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第172章：最信任是晶晶

    李睿死死推住手套箱，笑道：「翰林大哥你這樣就是跟我客氣了，咱倆是不是兄弟？以後還做不做兄弟？」曾翰林說：「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啊。老弟，快把手拿開，不行，這三個你必須拿回去，我不能要。」李睿說：「好啦，不多說了，你趕緊開車吧，咱倆早點回去休息。」曾翰林沒他力氣大，推不開他的手，氣急了，道：「老弟你怎麼這樣呢？」李睿笑道：「我就是這樣啊，你跟我交朋友之初就該知道。」曾翰林嘆道：「你這樣讓我這當哥哥的不好做人啊。」李睿說：「人家孔融還知道讓大梨給哥哥吃呢，我一個大人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孩？哥哥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啊，改天多請我吃幾頓飯就行了。」曾翰林說：「這樣，乾脆，咱倆打個商量，我要七，你要八，好不好？」李睿搖頭道：「不行。」曾翰林苦笑道：「那咱倆對半劈總行了吧？」李睿笑道：「還是不行。得了，趕緊開車吧。以後咱們兄弟結交還長著呢，眼前這點小錢算個屁？」

    曾翰林聽了他這番話，胸中豪氣陡生，嘆道：「是啊，是我太小氣了。老弟，讓你笑話了。行，那我就收下了……」說完再次駕車上路，感嘆說道：「老弟你人性太好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好的人性。我跟小偉認識了將近二十年了，他在這方面都不如你大氣。老弟啊，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以後咱就是親兄弟。」

    曾翰林先把李睿送到家，之後才駕車離去。

    李睿帶著袋子裡的七萬塊回到家裡，只覺得燙手，不敢給父親李建民知道，也不知道藏在哪裡好，想了想，藏在自己家裡總歸不保險，可要是藏到外面去，又能信賴誰呢？

    最後，他想到了袁晶晶身上。

    理論上，要是沒跟董婕妤發生矛盾的話，她是最值得信賴的紅顏知己，既然已經發生了矛盾，那就別說了。再下來，姚雪菲似乎也能信任，但她先欺騙了自己一次，在沒整垮周建偉之前，不知道她是否值得信賴，因此不能選她。老同學兼紅顏賈媛媛自然也能信任，但她這個人妻似乎沒有太多的人身自由，讓她拿著這麼多的錢，委實不太放心。至於前大姨子劉麗英，還是相交淡一點吧，她畢竟是劉麗萍的姐姐，誰知道她什麼時候腦袋發暈就把這事告訴妹子了？除去這些人，剩下可選的人只有袁晶晶了。

    袁晶晶家裡有的是錢，手裡多幾萬根本顯不出來，她本身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人，她老公馮兵經常不在家，相對來說她人身自由也多一些。把錢寄存在她手裡，是最好的選擇。

    他從錢袋裡拿出一萬塊來自用，剩下六萬塊，打算這兩天找個時間交到袁晶晶手裡。

    這件事敲定下來後，他給姚雪菲撥去電話，沒告訴她已經跟石光明建立聯盟陣線的事，只讓她盡快收集整理周建偉違法亂紀的證據。姚雪菲答應下來，說會盡快整理出來。

    次日早上，李睿把從曾翰林那裡瞭解到的調查王斌的進展說給了老闆宋朝陽聽。宋朝陽聽完後很不滿意，道：「調查一個副處級幹部而已，何須這麼久的時間？這紀委的辦案效率也太低下了吧。」李睿提醒他道：「老闆，您別忘了，曾翰林他們明明已經拿到王斌的第一手罪證了，是監察局副局長馬全給壓下去了。」宋朝陽說：「那曾翰林他們手裡有沒有王斌的罪證？」李睿說：「有了，但是不全。」宋朝陽說：「有了就行，立即對王斌進行兩規。兩規期間，邊從他嘴裡掏，邊繼續調查，效率不是更快？」李睿說：「倒是個好主意。從前段時間看來，王斌不像是肖大偉的人，因此咱們倒也不用擔心肖大偉會從中搞鬼。」宋朝陽皺眉說：「肖大偉到底是不是於和平的人，他選我還是選擇繼續跟在於和平屁股後面？這件事不搞清楚，我心裡始終沒底啊。」

    李睿道：「這種關係可沒法調查，您只能親自試探了。」宋朝陽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多試探他幾次，看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另外，你這個情報官，也要多方查探，爭取得知更多的不為人知的內幕。」李睿這才想起自己還肩負情報官的重任，忙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宋朝陽教誨他道：「想當一個優秀的情報官，首先就要鋪設情報網絡。小睿，你現在是我身邊的人，在鋪設人脈關係網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你可以自己考慮一下，如何能最快最好的鋪設大面積的關係網。另外，也能跟你師傅袁小迪那裡討教一下。我只要結果，不問過程，希望你能盡快充當起我的千里眼與順風耳。」

    面對老闆的深重期望，李睿把這件事牢牢記在腦袋裡，決意當做平時工作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來抓。要說別的事情，自己幫不上老闆的忙，可打探些消息、瞭解些內幕這種小事，自己要是再做不好的話，老闆要自己還有什麼用？自己又怎麼有臉跟在他身邊？

    午後休息的時間，李睿把袁晶晶約出來，兩人在一個僻靜的胡同裡見了面。

    李睿把錢袋子交給她，道：「晶晶，我這有點錢，不好放在家裡面，你幫我存一下。」袁晶晶接到手裡，看也沒看，訝異的說：「你就這麼信任我？」李睿笑道：「以前，我最恨你；但是現在，我最愛你，我也只信你一個。」袁晶晶撇撇嘴，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錢私吞了？」李睿笑道：「那是再好不過，就當是我今後給你買花送禮物的預存費用。」袁晶晶橫他一眼，大喇喇的問：「你開始收黑錢啦？」李睿搖頭道：「這不是收的黑錢，機緣湊巧，從別人手裡敲詐出來的。」袁晶晶聽了很感興趣，道：「哦，那跟我說說。跟誰手裡敲詐來的？你可是長本事啦。你這都笨成豬樣的傢伙，別人不從你手裡敲詐就算好的啦，你還能敲詐別人？」

    李睿故意賣關子，道：「今天時間不夠，我得馬上回市委，改天有時間了，我再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對了，你好朋友什麼時候走啊？嘿嘿。」袁晶晶白他一眼，道：「已經走了啊。可惜，馮兵又不出差了。他週末倒是可能不在家……」李睿嘆道：「可是我週末要去上海，機票都買好了。」袁晶晶微驚，問道：「去上海乾什麼？出差調研？」李睿說：「不是，送我老闆的丫頭去大學報到。」袁晶晶哦了一聲，道：「那就等你回來再說吧。這錢，我想想，我就存我工資卡里了。你什麼時候用就提前跟我說。」李睿賣乖道：「寶貝你對我真好，讓我親一口吧。」袁晶晶立時嗔怒，道：「親你個腦袋，你不是急著回嗎？趕緊滾吧。」李睿左右望瞭望，見胡同裡沒人，笑道：「就讓我親口吧，我都想死你了。」袁晶晶哼道：「真是不要臉，大白天的就想親熱。就你這樣的，還給市委書記當秘書哪，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李睿見她沒再反對，就知道她已經答應了，大喜過望，湊過去把她摟在懷裡，側頭往她紅潤的小嘴上吻去。兩人吻到一起，袁晶晶狠狠的橫了他一眼。李睿得隴望蜀，又想有更更親熱的動作，這下袁晶晶可不答應了，伸手將他推開，轉身邁步就走，嘴裡嘀咕道：「得寸進尺，沒臉沒皮！」

    李睿回市委的路上，買了幾樣不同花色的冰棍，上樓後，沒有先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趕往了宣傳部鄭紫鵑的辦公室。

    鄭紫鵑沒有午休，正在辦公，聽到他自報家門後，笑呵呵的讓他進來。

    李睿進屋後問道：「鄭部長，您沒午睡一會兒嗎？」鄭紫鵑笑道：「沒有那個習慣。你怎麼好上我這兒串門來了？宋書記有什麼最高指示？」李睿走到她辦公桌跟前，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笑道：「不是公事。我剛從外面回來，發現外面熱得要命，就買了兩根冰棍。覺得鄭部長您肯定愛吃，就拿過來了。」鄭紫鵑聽得兩眼放光，看看他手中袋子裡的冰棍，一下全部搶了過來，笑道：「小睿，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就愛吃冰棍？嘖嘖，好孩子，以後啊，多給我送點，嘿嘿，姐不會虧待你的。」

    她取出一支五色奶油冰棍，嫻熟的將袋子扯掉，把冰棍送到紅嫩的唇間，張嘴就咬了一大口，見李睿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從袋子裡拿出一根，道：「差點忘了，你還沒有呢，呵呵，你也吃呀。」

    李睿也不跟她客氣，接到手裡後打開吃起來。鄭紫鵑從辦公桌裡面走到外面，扯著他往沙發上去，道：「坐著吃，坐著吃，到我這兒就別客氣。」

第173章：有價值的好東西

    兩人邊吃邊聊，說了幾句閒話。

    李睿話鋒一轉，問道：「鄭部長……」鄭紫鵑按住他的手，嘴裡含著冰棍，含糊不清地說：「這是午休時間，不是上班，別叫我鄭部長了，叫姐。」李睿嘿嘿的笑了笑，道：「那姐，我聽說，市電視台台長周建偉是從宣傳部出去的？」鄭紫鵑點點頭，瞪大眼睛看著他說：「怎麼了？怎麼忽然問起他了？」李睿嘿笑道：「沒事，沒事，就是隨便問問。」鄭紫鵑在他腿上拍了一把，嗔道：「臭小子，我既是你領導，又是你姐，你連我都要瞞著嗎？快給我老實交代。」李睿苦著臉道：「好吧，既然姐你都這麼說了，於公於私我也就不瞞著您了。我聽說，周建偉在市電視台幹了好多缺德事，包括戲婦女，強暴女員工，貪污公款，有好多人要舉報他呢。」

    鄭紫鵑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嘴裡雖然仍在吃冰棍，卻已經咀嚼得很慢了，半響後舒展眉頭，道：「愛咋咋地。他從宣傳部出去的那天開始，就已經不是宣傳部的人了，別指望出了事我能關照他。這是他咎由自取。」李睿聽後鬆了口氣，看來，周建偉不是鄭紫鵑的親信，自己整他也就沒有顧忌了。

    鄭紫鵑對周建偉一點興趣都沒有，很快轉移了話題，笑呵呵的問道：「小睿，你替我挨的那一貓爪怎麼樣了？」李睿聞言更加輕鬆起來，笑著說：「早就好了，您就別擔心了。」鄭紫鵑說：「那你給我瞧瞧傷口。」李睿想不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有些好笑，道：「真的早就好啦，本來就沒多大點傷。」鄭紫鵑說：「那也得給我瞧瞧。」

    李睿沒辦法，只能三口並作兩口，把手裡冰棍幹掉，把棍兒扔到垃圾桶裡，又從鄭紫鵑辦公桌上拿了片紙巾擦乾淨了手，這才回到她跟前，轉過身，將襯衣下襬從褲子裡掏出來撩上去，道：「你瞧吧，是不是已經什麼都瞧不出來了？」鄭紫鵑一手撩起他襯衣，仔細打量當初他受傷的地方，那裡肌肉結實勻稱、皮膚表面光滑無暇，只有仔細看的時候，才能在那裡找到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白斑，用指肚在上面輕輕摩挲了下，問道：「疼嗎？」李睿但覺她手指冰涼—那是正在吃冰棍的緣故，指肚卻膩滑得很，碰在自己肉上，給自己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受，搖頭道：「不疼，早就不疼了。」

