躲藏地窖中多時的八千高句麗軍悄悄走出,並把火油、稻草等易燃物四處揚灑。撤出平壤城後放了把火。

大火衝天而起,隋軍士卒睡夢中被燒死者不計其數。更多的人驚慌失措,一門心思的從平壤城中逃離,卻迎頭遭遇淵蓋蘇文的狙擊。

劉方、史萬歲醉醺醺的,根本指揮不了士卒反擊。

失去大纛指引,隋軍兵馬潰不成軍。

隋軍到底人數眾多,拼了命的從平壤城突圍,淵蓋蘇文攔不住。

淵蓋蘇文旋即改變策略,對往大同江大營逃跑的隋軍士卒進行尾隨追擊……

戰爭兩天後才結束。

隋軍水師一戰幾近全軍覆沒,僅有堪堪萬人得以乘船逃脫。

高句麗軍一戰燒殺、斬殺二十二萬多人,虜獲戰艦、艨艟等船隻上千,其餘兵甲、輜重等不計其數。

整個敗仗過程很快呈到天子的桌案上,連同劉方、史萬歲自縛跪在面前。

「廢物!!!」

楊倵背負雙手,寒聲怒罵。

劉方、史萬歲羞愧的面紅耳赤,垂頭喪氣的不敢吱聲。

楊倵指著二人的鼻子,胸腹不斷起伏,咬牙切齒道:「瞧瞧你們幹的好事兒!二十多萬披堅執銳的精兵悍將啊!不是少數!就是二十幾萬頭豬,站著不動讓那些高句麗軍砍,它也得砍個幾天幾夜吧?你們可倒好!」

劉方、史萬歲爭辯都不敢,瑟瑟發抖的以頭拱地,等待天子的審判。

楊倵好像疲憊的不行,斥責夠了,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息不止。

良久。

楊倵道:「劉方!你是主將,要擔負主要罪責,你認不認?」

劉方叩首,失魂落魄,艱難的道:「臣,認罪!」

楊倵點頭,道:「好!念你以往為帝國征戰,功勞無數,官階降為校尉,朕……不殺你!」,看著劉方錯愕的眼神兒,他繼續道:「南方交趾俚人李佛子叛亂,朕要你帶上殘餘的水師,從海岸繞過去平定他,如果不能……不要回來啦!」

劉方嘴唇兒哆嗦著,涕淚橫流,磕頭流血,道:「謝陛下寬德仁厚!」

二十多萬大軍的死呀!天子不殺自己,劉方個個感覺都難以想像。

楊倵揮揮手。示意劉方滾蛋,將目光集中在史萬歲身上。

楊倵看了他好一會兒,道:「史萬歲!去年之前。朕,包括整個帝國朝堂。早把你遺忘了,是吳驃騎力薦你、說你有能力,朕才格外開恩,叫你征討安南。你在安南表現的不錯,所以朕這次託付給你重任……可是!山東那邊的叛亂,平壤城內的大敗,你讓朕失望啦!」

史萬歲瑟瑟發抖,顫聲道:「臣。對不住陛下的信任!臣……有罪!」

楊倵閉目,言道:「交州爨翫(cuan/wan,通『竄完』讀音)造亂生事,朕本想令吳驃騎就近出擊,現在由你去……不要讓朕再失望!」

史萬歲連忙拜禮,道:「喏!」

楊倵雷霆震怒的前奏化為和風煦雨的曲調,不難顯示出他表面兒生氣,內心卻是高興的。

死在平壤城的二十餘萬水軍,大部分出自世家士族的統治,楊倵的目的達到了。他已經削弱了來自徐州、豫州、揚州、荊州等地的世家士族的力量。

楊倵敲打桌案一會兒,道:「來人!」

內侍大太監劉哲名悄然進來,腰身彎的彷彿上了弦兒的弓:「陛下有何吩咐?」

楊倵詢問道:「我記得洛陽武舉的榜眼叫來護兒。是揚州人士,對水師很有見解,也隨劉方、史萬歲去了平壤,他回來了嗎?」

劉哲名打起精神,稍微提高音量,道:「回來了!據說當時他與平北將軍周法尚受命率軍守大同江船隊營地,我軍中伏大敗,高句麗軍追殺至戰船停泊處,見他們嚴陣以待。方悻悻返回,不敢衝陣。」

楊倵略一思忖。道:「擬詔,史萬歲出師不利。降官階為校尉。來護兒忠誠勇猛,朕素聞其才幹,破格提拔鎮西將軍,領水軍大都督。周法尚為水師副都督,輔佐來護兒,重新到青州東萊組建水師。」,他隨口問道:「張須陀怎麼樣了?算算,他出兵有十天左右了。」

劉哲名從袖子中抽出一本奏疏,道:「正要向陛下稟報。」

楊倵接過奏疏,仔細的瞧瞧,面上聲色不動的讚了句:「不錯。」

七月十六日,張須陀率兩萬騎兵南下,星夜兼程,只用了兩天便到達泰山郡。

張須陀初戰,即斬殺王薄、孟讓軍上千人。

王薄、孟讓軍恐懼張須陀勇武,邊打邊撤的轉戰到接鄰兗州一帶。

張須陀窮追不捨,追至岱山之下時,遭遇王薄、孟讓伏擊,反損失兩千餘人馬。

王薄、孟讓軍驟勝大喜,警惕不高,未設防備,張須陀出其不意的來個漂亮的反偷襲,一戰斬首四千多,擊潰五萬餘叛軍。

王薄、孟讓收攏被打散的部下萬餘人北上渡過黃河,又被張須陀追至臨邑擊敗,斬首五千餘級,獲六畜萬計。

叛軍連續失敗,內部發生矛盾。

孟讓與王薄分道揚鑣,南下轉戰江淮一帶。

王薄一直是張須陀的目標,被迫北上,成為吸引火力的靶子。

……

……

承天二年,七月二十八日。

吳凡得知劉方、史萬歲水師兵敗平壤城,損兵折將二十幾萬,張須陀戰敗王薄、孟讓叛軍的消息。

吳某人的第一反應不是琢磨那其中有什麼內涵,他的第一反應是——

「叮咚!系統更新完畢!」

「叮咚!恭喜宿主加深領悟奸惡真諦之陰謀詭計,缺不缺德?缺不缺德你?獎勵奸惡點數兩千兩百三十萬!普通抽獎四百次!請繼續努力!」

「叮咚!宿主目前共存有奸惡點數一億五千一百三十萬,限定抽獎三百五十次,普通抽獎四百次,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弒君小能手』……完成度:百分之五十。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淫/穢/後/宮』……完成度:百分之十一。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雖遠必誅』……完成度:百分之三十五。請繼續努力!」

系統空間。

收穫兩千兩百三十萬的奸惡點數,吳凡不見興高采烈,反提出了疑惑:「看這個數目,應該是高句麗水師帶來的,不包括張須陀殺叛軍的?按道理來說,這個天下的亂局。始作俑者是我,為毛不算?」

「叮咚!點數計算,有直接關係、有間接關係。沒有間接的間接的關係。」

吳凡:「……」,你特麼繞不繞?

「叮咚!建議宿主查看下『雜物頁面』。」

吳凡一愣。嘟囔道:「丫今兒這麼好心?」

打開「雜物頁面」,往上翻了翻,吳凡真就看到不少好東西,咋舌發出「噫噫」的聲音。

攻城器械圖紙,各種船艦圖紙……

好東西!

瞄了下各種圖紙幾十萬到數百萬、上千萬不等的價格,吳某人自負「有錢人」,也沒輕易決定兌換,他要先碰碰運氣。畢竟除了「名人頁面」外的其他五個頁面,抽獎抽中後無需消費點數。

吳凡搓搓手,道:「四百次普通抽獎是吧?兌換成限定抽獎,再加上原來三百五十次抽獎的五十零頭,一共九十次,全限定在『雜物頁面』,自動抽取!」

「叮咚!四百次普通抽獎兌換四十次限定抽獎完畢!」

「唰!」

光華一閃,輪盤浮現。

「叮咚!限定完畢!」

「叮咚!九十次自動抽獎開啟!」

系統鎖定了「雜物頁面」,進行抽取。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物品,清朝陳年小米兒一斗。價值三十奸惡點數!」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物品,明朝三寶太監的小骨肉,價值一千奸惡點數!」

「……」

「……」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物品。宋朝瓷器一隻,價值三百奸惡點數!」

九十次抽獎,完了。

吳凡:「……」,呵呵,呵呵。

揉搓揉搓臉頰,吳凡忽的想起什麼,也不鬱悶,直接退出系統。

那些圖紙的確誘/人,但吳凡眼前不具備打造軍械的實力、財力及勢力。至於船艦嘛……顯然他有更好的想法。

吳凡書信一封,使信鷹送到並州。因為那裡不僅有關羽、張遼,還有投機加入他麾下、幫他建立牧馬場的人販子邵丕。內容指令只有一個——拿錢、帶人。去高句麗把他們俘虜的隋軍水師戰艦,能收多少收多少,統統弄到津縣港。

放飛海東青,吳凡又開始瞎尋思。

吳凡的目的達到了,這個天下被他攪爛……

遼東州、幽州、趙州、燕州、並州,陷入與高句麗戰爭的泥潭。

冀州、青州、兗州、司隸州及徐州部分地區,民變四起,數得上的叛軍首領就有王薄、孟讓、孫宣雅、石秪阇、郝孝德、張金稱、高士達、裴長才、石子河、郭方預、秦君弘、左孝友、解像、王良、鄭大彪、李畹、盧明月、呂明星、帥仁泰、霍小漢,多達二十人!什麼叫數得上?至少擁有萬人規模軍隊!換句話說,中原已叛亂四起、烽煙滾滾,參與人數幾十上百萬!

交州邊境的交趾李佛子、南羌族部落爨氏爨翫,藉著剛平息不久的南梁復辟大起義的勢頭,煽風點火的不老實。

細數帝國完全相安無事的州,僅有由征西將軍裴仁基率領十五萬大軍鎮守、之前叫吳凡橫掃一遍的涼州、雍州。偏居一隅,元氣大傷的蜀州。吳凡刀鋒輻射範圍內的荊州、揚州、豫州。

大隋十六州,竟有十個動盪!

吳凡依然有些不滿意,他要看到帝國的根基真正的土崩瓦解,所以他得——加把火!

吳凡再次書寫信箋,給洛陽的賈詡,告知他瓦崗寨中有暗線吳用、張蚝,聯絡他們、讓他們挑動綠林道加入這場浪潮。

不算完。

吳凡催促黃門衛,近期多去楊玄感身邊活動活動,給予他巨大的壓力,讓他盡快的踏上不歸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3
第六百二十二章 烽煙起

承天二年,八月一日。

五天前,帝國從半島大同江登陸進攻平壤的水師,差一點全軍覆沒。

五天後,帝國在清川江一帶欲圖進攻丸都的陸軍,亦遭受嚴峻打擊。

天子楊倵暗中送到高句麗的七個貪狼衛,於此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七名貪狼衛從遼東離開後,投奔高句麗嬰陽王,光明正大的那一種。

嬰陽王自然很難相信這七名貪狼衛安了好心,生怕他們是隋國派來玩兒無間道的。

七名貪狼衛只說了一句話,便扭轉了嬰陽王的態度——你有什麼讓人覬覦的?

