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3-8 13:56: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3 91789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7-25 18:37
第2711章 雪菲到來

    卜玉冰毫不掩飾對他的恨意,目光輕鄙的看著他道:“我考慮有什麼用,這種事要看縣委常委班子的意見。何況,任命縣公安局長,不需要市公安局的同意嗎?”

    李睿還是笑著說:“據我所知,市局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尊重縣裡的意思的,基本上縣裡推薦的人選,市局一般不會拒絕。”

    卜玉冰極其厭惡他笑容似的轉開頭去,冷淡說道:“到時再說吧。”

    討論到此告一段落,這個小會也就結束了。李睿與卜玉冰起身同方青雲道別,一先一後走出辦公室。

    下樓的時候,卜玉冰冷冰冰的對李睿道:“你跟我回辦公室,然後你把那封舉報信傳真到縣公安局給高政委。”

    李睿又驚又奇,指著自己鼻子道:“我傳真?你有沒有搞錯?你身邊那麼多人可用,你讓我幹這種事?”

    “讓你幹怎麼了?”卜玉冰很不高興的說道,斜眼瞪著他,道:“誰讓你提議讓我把舉報信傳真給高政委呢?你給我找的事兒,你就得給我幹!”

    李睿又好氣又好笑,看她一會兒,點頭道:“我幹就我幹!”

    二人回到縣政府的縣長辦公室裡,卜玉冰找出那封舉報信,也不直接遞到李睿手裡,而是推到桌子邊上,隨後就冷著臉忙自己的了,彷彿李睿欠了她幾百萬不還似的。

    李睿拿起那封舉報信,眼看她屋裡沒有傳真機,便想去縣府辦傳真,轉身要走前忽然想到一件正事,道:“縣長,扶貧辦眼下還沒正主任呢,縣裡的扶貧工作那麼繁重,沒有主任可不行。我推薦扶貧辦副主任周大利接替主任,請你考慮一下。”

    卜玉冰倏地抬眼看他,目光如劍,彷彿要看穿他的心思,半響冷冷地道:“他給你送錢了?”

    李睿訝然,隨後失笑道:“怎麼可能?!我跟他剛認識不久,而且就見過一次面,就算他想送我錢都張不了口。你別開玩笑了。”

    卜玉冰毫不掩飾目光裡的厭煩怨艾之意,就那麼盯著他,沒好氣的道:“誰跟你開玩笑?扶貧辦現有三個副主任,你只推薦周大利,而且沒有理由,你說讓人聽了怎麼想?”

    李睿微微驚詫,這位女縣長行啊,不是她分管的扶貧辦,她居然都已經不聲不響的摸清了裡面情況,比自己這個分管副縣長都不差呢,道:“我這不馬上就給你說明理由嘛,扶貧辦的元老副主任名叫孫鑫,為人圓滑世故,業務不精……”將其中情由細細講了一遍出來。

    卜玉冰耐著性子聽他講完,聽完後一擺手道:“你少跟我說別的,現階段你主要任務是打掉胡志新和處理可能因此產生的問題,別的你少管。”

    李睿點了點頭,道:“我該負責的事情我會負責到底,這你放心。扶貧辦可以不馬上任命一位新主任,但必須讓其中一個副主任主持辦裡工作,否則需要簽字負責的事情要麼沒人出頭,要麼搶破頭,那就不好了。”

    卜玉冰指著門口道:“這不用你操心,你馬上出去幹你該干的!”

    李睿無趣的衝她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卜玉冰冷眼看著屋門,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笑意,心中暗道:“我到底是政府主官,還治不了你一個副手?!咱們走著瞧,以後好戲還多著呢。”

    李睿趕到縣府辦,正好撞上主任張大雷,心下暗喜,將舉報信遞給他,讓他找人傳真到縣公安局去。

    張大雷雖然是卜玉冰的大秘,但好歹也是縣府辦的主任,也有服務各位副縣長的職責,因此聽到李睿吩咐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答應下來,馬上找人安排下去。

    李睿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就接到了“大寶貝”雪菲打來的電話。

    姚雪菲這幾年已經不做節目主持人,退居幕後,做了新聞編輯部的副主任,市電視台當家花旦的名頭也真真正正落到了林雅霏頭上。新聞編輯部還是挺忙的,任務繁重而又細碎,她一週七天得有六天要紮在辦公室裡,哪裡也去不得。她曾經給李睿打比方說,她現在的工作就相當於在放養山雞的野山頭兒上撿雞蛋,每天從早到晚撿個不停,還時不時碰上野雞野鴿子下的蛋,碰上後撿也不好不撿也不好。

    不過這也讓她的生活充實飽滿了不少,她既習慣也喜歡這樣的工作方式,按她的話說,“省得胡思亂想了”,畢竟她早過了“女大當婚”的年紀,雖說一輩子許給李睿了,但到底是不完整的愛情,要說不會胡思亂想那是假的,每個女人在關乎人生大計的時候都免不了會多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她工作那麼忙,沒時間胡思亂想,也就少了許多煩惱,人生幸福指數就能始終保持在一個高位上。

    她這次找李睿也沒別的事,她今天能忙完一個大活兒,累壞了想歇兩天,打算晚上下班前跟領導請兩天年假,晚上開車去雙河陪李睿兩天,享受一下愛情的甜蜜滋味。

    李睿聽她表明心意後有些發愁,發愁她來了以後住哪兒,招待所是肯定不能去的,那裡人多嘴雜,尤其是卜玉冰也住那兒,要是被人發現雪菲這樣一個天香國色的美人跟自己有關係,可就完了;皇庭大酒店也不能去,那裡是胡志新的地盤,在徹底打掉他之前,絕對不能過去拋頭露面,哪怕是讓雪菲開好房間也不行;可要是讓她住普通的沒有星級的賓館,又有些掉價,實在對不起她,唉,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想來想去,想去想來,他想到一個不壞的主意,當即告訴雪菲,讓她晚上先趕到縣裡再說。

    傍晚下班後,李睿回到招待所房間換了身休閒衣服,又戴上墨鏡,走出招待所,在縣城裡溜躂了半圈,最後找個沒人留意的地方攔下輛出租車,趕奔縣城南環,趕到南環大街上,找了家房產中介公司,進去租房。

    他想到的好主意就是租套私密性強的房子,平時不住,等類似雪菲這樣的愛人趕過來小聚時再過去住上幾天,既省事,又安全,能免去很多麻煩與風險。

    中介老闆聽他說完要求後,在用本子記錄的租房“數據庫”裡找了兩套符合條件的住房:一套在縣城中心,交通便利,配套齊全;一套在縣城西南,較為偏僻,屬於回遷房,房東有別的房子住,就先租出去賺點零花錢,所在是新小區,入住的業主還不算多。兩套房都是精裝修,家具電器齊備,都是拎包即可入住,不過價格不同,前者是兩室一廳,稍稍便宜,後者雖然位置較偏,卻是複式樓,三室一廳,所以貴一些,年租金能貴出一千五百塊錢。

    中介老闆這裡還有兩套房的內部照片,當下從電腦上調出來,挨張向他展示。李睿看後更滿意那套三居室,何況那還是個複式,居住生活體驗更新鮮更時尚,便當場拍板,就租這一套,年租金是一萬二。中介老闆非常高興,當下跟他簽了租房合同,由於沒留房東鑰匙,又馬上給房東打電話,讓他帶鑰匙過來。

    十分鐘後,李睿從房東手中拿到了鑰匙。房東提出帶著他過去認認門,被他婉拒了。他已經沒時間過去認門了,因為雪菲已經趕到,何況已經知道小區名字與樓棟號碼,也沒必要專門跑一趟過去認門,過會兒直接過去就是。

    與中介老闆和房東道別後,李睿打車趕奔豔陽春酒樓,他已經讓雪菲先趕過去要個包間,過會兒一起吃飯。

    趕到豔陽春,李睿剛剛下車,迎面看到胖和尚法愚和他徒弟、來雙河投資的於長根帶著兩個隨從走出酒樓,眼前一亮,忙上前招呼:“大師,於總!”

    與二人分別握手寒暄過後,李睿不可避免的問起了這些時日於長根在縣裡的考察情況:“於總,不知道你在縣裡考察得如何了?”

    於長根道:“已經考察完了,現在正在走成立基金會的流程,打算先以我的名字成立一個非公募性質的基金會,再由基金會做出遠景規劃,選擇經營項目,投資成立公司,幫助雙河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群,反哺國家,反哺社會,盡到我作為企業家應盡的社會責任與義務,同時也是為我以前做的錯事贖罪。”

    李睿點了點頭,讚道:“於總有擔當,有志向,心繫國家與人民,是優秀企業家的傑出代表,令人打心眼裡敬佩。以後在成立基金會與公司的過程中,如果有什麼需要縣裡幫忙的,請隨時聯繫我,我們一定做好服務工作。”

    於長根說:“肯定要麻煩李縣長你的,畢竟最後還是要在雙河投資,肯定繞不過縣裡這一環,以後還請李縣長多多幫助。”

    二人互相客套一番,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李睿正覺尷尬時,法愚拉著他手臂走到一旁。

    “你原先伺候的那個領導現在怎麼樣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3
第2711章 危機?

    李睿聽聞此語微微愣怔,不解的看著面前發問的胖和尚,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問,點頭道:“挺好的,身體雖然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沒出什麼毛病,工作上做出不少亮眼的成績,風評很好,都傳他有希望獲得高昇……說到這我倒要問問你了,你算得到底准不准啊?三四年前,你給他算了一卦,說他當時是大福大貴的命,但三四年後氣運就會消散……”說到這陡然醒悟了什麼,臉色瞬即為之一變,失聲叫道:“不是吧?難道他……現在要應運了?”

    法愚語氣落寞的道:“我為什麼要問你他現在怎麼樣了?就是時間差不多了,已經到了氣運變幻之時!如果你說他已經出了事,那就是已經應運了,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是現在你說他情況很好,那麼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應運。總之,他逃不過這一劫。”

    李睿既憤怒又心慌的道:“你少胡說八道了,他現在運勢好著呢,在市裡做出了很大成績,很有希望再上一個台階的。”

    法愚也不說話,只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彷彿在說:“運勢已經注定,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李睿想了想,又忿忿地道:“我懷疑你算得根本不准。你還說我老婆可能小產呢,不也沒小產嗎?”

    法愚道:“對,沒錯,我是那麼說過,但你聽我說了以後,讓你老婆加了小心,你自己呢,平日裡也做了不少善事,積了偌大陰德,這一外一內,你兒子的命就保下來了,這也正符合了我說的‘命可以改,運不可改’。你兒子的命可以改,但是你領導的運是改不了的,不信我們等著瞧好了。”

    李睿又氣又急,叫道:“真的改不了嗎?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這就要出事?”

    法愚重重點頭,道:“不論做什麼都救不了他,他的業已經注定了。我之所以問起這個,是要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別等出事了再措手不及,畢竟咱們也是老朋友了。”

    李睿心頭又憋又堵,難受得厲害,也不想再說什麼,腦袋裡亂漿漿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法愚拍拍他的肩頭,說一聲“阿彌陀佛”,和於長根離去了。

    過了好一陣,李睿才回過神來,四下里望望,見法愚等人已經走了,走幾步到旁邊僻靜處,拿出手機給宋朝陽打去了電話。

    宋朝陽心情還挺不錯,接聽後笑呵呵地說:“小睿,吃飯了嗎?”