    鄭紫鵑哦了一聲，正要放下他的襯衣下襬，餘光忽然注意到，他腰寬膀闊，正應了那句成語「虎背熊腰」，腰背上的肌肉飽滿而結實，一丁點的贅肉都沒有，極富男子漢氣魄，心下暗暗稱讚，把他襯衣下襬放下去，假作不經意的問道：「小睿，你平時是不是經常鍛鍊身體啊？」李睿說：「自從給宋書記當秘書以來，還真沒時間鍛鍊。不過我是練拳的，從小練到大。」鄭紫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怪不得。」

    李睿當著鄭紫鵑的面也不好整理襯衣，告辭道：「鄭姐，那沒事我就先回去忙了。」鄭紫鵑起身相送，抱歉的說：「小睿，上次那個不雅照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網監大隊跟市局網偵處到現在也沒查到發帖者是誰。唉，也就是跟你在這裡說說，我覺得他們這群人全都是吃乾飯的，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麼大事？」李睿回身說：「發帖者使用境外IP，確實不好查呢。鄭部長，這事讓您跟著操心了。」鄭紫鵑說：「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市委政府兩邊那麼多秘書，我就瞧著你順眼，心裡早把你當弟弟看了。以後啊，你來到我這兒，就是到了姐家了，別把自己當外人……」

    鄭紫鵑直把李睿送到門外，熱情的邀他有空過來坐。這一幕落到她的秘書眼裡，心裡便高看了李睿一眼。

    晚上，李睿跟宋朝陽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宋朝陽吩咐他：「小睿，明天早上，你來我這裡拿錢，再跟老周去市裡採購一些青陽的土特產，有什麼不錯的紀念品的話，也一起買兩套。明天我們去上海的時候，晚上，我會順便跟老鄭見一面，爭取把達菲製藥在咱們這裡投資的事情搞定下來。」李睿心中一動，腦海中劃過一個靚麗多姿的美女倩影，也不知道此次上海之行能否跟她見面，問道：「那土特產買幾套？」宋朝陽說：「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一套就夠了。為防萬一，你多買上兩套備用。注意重量，不要搞出太重的負擔，要不然，路上可有的你受了，呵呵。」

    接到這個任務以後，李睿有些頭疼，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青陽有什麼土特產。儘管這種無知，對於他這樣一個土生土長的青陽人來說，有些可恥，可確實存在。當然，他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精確的說，是不知道青陽有什麼有價值、拿得出手的土特產。

    青陽境內多山，與山有關的土特產特別特別多，核桃、板栗、榛子、紅棗等等乾果，在整個山南省都很有名。但問題是，這些土玩意在山南省還將就拿得出手，可在上海那種國際大都市，又算什麼珍貴禮品了？更何況，對方可是世界第一大製藥公司駐上海分公司的副總裁啊，會看得上你千里迢迢從青陽帶過去的幾斤核桃紅棗？還不笑掉大牙！

    不過，李睿有個好處，知道哪件事是自己幹不了的，那就不蠻幹，而是找會幹的人幫忙。

    送宋朝陽回到青陽賓館後，李睿決定找李曉月幫這個忙。李曉月年齡閱歷在那擺著，又是青陽賓館的副總經理，本身位置不低，眼界也高，對於這種迎來送往的勾當最是熟悉不過。她若肯幫忙，挑選一些土特產與紀念品，那必定是既能拿得出手也有價值的好東西。

    李睿生怕在賓館裡遭遇董婕妤，到時候抹不開臉跟她見面，所以沒有四下尋找李曉月，而是直接給她撥去了電話。

    兩人在賓館主樓後面的停車場上見面。

    李睿把大意說了下，李曉月一聽就笑了，道：「這件事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保證買到的禮品花錢又少，面子又大，別說拿到上海去了，就算去北京送禮，也絕對不丟面。」李睿笑著說：「那可好，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你。你不知道，我最不會買東西，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開始頭疼。」李曉月嫵媚的眸子橫他一眼，嗔道：「跟我還客氣，也不想想咱倆是什麼關係。」李睿聽了這話，想起跟她認識以來的一幕幕情景，忍不住有些欣慰，道：「明天早上咱倆還在這兒見面，你跟我們的一號車走，可能要耽誤你上班。」李曉月說：「不耽誤，我身為賓館副經理，主要也是給領導服務不是？」

    這天晚上，李睿由於想著明天就要生平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造訪上海、還可能見到許昕怡，心情十分的激動，因此久久不能入眠。等好容易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睡著不久他就做了一個夢，但奇怪的是，夢到的不是許昕怡，而是老同學兼暗戀晴人丁怡靜。夢裡，他家忽然搬到了山上，家裡有好大的院子與圍牆，沿著東圍牆能一路下山。就在東圍牆附近，好哥們楊鵬找過來，告訴他，說丁怡靜馬上就回來了，而且這次回來是專門看他的。他聽了非常高興，眼巴巴的站在東圍牆旁望著。等了好久，丁怡靜似乎真的來了。兩人見面，丁怡靜態度溫和而親近，雖然沒說幾句話，卻把他哄得開心至極，樂得幾乎要發了瘋。但好景不長，丁怡靜突地原地消失了。接下來，再怎麼找都找不到她。最神奇的是，接下來，丁怡靜的父親上場，告訴他，你別想著我閨女了，她已經嫁人了……

    做夢做到這裡時，他已經意識到這是做夢了，腦神經卻還陶醉在這個甜美的夢境裡不能自拔。等早晨醒來之後，回憶起這個夢，心酸無比，信手摸過手機，想聯繫下丁怡靜，可又怕這麼早她還跟她老公在家裡，有可能會被她老公發現，想到這一點，更是痛苦鬱悶，呆坐了半響，才懶洋洋的爬起身來。

    經歷了這一夢，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想不開了，明明身邊有袁晶晶、姚雪菲那樣的大美女，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跟她們共效於飛，可心裡為何還苦戀丁怡靜呢？要知道，不論是身段還是樣貌，她其實並不比袁晶晶與姚雪菲強，甚至可能還要遜色幾分，可自己為什麼偏偏忘不了她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臨出門之前，李睿憤憤地想著，以前得不到她，那是家裡窮，自己也混得不好，沒自信，覺得根本配不上她，有這麼多真實存在的弊端，也就只能算了。

第174章：有些女人不能開玩笑

    可是現在，自己地位起來了不說，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至於經濟方面，只要好好當這個市委一秘，以後還用發愁嗎？既然自身條件與前時相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的自己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要說再追不到她丁怡靜，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從今天開始，務必要加緊對她的追逐，只要有恆心，不怕感動不了她。記得前段時間，她回來給奶奶發喪的時候，兩人最後兩天聯繫得還算和睦溫馨，說不定她心裡已經有了自己，自己加把勁的話，未必不能俘獲她的芳心。

    「丁怡靜，你跑不了的，你一定會是我李睿的，等著吧，看我怎麼追到你！」

    趕到青陽賓館後，宋朝陽給了李睿兩萬塊現金，提醒他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回來要。李睿見老闆出手如此大方，就更是撓頭，看老闆的意思，是恨不得給那個老鄭送去多麼珍貴的禮品，可青陽市哪有那種他想像中的「昂貴、稀有、特色、拿得出手」的禮品呢？只希望李曉月不要讓自己失望啊。

    他跟老周來到貴賓樓外面，先拿出手機叫來了李曉月，這才一起上車，外出採購。

    車裡，李睿有些不放心，問李曉月道：「李經理，咱們青陽能找到那種價格既高、東西本身又稀罕、又能拿得出手的土特產與禮品嗎？我說的這個價格高，是相對來說較高，可不能太高，我手裡預算可只有兩萬。」李曉月聞言笑眯眯地說：「你就放心吧，保管讓你滿意。」

    李曉月帶李睿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家名喚「煙鶴堂」的玉器店。老周留在車裡沒下來。

    邊往店裡走，李曉月邊問李睿：「老弟，你不會不知道，咱們青陽產玉石吧？」李睿懵然搖頭，道：「不知道，我還真沒聽說過。」李曉月嘆道：「你這麼聰明俊雅的人兒，怎麼會不知道呢？咱們青陽市可是國內青金石最大的產地啊。」李睿愣了下，問道：「青金石？」李曉月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拉進店門裡，四下一晃，笑道：「呶，這不全是青金石？」

    李睿隨她手勢望去，但見店內三面牆上不是展櫃就是櫥台，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天藍色或者深藍色的玉器飾品，有的是首飾，譬如手鐲項鏈；有的是日常用具，比如癢癢撓、鏡子等等；還有的是純粹的工藝品擺件，比如一架寬大的屏風。說來也奇怪，店裡除了這種藍色的玉石之外，沒有雜樣顏色的玉器。似乎，這裡是專營那種什麼「青金石」的。

    他轉著圈隨意打量了一番，看得連連點頭，對李曉月道：「李姐，這種青金石不論顏色還是質地，確實都不錯。尤其顏色，特別藍，特別豔，真是很漂亮。」

    此時，坐在店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悠悠說道：「《石雅》有雲，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復金屑散亂，光輝燦爛，若眾星麗於天也，這是說明它的品相瑰麗。又因為其色相如天，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天，所以在明清兩代廣為皇室所喜愛。現在，故宮博物館裡珍藏的兩萬多件宮藏玉器裡面，青金石就佔有很大一部分。而眾所周知的天壇，也是部分使用青金石築成。小夥子，你來買青金石，是買對啦，未來市場升值潛力很大喲。」

    李睿還沒說話，李曉月已經笑著跟這個男人打招呼了：「張老闆今天親自看攤啊？」那男子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道：「你可是好久不來光顧我這兒啦，搞得我生意不景氣。」李曉月呵呵嬌笑道：「你可別抬舉我了，光是我一個人從你這採購禮品，可是不能讓你發財。不過，今天我還真是帶朋友過來光顧你的。你得給打個大折。」那男子慢吞吞的點點頭，道：「先挑，挑到喜歡的咱們再說價錢。」

    李睿與李曉月便一起挑起來。李睿不懂玉器，更不懂工藝品，基本不知道怎麼挑選。還是李曉月在旁指點，讓他稍許有了些概念。最後，兩人挑中一架通體鮮亮的魚化龍擺件。

    這個擺件長二十釐米左右，高有六七釐米，主體造型是一隻魚頭龍身的魚化龍，造型厚重中別有三分靈氣，雕工細膩，立意古樸，很適合送給老鄭那樣的外企高官。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這個擺件還配了一個極美的底座。這底座質地非木非石，而是仿宮廷樣式的掐絲琺瑯，顏色為淺藍鑲金，其中淺藍色正好呼應了上面天藍色的魚化龍擺件，而鑲金則凸顯出富貴華美，別有幾分皇家氣派。擺件與底座嵌合到一起後，不僅僅是相得益彰，更多了幾分皇家貴胄的氣勢。