嬰陽王不禁想「是啊!我有什麼?隋軍哪怕損失了二十幾萬水軍,但敵眾我寡的基本勢頭壓根兒沒有絲毫變動,人家一百一十餘萬步卒、騎兵想擊垮高句麗,哪需要耍陰謀詭計?」,於是他熱情的招待七名貪狼衛,並重用他們……

七月二十二日那天,隋軍水路上的兵馬包圍平壤的同時,隋軍陸路上的兵馬也打到遼水河畔,天子命令修建三座橋樑,供大軍順利渡過。

左將軍韋孝寬建議不必如此麻煩,隋軍所在位置不過遼河的尾巴,繞兩天的路程即能踏入高句麗的腹地。

天子不允,並稱此舉展現帝國威嚴、帝國實力。能使高句麗人膽寒。

實際上?

天子就是給高句麗軍準備的時間,讓他們好進行反擊。

遼河上修建橋還沒修到對岸。高句麗軍在七名貪狼衛的建議下,對隋軍發動了進攻。並有效地擊退隋軍、損毀橋樑。

天子不見氣餒,繼續修建橋樑,反覆三次,終於修好。

隋軍過河,包圍了高句麗的前沿橋頭堡新賓城,且一日攻克。

七月二十五的那天,隋軍水路上的兵馬大敗,陸路上的兵馬則來到清川江,距離高句麗國都丸都城三十里而已。

帝國朝臣皆以為。無需十日,高句麗滅亡在即。

偏偏出了事情!

不止一件!

一。

帝國境內反對征討高句麗的叛軍,愈演愈烈,發展壯大的駭人。

二。

叛軍的蜂擁四起,直接導致前段日子好好的糧草運輸線,接連遭遇攔截騷擾,糧食難以運輸到遼東州。

三。

隋軍的補給,縱然一時斷層,起碼幽州、趙州、燕州、遼東州四地相近。能調集儲備應急,保障士卒填飽肚子。但隨著軍隊進入高句麗的國土,隋軍的後勤供應就在那七名貪狼衛的出謀劃策中,遭到高句麗的伏擊。為瞭解決這個問題。天子下令每個士卒自己攜帶食物。這大大加重了士兵的負擔,許多士兵為了減重,扔下所帶的食物。等隋軍到達清川江。物資已嚴重缺乏。

各方問題爆發,隋軍不得不在清川江一帶駐留。這一停……壞了!

那七名貪狼衛聯手高句麗大將乙支文德,趁著隋軍的空檔。號召民眾數十萬,於清川江上游築堤壩蓄水。

到了七月二十九日,隋軍接到天子下達的渡江攻打丸都的命令,終於出發。

時清川江水很淺,隋軍以為暑熱乾旱所致,不疑慮,涉水過江。

隋軍過江之際,乙支文德開閘放水。

水火無情,上萬隋軍被淹死、溺死。

乙支文德隨後率領高句麗軍向陣型早亂七八糟、不成樣子的隋軍發動猛烈的進攻。

戰鬥從天明持續到日落,隋軍此次派遣的三十萬士卒,死傷十萬餘,剩下的人多數打散,且偷偷的逃跑,真正回往遼東大營的,僅有三千人不到!

是夜。

一整個夏天沒怎麼下雨的北方,迎來了連綿的大雨。

……

……

承天二年,八月八日。

相隔不到兩天,帝國在高句麗卻兩次損傷十萬以上人次的敗仗,傳遍了大江南北,引動空前的熱議。

有人擔憂自家的親人的安危、有人大罵統軍將領蠢貨、有人腹誹天子剛愎死腦筋、有人疑惑還有沒有必要繼續打那個彈丸小國。

這些與楊玄感無甚關係,他眼下正與人探討。

探討什麼?

造反唄!

自從潘巧雲告訴楊玄感洛陽有童謠「兩個楊,誰為長」後,他就每日驚悚的不行不行的,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想成是天子要覆滅弘農楊氏的前兆。

尤其前些日子,吳凡給楊玄感加了點兒料後……

弘農楊氏的實力不容小覷,怎會沒有自家的情報渠道,聽身邊人稟報說黃門衛擱身邊活動頻繁,意圖很是不明,楊玄感一下子毛了。

楊玄感首先做的就是讓人去弘農把楊氏的族老請來,詢問他們的意見。其次便聯絡三個嫡生、三個庶生的六個弟弟。最後為糾集平日裡的至交好友助陣……

反叛這種事情,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楊玄感也不是痴傻兒,所以跟他商議的人都是非常非常親近的人,一共才九個。

楊玄感坐在首位,看著面色嚴峻的其他人,道:「百年未遇之危,迫在眉睫,大家各抒己見,我不想楊氏到了我們這一代滅亡。」

眾人沉默。

許久。

與楊玄感面貌最像的楊玄縱,開口道:「我與五弟萬碩遼東供職,參與了帝國……清川江之敗後,秘密率領心腹五百人回來。」

楊玄縱是已故越國公楊素的二子,楊玄感的二弟。而楊萬碩排行老五,倆人同為虎賁郎將。跟隨天子討伐高句麗,被楊玄感密信招至。

楊萬碩面貌清秀。多像文人,往昔為人也機靈,這會兒猶猶豫豫的說道:「我總感覺……感覺……天子的真實目的,好像不是要打敗高句麗。但我想不出其他的道理……」

「無論天子有何想法,楊氏的處境已一目瞭然!」,出言的人是屋子中唯一的外人,汲郡太守趙懷義,他和楊玄感一樣負責帝國攻打高句麗的後方補給線,作第二道關卡。他是楊玄感的至交:「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山東、河北等地民變無數,參與者高達百萬眾,難道不足以說明人心向背?」

楊萬碩贊同道:「與其等死,不如拚死一搏!」

趙懷義又道:「玄感!不要猶豫啦!你出身弘農楊氏,身份高貴,登高一呼,不愁沒人響應!」,他起身拜禮。懇切道:「君不君則臣不臣!楊家天子窮兵黷武,殘暴無道……黎民百姓正飽受苦難,急需解救!趙某不才,不能匡扶正義。唯輔佐明公,廓清寰宇,撥亂反正。還天下一個朗朗太平!」

楊玄感一拍桌子,道:「好!」

……

……

承天二年。八月九日。

王薄、孟讓起義軍因張須陀猛烈打壓,內部崩潰。二人分道揚鑣。

小二十天前,王薄渡黃河北上。

張須陀這次沒能繼續窮追不捨,他碰到了更大的問題。

帝國攻打高句麗,抽調兵員、抽調民夫,弄得冀州、青州一帶百姓失業、土地荒蕪,天公不作美,一夏天的大旱直接導致本不多的莊稼完蛋。北方糧食缺乏,南方今年也受南梁復辟大起義的影響甚多,自給自足尚可,勻出給北方的很難,加上商人們從中作梗、哄抬糧價……逐漸演變出了饑荒。

張須陀到達的東郡,幾乎是最嚴重的地方。

張須陀決定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東郡官屬都認為:「必須等陛下的詔敕,不能夠私自開倉賑糧。」

張須陀憤怒的說:「汝今陛下在遠方,派遣使者往來,必定要幾天、十幾天的時間。百姓有倒懸之急,如果等待報告上去,百姓就要填坑去!我如果以此獲罪,雖死無恨。」

遂。

先斬後奏,開倉放糧。

張須陀受不了百姓因饑饉而麻木的眼神兒,他當初參軍就是家鄉鬧荒吃不飽飯,他更清楚一些貪官污吏的德行,所以開倉放糧的整個期間,鐵血的用長刀進行監督,不給任何人機會。

王薄得到喘息的機會,聯合冀州陽平郡的同道中人,孫宣雅、石秪阇、郝孝德。

值得一提的是孫宣雅,不為別的,這位乃巾幗不讓鬚眉。

王薄作為起義軍的先驅者,名望相當高,短短時日內重新拉出一支兩萬多人的兵馬,併攏其他三人的兵馬,生生搞出五萬大軍來!

王薄看中大運河北上運往幽州、遼東州的軍糧,連續進行截擊,斬獲頗多。

王薄用軍糧散發給窮苦百姓,起義軍隨之暴增至十萬人!

張須陀眼見王薄做大,連忙揮師北上,繼續追剿他。

張須陀以虎符號令大運河邊上的水軍,與王薄爭水運上的優勢,自率兩萬步兵、騎兵擊討叛軍。

叛軍良莠不齊,張須陀大敗之。

王薄軍潰至樂平,又被清河郡保護崔氏的郡兵阻擊。

張須陀與清河郡兵夾擊,陣斬石秪阇、郝孝德,再次大敗叛軍,獲其家累輜重不可勝計,露布以聞。

王薄、孫宣雅不知蹤跡,張須陀找尋不得,只好返還青州。

適逢裴長才、石子河率兩萬叛軍攻歷城,縱兵大掠。

張須陀初至,沒來得及召集士兵,於是親率五騎與叛軍作戰。

叛軍為其所吸引,引兵圍攻。

張須陀身陷重圍,身上多處受傷,勇氣彌厲。

城中援兵至,叛軍稍退。

張須陀督軍再戰,大敗叛軍,裴長才敗逃。

……

……

承天二年,八月十三日。

清晨。

一大堆的奏摺,陳列在天子楊倵的桌案。

平壤城之敗、清川江之敗,兩次大敗差不多達到了楊倵期待的目的,世家士族掌控的軍權,不能說完全被他收回,起碼元氣大傷。

楊倵面上陰沉,心中雀躍,他覺得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讓天家皇室第一次徹底的壓制世家士族。

不過……

楊倵不是沒有擔憂。

誠如吳凡早先告誡的話,世家士族會為一時利益矇蔽雙眼,終究會覺察到不妥之處,且一定加以反抗。

這就是明知中原局勢糜/爛到不可不鎮壓的地步,楊倵仍裝作怒火沖霄、不敗高句麗誓不還,非得拖著不肯回軍的原因,他要把世家士族的朝堂中堅、軍方中堅全部禁錮住。

要曉得楊倵一旦率領還有八十多萬巨大基數的大軍南下,中原那區區的叛亂,轉瞬之間就可以平定的!

望著窗外的大雨,楊倵出神好久,忽的一個哆嗦,感覺到冷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楊倵慢吞吞的翻看奏疏,看到自己派使者去催楊玄感運輸糧草,楊玄感說的訴苦言辭,他輕蔑的笑了笑。看到張須陀先斬後奏,開放東郡糧倉救濟難民的慷慨陳詞,喃喃的褒獎。看到……

身上的涼意越來越明顯,楊倵的手突然一個顫抖,而後全身打擺子,「嘭」的一聲栽倒。

服侍楊倵周邊的侍衛、宮女等登時大亂。

楊倵,病了。

傍晚。

潛伏瓦崗寨很長時間的吳用,早已融入到這個綠林土匪窩子,有時候他都快忘記自己是誰的人。

直到有人聯繫吳用,告訴吳用該做什麼,他霍然想起自己是誰。

瓦崗寨的這段日子很難過,難過的兩個原因之一,失去經濟來源。

帝國征討高句麗,滎陽乃運輸補給線的源頭、核心,大批大批的軍糧、軍械等皆從此處發送,如此重要之地,理所應當的有重兵囤積。

綠林響馬到底是綠林響馬,哪敢輕易招惹官軍?