    李睿暗暗嘆息,道:“還沒……老闆,我跟你說件特別重大的事情,你聽了別急也彆氣,咱們靜下心來慢慢考慮,看能不能補救。”

    宋朝陽聽了這話,嚇得不輕,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李睿便將剛才偶遇法愚、聽他舊事重提的事講了出來,宋朝陽聽後滿心的不可思議,打了個哈哈,笑道:“你要聽那個傢伙裝神弄鬼呢,這種迷信之言還能信?是,三四年前他給我算了一卦,說我三四年後氣運會消散,可你看看,這幾年來,除去你孫老師不幸離世外,我的工作是順風又順水,上升勢頭非常強勁,在這種時候他居然說我氣運要完,哈哈,我真是打死都不信哪!”

    李睿道:“我也不信,但他言之鑿鑿,讓人不由得不信。而且,咱們當初算卦的情景,您應該歷歷在目吧,他要是算得不准,當初您也不會驚為天人了。”

    宋朝陽聽到這話笑不出來了,沉吟半響,道:“我現在上升勢頭那麼強,想止住這種勢頭除非犯錯誤,但我一不收錢,二不養女人,幾乎沒有任何違法亂紀行為,又怎麼犯得了錯誤?沒犯錯誤,誰都奈何不了我!”

    宋朝陽可能在私生活方面有些許瑕疵,在這方面很多普通人也都不乾淨,但他在經濟問題上絕對清白,自履職青陽伊始,直到現在,他從來沒收受過任何企業或者個人的錢財物品以及其它形式的好處,這也是最讓李睿佩服他的地方,同時李睿也將這一條拿過來當作自己一生都要堅守的準則。

    李睿道:“話是那麼說,但您最好還是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看有沒有其它成為風險的地方,哪怕是您以前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小問題,也要好好思考一下。雖說法愚說氣運不能改,但只要您足夠乾淨,身上沒有一丁點問題,也就出不了事。”

    宋朝陽語氣低沉的道:“好吧,那我就好好想想,你先去吃飯,我想到什麼再跟你商量。”

    電話掛掉,李睿不由自主的長嘆了口氣出來,轉身走向酒樓正門。他之所以在這件事上如此上心,不是想著保住宋朝陽、讓這位亦師亦父亦兄亦友的老領導再照顧自己一年半載,以他的背景與能力,已經完全不需要宋朝陽的提攜關照了,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想看著宋朝陽出事,不想看著宋家再支離破碎下去了。不過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人力很難改變!

    進到包間,一眼看到心中最疼愛的大寶貝,本來強顏歡笑的李睿,情不自禁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走過去,將已經起身迎接的伊人抱進懷裡,與她深情對視一眼,偏頭吻了上去。

    三年過去,雪菲也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女人了,當然,三十歲在當今時代來說,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年紀,大城市的青年男女,很多都要到三十歲上才結婚。生活上的舒心、工作上的得意以及愛情上的幸福,讓雪菲活出了人生中最燦爛最美麗也最迷人的樣子。

    她的身姿還保持著三年前的窈窕婀娜,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哪怕是被稱為中年婦女殺手的小肚腩都不存在於她身上,這與她日復一日保持著的瑜伽健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她的臉蛋還是那麼美豔嬌嫩,無情的歲月也難以在上面留下一丁點痕跡,這有她天生麗質的關係,也有她天天保養美妝的功勞;她的氣質更加成熟,更加溫婉,更加的迷人;她的穿著少了幾分年輕時尚,多了幾分低調內斂,但不論著裝怎麼變,都掩飾不住那堪比超模身姿的窈窕曲線。

    優雅、成熟、性感、高貴,這些被少數女人才能擁有的無雙特質,在她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能輕易找到。這些特質如同清清淡淡的煙,從她身上所有部位飄飄裊裊的散發出來,縈繞著她,讓她成為了世間絕大多數男子只能仰望而無法親近到的女神!

    清新的口腔,帶有淡淡的草莓味口香糖的香甜氣息,還有那靈動頑皮的丁香,讓李睿瞬間就陶醉進去,不知疲憊的索取,忘了之前的煩心事,也忘了來此的真正目的……雪菲也被他吻得激情迸發,緊緊抱著他,供給他的所有需求。

    二人正吻得昏天黑地,忽聽門口發出一聲女子驚呼,這才意識到是在飯店包間裡,急忙分開彼此。

    李睿臉色漲紅的低頭坐下,恨不得將一張老臉藏到桌子下面,看也不敢看門口那個受到驚嚇的女服務員,假作無事發生的說道:“點菜是吧,點,點,先上一道醋汁海蜇……”

    等點菜完畢服務員出去後,李睿才抬起頭來,看了門口一眼,轉頭看向雪菲,伊人也是臉色酡紅。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嘻嘻笑了起來,桌下十指已經緊扣。

    “都老夫老妻了,幹嗎還這麼親熱?”雪菲笑著問道,俏臉上寫滿了滿足與得意。

    李睿笑著說道:“誰讓你今天穿得這麼迷人?”

    “哪裡迷人了?”雪菲驚訝的低頭看看自己穿扮,覺得穿得很一般,沒有性感的地方,也就沒有迷人的所在。

    她今天穿的也是休閒裝,上身裡面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外罩一件淺黃色的針織小衫,敞著懷,秀峰高聳,下身是條淺藍色的修身直筒牛仔褲,顯得臀部豐肥、雙腿修長,腳上穿了肉色絲襪,踩在一雙藍色的尖頭淺口高跟鞋裡。這身衣裝,從頭到腳沒有暴露之處,可稱是中規中矩,她也就不理解李睿為什麼說穿的迷人。但她並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大美女,不論穿什麼,都能穿出性感迷人來。

    就她今天選的這套衣裝,便將她修長高挑的身姿曲線恰到好處的掩襯出來,再有那雙高跟鞋的襯托,更顯得亭亭玉立、窈窕迷人。如此一個膚白貌美、魔鬼身材的美女,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就算李睿已經身為她的老公,見到她也是情不自禁地用動作表達出了對她的喜愛之情。

    李睿嘿嘿笑道:“其實我說錯了,我們家大寶貝穿什麼都迷人,不……呃,還有半句,就不說了,免得你嫌我流氓。”

    雪菲笑著嗔他一眼,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那個‘不’字已經說明白了,晚上我就‘不’給你看。”

    李睿既開心又滿足,面帶笑意看著她,只覺自己對她已經夠好,但又非常對不起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3
第2712章 遇襲

    晚餐吃到一半的時候,李睿接到宋朝陽打回來的電話,也不值得再往外跑,便用手勢示意雪菲噤聲,隨後坐在原位接聽了電話。

    “小睿,我想起一個風險,是……是朱海英!你也知道,這個女人心術不正,你孫老師走了以後,她就想讓我娶她,她好做一回書記夫人,我沒答應,她就一直纏著我不放,隔三差五的給我打電話騷擾我。最近我不是要和潔虹結婚嘛,潔虹不知道怎麼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了,她應該是嫉妒潔虹,又恨我不娶她,精神方面受到刺激,竟然打電話威脅我,要麼娶她不娶潔虹,要麼誰也不娶,要是我敢娶潔虹,她就豁出去了跟我翻臉,讓我誰也娶不到,還要玩完……”

    李睿聽到這裡大吃一驚,怎麼著,朱海英竟然邪惡至斯?她前幾年憑藉著宋朝陽和方青雲的照顧,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經賺得盆滿缽滿,身家數千萬,按理說她怎麼著都應該滿足了,可她居然還不滿足,還想嫁給宋朝陽,做一回書記夫人?她這胃口也太大了吧?她這野心也太強了吧?

    宋朝陽的話還沒說完:“小睿你說,她……她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舉報我?她要舉報我,不能拿我跟潔虹的關係說事兒,因為我跟潔虹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也只能是拿她自己跟我的關係說事兒,但我已經跟她斷絕男女關係好幾年了,她又能拿什麼出來說事兒?”

    李睿沉默著不說話,朱海英既然敢放出這種話,說明她手裡一定有什麼依仗,很可能是當年她使陰謀手段獲取的她自己與宋朝陽、或者是梁潔虹與宋朝陽的不當男女關係的事實證據,她很大可能不會拿自己和宋朝陽的關係說事兒,畢竟那樣會同時搞臭她自己,因此她應該會拿梁潔虹與宋朝陽的關係說事兒,雖說眼下宋朝陽與梁潔虹要結婚了,但當年兩人可是不正當關係,現在曝出來對宋朝陽也是很有殺傷力的,想到這心頭一凜,必須馬上處理這件危機。

    “老闆您先別擔心,這事交給我辦,我先調查下朱海英手裡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宋朝陽苦嘆道:“我五一就要和潔虹結婚了,這節骨眼上偏偏出這麼一檔子事,唉,真是窩火啊。”

    李睿安慰他道;“您別窩火,這也不叫什麼事,我會盡快幫您辦妥當,您等我消息。”

    掛掉電話後,李睿略一思量,給好哥們孫博打去電話,等他接通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這幾天有空嗎?”

    孫博怔了下,很快答道:“有空,有空得很,現在公司裡有點亂,我也就不用上班。你說吧,什麼事?”

    李睿道:“你幫我盯住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青陽市區開公司的,有兩個家,青陽一個,省城一個,你先通過監視她搞清她兩個家的具體位置,然後伺機進入,給我尋找一樣東西……”將任務細節講給他知道,又跟他說了朱海英公司的名字與所在街道,最後補充一句最要緊的話:“越快辦妥越好,事情十萬火急!”

    孫博聽完消化了一會兒,問道:“現在你也不清楚那東西是在她青陽的家還是省城的家,對吧?”

    李睿答道:“是的,兩邊皆有可能,甚至我都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件東西的存在。你先查她青陽的房子,青陽這邊沒有,我再給你打聽她省城的家在哪。”

    孫博嗯了一聲,又想了想,暫時沒什麼問題可問了,便先掛了電話,自去佈置不提。

    李睿收起手機,手裡還沒重新拿起筷子,口邊已經送上來一塊菠蘿咕咾肉,毫不猶豫吃到嘴裡,咀嚼幾下,帶笑看向鄰座美人。

    姚雪菲秀眉一挑,搶著道:“你不要跟我解釋剛才的事,我沒興趣。”

    李睿笑問道:“那你對什麼事有興趣?”

    姚雪菲笑嘻嘻的覷著他道:“我只對你和我的事有興趣,你和我之間的任何事!”

    李睿既滿意又滿足,夾起一塊麻椒魚片遞到她嘴邊,道:“寶貝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乖呢……”

    吃過晚飯,李睿自去櫃檯結賬,姚雪菲則按他的吩咐,出去開車,停到飯店南邊不遠處一個陰暗的胡同口等著。

    結完帳走出酒樓,李睿四下里望瞭望,見沒人留意自己,轉身向南走去,剛走出十來步,忽聽身後不遠處叫道:“李縣長!”

    他回頭望去,見十幾米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穿著普通,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面容看不大清,正望過來,試探著問道:“你是哪位?”