    李睿非常喜歡這個擺件，覺得宋朝陽看了也一定會滿意，同時這件禮品也非常符合老鄭的身份地位，便叫李曉月跟老闆砍價。

    李曉月跟老闆是熟人，砍起價來相當輕鬆，這件原價兩萬多的擺件，砍完後是一萬五千多。

    李睿聽到最終價格後，還是暗自咂舌，心說怎麼這麼貴？老闆一共才給了兩萬塊好不好，這件玉器就要花去一半還多的話，別的土特產怎麼買？心裡有些沒底，到外面給宋朝陽撥去電話詢問。宋朝陽的意思是，只要東西好，價格可以無視。李睿這才下定決心，回到店裡後交錢提貨。

    一票大買賣到手，老闆很高興，送了李曉月一條青金石的項鏈，又送了李睿一隻同樣質地的手鐲，然後又扯住他說悄悄話：「老弟，青金石可不光是賞玩用的，本身還有藥用價值。譬如我送你這個手鐲，有壯陽的功效。你晚上跟老婆親熱之前，可以把這手鐲先套小弟身上，等幾分鐘再幹，保管讓你偷著樂。」李睿驚得差點沒掉了下巴，瞥了李曉月一眼，見她沒留意，便問老闆：「真的假的？」老闆嘿嘿壞笑，道：「真的假的你回去試試就知道了。要是有效，別忘了給哥們多介紹幾個買主。」李睿訕笑點頭：「一定，一定。」

    李曉月與李睿走出店來，忍不住問他：「剛才你倆神神秘秘的說啥呢？」李睿也不瞞她，低聲道：「那老闆告訴我，這青金石有壯陽的功效。誰知道真的假的？」李曉月嘿嘿笑道：「是嗎？那你試試啊。」李睿奇道：「怎麼試？」李曉月擠眉弄眼的開玩笑道：「姐跟你試啊。」李睿哭笑不得，道：「不是說跟誰試，問題是，我本身就……就已經很厲害了……」李曉月插口道：「你有多厲害？」李睿翻了個白眼給她，這女人還真不能跟她開葷笑話，要不然她比誰都來勁，說：「所以啊，戴上它也試不出來。唉，我要是那玩意不行就好了，倒可以試試。」李曉月大驚，急忙拍了他一把，嗔道：「瞎說什麼吶？哪有為試這破玩意的藥效就詛咒自己那玩意不行的？你還真是個孩子呀。」

    回到車裡，李曉月把手裡裝有青金石項鏈的盒子遞到老周跟前，道：「周哥，剛才買禮品人家老闆陪送了個小玩意，你回去送給嫂子戴吧。」老周受寵若驚，忙道：「不用不用，她有，你自己戴著吧。」李曉月笑嘻嘻著推給他，道：「我皮膚玉器過敏，戴不了，你就拿著吧。」

    李睿把這一幕看在眼裡，暗道這個女人會做人，心裡對她好感也深了一層。

    接下來，李曉月又帶兩人買了些土特產，都是些不太值錢，但包裝精美、便於提拿、送人也很有面子的禮盒。譬如山區產的野生蜂蜜，乾果五大件等等。相對來說最值錢的，不過是件小巧秀氣的蠶沙涼枕。所有土特產，都置辦了三份。其中一份自然是送給老鄭的，其它兩份備用。李睿覺得，如果宋朝陽見老鄭的時候，許昕怡也跟著出現，那肯定也會有她一份。

    所有禮品採買完畢後，李睿手裡的錢還剩兩千多，想著自己這趟花錢花得太狠，不知道回去以後老闆會不會嫌自己大手大腳。

    等回到青陽賓館後，宋朝陽看到李睿採買的這些禮品，讚不絕口，尤其是那隻青金石的擺件，更是連連讚揚，同時也誇讚李睿會買東西。李睿受了老闆誇獎，心裡很得意，卻把這個功勞記在李曉月頭上，要把剩下的錢還回去的時候，宋朝陽阻止了他，道：「這些錢是我身為書記的年度開支經費裡面的，你先留著，去上海的時候用，回來以後再說。」

    禮品採買完畢之後，宋朝陽簡單收拾了一下，由老周駕車，李睿隨行前往省城。

    孫淑琴與宋雪母女早在週三就回省城家裡收拾行囊去了，此刻正在家裡相候。

    兩個多小時以後，三人到達省城宋朝陽的家裡。孫淑琴已經做好了午飯，五人坐在一起簡單吃了些。飯後也沒休息，五人一車駛往省城機場。

    到機場航站樓以後，老周幫李睿把兩隻裝滿禮品的行李箱辦理了託運，又送三人進入了安檢通道，這才回身駕車離去。

第176章：再見伊人

    李睿指著左前方道：「在那呢，跟她爸媽一起坐著呢。」少婦順他手指方向望過去，正好宋雪也看過來，兩人看了個正著。少婦說：「你妹妹長得真不賴啊。」李睿笑道：「還行吧。」心下納悶，她是怎麼看到宋雪正臉的，側頭看去，才發現宋雪正望過來。

    宋雪瞥見他看過來，臉孔一紅，立時轉回頭去，再度正襟危坐起來。

    接下來，少婦對李睿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盯著他打量了好一陣。李睿對此也不以為意，問道：「你為什麼不怕死？」少婦反問道：「你為什麼怕死？」李睿皺眉想了想，道：「我還沒活夠，也沒享受夠，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手。」少婦嘿笑道：「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已經活夠了，沒什麼放不開的了。哪怕讓我現在就死，我也不後悔了。」李睿點頭讚道：「你這種心態好，比我強多了。人，要克服的不是怕死，而是心中的慾念。沒有慾念的話，也就會變得強大不怕死了。」少婦聽了他的話，蹙眉思考了下，道：「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慾念了，可剛才飛機劇震的那一下，我為什麼還是怕得要命？」

    李睿嘆道：「是人都怕死，面對死亡都會產生恐懼心理。何況你是女人，又是在這麼高的空中，還是突如其來的劇震，別說你一個女人了，我這個大男人都快被嚇死了。」少婦訕笑了下，低聲道：「不怕你笑話，剛才那一下，把我給嚇尿了。」說完自覺難為情，臉上泛起一層紅暈，越發顯得嬌俏動人。李睿開始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後來見她表情不似作偽，這才吃了一驚，倒不是聽說她嚇尿了而吃驚，而是驚於她跟自己素昧平生，竟然能把這種糗事告訴自己，不知道該說她神經大條，還是該說她臉皮厚。少婦小聲道：「沒見飛機剛穩下來我就去廁所了嘛。」李睿越發的驚嘆，道：「我還佩服你呢，原來你的鎮定都是假象。」少婦嘿笑道：「我剛才問你來，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就是怕被你聞了去，那我可就要丟大人了。還好你沒聞到，嘿嘿。」李睿好笑不已的看著她，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嗎？這種話題都能與男人慷慨而談？

    短短一個小時的航程，李睿與這個美少婦聊得竟然很不錯，臨落地前兩人還交換了聯繫方式。這少婦自稱叫羅娜娜，在省城做生意，做什麼生意沒說，只告訴李睿，以後到省城了可以給她打電話，她可以請客吃飯。

    飛機平安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出站的時候，李睿手臂上挎著一個包，手裡拉著兩隻大大的行李箱，走起路來分外狼狽，要不是他人長得俊朗帥氣，又別有幾分雍容氣度，肯定會被人誤以為是機場幫著搬運行李的小工。

    當然，宋朝陽一家人倒不是沒有體恤他，宋朝陽就想幫他拎著包的，不過被他婉拒了。笑話，這趟陪他們一家人來上海，就是出苦力來了。老闆平時對自己那麼照顧，孫老師對自己也很好，如今總算有報答他們的機會了，當然要把握機會，因此出力的機會就絕對不許別人染指。

    四人剛出得站來，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色一步裙的高挑女郎便娉娉婷婷的迎上前，面帶矜持的微笑，說道：「宋書記，你們到啦。路上還好吧？」說完主動伸出白玉也似的素手。宋朝陽跟她握手，道：「還要麻煩許小姐親自跑一趟，耽誤你工作了。」女郎笑道：「沒什麼，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呀。」

    女郎跟宋家三人依次握過手，最後慢走幾步來到李睿跟前，似笑非笑的瞧著他，道：「什麼時候變成搬運工了？」李睿見到她又驚又喜，想不到自己想要見到的妙人會親自過來接機，看了宋朝陽一眼，心說老闆瞞自己可真是瞞得好苦啊，他一定早就知道許昕怡會過來接機，說不定就是他那個老同學老鄭派她過來接機的，卻始終沒說，要不是現在許昕怡就站在眼前，自己還被蒙在鼓裡，苦笑一聲，低聲道：「想不到你會來。」許昕怡遞手給他，美麗的眸子看定了他，問道：「意外？」李睿忙去握她的手，道：「驚喜！」許昕怡笑了笑，卻躲開他的手，握住了他那隻手鬆開的行李箱拉桿，道：「走吧，車就在前面，先帶你們去酒店。」

    李睿沒跟她握上手，頗有幾分不甘心，可是跟此女關係交往不深，也不敢執意去追她的手，只能放棄，卻一把抓住她提著的行李箱桿，道：「給我吧，我拉著走，一點不沉，真的。」許昕怡臉帶淡笑瞥他一眼，拉著行李箱就走。李睿被她這似嗔似笑的一眼看得心亂如麻，手上沒有用力，竟然被她搶過了行李箱去，大吃一驚，急忙追上去，可哪裡追的上，但見許昕怡扭扭噠噠，長腿連甩，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跟自己拉開了大大的距離，唯有苦笑。

    許昕怡開來了一輛別克商務車，等李睿裝好行李箱後，五人全都上了車。她親自駕駛，駛出機場航站樓，往市區駛去。

    李睿身為宋朝陽的秘書，沒跟一家三口坐在後面，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跟許昕怡坐在一排。

    車外是大上海看不過來的高樓大廈與國際大都市風景，身旁是美豔驕傲的外企公司高級經理助理，李睿這顆心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他這邊保持緘默，後面宋家三人又自成一家，說說笑笑，不理外人。許昕怡凝神開車，也不言語。車裡邊便形成了兩個很微妙的氛圍空間。

    在某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許昕怡側過頭看了李睿一眼。李睿見她臉上始終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看她那樣子，對自己又比較親熱，很想跟她說說話，但宋朝陽就坐在後面，不好表現得太過輕佻，只能不情願的閉緊嘴巴。

    別克商務車最終停在希爾頓酒店的門口。

    下得車來，李睿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四下里望瞭望，為上海城區的繁華熱鬧感到震驚。以前，作為青陽人，到省城靖南市的時候，感覺很受震撼，覺得靖南已經算是國內大城市，青陽再發展三十年五十年也趕不上。如今，到了上海，才發現，靖南算什麼呀，估計連人家一個區都趕不上。這麼一想，又看到下車來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許昕怡，心中便有幾分自慚形穢。

    在酒店裡住下後，李睿才知道，老闆宋朝陽的同學，也就是那個老鄭，身為上海這裡的東道主，不僅派許昕怡前往機場接機，還提前給一行四人安排了高級酒店住宿。可以說，他這個東道主已經充分表現出了對於宋朝陽這個老同學的濃情厚意。