瓦崗寨這段時日難過的兩個原因中的另外一個,人數上的增加。

從青州逃難、逃役來的人太多了。

其中包括同是綠林響馬的人,這些人大半是七州綠林總瓢把子單雄信,塞給義兄瓦崗寨首領翟讓的,推辭都不好推辭,不然道上怎麼看你、評價你?

錢糧上的缺乏,吃飯的嘴一天比一天多,翟讓苦惱的不輕。

東郡離狐人徐世勣年方十七歲,容貌魁偉,身材高大,有勇有謀。其家本是富豪,多僮僕,積栗數千鐘,與父徐蓋都是樂善好施之人,救濟貧苦人,不管關係親疏。見天下大亂,他不甘寂寞,便投奔了同郡的翟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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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出兵了

承天二年,八月十五日。

中秋節。

揚州的天氣仍與夏日無甚區別,酷暑綿延,能把人熱的學狗吐舌頭。

足足休整一個半月的時間內,吳凡的麾下也發生不小的變化。

負責操練騎兵的白起,不僅把一萬多士卒訓練的有聲有色、戰鬥力大漲,更是正式制定了只屬於驃騎大將軍府的軍法,賦予了吳凡從前統帥的兵馬不曾有的框架、軍魂、規矩。

曆數吳凡每每打仗作戰用來刺激士卒的方法,不過陞官、賞錢等。一如高潁最初擔心的,這樣下去,遲早會讓士卒變得認錢不認人,上下關係演化雇從關係。

有了軍法的存在,便不再一樣。

士卒們哪怕沒有陞官、賞錢的誘惑,也必須拚命。不為別的,軍法擱那擺著,誰敢違反,腦袋搬家!

於丹陽郡招兵五千的呂蒙、呂子明,發揮了他絕佳的水師訓練方面的天賦,在他不斷的熬練、選拔下,留下了一千八百左右的士卒,不能說是精兵悍勇,起碼形成了一個團體。

好消息接連不斷。

楊玄感攻佔黎陽,策劃造反的事情,吳凡通過黃門衛已經得知。

吳凡看完情報,大笑三聲,即刻召回建鄴城內花天酒地的郭奉孝、高寵,並喚來身邊的全部主將黃忠、魏文通、姜松、王君可、關勝、關鈴、石寶、呂蒙。

吳凡的目的唯有一個——出兵!

吳凡告知眾人楊玄感造反、說完目的後。

王君可略有擔憂的問道:「主公無調令在手,貿然的私自出兵北上,若天子怪罪下來,該當如何?」

吳凡笑而不語。

郭奉孝一旁解釋道:「王將軍,不要忘記,主公的頭銜兒可有個洛陽留守!楊玄感不同其他百姓叛軍!帝國兩百多年的威嚴在那。百姓叛軍沒膽子把矛頭對準帝都,楊玄感卻一定敢且一定認準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笑言補充道:「洛陽有事兒是心腹之患。南方的一些動盪無非疥癬之疾,陛下會明辨是非。」

吳凡拍了幾下巴掌,道:「專擅之罪,我來承擔,你們不用多想!」

吳凡看了看呂蒙。道:「子明,我給你一道信令,到揚州的水師大營撥幾艘戰船,讓你的部隊先連夜出發。」

呂蒙起身,抱拳拱手道:「喏!」

呂子明身長八尺,濃眉大眼兒,頜下留著短髯,怎麼瞅都是那種粗豪的武將,可誰又能想到他腹中藏著的錦繡呢?

吳凡把目光投向白起,道:「公孫。命令部隊收拾行裝,咱們明早走。」

白起起身,抱拳拱手道:「喏!」

簡要的說了幾句話,吳凡揮散他們,僅留下郭奉孝。

吳凡舔舔嘴唇兒,長吁口氣,道:「奉孝,機會來了!」

郭嘉點頭,道:「嗯!」,停了下。他饒有深意的道:「能把握住的才是機會!」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面帶笑意。

郭嘉出去,吳凡靠著椅子,胡思亂想一陣兒。

然後……

「叮咚!系統更新完畢!」

「叮咚!恭喜宿主加深領悟奸惡真諦之惡貫滿盈。已無需贅言,你贏了!獎勵奸惡點數一千兩百萬!普通抽獎二百次!請繼續努力!」

「叮咚!宿主目前共存有奸惡點數一億六千三百三十萬,限定抽獎三百次,普通抽獎二百次,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弒君小能手』……完成度:百分之五十。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淫穢後宮』……完成度:百分之十一。請繼續努力!」

「叮咚!使命『雖遠必誅』……完成度:百分之三十五。請繼續努力!」

「叮咚!三大節之中秋節,可抽獎一次。是否開啟?」

系統空間。

帝國在高句麗的清川江之敗,吳凡知道了,他沒有急著查看拿了多少奸惡點數,到今天才進來。

吳凡主要為了中秋節抽獎,還有……再給這個天下加把火,楊玄感的那把火是不夠的。

吳凡道:「開啟!」

「唰!」

光華一閃,標註六大頁面的輪盤,熟悉的節奏出現。

「叮咚!請開始!」

吳凡信手一轉。

「嗖嗖嗖……!」

輪盤飛動。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名人頁面』!請繼續!」

吳凡「咦」了一聲,又是一轉。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漢朝名人,天公將軍張角,價值三百萬奸惡點數!」

吳凡不禁嘟囔道:「想啥來啥啊!」

不怪吳某人有那個想法,關鍵是他進入系統的另外一個目的,給這個動亂的天下再加把火,他就是想到了存放在未兌換生成名單中的「造反達人」宋江,結果系統這兒免費又送了個。

有了張角,沒有張寶、張梁怎麼行?

吳某人道:「兩百次普通抽獎是吧?兌換成二十次限定抽獎,『名人頁面』,自動抽取!」

「叮咚!兩百次普通抽獎兌換二十次限定抽獎完畢!」

「叮咚!限定『名人頁面』完畢!」

「叮咚!自動抽獎開啟!」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漢朝歷史名人,地公將軍張寶,價值兩百五十萬奸惡點數!」

「叮咚!恭喜宿主抽中漢朝歷史名人,人公將軍張梁,價值兩百五十萬奸惡點數!」

好運到此為止。

剩下的十八次抽獎,又尼瑪各種水性楊花、各種殘缺不全。

吳凡揉揉眉心,道:「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兌換改造生成。還有宋江,嗯……他一人恐怕不行,得配幾個能打能拼的,李逵。我記得他們有個小隊來著?」

「叮咚!李逵、樊瑞、鮑旭、項充、李袞。」

吳凡一拍腦袋,道:「對對對!都改造生成!」

這些是吳凡用來攪亂天下的棋子,連外放散養的都不算,所以他單純的改了改這些人的記憶。並沒有加各種技能之類的。

除了張角自身免費,其他人加起來共用了一千五百三十萬奸惡點數。

退出系統空間。

吳凡對著初升的圓月,躊躇滿志。

……

……

承天二年,八月十六日。

恐怕楊玄感如今最想說的一句話莫過於——我們中出了叛徒!

是的!

楊玄感引為信任,並賦予重任的好友唐煒。逃離了他控制的黎陽,並且通過鷹揚衛設立在清河郡的百戶所,將他造反的消息傳到了遼東州。

鷹揚衛用帝國至高等級的「十萬火急」,日夜兼程,跑死了兩匹馬,將情報呈遞到天子楊倵手上。

北方連日大雨,天氣陰涼潮濕,三天前風疾發作的楊倵眼下一病不起,面色蠟黃蠟黃的栽歪在榻上,裹著厚重的棉被子批閱奏摺等。

楊玄感起兵作亂的消息一經到達。楊倵的情緒便……不大對勁兒。

楊倵沒有暴怒,有的是駭人的陰沉,一如行宮外剛剛停歇雨水、烏雲密佈的天空,誰都知道要下雨,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繼續下,那種壓抑,使得所有宮女兒、黃門兒戰戰兢兢。

楊倵自己都默認,那句「天下是世家士族的天下,不是天家皇室的天下,更不是黎民百姓的天下」的話。非常的有道理。因為中原的那些黎民百姓的起義,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他稍微認真點兒對待下即能平息。而楊玄感現在卻舉旗造反了,他不能不慎重……

跟隨楊倵親征高句麗的世家士族中堅。彷彿察覺到他削弱他們兵權的真意,已經相互聯合上書,表明抵制這場戰爭接著打的態度,被他否決了。

那麼!

楊玄感的動作,是不是出自這些世家士族的全體授意?

這是楊倵擔心的第一點。

楊玄感佔據的黎陽,南邊是滎陽。也是整個征討高句麗大軍的運輸補給線的源頭核心。

換句話說,囤積在遼東的八十餘萬帝國大軍,這回真的斷了糧草供應了!

這是楊倵擔心的第二點。

黎陽距離帝都洛陽,實在太近啦!

這是楊倵擔心的第三點。

楊倵此時又驚又怒,頭痛欲裂,他沒表現,那是他努力的克制心中的火焰,不想失態。

楊倵沉吟很久,手書一封信箋,秘密送往高句麗的七名貪狼衛手中,命他們從內部瓦解高句麗。

隨後。

楊倵召集文臣武將,準備商議撤軍一事。

讓楊倵更加生氣的是——那些世家士族出身的朝臣,大概也曉得了楊玄感造反的事兒,有意跟他作對!

之前楊倵不想班師,現在世家士族出身的文武百官不想班師,還振振有詞的說「高句麗連續大勝,我軍一旦後撤,必為其緊逼所迫,造成更大的損失」、「天降大雨,道路泥濘,士卒、民夫多發疾病,不宜趕路」、「不滅高句麗,威儀何在?」之類的話。

楊倵身體本虛弱無比,急火攻心,一口老血濺的哪哪兒都是,直接躺下了。

太醫手忙腳亂的好幾個時辰,喚醒了楊倵。

楊倵的目光呆滯無神的厲害,風燭殘年的老人似的。

楊倵太清楚世家士族的手段了,沒錯,他是天子,他可以獨斷朝綱、他可以強硬下令撤軍,但他不能深入到每一支軍隊,讓他們執行,他的名聲也會被世家士族渲染到臭……

內侍大太監劉哲名,伺候在楊倵一側。

楊倵沒注意到,劉哲名平日卑微、恭謹的眼神兒,逐漸流露出了鋒利。

劉哲名老狐狸一個,他很好的掩飾內心的想法,對楊倵說道:「陛下不用過於著急,先皇光帝曾說過『這個天下,無論誰希望它亂,世家士族絕對不會,只有太平盛世,他們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楊倵眼睛多了些光彩,一尋思,可不是嘛!亂世人命賤如狗,世家士族多了蛋?真碰上那種仇恨他們的人,他們也得死、也得遭受滅亡之災。太平盛世那不一樣,他們掌控著朝堂,所有人都要敬畏、巴結,連皇帝都客客氣氣、不敢開罪。