    那男子站在原地不動,嘟囔道:“李縣長,我有……向你……說……你過來……”

    他聲音本就不高,說得又含糊,李睿也就沒有聽清,略一猶豫,回身向他走去,走到他身前正要看清他面容時,此人轉身拐入旁邊一條胡同,嘴裡說道:“咱們裡邊說吧。”

    在這一刻,酒足飯飽、即將與愛人歡聚的李睿心神愉悅,警惕心降到了最低,沒有任何的多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尾隨他進入了那條黑暗的胡同。

    “你到底是哪位?怎麼會認識我?”

    走到黑糊糊的胡同裡時,李睿心頭才劃過一絲疑慮,出言提問的同時,腳步也停下了。

    可他也就是剛剛停步,身後忽然冒出一人,雙手重重推在他後背上。他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前衝去。而走在他前面那個戴棒球帽的男子已經轉過身來,雙手高抬,往他頭頂罩落。

    李睿已經知道不妙,雙手抬起想要抵擋,但也就是剛剛抬到胸口部位,對方已經罩落下來。那是一個棕黃色的麻袋,剪去了上半段,只留下半段,方便套頭,又穩又准的套到他頭上,讓他瞬間進入了黑色世界。

    “幹他!”

    那戴棒球帽的男子喝道,隨後拳腳如同雨點一樣的落在李睿的頭上、肋下、後心、小腹等要害部位。

    李睿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渾身劇痛,好在他久經戰陣,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放棄抵抗,哪怕不能摘掉頭上的麻袋,也要做出反擊,當下大吼一聲,循著身前來拳的方向一腳蹬去。這一腳正蹬在那棒球帽男子大腿上,力氣不小,蹬得他後退兩步,嘴裡痛呼出聲。

    “媽的,還他麼敢反抗,我弄死你我!”

    棒球帽男子怒罵一句,衝上來再度對李睿展開毆打。

    李睿被打得激起了性子,心裡一發狠,雙臂伸直展開,隨著身子原地旋轉,一通王八拳打了出去,半空中左手遭遇了後面那人的胳膊,臨時變招,一把抓住對方手腕,右手握拳,狠狠擊向對方所站位置。

    那人沒反應過來,正被這一拳擊中腮幫,疼得呲牙咧嘴,大叫一聲,轉身就想跑。但李睿已經抓住他左臂,豈容他脫逃,把他扯回來右拳連續毆擊,幾下就把此人打倒在地。

    “啊,亮子,快救我,我讓他給抓住了……啊……好疼!”

    李睿聽得暗暗冷笑,救你?今天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我也不會放了你,你就給我在這兒吧,又是狠狠一腳上去,踢在此人肚子上,踢得他喉頭幾欲立時作嘔,整個身子都往地上癱倒下去。

    李睿覺得差不多了,可以放開他對付身後那人了,便鬆開他手腕,回手想要摘掉頭上的麻袋,剛有這個念頭,耳輪中但聽“咚”的一聲響,後腦劇痛無比,身子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撲倒在地,心知對方用了傢伙,急急轉身過來,對著前面就是一記飛踹,以防對方追上來繼續行兇。

    那棒球帽男子亮子手持一塊斷磚,擊打李睿後腦救出同夥兒後,確實想要繼續追打李睿,結果剛追到他身後,就被他一記飛踹踹中肚子,只疼得肝腸寸斷一般,連續後退幾步,好懸沒有坐倒在地。他這才知道李睿的厲害,哪敢再上去行兇,攙扶起同伴後,繞開李睿身子想要逃走。

    此時李睿已經摘下頭上麻袋,他適應了麻袋裡的絕對黑暗後,視力在夜色下竟然超常發揮,一眼瞥見兩個凶手正在逃走,知道絕對不能放走二人,否則今晚這頓打可能就白挨了,當即怒吼一聲,飛身追上,一把抓住落在後面那人的衣服。那人嚇得慘叫一聲,撒腿想跑,但衣服已經被他牢牢抓住,又怎麼跑得起來?

    “啊……亮子……他又抓住我了……快救我呀……”

    那個亮子還挺講義氣,聞言回過身來,手持板磚砸向李睿面門。李睿此刻已經不在麻袋裡了,又豈會讓他打中,腳下一滑,斜退一步,避開他攻擊的同時,右腿飛起,掃向他肋下。亮子限於站位與胡同狹窄的地形,來不及閃躲,被他一個鞭腿抽在右肋下,只被抽得飛撞在胡同牆上,心口一甜,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讓他救你?他今天也得在這兒!”

    李睿連續重創對方,出了心底一口惡氣,說話透著爽快與霸道,說完後上前想要將亮子擒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4
第2713章 無妄之災

    亮子眼疾手快,見他上前,急忙右手推搡,腳下一躥,沒頭沒腦的往胡同口跑去。李睿若要追他,勢必要放開手裡那位,而一旦放開,就可能造成最不想見到的後果——既沒追上前面的亮子,又被後面那位逃掉。

    李睿心念電轉,放棄了追逐亮子,反正已經抓了二人中一人,有手裡這人,還怕抓不回那個亮子?

    “你別想跑,給我乖乖的蹲在這兒,你要敢動,我不介意打你個半死,別以為副縣長就不會動手打人了!”

    李睿說完這話,拿出手機,先給雪菲打去電話,讓她在車裡稍等,然後又給縣公安局政委高建新撥了電話過去,將自己遭遇襲擊的事跟他講了,讓他帶隊過來接收凶手。

    打完這兩個電話,他只覺後腦處越來越疼,還有點發涼,小心翼翼的回手摸去,不摸不知道,摸後苦笑不已,原來那裡已經被亮子一磚頭給砸出個口子,流了不少血出來,血和頭髮粘連到一起,別提多彆扭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我?”

    李睿向抓住的凶手問話,心裡也在同時揣摩對方的身份,暗忖自己自從來到雙河後,倒是得罪了不少人,但得罪的人裡真正有膽子報復自己的人,怕也就是胡志新了,但話說回來,自己和胡志新的衝突還沒有公開,至少自己還沒公佈打掉胡志新的行動,他又何至於對自己下手呢?

    被抓住那小子聽到李睿的問話後也不吭聲,只是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疼。

    “你想挨揍就明說,我不介意在警察趕到之前先暴打你一頓!”

    那小子嚇了一跳,忙道:“別……別揍我,也……也別讓警察抓我,求求你了。”

    “不揍你可以,但是不讓警察抓你是做不到的。你聰明的話就給我老實交代,還能求個坦白從寬!”

    那小子聞言犯起了猶豫,李睿看在眼裡,眼底劃過一道凶光,也不打招呼,一腳就踹了上去,將他踹倒在地。

    “啊……別打我,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李睿指著他罵道:“你說你是不是賤?好言好語的不說,非得踹你你才說實話!快給我老實交代!”

    那小子勉強坐起身來,哼哼唧唧的說:“我……我們……是有人……有人讓我們打你的。”

    “廢話,難道我不知道?我跟你們倆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們吃飽了撐的在我身上費力氣啊?快說,誰指使你們的,一口氣全說完,別讓我廢話!”

    那小子連連點頭,語氣恭敬畏懼的道:“我說,我說……是……是王波叫我們過來打你的。他……他早就想報復你了,讓我們哥兒倆事先準備好傢伙事兒,我們聽說你是副縣長後,不敢動你,他說打你的時候找條口袋套住你頭,不讓你認出來就沒事了,還許諾事成後給我們一人兩千塊錢,我們就答應了,但是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今天,剛才他在豔陽春飯店裡面吃飯,湊巧看到了你,就趕緊打電話聯繫亮子……就是跑了的那個,讓我們趕過來堵你。我們來了以後就在這條胡同口等著你,因為王波知道你沒開車,吃完飯應該會走著回招待所,這是必經之路。”

    李睿聽到這皺著眉頭打斷了他的話:“王波是誰啊?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他是誰來?”

    那小子解釋道:“王波原先在縣招商局工作,本來幹得好好的,可是你這個分管招商的副縣長一來,就把他開除了,他特別不爽,所以就想著報復你。”

    李睿恍然大悟,原來是招商局那個被自己開除的王波,這就怪不得了,不過他膽子也真不小,居然敢陰謀襲擊副縣長,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嗎,道:“你繼續說。”

    那小子道:“我們來了就在這胡同裡等王波的消息。王波剛才看見你結賬,就馬上電話通知我們,亮子就出去騙你進來……這就是全過程,我都老實交代了,你……你別讓警察抓我好不好?大不了你打我一頓出氣,但要打輕點兒……”

    李睿聽得樂了起來,還打輕點兒,這小子也真有意思,他打自己的時候輕點兒了嗎?不過這小子是從犯,而且對自己傷害較輕,倒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點了點頭,道:“念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我可以讓警察不抓你,但你必須配合警方抓到亮子。對了,按你的話說,王波現在還在豔陽春飯店裡?”

    那小子道:“應該還在吧,你要去找他嗎,我帶你去?”

    李睿語氣淡淡的道:“沒那個必要。”

    不到十分鐘,高建新就帶隊趕到了豔陽春飯店,李睿帶著那小子從胡同裡走出來,與他相見,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這麼說,王波現在很可能還在豔陽春裡頭?”

    高建新略一思忖,吩咐兩個下屬帶著那凶手進去抓捕王波。

    “抓了王波還有另外那個凶手亮子後,就把這個凶手放了吧,我答應他了。”

    李睿說完這話,覺得後腦處越發彆扭,不由自主的回手摸了一下。

    高建新留意到他的小動作,繞過去看了一眼,嚇得臉色一變,叫道:“哎呀,李縣長你受傷了?”

    李睿笑著擺擺手:“不用大驚小怪,都是皮外傷,沒什麼了不起的。”

    高建新臉色嚴峻的道:“腦袋上的傷可沒輕傷啊,你上我的車,我馬上拉你去縣醫院包紮一下,這裡正好離縣醫院不遠。”

    李睿一想到自己身為堂堂的副縣長,明天早上要腦後包著紗布出現在政府大院裡,就說不出的彆扭,可是被打出了口子,血流了不少,光貼創可貼也不解決問題,便道:“我自己去吧,你忙你的。”

    高建新道:“別啊,還是我帶你去吧,醫院裡的人我都認識,你自己過去我也不放心,上車吧。”

    李睿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推拒,便答應下來,隨他上車,坐好後給雪菲發去短信,讓她開車前往縣醫院附近,找個僻靜的地方等著自己。

    雪菲通過短信猜出他受傷了,非常焦急,給他打來電話詢問。李睿當著高建新的面,在電話裡也不好多說,安慰她兩句就掛了。

    趕到縣醫院,高建新帶著李睿直奔急診樓,找了相熟的大夫為他處理傷口。大夫給他剪去傷處多餘的頭髮,清洗消毒,縫針上藥,最後貼上了一小塊紗布,說傷口愈合得快的話,後天就能摘下紗布。

    李睿聽了唯有苦笑,這點傷也不值得明天請假,乾脆啊,明天上班後就縮在辦公室裡,哪裡也不去了,免得被人看到了笑話。

    從急診樓出來,高建新說道:“李縣長,按流程來說,你還得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不過你這也受了傷,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口供我找人幫你錄上,雖然違反程序,但咱們情況特殊,就臨時變通下,好吧?”