    一行四人，分為三個房間。李睿自然是一個人住一間，宋朝陽夫婦一間，宋雪自己一間，都是豪華間，從某種程度上也彰顯出了老鄭的豪氣闊綽。

    許昕怡請四人先在客房裡休息一陣，等稍晚一些再用晚餐，屆時鄭海民會趕過來。鄭海民，就是宋朝陽嘴裡那個老鄭。

    李睿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又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上海城區的美景，忽聽敲門聲響起，忙走到門口去開門，將門拉開，很是驚喜，外面站著的正是許昕怡，道：「許小姐？」許昕怡臉色平和的走進屋來，道：「房間怎麼樣？」李睿把門關上，走在她身後，道：「五星級大酒店，當然很好啦。這方面，許小姐與鄭總可比我大方多了。上次許小姐到我們青陽做客的時候，我請你住的只是偽四星的市委政府招待所。」

    許昕怡沒說話，走到落地窗前，往下面望瞭望，轉回身來，微微眯起美眸，覷著李睿道：「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李睿陪笑道：「是啊，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宋書記事先也沒跟我說你會來接機。」許昕怡說：「他也不知道呀，是鄭總臨時派我過來，可能覺得我跟你們熟悉吧。」

    這話說完，李睿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好了，半響才想到一個話題，問道：「許小姐，你在青陽考察的結果，你們鄭總聽了後是個什麼意見？」許昕怡莞爾一笑，道：「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又沒跟我說過。等晚上吃飯的時候，讓你老闆親自問他吧。」李睿點了點頭。

    此時，門口忽又有敲門聲響起。許昕怡抱起胳膊，悠閒的往屋裡走了走，正好躲開正對門口的方向。

    李睿便走到門口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宋朝陽。

    宋朝陽也不往屋裡進，就站在門口，低聲說：「過會兒再見到許昕怡，就把你準備的禮品送她一份。」李睿哦了一聲。宋朝陽對他笑笑，道：「先休息一會兒吧，坐飛機累壞了吧？呵呵。」說完轉身離去。

第175章：乘機遇美女

    他也不用回青陽，而是暫住到宋朝陽家裡。因為，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宋朝陽三人就回來了，到時候他還要來機場接一趟，往返青陽顯然是太辛苦了。宋朝陽便直接讓他住在自己家裡，順便「幫我看看家」，這當然也是美意了。

    四人這次航班是兩點半起飛，三點半就能到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所乘客機是波音七六七，四人全是經濟艙。

    本來，在訂票的時候，李睿參照青陽市委領導出行時候不成文的標準，是要給宋朝陽訂頭等艙機票的，但考慮到他一家三口出行，給他一個人定頭等艙可不行，難道一家三口還要分開坐飛機嗎？就詢問他是不是一家人都要頭等艙。宋朝陽拒絕了，讓他全訂經濟艙即可。

    現在，李睿已經坐在了機艙內，距離一家三口的連排座有一段距離。初次乘坐飛機的他，有些興奮，也有些害怕。

    「聽說，飛機起飛的時候，因為艙內壓力變化，會損傷人的耳膜，所以要咀嚼口香糖，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李睿心裡想著這個，目光不由得轉到鄰座的乘客身上去了。他這次運氣不錯，鄰座是個膚白貌美、長發飄飄的少婦。少婦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只露出挺直的瓊鼻與紅紅的口唇，穿著短短的熱褲，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完全露出來，煞是惹人眼球。此刻的她，翹著二郎腿，腿上放著一本時尚雜誌，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兩腮不停的收縮鼓動，貌似真是在咀嚼口香糖。

    李睿不好盯著人家多看，把目光收回來，心想，這回出來得急，沒帶口香糖，過會兒飛機起飛怎麼辦？不會真把耳膜弄傷吧？

    又過了一會兒，空姐全部就位，似乎是要起飛了。

    他想著：「聽說飛機在高空巡航的時候，會遇到高空急氣流，飛機機身會因此產生顛簸，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碰上？又會不會出現飛機失事的慘劇？」這麼一想，頗有些心神不定，仔細檢查了下安全帶。

    便在此時，飛機開始在跑道上奔馳，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很快爬升到空中。由於飛機機頭以大仰角爬升，所以李睿感受到身體後仰，非常的彆扭，一時間弄得很害怕。

    「嗤！」旁邊忽然響起少婦的嗤笑聲。

    李睿側頭望去，鄰座那美少婦嘴角帶著譏笑剛剛轉過臉去，猜到她可能是看到自己臉上的驚恐，這是笑話自己呢，非常害臊，心說多虧自己還是大老爺們呢，坐個飛機竟然怕成這樣，被人家一個小女人恥笑，這下可真是丟臉丟到天上來了。

    飛機攀爬到巡航高度後，開始按照定速航行。此時李睿才略微平靜下來，偷空望了宋朝陽三人一眼，見三人安安靜靜的坐著，沒幹別的事情，便放心的假寐起來。

    可沒過多久，飛機就真的碰上了急氣流，機身劇烈顛簸起來。如果說，飛機剛開始的小晃李睿還能接受的話，後面的連番劇震就把他嚇得臉色慘白，坐立不安了。

    此時，空姐迅速回到前面座位上牢牢坐好，繫上了安全帶，嘴裡不停的通知所有乘客要冷靜安坐，不要亂走亂晃。更可怕的是，前面座椅後背上的DVD畫面一閃，開始教授乘客如何使用緊急呼吸系統與逃生系統。

    看到這一幕，李睿更是嚇得沒了魂魄，直跟飛機要失事似的，心中暗想，不會吧，我李睿剛剛發跡，這還沒品嚐到發跡後的滋味呢，就要喪命在這萬米高空了嗎？千萬不要啊，青曼還等著跟我戀愛呢，我還要征服丁怡靜那顆桀驁不馴的心呢，老天爺啊……不是，是閻王爺，求您放過我這次，我回去給您燒高香。

    「切，是不是男人啊，一個高空氣流就把你嚇成這樣了？」旁邊座位上的少婦看到他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忍不住出言相諷，說的是一口帶有省城口音的普通話，倒也動聽。

    「我……我……」李睿轉過臉看著她，嘴裡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羞得臉色通紅。

    那少婦沒想到他竟然長得不錯，眼前亮了下，嗤笑道：「你什麼你？你直說你怕死不得了。」李睿大窘，不怎麼服氣的說：「誰不怕死啊？是人都怕死。」少婦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道：「我就不怕死！」

    話音剛落，飛機猛地震顫一下，好像機身即將被撕碎似的。機艙裡所有的乘客就跟坐了次免費的過山車一樣，好多人都嚇得亂喊亂叫，還有一個孩子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李睿自己也被嚇得三魂出竅，忍不住的驚呼一聲：「嚇……」這期間，他目光始終凝注在鄰座這位美少婦那雪白的臉蛋上，驚奇的發現，就在這樣一種險境之下，對方竟然臉不變色，一絲一毫的驚惶都沒有。相反，嘴上一直帶著驕傲的笑意，就跟紅塵亂世中巋然不動的觀世音菩薩一般。

    李睿看呆了，從心底生出一種對她的膜拜之情，恨不得趴在她腳下給她磕頭跪拜，情不自禁地說道：「你……你真神了，真了不起！」少婦悻悻的扁了扁嘴，沒理他。

    有三四分鐘的工夫，飛機終於駛出了這段急氣流空間，再度恢復了平穩的航行。

    等空姐起身走動後，那少婦站起身道：「我出去下。」李睿駢腿相讓。

    少婦再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時候，幽幽嘆了口氣，有意無意的瞥了李睿一眼。李睿對她微笑示意。少婦從包裡取出護手霜，在手上擠了兩團，開始塗抹均勻，隨口問道：「你頭回坐飛機嗎？」李睿說：「是啊，真是嚇人。以後啊，我再也不坐了。」少婦嗤笑道：「出息！」李睿尷尬的笑了笑，由衷地說：「還是你厲害，別人都嚇得哇哇大叫，你面不變色心不跳，簡直就是女中豪傑。」少婦撲哧笑出聲來，瞟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真相嗎？」李睿奇道：「什麼真相？」少婦左右望瞭望，壓低聲音，道：「剛才我把話說滿了。」李睿好奇的問：「哪句啊？」少婦道：「就是我說我不怕死那一句。」李睿說：「你是不怕死啊！剛才顛的那一下，我都快嚇死了，可你臉上還帶著笑，一點不懼，我可是真佩服你！」

    少婦嘿然一嘆，道：「傻瓜，我那是嚇傻了。其實我不僅嚇傻了，我還……」說完卻閉上了嘴巴。李睿笑問：「你還怎麼了？」少婦驕傲的哼了一聲，揚起雪白尖細的下巴看向最前面的空姐，大喇喇的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長得很帥嗎？呵呵。」李睿哭笑不得，道：「這不是你自己要說的嘛。既然說了，就說完嘛！」少婦斜眼覷著他，道：「那你給我一個我必須要告訴你的理由。」李睿想不到這女人挺有意思，想了想，道：「咱們今天同乘一架航班，又座位相鄰，也算是緣分，這個理由夠不夠？」少婦搖頭道：「不夠。」李睿皺眉苦笑，道：「那我就想不出理由來了。」

    少婦低聲道：「我這是件出糗的事兒，你要想知道啊，那就把你以前的糗事說出一件來跟我交換。」李睿心說這女人倒是有趣，自己沒讓她說吧，她偏要主動說出來；自己讓她說了吧，她又不說了；自己放棄了吧，她又給自己提出通融的方案，說白了，她還是想跟自己聊天，既然這樣，何必慣著她？何不矜持一回，看看她會不會再次纏上來？便搖頭道：「我沒糗事。」說完微微打個哈欠，背靠座椅，閉上眼睛假寐。

    少婦嗔道：「你這人，真沒勁。」李睿笑道：「我這人就是沒勁。」少婦奚落他道：「從靖南到上海也就是一小時的航程，你睡什麼睡？我看你就是故意裝蒜。」李睿只是笑，不說話。那少婦又道：「小心你剛睡著，又遇上急氣流，那樣能把你活活嚇死。」李睿呵呵笑起來，睜開眼看向她。少婦見他看過來，卻又不理他了，轉開頭去舷窗上看雲海風景了。

    李睿見外面雲海風景不錯，忍不住拿出手機，想要拍兩張留作紀念，好歹是第一次坐飛機呢，可拿出手機來才發現，剛才登機的時候響應空姐的號召，已經把手機關了。這時候再打開顯然也不合適，只能作罷。

    少婦轉過頭來，見他望著自己這邊，表情古怪，對此很是好奇，問道：「你是聞到什麼味兒了嗎？」李睿搖搖頭，道：「怎麼這麼問？什麼都沒聞到。哦，對了，有香味，呵呵，你的護手霜很香。」少婦白他一眼，道：「你叫什麼，是省城人嗎？」李睿說：「我不是省城人，我是青陽人。你呢？」少婦驕傲地說：「我當然是省城人啦。你去上海乾什麼？」李睿說：「送我一個妹妹開學報到。」少婦奇道：「那你妹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坐？」

第177上：送禮

    李睿聽後心裡很納悶，坐飛機怎麼會累？倒是怕得夠嗆，而且這怕比累更難受。心中忽然一動，難道老闆這意思，就是暗笑自己乘坐飛機過程中表現得太過害怕？他瞧見自己害怕的一幕幕了？

    他關上門，回到屋裡，把行李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份所購買的土特產，包括：一禮盒五色乾果，一禮盒野生蜂蜜，一隻蠶沙涼枕，還有一件青陽市的特產之一：銅版畫。