劉哲名緊接著說道:「吳驃騎坐鎮揚州有些日子了,何不讓他率領兵馬,拿下楊玄感的首級?」

楊倵聲音沙啞的說道:「擬詔!急令驃騎大將軍北上平叛,授予司隸州、冀州虎符。」

與楊倵的難過相比,楊玄感算是意氣風發。

楊玄感除了噁心他的好友唐煒出賣他的事兒外,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不滿意。

楊玄感送文書到周圍的郡縣,以討伐錢敏為名,招來不少人馬,玩兒了一出鴻門宴的把戲,席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威之以刀,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及獲得約莫三萬人的兵馬。這些兵馬可不是那些百姓起義軍的兵馬能比的,都是郡兵、縣兵,從前帝國與北燕連年征戰時上過戰場的,訓練有素、精悍勇猛。

從僅有一千多點兒兵馬到擁兵三萬,楊玄感用了一頓飯的時間。

弘農楊氏的名頭這時也起到極大的作用,不少人風聞楊玄感造反,紛紛過來依附,其中就有盤踞黎陽所在的魏郡一帶的兩萬餘起義軍。

楊玄感舉旗的第二天,即將士卒擴張到五萬多人。

楊玄感扣下滎陽發往遼東的一批百萬擔糧食,用吃的吸引難民青壯,轉瞬間有了民夫八萬餘……

如此浩大聲勢,楊玄感好懸把自己嚇著。

楊玄感經常向眾人發誓說:「我身為國公,家裡黃金巨萬,到了既富且貴的地步,我一無所求。現在我不顧破家滅族,只是為了為天下人解倒懸之急,拯救黎民百姓的性命罷了。」

受高句麗苦難的河北百姓很高興,到楊玄感軍營轅門請求效力的,每天都有數千人。

有人有糧,楊玄感執行他的計畫,放棄近在咫尺的滎陽大糧倉,出兵攻佔帝都洛陽。

吳凡……亦走在往洛陽的路上。

兩天的時間,吳凡跨越長江,直穿豫州,一人雙騎,日夜不休的到達兗州,距離帝都、距離楊玄感,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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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名頭大

洛陽。

紫微宮,棲鳳殿。

馬皇后抱著小太子楊逸,面色有些泛白的望著眼前的人,那神情彷彿她未出閣前期待父親指引道路的樣子。女人畢竟是女人,哪怕馬皇后母儀天下,當然這和她自身的軟弱性子很有關聯。馬皇后身前的人是右丞相崔石崔老爺子,他正向馬皇后稟告楊玄感大軍壓境,已及至帝都北方門戶平縣。崔石斟酌著,儘量委婉的說道:「皇后娘娘,平縣駐軍堪堪三千……唉!應該是抵擋不住啦!」

馬皇后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些,她的雙手顫抖不停,努力保持威嚴,道:「崔丞相,眼下……該當如何?畢竟……畢竟陛下將洛陽四衛抽調走大半,吳驃騎南下又帶走一萬,剩下的實在不多。」崔石苦澀一笑,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吟好一會兒,崔石感嘆道:「巧婦尚且難為無米之炊呀!」小太子楊逸不安分的在馬皇后的懷抱裡扭捏,仰起臉、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解道:「為什麼不叫太傅大人去平定那些壞人呢?」

馬皇后摸摸兒子的腦袋,道:「要是太傅在,那就好了!」抿抿嘴唇兒,馬皇后言道:「楊玄感來勢洶洶,轉瞬及至。遠水解不了近渴,不管是揚州的吳驃騎、河內的靠山王、西北的裴征西,都來不及救援,我們還得靠自己抵禦,同時去信請他們盡快到來。崔丞相,帝都內有誰可以為將?」崔老爺子有難為了,因為帝國打高句麗,幾乎將全部能征善戰的大將皆調遣走了,哪有人可供差遣?

想了老半天,崔老爺子給出一個答案,道:「前工部尚書衛文升致仕在家。不若重新啟用他救急?」衛文升,衛玄也!衛玄是洛陽人,早年拜雍州刺史,他上任時。恰逢羌人作亂,圍攻治所城市。衛玄單人獨騎到羌人的營地,對他們說:「我是雍州刺史,奉天子詔令安撫養育你們,你們不要驚怕。」眾羌人沒有人敢動。於是衛玄向他們陳述利害,羌人主帥受到感動,解圍而去。衛玄一時名聲大震,前後歸順的羌人有十多萬人。後來衛玄有功,被調到當時的京師長安,任職刑部尚書。羌人懷戀衛玄,相送之人幾百里內不斷。衛玄曉諭他們說:「天子下詔調我回京,我不能久留。」衛玄與他們告別,羌人都揮淚而去。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至少三四十載前了。內會兒靠山王也沒通過羌人揚名天下呢。

另外一個解釋是——衛玄如今的年紀,真的不小了,靠山王都得算他的後輩兒。馬皇后聽說過衛玄,不免結舌道:「這……衛公身體能行嗎?還有沒有其他人選?」崔石分外苦惱,他真的想不出有誰啦!就在此時!「噠噠……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內侍太監大總管羅元,匆匆的從外頭進來,大聲的嚷嚷:「大喜!大喜!大喜!」馬皇后抬頭,蹙眉道:「羅公公,何事大喜?」羅元對著馬皇后、崔石、小太子行了一禮,道:「黃門衛有報。驃騎大將軍有感北方民變日益擴大,恐帝都城有失,三天前便於建業出發,星夜趕路歸來。目前已經到達陽城一帶,距離洛陽不過百里!」

馬皇后忽的一下站起身,深深地吐了口氣,笑道:「這是幾天來最好的消息啦!」小太子楊逸歪著腦袋,道:「太傅大人回來了?」羅元點頭,喜形於色:「是的殿下!吳驃騎傍晚左右恐怕就能到!」崔石同樣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可轉瞬間,他言道:「吳驃騎傍晚才能到,楊玄感的大軍中午即能來啊!」馬皇后變了變臉,詢問道:「崔丞相,眼下關閉城門,能否擋得住?」崔石盤算一番,道:「老臣這便去組織人馬……楊玄感驟然起兵,絕對沒有充足的攻城器械,帝都又牆高城堅,不是須臾可下的!」

無疑。馬皇后與崔丞相,把希望寄託在吳凡身上了。

……

……

陽城。

距離洛陽,一百二十餘里。吳凡率騎兵一萬,一人雙馬,日夜兼程,狂飆而至。就這速度,吳凡仍不大滿意。通過賈詡不斷用海東青信鷹傳遞情報,吳凡已曉得楊玄感兵臨帝都,他必須在那之前趕到。吳凡考量一番,喚白起過來,道:「公孫,我要先行一步,到洛陽穩定局勢,部隊由你帶領繼續前進。」白起話不多,堅毅的抱拳拱手。吳凡旋即命自己的八百親衛營,並數高寵、姜松、黃忠、王君可、魏文通五人,脫離大部隊,玩兒了命的往帝都奔行。洛陽北部的門戶平縣,守軍到底少了點兒,根本不是楊玄感十幾萬大軍的對手,幾乎頃刻間被碾壓成渣兒。攻陷平縣後,楊玄感志得意滿,不作調整,雄糾糾、氣昂昂的來到洛陽城。洛陽乃天下第一雄城,城牆高達三丈多,眼瞅著大門緊閉、吊橋緊收、牆上守軍肅立,楊玄感……傻了眼。丫光顧著攻城略地,忘記自己沒有攻城器械一說。

輸啥不能輸了氣勢,楊玄感命大軍列陣,單人匹馬的晃蕩到洛陽北城關前。楊玄感大叫道:「城上的人聽著!隋帝淫荒無度,法令滋章,教絕四維,刑參五虐,鋤誅骨肉,屠剿忠良,受賞者莫見其功,為戮者不知其罪。驕怒之兵屢動,土木之功不息。負富彊之資,志逞無厭之慾,頻出朔方,駕於遼左,旌旗萬里,徵稅百端,猾吏侵漁,人不堪命。吾楊亮、楊玄感,德薄能鮮,獨仗忠信二字為行軍之本,討伐暴君。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長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難各忠臣烈士之魂,實鑑吾心!望智者而明矣。若爾被脅之人,甘心從逆,抗拒天誅,大兵一壓,玉石俱焚,亦不能更為分別也!」

「咚咚咚……!!!」鼓響三通。「喝喝喝……!!!」叛軍熱血嘶吼。不得不說。楊玄感文采是不錯的。他的話,首先點明「君無道」,敘述自己造反有理。其次誇張天子對這個天下的傷害,渲染民眾的苦難。讓人們支持他。最後威脅了一番洛陽城內的人,縱使他沒那個能力,打打嘴炮也是很爽的嘛!

城關之上,右丞相崔石赫然在列,老爺子居高臨下的輕蔑俯視楊玄感。冷笑道:「猖狂小兒!汝父處道,志度恢弘,機鑑明遠,懷佐時之略,包經國之才。王業初基,霸圖肇建,策名委質,受脤出師,擒剪凶魁,克平梁、燕。頻承廟算。揚旍江表,每稟戎律,長驅塞陰,南指而吳越肅清,北臨而獯獫摧服,何等的忠貞勇敢?你不學他的文韜武略,好好報效國家,竟然敢反叛?待汝授首伏法,可有顏面去見他的在天之靈?」

崔老爺子智慧,就欺負楊玄感輩分不夠。故意拿他爹楊素說事兒。楊玄感氣得不輕,大喝道:「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祖以時,然而早干水溢。則變置社稷。」崔老爺子對答:「汝可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楊玄感明白辯不過一個拔根兒眉毛都他娘的是空心兒的老傢伙,遂,岔開話題道:「崔丞相!我敬你德高望重,又出身高貴,不想你卻食古不化!罷罷罷!這樣!只要你獻開城關,我保證不對你有任何無禮之處!」

崔老爺子道:「那你等擊敗驃騎大將軍後再說吧!」「驃騎大將軍……」楊玄感正要接著說,話語陡然一停,忍不住的吞嚥口水,往身後瞧了瞧。吳凡的大名隨著一次次的大勝,早達到與靠山王持平的境地,就連他的驃騎大將軍的官位,都是擠下了楊素得來的,作為楊素的兒子,楊玄感是經歷過的。楊素曾評價吳凡:此子品行壞則壞矣,比文治,他不如我,比武功,我不如他。楊素啥人?靠著打仗出名的大將軍!他都承認自己不如吳某人打仗厲害,何況比父親差遠了的楊玄感?

或許覺察到自己的動作包涵怯懦,楊玄感惱羞成怒,大叫道:「那你也得等到他從揚州來了之後再說吧!」崔老爺子哈哈大笑。就在這時——「殺!殺!殺!」楊玄感軍陣後方,登時大亂,一面黑底兒金字的纛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大大的「吳」字!