    李睿道:“沒問題,你也不用送我回去,我有朋友開車過來接了,咱們就在這分手吧,今晚真是謝謝你啊!”

    高建新笑道:“李縣長你怎麼還跟我說這話,拿我當外人啊呵呵……”

    兩人笑著握手道別,高建新自去開車不提,李睿腳步飛快,走出縣醫院往右一拐,又走上五十多米,上了雪菲停在路邊的座駕。

    上車後,雪菲自然要查看他的傷情,也少不了傷心感慨一番,李睿勸她一陣,等她心情回覆後,指路前往租好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區。

    夜裡十點,身上青一塊腫一塊的李睿,在簡單沖洗了下身子後,光著屁股跑到臥室床上躺好,接受雪菲的按摩。雪菲一邊用纖纖十指為他按摩傷處,一邊難過的紅著眼睛抽泣。李睿怎麼開導她都不行,也是鬱悶得連連嘆氣。

    愛巢裡的氣氛正處在最低點時,李睿手機忽然唱響,雪菲從枕邊拿過,看了一眼後遞給他,道:“陌生人!”

    李睿接到手裡看了看,是青陽本市的手機號,也看不出對方來路,按下手指接聽了電話。

    “喂,是李縣長吧?我是樊文峰啊!”

    對方一上來就自報了家門,李睿先是一怔,很快醒悟,對方是七位副縣長裡排名靠末的樊文峰,失聲叫道:“啊,是樊縣長?!你好你好,呃……這麼晚了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樊文峰先嘆了口氣,隨後說道:“李縣長,是這麼一回事,我先說聲對不起啊。剛剛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是怎麼知道的呢,是有人告訴我的。文化局的副局長王愛國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教子無方,疏於管教,導致兒子狗膽包天竟然報復了你,他接到公安局的電話後非常震驚,第一時間想向你道歉,不過他沒你的聯繫方式,就找到我這裡來了。我呢,跟他們家算是世交,我受過已經去世的王家老爺子的提攜關照,老爺子原先是縣裡的老書記,因著這層關係,我知道了這種事也不好不管,就答應先替他轉達歉意,不過轉達歉意先不急,我先問問,你傷得重不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4
第2714章 心胸寬廣

    李睿這才明白過來,敢情王波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子弟,而是官三代,爺爺是縣裡的老書記,老爸是縣文化局的副局長,如此顯赫的家勢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他敢以一個小小的被招商局開除的事業編人員的身份,報復自己這個副縣長,試問他爺爺曾經做過縣裡最高領導,他又豈會把一個區區的副縣長放在眼裡?又想,王愛國這是要向自己求情,以求私了,好讓公安局釋放他兒子,否則王波身上背上案底,以後的人生之路就不好走了,至於所謂的道歉,只是求情之前的開場白罷了,不顧話說回來,現在王愛國委託了樊文峰這位副縣長前來說情,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答應了吧,這頓痛打是白挨了,枉做一個濫好人;不答應吧,等於是不賣樊文峰面子,雖說不賣他面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因為這點皮外傷得罪一個同事也不太值得,唉,這可該怎麼辦呢?

    彼端樊文峰見李睿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李縣長,你傷得還厲害嗎?不行咱們馬上去醫院,好好的診治一下。”

    李睿當機立斷,決定封住樊文峰的口,不給他求情的機會,道:“樊縣長,我後腦勺都被凶手開瓢了,你說傷得厲害不厲害?你也不用替王愛國轉達歉意了,你把我手機號發給他,讓他親自給我打電話吧。”

    樊文峰作為副縣長,不論閱歷還是頭腦,都是人精級別的,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不想聽自己替王愛國求情,想想也是,他都被王愛國兒子僱傭的凶手開瓢了,又怎會輕易放過那小子?於自己而言,求不求得到情倒是無所謂,反正把王愛國的意思帶到,也算對得起他了,沒必要為了已經走下坡路的王家得罪一個正處於事業上升期的年輕副縣長,自己以前幫襯王家多次,也早已對得起王老爺子的恩情了,便道:“也好,那我就把號碼告訴王愛國,讓他親自給你道歉,你好好養傷,不行就請假休息兩天,我可以幫你去縣長那裡請假的。”

    李睿謝道:“倒是先不用,我明天起來看看傷情如何,如果不能上班,再找縣長請假,謝謝你。”

    兩人彼此客套一番,也就掛了電話。

    李睿看著手裡手機,嘆了口氣,道:“唉,麻煩!”

    雪菲奇道:“這麼快求情的人就來了?”

    李睿苦笑道:“是啊,敢情找人打我這小子,不是一般人,爺爺做過縣裡書記,老爸現在是縣裡文化局副局長,他老爸這得了信兒以後,馬上找門路托關係,請到分管副縣長找我求情,我答應吧,自己吃虧;不答應吧,得罪同事,索性就讓這位樊縣長退居幕後,把那位王副局長推到前面,我也就好應對了。”

    雪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我剛才還納悶呢,打你這人膽子怎麼那麼大,竟敢指使打手毆打你這個副縣長,這種事幾乎從來沒在咱們青陽發生過,鬧了半天,他是家勢雄厚。”

    李睿哂笑道:“是啊,他爺爺做過縣委書記,他打小耳濡目染,受到熏陶,自然也就不把普通的副縣長當什麼大人物了。”

    話音落下,手機突地唱響起來,又來電話了。

    李睿無奈的道:“正主兒來了!”雪菲莞爾一笑,坐在他身邊聽著。

    “是李縣長吧?”對方先要確認李睿的身份。

    李睿耐著性子道:“我是,你哪位?”

    “李縣長你好,我是文化局的王愛國、王波的父親,請允許我鄭重的向您說一聲對不起,李縣長,實在是對不起,萬分抱歉,我教子無方……”

    電話果然是王愛國打來的,他確認過李睿的身份之後,就開始了長篇大論的道歉,等把該說的說完了之後,又詢問李睿的傷勢,最後問李睿方不方便,如果方便的話,他想現在就來看望慰問一下。

    李睿估摸他是要通過當面道歉來表達他的誠意,當然也不排除,他會帶著豐厚的禮品甚至是金錢過來表示心意,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求得自己諒解,能把這個刑事案件私下和解,心中暗暗盤算,這次行兇事件的起因,在於自己,自己要不是在招商局進行改革,將王波開除出去,也不會發生這件事,如此說來,自己也有一些責任,再者,王波做了錯事不假,但他還年輕,讓他因為這種小事而導致整個人生受到影響,對他來說有些過分,既然自己受傷也不算太重,不如就給他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顯得自己心胸寬廣的同時,也給了樊文峰面子,也算是最好的結果。

    他想到這,心胸豁然開朗,好像胸懷就此得到了昇華,暗暗欣慰,清了下嗓子,道:“王局長,你不用過來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既然有樊縣長和你先後向我道歉,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過會兒聯繫縣局,讓他們放了王波。孩子還年輕,我們要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你說是吧?”

    一旁雪菲聽他形容王波為孩子,忍不住好笑,湊嘴到他另外一隻耳朵旁,附耳說道:“你說人家是孩子,你又比人家大多少?”

    李睿被她呼出的熱氣逗得耳朵眼癢癢,轉頭九十度,在她朱唇上吻了一口。

    彼端王愛國沒想到李睿如此大度,又驚又喜,道:“是,是,哎呀,李縣長,你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啊,心胸寬廣,氣量大度,讓我打心眼裡佩服……”說了一大套好話,不得不說,人家雖然只是文化局一位副局長,那也是文化口兒的領導,特別能說,言辭便給,口齒利索,說了一大套讚美之詞都不帶重樣的。

    李睿和他客套一番掛了電話,苦笑著對雪菲道:“唉,這頓揍是白挨了。”

    雪菲愛憐的揉揉他的頭頂,道:“老公乖,沒事兒,這兩天我好好陪著你,肉體上的傷痛讓我從精神上面給你撫平呵呵。”說完在他臉頰上連吻兩下。

    李睿笑著拍拍她的纖手,又給高建新打去電話,讓他放了王波,不過行兇的那個亮子不能放過,要抓起來予以嚴懲。

    這個電話打完,也宣告了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二人終於可以休息了。

    側躺到席夢思上,不讓後腦勺沾到枕頭,李睿懷裡抱著雪菲,一邊閒聊一邊緩緩進入夢鄉,因身子受傷,也不能巫山雲雨,倒有更多的時間進行精神上的交融,其中樂趣也不差於情愛。

    同一時刻,在青陽城區市北區某座豪華小區深處一棟塔樓的六零八房間門口,一根戴著白線手套的手指按下了門鈴。

    “叮鈴……叮鈴!”

    鈴聲很快響徹房內,剛剛洗漱完畢,正要走入臥室休息的雙河縣前任縣長陳魁皺起眉頭,回身看向門口,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上門?”略一猶疑,邁步走出臥室,走向門口。

    他已經來市裡履職了,這套房子是他在市區購置的幾處房產之一,以後也將生活在這裡。至於他老婆,暫時在雙河家裡收拾東西,等收拾好了搬到市裡後,便會與他一起住在這裡。

    陳魁很快走到門口,耳聽門鈴聲已經不響,問道:“誰呀?”

    外面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是我呀。”

    陳魁從對方話語聽不出對方的身份,至少記憶裡沒有這個人的聲音,也聽不出對方的來路,對方說的是普通話,皺眉道:“你是誰呀?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那男子道:“我是你鄰居小王呀,隔壁六零七的,過來跟你說點事,你打開門讓我進去說吧。”

    陳魁聽說是鄰居,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去,透過貓眼往外望瞭望,見外面站著一個面皮白淨、帶著笑容的小夥子,便徹底放下了警惕之心,將門鎖打開,拉開門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呀?”

    他剛拉開門,還沒看清對方身材容貌細節,門外那小夥子就伸手將他推進屋裡,隨後快速閃身進房,反手把門關上。

    陳魁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你幹……”話沒說完,已經看到對方從兜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自己肋下捅來,只嚇得三魂出竅、七魄升天,轉身就跑。

    那小夥子冷著臉快步追上,在他即將逃到臥室之前追到他身後,左手抓牢他肩頭,右手一刀狠狠刺入他的右肋下,好在手下留情,刀尖沒有上挑,避開了他的肺,扎進去後立時拔出,帶出一股熱血,濺得門上地上哪裡都是,鮮紅一片,斑斑點點,透著血腥與殘酷。

    陳魁但覺肋下一疼,緊跟著體內一股熱氣散發出去,渾身力氣瞬間失去,如同沒了氣的皮球,一聲也不吭的癱倒在地。

    “錢,首飾還有值錢的玩意兒都給老子交出來,老子要錢不要命,敢不交削死你!”那小夥子忽然改了口音,說了東北話(非地域黑,後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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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5章 雷厲風行

    陳魁又疼又怕,早已魂飛魄散,只怕自己在老婆孩子都不知情的前提下命喪於此,但聽對方說要錢不要命,這才算鬆了口氣,掙紮著說道:“我……我家裡沒多少現……現金,首飾也……也沒有,我……我這是剛搬過來……我家是……是下邊縣裡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有幾分明悟,對方根本不是什麼鄰居,而是上門搶劫的慣犯,這是冒充鄰居身份詐開自己門戶,好伺機搶劫的,心下好不後悔,剛剛要是不開門就好了。

    那小夥子哼了一聲,走進臥室,在床頭櫃和衣櫃裡亂翻一氣,將他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手錶和手機都塞到包裡,又跑出臥室,去另外兩個臥室翻了翻,等全部翻完後,轉身跑了出去,卻留了外面大門沒有關閉。

    此時陳魁身下已經堆積了一攤血泊,但他還沒暈迷過去,大腦意識恍惚但還能工作,他掙紮著爬到床頭櫃前,拿下座機話筒,給急救中心打去電話,說明情況後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還沒放回話筒就暈了過去。

    房子外面的樓梯間裡,剛才行兇那個男子正在邊下樓邊打電話:“……先冒充他的鄰居騙開了門,又製造了一個入室搶劫的現場,還故意說了一口東北話,這樣操作下來,打死他都想不到我是雙河來的,更想不到老闆你頭上去,警察也拿不到任何證據。我現在正在下樓,然後出去避一段時間,老闆你就放心吧。”這次說的卻是雙河口音了,正宗流利,顯然是雙河本地人。

    電話彼端響起胡志新陰惻惻的聲音:“沒扎死他吧?”