    他把這些禮品都放在電視櫃上，對許昕怡道：「許小姐，這是我們這次從青陽帶來的地方土特產。幾樣小東西，不成敬意，希望你別嫌棄。」許昕怡聞言走過來看，失笑道：「還有我的禮物嗎？」李睿一一給她介紹了一番，她聽得連連點頭，最後問道：「這是你老闆的意思？」李睿聽得頗有幾分尷尬，想到她上次送了自己那麼珍貴的一件銀質鑰匙墜，自己這次來到上海，卻還要依靠老闆買的禮物贈她，心中很是羞愧，想了想，回身走到自己的公文包前，在裡面摸索一陣，掏出了購買魚化龍那個青金石擺件的時候老闆送的那隻手鐲。

    這手鐲也是裝在盒子裡的，盒子就是普通的紙殼子，看上去比較寒磣，還好盒子表面的花紋還算古樸。乍一看，也能拿得出手。

    李睿拿著盒子走到許昕怡跟前，遞過去，假作爽朗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些土特產是我老闆的意思，但這個是我自己的意思。」許昕怡抿嘴一笑，道：「你的意思？你還有意思？」說完接過盒子，剛剛掀開盒蓋，一道藍光就從她雪白的臉頰上閃過，同時她也張開了口唇，驚訝的說：「好漂亮！」

    李睿暗暗開心，心說你覺得漂亮就好，要不然，我還真不好意思送出手。

    其實，這隻手鐲價格也算不菲，在那家玉器店擺放的時候，上面貼的價錢是一千兩百多。雖然這裡面也有可供客人還價的水分在裡面，但也能說是個貴重禮品了。李睿心裡覺得，與她那隻銀質的鑰匙墜價格應該相當了。

    許昕怡把玉鐲從盒子裡取出來，仔細看了一陣，又摸索一會兒，後來又戴到奶油一般雪白的皓腕上，輕嘆道：「好漂亮，這是什麼玉做成的手鐲？」李睿說：「青金石，呃，這種寶石雖然不算特別有名，但在明清兩朝很受皇室喜愛的。天壇的頂子都是用青金石築成的。」

    這些話，都是那家玉器店的店老闆說的，他此時拿過來轉述給許昕怡，自覺將這隻手鐲的品位抬高了很大一截。

    許昕怡恍然大悟，道：「天壇我去過，那頂子確實是這種顏色的。嘖嘖，你真是有心了，竟然還給我準備了這麼珍貴的禮物。」說完帶笑看向他。李睿臉上陪笑，心下暗道慚愧，要不是那店老闆會做生意多送了自己這只玉鐲，自己哪有禮物送她？

    許昕怡把手鐲收在盒子裡，兩手鄭重的捧著，道：「你的意思我收下了，你老闆的意思，嘿嘿，我就不要了。」李睿吃了一驚，道：「那怎麼行？你必須收著，這是我老闆的一份心意。」許昕怡笑道：「無功不受祿，我沒有什麼功勞，反而在鄭總跟前說了你們青陽的壞話。你老闆不恨我就好嘍，還送我禮物？他有心送，我也沒臉收啊。」說完嘻嘻一笑，道：「至於你這份禮物，算是咱倆作為朋友的私下來往，無關公事，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李睿說：「那也不行，我大老遠都帶過來了，你不要可不行。難道還要我空運回青陽嗎？」

    許昕怡笑道：「你送給我們鄭總啊。」李睿說：「有他的，你就收著吧，這就是給你的。就算投資不成，咱們朋友的情分還是有的嘛，你有什麼不能收的？」許昕怡只是搖頭。李睿靈機一動，道：「這樣吧，你要是不收這份土特產，那我那份禮物你也甭收了。」許昕怡也不著急，笑眯眯地說：「憑什麼呀？」李睿說：「你不給我這個朋友面子，那咱們就不做朋友了唄。不做朋友了，我還送你禮物幹什麼？」許昕怡蹙眉笑道：「可這些東西太多太沉了，我拿不動。」李睿說：「大不了我給你送到家裡去，我給你扛著。」許昕怡聞言做出一副發愁的模樣，鼓著兩腮撅著紅唇跟他撒嬌。李睿將她這副小女兒情態看在眼裡，心中暗讚一聲好迷人，笑道：「到底要不要？」許昕怡幽幽嘆了口氣，道：「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傢伙。好吧，我收下了。不過，哼，你可真要給我送到家裡去，我可沒力氣，拿不動。」李睿看的好笑不已，忍不住說：「想不到之前那個英姿颯爽、說一不二、一切以公事為重的世界第一大製藥公司的高級經理美女助理，也有撒嬌的時候。」

    許昕怡聞言，橫了他一眼，臉色卻莫名其妙的紅了一下，哼道：「你對我倒真是抬舉，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跟女強人似的，我不過也是個打工的。」李睿誠心實意的說道：「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女強人。」許昕怡說：「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什麼形象？」李睿愣了下，道：「什麼形象？」許昕怡笑道：「你呀，一個最不像政府官員的政府官員。」李睿苦笑道：「我哪裡不像了？」許昕怡說：「你就是不像！」說完看了看表，道：「不能跟你說了，我還有點事，要先出去一會兒，等會再說吧。」說完舉步便走。李睿忙問：「那吃飯的時候你還來嗎？」許昕怡回頭笑道：「來，你送了我這麼多禮物，我怎麼也要敬你一杯水酒啊，呵呵。」說完對他擠了擠眼，拉開門出去了。

    她擠眼的表情既可愛又嫵媚，襯著她那張美豔無雙的臉龐，真是迷死個人！

    李睿看在眼裡，驚豔得呆住了，等她走後，才露出歡喜不已的神情。

    晚上六點，酒宴正式開始。

    宋朝陽高坐主席，右手邊是孫淑琴母女，左手邊是老同學鄭海民。鄭海民的下首是助理許昕怡，而宋雪的下首是李睿。李睿與許昕怡正好相對，距離也最近。

    李睿很喜歡這個嬌俏高貴的女助理，偶爾就瞧她一眼。許昕怡一般時候都不看他，只偶爾才跟他對視一眼。每當這時候，她就很快轉開臉或者垂下頭，嘴角現出莫名其妙的笑意。

    鄭海民是個身量稍胖、個頭中等的男子，長著一副大眾女婿臉，就是著名影視男星郭濤那樣的，臉上總是帶著笑，與人無害，很容易讓人對其產生好感。事實上，這個副總裁豪爽大氣，說話做事都不拘小節，僅僅是跟宋朝陽這個老同學說了幾句話，就讓李睿對他產生了恭敬之心。

    酒席開始之前，鄭海民就已經做出了保證，別看青陽市投資環境不算十分完美，但為了照顧老同學，也要在那裡建座製藥廠。這個承諾，立時就把酒宴氣氛抬起來了，之後再也沒有降下來過。

    席間，李睿與許昕怡作為兩位大佬的手下，不時給對方大佬倒酒敬酒。兩人對彼此自然也都倒過敬過，二人還幹了兩杯。

    許昕怡不勝酒力，兩杯之後就再也不喝，饒是如此，也已是紅霞上臉，在包間內燈光的映射下，容光照人，美豔不可方物，讓坐在她對面的李睿大飽眼福，甚至無心用餐。

    酒宴結束的時候，已經八點半多了。宋朝陽讓李睿把給鄭海民準備的禮物送上來。李睿一早就把那個魚化龍的擺件放在公文包裡帶過來了，聞言起身，拿過公文包，取出那個擺件連帶底座，擺好後兩手捧著送到了鄭海民跟前。

    鄭海民一見就讚不絕口，連連稱頌。李睿少不得趁機給他普及了下青金石的來歷。鄭海民聽說北京天壇就是用這種玉石鋪的頂子，驚訝不已，對這件寶貝更加的愛惜。

    出了包間後，李睿又按宋朝陽的指示，將餘下那兩份土特產全部塞到了鄭海民座駕的後備箱內。

    等鄭海民走後，許昕怡對李睿撒嬌道：「喂，你是不是把我那份也給我搬到車裡來啊？我實在是沒力氣啊，而且我喝多了酒，走路有些頭暈呢。」李睿笑道：「願意為美女效勞。」許昕怡嘻笑道：「那還不快去？」

    李睿便回到酒店客房內，把那幾件禮品提到了樓下停車場裡，給許昕怡裝到後備箱內，有些擔心的問：「你這喝酒了，還能開車嗎？」許昕怡不知道為什麼，故意跟他抬槓，說：「我開不了，你給我開嗎？」李睿苦笑道：「我也喝酒了，碰上交警也是個死。」許昕怡哼道：「那不得了。廢什麼話呀。」李睿暗嘆口氣，心說，美女喲，我這是關心你，你怎麼把我好心當了驢肝肺呢？

    許昕怡拿出車鑰匙，剛要上車，忽然轉身問道：「喂，你們在上海住幾天？」李睿說：「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就走了。」

第177下：招蜂引蝶

    許昕怡說：「這麼快？那你還有時間在上海轉一轉嗎？」李睿想了想，苦笑道：「應該就沒有了吧。不過，我這也不是為了旅遊來的。」許昕怡皺眉問道：「那你今晚上幹嗎？」李睿愣了一下，道：「今晚上……應該沒事，睡覺呀。」許昕怡撲哧笑道：「只有豬才整天想著睡覺呢。這樣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帶你在上海城裡兜兜風，逛一逛。」李睿大喜，道：「那麼好？」許昕怡橫他一眼，道：「我這個人說到做到，快點，有什麼要拿的，趕緊回去準備一下，我就等你五分鐘。過後你可就找不到我了。」李睿笑嘻嘻的說：「不會的，你會等我的。」許昕怡嗔道：「別貧嘴，趕緊回去準備。」

    李睿也沒什麼可準備的，不過是回去帶上錢包，兩部手機一左一右兩個兜兜揣好，又跟宋朝陽請假。

    宋朝陽一家人沒有那麼好的興致要夜遊大上海，已經準備休息了。李睿去請假，說到外面逛一逛，宋朝陽立時就答應了，囑咐他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迷路。李睿心說，老闆您是不知道，有本地通許昕怡給我做導遊，我怎麼可能迷路呢？

    李睿興沖沖下到酒店停車場的時候，意外發現，有兩個穿著入流、打扮時髦的年輕男子正圍在許昕怡身前，嘻嘻哈哈的說著什麼。許昕怡站在車頭駕駛位一側，臻首微抬，神情冷漠，不耐煩的看著兩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走過去。

    「美女，給個面子好不好？相逢即是有緣，大家交個朋友嘛。」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皮膚很白、打扮得像是午夜牛郎的帥氣男子說道。此人長得很像台灣的知名主持人羅志祥。

    「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華少平時可是很少給女人面子的。」另外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很有藝術氣息的黃毛男子跟著叫囂。

    帥氣男子聞言，抬手放在眼鏡男身前，說：「不要這樣說嘛，對人家尊重一點。」

    許昕怡臉上劃過一抹冷笑，瞥眼看到李睿走過來，哼道：「怎麼才來？真夠慢的你。快上車。」說完理都不理這兩個傢伙，轉身往駕駛位走去。

    「喂，美女，給個面子啦，不要急著走嘛。」那個帥哥有點急了。

    眼鏡男聞言，立時衝過去攔在許昕怡頭前，罵道：「哎，不許走！我們華少跟你交朋友，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就牛逼哄哄。我告訴你，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