……

……

洛陽。

緊趕慢趕,吳凡終於到了。但。楊玄感比他先到了。眼瞧一眼望不到邊的叛軍大陣,吳凡咋舌道:「名聲真是個好東西,楊玄感那傻貨,居然也能擁有如此眾多的兵馬?」吳凡本來可以從帝都南城關入內,他沒有,就是為了給楊玄感一個下馬威,讓洛陽的百姓感受到他到來後能帶來什麼,平穩下惶惶難安的人心。轉動自己的鳳嘴紫金刀,吳凡回身瞥了眼五員大將,笑道:「我欲衝陣,斬將奪旗,你們可願追誰?」五人紛紛掣出兵器,齊刷刷的道:「願跟隨主公!」「好!」吳凡大讚。吳凡眼睛一轉,激將道:「你們五人皆有萬夫不當之勇,於我麾下難有人爭鋒,今天便叫我看看你們哪個是真正的魁首吧!」高寵脖子一晃,鏨金虎頭槍光芒大盛,雙腿一夾馬腹,悶不吭聲兒的衝殺出去。魏文通緊隨拍馬而出,揮舞花刀怒吼:「你這廝耍詐!」姜松、黃忠、王君可自不甘示弱。吳凡反倒押後,帶著八百親衛衝鋒。

「轟隆隆……!」

戰馬奔騰,濃煙滾滾,天崩地裂。

楊玄感叛軍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高寵等五人從身後戳了五個大窟窿。

騎兵的衝擊能力很強,尤其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吳凡的八百親衛營,瞬間鑿進那人山人海之中。

「殺!殺!殺!!!」

吳凡浴血奮戰,仰天怒吼。

「殺!殺!殺!」

八百親衛營響應吳凡的叫喊。

「啊啊啊……!」

叛軍慘叫連連。

戰鬥其實結束的很快,一方十幾萬人,一方才八百餘人,如此兵力對比下,吳凡再狂妄也不會幻想直接擊潰楊玄感叛軍……他從陽城一路奔馳,明白戰馬、士卒的體力已不能支持長時間的戰鬥。

所以。

吳凡真的僅僅是給了楊玄感一個下馬威,隨後呼喚士卒從叛軍的側翼殺了出去。

人數多且臃腫,楊玄感的圍剿命令等吳凡揚長而走,才傳至各個主將那裡……

「哈哈哈!」

「暢快!暢快!」

吳凡大笑。

吳凡繞路從洛陽西門入城,敵人不敢追擊。

吳凡入城後,第一時間前往紫微宮。

崔丞相同樣從洛陽北趕往紫微宮。

吳凡、崔石、馬皇后、小太子楊逸,碰面了。

見吳凡渾身是血,馬皇后嚇得不輕:「吳驃騎,你……」

吳凡笑道:「臣,失禮了!忘記沐浴一番再拜見皇后娘娘……都是敵人的。」

崔石一旁道:「方才吳驃騎歸來,第一時間對楊玄感叛軍進行打擊。」

吳凡這才拜禮道:「臣,驃騎大將軍,拜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小太子楊逸很高興的蹦跶到吳凡身邊,伸手沾了點兒盔甲上的血,道:「太傅大人好威風啊!我將來也要像太傅大人一樣!」

吳凡微笑道:「等臣平定了叛亂,太子殿下想的話,可以隨臣學習武藝!」

「逸兒!過來!」,馬皇后把小太子喚到身邊,用手帕給他擦擦手,頭不抬的問道:「吳驃騎此次歸來,帶了多少兵馬?對了!我聽羅公公說,你不是要傍晚能到嗎?」

吳凡正氣稟然,道:「聽聞楊玄感氣勢洶洶,臣心急如焚,先率領八百親衛提前一步,剩下的一萬騎兵要傍晚能到,臣還調遣了兩千水師,他們恐怕需要的時間長一點,三四天後能到。」,稍頓,他信心十足的補充道:「娘娘大可放心,賊人雖多,卻良莠不齊,遠比不得羌人、突厥人精悍,臣有三萬餘兵馬在手,擊敗他們指日可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4
第六百二十五章 洛陽城

吳凡來得快,去得快,留下右丞相崔石、皇后馬蘇、小太子楊逸相互對視,兩個多時辰前他們還彼此擔心楊玄感叛軍的問題,這會兒竟不約而同的放鬆下來。

短暫時間的沉默。

吳凡用英雄的身份出場,崔老爺子震的一時恍惚。他畢竟非尋常人等,幾十年的朝堂經驗,讓他擁有敏銳嗅覺,尤其對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捻捻銀白色的鬍鬚,乾癟的嘴唇兒囁嚅幾下,想說點兒什麼,面對馬皇后的淺笑高興,終究沒有說出口。

崔老爺子暗暗嘆息一聲,對馬皇后、小太子施了一禮,告退從棲鳳殿往外走。

北方八月中旬的天空,碧藍如洗的沒有一絲其他顏色,明媚的陽光沐浴在崔老爺子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

吳凡領命帝都留守,未南下平叛前,便霸道的大肆訓練四衛軍,並接連趕跑很多貴族子弟將校。去了揚州之後,四衛軍依舊被他的人牢牢捏著。等搞定了高智慧等人,他又坐望北方風雲起,直到現在才回來……崔老爺子看到了許多不同意味的存在。

崔老爺子想對馬皇后說的話,是在吳凡與楊玄感征戰的情況下,啟用前工部尚書衛玄,目的是起到平衡的作用。

戰爭是個奇妙的東西,它源於政治的延伸、興於政治的傾向、亡於政治定論。可它也同樣是個凶物,一旦不能掌控,它可以反噬滅掉政治……

楊玄感反叛朝廷,攻打洛陽,是政治。

吳凡把握洛陽。對抗楊玄感,是政治。

但。

吳凡一家獨大的在帝都說啥是啥,所有的兵馬皆由他調遣指揮。這就脫離了政治的範疇,上升到一個危險的層面啦!

崔老爺子沒把話對馬皇后挑明。無非顧慮那位母儀天下的女人之前已確認她不參與、不掣肘、不限制吳凡任何動作,以及信任吳凡的態度,這個時候再去說,不僅打了人家的臉,還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崔老爺子緩慢的從漢白玉的石階上一步步的走下,拒絕了身邊隨從的攙扶,消瘦佝僂的身軀顯得孤寂倔強。他一邊走,一邊思考對策……是的!他關心的重點不是楊玄感。是吳凡!

憂心忡忡的崔老爺子,光顧著想吳凡,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安全,腳下一個拌蒜,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大腚墩兒。

侍衛隨從大驚失色。

崔老爺子痛苦的皺著一張老臉,表情非常猙獰,咬牙說了一句「叫人秘密通知衛文升、衛公,左馮翊郡太守樊子蓋、樊華宗,要他們自籌兵馬來洛陽救援」便昏厥過去。

……

……

儘管驃騎大將軍府距離冠軍侯府一牆之隔,吳凡還是沒有回他的「家」看望妻兒。而是選擇在「辦公地點」召集麾下所有的文臣武將,包括暫時歸他管轄的那些。

「我回來了!」

吳凡簡短的說了第一句話。

「拜見大將軍!」

約莫上百將校,齊刷刷的躬身參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好名聲是個好東西。

吳凡性格風評不佳是事實,但誰也不會否認他作戰打仗的能力。眼下的時局,恰恰是需要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的時局。

直觀的表現——

楊玄感十數萬大軍壓境,洛陽城內人心惶惶。

吳凡僅率領八百親衛營到場,洛陽內便變得人心安定。

這就是勢!

吳凡掃視眾人,說了第二句話,道:「各司其職,加倍小心。」

「喏!」

眾人轟然答應。

吳凡揮了揮手。

無關緊要的人自動退散。

這就是威!

走了非嫡系的,留下的當然是吳凡的嫡系。

吳凡搭眼一瞧。重點關注自己用來滲透洛陽四衛的那些人,盧俊義、林沖、呼延灼……缺了個人。道:「高先生,董平何在?」

高潁出列。遲疑一下,道:「董平屢犯軍紀,屬下不得已而殺之!」

想想董平那人的行為,吳凡一嘬牙花子,倒也沒怪罪高潁,反說道:「軍法無情,你做得對!」

高潁鬆了口氣。

吳凡嫌不夠,緩緩的補充道:「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每個人都是。我,不吝嗇、不小氣,你們瞭解的。你們想要什麼,立下功勛後跟我說,或者哪怕沒有立下功勛,我也可以提前給你……我不希望有人像董平一樣,白白的死掉,明白麼?」

眾將低頭,表示懂了。

吳凡滿意的點點頭,接著道:「洛陽城內的一切無需改變,高先生,你率領他們鞏固城防、守護紫微宮,打仗的事兒我會用從揚州帶回來的人。」

話音一落。

「主公!」

「某請戰!」

說話的人生的面圓耳大,唇闊口方,一部落腮鬍須,威風凜凜。不過……他的身材堪堪七尺長短,在一竿子平均身長八尺的大個子武將裡頭,顯得矮小,但不渺小,因為他的肩寬與壯碩,遠超乎任何人,連羅士信的大身板子亦比不了。

不是「急先鋒」索超,又是哪個?

「是啊!主公!」

「我等初來乍到,寸功未立而居高位,於心怎地能安?」

幫腔的乃「霹靂火」秦明,頭戴朱紅漆笠,身穿絳色袍鮮,連環鎖甲獸吞肩。抹綠戰靴雲嵌,鳳翅明盔耀日,獅蠻寶帶腰懸。著實是個威武的高壯漢子。

吳凡笑了笑,勸道:「立功的機會有很多,征討楊玄感可以立功,守住洛陽也可以立功,我要儘可能的早點兒平定……」

吳凡的話沒說完,便被高潁打斷。

高潁咳嗽兩聲。道:「主公,能否……移步一敘?」

吳凡愣了下,欣然道:「自無不可!」

高潁與吳凡。到正堂後的院子,單獨進行談話。

高潁問道:「主公為什麼想早點平定楊玄感呢?」

吳凡忖度一番。道:「河北、山東局勢糜爛,叛軍不止楊玄感一人。」

高潁沉吟下,搖了搖頭,言簡意賅,道:「洛陽,天下之首、天下之心!」

吳凡無言。

……

……

吳凡回到洛陽,大動作暫時沒有,小動作上只是命人宣揚他回到洛陽而已。

攘外。必先安內。

帝都城歸於平靜,萬眾一心,吳凡征討楊玄感的事情才會順利。

出於與高潁的對話,吳凡頗有些煩悶,他又出現在一個難以抉擇的分岔路口上。

吳凡想到了賈詡,這是個能幫他找對方向的人。

賈文和佔據了蘭馨兒原先的位置,將蘭馨兒苦心經營的情報網納在手中,同時他積極的和黃門衛進行聯繫,加上吳凡不知道的曦月長公主交給他的一些東西,儼然已成為天下首屈一指的情報頭子。