    “沒,怎麼可能呢,老闆你讓我要他半條命,我怎麼敢多要半條?放心吧,我還特意留了門,免得急救醫生護士來了進不去救不了他。”

    胡志新語氣冷酷的道:“那我就放心了。這老小子竟然舉報我,一點義氣都不講,這是他應得的下場。現在縣裡還沒對我採取動作,我就先留他半條命;要是縣裡要抓我、往死裡整治我,那他他媽的也別想活。”

    那男子點頭道:“嗯,你隨時給我電話吧老闆,要是縣裡抓你,我就算找到醫院裡也要弄死他。”

    胡志新嘿嘿冷笑道:“現在我躲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縣裡就算想抓我,也沒那麼容易。倒是你要藏好,離開時也儘量別留下痕跡。”

    “我知道老闆,又不是頭一回幹這個了,你就放心吧……”

    兩分鐘後,黑沉沉的夜色下,一道黑影翻北牆離開了這座小區。

    夜還是那樣的靜,春風還是那樣的和煦,在救護車趕到之前,怕是誰也不會知道之前在六零八房間裡發生的那凶殘一幕……

    ……

    次日早上,雪菲起得很早,先下樓出外買了早餐,回來叫醒李睿。二人先後洗漱,一同吃過早餐,隨後李睿趕去政府上班,雪菲則出外找超市購買必備的生活用品,還要稍微拾掇下房間,自不必提。

    趕到政府樓下,李睿正好瞧見代縣長卜玉冰從她的縣長專車——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裡下來,彼時那輛帕薩特的駕駛位車窗開著一半,正好露出裡面司機的上半身,李睿瞧得清清楚楚,那司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皇庭大酒店發現卜玉冰被假投資商廖三強迷暈、打電話給縣府辦主任張大雷報信的司機小劉。

    李睿認出小劉後心中一動,這個小劉原來只是小車隊的一名普通司機,並不專職伺候某位縣領導,看現在這意思,卜玉冰是把他調到身邊當貼身司機用了,當然以他的功勞,卜玉冰重用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也算是拯救過她的清白,如此說來,卜玉冰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不過她和自己的交往中倒是沒體現出來。

    “縣長早!”

    既然碰上了,總要打個招呼,要不實在說不過去,因此李睿儘管不想腦後的傷被更多的人看到知道,還是捏著鼻子主動和卜玉冰打了招呼。

    卜玉冰目光轉到他臉上,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字“早”。

    李睿暫停腳步,等她先行,免得走在她前頭或者與她並行,被她發現腦後的傷。

    卜玉冰根本不關心他的做法與想法,就像他本該如此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上大樓台階。李睿等她走上五階之後才跟了上去。

    “到辦公室你給國土局局長打電話,叫他來我辦公室開會,我們把計成聖的欠款問題解決掉。”

    走著走著,卜玉冰忽然頭也不回的冒出這麼一句,像是對前方的空氣說的。

    李睿先是一愕,又有些不滿,這種事她應該吩咐張大雷去做的,怎麼又派到了自己頭上?不過想到她近幾日對自己的針對,又釋然了,也懶得跟她辯駁,真要質問的話,她來上一句“是啊,我是應該吩咐張主任去做,但我現在就逮著你了,就用用你不行嗎?”,自己也無話可說,所以啊,還是從了她吧,反正她這要求也不過分,自己還能推給張大雷或者馬玉明。

    走進樓裡大廳,卜玉冰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停下,回過頭,滿臉不耐煩的看向李睿。

    李睿也跟著停下,奇道:“怎麼了?”

    “我的話你聽見了沒有?”美女縣長很不高興的質問道。

    李睿一副傻小子表情的道:“聽見啦,怎麼了?”

    “聽見了你不搭茬兒?”

    李睿對她一笑,道:“搭茬兒了呀,是你沒聽見吧?”說完這話,突覺腦後一動,貼著紗布的膠布右邊脫落下去。

    卜玉冰正要回口還擊,忽然見他耳後甩下一塊紗布,迎風飄擺,上面還有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只看得心頭打了個突兒,眯起眼睛問道:“那紗布是怎麼回事?”

    李睿嚇了一跳,忙試探著將紗布粘回去,臉上陪著笑說道:“沒什麼事,昨晚不小心摔倒磕了個口子。”

    “我看看!”

    卜玉冰說著話,走幾步到他身後,凝目看去,見他那塊紗布上的膠布已經失去粘性,完全粘不上去了,露出裡面一道傷口,縫了得有三四針的樣子,帶著血色的傷口與深黃色的碘伏痕跡交相映襯,令人看了心裡很不舒服,斥道:“多大的人了還能摔倒?你閉著眼走路來呀?”

    李睿從她不客氣的話語裡聽出了幾絲關心之情,心說這女人還是有人情味兒的,笑道:“地上石頭滑,我有什麼辦法?”

    卜玉冰眼看台階上走來四五個幹部,不方便再在大廳裡說下去,冷著臉低聲道:“你請假吧,回招待所休養兩天,傷好了再來上班。”說完轉身走向樓梯。

    李睿笑了笑,心裡甜絲絲的,回頭看已經有人走來,忙拔步追了卜玉冰去。

    直等上到二層,卜玉冰才發現李睿跟在身後,停步蹙眉問道:“不是讓你請假嗎?你還上來幹什麼?”

    李睿道:“這點皮外傷哪用得著請假?”

    卜玉冰撇撇嘴,沒再說什麼,邁步續行。

    八點四十五分,縣國土局局長陳友被縣府辦主任張大雷的電話請到了縣長卜玉冰的辦公室裡。卜玉冰又親自給李睿打去電話,叫他過來一起開會。

    “縣經濟開發區廢棄的老機械廠那塊地皮,前任縣長陳魁說已經被胡志新買下了,有這事沒有?”

    等李睿趕到後,卜玉冰揭開了這次小會的主題。

    陳友略微回憶了下,點頭道:“有的,應該是有的。”

    卜玉冰聽得怫然不悅,冷冷地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應該是有的?”

    陳友這是第一次和新縣長打交道,見她臉色冷肅,口氣不滿,嚇得心裡頭如同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訕訕的道:“我……我記得是被胡志新買了,但也不是特別清楚,所以……所以不太確定,但基本沒問題。”

    卜玉冰指著自己座機道:“你不確定,那就給確定的人打電話,限你一分鐘內給我問清楚!”

    陳友被她這語氣嚇得心驚膽寒,如同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也不敢去用她的座機,拿出自己手機,翻了翻電話簿,找出一個下屬的名字,給他撥了過去。

    半分鐘後,陳友掛掉電話,恭敬的對卜玉冰匯報導:“有這事兒的,確認屬實。”

    卜玉冰又問:“程序已經走到哪一步了?”

    陳友表情忽然變得不自然起來,道:“走……走到第一步了,胡志新已經繳納了競買保證金。”

    “什麼意思?”卜玉冰不解的發問,又道:“是不是說,胡志新剛走完第一步,還沒走完正式流程,那塊地皮還沒完全賣給他?能不能這麼理解?”

    陳友琢磨了一下,點頭道:“可以這麼理解,確實,從規定和法律上,那塊地還不算他所有。”

    旁邊李睿明白卜玉冰的意思,如果這塊地還沒徹底賣給胡志新,那就好說,就還能搶回來抵債賠償給計成聖,便搶著問出她想弄清的一個問題:“胡志新繳納了保證金,卻還沒完全走完程序,那你們國土局是不是可以把土地收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5
第2716章 份子

    卜玉冰聞言看了李睿一眼,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裡有幾分認同與欣慰。

    陳友非常精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要先搞清卜玉冰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問道:“縣長您的意思是……想收回那塊土地,不賣給胡志新了?”

    卜玉冰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因為那塊地我有更重要的用途。”

    陳友聞言有了主心骨,點頭道:“可以收回來的,因為胡志新還沒走完程序,繳納的保證金也不足量……”

    卜玉冰拍板道:“那就收回來,把保證金退還給胡志新,然後將那塊地賠償給開發商計成聖,縣裡欠他一千萬保證金欠了好幾年都不還,現在財政上資金又不夠,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賠償他。你回頭和局裡的同志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落實這件事,不能在程序上留下漏洞與錯誤。需要我這邊簽字同意的,儘管來找我,要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掉。”

    陳友點頭道:“計成聖的事情我清楚,好的縣長,我回去就解決這件事,爭取盡快解決。那我就先回去了?”

    卜玉冰秀眉一挑,道:“先別急走,我問你,你剛才說,胡志新繳納的保證金不足量?給我詳細解釋一下。”

    陳友表情利馬變得苦楚起來,尷尬的道:“呃……是這麼回事,本來吧,按照規定,掛牌土地的競買保證金最低要求是競買底價的百分之十,老機械廠那塊地的競買底價是一千萬出頭,胡志新應該繳納一百萬多點,但他只交……交……交了五萬元……”說到這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李睿一聽就怒了,道:“應該繳納一百萬,他只交了五萬,你們國土局居然就答應將那塊地賣給他了?而且已經將那塊地算到他名下了?你們有沒有嚴格按照規定履行掛牌競買程序?你們……”

    陳友一臉哭相解釋道:“李縣長,縣長,這也不能賴我們啊,胡志新的房產公司是縣裡的金牌企業,信譽很有保證的,他說賬面上一時沒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只能先給五萬,後期再補足,我們相信他的信譽,也就只能接受了,否則那塊地就賣不出去了。還有,前任陳縣長也總幫著胡志新說話,時不時給我們打電話,要我們儘量給予方便,我們作為下級單位,也不好不聽,所以……也就……唉,真不關我們的事啊。”

    卜玉冰目光死死的盯視著他,道:“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就問你一句話,在這件事裡,你們國土局有沒有吃受胡志新好處的違法違紀行為存在?”

    陳友一口咬定道:“沒有,絕對沒有,至少我知道的是沒有的,我自己更是沒有,從來沒拿過胡志新一分錢的好處。”

    卜玉冰語氣淡淡地說:“現在我姑且信你一次,你回去以後,要在局裡展開自查自糾活動,凡是吃受過胡志新好處的人,全部給我嚴肅處理,主動交代的可以從輕處罰。那些吃拿好處又不主動坦白的人,以後要是被我查出來,絕不放過!不管什麼身份,不管什麼背景,一律嚴懲不貸!”