    李睿聽得暗暗有氣，幾步走過去，護在許昕怡身前，剛想要推開這個眼鏡男，想到之前在省城與高冬冬產生衝突而帶來的教訓，又想到大上海藏龍臥虎，這裡的水遠比省城要深，只能強自壓制住怒火，冷冷的說：「請你讓開！」眼鏡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沒你的事，不要自找麻煩。」李睿沒有被他的話語牽著鼻子走，說：「我再說一遍，請你讓開。否則的話，後果自負。」眼鏡男叫道：「哎呀，儂個小赤佬很狂嘛，儂是從哪裡來的？個鄉巴佬，敢管少爺們的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李睿厭惡的看他一眼，也不說話，伸手就是一推。

    眼鏡男不知道他這看起來平平常常的一推，其實是蘊有極大力氣的，還挺著胸膛硬扛呢。結果下一刻，他就被這股巨力推得倒退兩步，踉蹌幾下好懸沒有摔倒。

    李睿拉開駕駛門，對許昕怡柔聲道：「上車吧。」許昕怡還未動步，那個眼鏡男已經怒了，嘴裡叫著：「小赤佬，竟敢打人，我跟你拼啦。」說完已經衝了過來。

    李睿以前聽說過，上海本地男人有些陰柔氣，沒有太多男子漢氣概，一般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還聽說過這麼一個笑話，全國各地男人打架的時候，華北男人是動拳頭，東北男人是動傢伙，邊疆男人是動刀子，上海男人則是動嘴巴。以前還有些不信，現在一看，這個眼鏡男雖然是衝過來了，卻沒有打拳飛腳的動作，而是單純把手臂放在身前，十指張開，似乎要推開自己，忍不住好笑。

    他也不閃躲，等著眼鏡男衝過來，距離自己沒有多遠的時候，這才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眼鏡男已經嗷嗷慘叫著轉過了身。

    那帥哥見夥伴吃虧，忙走過來叫道：「不要打人，有話好好說嘛，不要打人，傷和氣的嘛。」李睿回頭對他一笑，道：「我沒打人，就是跟你朋友玩玩而已。」說完鬆開了眼鏡男的手腕，暗自搖頭，這也叫男人嗎？

    「小赤佬，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死磕。」眼鏡男被他放開後，有些惱羞成怒，鐵青著臉想要衝上來，那帥哥急忙過去攔住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他才停下來，臉上現出怨恨的神色。

    李睿淡淡的說：「你不要恨我，事實上，如果你不是糾纏我朋友的話，我為什麼要推開你？」許昕怡低聲道：「跟這種人多說什麼，上車吧。」

    兩人上了許昕怡的座駕，這是一輛寶石紅的奔馳E系列轎車，外形纖小秀氣，內裡空間卻是極大，而且坐著極為舒服，正適合許昕怡這樣的女人駕駛。

    轎車平穩迅速的駛出地下停車場，很快匯入路上的金屬車流中去。

    許昕怡見李睿不說話，瞥了他一眼，道：「謝謝你啦。」說完卻見他臉上帶著笑，好奇的問道：「你在笑什麼？」李睿說：「我想起剛才那兩個傢伙就想笑，尤其是那個眼鏡男，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打架就跟女人撒潑一樣，就這樣還敢招惹我呢，真是自不量力。」許昕怡忍俊不禁，笑道：「上海男人就是這樣啦，有很強的經濟頭腦，性子柔和，但打架絕對不是他們的強項。」李睿感嘆的說道：「想當年，在上海灘，匯聚了多少英雄豪傑啊，想不到，幾十年過後，上海男人已經變成這個樣子……」許昕怡插口道：「你也知道是匯聚，那些英雄豪傑都是外地人來上海灘淘金的，卻絕對不是上海本地人。」

    李睿點了點頭，看看她，笑道：「身為美女，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搭訕？」許昕怡說：「這已經不是搭訕了，這是騷擾好不好？唉，是啊，作為美女，就是這點不好。」說完笑起來，又道：「開玩笑了，我哪裡算是什麼美女。」李睿說：「如果你都不算美女，這普天之下就沒有美女了。」許昕怡瞥他一眼，道：「為什麼忽然誇我？是不是沒安好心？」李睿失笑道：「我又不是剛才那個什麼狗屁華少，更不是那個眼鏡男，怎麼會對你不安好心？」許昕怡悠悠說道：「男人忽然對女人獻慇勤，那通常情況下都不會有好心的。」李睿笑著搖搖頭，不再理她，側頭瀏覽窗外的都市夜景。

    許昕怡說：「今天你也算幫了我一個忙，我不給你點好處總是不行了。」李睿聽得心頭一動，轉頭過來瞧著她，笑道：「你打算給我什麼好處？」許昕怡說：「說來這是公司機密大事，本來是不能外傳的。不過看在你能關鍵時刻為我挺身而出，那我就告訴你吧，呵呵。」李睿收起笑容，道：「機密大事？世界第一大製藥公司的機密大事，肯定非同小可。我還是不聽了吧。」許昕怡說：「呃……其實也不算是機密，只能說，今晚鄭總表態之後，我預料到了什麼。」李睿問道：「哦？許小姐冰雪聰穎，預料到的事情肯定不一般。」許昕怡正色說道：「我從現在開始跟你說的一切，出我口，入你耳，就不要再跟外人講了。」李睿聽她語氣嚴肅，知道此事不可小視，答應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許昕怡說：「你回青陽以後，做兩件事，一是建立一個化工公司，二是籌集資金，然後就等我的消息好了。」李睿非常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許昕怡說：「你不是挺聰明的嗎？這都想不到？」李睿說：「我不是你，你能想到的，我未必想的到。」許昕怡微微頷首，道：「鄭總不是答應你們宋書記，回頭要在青陽市建立一個製藥廠嘛？製藥廠所用原料，除去抗生素發酵類原料會用到一些玉米澱粉、豆粉、液糖外，其它藥品都會使用化工原料。我之前在你們青陽考察的時候，發現沒有像樣的化工原料基地，而我讓你做的，就是填補這個空白。你可以想像一下，製藥廠建起來以後，開工生產肯定要用到化工原料，正巧你的公司就有……還用我再解釋嗎？」

    李睿吃了好大一驚，如果真按許昕怡說的這麼簡單的話，那自己豈不是等於壟斷了達菲製藥在青陽製藥廠的原料進貨渠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做到輕輕鬆鬆就能日進斗金？

第178章：幸福來得太快

    他想到這裡，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感激，不敢相信的看著身邊這位美豔如花的年輕女郎，既不信她會如此輕易就送給自己這樣一個天大的好處，又不相信這件事真有她說的那麼簡單。但是，她既然都把話明明白白說出來了，以她的身份與平素表現出來的性格，那就絕對不會是說笑話，更不會是撒謊戲弄自己。

    「天哪，幸福來得太快了吧，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呀！」

    他驚喜不已的凝望著許昕怡那俏美無鑄的嬌豔面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在此時，一輛敞篷跑車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出現在了許昕怡這輛座駕的左邊，兩車並駕齊驅。與此同時，剛才在希爾頓酒店地下停車場裡那個帥哥與他的同伴眼鏡男也在那輛跑車裡面出現了。

    此時，眼鏡男正在駕車，那個帥哥坐在副駕駛位置。兩人來到與許昕怡並排的位置上，眼鏡男沖李睿豎起了中指，而那個帥哥則連連擺手，意圖吸引正在認真開車的許昕怡的注意。

    「我們有麻煩了！」李睿淡淡的說道。

    許昕怡瞥了他一眼，順他目光往左邊看去，正好看到那帥哥做出飛吻的動作，有些驚慌失措，道：「他們竟然追上來了？怎麼辦？」李睿說：「什麼怎麼辦？好好開你的車就是了，我不信他們還敢撞過來。」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那個眼鏡男忽然嘿嘿一笑，轉動方向盤往右靠去，眼看跑車車頭右前側就去撞許昕怡這輛奔馳的左前方了。

    許昕怡嚇得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叫道：「你個烏鴉嘴！」說著急忙往右撥方向盤。奔馳猛地往右一偏，李睿身子也被巨大的慣性所帶動，嚇了一跳，急忙尋找安全帶，罵道：「靠，他們還真敢撞！」許昕怡哼道：「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哎呀，快告訴我，該怎麼辦？」說完已經狠狠踩下了油門，奔馳發動機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驟然躥出，超過了那輛跑車。那眼鏡男不甘示弱，同樣踩下油門，跑車也很快衝了上來，而且跑車的性能更強，這下竟然超過了奔馳。眼鏡男便鬆了鬆油門，再次保持與奔馳平行的速度，一打方向盤，再次撞過來。

    許昕怡嚇得又是一聲驚呼，猛地踩下剎車，很快又鬆開。奔馳車在瞬間產生了一個頓挫，那跑車便跑到前面去了。許昕怡再次逃過一劫，嚇得花容失色，隨著呼哧呼哧的喘聲，心口起伏不定。李睿正巧看在眼裡，歎為觀止。許昕怡見他看著自己發呆，嗔道：「哎呀，你別發傻啊，快告訴我，該怎麼辦？不然咱倆可就跑不了了。」李睿叫道：「停車！還能怎麼辦，快停車！他們要是敢停下來，我下去教訓他們。」許昕怡這時候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把他當成了精神支柱，自然是言聽計從，聞言立時緩緩踩下剎車，把奔馳停靠在路邊。

    此時再看前面，那輛跑車並沒停下，而是在前路以龜速慢慢行駛，明顯是等兩人上路的節奏。

    許昕怡驚怒交集，抬手打了李睿手臂一下，道：「你看呀，他們根本就不停車，你怎麼教訓他們？」李睿苦笑道：「還能怎麼辦？你追上去。」許昕怡驚呼道：「天哪，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我不敢，我剛拿到駕照沒兩年，我開車技術很爛的。」李睿皺眉想了想，就算她敢追上去，對方開的是輛跑車，有強大的性能可以隨時跑離或者再次追上，自己兩人卻莫可奈何，而且可能發生車輛碰撞，危及二人安全，暗嘆口氣，道：「這裡能不能倒車？」許昕怡皺緊秀眉，道：「你想跑？」李睿苦笑說：「惹不起總躲得起吧。」許昕怡盯著那輛跑車，嘆道：「就怕躲也不讓咱們躲。你跑，他追過來怎麼辦？」李睿心念電轉，說：「呃，正好你也要帶我逛逛，那咱們就找個地方停車，下車逛街。他們總不敢離開車子追上來吧，他們敢那麼做，我絕不輕饒他們。」許昕怡聽得眼前一亮，道：「好主意！正好，前面就是外灘。我找個地方停車，帶你去外灘走走。」

    奔馳再次上路，還是沿外道行駛，不過車速很慢。前面那輛跑車則更慢，自然是一心等著許昕怡開車過來對其進行調戲。奔馳很快越過了跑車，開始加速。

    眼鏡男冷笑道：「跟我跑車比速度，找死！」說完踩下地板油，跑車轟鳴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衝了上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車速剛剛提起來，許昕怡那邊已經右拐了，這種變化逼得他不得不降下車速跟著右拐。等再次風馳電掣般追上奔馳，還沒等他撞過去，奔馳駛入路邊一個停車場，竟然停了車。