賈詡將他的情報網的中心。設置在花月樓,這些日子足不出戶的忙忙活活……至於忙活什麼,不能對外人道。

吳凡找著賈詡的時候。他挺悠閒的臨窗讀書,吹著外頭清涼的風、曬著已經下午柔和的光,偶爾用手指捻著粒兒西域產的葡萄,端的神仙快活。

見吳凡到來,賈詡起身輕輕一禮,還是那副寧死不開口的樣兒。

吳凡一屁股坐到賈詡對面,叫賈詡一同坐定,開口道:「楊玄感的勢力,你瞭解多少?」

賈詡想了想。回身從桌案上找到一張紙遞給吳凡。

吳凡接過,瞄了眼先讚道:「字兒寫的不錯。」

賈詡的字兒是漂亮的簪花小篆。清雅、秀麗,猶如某個大家閨秀的輕柔手筆。

賈詡不吭聲。吳某人落了個沒趣兒,唯有繼續看內容。

紙上的字不多,但句句重要,它是一份名單及名單上的人短暫的評價。

楊亮、楊玄感,叛軍賊首,好謀寡斷,剛愎自用。

李密、李玄邃,叛軍謀主,天資明決,為龍為蛇。

諸如此類,很多,幾乎囊括楊玄感叛軍所有重要人物。

吳凡將紙張貼身收好,揉揉眉心,道:「文和,你說……我是盡快平定楊玄感,而後出師河北、山東好呢?還是慢點平定楊玄感,在洛陽坐觀天下好呢?」

賈詡呷了口茶水,悠悠道:「您憑什麼把認為自己能手拿把掐的攥住洛陽?」

吳凡「嘖」的一咋舌。

之前高潁對吳凡說「洛陽,天下之首、天下之心」,其意告訴吳凡,帝都城的重要性,想讓吳凡跟楊玄感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然後靜靜的等待河北、山東的亂局愈演愈烈,從而借助朝堂中心的影響,稱王稱霸。

賈詡的話說到吳凡的心坎兒裡了,他覺得大隋的威嚴沒有到崩塌、崩潰的那一步,自己沒那個能力完全的掌控洛陽,應該早日干掉楊玄感,清肅掉洛陽周邊的威脅,接著去彈壓河北、山東。這樣做的好處有兩個,一來是聲望上的巨大提升,二來是借助不斷的戰爭,能讓他掌握的兵馬、實力愈來愈強大。

吳凡摩挲下巴,怔怔出神。

賈詡低頭看書,大概感覺到吳凡的注意力恢復了,抬頭說道:「渤海郡的北部,是主公您的根基,洛陽城,不是。」

時間接近傍晚,由白起率領的一萬騎兵從洛陽南城關進入。

郭大爺那不用說,帶著他的護衛飯桶高,一溜煙兒的來到花月樓,準備瀟灑瀟灑、放鬆放鬆,幾天的跋涉趕路他可是怨氣大得很……當然,丫本身也不是能過苦日子的人。

吳凡正巧從賈詡那兒要走,迎頭碰上郭嘉,就把問賈詡的問題隨口重複的問了下。

郭大爺眼睛一轉就是一個道道兒,當即說道:「這事兒簡單,本身不矛盾,拿洛陽當大本營,把楊玄感往河北、山東逐步攆過去,這樣不既能顧及到洛陽,又能讓手裡的兵馬逐漸增多?」

三個智者,三種看法。

高潁以為洛陽重要。

賈詡以為實力重要。

郭嘉以為兩者當兼得。

如此一來,看的是吳凡自身的選擇和手腕高低。

……

……

吳凡煩惱不少,楊玄感那兒煩惱一樣不少。

不同的是。

吳凡沒把楊玄感放在眼裡,楊玄感對吳凡如臨大敵。

原汲郡太守趙懷義,現楊玄感叛軍參軍稟報導:「主公,今日吳守正後方突襲,我軍死傷三千五百人左右,其中一千八百人當場陣亡……」

楊玄感煩躁的打斷趙懷義的話,道:「行了!我知道了!」

大概察覺自己的口氣有點沖,楊玄感歉意的一嘆,道:「懷義,你先坐,等會兒玄邃。」

趙懷義略顯擔憂的多了句嘴,繼續道:「關鍵是吳守正軍的兵馬,丟下來的屍體不過八具……」

楊玄感的臉色一下子更差了。

「那是吳守正私兵部曲中的『親衛營』,從旗號上看得出!」,李密從外邊走入,言道:「據我所知,這還不是吳守正麾下最精銳的,若論及,當屬『罪軍營』,士卒皆為隨他一同奔赴雍涼,平定羌亂的那批人。」

楊玄感沒好氣兒的埋怨道:「玄邃!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李密抱拳拱手,笑道:「不!我是說,我們得慶幸他的『罪軍營』遠在泉州關!他的『親衛營』建立不算久,是他夜襲突厥牙帳留存的碩果,類似如此精悍的兵馬他大概有……三千?剩下的就都是驍騎衛和他在南方招攬的了!」

楊玄感皺眉:「你沒發現你越描越黑嗎?」

李密一連說了三個「不!不!不!」,解釋道:「明公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是,吳守正的兵馬構成分好幾個檔次,不可能都像他的『親衛營』一樣善戰。而且,剛剛探馬來報,吳守正從南方調集的一萬騎兵到達洛陽,我想這便是他真正能夠調用的所有軍士了!洛陽城內的那兩三萬四衛軍,我們不用擔心,因為我們處於『攻』的位置,他處於『守』的位置,他要為洛陽城的防禦操心!」

李密話說的不清楚,楊玄感繞來繞去,總結性的道:「這麼說來,吳守正兵少、加上兵種上是騎兵,所以他不會進行守城,一定會主動出擊,尋求跟我們的接戰?」

李密撫掌,笑道:「沒錯!我軍十幾萬人,難道打敗不了他?明公又有何擔心?」

楊玄感樂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5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三策

戰略既定,戰術探討便需進行。

翌日。

清晨時分。

吳凡先命收回身邊兒跟著的馬武、羅士信去花月樓,把郭大爺跟飯桶高兩個不知緊急的貨揪到眼巴前兒醒醒酒,這才叫上高潁、白起等人,一同商量商量對楊玄感叛軍是怎麼一打法兒。

本來吳凡應該招呼賈詡也到場的,誰料人家打定主意不準備拋頭露面,卯足了心思要當影子、孤臣,表明了要當「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中的那個不同的存在。

得!

吳凡擰巴不過,由丫去了。

倒是虧得賈詡的工作,吳凡不會及至洛陽,兩眼一抹黑兒的四六不曉得。

吳凡從懷裡掏出張紙,照著念道:「楊玄感叛軍,總數十四萬五千餘。騎兵一萬四千人,多隸屬響馬、盜匪,少部分源於黎陽、汲郡的駐守。步卒十三萬上下,成分複雜……有黎陽、汲郡、邯鄲、魏郡、清河郡多地的郡兵三萬,這些人從前參與過北伐燕國的戰爭,較為精銳。有大運河周邊被張須陀擊潰的王薄叛軍和其他叛軍,這些人佔據半數,約合六萬人左右。剩下的四萬人都是流民中的青壯年,基本無甚太強戰鬥力。」

稍頓。

吳凡道:「除此外,楊玄感收羅民夫、百姓等置於後方,人數非常巨大,有十八萬人,並源源不斷的增多。楊玄感叛軍的糧草輜重來自大運河向遼東運輸的物資,起碼能維持他兩月所用。」

吳凡將紙張交給郭嘉等人輪流瞧瞧。嘴上道:「都說說吧!這仗我們該怎麼打?」

高潁問道:「主公真的打算僅用從南方帶回的一萬騎兵?」

吳凡頷首點頭,篤定道:「洛陽城內的人太多,必須有足夠的兵馬進行震懾、看守、疏導。否則的話一定生亂。」,他咧咧嘴。補充句:「沒辦法的事兒!」

的確是個沒辦法的事兒,誰讓帝國的中心紫微宮就在洛陽城裡呢?

高潁嘆了口氣,道:「那只有主動出擊,尋求在曠野與楊玄感決戰一條路可走,且……」,他捏著手指頭在袖子中算了算,道:「五天!甚至三天!若打敗不了楊玄感,楊玄感憑藉他籠絡的三十多萬人。足夠造出攻打洛陽的器械!那時候我們就被動啦!」

吳凡偏頭瞄眼白起,道:「公孫,你有何想法?」

白起言道:「楊玄感部眾雖多,但他沒有可以依託的營地,他剛剛攻下的平縣不能完全容納。」

這廝的話說的半截兒,沒下半句了!

吳凡疑惑道:「然後……?」

白起接著道:「楊玄感可能、也只有可能把他的糧草存放在平縣,而他的糧草就是他的命門無疑。」

「沒錯,楊玄感的糧草是擱平縣了!」,吳凡催促:「繼續!」

白起面無表情,道:「派遣小股兵馬混入。一把火燒了它!」

吳凡品品滋味兒,道:「計畫是不錯!那要怎樣混進去?平縣是楊玄感用來囤積軍糧的所在,但他的所有人馬皆圍繞平縣設防啊!」

「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未必想不到!」,郭大爺睡眼惺忪、哈氣連天的開了口,道:「兵力上的差距巨大,硬拚是不行的!我有三策供主公選!」

吳凡抬手,做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郭大爺瞟瞟白起,道:「如白將軍言,糧草是楊玄感叛軍的命門,他的人,尤其是投靠他的其他叛軍、民夫。都是看中他有吃的這一條。三十幾萬的人吃馬嚼,沒有糧草。他的大軍頃刻間土崩瓦解。主公率一萬騎兵,不顧傷亡的全力對楊玄感叛軍突襲。造成巨大混亂,同時派遣一支小部隊滲透進去,放火燒了糧草。此條計策的好處是見效快,壞處是勝負難料。」

郭奉孝揉揉眼睛,道:「洛陽之北依次是平縣、孟津、平陰,主公可佯裝吸引楊玄感叛軍注意,隱秘遣派、徵調孟津、平陰的兵馬民夫等攔河築堤,畢竟那裡是黃河跟洛水的交匯處……此條計策的好處是不費兵卒,壞處是水火無情,遺禍頗多,百里範圍的百姓跟著遭殃。」

眾人下意識的去看吳凡身後掛著的那幅司隸州輿圖,齊刷刷的「噝」的一下,從頭到腳的感覺冰涼。

「個人主觀上不建議這條,對主公的聲譽、名望影響不好。」,郭嘉挑挑眼皮,精神不少,繼續道:「河內到洛陽的距離不算太遠,靠山王的大軍就陳列在河內郡對突厥的防禦邊線上,人數巨大、士卒精銳,天下首屈一指……」

吳凡皺皺眉頭,打斷郭大爺的話,道:「我不會向他求助!再者說……遠水解不了近渴!」

郭奉孝齜牙一笑,道:「主公不需要求助,只需要一個名字、一面旗幟,來一次無中生有!」

吳凡腦袋一轉,恍然大悟似的想到了什麼。

郭嘉沒明著分什麼上策、中策、下策,吳凡儼然明白該怎麼決斷。

《九州春秋》:卓初入洛陽,步騎不過三千,自嫌兵少,不為遠近所服;率四五日,輒夜遣兵出四城門,明日陳旌鼓而入,宣言雲「西兵復入至洛中」。人不覺,謂卓兵不可勝數。

這說的是漢末董卓入洛陽的事兒,當時他初到洛陽,部屬的兵力不超過三千,為了一開始就給洛陽造成一種強烈的軍事威懾影響,他每隔四五天就命令所部晚上悄悄溜出洛陽,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蕩盪開進洛陽,戰鼓震天,旌旗招展,儼然千軍萬馬源源不斷。包括朝廷官員在內的所有洛陽人們,都被董卓如此強大的實力所嚇倒,不敢有絲毫越軌行為。

郭嘉的「無中生有」之計,與董卓干的彷彿相當,差別在於——吳凡沒董卓那麼寬裕的時間。

捋清思路,吳凡忽的鬱悶,道:「權宜之計,非破敵之計也!」

郭奉孝笑道:「此計的關鍵,在於迷惑敵人的同時,也迷惑自己人!如此一來,主公能調用的兵馬將成倍上升不是?」

高潁撫鬚道:「奪其勢、亂其心,戰機自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6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騙人

戰略既定,戰術探討便需進行。

翌日。

清晨時分。

吳凡先命收回身邊兒跟著的馬武、羅士信去花月樓,把郭大爺跟飯桶高兩個不知緊急的貨揪到眼巴前兒醒醒酒,這才叫上高潁、白起等人,一同商量商量對楊玄感叛軍是怎麼一打法兒。

本來吳凡應該招呼賈詡也到場的,誰料人家打定主意不準備拋頭露面,卯足了心思要當影子、孤臣,表明了要當「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中的那個不同的存在。

得!