    陳友聽得臉色發青,額頭冒出熱汗,垂著頭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回去我就落實下去。”

    卜玉冰道:“你可以走了。”

    陳友唯唯點頭,轉過身佝僂著背走出了房間。

    卜玉冰轉目看向李睿,道:“你馬上給計成聖打電話,就說我已經和國土局協調好了,將機械廠那塊地抵給他當做賠償。這幾天他哪裡也不要去,就留在縣裡,配合國土局完成相應程序。”

    李睿嗯了一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為被面前這位美女縣長搶了功勞,而是自覺權力不夠,如果自己有權力——也不用多大,能解決計成聖的問題就行——擺平這件事,那就能夠早早擺平,不至於拖上這麼久,導致雙河縣政府的公信力進一步下滑,在類似計成聖這樣的投資商心目中的形象也是大大失分,不過話說回來,儘管卜玉冰作為縣長擁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權力,但她要不是趕上孟術海被兩規、胡志新即將被打掉,她也輕易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說她運氣好。

    上午十點,閩省投資商蔣涵的投資顧問趕到雙河,此人一到縣城就聯繫了李睿,而李睿作為招商蔣涵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也有責任有義務承擔起接待服務工作。

    李睿把他請到辦公室,向他介紹了下仙女洞景區的基本情況,隨後又請來縣旅遊局一位副局長、縣招商局一位副局長,請這二位帶此人前往景區進行實地參觀考察。

    剛剛送走這人,縣府辦主任張大雷敲門走了進來,開門見山的說道:“李縣長,剛剛接到消息,原政府縣長、現市人社局長陳魁同志昨天夜裡不幸遭遇歹徒入室搶劫,被刀刺傷,現在正在市第二醫院搶救,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我這邊和縣委辦陸主任碰了下頭,他又徵求了下方書記的意見,方書記的意思是,既然知道信兒了,不去市裡看望下可不成話,畢竟是老同事,事情又不小,過去看望慰問一下,再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不過去人不用去太多,方書記打算自己過去,政府這邊再出一個代表過去,其他的縣領導就不用去了。”

    李睿吃了一驚,道:“入室搶劫?不是吧?市裡竟然能發生入室搶劫?可是好幾年沒聽到類似新聞了。”

    張大雷嘆道:“是啊,誰能想到好端端的會發生這種事?陳縣長是剛搬到市裡的房子住,家裡就他一個人,妻子還沒搬過去,結果大半夜的歹徒就找上門了,冒充是他的鄰居,他哪兒分得清好人壞人,剛開門就讓人捅了一刀。好在那歹徒要錢不要命,搜刮了些值錢的東西就跑了,這是運氣好,留下條命,不然啊,以後就見不著他了。”

    李睿震撼之餘,心中暗想,過會兒就給青曼和老爸打電話,囑咐他們晚上一定不要輕易給陌生人開門,市裡既然能發生第一起,就可能會跟著發生第二起,不能不防,好在雲湖仙居小區是市委政府的家屬區,小區安保力量非常強大,一般的歹徒應該不會闖進去,當然不排除那些外地流竄過來的慣犯,他們可不會打聽這小區是什麼背景,反正只要能下手就往裡闖。

    他思量片刻,回過神來,見張大雷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想起他此來目的,問道:“政府這邊派哪位副縣長作為代表啊?”

    理論上說,碰上這種事,政府這邊應該由縣長出面,不過現任代縣長卜玉冰是接替的陳魁的位子,且與陳魁沒有任何交情,再加上她的冷清高傲性子,就算聽到這種事怕也不會去看望陳魁的,所以李睿猜測,張大雷應該請了一位和陳魁相熟的副縣長。

    果不其然,張大雷說道:“常委蘇縣長聽說這件事後,主動請纓,願意代表政府的幾位縣長過去看望陳縣長。因此晚上他會和方書記一起跑趟市裡。”

    李睿點點頭,說:“其他不去的縣領導是不是應該請方書記和蘇縣長捎份錢表示表示啊?他們都出了多少?”說著話已經拿出錢包。

    張大雷之所以過來找他說這件事,就是讓他出份子的,聞言爽快回答:“縣長出了一千,其他幾位副縣長就都按著縣長的標準來的。本來五百就差不多了,不過陳縣長這次是身受重傷,剛剛搶救過來,所以……”

    李睿暗暗點頭,對於縣處級幹部的交際場合來說,比如普通的婚喪嫁娶,一千塊就足夠了,少了不好看,多了又顯得出手豪闊,免不了別人胡思亂想,卜玉冰給開的這個頭還是挺合適的,從錢包裡掏出十張百元大鈔,遞過去道:“這是我的一份,你去不去?你要是去,替我轉達一下慰問之情,讓陳縣長好好養傷,暫時不要多想。”

    張大雷把錢接到手中,看了一眼,塞到上衣兜裡,點頭道:“我會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李縣長你忙。”

    李睿隨口問一句:“對了,那個歹徒抓到了沒有?”

    張大雷搖頭道:“沒有,警察趕到的時候歹徒早跑了,說的是東北口音,估計是東北那邊過來的流竄犯,這一跑上哪兒逮去呀,唉,正應了那句老話,‘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李睿等他走後,馬上拿過手機給青曼和老爸打電話,細細叮囑安全事宜,未雨綢繆……

    下午三點多,縣公安局政委高建新那裡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專案組已經根據舉報信上的內容,找到相關人證,對方也願意站出來指證胡志新的違法犯罪行為,可就在專案組給胡志新打去電話,要他來局裡協助調查時,卻發現他電話無論如何也打不通了。專案組又派人去胡志新家裡和公司尋找,也找不到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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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7章:跟蹤者

    至此幾乎可以判定,胡志新已經聽到些許風聲,或許就因為原縣公安局長孟術海被兩規一事,讓他感覺到了不對,他已經潛逃避難去了。

    李睿接到這個消息倒也並不如何吃驚,胡志新作為在雙河縣橫行數十年的黑老大,要連這點聽風辨聲的能力都沒有,早就被警方抓住甚至是槍斃無數次了,他從孟術海被兩規之事中聞嗅到風頭不對,就此潛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是搞清楚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是因為保護傘被兩規而內心不安,只是先躲起一段時間來看看風向,那他就不會躲太久,還會露面的;如果他是覺得縣裡要對付他,那他可能就再也不露面了,從此遠走高飛,逃脫法網,這也是最壞的結果。

    可惜的是,前者可能性已經因為專案組由暗轉明的種種行動而消失,哪怕專案組打著的只是“協助調查”的旗號,但如人精者胡志新又豈會聽不出這裡面隱含的冷酷味道?“哦,孟術海在的時候,縣公安局對我不聞不問;孟術海這一被兩規,縣公安局馬上就叫我去局裡協助調查,當我傻啊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意思?”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胡志新一定已經知道縣局要抓他,已經採取了潛逃躲避的手段逃脫法律的制裁。留給縣公安局的唯一一絲希望就是——胡志新目前只是躲藏,還沒來得及潛逃。

    李睿向高建新提供了幾條找到胡志新的思路:

    一,還是使用許光這個奇兵,讓許光假作一心向著孟術海與胡志新,想辦法聯繫胡志新本人或他的親信,搞到他的落腳點或者出逃路線;

    二,想辦法抓到類似尚美美這樣的胡志新的身邊親信,從他們口中說不定能找到些許線索;

    三,找出縣公安局內部潛藏的被胡志新收買了的幹部,比如城關鎮派出所所長朱濤那樣已經下水的邪惡幹部,他們肯定會向胡志新實時通報縣局以及專案組的行動方略,他們也就能聯繫上胡志新甚至是知道胡志新的下落;

    這三條思路都與刑偵業務技術無關,所以李睿說給高建新後,也不擔心被貽笑大方,相信專案組在基礎的追查搜捕佈置方略之上,再有這三條思路輔助,就能夠更快的找到胡志新。

    李睿還建議高建新,目前,對外暫不公佈公開對胡志新的抓捕行動,眼下不是要找他協助調查嘛,既然沒找到他,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以後再也不聯繫不找他這個人,給他一種縣局已經不關注他的錯覺,即便不能讓他完全放下警惕心理,至少能讓他產生麻痺僥倖之心,這對於將來抓到他也是很有幫助的。

    這通電話打完後,李睿認為自己還是先不要去接洽胡志新家人——他原本想的是,按照與方青雲、卜玉冰所開小會的會議宗旨,私下裡和胡志新家人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接手胡志新的產業,可如果現在就去找胡志新家人談及此事,就會給他們一種縣裡不僅要抓胡志新、還要判他死罪的心理暗示,他們勢必會把這個情況告知已經潛藏起來的胡志新,胡志新自然不會束手待斃,而會更加玩命更加瘋狂的逃竄,那可就更難抓住他了,所以啊,這一步還是過幾天再說吧,等抓到胡志新後再做不晚。

    晚上下班後,李睿拎著公文包大步走出政府大院,走到門口時停了一下,望了對面招待所院裡停著的座駕寶馬X5一眼,略微猶豫,還是決定不開它去租的房子處。畢竟他眼下在雙河縣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所開的車又那麼奢華高調,平時能不開還是儘量不開,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能被人發現他在外面偷偷租了房子,房子裡更住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他收回視線,轉身右拐,打算先向西步行一段,等走出縣委政府以及縣直機關密集的府前街後,再打車趕往房子。他收回視線的時候,說巧不巧,正被停在招待所院門外靠東路邊的一輛車後視鏡所折射的夕陽陽光閃到眼睛,下意識偏頭望了一眼,見那是一輛金色的五系寶馬轎車,也沒放在心上,邁步西行。

    走出三百多米,眼看走出府前街主段了,李睿打算停下來攔車,不過他沒有立時停步,而是邊往前走邊尋找前後路上的出租車,偶然回望,卻發現剛剛停在招待所門口那輛金色的五系寶馬正在後面一百多米的地方緩緩行進。他還是沒放在心上,只是意識裡暫時記住了這個變化,又走出十幾米遠,攔下輛出租車,上車後吩咐司機趕往那座小區。

    路上雪菲給他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正在房子裡烹飪美味佳餚,他到家就能吃上。

    李睿接完這個電話心情舒爽愉悅,目光跳脫,偶然掃到車內後視鏡上,發現視野裡有輛眼熟的車正在後面不遠處跟著,他回頭望去,見後面三四十米開外,隔著三四輛車的地方,跟著輛金色的五系寶馬豪華轎車,正是之前在招待所門口看到的那輛,看後心頭咯噔一響,如果說剛才自己步行向西的時候,它開在後面跟著,還能解釋為順路,可這自己都坐上了出租車,而出租車也已經向西向南連續經過三個十字路口了,它還跟在後面,這順路順得就有點太順了吧?不會是跟蹤自己的吧?

    “我來到雙河以後,雖然時日不多,但著實得罪了一些人,昨天晚上被王波指使凶手毆打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所以極有可能,在王波之外,還有我的仇家在陰謀策劃報復我。眼下這輛寶馬行蹤詭異,我不能不加小心……呃,不如試探他一把吧!”