    眼鏡男驚怒不定，叫道：「停車了，他們要幹什麼？」剛說完這話，瞥見許昕怡與李睿一起走了出來，嚇得急忙往前開了一段，避開停車場入口，似乎在告誡別人一般，道：「那個鄉巴佬很粗魯的，不要惹他。」那帥哥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算了，既然那美人不給面子，我們就不要纏著她了。不然，給人聽了去，還要笑話我華少沒見過女人。」眼鏡男道：「不行，那鄉巴佬打了我，我必須要找回場子來。不狠狠打他一頓我出不了這個氣。」所謂的「華少」仰靠在座椅上，又打個哈欠，說：「那你就打電話給阿杜。阿杜是跆拳道黑帶七段，幹掉這個鄉巴佬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趕緊的，我困了。」眼鏡男大喜過望，道：「對啊，我怎麼忘記阿杜了？把阿杜叫過來，絕對可以秒殺這個鄉巴佬，哈哈，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說完卻瞥見李睿兩人已經衝自己這邊走過來，嚇得急忙踩下油門，道：「媽的，還追上來了。我先避開他的鋒芒，過會兒讓阿杜打死他，哼！」

    李睿剛要追到跑車旁邊抓住眼鏡男問罪，哪知道跑車一溜煙的就跑遠了，憤憤的道：「這小子倒是滑溜，跑的比兔子還快，根本就追不上。」許昕怡呵呵笑道：「你這麼威風，把人家都嚇跑了，這還不夠臭屁的嗎？好啦，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走吧，我帶你去外灘逛逛。」李睿四下里望瞭望，奇道：「外灘在哪裡？怎麼還沒看到江面？」許昕怡笑道：「別急，穿過這條街就到了。」

    兩人並肩行走在人行道上，耳聽「噶的噶的」的高跟鞋走路聲，鼻子裡聞嗅到的是佳人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李睿頗有幾分不真實的感受，看向許昕怡，沒想到她也正望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李睿想到剛才那個話題，激動地說：「你剛才讓我開化工廠，是真的還是假的？」許昕怡糾正他道：「不是開化工廠，是開化工公司。也不是讓你生產製藥所需的化工原料，你直接從別的地方進貨就OK了。我的意思是，讓你賺個差價。你不要小看這個差價，光是這點差價就能讓你變成大老闆。」李睿喜不自禁，道：「許小姐，你幹嗎要對我這麼好？」許昕怡開玩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小氣，我上次去青陽考察，你只給我住四星級的賓館。那，我這次給你賺錢的機會，讓你變成大老闆，等我下次再去青陽作客，你可就要大方一些了。呵呵。」李睿非常感激她，卻嘆道：「唉，你不知道，我是公務員，不能做生意。」許昕怡愣了下，道：「是嗎，那就太可惜了……哦，你可以讓你親人朋友開呀，你入個暗股，同樣可以賺錢，就是少賺一些而已。」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這條街，眼前豁然開朗。正前方是黑糊糊一望無際的江面，左右兩邊都是無數籠罩在璀璨燈光下的外國風格的大樓，往遠處望還能看到高高的東方明珠電視塔，近前則是寬闊無比、車水馬龍的馬路，路邊行人匆匆，摩肩擦踵。真是好一番繁華熱鬧景象！

    許昕怡帶笑看他一眼，道：「呶，外灘到了！」李睿驚嘆道：「好美！」許昕怡說：「還行吧，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多美了。」

    兩人穿過馬路，來到專供遊客觀賞黃浦江的江邊公園裡。李睿走近江邊，前倚欄杆，在夜色下欣賞著這條承載無數民族歷史記憶、聞名中外的黃浦江。江水連綿不絕，濤聲斷續，濃厚的水腥氣順著暑風從江中吹過來，聞到鼻子裡以後，別有一番新鮮味道。

    他盯著漆黑的江面看了一陣，又四下里望，目光掠過對岸燈火在江水中的瑰麗倒影、燈火通明的遊艇、汽笛長鳴的貨輪，最後落在了身邊的許昕怡身上。

    此時許昕怡背朝江面，後倚欄杆，抱臂於胸，表情不喜不悲的望著眼前的高樓。江風吹過，吹拂起她那飄柔的秀髮，飄飄然如若淪落凡塵的仙女。

第179章：外灘美你也美

    李睿心中驚嘆於她在夜色下也能如此美豔動人，不由自主就看呆了。

    許昕怡忽然出手，把鬢邊吹散的發絲捋了捋，淡淡地說：「你不看風景，看我幹什麼？」李睿被她說破，面色訕訕，道：「外灘真美！」許昕怡抿嘴笑道：「那就看啊，不要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李睿大著膽子說：「外灘美，你也美！」許昕怡倏地轉過臉來對著他，莞爾一笑，道：「是嗎？倒是頭回有人拿我跟外灘相比，有趣。」李睿不敢跟她對視，轉開臉，學她的樣子靠坐在欄杆上，望著對面的萬國建築群，感嘆說道：「這才是國際大都市啊。」許昕怡問道：「你很喜歡？」李睿點點頭。許昕怡說：「那你就留下來啊。」李睿嚇得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我身為公務員，不像你們這些白領可以隨便跳槽的。我要是跳了槽，別的沒有可以干的。」許昕怡笑道：「開化工公司啊，我不是已經跟你講了嗎？」李睿笑了笑，道：「如果我留在上海，還開什麼化工公司？許小姐，我不怕告訴你，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宋書記給我的，離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也不會再有前途。我不可能離開他離開青陽的。」

    許昕怡轉過身，放眼瞭望整個江面，道：「想不到你也有無奈的地方。你呀，就像這黃浦江裡的遊艇，宋書記就是這條長江水道，你離了他，根本開不起來，而且什麼都不是。」李睿點頭讚道：「比喻得很好，我就是這種情況。」許昕怡問道：「那你有什麼理想？」李睿苦笑一聲，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的理想就是……」許昕怡截口道：「光聊沒意思，走，我帶你喝兩杯。」李睿好奇寶寶一樣的問道：「去哪？」許昕怡笑道：「對面的露天酒吧。」

    兩人沿著公園走了幾十米，在許昕怡的帶領下穿過馬路，又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一家酒吧門口。這家酒吧生意做得不小，樓裡座位都坐滿了不說，外面露天的桌位也差不多要滿了。兩人運氣不錯，還能找到一張位置不錯的桌子，坐下來後，既能前後欣賞外灘這些不同風格的古樸大樓，也能往右眺望江面與對岸的建築。

    服務生過來後，許昕怡問李睿喝什麼，李睿說：「你給我介紹一種吧。」許昕怡笑了笑，低聲道：「我忽然想讓你喝雞尾酒。」李睿奇道：「為什麼？」許昕怡沒理他，真跟服務生那裡點了兩杯雞尾酒，等服務生走後，才笑道：「因為我覺得，你要是插上花翎，那就是一隻驕傲漂亮的大公雞。」李睿嗤笑出聲，道：「大公雞就大公雞唄，幹嗎還驕傲漂亮的大公雞？我很驕傲嗎？至於漂亮，跟我更是不沾邊。」許昕怡說：「反正我覺得你扮演大公雞一定沒問題，呵呵。」李睿笑道：「那你為什麼自己也要了雞尾酒？哦，我明白了，你插上羽毛，那肯定是一隻同樣驕傲漂亮的大母雞。咱倆正好一隻公雞一隻母雞……」許昕怡臉色忽然一沉，變得慍怒起來。李睿嚇得忙閉緊了嘴巴。許昕怡撲哧笑出來，道：「你還是很怕我的嘛。」李睿笑道：「非也非也，我怕惹你生氣，可不是怕你。」

    許昕怡帶笑看了他一眼，道：「還說剛才的話題，你有什麼理想？」李睿嘆道：「我不怕你笑話，我的理想就是從政，因為我本身就是政治專業的畢業生，除了從政，我什麼都不會做。」許昕怡奇道：「你不是已經在從政了嗎？」李睿哂笑道：「我目前干的純粹是伺候人的工作，哪算是什麼從政了。真正的從政，起碼是市委領導這個級別了，連縣區那個級別都不算政界，只能勉強說是官場。」許昕怡驚訝地說：「你要當宋書記那樣的市委領導嗎？」李睿點點頭，道：「讓你見笑了。」許昕怡搖頭道：「我幹嗎要笑話你。這也是一種理想啊。」李睿反問道：「那你的理想是什麼？」許昕怡臉色泛起一層迷茫之色，半響搖頭，道：「不知道，最早還有理想，慢慢的，就失去了理想。也許，在中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想吧。」

    兩人沉默了片刻，雞尾酒很快端了上來。

    許昕怡看著雞尾酒，落寞地說：「有的人，就像這雞尾酒，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裡面酸澀不堪。」李睿小心翼翼的問道：「許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許昕怡抬起眼皮，衝他嫣然一笑，道：「男人，千萬不要對女人，尤其是對年輕漂亮的女人產生興趣。否則的話，會死得很慘。」李睿失笑道：「沒有那麼恐怖吧？」許昕怡眼神忽然間變得凌厲起來，覷著他，似笑非笑的說：「你真想知道？」李睿陪笑道：「如果你願意說，那我就聽著，說不定能開導開導你。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許昕怡端起杯來道：「那還是喝酒吧。」

    過了會兒，許昕怡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鄭總在你們青陽投資興建的製藥廠會生產什麼類型的藥品，所以也沒辦法告訴你事先預備什麼原料。你等我消息，我知道以後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李睿說：「許小姐，這裡有個問題，你怎麼那麼確定，製藥廠一定會使用我的化工公司收購的原料呢？」許昕怡說：「這還用問嗎？近水樓台先得月，製藥廠想進原材料，為了節省成本，當然是就近收購了。只要你價格不太過分，製藥廠就不會捨近求遠去外地收購。要是你還不放心，到時候我可以介紹製藥廠負責原料採購的人員給你認識，那你就更加不用擔心他們不用你的原料了。」李睿喜道：「許小姐，你真好，我敬你一杯。」

    他話音剛落，旁邊有個人陰陽怪氣的學著他的話說：「許小姐，你真好，我敬你一杯……嘿嘿，哈哈，哈哈哈。鄉巴佬，你沒機會敬酒了，先挨揍吧。」

    李睿聞言側頭看去，見旁邊站了兩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個黃毛眼鏡男，另外一個，卻是個身形瘦高、面色陰冷的年輕男子，手掌上還裹著白布，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剽悍的氣勢來，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計是這個眼鏡男請來的幫手吧，這是報復自己來了。

    李睿還未說話，許昕怡已經嗔怒不已，叫道：「你有完沒完？剛才開車撞我也就算了，現在又纏上來，你再糾纏我可就報警了。」說完作勢去包裡摸手機。眼鏡男道：「臭娘皮，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告訴你，我這回是專門找這個鄉巴佬來了。喂，鄉巴佬，我告訴你，別以為打了我就白打了，我這就讓你付出代價。阿杜，就是這小子，你替我狠狠的教訓他。」