吳凡擰巴不過,由丫去了。

倒是虧得賈詡的工作,吳凡不會及至洛陽,兩眼一抹黑兒的四六不曉得。

吳凡從懷裡掏出張紙,照著念道:「楊玄感叛軍,總數十四萬五千餘。騎兵一萬四千人,多隸屬響馬、盜匪,少部分源於黎陽、汲郡的駐守。步卒十三萬上下,成分複雜……有黎陽、汲郡、邯鄲、魏郡、清河郡多地的郡兵

三萬,這些人從前參與過北伐燕國的戰爭,較為精銳。有大運河周邊被張須陀擊潰的王薄叛軍和其他叛軍,這些人佔據大多半,約合六萬人左右。剩下的四萬人都是流民中的青壯年,基本無甚太強戰鬥力。」

稍頓。

吳凡道:「除此外,楊玄感收羅民夫、百姓等置於後方,人數非常巨大。有十八萬人,並源源不斷的增多。楊玄感叛軍的糧草輜重來源於大運河向遼東運輸的物資。起碼能維持他兩月所用。」

吳凡將紙張交給郭嘉等人輪流瞧瞧,嘴上道:「都說說吧!這仗我們該怎麼打?」

高潁問道:「主公真的打算僅用從南方帶回的一萬騎兵?」

吳凡頷首點頭。篤定道:「洛陽城內的人太多,必須有足夠的兵馬進行震懾、看守、疏導,否則的話一定生亂。」,他咧咧嘴,補充句:「沒辦法的事兒!」

的確是個沒辦法的事兒,誰讓帝國的中心紫微宮就在洛陽城裡呢?

高潁嘆了口氣,道:「那只有主動出擊,尋求在曠野與楊玄感決戰一條路可走,且……」。他捏著手指頭在袖子中算了算,道:「五天!甚至三天!若打敗不了楊玄感,楊玄感憑藉他籠絡的三十多萬人,足夠造出攻打洛陽

的器械!那時候我們就被動啦!」

吳凡偏頭瞄眼白起,道:「公孫,你有何想法?」

白起言道:「楊玄感部眾雖多,但他沒有可以依託的營地,他剛剛攻下的平縣不能完全容納。」

這廝的話說的半截兒,沒下半句了!

吳凡疑惑道:「然後……?」

白起接著道:「楊玄感可能、也只有可能把他的糧草存放在平縣。而他的糧草就是他的命門無疑。」

「沒錯,楊玄感的糧草是擱平縣了!」,吳凡催促:「繼續!」

白起面無表情,道:「派遣小股兵馬混入。一把火燒了它!」

吳凡品品滋味兒,道:「計畫是不錯!那要怎樣混進去?平縣是楊玄感用來囤積軍糧的所在,但他的所有人馬皆圍繞平縣設防啊!」

「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未必想不到!」,郭大爺睡眼惺忪、哈氣連天的開了口。道:「兵力上的差距巨大,硬拚是不行的!我有三策供主公選!」

吳凡抬手。做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郭大爺瞟瞟白起,道:「如白將軍言,糧草是楊玄感叛軍的命門,他的人,尤其是投靠他的其他叛軍、民夫,都是看中他有吃的這一條。三十幾萬的人吃馬嚼,沒有糧草,他的大軍頃刻間土崩瓦解。主公率一萬騎兵,不顧

傷亡的全力對楊玄感叛軍突襲,造成巨大混亂,同時派遣一支小部隊滲透進去,放火燒了糧草。此條計策的好處是見效快,壞處是勝負難料。」

郭奉孝揉揉眼睛,道:「洛陽之北依次是平縣、孟津、平陰,主公可佯裝吸引楊玄感叛軍注意,隱秘遣派、徵調孟津、平陰的兵馬民夫等攔河築堤,畢竟那裡是黃河跟洛水的交匯處……此條計策的好處是不費兵卒,壞處是

遺禍頗多,百里範圍的百姓跟著遭殃。」

眾人下意識的去看吳凡身後掛著的那幅司隸州輿圖,齊刷刷的「噝」的一下,從頭到腳的感覺冰涼。

「個人主觀上不建議這條,對主公的聲譽、名望影響不好。」,郭嘉挑挑眼皮,精神不少,繼續道:「河內到洛陽的距離不算遠,靠山王的大軍就陳列在河內郡對突厥的防禦邊線上,人數巨大、士卒精銳,天下首屈一指…

…」

吳凡皺皺眉頭,打斷郭大爺的話,道:「我不會向他求助!再者說……遠水解不了近渴!」

郭奉孝齜牙一笑,道:「主公不需要求助,只需要一個名字、一面旗幟,來一次無中生有!」

吳凡腦袋一轉,恍然大悟似的想到了什麼。

郭嘉沒明著分什麼上策、中策、下策,吳凡儼然明白該怎麼決斷。

《九州春秋》:卓初入洛陽,步騎不過三千,自嫌兵少,不為遠近所服;率四五日,輒夜遣兵出四城門,明日陳旌鼓而入,宣言雲「西兵復入至洛中」。人不覺,謂卓兵不可勝數。

這說的是漢末董卓入洛陽的事兒,當時他初到洛陽,部屬的兵力不超過三千,為了一開始就給洛陽造成一種強烈的軍事威懾影響,他每隔四五天就命令所部晚上悄悄溜出洛陽,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蕩盪開進洛陽,戰鼓震天,

旌旗招展,儼然千軍萬馬源源不斷。包括朝廷官員在內的所有洛陽人們,都被董卓如此強大的實力所嚇倒,不敢有絲毫越軌行為。

郭嘉的「無中生有」之計,與董卓干的彷彿相當,差別在於——吳凡沒董卓那麼寬裕的時間。

捋清思路,吳凡道:「權宜之計,非破敵之計也!」

郭奉孝笑道:「此計的關鍵,在於迷惑敵人的同時,也迷惑自己人!如此一來,主公能調用的兵馬將成倍上升!」

高潁撫鬚道:「奪其勢、亂其心,戰機自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6
第六百二十八章 盧俊義

承天二年,七月十日。

帝國征討高句麗,大軍實數一百三十餘萬,分水、陸兩軍。

陸路士卒屯於幽州涿郡,約一百一十萬左右。

水路士卒屯於青州東萊郡,約二十幾萬左右。

兵法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為輔助大軍的正常運轉、輜重運輸,天子調冀州、幽州、並州多地百姓,達到兩百萬。而這是僅僅是供養陸路士卒的,水路士卒的則全在青州當地解決。

青州去年經歷了水患災害、部分人強行被遷徙安南一帶定居等事情,本為帝國州郡中民怨沸騰之地。如今又因討伐高句麗,召集了上百萬的民夫雜役……

水師不同步卒,他們更依賴工具——船。

此乃二十幾萬水師動用的民夫,幾乎是一百一十幾萬步卒用到的民夫的一半的緣由。

統領青州水師的帝國將軍,主,征南將軍劉方,副,鎮西將軍史萬歲,倆人皆立功心切的主兒,日夜督促造船,期望早日從港口出發,踏平高句麗。他們一著急,壞了……造海船的民夫工匠日夜站在水中,皮膚潰爛,腰以

下生蛆,死者甚眾。

怨憤積累,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一首詩的出現,爆發了。

那人名叫王薄,青州齊郡鄒平縣的一平民百姓,人沒啥稀奇,至多性格上稍微流氓點兒、猥瑣點兒,偶爾偷看寡婦洗澡、調戲下鄰家小姑娘,落得個鄉煩裡厭的壞名聲。朝廷發派徭役指令,他順利的叫人扔了進去,成為

添數兒的指標。

幾個月的時間,王薄眼見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慘死。不免有兔死狐悲之心,決定逃離。

王薄逃是逃走了,但他返還家鄉,結果……征南將軍劉方、鎮西將軍史萬歲感逃役者過多。業已指揮麾下兵馬抓捕。

王薄不敢歸還,喪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終日,躲在青州長白山(今山東長白山)。

深山老林中的確難以讓帝國追捕,可也沒有吃的啊!王薄餓得不行,開始糾集同樣逃役的人。去搶劫、去掠奪……漸漸地,他們驚奇的發現自己竟壯大到數千人的規模!

這時候,王薄膽子大了,自稱「知世郎」,靈感爆發,寫了一首《無向遼東浪死歌》。

詩曰: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綿背襠。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王薄的詩詞打動了無數與他同病相憐的人,便是長白山另外一處的逃役者首領孟讓,亦前來投奔他。

短短幾天內,王薄的實力急速擴張至三萬餘人。

……

……

承天二年,七月十五日。

身在揚州的吳凡通過情報線路,得知王薄號召百姓反抗帝國頻繁兵役的消息,包括那一首《無向遼東浪死歌》。

吳凡和郭大爺一起喝著酒,立馬樂得不輕:「好詩!好詩!哈哈哈……太有才啦!」

郭奉孝眼睛斜著,道:「主公覺得哪裡好?哪裡有才?」

吳凡一本正經的咳嗽一聲,止住笑意。道:「我是山東章丘一個看透世事的強盜。看我帥氣紅上衣錦色背帶褲。我手擎長槊伸到半空中,片刀發出比太陽還耀眼的光芒!我上山當響馬以獐鹿為食,下山為強盜吃狗大戶的牛

羊!如果官兵到了,我想也不想提刀迎上。假如不用到遼東去送死。就算砍掉我腦袋又怎麼樣?嘖嘖!」,他咋舌後,道:「這首詩用詞通白,語句上口,雖無華麗錦繡,勝在那樸實又豪氣的意境!」

郭嘉怔怔的凝視吳凡。

吳某人憋不住了:「哈哈哈……唯一的缺點。就是中二了些……哈哈哈……」

郭大爺好奇,問道:「中二為何物?」

吳凡愕然,摸摸鼻子,斟酌半天,道:「一種非常……非常自己為是的……嗯……高級動物。」,他不耐的揮揮手,仍樂不可支:「哎呀!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

郭奉孝沒像吳凡這樣沒心沒肺的瞎笑,他反顯得深沉,有一搭沒一搭的抿點兒酒水,心緒飛速的轉動。

待吳凡安靜不少。

郭嘉認真的說道:「戰端一開,內憂外患。我之前曾言,帝國絕對會因征討高句麗,生出巨大的動亂。一語成讖,應驗了。」,稍頓,他繼續道:「一如秦末漢初的陳勝、吳廣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薄、孟讓和

《無向遼東浪死歌》也將掀起時局變幻的狂潮!徹底動搖天家楊氏兩百年的穩固統治!主公所期待的機會……來啦!」

吳凡舔舔嘴唇兒,道:「說的沒錯,但王薄、孟讓是不夠的!」

郭大爺篤定道:「楊玄感!」

吳凡眨眨眼睛,道:「沒錯!我早籌謀他了!《荀子.王制》曰『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自古以來,民心向背,大勢所趨,可惜!百姓終究只是百姓,他們代表不了什麼,尤其在當下的帝國。還是那句話『大隋是世家士

族的大隋,不是天家皇室的大隋,更非平民百姓的大隋』,唯有世家士族與大隋離心離德,這個天下才能……亂!」

郭嘉挑挑眉毛,道:「高句麗之戰?」

吳凡點頭,承認道:「是的!天子希望借此削弱世家士族的兵權,鞏固皇室統治,在他沒有幾年好活的情況下,為太子打下安穩過渡的基礎。世家士族不是傻子,當他們發覺高句麗之戰的真實面目後,一定會有反抗。『槍

桿子裡出政權』,世家士族能有今日輝煌,是他們掌握著帝國三成以上的兵馬,他們曉得根基所在。」

有些事情吳凡坦白告訴過郭奉孝,有些事情沒有,然,不妨礙智慧驚人的他猜測的**不離十。

郭大爺深思不語。

……

……

承天二年,七月十六日。

王薄、孟讓起義軍急速擴張的令人嗔目結舌,聚眾近乎五萬,聲勢浩大的屯於泰山郡境,公然和抓捕逃役的官軍戰了數場,甚至勝多敗少!