    李睿想到這,利馬吩咐司機:“師傅,不去怡和家園了,給我開到最近的小區門口停。”

    司機一聽有點不樂意,道:“你這怎麼還帶變的呀?”

    李睿抽出一張十元的票子給他,道:“麻煩了,這點錢不用找。”

    雙河縣城不大,打車從城西到城東,或者城北到城南,也就是七八塊錢的事,除非去縣郊鄉鎮,否則十元錢足以應對各種打車路線。李睿這段路也就是花個六七元錢,給司機十元說不用找,能讓他多掙三四塊錢。

    司機聽了這話才算滿意,接錢在手,點頭道:“那就把你放到前面的‘潤華苑’小區啦。”

    李睿說了聲好,暗忖自己這是臨時改變行車目的地,後面那輛金色寶馬如果真是跟蹤自己的話,也應該會停在潤華苑小區門口。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停在潤華苑小區東門外,李睿下得車來,拎著公文包快步走進小區,正好進去右手邊就是一家小超市,略一思量,快步走了進去。

    在超市裡轉了一圈,李睿回到門口,借門戶遮掩自己身形,偷眼向小區門口看去,不看不知道,看後緊皺眉頭,那輛金色寶馬果然停在小區門口了。

    “還真是衝我來的,可車裡的人到底是誰呢?”

    李睿怎麼想都想不出個頭緒來,倏地想到,對方跟蹤自己到小區門口,顯然有一直跟蹤自己直到家裡的意圖,既然如此,自己可不能躲在超市裡不出去,否則會被他以為自己發現他了,必須回到小區內主路上,想到這,隨便拿了瓶可樂,結賬後走出超市,一邊喝著一邊走向小區深處。

    走到路盡頭要右拐的時候,李睿趁轉身之際偷眼往後望了一眼,見那輛寶馬已經開了進來,仍在五六十米的地方遠遠吊著,心中暗暗冷笑,就這拙劣的跟蹤手段,還想跟蹤我到家,別做夢了,開始思考,怎樣對付對方,是等在拐彎這裡,過會兒直接正面和車裡的人放對,還是玩個小手段,無聲無息的化解對方的陰謀?

    兩種手段,顯然是前者更直接,更有效,但也有明顯的後遺症——對方沒能得逞,以後還會捲土重來。

    不過李睿決定還是使用前者,畢竟後者佈置起來太麻煩,也未必有效,他心中有了計較後,藏身在旁邊牆角處,等著對方開過來。

    那輛寶馬車的司機見他消失在拐彎處,自然也怕跟丟,一腳油門就衝了上來,很快拐過彎,卻發現視野中已經沒了李睿的身影,略微愣怔的當兒,車速也放緩下來,幾近於停下。

    李睿抓住這個機會,拔步跳將出來,攔在車頭前,正要拍車前蓋讓司機下車,卻已經透過車的前擋玻璃看清了司機的面目,看清後又驚又氣,叫道:“原來是你!”

    寶馬車司機還在四下里尋找李睿的身影,冷不防被他跳出來攔在車前,嚇了老大一跳,三屍神差點沒從百會穴裡飄蕩出去,與他對過眼神後更是羞愧難當,想低下頭已經晚了,想倒車卻也只能是跑得了當下跑不了以後,只能硬著頭皮掛了P檔,把車鎖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6
第2718章:縣長之請

    李睿繞到駕駛位車門外,抬手敲了敲車窗,冷笑道:“出來說話吧宋少!”

    那司機嘿然嘆氣,表情複雜的推開車門下了車來。不是別人,正是上週末和李睿發生過衝突的宋子昂。

    “說說吧,跟蹤我幹什麼?你還真行啊,為了跟蹤我,不惜大老遠從市區跑到雙河來,還換了輛車,你志非小啊!”

    宋子昂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鐵青而又漲紅,如同地三鮮菜盤裡的茄子碰上了西紅柿,忿忿地叫道:“姓李的你少他麼給我廢話,我告訴你,你不還我那二百三十萬,我跟你一輩子沒完!”

    “嘖嘖……”,李睿表情誇張的惋惜搖頭,“說到底,你還是玩不起啊。我說宋子昂,沒錢就別泡妞了,更別裝有錢家的公子隨隨便便跟人競爭,你說你連兩百萬都看得那麼重,你有什麼臉裝大少啊?”

    宋子昂氣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指著他罵道:“你他媽那是競爭嗎?你那是詐騙!赤果果的詐騙!你他媽不講道義,你跟我玩陰的……”

    李睿拿出手機,語氣冷淡的道:“我沒時間和心情陪你玩,咱倆之間的事兒該結束了。我現在給你老爺子宋主席打電話,讓他給我主持公道!”說著作勢翻找電話簿。

    宋子昂差點沒嚇死,他這次來雙河尋找李睿違法亂紀的證據,是背著老爸宋平安的,甚至他都不敢告訴宋平安、和李睿打賭打輸了的那個所謂的朋友其實是他自己,如果眼下叫李睿撥通了宋平安的電話,把前情後事一講,那宋平安怕不要活活打死他這個不肖子,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李睿聯繫上老爸。

    “不要,別打!你……姓李的……你真他媽沒種,你小孩兒啊你?動不動就叫大人?咱們之間的事兒你他媽找我爸說個屁呀?”

    李睿冷眼看著他,道:“你再給我帶句髒話試試?”

    宋子昂悻悻地道:“總之你要是個爺們兒,就別給我爸打電話!”

    李睿一臉不耐煩的道:“不打不行了,你對我的生活工作造成了嚴重騷擾,我只有請宋主席幫我主持公道,同時制止你的騷擾行為。宋主席要是袒護你,我就找張主席。”

    宋子昂聽到這也是徹底沒轍了,擺手道:“好吧好吧,我算是怕了你,我走,我不跟蹤你了,我回市區去,還不行嗎?你真他……你真慫!”說完鄙夷的瞪他一眼,回到車裡。

    比起那輸掉的兩百多萬,這位宋少顯然更關心他在老爸宋平安心目中的形象,因為一旦他在宋平安心中的好形象崩塌,那不僅僅要挨揍挨批,更可怕的還會失去經濟來源,宋平安很可能告訴他姐,以後不要給他錢花,因為給他錢花,他也是胡花亂糟,比起後續每年都有的幾百萬收入,眼下這兩百多萬也就不算什麼了。

    李睿隔著車窗對他大聲說道:“不要因為報復不了我,就回去拿陳晨出氣,陳晨是我妹妹,你敢碰她一根頭髮絲,我都不會放過你。”

    宋子昂怨艾而又無奈的斜他一眼,駕車原地掉頭,駛離了小區。

    “唉,想不到被陳晨隨便拉去當了次擋箭牌,居然產生了這麼深遠可怕的後果。今晚要不是我小心,可能就被宋子昂抓到小尾巴了。以後啊,可是不能再隨隨便便給人當擋箭牌了!”

    李睿苦笑著搖搖頭,舉步走向小區門口。

    回到房子裡,李睿發現餐桌上已經擺了四道美味佳餚,廚房裡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仍在忙碌著,心中既幸福又滿足,放下公文包,換上擺在門口新買回來的拖鞋,走到廚房裡,只見雪菲秀髮隨便綰在腦後,露出雪白修長的玉頸,上身穿著件青色的棉質T恤衫,T恤合身而又緊繃,將她削肩瘦腰包裹得活靈活現,下身是那條一直穿著的牛仔褲,掩映出豐臀美腿,雪白玲瓏的腳丫上未著絲襪,穿在一雙紅色的拖鞋裡,露著嫩嬌瘦生的腳後跟,十分迷人。

    他將伊人普通卻性感的穿扮看在眼底,心中情念勃發,上去摟住伊人小蠻腰,笑問道:“已經那麼多菜了,還做什麼呢?”

    雪菲笑著說:“再做一個湯,你洗手準備吃飯。”

    李睿親吻她修長的玉頸,邊吻邊呢喃道:“我想吃你!”

    雪菲被他親得咯咯直笑,身子一陣扭動。如此反倒加劇了李睿對她的渴望,動作越發過火。

    “哎呀老公,別鬧,先吃飯再吃我好不好?”

    “我就要先吃你再吃飯!”

    “呵呵,那菜可就涼了。”

    “涼了可以再熱……”

    “好吧,你傷口沒事了麼……唔……”

    鑑於某人不按套路出牌——該吃飯了不吃飯,非要“吃”人,且“吃”得殘暴又持久,導致這頓精心烹製的晚餐將近九點才吃完。雪菲強忍著腰肢的疲累,收拾碗盤要去廚房洗涮。李睿自知理虧,上去搶下來,讓她去躺著休息,自去洗涮。

    拾掇完離開廚房,李睿正琢磨要不要給雪菲做個腰部按摩,放在客廳裡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起,走過去拿起來一看,見是卜玉冰打來的,非常奇怪,這麼晚了她突然打電話幹什麼?難道縣裡發生什麼重大情況了?不敢多想,順手接聽。

    “能幫我私人一個忙嗎?”卜玉冰的語氣冷清而又無助,透著幾分可憐,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幫她。

    李睿幾乎不假思索的道:“可以啊,怎麼了?”

    卜玉冰沒有回答,只道:“那你下來吧,我在下頭了。”

    李睿吃了好大一驚,差點沒咬到舌頭,就在以為她已經找到眼下這套房子所在小區的時候,陡然明白過來,她是錯以為自己還住在招待所裡,所以才這麼說,她的真實意思是,她在招待所樓下等著呢,定了定神,道:“好,你等我,我穿好衣服就下去。”

    掛掉電話後,李睿和雪菲打了個招呼,讓她先洗先睡,隨後穿好衣服,快步下了樓去,走出小區,在門口攔下輛出租車,趕奔縣招待所。

    不到十分鐘,李睿已經趕回招待所院內,見一個苗條而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那輛寶馬X5旁,忙上前相見。

    那人正是卜玉冰,她正低頭出神,臉色不太好看,也就沒發現李睿是從院外進來的,見到他只道:“開你的車吧。”

    李睿心頭打了個突兒,還要開車?這是要出遠門?卻也沒有多問,解開車鎖,和她分左右上了車去。

    端坐在副駕駛位上後,卜玉冰語氣幽幽的道:“縣裡我也不認識幾個人,就你還熟一些,你……你又幫過我,某種程度上說也不算外人,所以我找你幫這個忙。”

    李睿看著她道:“這時候就別說這個了,說吧,到底幫你什麼忙?”

    卜玉冰往門口一指,道:“先開出去,然後在縣城裡找那些酒吧KTV什麼的,找到就停下。”

    李睿非常奇怪,問道:“那是干什麼?”