    許昕怡已經拿出手機，見狀哼道：「沒完是吧，那好，那我就報警。」說完真的撥打一一零了。眼鏡男冷笑道：「報啊，我怕你報警嗎？我現在什麼都沒對你做，你就算報警，警察來了，也拿我沒辦法。等警察走了，你們照樣跑不了，嘿嘿。敢欺負我，你們是活膩歪了。」李睿知道這件事不好善終了，把手伸過去蓋在許昕怡手機屏幕上，對她搖搖頭。許昕怡嗔道：「幹嗎不讓我報警？他們太欺負人了。」李睿冷笑道：「我正想找這小子問問呢，幹嗎撞你的車，他自己送上門來，那是正好。」眼鏡男也冷笑道：「好啊，那就來吧，咱們找個僻靜地方，看我哥們怎麼把你打個半死。」李睿對許昕怡道：「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說完站起身來。許昕怡也忙跟著起身，扯住他手臂道：「不行，他們兩個人呢，人多勢眾，你不要去。」李睿笑道：「他們是兩個不錯，但在我眼裡只有一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許昕怡道：「那也不行，你不能去，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害你。」

    李睿握住她的皓腕，但覺入手溫熱膩滑，心中立時一蕩，輕輕拿下去，柔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許昕怡急道：「你怎麼不聽話啊？唉……好吧，我陪你一塊去。服務生，結賬。」李睿聞言忙掏出錢包，拿出兩張大鈔，道：「我來買單。」許昕怡推開他手裡的錢，道：「得了吧，在我這兒怎麼能讓你花錢？」說完從自己錢包裡掏出幾張票子。

    眼鏡男冷笑道：「真特麼的噁心，不就是兩杯破酒嘛，一百多塊錢的事，還你爭我搶的。」李睿看向他，道：「要不你給我們買單？」眼鏡男大咧咧的道：「我買單就我買單，少爺會看得上這點錢？少爺今天就當花錢看耍猴兒了。」說話間，他竟然真的隨手拿出幾張票子扔在了桌上。

    李睿與許昕怡見狀，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眼鏡男得意的說：「沒見過有錢人吧？好啦，趕緊走吧，鄉巴佬，讓我看看你怎麼挨揍。」

第180章：一招得勢

    李睿在那個阿杜的盯視下，跟在眼鏡男後面走去，許昕怡追上去跟他走在一起。

    四人來到一條幽深的巷子裡，又來到一架路燈下邊。眼鏡男停下來，轉身道：「好啦，就是這吧。阿杜，你給我狠狠的打他。」說完站開了去。

    李睿輕推了下許昕怡，道：「你也站過去，躲遠點。」許昕怡憂心忡忡的說：「你沒事吧？」李睿小聲道：「放心吧，我練過功夫。」許昕怡撅起粉唇，怨憤而擔心的看著他，慢慢的退開了。

    那個阿杜站過來，目光死死盯在李睿臉上。這個人身材很高，比李睿還要高出多半個頭去，小腿與手臂上的肌肉虯結髮達，一看就是練家子。

    李睿不敢小視對方，腳站不丁不八，凝神戒備。

    「刷……」的一聲，李睿還沒看清楚，那個阿杜就飛起一腿，速度極快，往他胸口踹來。李睿想不到這個阿杜連招呼都不打，上來就是一腳狠的，又是驚又是怒，也來不及做出反應，幾乎是下意識把兩手臂護在胸前。阿杜那一腳正踹在他兩隻手掌上。李睿但覺一股大力襲來，儘管用了卸力的手段，可還是被踹得倒退兩步，好懸沒有摔倒。

    許昕怡吃了一驚，輕呼一聲出來，跑過去扶住他，緊張的問道：「李睿，你怎麼樣？你沒事吧？乾脆別打了，咱們走吧，實在不行我報警。」李睿笑了笑，道：「暫時沒事，你給我了陣，看我怎麼打敗這傢伙。」許昕怡嗔道：「你都快被打敗了，你還打敗他？他比你高那麼多，你還是別自不量力了。快走吧，我記得附近有個派出所流動崗哨的。」李睿鬱悶的說：「你竟然看不起我？難道個兒高就一定厲害了？」許昕怡哼道：「不是看不起你，是你……哎呀，別說了，快走吧。」

    眼鏡男見阿杜一招得勢，高興得哈哈笑起來，眼見許昕怡勸李睿逃走，氣得叫道：「不許跑，鄉巴佬，你要是敢跑，你就不是男人，你就回去縮在你女朋友的裙子裡再也不要出來了。」

    許昕怡聽了羞怒不已，轉頭罵道：「你無恥！」眼鏡男瞥了一眼她的黑色一步短裙，嘖嘖讚道：「身材真棒，可惜便宜這麼個鄉巴佬了。」

    許昕怡氣得粉臉通紅，不再理他，推著李睿要走。李睿握住她的柔荑，道：「別推，你等著，我兩分鐘內幹掉這個小子，完事後咱倆繼續喝酒去。」許昕怡吃驚地說：「你不要吹牛皮了，人家兩分鐘幹掉你還差不多。」李睿苦笑道：「我發現你就是不信任我。好吧，那咱倆打個賭好了。」許昕怡急得直哼哼，道：「人家都打到頭上來了，你還打什麼賭？你要賭什麼？」李睿小聲道：「我要是打敗了這小子，就是我贏；反之你贏。」許昕怡說：「那賭注是什麼？」李睿苦笑道：「暫時沒想好，過會兒再說，你先讓開。」說完將她輕輕推到一邊，對阿杜勾手道：「再來。」

    阿杜點點頭，快走幾步，忽然一個轉身。李睿還沒看清他身法變化，他右腿已經在空中旋轉了接近三百六十度，帶著呼呼的風聲，向自己右太陽穴踢過來。這一腳要是踢中了，絕對可以將自己踢倒在地甚至踢暈，心說這小子腿法倒是厲害，只可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數，腳下連動，快速退開了去。阿杜沒踢到他，落地後見他後退，大吼一聲，追上來，又是一記高踢腿，碩大的腳丫子從上往下踢向他腦門。李睿身子輕飄飄一閃，躲到了一側。阿杜氣得大怒，狂吼一聲，側身抬腿，飛踢著追過去。李睿繼續閃避，兩人便在這路燈下面展開了追擊戰。

    許昕怡見李睿被阿杜追著打，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裡也給他捏著一把冷汗，想著要不要撥打報警電話。

    旁邊眼鏡男高聲怒罵：「鄉巴佬，你特麼是不是男人啊，跑什麼跑啊，你拿出打我的勁頭來啊。」過了會兒又罵：「你特麼的屬兔子的呀，就知道跑，你能不能打呀？」又罵：「你別特麼跑了，少爺眼都花了。早晚跑不了，痛痛快快挨揍吧。」

    許昕怡聽得心煩意亂，怒斥道：「你給我閉嘴。」眼鏡男嘿笑道：「你男朋友好挫啊，始終被我哥們追著打，真是個窩囊廢。」許昕怡罵道：「滾，少廢話。他那是在閃躲，不是跑。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眼鏡男一聽也急了，叫道：「阿杜，拿出絕活兒來啊，干死他，踢死他。你還跆拳道黑帶呢，不會連他都幹不掉吧？踢他啊，踢他下邊，把他踢成人妖！」許昕怡氣得不行，快走幾步來到眼鏡男身側，怒道：「我先踢死你！」說完踢出一腿去。眼鏡男驚呼道：「哎呀阿媽……」忙躲開了去。

    李睿跟這個阿杜糾纏了片刻，也基本看出來了，這人腿功很厲害，身法也較好，力氣也很大，可惜的是內息不足，下盤不穩。這種人很適合速戰速決，卻絕對不適於游鬥。時間一長，他力氣被對手消耗枯竭的話，他就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兒了。

    不過，李睿並不想把他氣力耗盡，主要是沒那個時間，這麼美妙的上海夏夜，有佳人相陪，卻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打架上，多煞風景啊，於是決定出手。正巧那阿杜又一記鞭腿抽過來，要側抽他的腰肢。李睿收腹相讓，等他鞭腿抽過去的時候，腰肢一扭，身形一轉，已經轉身繞到他這條鞭腿外側，同時也已背對那個阿杜，兩手齊出，已是抄住他鞭腿的小腿，右手扣住他腳，左手卡在他膝彎處，兩手同時叫勁，腰肢再次一轉，暗叫一聲「你給我在這兒吧」，借助腰力與臂力，已將單腿而立的阿杜扯趴摔倒。

    他這下變化兔起鶻落、電光火石，尋常人根本就想像不到會有這麼快的變化。阿杜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反擊，並且一旦反擊就使出如此精妙的招數，再加上他用力奇大，根本都反應不過來，已經被他扯得直直往地上摔去。

    這下可把阿杜摔得不輕，摔趴在地後發出一聲悶響，去勢未絕，又在地上滾了兩滾，這才停住，卻已經摔得七葷八素。此人生怕李睿追上來痛下殺招，因此強自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在空中胡亂打出幾拳，嘴裡呼喝喊叫，目的自然是嚇退李睿的進攻。哪知道他頭暈目眩，根本不辨方向，所面對的是巷子口方向，不打這幾拳還好，打出來正好露了怯。

    李睿在他身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

    眼鏡男沒想到阿杜會一招敗北，吃驚的叫道：「不可能！」

    許昕怡則是又驚又喜，跑到李睿身邊，興奮的抱住他的胳膊，叫道：「你……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一下就把他摔倒了？」

    那邊阿杜已經知道自己不僅落敗還出了醜，臉色非常尷尬，低頭看看兩腿，右腿膝蓋已經磕破了皮，流出了鮮血，看看兩手肘部，也擦掉了一大層皮，回頭看向李睿，臉上現出驚恐的神情。

    眼鏡男跑到他跟前，叫道：「不可能，阿杜，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你怎麼可能會輸？」阿杜語氣低沉的問道：「你惹的這個傢伙是哪裡來的？」眼鏡男愣了下，叫道：「我怎麼知道？鄉巴佬嘛！」阿杜又看了李睿一眼，低嘆道：「這人功夫高我太多，我打不過，你另請高明吧。」說完邁步就走。眼鏡男呆住了，看他越走越遠，回頭望望，見李睿正獰笑著看向自己，嚇得哎呀一聲叫，快步跑了。

    挫敗強敵，李睿得意的笑起來，瞥眼見許昕怡抱著自己的手臂，親熱的依偎在自己身邊，心頭一蕩，道：「許小姐，剛才你瞧不起我，認為我一定會輸。結果呢，還是我贏了吧？」許昕怡不好意思的笑道：「哪有瞧不起你？就是覺得他比你高，覺得你不佔優勢嘛，還不是擔心你受傷？我當然是巴不得你能打贏他了，沒想到你還真能打贏他。你簡直太厲害了。哇，剛才你那一下子好帥，一轉身就把他放倒了，真是帥呆了！」李睿說：「那個人很厲害，要不是他有些輕敵，我沒這麼快就打敗他。」許昕怡笑道：「但你總是勝了，這就很了不起呢。」李睿笑道：「我記得剛才咱倆打了個賭吧，我贏了後怎麼著來著？」許昕怡嘿嘿笑道：「你沒說賭注。」李睿苦笑道：「唉，那就算了。」許昕怡興奮的瞧著他，道：「不能算，我不會賴皮的。既然你贏了，讓我想想……我請你繼續喝酒好了。剛才那杯酒不是我請的。」李睿點頭道：「好啊。」

    兩人回到剛才那個露天酒吧，繼續喝酒。有了剛才這個小插曲，兩人心情都很不錯，關係也更親密了一層，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