征南將軍劉方、鎮西將軍史萬歲接到天子聖旨,出征高句麗在即,沒有閒暇去理會王薄、孟讓,匆忙把情況快馬加鞭的匯報給及至遼東的天子楊倵。

左手捏著奏疏,楊倵全身憤怒的顫抖,一張臉黑的快滴出墨水。

南梁復辟大起義,各支兵馬相加達到七十多支、參與人數多達七十多萬,前後四個人進行稱帝,轟轟烈烈、鬧鬧吵吵。事情過去剛多久?兩個半月而已!又他娘的有不願為帝國效勞的刁民造亂生事。

楊倵心裡一邊罵劉方、史萬歲是辦事不利的廢物,一邊又得尋思怎麼盡快平息反叛,畢竟他已遣派先鋒軍進入高句麗,和高句麗軍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想來想去,楊倵想到了一人,張果、張須陀。

張須陀原本鎮守並州雁門郡,大隋征討高句麗,用人之際,料想去歲東突厥牙帳都叫吳凡平了、都藍可汗的腦袋都被吳凡拗了,那邊應該無甚威脅,楊倵便調他過來。

楊倵主要看中的張須陀的出身,窮苦、貧寒,卻不自甘墮落,參軍報國、作戰勇猛,典型的值得培養的寒門人士。

楊倵打定主意,叫張須陀拿下王薄、孟讓,立下功勛,好在高句麗之戰後,扶持他進入帝**方上層,成為換代的新鮮血液。

兩萬騎兵,一道青州兵馬虎符,這些是楊倵給予張須陀的。

張須陀自此開啟一段逆天之旅、一段名將之路。

楊倵放心的忘掉王薄、孟讓,專注於他一直沒解決的命題——「如何讓一百三十萬餘帝國大軍,慘敗、完敗在人數不過十萬的高句麗聯軍手上。」

某時靈光一閃,楊倵確定了三點。

一。

下令己方將領不得擅自作出任何有關作戰決定,必須先向他報告後再聽從命令。這會使得隋軍在戰場上很被動,各路將軍做每個決定的時候都要先派人馳報遠在後方的他,從而延誤軍情。高句麗的軍隊,有了充足的時間進

行重整和反擊。

二。

棄用諸如左將軍韋孝寬等穩重、知名、善戰者,多用一些貪功冒進的庸才蠢蛋。

三。

送幾個人給高句麗。

第三點楊倵認為最重要,他可小覷的很高句麗人。

送到高句麗的幾個人的作用,就是幫助高句麗打敗大隋,這幾個人要忠心、要有能力,楊倵把分散在洛陽四衛中先皇光帝的七名貪狼衛找來了,他慶幸當初沒處理掉這七個,派上大用場了。

秘密命七名貪狼衛叛逃,楊倵鬆了好大口氣。

楊倵轉念想起自己的貪狼衛……

御前都督府下轄三衛,即鷹揚衛、黃門衛、貪狼衛。

鷹揚衛是天子的鷹犬,黃門衛是天子的耳目,貪狼衛是天子的刀劍。

鷹揚衛的首領在先皇光帝時是鷹揚中郎將胥倀,到了楊倵這兒本應該換的,但他沒有。

黃門衛的首領在先皇光帝時幾經變動,後由現在的內侍太監大總管羅元安穩坐定,到了楊倵這兒換成了早先名不見經傳的雨化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7 16:07
第六百二十九章 關鍵人
  
    叛軍大營。

    李密急的熱鍋螞蟻一樣,團團亂轉,不肯停歇,嘴裡頭嘟嘟囔囔的埋怨:「早跟你說,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你偏不聽!那吳守正什麼人物?啊?別看世家士族說著說那、攻訐不斷,人驃騎大將軍的地位擺著、封狼居胥後的名望擺著,身邊兒籠絡的能人異士何其多也!唉!」,一聲嘆息,他急躁道:「你能不能說句話呀?想悶死我怎地?」

    李密並非神叨的自己和自己說話,他要真的那樣幹,恐怕楊玄感已經那他當瘋子,把他趕跑了……他的話,是對剛從外邊回來的王伯當說的。

    王伯當失魂落魄的走進帳篷後,一句話不吭兒,就捧著他那張大黃弓看,死死的盯著不挪窩兒。

    李密是王伯當的師長,平日裡對王伯當瞭解甚深,哪裡不曉得王伯當總把他的弓當寶貝似的?

    眼下王伯當那寶貝的大黃弓,弓身穿透、釘著一支羽箭,李密本揣測的差不多,出去再一打聽,徹底明白咋個事兒了,便有了剛剛的話。

    埋怨完王伯當,李密又埋怨楊玄感,不過那些他在心裡說說罷,不敢真的吐出口。

    李密唏噓不斷。搖著頭,坐定王伯當身邊。

    李密語重心長的勸導道:「人生在世,有勝有敗,伯當!振作點兒!俗話還說的好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你人沒啥閃失,無論發生什麼,今後終有能……」

    「我知道!」,王伯當打斷李密的話,勉強擠出絲笑容,苦澀道:「嗯師,我難受的是……人家根本未盡全力。」

    習武之人多心高氣傲。王伯當不能例外。但他擱引以為豪的地方被黃忠擊敗,而且發現黃忠沒咋用力、便將自個兒放躺下了,那種挫敗感是非常強烈的、無與倫比的,幾乎摧毀了他的信心。

    李密伸手拍拍王伯當的肩膀,很用力的抓著不松開。

    氣氛一時沉默。

    許久。

    李密鬆開放到王伯當肩膀上的手,收攏袖子內,言道:「伯當。你我接下來……低調些吧。」

    王伯當轉移目光,不解的看著李密,道:「低調?楊公勢力越來越大、實力愈來愈強,只要攻陷洛陽,即可取天下,此時不正是恩師大展身手的機會?」

    李密用鼻子發出個「哼」的聲音,或許是不屑、或許是感慨、或許是其他,總之,他解釋道:「假若不是我與楊氏糾葛過多,到了不能分割的地步。我絕對不會選擇背反帝國。」,稍頓,他繼續道:「楊公不聽我言,一意孤行要打洛陽,可他沒有想過,就算他拿下洛陽又怎樣?靠山王十幾萬大軍河內陳列,現在他不動。是覺得沒有必要,專心防備外患,一旦洛陽城被奪了……你看好楊公能打得過靠山王?」

    王伯當結舌,張著嘴巴不吱聲。

    李密又道:「別說靠山王,單單一個吳守正就夠難對付的啦!楊公號稱擁兵二十萬,實際烏合之眾……兵不在多,在精啊!他此番不能速勝,必然速敗。」,他語氣含糊,聲音逐漸走低,最終慎重的交代王伯當:「我從老家帶來的侍衛,你好好統領著。」

    王伯當點頭,道:「喏!」

    ……

    ……

    官軍大營。

    從收兵到現在,盧俊義一直面帶愧色,等吳凡處理好事物,忍不住的單膝跪地,請罪道:「主公,我……」

    「俊義,這是怎了?」,吳凡面帶笑意,不僅堵住盧俊義到嘴的話,亦扶他起來,安慰道:「兵法云:勝敗乃兵家常事。話,姑且不論對不對,可我覺得吧,反正今兒的事,你自己不要往心裡去,大不了好好練練,改日把場子找回來!」

    盧俊義推開吳凡,躬身拜禮,發誓道:「主公仁德,在下定終生不負!」

    吳凡呵呵一樂,道:「下去吧!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待盧俊義走後,吳凡看著黃忠,動作上……嗯,顯得挺詭異的。

    黃忠一下子提神了,慌張道:「末將有罪,沒能斬殺……」

    「哈哈哈……!!!」

    吳凡大笑。

    「嘭!嘭!」

    吳凡捶捶黃忠的胸甲。

    「敗了的人我都不怪,還能怪你立功的?」,吳凡說道:「你的箭術,嘖!讓我歎為觀止啊!好!折了楊玄感的威風,你當為首功!」

    黃忠鬆了口氣,咧嘴笑著,道:「主公的箭術,不是更強嗎?」

    吳凡擺手,道:「以前還成,這會兒荒廢的不行,再者你覺醒了『天賦』,我哪還能和你相提並論?」,一咋舌,他接著道:「你也下去吧!戰爭期間,不能給你擺酒宴慶祝,倒是頗為遺憾,等結束了一起。」

    黃忠抱拳:「喏!」

    送走黃忠,吳凡靠在門檻兒的柱子,開始胡思亂想。

    吳凡主要想的,仍然是如何擊敗楊玄感大軍。

    琢磨來琢磨去,吳凡「啪」的一拍腦袋,怎麼忘了潘巧雲了吶!

    吳凡當下從北城關上的門樓,趕到東市花月樓,見賈詡一面兒。

    吳凡迎頭問道:「知道潘巧雲嗎?」

    賈詡施禮的同時,答曰:「知道,楊玄感最寵愛的妾室。」

    吳凡齜牙笑著,得意道:「那是我安排的內線!」,他繼續道:「你命打入叛軍大營的細作和她接觸,安排個時間……三天後!就三天後!毒/殺掉楊玄感!」

    賈詡無表情波動,一點兒不吃驚,反問道:「她能信任?」

    吳凡系統在手,相當握著生死大權,怎能不確定?說道:「必須呀!」

    賈詡慢悠悠的來了句:「女人心,海底針。」

    吳凡面皮抽搐,他沒想過那方面,陰鬱道:「先試試,她不肯,那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冷靜下來,他說道:「但你不能否認,這是瓦解楊玄感勢力的最好、最省力方法!」

    賈詡頷首,道:「是的!」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6-2-17 16: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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