    卜玉冰不想一次性告訴他所有的秘密,只道:“你先找到再說吧。”

    李睿心說這你還賣什麼關子,冷淡的哦了一聲,發動引擎,駛出招待所,暗想自己也不知道縣城的酒吧KTV都在哪,索性就沿著城區裡邊幾條主幹道亂開吧,估計酒吧KTV什麼的會位於主幹道旁,便沿府前街往西開去,打算先繞縣城環線一圈再說。

    五分鐘後,在縣城西環北段一個KTV門口,李睿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道:“這有一家KTV。”

    卜玉冰沒有說話,睜大眼睛往KTV門口看去,看了幾眼,搖頭道;“不是這家,繼續找。”

    李睿有心問她在找什麼,又怕她不說,索性閉緊嘴巴,繼續北行,打算從西環繞到北環,先圍著縣城繞個圈再說。

    又過去七八分鐘,在縣城西北靠近濱河公園的路邊,李睿停車路邊,這裡有家名叫“夜歡”的小酒吧,酒吧雖然不大,但是門口停了不少車,不乏豪車。

    卜玉冰眯著眼睛望瞭望那些車輛,陡然間雙目一閃,發現了什麼,又望向酒吧裡面,可惜門窗都是關著的,什麼都看不到,轉頭對李睿道:“你幫我進去把我妹妹玉雪接出來。”

    李睿一怔,奇道:“進去接卜玉雪?你……你讓我幫的這個忙,就是來接你妹妹?”

    卜玉冰微微頷首,道:“麻煩你了。”

    李睿有些不可思議,挑著眉瞪著眼問道:“這種事應該你去做吧?你是她親姐,你不去接她,叫我這個外人去……我是她什麼人啊?”

    卜玉冰見他不答應,有些不滿,耐著性子道:“你是她什麼人?你不認識她嗎?說是朋友沒問題吧?你去幫我接她一下不行啊?”

    李睿較真兒道:“我可以幫你進去接她,但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去?”

    卜玉冰扁扁嘴,眼神很不耐煩的看著他,道:“我身為縣長,跑到這種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地方,要是被人認出來,還不夠丟人的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8-2 16:06
第2719章:耳光

    李睿失笑道:“哦,你是縣長你怕丟人,可我也是副縣長呢,我就不怕丟人了?”

    卜玉冰用懇求的語氣道;“你不一樣,你是男人,你進去就算被人認出來也無所謂……別說廢話了,趕緊進去吧。”

    李睿暗忖,她難得求自己幫個忙,自己就答應下來吧,何況只是進去接出卜玉雪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就點頭答應了,推門下車,走進酒吧。

    酒吧裡面不大,也就是兩間房的面積,擺了十來張桌子,也不是什麼正規酒吧,連個吧檯都沒有,要不是裡面只提供酒水飲料,就跟普通飯店也差不多少。十來張桌子坐了個半滿,對於小縣城來說,這生意就算很不錯了。

    李睿拿眼四下里一掃,已經發現了卜玉雪,這位美女坐在最深處一張桌子旁,正和兩個男青年喝酒調笑,她面對著門口方向,一張臉已經喝得酡紅,在酒吧內昏暗曖昧的燈光映射下,現出幾分病態的美,她自己卻沒覺出有什麼不妥,仍在和對面那兩個男子說笑,忽然還抬手打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臂一下,顯得十分輕佻。

    李睿看到她的同時也在思考,她除去喝了些酒,也沒別的什麼事兒,為什麼卜玉冰還要興師動眾的跑過來接她?暫時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舉步走向她所在的桌子。

    他走到那張桌子前面兩三米遠時,卜玉雪發現了他,驟然看到他出現在這裡,先是一怔,但很快笑嘻嘻的對他招手:“大帥哥來啦,快到我碗裡來,呵呵。”

    她對面那兩個男青年聞言同時回頭望向李睿,一個面帶質疑之味,另外一個則是滿滿的提防之色。

    李睿無視二人的敵視目光,走到卜玉雪身邊,道:“我過來接你,你跟我回去吧。”

    卜玉雪一愣,笑嘻嘻的道:“你來接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接我幹嘛?跟你回去睡覺啊?哈哈。”

    李睿皺起眉頭,滿臉不耐的道:“是你姐讓我來接你的,她就在外面,你喝多了,快走吧。”

    “我姐在外面?”,卜玉雪撇了撇嘴,“她跟你在一塊?你們倆到底還是搞上啦?她上回還死乞白賴的跟我解釋和你沒關係呢,這不是露出馬腳來了?我以後得叫你一聲小姐夫啦?呵呵。”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趕緊跟我出去!”李睿冷著臉喝斥道。

    卜玉雪卻不再理他了,笑對對面那個染著紅頭髮、很有幾分流氓氣息的青年說道:“姐我今天哪兒都不去,就跟你們兩個小第弟在這兒喝酒,喝多了咱們找地方玩通宵去,嘿嘿。”

    她的年紀,確實可以當這兩個臨時酒友的姐姐,當然她歲數其實並不大,生得貌美,又善保養,正是人生中最成熟最妖嬈的階段,是非常迷人的存在,沒人嫌她歲數大。

    那紅毛頭聽了卜玉雪這話,非常高興,也不理會李睿這個陌生人的存在,面帶諂媚笑容,舉杯到她身前說道:“姐,今天咱們雖然是初次見面,但聊得特別投機,就跟親姐弟似的,我挺喜歡你的。我敬你一杯,你把這杯酒喝了,以後就是我們的好姐姐。”

    他旁邊那青年聞言也端杯敬向卜玉雪,看態度很恭敬,但他眼神裡卻毫不掩飾對於卜玉雪美色的貪婪覬覦。

    卜玉雪醉意朦朧,憨態可掬,笑嘻嘻的道:“好啊,我最喜歡收小弟第了,還喜歡和小弟第做遊戲。”說著話拋給二人一個媚眼,端杯和二人碰過,拿回來咕嘟咕嘟幾口就灌了下去。

    那兩個青年對視一眼,都是掩不住臉上的喜色,也各自乾掉杯中酒。

    那紅毛頭招呼服務員道:“再上三杯。”說完對卜玉雪道:“姐你今晚酒水全算我頭上,我請你喝個夠。”

    另外那個青年幫襯道:“姐你也別怕喝多,喝多了我們倆當兄弟的就得送你回去。”

    李睿看著二人暗暗冷笑,心說就你們倆這樣幾乎把流氓兩個字寫在臉上的傢伙,還說送她回去?狼逮著兔子有送兔子回兔窩的嗎?一準兒帶回狼穴,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把抓住卜玉雪手臂,沉聲說道:“卜玉雪,你不能再喝了,馬上跟我走。”

    卜玉雪倒也沒有反抗,笑嘻嘻的仰頭覷著他,妙目流轉,似乎在向他賣弄風情。

    李睿拉起她,轉身快步走向酒吧門口。

    服務生見狀搶上來攔道:“哎哥,這位姐還沒付賬呢。”

    李睿冷笑道:“付賬?那兩位帥哥說算到他們頭上,你找他們結去!”說完繞過他,拉著卜玉雪走出了酒吧。

    來到外面,卜玉雪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星月,素手拍拍心口,撒嗲道:“你這麼急著拉我出來幹嘛呀?我還沒喝夠呢,你是不是想帶我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喝啊呵呵?”

    李睿指指路邊的寶馬X5,道:“你姐在裡面等著呢。”

    話音剛落,卜玉冰已經下了車來,腳步匆匆走到卜玉雪身前,還未說話,臉色已經沉了下去。

    沒等她開口,卜玉雪先說話了:“我不就是過來喝杯酒嗎?犯得著這麼給我臉色?”說完不屑的轉開頭去。

    卜玉冰冷斥道:“你是來喝酒的嗎?”

    “我沒喝酒嗎?”卜玉雪執拗而倔強的反駁道。

    卜玉冰恨鐵不成鋼的瞪她幾眼,又看向李睿。

    李睿也不知道她眼神是什麼意思,以為是要自己做出說明,便道:“她是喝酒來著,跟兩個一看就不是好鳥的小子坐一起喝的。”

    卜玉雪一聽不高興了,看著他道:“李睿你又是什麼好鳥了?哦,對,你是好鳥,你裝成了一隻好鳥,可實際上你還不是滿肚子男盜女娼?”

    李睿淡淡的回答道:“你在說你自己。”

    卜玉雪冷笑道:“你敢說你不是男盜女娼?你跟我姐一樣,都是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男盜女娼,要不然你們倆怎麼會搞到一起了?”

    “啪!”

    卜玉雪的話剛剛落下,一記耳光已經抽到她臉上,發出一聲脆響。她又驚又痛,抬手撫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對面的姐姐,道:“你……你打我?卜玉冰你打我?!”

    卜玉冰惡狠狠地說:“我是你姐,我為什麼不能打你?你跑到我這兒,爸媽不在,我就負責管你!”

    “管你媽!”卜玉雪破口罵道,五官扭曲,臉色猙獰,忽然發瘋一般的罵道:“爸媽都不打我,你他麼的憑什麼打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早就看不起我,不就是因為我放浪可恥嗎?可那是我想的嗎?我難道不想做好女人嗎?可是我做得了嗎?你打我是吧,你想打死我以後就清淨了,好,我不用你打,我這就去尋死,我死了你就眼不見心不煩了。”說到這已經哭起來,哭喊著轉身朝濱河公園裡面跑去,眼看就消失在夜色中。

    卜玉冰恨恨的瞪視著她遠去的方向,口唇哆嗦,看來氣得夠嗆。

    李睿從姐妹倆衝突所造成的短暫驚愕中回過神來,少不得勸解兩句:“她是你親妹子,就算做錯了什麼事,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更不要打她。”

    “她剛才說什麼你也聽見了,你說我該不該打她?”

    卜玉冰語氣透著冷靜,似乎很短時間內已經把體內火氣都壓制下去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她喝了酒,心裡可能也不是很高興,跟你頂兩句嘴,也是有口無心,反正都是胡說八道,你就別跟她生氣。”李睿開始做濫好人。

    卜玉冰仍然看著妹妹消失的放心,神情有幾分古怪,落寞的道:“她……你說她真會尋死嗎?”

    李睿見她開始關心起卜玉雪,也跟著道:“應該是氣話吧。不過這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家,又喝多了酒,公園裡面還有河流,她沒頭沒腦的跑進去確實挺危險的,咱們還是趕緊追她回來吧?”

    卜玉冰忽然冷笑一聲,轉頭看他,道:“你跟她關係不錯啊,一個勁的給她說好話,還這麼關心她的安危。”

    李睿一下子呆住了,這位大姐……竟然吃卜玉雪的醋了?可老天作證啊,自己這麼說還不是為了她們姐妹好,她怎麼就好這麼損自己?她個小沒良心兒的,道:“還不是你先說的她要尋死,我是跟著你的話鋒走。”

    卜玉冰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說什麼,快步追了過去。

    “站住!”

    “你把我姐拉哪兒去了?!”

    李睿剛要邁步跟上,從酒吧裡衝出來兩個小青年,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之前和卜玉雪喝酒那兩位。

    隨後酒吧服務生也走了出來,對李睿嚷嚷道:“他們不給算那位女士的帳,哥你給結一下吧。”

    李睿先不理會那兩個青年,問服務生道:“多少錢?”

    “兩百八!”

    李睿正要拿出錢包掏錢,聞言停下手上動作,寒著臉道:“她喝了幾杯?怎麼那麼貴?”

    兩百八十塊錢在酒吧裡消費,委實說不上貴,但不要忘了,這可是在縣城,縣城的小酒吧,必須要考慮縣城居民的生活消費水平,對於月平均工資水平只有兩千塊的縣城居民來說,兩百八的消費就已經很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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